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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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魚七回到鏢局時，勝叔他們已經整頓出發，去找陳飛會合。只有沈娉兒還留守陣地，見她回來，忙問道：“問到了嗎？”
魚七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們多問些人便是。”沈娉兒安慰她。
“我把剩下的酒都給陳公子了。這件事暫告一段落吧。”魚七看向娉兒露出笑容，挽著她的胳膊道：“娉兒，勝叔也走了。你看啊，現在整個鏢局數你說了算，看看哪裏還有需要人手的安排安排我唄，我想多賺點錢。”
“你呀，小財迷。”沈娉兒莞爾一笑，想了想道：“今天下午我要去見霖哥哥，就由你替我照看一下鏢局，錢從我這裏出。”
“賺你的錢？不行，我是有原則的。”魚七雙手交叉環於胸前，一口拒絕。
“就當是幫我的忙，嗯？”沈娉兒抓住魚七的胳膊，期盼地看著她。
瞧著娉兒的神情，她並不像說笑，魚七假裝勉為其難地道：“去吧去吧，這半天免費幫你照看了。”
“小七，你太好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
二人對望笑著，都在說對方的各種好。幸好當時鏢局裏其他人都在忙碌，要不然看到二人這般說話，定會驚得掉大牙。
“娉兒，你一個人照看那麽大的鏢局，累不累？”
北軒霖同沈娉兒漫步在湖岸邊，涼風吹來，岸邊柳樹微微飄蕩，煞有詩意。
沈娉兒搖了搖頭，柔聲道：“霖哥哥你一個人背負著寧國的安寧這麽多年，要考慮的事情比我多得多，才累吧？”
北軒霖也搖了搖頭，仰望遠方：“我不是一個人。在我身邊還有很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在默默為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做貢獻。而且現在，我還有了你。”
北軒霖深情地望向沈娉兒，兩人四目相對，很有默契地微微一笑。
正當二人在湖岸邊交心之時，侍衛譚左出現在北軒霖視線範圍內不遠處，並沒有上前打攪。
北軒霖對沈娉兒說道：“你等我一下。”見她微微頷首，走到侍衛跟前。
譚左低聲道：“來消息了。”
“哪邊的？”北軒霖問。
“兩邊都有。”譚左將信遞到北軒霖面前，繼續低聲道：“天隱門這邊，計劃順利進行。但四大鏢局的會談，北寧鏢局總鏢頭沈易行仍然行蹤不明，地方官員無法實施保護。”
北軒霖看著信中消息，悠悠道：“地方官員找不到，說明他們也找不到，沈易行暫時是安全的。但只要會談繼續，他定會現身常州。”
北軒霖心想沈易行的出面已經洗清李星的嫌疑，眼下不會再盯上他。而沈易行雖然武功極高，但他也是單槍匹馬在外作戰，若有什麽事不好面對娉兒。
想到娉兒，北軒霖忍不住回頭看向乖乖站在岸邊等候的她，見她一臉笑容地揮動雙手，面容露出微笑。
是時候找適當時機讓李星出城協助，結束這一切了。北軒霖下定主意，在譚左耳邊附語幾句。
譚左點頭道：“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轉身離開。
前往青州的官道上，一大隊人馬正疾馳狂奔。只見一只鴿子飛落下來，為首的立即擺起右手，身後緊跟的人馬紛紛拉起韁繩駐足。
為首的正是素煙，此時她一襲黑衣，還戴著銀色面具。手下將紙條遞給她，說道：“看來大人的做法是對的，還好我們沒有殺了李星。”
素煙看了一眼紙條，見上面寫的是邊境依然有人拿天隱門門主令牌清除奸細，他們潛伏內部的人員死傷慘重。
素煙眉頭緊擰：“不是讓他們別輕舉妄動嗎？”
“不知這拿著天隱門門主令牌的人使了什麽詭計，每到一處直接召集手下見面，逐一面談，當場斷定奸細，沒有一次是錯的。”
“換人了嗎？”素煙疑惑間，看見手下又拿出一張信紙遞到她面前。只是那信紙和往常的不同，標註“密”字，說明只能她一個人看。
不知父親大人又有何指示，急忙拆開一看，楞了片刻後將信紙收了起來，讓所有手下繼續前行。只是到了前往常州和青州的岔路口時，留了一半的人跟她前去常州，另一半的人趕往青州。
前往常州官道上的一家驛站，外面有重兵把守，裏面集結了眾多鏢師。一女子身著便衣，高束頭發，手裏拿著一把竹劍出現在門口。走上前去被門口的官兵攔住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是北寧鏢局鏢師魚七，奉總鏢頭命令到此拜訪高遠鏢局高鏢頭。”那女子亮出北寧鏢局的鏢旗和鏢牌。
