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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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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滿缽滿

唐大人一時有些無言。

顧青昀心下了然,他沖唐大人拱了拱手,道:“實在抱歉,給唐大人添麻煩了,下官這就去同諸位大人說說,請他們稍晚出門。”

唐大人笑著應聲,便轉身忙別的去了。

蘇玉音見唐大人沒有追究,正要松口氣,一轉身,便對上顧青昀的目光。

顧青昀的聲音不辨喜怒,道:“你這般籌備農桑舞……難不成,就是為了做生意?”

“當然……”蘇玉音脫口而出的瞬間,發現顧青昀表情有些不對,連忙改口:“當然不是啦!”

蘇玉音一本正經地看著顧青昀,道:“為孟縣爭光,才是第一位的!至於做生意,只是順帶的……”

她笑得有些心虛。

顧青昀眉頭微蹙,卻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向楊大人他們走去。

如今外面百姓堵得水洩不通,還是先穩住他們再說。

蘇玉音鵪鶉似的跟在顧青昀身邊,小聲問:“夫君生氣了麽?”

顧青昀垂眸看她:“夫人覺得呢?”

蘇玉音雖然是個作精,卻也知道此刻給顧青昀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乖乖認錯:“好啦,我不該瞞著你擺攤兒……等事成之後,我分你兩成利潤,怎麽樣!?”

顧青昀嘴角微抽:“……不必了。”

顧青昀很快走到了大人堆裏,但他沒有提外面擺攤的事,反而和眾人聊起了別的事。

眾人對孟縣造橋一事頗感興趣,顧青昀便與他們細細說來。

蘇玉音發現,顧青昀平日話不多,若真要和人聊天,卻能口若懸河,講得頭頭是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她拖延時間。

蘇玉音看著他幫自己善後,心裏默默給對方加了幾分。

大人們的聊天漸入佳境,而各地的夫人們都在一旁,百無聊賴地坐著。

蘇玉音轉頭一看,麗縣知縣夫人和東平知縣夫人正在敘話,她頓時靈光一閃——這是多好的業務機會啊!

於是,她悄悄離開顧青昀身旁,慢慢挪向了那兩位夫人的方向。

夫人們本來就對今日的表演津津樂道,見蘇玉音過來,都高興地同她打起了招呼。

麗縣的白夫人最為好奇,道:“顧夫人,我方才沒有看清,那裙子到底是如何由綠變黃的?”

一提到這個,蘇玉音便有些興奮,解釋道:“白夫人,那衣裙是連身的,上面有兩層,外衣剝落就成了裙擺。”

東平縣的周夫人笑道:“我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衣裙可以兩穿,真是奇了!”

蘇玉音一聽,笑道:“那衣裙名為‘豐收裙’,兩位夫人若是喜歡,我便送二位各一套!”

兩位夫人頓時面上一喜,嘴上卻道:“這怎麽好意思呢?”

蘇玉音笑得輕松:“難得兩位欣賞我錦繡閣的衣裙,實在是知音難覓。”

於是,蘇玉音又以錦繡閣為話題,為她們介紹了一番從江州到孟縣的繡坊生意。

白夫人和周夫人聽了,都有些羨慕。

她們二人自成婚起,便一直待在府中相夫教子,從未像蘇玉音這般,在外面經營自己的生意,聽她說得繪聲繪色,都有些動心。

白夫人道:“可惜我不懂生意,不然……說不定也能在麗縣試試……”

周夫人也笑道:“顧夫人乃經商世家,咱們自然是比不得,聽聽便罷了!不過,顧夫人的生意,咱們還是可以捧捧場的!”

蘇玉音等的就是這句話,麗縣和東平縣,與孟縣只隔著一條遼河,橋通之後,關系只會越來越密切。

三人聊得越來越投緣,白夫人和周夫人,便主動把蘇玉音引薦給了其他知縣夫人。

一時間,一群夫人都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今日孟縣這農桑舞,意頭是真好,從春耕到秋收,十分圓滿。”

“是啊,我瞧著那麥穗步搖也很不錯呢,閃亮亮的,之前也沒見過!”

“顧夫人不愧是蘇家之後,做出來的東西也是別具一格!”

蘇玉音笑著回應:“那豐收裙是我錦繡閣做的,麥穗步搖是錢氏珍寶行做的,我們也是為了討個吉利,只盼今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若是一切順利,各位大人,也能少受些累啊!”

蘇玉音此話一出,夫人們頓時感同身受。

一方縣城的治理,壓力都扛在了知縣身上,誰不想自己的夫君能輕松些呢?

