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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你們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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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你們下流

墨海拿著銅鏡沖過來,程晏剛坐起來,視線就和一個光頭對上。

“這禿瓢是誰呀,長得還怪眼熟的?”

他才剛睡醒,再加上昨晚是被嚇暈的,夢裏都是一些光怪陸離,身心俱疲,所以直到現在腦子還沒清醒,一直雲裏霧裏的。

看到鏡子裏的人,也沒反應過來是自己,甚至還覺得這光頭面善,但是頭發又不是全部剃完,還留了一層薄薄的頭發茬,看起來像個呆瓜,忍不住咧嘴嘲笑。

“嘿,小禿驢,誰給你剃的頭發,都沒剃幹凈?”他嬉笑著詢問。

只是當他嬉笑的時候,對面的小禿驢也露出了同樣的笑容,他瞬間瞳孔地震。

“少爺,您在照鏡子,這裏面的人就是你。”

一旁捧著銅鏡的墨海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戳破了他的噩夢。

少爺最近怎麽回事兒?動不動就做噩夢,而且經常一驚一乍的,甚至會發出雞叫來,像是改了一個物種一樣。

明明之前頗有些意氣風發少年人的姿態,如今簡直像是受了驚的瘟雞,誰看了不說一句,不愧是大爺生的,雖說沒遺傳那副病懨懨的身體,但是這柔弱的模樣,倒是十足相像。

如果這小廝的心理狀態,被程亭鈺知道的話,估計得氣得跳腳。

媽的,他這前半生背負過血海深仇,遭受過萬眾鄙夷,同樣也被捧上過神壇,嬉笑怒罵他都能接受,唯一不能忍的就是給程晏當爹。

這是他這輩子經歷過的最大打擊,沒有之一。

果然醒過神的程晏,看著鏡子中裏自己,立刻擡手摸上了自己的腦袋,原本還剩下的半邊頭發,也變成了毛茬紮手的感覺,瞬間心如死灰。

他兩眼一閉,恨不得再次暈死過去。

“少爺少爺,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小的去請大夫來瞧瞧。”墨海連忙攙扶住他。

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墨海心裏直犯嘀咕,這不會是要抽過去吧?

“你去看看,院裏的橘子樹上,是不是少了橘子?”程晏勉強撐著一口氣,顫巍巍地詢問。

“是,小的方才還在罵劉成他們幾個呢。這橘子不是不讓摘,但是一下子薅禿了半棵樹,原本特別好看的景致,就這麽沒了,看著還挺磕磣的,簡直是敗家子玩意兒,他們還不承認。”

墨海是程晏貼身伺候的小廝,權力比較大。

哪知程晏聽完之後,不停地搖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昨晚那倆女鬼來找我,果然不是錯覺,是真的來找我了,不僅帶走了我的頭發,還偷走了橘子!最毒婦人心啊……”他癱倒在床,有氣無力地哭訴著。

墨海聽了之後,只覺得一頭霧水,哪家的鬼偷橘子啊?

而且要他的頭發做什麽,這明顯就是活人做的啊,連頭發茬子都不處理,糊弄的態度相當明顯了。

“少爺,您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您又沒招惹什麽女人,更沒害過人家的性命,怎麽可能有女鬼纏上您?那些一般被女鬼纏身的,一般都是負心漢害得人家姑娘毀了清白,丟了性命,死不瞑目還怨氣叢生,無法去投胎,所以就跟在他身後想要尋仇,您沒當過負心漢啊。”墨海忍不住勸他。

墨海伺候程晏多年,最是了解他,自家少爺雖然是個混球二世祖,但是一顆心都撲在搞垮二房,和以後要當將軍的夢想上,對於女色一向不感冒。

哪怕之前二房幾次三番想在這方面使手段,還用那些勾欄瓦肆的姑娘誘惑他,想讓他開葷後能明白女人的妙處,偏偏他天生這方面沒開竅,見到貼上來的女人,就覺得煩,差點動手打人。

他簡直是女人絕緣體,哪來的女鬼纏身?

“我沒做噩夢,那是我親眼所見。昨晚你當值吧?你沒瞧見嗎?”程晏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墨海一頓,他沒接話。

昨晚的確是他當值,但是不知怎麽回事兒,竟然特別犯困,等清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你說得那些死不瞑目的女鬼,都是話本裏寫的,因果報應,我也都看過啊。可是你得承認,這世上還有孤魂野鬼的,他們當人的時候就特別壞,等成了鬼哪怕不是被人害死的,那也不願意下地府投胎,就專門找人戲弄。”

“爹成親之前,我曾經去溫明蘊姐姐的陪嫁莊子上,想去捉弄那個女人。誰知那莊子是個鬼莊,我和朱霖他們都掉進了陷阱裏,等到清醒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了。我看見那個女鬼站在一片漆黑的莊園裏,手拿著一塊巨石就扔了過來,直接把墻砸塌了,後來她發現了我,抄起第二塊石頭就要砸我,還好我跑得快,才躲過一劫,可是自此之後她就纏上我……”