此女子正是素煙假扮的魚七，冒名到此，又用上了之前在沐陽縣的招數。
只不過在沐陽縣的經歷，讓他們在冒充方面有了極大的改善。可以說鏢旗、鏢牌什麽的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更何況她還擁有一張長得跟魚七一模一樣的面容。
門口的兩名官兵對看一眼，其中一人說道：“你先在外面等著。”他拿著鏢旗和鏢牌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出來道：“你可以進去了。”
“多謝兩位大哥。”素煙學著樣子抱拳作揖，走了進去。
“你們總鏢頭到哪了？”
素煙進去面見高遠鏢局的高鏢頭時，顯然高鏢頭對她的身份沒有生疑，看見她進來就問沈易行的行蹤。只是高鏢頭身邊站了眾多鏢師，他們警惕地看著她。
看來，為了去常州，高遠鏢局下了血本。
素煙抱拳作揖道：“我們總鏢頭說這次會談本是一件密事，沒想到已經暴露招來各路山匪。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取消了吧。”
“取消？我們都快到常州了，說取消就取消？”高鏢頭驚怒道：“你們總鏢頭在哪？讓他出來說話。”
“他吩咐我和光子來傳口信，已經先行一步回寧都了。”
“什麽？”高鏢頭一掌拍在桌上，十分憤怒，“他怎麽可以想走就走，把我們都撂在這裏，還講不講義氣了。”
在場的鏢師也是一臉怒色。身為鏢局之人，最註重的就是信譽。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說定的事必定會傾盡全力辦成，除非身死。
作為寧國最大的鏢局北寧鏢局的總鏢頭，怎可如此兒戲，說走就走。
素煙對他們的憤懣毫不懼色，他們越是生氣，說明她的計劃越能成功，繼續說道：“我們總鏢頭也是為大局著想。大家來常州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一路上不是被劫匪聯手打壓，就是要靠著官府的庇護，鏢局的威信何在？趁著這件事還沒在坊間傳開，散了吧。”
“這話也是你麽總鏢頭說的？”
“是啊。我們總鏢頭審時度勢，懂得進退。高鏢頭又何必帶著這一夥人在這裏受苦呢？”
“你們總鏢頭做了縮頭烏龜還把話說得這麽漂亮，看來寧國最大鏢局的稱號是靠嘴巴大得來的。”高鏢頭冷笑道。
“高鏢頭要這樣說，在下也不會辯解。反正話已傳到，繼續前往常州還是回去，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在下告辭。”素煙抱拳作揖，轉身欲要離開，只見在場的鏢師收到高鏢頭的眼神，個個提劍將她圍住。
高鏢頭發話問道：“你真的是北寧鏢局的鏢師魚七嗎？”
素煙心裏咯噔一響，心想不會被識破了吧。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依舊鎮定地把竹劍一挺，朗聲道：“鏢旗、鏢牌，以及總鏢頭給我的竹劍，還能有假？”
“東西可以是真的，但人卻有可能是假冒的。”
“既然高鏢頭這麽說，那就只有一展身手了。”素煙右手握竹劍，左手提拳在前，凜然地看著他們，“動手前我可要提醒高鏢頭一句。江湖上人人稱我為‘悍獅’，出手必傷。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高鏢頭可莫要怪我無情。”
江湖都傳“悍獅”一劍一拳走天下，高鏢頭不過說出一句話試探一番，便見她做出一劍一拳的攻勢，面對眾多敵手態度凜然絲毫不懼，看來真是北寧鏢局的魚七。
“你走吧。”高鏢頭權衡利弊後說出了一句素煙想要的話。隨著這一句話，在場的鏢師也讓出了路。
素煙知道她成功了，收起竹劍悠然踏出驛站，連夜趕往另一個鏢局振新鏢局的驛站，如法炮制說退他們。
她同手下躲在暗處觀察，親眼目睹他們離開。手下讚嘆道：“老大這一計，不僅破壞了會談，還讓四大鏢局心生嫌隙，實在是高。”
素煙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離開，並未搭話。手下見此不敢多言，乖乖閉上了嘴巴。
“走吧，去常青鏢局。”良久，素煙才發話。
他們來到常州，確認還未見北寧鏢局的沈易行現身常州後，素煙又扮作魚七的身份拜訪常青鏢局。
這一次，素煙見到常青鏢局的徐鏢頭，假裝擔憂道：“晚輩拜見徐鏢頭，請問我們總鏢頭可在此處？”
