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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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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六)

景峰覺得身上一陣劇痛,他檢查了一下身上,卻並沒有傷口。

剛才他推開西月,被不知哪裏飛來的暗器打中,一時間便如墜入時空隧道一樣昏昏沈沈,清醒過來時已經不知身處何地。

周圍是廢棄的建築,高大的石柱圍成一條伸向遠處的通道,殘破的石柱上生長著密密麻麻的綠色植物,像是已經經歷了很久的滄桑。

他好奇地往前走去,漸漸的,一座圓形的石柱拱門呈現在眼前。拱門兩側是石雕砌成的石墻,腳下是一顆顆精致的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

這是什麽地方?

“歡迎來到亞特蘭蒂斯。景峰哥哥,好久不見啦。”

一個詭異的聲音傳來嚇了景峰一跳。

石門裏慢慢顯出一個身影,黑色的皮質鎧甲,艷麗的容貌,披肩的長發在飄逸。一雙勾人心魄的媚眼正盯著景峰。

“啊!”

景峰像見了鬼一樣,是婉蝶!

“喲,你是見了我激動成這樣吧?”婉蝶笑吟吟地為景峰的慌張動作找了個理由。

“你不是死了嗎?”景峰厲聲問。

“死了就不能重生嗎?虧你還是去過腦墟的人。”婉蝶嗔笑道。似乎一點兒都沒把景峰殺她的事放在心上。

真的不在意嗎?

其實,當景峰的殺豬刀在她脖子上砍下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不屬於她,那一刀與其說是砍在了她的脖子上,還不如說是剜了她的心。重生之後的婉蝶當然記得這一切,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所以她要折磨景峰,要讓景峰痛不欲生。

現在,機會來了。她得到了聖婆的幫助激發出了異能,剛才打向西月的暗器就是空間折疊片,不會傷人但卻能把人帶到另一個地方。婉蝶本想將西月一人帶到這裏再幹掉她,沒想到帶來的是景峰。

好吧,既然這樣那她索性先對付景峰。而如何做她已經想好了。怎麽剜了我的心就原樣奉還。

“婉。。。婉。。。婉。。。!”

貓死驚恐地跑過來躲在景峰身後,受驚嚇的程度比景峰可大多了。它本來是想通過嗅探術追蹤景峰,沒想到踏入了空間折疊片的餘波來到此處,正好看見婉蝶和景峰對峙。

婉蝶哼了一聲,憤怒地對貓死說:“你覺得我很像碗嗎?把名字給我叫利索了!”

貓死強裝鎮定地從景峰背後探出頭來擠出一絲笑容,“嗨!婉蝶美女,老相識啦。”

它隱隱地感覺到此時婉蝶的氣場比景峰強,所以先穩住局面再說。

婉蝶不屑地掃了它一眼,轉向景峰已是另一副面孔。

“景峰哥哥”她笑顏如花地說:“咱們在這優美的亞特蘭蒂斯相遇,你不覺得是緣分嗎?”

婉蝶優雅地用手掃了一圈,似乎在談一件多麽浪漫的事。

貓死環顧四周,不禁牙齒打顫地說:“這裏。。。陰森森的,簡直就像一座鬼城,哪裏。。。優美了?”

景峰卻平靜地問:“你想怎樣?”

婉蝶笑著捋了一下頭發,這個動作像極了西月。景峰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哥哥,你知道婉蝶的心思,人家只是想和你結婚嘛。又不想怎樣。”婉蝶嬌羞地瞥了景峰一眼,含情脈脈。

“呃。。。美女,你大概不知道,景峰剛才已經和西月訂婚了。”貓死回了她一句。

“訂婚?”婉蝶冷笑一聲,“不是還沒結婚嗎?”

“哦哦,也是。憑你的個性,就算是結婚了也會說,不是還可以離婚嗎?”貓死怪腔怪調的調侃著。

婉蝶沒理它,歪著頭看向景峰。

“哥哥,你能答應我嗎?”

