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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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下）
西月騎在馬上俯視著童五，眼帶殺意。
這麽快又見面了，只是這一次的角色卻倒了過來。西月為刀俎童五為魚肉。真是世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冥羽淡定地說：“童五，你們蠅幫幹的那些惡事今天就一並算算吧。”
他一揮手，冥軍隊伍裏走出一位副將，手裏拿著厚厚的一疊文書，打開一頁朗聲念道：“去年4月3日，蠅幫童五帶領手下強占民宅，打死屋主一人，重傷鄰裏七人；5月15日，蠅幫幫眾為了搶奪一尊玉觀音，將古董行管事及夥計四人推入地下河，屍骨無存；6月27日。。。。。。”
童五和他的嘍啰們都傻眼了。原本認為人不知鬼不覺的事竟然都被人家記在小本本上了，原本認為沒人敢管的事現在都被抖落出來了。看來冥羽早就想對付蠅幫了，今天只不過找了個由頭而已。
其實蠅幫的一舉一動始終在冥羽的嚴密監視下，包括西月被抓進粉樓的遭遇和說得那些話，都一字不落地稟報給了冥羽。既然西月的心願就是將她所受的苦十倍還給童五，那就安排。
蠅幫幹的醜事真是罄竹難書，副將念了半天都沒念完。一樁樁一件件說得童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記得真特麽詳細！
童五咬牙恨聲道：“不用念了！既然不讓我們活，那就反了吧！”
他舉起拳頭慷慨激昂地說：“弟兄們！冥羽要殺咱們，咱們這就沖出粉樓和他們拼了！”
四周鴉雀無聲，楞了半天也沒見粉樓裏沖出一個人來。
童五尷尬地收回舉在半空的拳頭，心裏罵道“一群貪生怕死的混蛋！沒義氣沒骨氣！”
冥羽輕蔑地瞥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小醜，平靜地對冥軍吩咐道：“除了童五，殺！”
一聽到這句話，跟隨著童五的那十幾個嘍啰嚇得返身就往回跑，他們不明白為什麽冥羽會放過童五。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最後的“殺”字是為他們準備的。所以他們撒腿就跑，總不能站在那裏等著腦袋落地吧。
十幾人沒跑兩步就聽身後一排弓箭響，幾十支箭帶著風聲射來，基本上全都透心而過。一陣慘呼之後，便沒了動靜。
看著地上各種慘狀的屍首，童五的腿在哆嗦。他知道冥羽留下他絕不是為了饒過他，相反，是為了折磨他。也許，最殘酷的刑罰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冥羽貼心地問西月：“你覺得怎麽處置這個混蛋才解氣？”
“殺了他！”西月怒目圓睜。
冥羽卻搖搖頭，神秘而輕松地說：“那樣太便宜他了。你不是要對他十倍奉還嗎？我來執行。”
“哦？”西月吃驚地望著冥羽，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說得那些話的？接下來他要怎麽做？
童五看看冥羽又看看西月，瞬間覺得自己可憐地就像個待宰的羔羊。他的心裏七上八下，這個冷酷無情殘忍霸道執著起來猶如神經病一樣的地下城主會怎麽對付自己？
“狼奴。”冥羽開口了。
童五覺得眼前一花，一只青色的大鳥飛過，剎那間他就被提了起來。
半空中他呼喊掙紮卻都無濟於事，在狼奴的手裏他簡直就如同一只被抓到的獵物，想要逃脫絕無可能。
狼奴幾個縱落帶著童五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不一會兒遠處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恐懼得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毛骨悚然從心底裏感到害怕。
“那是一群饑餓又可愛的寵物在爭搶食物。”冥羽淡淡地解釋著，平靜的神情和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
哪有什麽饑餓又可愛的寵物，只是不想讓血腥至極的畫面被人看到而已。
接下來的場景沒有懸念，冥軍沖進粉樓，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讓這座紅極一時的青樓聖地變成了真正的紅樓。
