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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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觀”
宋實唯雙眼迷離地看著面色焦急的男子，過了片刻，似忘記了什麽般，轉過頭回望著眼前嚇得瞳孔緊縮的漢子。
很難讓人忽略他抖動的腿，仿佛下一刻地面上就該有黃色的印記了。
宋實唯摸著自己的下頜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了會兒，茫然地看著自己手指，似乎在思慮什麽。好半晌後，扶著一旁的椅子慢吞吞地起身，還不忘輕嗤，“你們膽子真小！沒勁，還是角子爺有意思。”
角子爺，顧名思義，角子裏的爺。
角子爺年紀與她不相上下，從小混在角子裏，逐漸打出了名聲。角子裏誰都知道有事找角子爺，他不能幫你解決也會盡量幫你上下打點周全。無人不信服，偏偏宋實唯不信邪，非要去會會角子爺，連蹲了小半旬，才見到真尊。誰成想竟被當成仇家，兩人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宋實唯沒打贏，只得先跑了，這就讓她更不信邪了。繼續蹲繼續打，直打的角子爺知道她並無惡意，單純無聊，邊還招邊叫喚，”姑奶奶，停手吧！您半夜不睡覺，也不至於拉著我打發時間啊，我還要養活一大家子啊！”
回應他的只有輕飄飄地兩個字“繼續”。
這一來二去，兩人便不打不相識了。不知從何時起角子裏便有了角子爺有個拜把的兄弟的傳言，人人只知她姓宋，使得一手卸骨功。
遐觀眼疾手快地扶她，只見她恍惚迷離地側首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用一種確信又疑惑的語氣喚了句，“遐觀？”
“是我！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宋實唯蹙眉不解，“我沒事啊！”說著，不忘咧嘴朝遐觀笑。
匆匆趕來的扈大娘眉頭皺的像起了褶的豆皮，邊走邊雙臂呈擡勢，想要上前接住什麽物或人。再看到宋實唯半倚半靠著遐觀，輕松一口氣，正向上前詢問。
“你······你······你姓宋？”漢子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雙眼瞪大，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宋實唯有氣無力地靠在遐觀的懷中，輕笑出聲，“姓又如何，不姓又如何？換個不姓宋的，你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叫上門來羞辱人？”
說話聲愈發急促起來，仿佛胸口積攢了一爐子的火氣，撐著桌子上前就是一腳，“誰他媽給你的膽子？”
那漢子實在是健壯，並未因為突如其來的一腳有太多的移動，只不過桌子被他後仰的姿/勢拖出一道刺耳的聲音，生生在在場的人心中刮出一條血印。
“唉，打人都沒力氣了。”宋實唯自嘲道。
“不值當得。”
溫和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宋實唯擡頭與他對視，男子眸中清亮深邃得似硯石，給人心安。
“不值當嗎？”宋實唯覆問。
“他們不值得你為此動怒。”遐觀重覆道。
宋實唯低頭斂目，安靜地盯著腳下浮動的衣擺，眼睛蒙霧一片，像起了霧的山頂，一眼望去四下皆是煙灰色的白霧。風吹不散，人推不動，只有陽光照見，才會消散殆盡。
“不！值得！”宋實唯搖頭肯定道。
她一面說著一面推開遐觀，撐著桌子，朝那漢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起來。
漢子見狀驚恐地挪動屁股，拼命地搖頭。
倒是逗笑了宋實唯，耐心地解釋了句，“還想要下巴嗎？”
漢子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不住地點頭。托著下巴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不敢靠近宋實唯一步。
宋實唯搖搖頭，上前握住他手腕一合，緊接著迅速地用他的手扶住下頜，“哢哢”兩聲，骨頭便接上了。
“走吧你！”宋實唯滿臉不耐地擺擺手。
那漢子遲疑地張大嘴巴，上下張合，才確信下巴回來了。但看著宋實唯還是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下頜。總不能再讓人卸一次吧。
漢子站直身，瞟了眼沈默不語的遐觀，朝宋實唯拱手道，“宋·····宋······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別與咱們計較，角子爺那邊還······還麻煩您······擔·····擔待。”態度說不出的恭敬，也不知是單純被嚇得還是其他什麽。不過，話一說完也明晰了，他怕的或許兩者都有。
人總這樣沒勁，做了不敢擔。卻又無限的放縱自己的欲望隨意行事。
“誒？你不是要見見我相好的嗎？”宋實唯出聲喚住跨出去一條腿的漢子，頗有幾分揶揄在裏頭。
聞言，漢子一頓，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僵著身子，慢慢地回頭，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一抖，下巴開始隱隱作痛起來，賠笑道，“不敢不敢。”
“站住！”
宋實唯再次喚住，仿佛漢子不說想見，她就要這樣一直為難下去。