景峰堅決地搖搖頭,抽出了那把殺豬刀。

婉蝶瞪著殺豬刀臉色一變,就是這把刀砍碎了她最真的夢想。

“呵呵,景峰哥哥,實話告訴你,西月現在在我手上。”婉蝶驕傲地昂起頭冷冷地說。

“你騙鬼啊!就憑你也是西月的對手?”貓死強忍住沒笑,它覺得這個女人追景峰都快追瘋了。腦子不正常。

婉蝶抿嘴一笑,擡手畫出一道發著銀光的圓環,像是一面閃閃發光的鏡子。

“自己看看吧。”婉蝶輕蔑地說。

鏡子裏,西月、砍它、狼奴和展一飛被一群機甲人按在地上,雖然不斷地掙紮卻逃不出那些機甲人的控制。

“西月!”景峰失聲叫道,緊張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刻沖上去。

“停!不要靠近。”婉蝶阻止了景峰,媚笑著說:“我怕你沖上來只會讓西月死得更快,那些機甲人可是沒有感情的,他們不懂得如何把握情緒,一旦發現有威脅會立刻殺了西月,就連我都無法阻止。”

“別信她啦。這就是個幻象。被人家玩兒爛的梗還拿來唬弄人,有意思嗎?”貓死看都懶得看,撇著嘴把頭扭向一旁。

關心則亂,景峰可不這麽認為。但貓死的話也提醒了他,萬一是個圈套呢?他暫時收住了前沖的身子站在原地。

“哦?你認為這是個幻象?”婉蝶冷笑一聲,忽然拔高了聲調對著鏡像說“給我揍那個戴眼鏡的!”

鏡像裏傳來一陣哀嚎,顯示展一飛正被幾個機甲人暴揍。

“別。。。別打了!”展一飛帶著哭腔哀求著,黑邊眼鏡已經掉落到地上。

貓死和景峰都懵了。難不成這是真的?

“告訴你們吧,這雖然是個鏡像,卻能實時傳遞兩邊的消息和畫面。就像景峰哥哥在這裏親我也可以讓鏡像裏的人看到,只要我願意就能辦到。怎樣?要不要試試?”婉蝶挑逗的瞄了景峰一眼。

“等等!我還是不信,萬一鏡像裏的展一飛是個替身呢?”貓死還在懷疑。

“你需要證明嗎?”婉蝶問。

貓死轉了轉眼珠說:“你讓展一飛告訴我,我臉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貓死臉上的傷疤是在腦墟與爾巴和魔火對戰逃離時,為了帶奈絲從時空裂隙離開被火燒的。它要用以前的問題來考考鏡像裏的展一飛是不是真的。

“好的。”婉蝶極其有禮貌地回道,感覺就像個稱職的秘書。其實她完全是成竹在胸。

婉蝶對著鏡像覆述了一遍貓死的問題。

展一飛的回答完全正確!

“那麽。。。我在腦墟初見奈絲時送給她的禮物是什麽?”貓死再一次拋出了問題。

婉蝶又把問題拋了過去。

展一飛低著頭沒吭聲,顯然是在思索。但旁邊的機甲人卻等不及了,又是一陣亂拳,打得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想起來了!是。。。是他媽的一塊木頭畫!”

多麽斯文的一個醫生啊,都被逼成這樣了。

回答又對了。那是貓死為奈絲刻的木雕,上面還有元時空特有的磷粉,可以在黑夜裏發光。

貓死徹底崩潰了,西月他們都已經成了婉蝶的俘虜。

“不!這不是真的!”景峰怒吼,他跨前一步說:“我要問問西月!”

“問吧。”婉蝶毫不在意地說。

忽地,鏡像不見了。

“不好意思,沒電了。”婉蝶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

偏偏在這時候?

“你那破玩意兒還需要電?法術好吧。”貓死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對對,就是法術。奈何小女子剛剛學會功力尚淺。”婉蝶抱歉地笑笑。

“你想怎樣?”景峰握著殺豬刀啊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最怕的就是婉蝶傷害西月。

“人家想怎樣峰哥你還不知道嗎?”婉蝶扭捏著嘟囔道。嬌羞的像個怯生生的小女孩。

景峰茫然地看著她,或者說根本沒心思看她。此刻滿腦子裏都是西月,簡直是心亂如麻。

“她無非就是想得到你,即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貓死無奈地對景峰說:“老大,我看這次八成是真的了,你。。。要不然就從了她吧,為了西月和那幾位兄弟。”

“絕不可能!”景峰吼道,臉上的青筋暴起。

“沒見到西月我什麽都不答應!”他一揮殺豬刀,狠狠地瞪了婉蝶一眼。

婉蝶一怔,立刻換了一副面孔,嬌羞的模樣變得猙獰恐怖。

“不答應?我現在就用意念指令剁下西月的一只手給你送來!就剁那只戴著花戒的手!”她恨聲道。

“別!別!”貓死急得蹦起來大叫,它竄到景峰面前苦求道:“老大,為西月想想吧。忍一時可以保住幾個人吶。情比金堅可也要審時度勢啊,西月會原諒你的。”

景峰看著手裏的刀,仿佛這刀剜在心上,讓他苦不堪言。

殺豬刀“鐺”地掉在地上,代表著景峰屈服了。為了西月。

“這就對了嘛。”婉蝶又露出了笑容,柔聲說:“峰哥,我要你和我在波塞冬神像前起誓結婚,而且我也要紫靈花戒,比西月那個還要大?不難吧?”