程晏這種沒腦子的人,記憶力其實不太好,人生沒受過什麽波折,也沒什麽需要特別記住的事情。

但是遇到女鬼的那一天,每一個細節都像是烙在腦海裏一樣,只要稍微一回想,那麽連一點點小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程晏領著一群二世祖去折騰人的時候,墨海並沒有跟著,只知道自家少爺回來之後,就開始動不動害怕女鬼,沒想到還有這麽一茬。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她纏上小爺了?”程晏本來是想讓墨海安撫他來著,否定他的說辭,哪知道等來等去,眼前的人竟然沈默了,瞬間又激動起來。

墨海:“……”

得,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伺候。

程晏生病了,他躺在床上不能起來,不止學不上了,房門不出,甚至連床都不下了。

大夫請了好幾個,也沒檢查出什麽毛病,只是開了藥方子調理。

溫明蘊聽聞此事之後,忍不住撇嘴,“他這哪是生病,分明是怕丟臉。之前禿了半邊頭不好意思出門,如今全禿了,那肯定更沒臉了。不過長時間逃學肯定不行,就想出了這麽個法子。”

倒不是他聰明,而是他身邊所見到的人都在生病,這讓程家小少爺不靈光的腦子,瞬間就湧起這個念頭,只要生病了,就可以和親爹繼母一樣,縮在屋子裏,反正門一關上誰都不知道在做什麽。

於是一家三口,竟然詭異的同步了,紛紛開啟裝病之旅。

溫明蘊這話只對了一半,程晏並不是全然裝病,他是真的被女鬼嚇唬得發燒了,好在他年輕身體好,一副藥灌下去就好差不多了。

只是心理陰影仍然很重,甚至他坐在椅子上,扭頭看向窗外,視線對上院中的那棵橘子樹時,腦海裏立刻就閃現出兩個白衣女鬼吊在樹上的場景,當場魂兒都飛了。

“來人啊,快去請木匠來,把這棵橘子樹給砍了。桌上的橘子也撤了,小爺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這玩意兒。”他招呼人進來。

結果墨海沒被喊進來,倒是今日當值的影衛出現了。

“小少爺,主子知道您生病了,十分擔憂您,無奈雖然人醒了,但是身子骨還不硬朗,無法來看您。他讓屬下給您帶句話,這橘子樹萬不能砍了。”影衛輕聲傳話。

程晏不解地問道:“為何不能砍了?”

“因為這棵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哈?”程晏莫名其妙:“何出此言,它怎麽救我了?”

“您想啊,之前女鬼圍著您轉,既在你的床上留下血手印,還說要您的腦袋,結果卻只剃了頭發,顯然是被其他事情絆住腳了。而您也說了,半夢半醒間曾看到女鬼圍著橘子樹轉,還一直摘了一半的橘子。主子說您不該砍樹,應該好好待它,讓它多結果,等以後無論來幾個女鬼都不怕。”

影十一本來不該今日當值,但是主子交代他們的任務,偏偏是要能說會道的。

影衛裏一半社恐,另一半是鋸了嘴的葫蘆,影十一這種能說會道的簡直是奇葩,因此有這種騙人的差事,就都交給他。

程晏楞了楞,仔細思考之後,覺得太對了,臉上盡是“大師,我悟了”的表情。

他猛地一拍大腿:“爹說得可太對了,以後無論來幾個女鬼,我都不怕,她們都去摘橘子了,哪裏還顧得上我!”

影十一還準備一肚子規勸的話,畢竟之前那鬼話怎麽聽怎麽假,除了智障能信之外,還有誰信啊。

但是他剛交代了一下,都沒能發揮,程晏就完全相信了。

影十一忍不住挑眉,哦對,他都忘了,他們小少爺就是個智障,完全合理。

甚至程晏都沒質疑一下,這種鬼話真不像親爹說的,倒是和那個女人的性格非常吻合,可惜如今被嚇破膽的他,根本沒心思多想一點。

“快點,我要去給橘子樹澆水。”

有了這棵橘子樹當保命符之後,他瞬間神清氣爽,感覺頭不疼腦不熱了,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程亭鈺正在和溫明蘊下棋,忽然見丫鬟急匆匆跑進來:“大爺,夫人,小少爺過來,說是要探望大爺。”