徐鏢頭搖頭道：“他還沒到。不止你們總鏢頭沒到，原定明日見面的高遠鏢局、振新鏢局的人也沒到，一點消息都沒有，愁人啊。”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這一路上多有劫匪攔路，你怎麽來到這的？”
徐鏢頭並不知道，他所等的消息，都被素煙派人攔截，不會傳來任何消息。
“稍微喬裝打扮一番，不會有人註意。”素煙說謊道。
徐鏢頭甚覺她聰明伶俐，點點頭道：“哎呀，這一路上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先下去休息，等明日看看再說。”
“多謝徐鏢頭美意，就不勞煩了。若是我們總鏢頭來了，還請告知他一聲，說魚七在這裏等他，有緊急的事要跟他說。”素煙將一張寫了地址的紙交給徐鏢頭。
“你為何不直接住在這？”徐鏢頭對她的行為有些不解。
“我有個同伴路上受傷了，不便前來，我得回去照顧他，就麻煩徐鏢師了。”
“你們那裏安全嗎？”
“目前甚是安全，但事情緊急，還請徐鏢師看到我們總鏢頭讓他務必前來一趟，晚輩先告辭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徐鏢頭是四大鏢局總鏢頭中年齡最大的，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老者。聽聞同伴受傷，自不會多留。由此，又擔心其他鏢局沒到之人。
直到看到沈易行按照約定的時間前來，懸著的憂慮才放了下來。
徐鏢頭道：“千盼萬盼，總算把你盼來了呀。”
沈易行問道：“高遠鏢局和振新鏢局的人呢？”
“他們還沒到。”徐鏢頭想起了魚七的囑托，把那紙條交給他，並簡略說了經過。
沈易行問道：“你說昨天來拜見你的人叫魚七？”
“對。”
沈易行心想隨他前來的只有光子，魚七應該在寧都才對，為何會前來，受傷的同伴又是誰？難道寧都出了什麽事？轉念一想有些不對勁，問道：“那人長什麽樣？”
徐鏢頭似乎也意識到存在問題，盡可能地詳細描述著所見到的魚七。
一切特征與真的魚七相像，沈易行擔心真是寧都那邊出了什麽事，忙道：“徐兄，我先過去一趟。會談的事若他們來了，還請等我一等。”
殊不知，這是素煙設的局，等著沈易行往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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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七回到鏢局時，勝叔他們已經整頓出發，去找陳飛會合。只有沈娉兒還留守陣地，見她回來，忙問道：“問到了嗎？”
魚七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們多問些人便是。”沈娉兒安慰她。
“我把剩下的酒都給陳公子了。這件事暫告一段落吧。”魚七看向娉兒露出笑容，挽著她的胳膊道：“娉兒，勝叔也走了。你看啊，現在整個鏢局數你說了算，看看哪裏還有需要人手的安排安排我唄，我想多賺點錢。”
“你呀，小財迷。”沈娉兒莞爾一笑，想了想道：“今天下午我要去見霖哥哥，就由你替我照看一下鏢局，錢從我這裏出。”
“賺你的錢？不行，我是有原則的。”魚七雙手交叉環於胸前，一口拒絕。
“就當是幫我的忙，嗯？”沈娉兒抓住魚七的胳膊，期盼地看著她。
瞧著娉兒的神情，她並不像說笑，魚七假裝勉為其難地道：“去吧去吧，這半天免費幫你照看了。”
“小七，你太好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
二人對望笑著，都在說對方的各種好。幸好當時鏢局裏其他人都在忙碌，要不然看到二人這般說話，定會驚得掉大牙。
“娉兒，你一個人照看那麽大的鏢局，累不累？”
北軒霖同沈娉兒漫步在湖岸邊，涼風吹來，岸邊柳樹微微飄蕩，煞有詩意。
沈娉兒搖了搖頭，柔聲道：“霖哥哥你一個人背負著寧國的安寧這麽多年，要考慮的事情比我多得多，才累吧？”
北軒霖也搖了搖頭，仰望遠方：“我不是一個人。在我身邊還有很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在默默為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做貢獻。而且現在，我還有了你。”
北軒霖深情地望向沈娉兒，兩人四目相對，很有默契地微微一笑。
正當二人在湖岸邊交心之時，侍衛譚左出現在北軒霖視線範圍內不遠處，並沒有上前打攪。
北軒霖對沈娉兒說道：“你等我一下。”見她微微頷首，走到侍衛跟前。