血，從大門口一直流到外面，染紅了粉樓前的街道。之後就是熊熊大火吞噬了所有的汙穢和骯臟，也包括粉樓裏所有蠅幫的幫眾。
冥羽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只是在開始屠幫之前，他就帶著西月回府了。這麽血腥暴力的場面他不想讓西月看到。或者說他不想在西月的心裏留下一個屠夫的形象。至於為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很在乎西月的感受。而這種感覺只有對他之前的愛妻才有過。
心動，便會斤斤計較。甚至讓自己完美地近乎苛刻。
西月悶悶不樂地騎在馬上，心裏一直惦記著景峰。剛才她向冥羽辭行準備去找景峰，冥羽沒有答應。
看著他不悅的神情，西月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這位高高在上的地下城城主似乎對她格外上心。
她想一走了之，但卻被冥羽搶先一步料到了。
“你若自行離去，我就讓全城的冥軍挖地三尺也要把景峰找出來交給洪武；反之，你若乖乖地留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全力保護景峰的安全。”冥羽眼睛看向別處冷冷地說。
這是赤果果的要挾啊！西月心裏憤怒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從冥羽行事的風格來看，他絕對是言出必行的人，而且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她只求景峰安然無恙。所以，也只好暫時按照冥羽的話去做了。
景峰並不知道冥羽和西月之間的交談，更不知道西月是出於無奈才跟冥羽走的。他在暗處默默地看著，一直到冥羽護著西月離開。
“你不準備沖到西月面前打個招呼嗎？”貓死奇怪地看著景峰問。這廝是吃醋被酸傻了嗎？怎麽不去救西月？
景峰望著走遠的西月搖搖頭，臉上顯出覆雜的表情。
說他不嫉妒絕對是假的。冥羽的權勢可以為所欲為，滿足西月報仇的渴望，做到他景峰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而恰恰也是冥羽的這種實力完全可以保護西月，對西月的貼心呵護能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不會讓人傷害到她。
在景峰的心裏，西月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相信等西月恢覆了功力後一定會來找他的。現在，就讓西月暫時先躲在冥羽的羽翼下吧。
“你們在這裏呀。”悟和沐翠翠終於找來了。他們是看到粉樓火起才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沒想到碰上了景峰等人。
景峰正要和悟說話，卻看見方宏遠引著洪武和黑袍禁衛奔過來，於是急忙躲在樹後。
方宏遠指著燃燒的粉樓向洪武報告，說剛才看見西月和冥羽騎著馬在指揮殺人燒樓。
洪武詫異，難怪一直抓不到西月，原來有冥羽護著。這個兩面三刀的東西！
他四下裏找不到冥羽，估計是回府了，立刻帶領黑袍禁衛軍直撲冥羽的府邸。
方宏遠則悠哉悠哉地往鬧市走去。
他本來拿了錢想去享受享受，正撞見冥羽和西月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大隊的冥軍從不遠處經過。他尾隨到了粉樓，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幕，這才忙不疊地去給洪武送信。反正只要能置景峰西月於死地，什麽事他都願意幹。
景峰指著方宏遠悄聲對悟說：“得想個辦法幹掉那混蛋。不然總有個暗哨盯著咱們太危險了。”
“可是他身上的魚骨碎片是什麽咱們還不知道吶。殺了他不就更不知道了？”貓死擔心地說。
悟想了想，微笑道：“咱們來給他設計一下。不過需要大家一起來幫忙。”
景峰瞪大了眼，聖人也會整人啊。不知道有什麽計謀？
*
天快亮了，地下城的天空以及太陽和月亮都是仿照地上制作出來的幻象。逼真卻不是真的，屬於這裏的永遠只有無盡的黑暗。
方宏遠從一家澡堂出來悠閑地走著。洗去了渾身的汙濁覺得輕松了許多，要不是他餓了出來找吃的，一定會在裏面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方老師。”沐翠翠的聲音從方宏遠背後傳來。
方宏遠回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才笑嘻嘻地回應“呦，是翠翠呀。你怎麽沒和景峰他們在一起呢？”
