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宋陽榮的擔憂

關燈
宋陽榮的擔憂

“你胡說什麽!”燭峫怒火攻心,緊握拳頭,人間的人到底怎麽回事!一個個地亂揣測別人。

“我胡說?”連淩雲覺得好笑:“你維護少宗的模樣,生怕我把他搶走似的,難不成……”

她古靈精怪地眨著眼睛:“你們是純潔的友情不成?”

“我們是摯友!”

連淩雲沒忍住笑出聲,擦去眼角濕潤:“不知該不該說你單純,還是故意逗我。”

“就算是摯友,又哪裏有這般容不得旁人的占有欲?”

“還是說,日後少宗有了心上人,你就願放他結婚,還是如今日對我一般,恨不得將人趕走?”

燭峫楞住,無言以對。

連淩雲的話突然擾亂他的思緒,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想與宋時景走走,彌補三十餘年的時光。

可是若真有一日,宋時景身邊有了別人,他該去哪裏,回到龍宮嗎?

手指顫抖,只是設想的畫面,都叫燭峫憤怒,他可不願意宋時景帶著他的龍鱗,與別人婚嫁,共處一室。

避開直白的目光,連淩雲的問題,想得他頭疼。

他不過是不願意龍鱗被別人玷汙罷了,至於宋時景未來會不會娶親。

隨他就是了!

他剛想回答,連淩雲卻直接轉身向外走:“敷衍的答案就不必告知我了,不如義弟好好想想,別日後少宗結親,你再去搶親,那才是讓天玄宗成了笑話,也叫人看輕少宗。”

“而且,若是平白叫人家姑娘受了委屈,小心我找上門來。”

“替我和少宗說一聲,茶我就不要了,日後有緣再見。”

連淩雲飛身而起,遠遠向宋陽榮告別,而後離開天玄山脈,進入劍宗範圍內才停下。

掏出玉色令牌,一陣靈力波動後,那面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什麽事?”

“有關天玄少宗的秘聞?買不買?”

對面的人來了精神:“那位可是第一次在修仙界露面,不少人都打聽他的消息。”

“聽說天玄宗主上劍宗說親,今日見後如何?”

“五百高品靈石。”連淩雲果斷道。

“別啊!”那人慘叫:“你也太黑了,最近我家老頭看得嚴,我已經沒靈石,現在身上的傷都沒好。”

“活該。”連淩雲不可憐他:“誰叫你想把宗門給賣了,蠢貨,你不會賣一些短期之內發現不了的東西。”

“最少三百靈石,放心你把消息放出去,不少人會來買的,你遲早能賺回來。”

“好吧。”他無奈:“一會我叫人給你送過去,我父親看得緊,你記得發密信給我。”

“知道了。”

……

宋時景拿著包好的茶葉回來,只看見燭峫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上前推了一把。

“怎麽就你自己?”

燭峫回神:“她走了。”又問:“伯父呢?”

“應該在屋裏。”

“我要去見他,你先回屋去吧。”說著,燭峫就要離開,被宋時景抓住胳膊。

他擔憂地問:“你要去說什麽?我與你一起。”

“怎麽,還怕我們打起來?”燭峫揮散心底混亂的思緒,擠出笑容:“若是真打起來,景兄幫誰?”

“都不幫。”宋時景生氣:“打就是了,趁那時我就離開雲中閣,自己在人間行走也不錯。”

“等我回來。”安撫地拍著宋時景肩膀,他言辭果決。

宋時景被留在原地,循著宋陽榮的氣息,燭峫停在他房門外,確定宋時景沒有跟過來,他放聲喊道:“伯父,可出來一見。”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宋陽榮面上不悅,嘟嘟囔囔地走出。

“又是你這小子從中作梗。”

燭峫反駁:“分明是伯父自作主張,又要逼景兄做他不喜歡的事。”

“你又不是他爹,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宋陽榮冷笑反問,這條龍還真以為與景兒相處一段日子,就比他這當爹的更了解自己兒子嗎。

“也許不能全知,但景兄和我在一起更開心。”燭峫默默挺直腰身,身形沒有過於懶散:“他從來沒在伯父面前大笑過吧。我可是看見過幾次。”

宋陽榮臉黑:“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炫耀幾句!”

“不!”燭峫擺手,撩開垂到胸前的頭發:“我只是想來問問伯父,為何這般防備我。”

“為了趕走我,寧可讓景兄成婚。”這是讓他一直不理解的事。“我說過了,不會拔出龍鱗,難道我龍族就這般讓伯父不值得信任?”

“你拔出我龍鱗,讓我受其痛苦,在幼龍中更是忍受嘲弄,如今見過景兄後,我願意放棄取回龍鱗,伯父依舊是要趕我走嗎!”