譚左低聲道：“來消息了。”
“哪邊的？”北軒霖問。
“兩邊都有。”譚左將信遞到北軒霖面前，繼續低聲道：“天隱門這邊，計劃順利進行。但四大鏢局的會談，北寧鏢局總鏢頭沈易行仍然行蹤不明，地方官員無法實施保護。”
北軒霖看著信中消息，悠悠道：“地方官員找不到，說明他們也找不到，沈易行暫時是安全的。但只要會談繼續，他定會現身常州。”
北軒霖心想沈易行的出面已經洗清李星的嫌疑，眼下不會再盯上他。而沈易行雖然武功極高，但他也是單槍匹馬在外作戰，若有什麽事不好面對娉兒。
想到娉兒，北軒霖忍不住回頭看向乖乖站在岸邊等候的她，見她一臉笑容地揮動雙手，面容露出微笑。
是時候找適當時機讓李星出城協助，結束這一切了。北軒霖下定主意，在譚左耳邊附語幾句。
譚左點頭道：“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轉身離開。
前往青州的官道上，一大隊人馬正疾馳狂奔。只見一只鴿子飛落下來，為首的立即擺起右手，身後緊跟的人馬紛紛拉起韁繩駐足。
為首的正是素煙，此時她一襲黑衣，還戴著銀色面具。手下將紙條遞給她，說道：“看來大人的做法是對的，還好我們沒有殺了李星。”
素煙看了一眼紙條，見上面寫的是邊境依然有人拿天隱門門主令牌清除奸細，他們潛伏內部的人員死傷慘重。
素煙眉頭緊擰：“不是讓他們別輕舉妄動嗎？”
“不知這拿著天隱門門主令牌的人使了什麽詭計，每到一處直接召集手下見面，逐一面談，當場斷定奸細，沒有一次是錯的。”
“換人了嗎？”素煙疑惑間，看見手下又拿出一張信紙遞到她面前。只是那信紙和往常的不同，標註“密”字，說明只能她一個人看。
不知父親大人又有何指示，急忙拆開一看，楞了片刻後將信紙收了起來，讓所有手下繼續前行。只是到了前往常州和青州的岔路口時，留了一半的人跟她前去常州，另一半的人趕往青州。
前往常州官道上的一家驛站，外面有重兵把守，裏面集結了眾多鏢師。一女子身著便衣，高束頭發，手裏拿著一把竹劍出現在門口。走上前去被門口的官兵攔住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是北寧鏢局鏢師魚七，奉總鏢頭命令到此拜訪高遠鏢局高鏢頭。”那女子亮出北寧鏢局的鏢旗和鏢牌。
此女子正是素煙假扮的魚七，冒名到此，又用上了之前在沐陽縣的招數。
只不過在沐陽縣的經歷，讓他們在冒充方面有了極大的改善。可以說鏢旗、鏢牌什麽的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更何況她還擁有一張長得跟魚七一模一樣的面容。
門口的兩名官兵對看一眼，其中一人說道：“你先在外面等著。”他拿著鏢旗和鏢牌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出來道：“你可以進去了。”
“多謝兩位大哥。”素煙學著樣子抱拳作揖，走了進去。
“你們總鏢頭到哪了？”
素煙進去面見高遠鏢局的高鏢頭時，顯然高鏢頭對她的身份沒有生疑，看見她進來就問沈易行的行蹤。只是高鏢頭身邊站了眾多鏢師，他們警惕地看著她。
看來，為了去常州，高遠鏢局下了血本。
素煙抱拳作揖道：“我們總鏢頭說這次會談本是一件密事，沒想到已經暴露招來各路山匪。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取消了吧。”
“取消？我們都快到常州了，說取消就取消？”高鏢頭驚怒道：“你們總鏢頭在哪？讓他出來說話。”
“他吩咐我和光子來傳口信，已經先行一步回寧都了。”
“什麽？”高鏢頭一掌拍在桌上，十分憤怒，“他怎麽可以想走就走，把我們都撂在這裏，還講不講義氣了。”
在場的鏢師也是一臉怒色。身為鏢局之人，最註重的就是信譽。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說定的事必定會傾盡全力辦成，除非身死。
作為寧國最大的鏢局北寧鏢局的總鏢頭，怎可如此兒戲，說走就走。
素煙對他們的憤懣毫不懼色，他們越是生氣，說明她的計劃越能成功，繼續說道：“我們總鏢頭也是為大局著想。大家來常州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一路上不是被劫匪聯手打壓，就是要靠著官府的庇護，鏢局的威信何在？趁著這件事還沒在坊間傳開，散了吧。”
“這話也是你麽總鏢頭說的？”
“是啊。我們總鏢頭審時度勢，懂得進退。高鏢頭又何必帶著這一夥人在這裏受苦呢？”
“你們總鏢頭做了縮頭烏龜還把話說得這麽漂亮，看來寧國最大鏢局的稱號是靠嘴巴大得來的。”高鏢頭冷笑道。