沐翠翠做出一副困惑的樣子說：“我沒找到他們啊。就連悟都不知去了哪裏。”
“你不知道在粉樓前發生的事？”方宏遠進一步問。
沐翠翠一臉茫然地回道：“發生了什麽事？咱們被悟帶著到粉樓前我就和你們走散了，一個人跑到另一條街上去了。”
方宏遠幹笑了兩聲，心裏在盤算著沐翠翠這句話的真假。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出賣西月的時候確實沒有看見沐翠翠。
“方老師，我剛才去那兒玩兒了玩。可惜啊，沒錢了。要不你借我點兒？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沐翠翠指著對面一間屋子說。
那間屋子外面的招牌上寫著一個鬥大的“贏”字，一看就知道是間賭場。
“你怎麽能去那裏呢？”方宏遠一本正經地說。
“老師，那裏的荷官是個絕色女子，可厲害了！你就借我點兒錢吧，我要翻本兒！”沐翠翠一副輸紅了眼的賭徒樣子。
好色，就是方宏遠的標簽。他在想沐翠翠哪有錢還呢？萬一她還不上那自己可就有機可趁了，沒錢不是還有身子嗎？這個傻傻的女孩子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現在離這個目標越來越近了。
“好吧。我借給你。不過要是你還不了錢可就得聽我的了。”方宏遠眼神輕佻心裏在算計。看在沐翠翠眼裏真想吐他一臉口水。想什麽呢？
“走！我們進去。”方宏遠邊說邊拉著沐翠翠走向賭場。
沐翠翠無奈地想“不要臉到這份上你也真是奇葩了。”
進了賭場，沐翠翠帶著方宏遠直奔一間屋子，看樣子她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另一間屋裏，景峰正透過門縫看著外面。
“他進去了。”貓死從下面的門縫裏也在觀察著，順嘴說道。
悟坐在桌前品著茶，上好的茶具頂級的茶葉，讓他喝得很舒服。
這間賭場是柳夜找的。賭場老板是她的老相識，只要柳夜開口絕對安排的妥妥貼貼。
“走，去演一場戲給這個方宏遠看。”悟起身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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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騎在馬上俯視著童五，眼帶殺意。
這麽快又見面了，只是這一次的角色卻倒了過來。西月為刀俎童五為魚肉。真是世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冥羽淡定地說：“童五，你們蠅幫幹的那些惡事今天就一並算算吧。”
他一揮手，冥軍隊伍裏走出一位副將，手裏拿著厚厚的一疊文書，打開一頁朗聲念道：“去年4月3日，蠅幫童五帶領手下強占民宅，打死屋主一人，重傷鄰裏七人；5月15日，蠅幫幫眾為了搶奪一尊玉觀音，將古董行管事及夥計四人推入地下河，屍骨無存；6月27日。。。。。。”
童五和他的嘍啰們都傻眼了。原本認為人不知鬼不覺的事竟然都被人家記在小本本上了，原本認為沒人敢管的事現在都被抖落出來了。看來冥羽早就想對付蠅幫了，今天只不過找了個由頭而已。
其實蠅幫的一舉一動始終在冥羽的嚴密監視下，包括西月被抓進粉樓的遭遇和說得那些話，都一字不落地稟報給了冥羽。既然西月的心願就是將她所受的苦十倍還給童五，那就安排。
蠅幫幹的醜事真是罄竹難書，副將念了半天都沒念完。一樁樁一件件說得童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記得真特麽詳細！
童五咬牙恨聲道：“不用念了！既然不讓我們活，那就反了吧！”
他舉起拳頭慷慨激昂地說：“弟兄們！冥羽要殺咱們，咱們這就沖出粉樓和他們拼了！”
四周鴉雀無聲，楞了半天也沒見粉樓裏沖出一個人來。
童五尷尬地收回舉在半空的拳頭，心裏罵道“一群貪生怕死的混蛋！沒義氣沒骨氣！”
冥羽輕蔑地瞥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小醜，平靜地對冥軍吩咐道：“除了童五，殺！”
一聽到這句話，跟隨著童五的那十幾個嘍啰嚇得返身就往回跑，他們不明白為什麽冥羽會放過童五。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最後的“殺”字是為他們準備的。所以他們撒腿就跑，總不能站在那裏等著腦袋落地吧。
十幾人沒跑兩步就聽身後一排弓箭響，幾十支箭帶著風聲射來，基本上全都透心而過。一陣慘呼之後，便沒了動靜。