有人問道:“顧夫人說得對啊!不知這豐收裙,哪裏能買到?我也想買一些回去,送給城裏的鄉紳夫人,討個好彩頭呢!”

“步搖也美,能不能一起買啊?”

“我也要,我也要!”

白夫人方才得了蘇玉音的贈衣,此時便主動幫她開口,道:“如今,外面長街上都有得賣,姐妹們有興趣的話,都去看看罷!”

諸位夫人來到江州,本來就想到處逛逛,一聽到這話,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去找自己的夫君。

可憐那些知縣大人,先是站在那兒和顧青昀聊了一炷香的功夫,後來又被夫人們拉著逛街去了。

蘇玉音成功送了這批客人去自己的攤位上,心情大好,她正要去找顧青昀,卻聽見一個冷幽幽的聲音響起——

“喲,顧夫人果然是左右逢源啊,在春耕農桑會上大出風頭還不算,這麽快就做起了自家的生意?”

蘇玉音回過頭,便見到了關夫人似笑非笑的臉。

蘇玉音笑了笑,道:“做生意又怎麽了?生意至少一分銀子一分貨。比不得紅花會,講一講故事,銀子便能到手。”

此言一出,關夫人面色微變,關依依也下意識抿緊了唇。

關夫人不敢在紅花會的話題上多做糾纏,話鋒一轉,道:“顧夫人當真是牙尖嘴利,之前孟縣處處落於人後,這才得了一次農桑舞的頭名,就這般趾高氣揚了麽?”

蘇玉音不慌不忙地開口,道:“豈敢豈敢,我孟縣自然比不得廣安,位置優越,環境優渥,能常年穩居江南第二,但我孟縣絕不會一直墊底。”

關夫人輕蔑地笑了,道:“哦?顧夫人哪裏來的底氣?”

蘇玉音看著關夫人,理直氣壯地開口:“就憑我夫君有本事。”

關夫人和關依依一聽,頓時哈哈大笑,道:“顧夫人,雖說顧大人是去年的狀元郎,但你也未免太過自信了吧?孟縣之窮,根深蒂固,哪裏是一個人能解決的?”

蘇玉音“哦”了一聲,道:“一個人沒什麽用?那按照關夫人的意思,廣安縣的富裕,也不是關大人的功勞?”

關夫人聽了,面色僵了僵,道:“你……”

關夫人下意識想反駁,卻一時找不到話回擊。

蘇玉音看著關夫人,直搖頭,道:“關夫人,您和關大人也是多年的夫妻了吧?怎麽一點也不知道體諒關大人的辛苦呢?真是讓人失望啊……”

關依依忙道:“你你你,你少挑撥離間!”

蘇玉音一笑,壓低聲音道:“我已經挑了,你們要如何?”

說罷,她下巴微揚,指了指關夫人後面。

關夫人下意識回頭,卻恰好對上了關泓不悅的眼神。

關夫人忙道:“老爺,你別誤會,妾身……”

關泓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走了。

關夫人一咬牙,惡狠狠瞪了蘇玉音一眼,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孟縣如何翻身?”

蘇玉音微笑:“關夫人最好擦亮眼睛,別眨眼呢。”

關夫人氣得跺腳,扭著身子走了,關依依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蘇玉音唇角微揚,一轉身,差點兒撞上了顧青昀。

“夫君……你何時過來的?”蘇玉音這才發現,顧青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居然站在了自己後面。

顧青昀輕咳了下,道:“剛剛。”

就在她挑撥離間之前。

蘇玉音點點頭,問:“楊大人呢?”

顧青昀答道:“楊大人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蘇玉音悶悶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顧青昀轉過身,道:“還不走?”

蘇玉音擡起頭,問:“去哪兒啊?”

顧青昀低聲道:“你不是在外面擺了攤兒嗎,不去看看?”

蘇玉音一聽,頓時笑逐顏開:“你不生氣啦?”

顧青昀淡聲:“我什麽時候說生氣了……”

本來是有一點點的。

蘇玉音高興極了,主動拉起顧青昀的袖子,道:“走啊,我們去數錢啊!”

顧青昀:“……”

兩人穿過春耕農桑會的會場,來到了長街之上,蘇家和錢家一共支了十幾個攤位。

伍先生和王大嫂等人,幾乎將錦繡閣的衣服,全都帶來了,每個人都忙得像八爪魚,腰間的荷包鼓鼓囊囊的,全是銀子!

蘇玉音走了過來,笑道:“今日進項如何?”

伍先生神秘一笑,劈裏啪啦一甩算盤,遞給蘇玉音看。

蘇玉音美目微睜:“兩千兩?這麽多嗎?”

