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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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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嬤嬤要去盯著宮女們做事,便吩咐露瑩與雪晴隨侍在秋果身側。

在露瑩得知秋果還未用早膳時,便出去替她準備早膳去了。

而雪晴留在殿中,望著秋果那副似乎很是平靜的模樣,不禁蹙起了眉。

昨夜,她明明與國師大人說過人深夜私會顧世子一事,怎麽今日夫人看著卻是沒事兒人似的?難道是國師大人未曾追究?亦或者是夫人裝的?

雪晴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夫人,昨夜……”

“昨夜怎麽了?”秋果眼也不擡。

“昨夜大人他……可有什麽異樣?”雪晴終於問了出來。

秋果聽了這話,卻是不曉得她為何這樣說,但也還是回答她道:“並無異樣,雪晴你為何這樣說?”

雪晴不自然的笑了笑:“夫人昨夜見過顧世子的事,大人似乎知道了。”

“他是如何知道的?”秋果猛地擡頭。

“當時奴婢轉身要回司珍司時,便窺見一個身影,因著天黑,他又避著光隱在黑暗裏,故而奴婢也沒看清楚,只是後來奴婢追過去,卻是沒有追上,我瞧著那人跑走的方向,似乎正是竹苑。”雪晴撒了謊,手心已隱隱有了些汗漬,但面上卻仍舊鎮定。

昨夜,是她往國師大人的門口放了一張紙條,她不確定他是否看見,但,只要此刻夫人以為他看見了,便足夠了。

兩人若因此心生嫌隙,那自然是好的。

思及此,雪晴便沒忍住唇角微微勾了勾。

她的目光停駐在秋果手邊的那枚白玉佩上,眸色深沈,她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故而當秋果起身,慌忙往外走時,她便趁眾人未曾註意到這裏的一切,迅速將那枚玉佩收進了自己的暗袋中。

而後才急忙跟著秋果跑出殿外去。

秋果一邊跑,一邊暗自懊惱,昨夜怎麽就沈迷在大人的美色中,忘記坦白自己在永安巷中遇上顧世子的事情了呢!

她沒有聽他的話,擅自見了顧世子,他有多生氣,她甚至可以想象。

待至竹苑,她迅速踏上階梯,推開臥房的門,卻不見逢熙的身影,她轉身想要去書房,卻見逢熙竟已立在門口。

一時間,她有些發怔,半晌才喚了一聲:“大人。”

今日陽光大好,這天雖仍是寒冷的,可這冬陽卻多多少少還是帶著些溫度。

金色的光芒落在他如雪般的衣衫上,他整個人逆著光,一如雲端謫仙一般,動人心魄。

“這般急匆匆的是要作甚?”逢熙淡淡的應了一聲,一雙墨瞳望向她,又問道。

秋果回過神來,忙沖到他身前,抓著他的袖袍,道:“大人,你,你聽我說!”

“說什麽?”他低垂著眼眸。

“我,我……我昨夜遇見顧世子了。”秋果怯怯的望著他,終於說出了口。

逢熙聽罷,眼瞳之中仍舊毫無波瀾,他開口,嗓音清冷泠然:“是麽?”

他語氣十分平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秋果最是害怕他這副模樣,當下便忍不住顫了顫,道:“我,我昨夜本來是想和大人說的……但是,但是我,我給忘記了。”

逢熙是已經好久未曾見到過她在他面前這樣膽怯的模樣了,當下便再沒了逗弄她的心思,只輕輕嘆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右手撫上她的發頂,語氣帶著幾絲溫柔:“說你膽子大了些,可你這會兒又活回去了?”

“我……”秋果有些發懵。

“且與我說說,顧舒顏都與你說了些什麽?”他問道。

秋果聽罷,忙像倒豆子似的,便將昨夜的談話都說與他聽了,表情十分認真。

逢熙點了點頭,心裏也未曾有過什麽別的情緒。

那顧舒顏到底是忠義侯府的世子,如今秋果已經成了旁人的妻子,想來他也定然不會再有什麽出格的舉動才是。

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臉面,也終歸要顧著些秋果的臉面才是。

故而當昨夜他看了那奴婢放在他房門前的紙條時,也未有什麽多餘的想法。

一則,是因為他篤定顧舒顏不會再做什麽出格之事,二則是因為,他曉得,眼前的這個姑娘,眼裏心頭,除卻他一人,便再沒有旁的人了。

他一直都是相信她的,又怎會因著那一張紙條,而對她心生嫌隙?

