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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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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三年前,是一個女子找到我,讓我送大人您的夫人去那戶人家的。”

“一個女子?”逢熙蹙眉,緊接著便問:“難道不是一個男人麽?”

依照他的猜測,當年幫著秋果離開的,應該是顧舒顏才對。

可是此人卻說,是一個女子?

那人忙點頭:“對,是個年輕女子。”

“那你可曉得她的模樣?”逢熙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他面前,繼續問道。

那人被逢熙鋒利如刀的目光一嚇,當即瑟縮了一下,只感覺身上的傷似乎更痛了幾分。

但他還是哆嗦著答:“那女子披著鬥篷,還戴著面紗,草民只能依據聲音判斷出她是個年輕女子,再多的便什麽也不曉得了……”

逢熙聽罷,眼裏一片寒霜:“就只有這些?”

“國師大人……草民,草民的確是不知道了啊。”那人有些慌亂無措。

逢熙則是忽而嘲諷一笑:“你的命,就只值這些?”

那人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驚恐地瞪大雙眼:“國師大人!那女子給了草民些財物,草民拿去當鋪,那當鋪的老掌櫃說那是宮裏的東西,草民就沒舍得當……”

果然,逢熙一聽他這話,便是一挑眉:“東西呢?”

那人飛快答道:“在草民家裏的爐竈底下埋著呢!”

逢熙聽罷,便看向身旁的流雲。

而流雲當即會意,直接往牢房外走去了。

逢熙回頭看了一眼那被綁在木架上的男人,又問道:“那麽兩年多前的那場大火,你又知道多少?”

那人一楞,隨即眼神有些閃躲:“草民,草民不曉得那件事……”

逢熙薄唇微勾,冷笑:“不知道?可我怎麽聽說,那場大火發生時,你就在那村裏?”

那人渾身一震,沈默了許久。

“我看,你是並不想活命了,是麽?”逢熙緊盯著他。

那人猛地搖頭,一時間什麽也顧不得了,脫口而出:“不!草民坦白!草民什麽都說!”

“講。”逢熙眼眉冷冽。

那人忙道:“草民那時哪裏曉得那位姑娘是大人您的夫人啊,只是聽說她是從宮裏出來的,便,便動了些歪心思……想去順些財物。”

“是偷,還是搶?”逢熙冷冷地望著他。

此人這兩年來在市井之間的行徑,都已被他查了個清清楚楚。

據說,他此前家中一貧如洗,為人也算忠厚規矩,平日裏替人拉車,賺些小錢,只是後來,卻不知是為何,他竟忽然富裕了起來,人也變得十分霸道無賴。

一個人的改變,總不會沒有緣由。

“大人……”那人瞳孔一陣緊縮,頓時說不出話了。

“看來,是默認了。”逢熙的嗓音越發的寒涼。

那人面上一片灰敗之色,眼裏漸漸有些絕望,他終是道:“大人說得是,草民有罪,草民一早曉得您的夫人是打宮裏出來的,且穿著不錯,便……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逢熙一下子握緊了藏在袖間的雙手,閉上了眼,咬牙道:“你怎麽敢……”

她的膽子那麽小,那時候,她該有多麽害怕?

“國師大人是草民錯了!但是草民,並未真正傷害到您的夫人啊……”那人痛哭流涕。

若是能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再為了錢財,而去搶那位姑娘了……

“你若是敢傷了她,此刻,你便已經是個死人了。”逢熙睜眼,寒光凜冽。

“那日大火時,你可看見了什麽?”他又問道。

那人忙答:“大人!草民那日的確是在村裏,而且,草民還看見……是有人縱火!”

逢熙瞳孔微縮:“你,還知道些什麽?”

那人搖頭:“大人,天太黑了,我只遠遠地看見是四個人。”

說著,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又道:“哦,其中好像有個中年女人,她手裏好像還抱著什麽,還有她身後的那三個男人都佩著刀!”

“就這些麽?”

過了許久,逢熙方才輕輕地問。

那人答:“大人,草民就只曉得這些……”

逢熙轉過身,徑自往牢房外走去了,至於身後的那人,尚可留他一命。

逢熙踏出禁司外,立在階梯之上,望著明凈的天空,方才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不出他所料,秋果之死,果然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個中年女人究竟是誰?她究竟為什麽要害秋果?