這可比近半個月賣出去的衣裳都多啊!

伍先生笑道:“光是農桑舞同款的豐收裙,便賣出了兩百多件,其他的衣裳更是數不勝數!咱們錦繡閣的存貨基本賣完了,如今賣的,都是江州繡坊調來的貨了。”

蘇玉音“哎呀”一聲,懊惱道:“早知道再多備點兒貨了!”

王大嫂笑道:“夫人已經很有先見之明了!您吩咐的紙條我們也給了,若今日沒買到心儀的衣裳,下次還可以來咱們店裏買呢!”

她們在賣衣服的同時,還會按照蘇玉音的要求,塞給客人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錦繡閣的地址,歡迎客人們親自去店裏挑選。

顧青昀聽說蘇玉音一日進項兩千多兩銀子,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

如今,整個縣衙的庫銀加起來,只怕都沒有兩千兩!

顧青昀忍不住搖頭……這世道,貧富懸殊怎麽如此之大……

蘇玉音問完進項情況,又問:“錢蔚兒呢?”

伍先生一指她後面,道:“錢小姐在那兒呢!”

蘇玉音轉身一看,錢蔚兒正坐在攤位旁邊,自己抱著個賬本算賬。

錢家的小攤也忙得不可開交,不但孟縣錢氏珍寶行的人手全部上陣,還從江州珍寶行調了不少人過來幫忙。

蘇玉音過去,一拍她的肩:“今日生意如何?”

錢蔚兒嚇得一彈,道:“哎呀!人家好不容易數清了今日帶了多少貨,被你一打岔,又不知道數到哪了!”

蘇玉音皺了皺眉,道:“何必這麽難為自己的腦子?你到底回本了沒有啊?”

蘇玉音知道,錢蔚兒前段時間為了開鋪子,花了不少銀子,一直在努力控制支出。

錢蔚兒一臉驕傲,道:“馬上就回本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積壓半個月的簪子、步搖和珠花,半日之間便賣得脫銷,收回本錢,實現盈利,指日可待!

林凇然見顧青昀來了,便也主動過來打招呼。

林凇然拱手:“姐夫,孟縣奪魁,還未恭喜你!”

顧青昀笑著點頭:“還得多謝你獻藝,對了,林家今日做生意了嗎?”

林凇然道:“沒有……被姐夫這麽一問,我還真有些後悔沒有開攤兒了。”

兩人相視一笑。

“小姐,姑爺!”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蘇玉音回頭一看,竟是管家廖叔來了。

蘇玉音問:“廖叔,祖父祖母呢?”

廖叔笑得和藹,道:“小姐,方才人多,老奴怕擠著家主和老夫人,便派車先送他們回去了……”

蘇玉音面露失落,聲音都小了幾分:“他們還沒當面誇我呢,怎麽能走呢?”

廖叔眼皮抽了抽,幹笑道:“家主和老夫人誇了您一路呢!老夫人還問,小姐和姑爺今晚可願回府留宿?老夫人有不少體己話想和您說。”

蘇玉音一聽,忙道:“願意願意!”

廖叔又看了顧青昀一眼,問:“姑爺的意思呢?”

顧青昀還未開口,蘇玉音連忙替他回答:“他也願意的。”

說罷,她悄悄扯了顧青昀的衣袖,道:“有紅包的……”

顧青昀頓時噎了下,只能開口:“任憑祖母做主。”

廖叔露出笑意,道:“好,那小人先回去,恭候小姐和姑爺了。”

廖叔走後,顧青昀忍不住看了蘇玉音一眼。

蘇玉音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道:“夫君,你在想什麽?”

顧青昀失笑,道:“我在想,你為什麽每次回家,都想著紅包。”

蘇玉音鄭重其事道:“這你就不懂了,在我們蘇家,銀子就代表心意,長輩給你紅包,就說明對你好!我並非在意紅包,而是在意祖父祖母對我的疼愛!”

顧青昀挑眼看她:“這麽說來,給你銀子,就是對你好?”

蘇玉音想了想,道:“他們給我銀子,也不見得是對我好……但不給我銀子的,一定對我不好!”

顧青昀:“……”

蘇玉音和顧青昀回到蘇府之時,已經到了傍晚。

蘇老夫人得知二人要回來,便早早吩咐廖叔,備下了蘇玉音最愛吃的菜,又提前將所有人召了回來。

眾人圍坐在一起,濟濟一堂。

蘇老太爺本就賞識顧青昀,便硬拉著他坐在了一處,邊飲酒,邊敘話。

蘇老太爺笑問:“如今那遼河的橋,修築得怎麽樣了?”