這對兩人在外人眼中,都需要好好療養,因此各自霸占著一個房間,可是如今他倆在一間屋子裏。

“他到哪兒了?”溫明蘊邊問,邊趕緊要往外沖。

“夫人,來不及了,您這會兒出去估計正好撞上他。”紅楓連忙攬住她。

小丫鬟急急忙忙把棋盤收拾了,程亭鈺已經脫了鞋靠在床頭,極其熟練地擺出一副柔弱的模樣。

而溫明蘊轉了兩圈也沒找到合適藏人的地方,古代還沒什麽大衣櫃,大部分都是大木箱子,她也沒辦法躲。

這個房間也沒安置屏風,藏都沒處藏。

最終還是程亭鈺掀開錦被拍了拍,她直接脫了鞋爬上床。

丫鬟剛把她的鞋子收好,程晏就已經沖了進來,看起來那叫一個生龍活虎。

“爹,您的身子如何了?”很顯然,程晏暫時擺脫了女鬼的糾纏之後,孝心上線了。

“還好,聽說你病了,這就出來小心著涼。”程亭鈺有氣無力地道。

“我身體好著呢。爹,老話說得好,姜還是老的辣。我之前一直不相信這句話,覺得都是那幫老頭子倚老賣老說出來的鬼話,但是今日您幫我出了主意之後,我覺得這話說得可太對了!”程晏邊說邊興奮地拍大腿。

程亭鈺有些發楞,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出什麽主意了?”

“就把那棵橘子樹當救命恩人啊!您都不知道,我方才親自給那棵樹澆水除草,整理完之後一身輕松,藥都不用喝,我的病就好了。哎嘿,簡直比靈丹妙藥還管用,那兩個女鬼肯定見我把橘子樹照顧得這麽好,看我順眼了很多,就不再纏著我。我這身上的晦氣少了,病自然就好了!”

“爹,我待會兒讓匠人也給您院子裏種上樹,什麽橘子樹蘋果樹梨樹都種上。我覺得您身子一直不好,興許就是被孤魂野鬼纏上了,只是您這雙眼睛看不見。如今都種上,說不定那些鬼魂都喜歡吃果子呢,您的身體就要大好了……”

程晏說得那是頭頭是道,甚至還知道晦氣纏身這種事,他不去學算命都可惜了。

而且之前非常不靈光的腦子,這這一刻竟然學會了舉一反三。

只是這想法奇葩又詭異。

而作為頭一次聽說認棵樹當救命恩人的程亭鈺,忍不住抿了抿嘴,壓下自己想說的話。

他將手伸進被子裏,輕輕戳了一下溫明蘊,顯然是在責怪她。

本來這孩子就不聰明,還給他灌輸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這不得長得更歪嗎?

溫明蘊本來藏在被子裏,就憋得慌,結果還被他戳了一下,頓時心頭不快,順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報覆回去。

“爹,您真不愧是我親爹!”

程晏這邊謝完,還覺得不滿足,忍不住真情實感地感慨一句。

“嗷嗚——”

溫明蘊在被子裏也看不見,摸黑掐的,正好掐在了他的腿根上,男人完全沒防備,直接叫出了身。

“爹,你咋了?”程晏第一次見到,親爹如此一驚一乍的模樣,眼神裏透著稀奇。

程亭鈺皮笑肉不笑地道:“沒,激動的,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不敢當不敢當。”

腿上被襲擊,言語之間還要被程晏刺激,他簡直遭受雙重打擊。

“怎麽不敢當?爹不愧是我親爹,我也不愧是爹生的,我們父子倆完全就是人中龍鳳。爹,等你身體好了,你得去說說她,她既然嫁給你了,可千萬不能拖我倆的後腿。”

程晏挺起胸膛,滿臉都是驕傲自滿,一副他們父子倆所向披靡,是國之棟梁一樣。

程亭鈺聽得都替他害臊,兒啊,你別說了,一個病秧子加個智障,雙殘父子倆,算個鬼的人中龍鳳啊。

就這還好意思嫌棄別人?

溫明蘊本來都放過男人了,結果一聽程晏這番普信的話,瞬間心頭大怒。

她再次使了大力氣,往他腿上招呼,這回是故意往腿根處掐了。

掐大腿根是最痛的。

“你這叫什麽話,我都說了娶你繼母回來,是好好教你成才的。她出身清流世家,樣貌人才都是一等一的,要不是身子不好,哪能嫁給我當繼室?我們三人之中,她在遙遙領先,我們二人不要拖後腿才是。”

程亭鈺被掐得如坐針氈,整個人像是被蟲子咬似的,根本坐不住。

他一邊說著溫明蘊的好話,一邊伸腿家住了她,不讓她再隨意動彈。

“爹,你怎麽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我不允許,你果然有了娘子忘了兒!”程晏明顯很不滿。

程亭鈺好不容易控制住溫明蘊,結果程晏一開口,又把人給得罪了。

溫明蘊開始不停地掙紮,不僅要躲在被子裏,還要被熊孩子嘀咕,她憑啥要受這委屈!

“爹,你腿咋了?”