隨行之人皆有佩刀,看來此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逢熙一個人往竹苑走,順著長長的宮巷,一路沈默著行走。

待他來到那片杏花林時,他不禁停駐。

近來,他總是做著同一個夢。

同樣是這一片杏花林裏,粉白的杏花綻放在枝頭,花影婆娑,氣味香甜。

他依靠著一棵杏花樹緩緩睜眼時,便見那隱在花枝後,似有一個綠衫的瘦小身影。

她的杏眼含波,似水柔軟,一張面龐清秀可愛。

只是當他看向她時,她卻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似的,一下子轉過身,跑走了。

而後那些畫面轉瞬破碎,不留一絲痕跡。

他也因為這個夢,而想起來,仿佛真的在多年之前,自己真的因為一時心頭煩悶不得紓解,喝了悶酒,在這杏花林裏小睡過。

所以,這個夢,究竟是虛幻,還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

夢裏的姑娘,又是否真的在多年之前便見過他?

第163封情書:風波又湧

夜裏下起了雨,伴著陣陣雷聲,傾盆而下。

流雲撐著傘而來,細密的雨珠砸在油紙傘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踏上臺階,站在回廊處,他擡手敲了敲門,恭敬道:“主子。”

屋內的燈火將一人修長端方的身影映照於紗窗,猶可見其端端正正地坐著,手執書卷,垂首靜看的模樣。

“進來。”清冷的嗓音響起。

流雲收了傘,將其擱在廊前,這才推門踏進屋裏去。

進了屋,流雲便對著那坐在書案後,身著單薄白衣的逢熙行了一禮。

“可查清楚了?”逢熙放下手裏的書卷,擡眼看向流雲。

流雲點頭應聲:“屬下已經查明,那賈六手裏的那些金銀首飾,的確是宮裏的東西,而且……還是價值不凡的珍品。”

逢熙聽罷,立刻便覺察到了其中的異常:“這麽說,那女子的身份並不簡單。”

流雲點了點頭,讚同道:“屬下已讓司珍司的人查驗過,那種技藝的首飾,只有皇家的人,才能有資格佩戴。”

“這範圍雖說是縮小了不少,但是主子賞賜給奴才些金銀首飾,也是屢見不鮮的,所以這一時半會兒,還查不準……”流雲接著嘆道。

逢熙輕嗤一聲,眼瞳中華光明滅,顏色深暗,眉間似有細雪輕寒:“不論要多久,此事都得查下去,我耗得起。”

不論要花費多少時間,不論要付出多少精力,他都要查清楚這其中,究竟是誰在搞鬼。

還有那個中年女人的身份,他也一定會查清楚。

害死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流雲垂首,應了一聲。

其實流雲有許多話想說,可是他站在殿下面前時,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殿下心裏有多苦,他其實也多少能夠想象得到。

可是有些話到嘴邊,他又覺得,言語終究太過蒼白。

而殿下,向來是極為堅強的。

否則,他又怎能一個人,堅持這麽久呢?

“主子,劉叔玉似乎與達丹國有些聯系。”流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便忙對逢熙道。

逢熙聽罷,遠山似的眉微挑:“看來,他是真想要那個位子。”

這劉叔玉的野心,終於是顯露出來了。

暗中招兵買馬不說,竟還敢連同外敵……他這可是叛國重罪啊。

“主子,我們該如何應對?”流雲蹙眉。

若是這劉叔玉連同達丹國,來共同對抗殿下的話……那又該如何是好?

“劉叔玉既然這麽想要我死,我便如他所願,替他……唱上一出大戲。”逢熙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書案上扣了扣,嗓音極低。

“主子就不怕劉叔玉與達丹國聯合起來,把這大魏收入囊中?”流雲不明白逢熙的意思。

逢熙聽罷,眼中墨色更深了幾分,半晌,他方才冷笑:“他劉叔玉不是個傻子,若是將大魏拱手送了出去,那麽他還做什麽皇帝夢?至於我,即便我要覆國,也要先將那些蠻橫韃子驅逐出去,楚氏欠我沈家的,我自會一一討回。”

流雲沈默了片刻,終是拱手應聲。

“你去罷,該怎麽做,你知道。”

逢熙再次看向流雲,對他說道。

流雲沈默著點頭,隨後便退出門去,取了油紙傘,撐傘便往雨幕裏走去了。

今夜過後,又是一番風波湧。

逢熙孤坐半晌,聽著雨滴拍打窗框的聲音,許久方才自懷裏拿出一支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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