“高鏢頭要這樣說，在下也不會辯解。反正話已傳到，繼續前往常州還是回去，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在下告辭。”素煙抱拳作揖，轉身欲要離開，只見在場的鏢師收到高鏢頭的眼神，個個提劍將她圍住。
高鏢頭發話問道：“你真的是北寧鏢局的鏢師魚七嗎？”
素煙心裏咯噔一響，心想不會被識破了吧。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依舊鎮定地把竹劍一挺，朗聲道：“鏢旗、鏢牌，以及總鏢頭給我的竹劍，還能有假？”
“東西可以是真的，但人卻有可能是假冒的。”
“既然高鏢頭這麽說，那就只有一展身手了。”素煙右手握竹劍，左手提拳在前，凜然地看著他們，“動手前我可要提醒高鏢頭一句。江湖上人人稱我為‘悍獅’，出手必傷。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高鏢頭可莫要怪我無情。”
江湖都傳“悍獅”一劍一拳走天下，高鏢頭不過說出一句話試探一番，便見她做出一劍一拳的攻勢，面對眾多敵手態度凜然絲毫不懼，看來真是北寧鏢局的魚七。
“你走吧。”高鏢頭權衡利弊後說出了一句素煙想要的話。隨著這一句話，在場的鏢師也讓出了路。
素煙知道她成功了，收起竹劍悠然踏出驛站，連夜趕往另一個鏢局振新鏢局的驛站，如法炮制說退他們。
她同手下躲在暗處觀察，親眼目睹他們離開。手下讚嘆道：“老大這一計，不僅破壞了會談，還讓四大鏢局心生嫌隙，實在是高。”
素煙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離開，並未搭話。手下見此不敢多言，乖乖閉上了嘴巴。
“走吧，去常青鏢局。”良久，素煙才發話。
他們來到常州，確認還未見北寧鏢局的沈易行現身常州後，素煙又扮作魚七的身份拜訪常青鏢局。
這一次，素煙見到常青鏢局的徐鏢頭，假裝擔憂道：“晚輩拜見徐鏢頭，請問我們總鏢頭可在此處？”
徐鏢頭搖頭道：“他還沒到。不止你們總鏢頭沒到，原定明日見面的高遠鏢局、振新鏢局的人也沒到，一點消息都沒有，愁人啊。”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這一路上多有劫匪攔路，你怎麽來到這的？”
徐鏢頭並不知道，他所等的消息，都被素煙派人攔截，不會傳來任何消息。
“稍微喬裝打扮一番，不會有人註意。”素煙說謊道。
徐鏢頭甚覺她聰明伶俐，點點頭道：“哎呀，這一路上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先下去休息，等明日看看再說。”
“多謝徐鏢頭美意，就不勞煩了。若是我們總鏢頭來了，還請告知他一聲，說魚七在這裏等他，有緊急的事要跟他說。”素煙將一張寫了地址的紙交給徐鏢頭。
“你為何不直接住在這？”徐鏢頭對她的行為有些不解。
“我有個同伴路上受傷了，不便前來，我得回去照顧他，就麻煩徐鏢師了。”
“你們那裏安全嗎？”
“目前甚是安全，但事情緊急，還請徐鏢師看到我們總鏢頭讓他務必前來一趟，晚輩先告辭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徐鏢頭是四大鏢局總鏢頭中年齡最大的，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老者。聽聞同伴受傷，自不會多留。由此，又擔心其他鏢局沒到之人。
直到看到沈易行按照約定的時間前來，懸著的憂慮才放了下來。
徐鏢頭道：“千盼萬盼，總算把你盼來了呀。”
沈易行問道：“高遠鏢局和振新鏢局的人呢？”
“他們還沒到。”徐鏢頭想起了魚七的囑托，把那紙條交給他，並簡略說了經過。
沈易行問道：“你說昨天來拜見你的人叫魚七？”
“對。”
沈易行心想隨他前來的只有光子，魚七應該在寧都才對，為何會前來，受傷的同伴又是誰？難道寧都出了什麽事？轉念一想有些不對勁，問道：“那人長什麽樣？”
徐鏢頭似乎也意識到存在問題，盡可能地詳細描述著所見到的魚七。
一切特征與真的魚七相像，沈易行擔心真是寧都那邊出了什麽事，忙道：“徐兄，我先過去一趟。會談的事若他們來了，還請等我一等。”
殊不知，這是素煙設的局，等著沈易行往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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