看著地上各種慘狀的屍首，童五的腿在哆嗦。他知道冥羽留下他絕不是為了饒過他，相反，是為了折磨他。也許，最殘酷的刑罰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冥羽貼心地問西月：“你覺得怎麽處置這個混蛋才解氣？”
“殺了他！”西月怒目圓睜。
冥羽卻搖搖頭，神秘而輕松地說：“那樣太便宜他了。你不是要對他十倍奉還嗎？我來執行。”
“哦？”西月吃驚地望著冥羽，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說得那些話的？接下來他要怎麽做？
童五看看冥羽又看看西月，瞬間覺得自己可憐地就像個待宰的羔羊。他的心裏七上八下，這個冷酷無情殘忍霸道執著起來猶如神經病一樣的地下城主會怎麽對付自己？
“狼奴。”冥羽開口了。
童五覺得眼前一花，一只青色的大鳥飛過，剎那間他就被提了起來。
半空中他呼喊掙紮卻都無濟於事，在狼奴的手裏他簡直就如同一只被抓到的獵物，想要逃脫絕無可能。
狼奴幾個縱落帶著童五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不一會兒遠處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恐懼得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毛骨悚然從心底裏感到害怕。
“那是一群饑餓又可愛的寵物在爭搶食物。”冥羽淡淡地解釋著，平靜的神情和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
哪有什麽饑餓又可愛的寵物，只是不想讓血腥至極的畫面被人看到而已。
接下來的場景沒有懸念，冥軍沖進粉樓，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讓這座紅極一時的青樓聖地變成了真正的紅樓。
血，從大門口一直流到外面，染紅了粉樓前的街道。之後就是熊熊大火吞噬了所有的汙穢和骯臟，也包括粉樓裏所有蠅幫的幫眾。
冥羽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只是在開始屠幫之前，他就帶著西月回府了。這麽血腥暴力的場面他不想讓西月看到。或者說他不想在西月的心裏留下一個屠夫的形象。至於為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很在乎西月的感受。而這種感覺只有對他之前的愛妻才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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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悶悶不樂地騎在馬上，心裏一直惦記著景峰。剛才她向冥羽辭行準備去找景峰，冥羽沒有答應。
看著他不悅的神情，西月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這位高高在上的地下城城主似乎對她格外上心。
她想一走了之，但卻被冥羽搶先一步料到了。
“你若自行離去，我就讓全城的冥軍挖地三尺也要把景峰找出來交給洪武；反之，你若乖乖地留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全力保護景峰的安全。”冥羽眼睛看向別處冷冷地說。
這是赤果果的要挾啊！西月心裏憤怒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從冥羽行事的風格來看，他絕對是言出必行的人，而且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她只求景峰安然無恙。所以，也只好暫時按照冥羽的話去做了。
景峰並不知道冥羽和西月之間的交談，更不知道西月是出於無奈才跟冥羽走的。他在暗處默默地看著，一直到冥羽護著西月離開。
“你不準備沖到西月面前打個招呼嗎？”貓死奇怪地看著景峰問。這廝是吃醋被酸傻了嗎？怎麽不去救西月？
景峰望著走遠的西月搖搖頭，臉上顯出覆雜的表情。
說他不嫉妒絕對是假的。冥羽的權勢可以為所欲為，滿足西月報仇的渴望，做到他景峰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而恰恰也是冥羽的這種實力完全可以保護西月，對西月的貼心呵護能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不會讓人傷害到她。