只是那奴婢,卻不能再留在她身邊了,不論她此舉是出於什麽目的,以她這般心思深沈的模樣,便不能再留在秋果身旁了。

至於他昨夜裏的那點煩躁,不過是因為,他又一次無法再測算出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罷了。

哪曉得,她今日這般可憐巴巴的抓著他的袖袍,便開始認錯。

她是這樣一副模樣,他便不由起了些逗弄她的心思,但是此刻,見她這樣一副怯怯的可憐樣兒,他又軟了心腸。

她是這樣惹人喜歡,他竟舍不得她再掉一滴眼淚。

喜歡她時,這於他而言,陰沈沈,冷冰冰的魏宮,都有了令人驚艷的色彩。

第128封情書:一枚玉佩

這日,秋果去了司珍司,而逢熙下了早朝後便回了竹苑,一人待在書房中看書。

彼時,四周寂寂,唯有他時不時的翻頁聲響起。

驀地,逢熙擡首,一雙眼盯著那緊閉的房門,神色冰涼。

“國師大人……”一抹女聲自門外傳來。

“不論你所為何事,立刻,離開竹苑。”逢熙冷聲說道。

門外靜了片刻,那女聲便再次傳來:“大人!您為何要將奴婢遣離司珍司?”

“滾。”逢熙眉目間盡是浮冰碎雪,語氣也愈加不耐。

“大人!”門外的女聲越發尖刻。

“你可知道夫人都背著您做了些什麽?她嫁給了您,卻還與那顧世子不清不楚!大人您可曉得?”

此話一出,逢熙的瞳孔不禁縮了縮,面上更加冰冷。

他蹙起眉,抿著薄唇,看向那緊閉的門,目光淩厲。

而門外之人卻毫無察覺,仍自顧自道:“大人您若不信,奴婢這裏還有夫人要奴婢送去給顧世子的信物!”

聽到“信物”二字,逢熙怔了怔,一雙眼瞳墨色深沈,半晌後,他終是站起身來,走上前去,開了門。

跪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雪晴。

或是見逢熙終於打開了門,她大膽的看向他,見其仍是那般風姿綽約,目光中便不自覺的流露出些許癡迷之色。

逢熙蹙著眉,冷眼低睨她:“信物?”

雪晴這才回過神來,忙將自己手中的那枚玉佩遞給他,道:“這些天夫人在司珍司中,哪裏是在忙宮中貴人們的穿戴,那些事情還不是葉嬤嬤在打理,夫人她一直都在雕琢這枚玉佩,我無意間聽到,她似乎提到過顧世子……”

秋果何曾提到過顧世子?這不過是雪晴為了讓逢熙相信她,而胡亂說的罷了。

逢熙面上毫無波瀾,看不出喜怒,他只是淡淡的盯著雪晴,道:“是麽?”

雪晴無法窺探到逢熙半分情緒,她心中實在忐忑,但她一想到自己如今已被逐出司珍司,便也顧不了那許多了。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她說道。

而逢熙低眼細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枚玉佩,指腹摩挲著它的紋路,他的手指驀地停在玉佩最邊緣的那處,細細摩挲了片刻後,他唇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看向雪晴的雙眼也越發寒涼:“若你所言有假,便要割去舌頭,你可明白?”

逢熙這話說的依舊風淡雲輕,字裏行間的壓迫之感卻只增不減。

雪晴聽罷,面色陡然煞白,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但她仍舊嘴硬道:“奴婢……未曾撒謊。”

逢熙冷眼看她:“看來,你是非要受那割舌之罰了。”

他已給過她機會,可她卻還是不肯說真話。

他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之人,更何況她竟敢兩次誣陷秋果,他當然不可能饒了她。

雪晴不曉得逢熙為何這般篤定她口中所言都是假話,當下便又擡首,情急之下伸手去扯住他的袖袍道:“大人!您為何就不不肯相信奴婢?夫人她對您並非真心,實在是不值得您這般對待啊!”

她說得苦口婆心,卻見逢熙的目光竟不知何時已停駐在她身後。

雪晴下意識的轉過頭,便見穿著一身淡紫色芍藥纏枝女官常服,披著淺色鬥篷的秋果竟已立在她身後不遠處。

雪晴瞪大雙眼,臉上血色盡失,連呼吸都有一瞬凝滯。

而秋果亦未曾想到她回來竟會看見這樣一幕,聽到雪晴說這樣一番話。

周遭一片靜謐,冬日的風仍舊凜冽,她的目光停在雪晴手指尖那一抹雪白的衣袖上。

下一刻,她抿了抿唇,一聲不吭的走上前去,將雪晴抓在手裏的袖袍扯出來。

逢熙眼見她將他的衣袖拉出來,眉眼間一瞬間便多了幾分柔色,唇角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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