顧青昀答道:“托祖父的福,如今已經動工了,若是動作快些,應當八個月左右,可以竣工。”

蘇老太爺有些疑惑:“為何還要八個月?”

顧青昀笑著解釋道:“勘探、繪圖、測量都需要時間,慢工出細活。”

蘇老太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也好,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顧青昀端起酒杯,敬向蘇老太爺,道:“此番造橋,能得祖父支持,已經十分感激,晚輩不敢再叨擾祖父。”

蘇老太爺笑著捋了捋胡須,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客氣!”

兩人酒杯碰了碰,一飲而盡。

蘇老夫人一個勁兒地給顧青昀和蘇玉音夾菜,笑道:“今日那表演,果真是獨樹一幟,商會裏頭不少人都讚不絕口呢!我的小玉音真厲害!”

蘇玉音笑嘻嘻地挽住蘇老夫人,道:“誰讓我是您的孫女呢?當然要給祖母掙面子啦!”

蘇老夫人一高興,又給蘇玉音盛了碗湯,道:“好好好,今日辛苦了,快多吃些!”

蘇槐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只得默默吃菜。

蘇文揚沒說話,但一直含笑聽蘇老太爺和顧青昀說話。

蘇玉嬌則眼觀鼻,鼻觀心地吃著菜。

蘇文博的存在感就更低了,連頭都沒有擡過。

羅氏見蘇老夫人圍著蘇玉音打轉,便陰陽怪氣道:“您這眼裏只有玉音,滿桌子菜,都是為她一個人準備的吧?”

此言一出,蘇文揚、蘇玉嬌和蘇文博的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雖然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但被羅氏這麽明目張膽地點出來,心裏還是有些別扭。

蘇老夫人聽了,秀眉微蹙。

蘇玉音冷盯羅氏一眼,方才這話乍一聽沒什麽,但實際上,便是讓其餘的小輩質疑祖母偏心,順便為自己樹敵。

蘇玉音涼涼道:“就算是為我準備的,羅姨娘,你也沒少吃啊。”

羅氏面色僵了僵,伸手拉蘇槐的袖子:“老爺……你看她!”

蘇槐放下筷子,道:“玉音,你怎麽能這麽對長輩說話呢?”

蘇玉音輕笑了聲,毫不畏懼地對上蘇槐的目光,道:“爹,我真佩服你,事到如今,居然還幫著羅姨娘說話。”

蘇槐有些疑惑,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玉音悠悠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麽吧?”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包括顧青昀。

羅氏頓時有些心虛,但仍然色厲內荏道:“玉音,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你不會因為我方才開了個玩笑,就要胡編亂造,毀我名聲吧?”

說罷,她又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蘇玉音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本來這事,我不想在這種場合說,但你非得惡心祖母,我便不能再給你留面子了。”

說罷,蘇玉音從袖袋之中,掏出了一張紙,呈到眾人面前,道:“羅姨娘,這塊地賣得如何啊?”

羅氏一看那張紙,頓時面色慘白。

蘇槐怔然拿起這張紙,看了一眼,道:“這塊地……不是你每年收租的那塊嗎?為何要賣掉?”

蘇老太爺頓覺不對,接過去看,頓時變了臉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賣那塊地?”

羅氏結結巴巴道:“沒有的事!玉音,你別含血噴人啊!”

蘇玉音悠悠道:“我就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蘇玉音說罷,將另外一張紙,“啪”地攤在桌上。

“前幾日,我聽說羅姨娘要賣地,便覺得詫異,於是派人佯裝買家,找羅姨娘詢價。這才知道,她賣這塊地是為了救濟羅家……這便是中間人寫的字據,白紙黑字在此,你還想抵賴?”

羅氏面色煞白,咬唇不語。

蘇老夫人有些詫異:“你賣蘇家的地救濟羅家!?瘋了不成!?”

羅氏心裏發虛,唯唯諾諾道:“這雖是蘇家的地,但是老爺已經劃給我了……”

蘇槐忙道:“我雖然劃到你名下收租,也沒讓你賣了啊!這裏不少蠶農都跟了蘇家很多年了!怎能說賣就賣?”

蘇槐知道那塊地對蘇家的重要性,一時也不敢相信,羅氏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

羅氏眼神閃爍,忙道:“我、我沒想那麽多……”

“你不是沒想那麽多。”蘇玉音盯著羅氏,道:“而是想得太多,太貪心了!你處心積慮嫁入蘇家,卻又事事為著自己的娘家考慮,甚至於不惜犧牲蘇家的利益,保全羅家,如今證據確鑿,如何發落,還請祖父和祖母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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