燭峫步步緊逼,懟得宋陽榮啞口無言。

他僵硬地擡起手臂,慢慢放下又擡起,動了動嘴唇,沒說出半個字,只是一陣嘆息。

片刻後,宋陽榮擡起頭,面容柔和不少:“我知道我對你不起,你心有委屈,當年你也只不過是個幼兒,錯全在我,你既已說了,我又怎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為何還……”

擡手打斷燭峫的話,宋陽榮五官擠在一起,為難得原地踱步,要他說出心裏真正的想法,還真有些難為情。

“咳,聽聞龍族生性縱情,不受拘束。”他盡量說得委婉。“我不擔心你取走龍鱗。”

“只是……你對景兒。”

燭峫皺起眉,煩他說得吞吞吐吐。

再次咳嗽,忍著尷尬,宋陽榮快速說道:“總之你與景兒平輩相交可以,認做兄弟也可以,甚至出雲中閣游玩,我也可以同意。”

“但是你要向我保證,絕對不會采補他。”

采補……

采……補……



忽地後退一步,瞪大眼睛,面上青一陣紅一陣,茫然無措下夾雜些許羞赧。

“你……你就是這般想我的嗎?”

原來從頭到尾防備著他,是怕他采補宋時景!

他豈會那般畜生!他又不是采花賊。

面上滾燙,燭峫羞地站立不安,他雖然嘴上不著調,舉止無禮,但從來沒想過要這樣折辱宋時景。

只是想一想這樣的畫面,燭峫感覺自己的腦仁都快熟了。

“無恥!”

他咒罵,指著宋陽榮:“你這個無恥老頭,用你那骯臟不堪的心思,揣測我們這些年輕人。”

“我龍族也講究堂堂正正,縱使有念頭,也如人間一般,有父母做媒,談婚論嫁。”

“我怎會向邪修似的,隨意汙別人清白,況且我與景兄都是男子!”

宋陽榮自知理虧,聲音輕微地提醒:“你總與景兒同住,行為親密,我又怎能不多想!”

“那只是為了讓你擔驚受怕!報覆你偷我龍鱗之仇,讓你日夜不得安穩,懷疑我會搶走龍鱗!”燭峫聲音震天:“誰叫你懷疑我會采補宋時景了!”

宋陽榮羞愧尷尬,喃喃問:“你真沒有這個心思?”

燭峫咬牙,氣得想給他一尾巴,忽然又笑了起來。

揉著下巴,瞇眼懶散,語氣玩味:“本來沒有,不過經伯父這麽一提醒,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他感嘆:“畢竟伯父把景兄生得這般好,身如玉竹,臉如白蘭,謙謙君子,遺世獨立。縱使有幾分遐想也是正常。”

“你還說你沒有歪心思。”宋陽榮拍手:“若是沒有,你會這麽想。”

燭峫話語一頓,沒有來得心虛,但他很快語氣兇惡起來:“才沒有,全是你胡說。”

“臭老頭,少用那些猥瑣念頭來揣測我,惹惱了我,你就等著給宋時景帶孫子吧!”他氣得揮袖離開,不顧宋陽榮在身後大呼小叫,氣得跳腳。

走遠後,燭峫停住腳,默默捂住臉,一片紅霞遮住他皮膚原本的顏色。

“這幫修行人一個個的,怎麽心思都這般骯臟!”

那個女人是,賊人也是!

燭峫緩和臉上的滾燙,被涼風吹了一會,才回去找宋時景,只見他回過頭,幹凈的目光望來,燭峫臉上又覺炙熱。

“我剛才聽見你喊我的名字。”宋時景問。

“沒有,你聽錯了。”

“你與父親談得如何?”

“沒事了,伯父不會再阻撓我帶你出去,也不會再逼你結婚。”燭峫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閃躲。

宋時景奇怪地打量,繃直身體像根木頭似的燭峫,又問:“那麽,現在你能告訴我緣由了嗎?”

“不能!”燭峫立刻拒絕,從剛才的事裏抽回思緒:“再等等,急什麽?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你是不是根本沒想告訴我?”宋時景一嘆,悲傷起來:“你與父親都瞞著我,卻不知是叫我難過,左右為難。”

“景兄……”燭峫怔然,覆而失笑:“你從哪裏學的裝可憐?”

宋時景不好意思,摸著鼻梁:“不像嗎?”

“既然你想知道,過幾日吧,再過幾日我就告訴你。”燭峫讓步,既然與宋陽榮談開,也就沒必要再隱瞞宋時景。

“為什麽是過幾日?”

燭峫呼吸急促,“我要整理一下思緒,現在亂得頭疼,都怪伯父亂說。”

燭峫憤懣,沒等宋時景詢問,就轉身匆匆離開,直接出去雲中閣,落下天玄宗。

宋時景只好回去屋中,既然父親不再為難,他準備收拾行李,與燭峫一同歸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