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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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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活生生地教人痛死啊……

究竟是誰,是誰會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他……是半夜裏去的。”高啟忍不住添上一句。

“可查到了是何人下的毒?”逢熙繼續追問道。

他雖有測算他人身上所發生過的事情的能力,但卻終究無法查驗已死之人的過去。

而且,若是這個人死了,那麽那些有關於此人的過去,他都再無法測算清楚。

面對逢熙的問題,高啟則是搖了搖頭,只是道:“奴才發現他時,他已經去了,只是……”

“只是什麽?”逢熙問道。

“只是他手中還捏著半塊糕點,奴才找人查驗過了,那劇毒,便是下在那糕點之中的。”高啟回答道。

“那糕點呢?”逢熙蹙眉。

高啟忙傳了人,將那糕點呈上來。

只是這一看,逢熙尚還未看出什麽,秋果卻先瞪大了雙眼,似遭雷擊。

她已經認出來,那糕點,分明是昨夜裏,她塞給喜寶的!

只是這麽一想,秋果便忍不住渾身顫抖。

所以,害死喜寶的,原來是她自己?

“果兒?你怎麽了?”逢熙發現了她的異常,便擔憂的問道。

她這副模樣,他看了也是十分心疼。

然而她心頭所承受的苦楚,他卻始終無法替她分擔半分。

“這是,這是我,是我給喜寶的,是我給他的……”她捂著嘴,閉緊了眼,眼淚如傾。

昨夜,她一如往常那般,在見到喜寶時,隨手便將自己準備閑時吃的糕點都塞給了喜寶。

彼時,宮燈猶燃,光芒昏暗。

在那般明滅不清,朦朦朧朧的場景之中,她望見喜寶沖她笑得一臉歡喜。

他清脆的笑聲似乎又在耳畔響起,他昨夜的模樣在她的腦海裏來回堆疊,那一瞬,猶如有一塊大石壓下來,狠狠地擠壓著她的胸口。

他,竟是因她而死的。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的事。

此前,是蘭香姐姐先離她而去,如今,竟又是喜寶因她而死。

這座魏宮之中,已經埋葬了兩個她最為珍視的人。

此處洶湧的波濤下,到底有多少枉死的枯骨啊……她的蘭香姐姐,她的喜寶,都走了。

這一次,除卻逢熙,她是真的什麽也不剩下了。

這座皇宮,太可怕了。

第140封情書:原來是他

秋果連著好些日臥病在床,逢熙請了太醫來看過了,只說是體虛,除此之外,便是心病了。

逢熙聽罷,也未再說什麽,只是命露瑩來到竹苑之中好生照顧著她,如今雍和帝尚在病中,所有的政事便積壓在了他的手裏,他每日都有事要忙,實在無法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旁。

再者說,喜寶的死還很是蹊蹺。

那致命的磨骨散,乃是在秋果贈與他的糕點之中發現的,由此,便可知,喜寶只是被誤殺。

而那幕後之人原本的目標,實則是秋果!

逢熙都不敢去想,若是秋果不曾在那夜遇見喜寶,那麽死在當夜的,怕便是她了……

若非是喜寶替秋果擋下了這一劫,那麽這後果……逢熙每每思及此,便忍不住怒從中來。

“大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流雲忽然出現。

逢熙適時回過神來,扔下手裏的書卷,看向流雲,薄唇輕啟:“查得如何?”

流雲忙道:“那毒,是在禦膳房中被人下載那糕點上的。”

“還有呢?”逢熙不動聲色。

“下毒之人已經找到,是皇後宮中的一個太監……只是,那太監已經被人滅了口。”流雲將自己所查到的一切盡數說了出來。

“皇後宮中的?”逢熙挑眉。

“主子,謀害夫人的,是否便是皇後?”流雲試探著問道。

逢熙聽了,卻是搖搖頭,篤定道:“不,不會是她。”

如今的葉如梔,哪裏還會有這個膽子?更何況,如今的她已是騎虎難下,既是有求於他,又怎會再對秋果下手?

看來,這謀害秋果的幕後黑手,想要的,怕並不是秋果的命,和他的命那樣簡單。

那人想要的,還有皇後與其那所謂的皇嗣的命。

一箭雙雕?他倒是想得挺好。

逢熙冷笑一聲,眉眼之間盡是浮冰碎雪。

那人覬覦的,怕還是這江山罷?趁著雍和帝重病,更趁著顧施雲尚在邊關,便想要扳倒他,來迅速上位?