在景峰的心裏，西月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相信等西月恢覆了功力後一定會來找他的。現在，就讓西月暫時先躲在冥羽的羽翼下吧。
“你們在這裏呀。”悟和沐翠翠終於找來了。他們是看到粉樓火起才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沒想到碰上了景峰等人。
景峰正要和悟說話，卻看見方宏遠引著洪武和黑袍禁衛奔過來，於是急忙躲在樹後。
方宏遠指著燃燒的粉樓向洪武報告，說剛才看見西月和冥羽騎著馬在指揮殺人燒樓。
洪武詫異，難怪一直抓不到西月，原來有冥羽護著。這個兩面三刀的東西！
他四下裏找不到冥羽，估計是回府了，立刻帶領黑袍禁衛軍直撲冥羽的府邸。
方宏遠則悠哉悠哉地往鬧市走去。
他本來拿了錢想去享受享受，正撞見冥羽和西月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大隊的冥軍從不遠處經過。他尾隨到了粉樓，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幕，這才忙不疊地去給洪武送信。反正只要能置景峰西月於死地，什麽事他都願意幹。
景峰指著方宏遠悄聲對悟說：“得想個辦法幹掉那混蛋。不然總有個暗哨盯著咱們太危險了。”
“可是他身上的魚骨碎片是什麽咱們還不知道吶。殺了他不就更不知道了？”貓死擔心地說。
悟想了想，微笑道：“咱們來給他設計一下。不過需要大家一起來幫忙。”
景峰瞪大了眼，聖人也會整人啊。不知道有什麽計謀？
*
天快亮了，地下城的天空以及太陽和月亮都是仿照地上制作出來的幻象。逼真卻不是真的，屬於這裏的永遠只有無盡的黑暗。
方宏遠從一家澡堂出來悠閑地走著。洗去了渾身的汙濁覺得輕松了許多，要不是他餓了出來找吃的，一定會在裏面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方老師。”沐翠翠的聲音從方宏遠背後傳來。
方宏遠回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才笑嘻嘻地回應“呦，是翠翠呀。你怎麽沒和景峰他們在一起呢？”
沐翠翠做出一副困惑的樣子說：“我沒找到他們啊。就連悟都不知去了哪裏。”
“你不知道在粉樓前發生的事？”方宏遠進一步問。
沐翠翠一臉茫然地回道：“發生了什麽事？咱們被悟帶著到粉樓前我就和你們走散了，一個人跑到另一條街上去了。”
方宏遠幹笑了兩聲，心裏在盤算著沐翠翠這句話的真假。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出賣西月的時候確實沒有看見沐翠翠。
“方老師，我剛才去那兒玩兒了玩。可惜啊，沒錢了。要不你借我點兒？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沐翠翠指著對面一間屋子說。
那間屋子外面的招牌上寫著一個鬥大的“贏”字，一看就知道是間賭場。
“你怎麽能去那裏呢？”方宏遠一本正經地說。
“老師，那裏的荷官是個絕色女子，可厲害了！你就借我點兒錢吧，我要翻本兒！”沐翠翠一副輸紅了眼的賭徒樣子。
好色，就是方宏遠的標簽。他在想沐翠翠哪有錢還呢？萬一她還不上那自己可就有機可趁了，沒錢不是還有身子嗎？這個傻傻的女孩子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現在離這個目標越來越近了。
“好吧。我借給你。不過要是你還不了錢可就得聽我的了。”方宏遠眼神輕佻心裏在算計。看在沐翠翠眼裏真想吐他一臉口水。想什麽呢？
“走！我們進去。”方宏遠邊說邊拉著沐翠翠走向賭場。
沐翠翠無奈地想“不要臉到這份上你也真是奇葩了。”
進了賭場，沐翠翠帶著方宏遠直奔一間屋子，看樣子她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另一間屋裏，景峰正透過門縫看著外面。
“他進去了。”貓死從下面的門縫裏也在觀察著，順嘴說道。
悟坐在桌前品著茶，上好的茶具頂級的茶葉，讓他喝得很舒服。
這間賭場是柳夜找的。賭場老板是她的老相識，只要柳夜開口絕對安排的妥妥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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