這麽大的動靜,程晏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被子裏有東西不停鼓搗。

“啊,腿沒事,有只小貓鉆進了被子裏,她聽見你說話不高興,所以正鬧人呢!”程亭鈺睜著眼睛說瞎話。

“爹你養貓了?”程晏驚訝地問道,轉瞬又反應過來,抱怨道:“怎麽聽見我說話就不高興了?我說話難道不比那個女人說得好聽嗎?”

程亭鈺正覺得要按不住的時候,聽到程晏又開口了,瞬間就瞪了過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拋過去。

逆子,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踏馬的踩雷第一名。

其實也不怪程晏,主要是他和溫明蘊的仇越結越深,而且他還沒贏過。

無論他怎麽挑釁,最後挨打的都是他。

哪怕迂回作戰都不好使,在絕對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渣渣。

他都不知道被溫明蘊當陀螺甩過多少回了,甚至提起那個女人的名號,他就開始頭暈腦脹,那種被轉圈弄得暈頭轉向的感覺又來了。

恨永遠比愛來得深沈,這就導致他句句不離繼母。

“你給我閉嘴!”程亭鈺氣急敗壞地吼道。

“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才十四歲正是變聲期,聲音粗嘎難聽太正常了,我當時聲音比他還難聽呢。以後慢慢教,絕對能教好的!別動啊——”

他那邊吼完逆子,這邊就輕聲細語地安撫被子裏的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而且前後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程晏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陣暴躁。

“爹你娶了後娘向著她就算了,結果現在一只貓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貓妖變得!”他氣急敗壞地上前一步,直接抓住被角一把掀開。

程亭鈺見他湊過來就早有防備,連忙用裏按住被子。

按理說,他用了巧勁兒,而且渾身武藝,程晏必定是鬥不過他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施在被子上,被子直接被掀開了。

程亭鈺微怔,怎麽可能?逆子其實是個力能扛鼎的大力士?竟然比他力氣還大。

程晏看到被子下的場景,直接變成了癡呆樣兒。

哪來的小貓,連根貓毛都沒有,而是他剛剛句句不離口的繼母。

女人的腦袋埋在男人小腹上,男人一只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另一只手則搭在她的後背上,兩條腿一左一右地夾住她,這是一個相當暧昧又親密的姿勢。

溫明蘊擡起頭來,她的發絲淩亂,臉色通紅,顯然是在被子裏憋得。

但是程晏不知情啊,哪怕這兩人衣裳一件不少,他也覺得是在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溫明蘊轉頭看到他這癡呆的表情,心底忍不住嗤笑一聲。

小崽子,讓你剛剛一直diss我,現在是時候該教訓你了。

她故意紅唇微張,輕輕喘息著,尾調上揚,讓氣氛更加暧昧了。

“人家好累哦,你快讓我靠一靠。”溫明蘊邊說邊挺起身,直接朝他懷裏一靠。

她原本所處的位置就十分親密,當這樣靠上去之後,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像是丁卯結構一樣,嚴絲合縫地卡。

偏偏她還用這麽矯揉造作的聲音說話,甜到不行。

這完全就是成年人的場景,周圍的溫度都隨之提高。

程晏的臉色爆紅,像是番茄一樣,他何曾見過這種大場面,當場沒忍住,叫出聲來了。

“啊啊啊,你們在幹什麽!”

他根本受不了,這是他崇拜的親爹啊,這是他可親可敬的父親啊,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哎呀,乖兒子怎麽來了?夫君,程晏才十四歲,讓他看到不好吧?你都不說一聲,人家沒在意嘛!”溫明蘊像是剛發現他一眼,滿臉震驚,立刻想從他身上爬起來。

但偏又著急慌亂,越急越錯,還沒能徹底遠離,就踩住自己的裙擺,又重新摔了回去,甚至兩個人還黏得更緊了。

程亭鈺的身體反應極快,幾乎是出於本能摟住了她,沒讓她摔得太重,磕到什麽地方。

這落在程晏眼裏,就是親爹主動摟住她,而且兩人的視線還黏在一起,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

“夫君,雖說新婚燕爾,你舍不得我,但還有孩子在呢!”溫明蘊瞬間羞澀含笑,低著頭唇角輕揚,完美演繹什麽叫做最是那低頭的一抹溫柔。

“啊啊啊,你們下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爹,你再也不是我原來的爹了!”程晏完全沒忍住,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當場被氣得哭著跑開了。

如果他生在現代,肯定就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了。

他不幹凈了,竟然看到這種場景,嗚嗚嗚,把他的少男心還回來。

程亭鈺滿臉無奈,忍不住捏了捏眉頭。

都不用他有任何動作,程晏剛跑出去,溫明蘊就利索地從他懷裏離開,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那股矯揉造作的勁兒也沒了。

程晏:我真的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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