景峰木然地望向別處,冷冷地問:“什麽時候放了西月他們?”

“等我們在神像前正式結婚後就放了他們。”婉蝶嫵媚的神情看在貓死眼裏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不許傷害他們,尤其是西月。否則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宰了你!”景峰的話擲地有聲。

“曉得啦。你不是已經殺過我一回了?”婉蝶話一出口卻覺得不是滋味。景峰那把殺豬刀在她脖子上冰涼涼的感覺至今讓她不寒而栗,或者說會讓她夢魘一生。

“走吧。”景峰撿起殺豬刀,甩給婉蝶一個冷漠的背影。

婉蝶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其實,貓死猜對了一部分。那個鏡像裏的展一飛是真的,被機甲人抓獲了。而西月、狼奴和砍它卻是幻影,這幾個戰力彪悍的敵手不僅沒被抓住,還闖出了包圍圈跑的無影無蹤。於是她就巧妙的用展一飛做遮掩,為什麽一上來她就命令暴揍展一飛?就是想先吸引住景峰和貓死的目光。她料定他們一定會懷疑展一飛的身份,那樣這個真貨就有用了。而等到景峰想和西月對話時碰巧就沒電了,但之前展一飛的話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目的。不由得他們不信。

婉蝶之所以帶景峰去波塞冬神像前,的確是想逼景峰和她成婚。既羞辱了景峰又傷了西月,還有另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引西月現身然後殺了她。可謂是一石三鳥。至於對景峰的感情,就那麽回事吧。真心付出的結果就是被人家給殺了。。。

*

波塞冬神像前。

貓死仰頭看著神像苦笑道:“神吶,俺們又回來了。只不過這麽短的時間裏新郎又換了個新娘,可笑不?。。。”

話沒說完它就被幾個機甲人押走了。婉蝶不會讓它在西月面前說出她逼迫景峰的真相。她要讓西月誤認為景峰是真心實意地愛她娶她,她很想看看西月心碎欲絕的表情。似乎只有那樣才能稍稍彌補她的仇恨。

但凡西月有的她也要有,而且還要勝過西月。這就是她婉蝶的心願。

神殿廣場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機甲隊伍,這些都是婉蝶用異能操控的。機甲人是亞特蘭蒂斯封存在庫中的,在黑衣使者的引動下目前都成了婉蝶的屬下。

那些機甲人在首領的鼓動下機械地呼喊著“婚啊!婚啊!”

婉蝶頭戴花冠緩緩走來,脖子上還掛著一串串花環,像極了盛裝的新娘。

她走到景峰面前停下,兩人對視著。一個是柔美中透著渴望與愛慕,一個卻是冷酷中透著厭惡和寒霜。

“峰哥,你給我準備的花戒呢?”婉蝶輕聲問。

景峰極不情願地舉起一只紫靈花戒,這是在一隊機甲人的嚴密監視和催促下草草編織的。除了比給西月的那只花戒大一點外,根本沒有精巧可言,就更別說花戒上飽含的深情了。丁點兒都沒有。

“給我戴上。”婉蝶伸出芊芊素手,期待地看向景峰。

景峰頭也不擡,抓過婉蝶的手指胡亂地把花戒戴上。活像給一頭驢套繩子。

“你就不能輕點兒?”婉蝶微微蹙眉,景峰弄疼了她。

她偷眼看看四周,還是沒有西月那幾個人的影子。按說這麽大的動靜,西月肯定不會不知道。看來得加把火了,逼西月出來。

“吻我。”婉蝶高傲地命令景峰。

景峰冷冷地看著她紋絲不動。就像不知道“吻”是什麽一樣。

“我要見西月。”他說。

“吻我!”

“西月在哪兒?!”

婉蝶目露兇光,低聲說:“你是想讓我下不來臺嗎?信不信我現在就下令,你會看到一個斷手斷腳的西月出現在你面前?!”

景峰遲疑了一下,慢慢將嘴唇湊了上去。但憤怒的眼神似一把劍插向婉蝶的眼中。

他只想不讓西月受到一絲傷害。

吻?大概率會變成咬。

突然,半空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鳥鳴。

婉蝶心中一凜,喃喃自語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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