扈大娘招呼好受了影響的其他客人，見宋實唯又喚住惹事的人，也不免上前，“妹子······”
剛一出聲，就被宋實唯擡手阻止，“回來吧！我的相好又不是拿不出手，你憑什麽說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我讓你見，你就得見！”言辭狠絕，頗有黑雲壓城之勢，這一番對比下來，讓人不得不信她就是角子爺的拜把子兄弟了。
可這他媽明明是個娘們兒啊！
“可以嗎？”宋實唯側身低著頭，詢問他。
遐觀勾動唇角，他長大至今，從未有人護他如此。在宮裏的時候，內侍是不值錢的玩意兒，今天打死，明天就有新的人頂上，從來都是不缺的。到了王府，主子性情暴虐無道，他們這些內侍更是主子們尋歡作樂的玩意兒。
師傅們耳提面命‘當了寺人，就不要把自個兒當個人，旁的臉子盡早丟了去，不然早早的丟了小命去。跪著磕頭屁股撅高點，說不成還能得了主子的歡心，讓你有個甜頭吃。’
漢子在店裏的叫嚷，哪怕是他身在後院仍舊是能聽到聲響的，更何況宋實唯著人囑咐他‘別上前頭去，萬事有她在。”
可他怎麽放心？無論如何她也是個女子。
他推拒了小夥計的阻攔，打簾看見的便是她當著眾人的面，卸了那個滿嘴汙言穢語男人的下巴，如同清晨那般，護他在身後。
他心中暗嘆‘他遐觀何德何能啊！’
他忍住心中的波濤洶湧想要噴發而出的吼叫，深深將指甲扣進手掌中，才漸漸緩了心聲。正堂靜的細可聞針，清脆的骨頭聲霎時響起，他看見那漢子驚懼的眼神，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他不難猜出那道聲音是出自她的身上，可為什麽她要對自己動手？
聞聲而來的扈大娘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宋實唯捂著自己的下巴，雙眼迷茫地轉動自己的腦袋，嚇得晨間塗上的口脂都擋不住她臉上的蒼白，雙腳如鑄了鉛般，顫動地擡起雙臂想要接住誰。
是宋實唯嗎？
打量扈大娘惴惴不安的模樣片晌，他強烈的感受到她陷入到一些不好的回憶之中。
與宋實唯有關嗎？
存著疑惑，他踏入正堂，正好就收到扈大娘投來的視線。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一刻他感受到扈大娘貌似松了一口氣。
為什麽？
直到正堂裏傳出她異常邪魅的笑聲，他確信她有事。
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上前扶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的宋實唯，扶著她靠在自己懷中。她每說一句話仿佛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般，沈重的呼吸聲出賣了她此刻的狀況。
他詢問她怎麽了。
沒事。
沒事？怎麽可能會沒事？
他還想再仔細詢問，卻被她別開話頭，顯然她是想將此刻的她隱藏下去。
莫非？莫非她是有什麽心結？
關於什麽呢？
在他腦子中不斷的回想自他們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身邊有很多人，有能在團圓節聚在一起吃飯的人，有她生意場上的人，還有許多她不說但與她息息相關的人。
可她的眼裏似乎永遠是那樣的空洞，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曾被她留在眼裏過，或者說她的心是空的。
她的心是空的！
‘蹭’的一下，他似乎想清了關鍵處所在，卻又有些不對。可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但他在她的眼裏看見了自己啊。
在他胡思亂想，剝離思緒的時候。她低著頭，仿佛對自己的決定有些不安，小聲的詢問，“可以嗎？”
可以把你交給我嗎？
“可以。”他說。
他一說完，就見她欣喜地擡起頭，沖他笑了起來。如此明艷之人，就在他身側啊。
漢子膽戰心驚地縮回頭，小心翼翼地弓著身子聽宋實唯的吩咐。
“擡頭！”
宋實唯吩咐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相好的！和我般配嗎？”說完，自己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哪有這樣詢問人家的。
那漢子聞言一楞，再度瞅了遐觀一眼，如撥浪鼓般點頭，“般配般配！”
宋實唯得到滿意的回答，點點頭，大發慈悲道，“滾吧！讓你們的人別沒事找事。眼睛都給我瞪大點兒！”
“是是是。”漢子邊說邊退，“不敢了！不敢了！”
不過一溜煙兒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客棧短暫的靜默了片刻，不知誰喚了一聲，又恢覆成往日的熱鬧模樣。
說完話的宋實唯突地往桌子上一歪，似搖搖欲墜之勢，巧在遐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嗅著熟悉的桂花香味，宋實唯安心的靠在他身上，對緊抿嘴唇，臉色蒼白的扈大娘說道，“看把你嚇得！怎麽成了親膽子也愈發小了起來？你還是不是村花扈大娘了？”說話的聲音輕柔的像柳絮，風一吹便散。
扈大娘艱難地挪動步子，上前捏住她的手，壓著顫音道，“你感覺怎麽樣？”神情萬分凝重，絲毫不見平日裏的風情。
宋實唯閉著眼輕笑，“嚇到你了啊！那男的他嗓門也忒大了些，震得我耳朵疼，下次我不這樣了還不成？你別惱，下次我定乖乖的，好不好？”
宋實唯什麽時候向人說過這般求饒意味的話。
聞言，扈大娘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若不是遐觀攙了她一把，她也要歪在地上了。那不是平添麻煩嗎。