這算盤打得精妙啊。

“不是皇後,那又會是誰?”流雲想不明白。

那太監一死,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自此中斷,再找不出更多的痕跡來。

“有人想看我與皇後相鬥啊……”逢熙垂眸,語氣意味深長。

想來,那人本是打算毒死秋果,再讓他以為是皇後下的手,而後便會找皇後尋仇,明爭暗鬥,而那個人,則坐收漁利。

只是那人他……他怎麽敢將主意打到秋果身上呢?

誰借他的膽子,竟敢動她?

逢熙已是許久未曾這般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只要一想到那種種可能,他便怒火中燒。

那是他許諾過,要好好對待,並且給她一世安穩的姑娘,那人怎麽敢,對她下毒?

磨骨散,這劇毒,他不是沒有聽過。

甚至曾經,他也中過這毒。

曾經,因為葉如梔,因為葉如梔的父親,那位塗洲知府,他早已深刻的感受過此毒的兇狠。

只是他命不該絕,依靠著這身憑空而來的神秘術法,他還是逃過了一劫。

只是那痛,卻是真真正正的拆骨鉆心之痛。

秋果幸而逃過一劫,可是那喜寶卻……

那個孩子,是秋果認真的放在心頭的,他自然曉得對於秋果而言,喜寶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但如今,喜寶卻已魂歸九泉。

這,都要拜那人所賜。

逢熙的手指不自覺的相觸摩挲著,他閉上眼,細細的思考著那人究竟會是誰,又是誰會有如此大的野心。

腦海中略過數人的面容,但他卻仍舊無法確定究竟是誰。

喜寶已死,他無法再測算出有關於他的任何事,這便又替他找出那人增添了難度。

但難又如何?他必須盡快找出此人來,否則,此人若是再對秋果下手,那麽他還真是防不勝防。

“流雲,最近,那些人可有異動?”逢熙驀地睜眼,看向流雲。

流雲自然曉得逢熙說得是雍和帝暗中請來的那些會些術法的江湖術士。

於是他便道:“前日似乎有一位術士悄悄進宮見過雍和帝,除此之外,便再無別的了。”

逢熙聽罷,垂下眼眸,他沈默半晌,方才冷笑:“果然如此。”

他道是何人這般大膽,竟敢在此時動他的夫人。

想來這全天下能夠有此心思的,便只能是雍和帝本人了。

而此前所想的,自然都要被推翻了。

什麽覬覦大魏江山的幕後黑手,實則,都是雍和帝在暗中謀算這一切罷了。

皇後假孕之事,怕是惹惱了雍和帝,而他如今所站立的高度,自然也是惹了雍和帝的不快。

倒是也難為他了,明明身體正遭受著病痛的折磨,卻還要在清醒的時間裏來算計這些事情。

“看來,倒是我下手不夠狠了。”逢熙望向窗外,嗓音寒涼。

“流雲,他的生母可還在你手裏?”他問道。

流雲應聲:“屬下一直命人看管著。”

“很好。”逢熙唇角微勾,揚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他敢滅我沈氏宗親滿門,我也合該回報他才是。”他雙眼微瞇,瞳色幽深冷冽。

他回過頭來,看向流雲,簡短道:“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流雲自然是心領神會,當即便道:“屬下明白。”

逢熙點了點頭,神色稍有緩和,這才對他道:“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你了。”

流雲一聽他這麽說,便有些惶恐:“主子這是什麽話,屬下不辛苦!”

逢熙低嘆了一口氣,望著他道:“跟著我,你們總是受苦的。”

而後,他垂眸,嗓音變得尤為深沈:“待成大業,這一切便都煙消雲散了。”

流雲沒有說話,但眼中卻依稀閃爍著朦朧的光影。

光覆大越,是他們這些人此生的目標,此生的責任。

待流雲離開後,逢熙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那無邊的夜色,心裏想著的卻是隔壁房裏的秋果。

也不曉得,她究竟睡下了沒有。

她如今的模樣,當真教人心疼。

他又想起雍和帝的所作所為,修長的指節曲起,漸漸緊握成拳。

本來,他並不想這般急切的。

但雍和帝,顯然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既然如此,那麽,他也合該給雍和帝一些深刻的教訓才是。

第141封情書:春寒料峭

冰雪消融,春日來臨。

於料峭春寒中,雍和帝的病,再次加重。

此前,本來還偶有清醒之時,到了如今,卻是陷入了徹底的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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