見狀，遐觀再不難看出宋實唯的異樣，那他真就白瞎了一雙好眼睛。
他低頭看著懷中，分辨不清神情是悲是怒的女子。
“咱們回家好不好？”
“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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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實唯摸著自己的下頜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了會兒，茫然地看著自己手指，似乎在思慮什麽。好半晌後，扶著一旁的椅子慢吞吞地起身，還不忘輕嗤，“你們膽子真小！沒勁，還是角子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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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實唯沒打贏，只得先跑了，這就讓她更不信邪了。繼續蹲繼續打，直打的角子爺知道她並無惡意，單純無聊，邊還招邊叫喚，”姑奶奶，停手吧！您半夜不睡覺，也不至於拉著我打發時間啊，我還要養活一大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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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二去，兩人便不打不相識了。不知從何時起角子裏便有了角子爺有個拜把的兄弟的傳言，人人只知她姓宋，使得一手卸骨功。
遐觀眼疾手快地扶她，只見她恍惚迷離地側首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用一種確信又疑惑的語氣喚了句，“遐觀？”
“是我！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宋實唯蹙眉不解，“我沒事啊！”說著，不忘咧嘴朝遐觀笑。
匆匆趕來的扈大娘眉頭皺的像起了褶的豆皮，邊走邊雙臂呈擡勢，想要上前接住什麽物或人。再看到宋實唯半倚半靠著遐觀，輕松一口氣，正向上前詢問。
“你······你······你姓宋？”漢子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雙眼瞪大，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宋實唯有氣無力地靠在遐觀的懷中，輕笑出聲，“姓又如何，不姓又如何？換個不姓宋的，你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叫上門來羞辱人？”
說話聲愈發急促起來，仿佛胸口積攢了一爐子的火氣，撐著桌子上前就是一腳，“誰他媽給你的膽子？”
那漢子實在是健壯，並未因為突如其來的一腳有太多的移動，只不過桌子被他後仰的姿/勢拖出一道刺耳的聲音，生生在在場的人心中刮出一條血印。
“唉，打人都沒力氣了。”宋實唯自嘲道。
“不值當得。”
溫和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宋實唯擡頭與他對視，男子眸中清亮深邃得似硯石，給人心安。
“不值當嗎？”宋實唯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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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實唯低頭斂目，安靜地盯著腳下浮動的衣擺，眼睛蒙霧一片，像起了霧的山頂，一眼望去四下皆是煙灰色的白霧。風吹不散，人推不動，只有陽光照見，才會消散殆盡。
“不！值得！”宋實唯搖頭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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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逗笑了宋實唯，耐心地解釋了句，“還想要下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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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實唯搖搖頭，上前握住他手腕一合，緊接著迅速地用他的手扶住下頜，“哢哢”兩聲，骨頭便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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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他媽明明是個娘們兒啊！
“可以嗎？”宋實唯側身低著頭，詢問他。
遐觀勾動唇角，他長大至今，從未有人護他如此。在宮裏的時候，內侍是不值錢的玩意兒，今天打死，明天就有新的人頂上，從來都是不缺的。到了王府，主子性情暴虐無道，他們這些內侍更是主子們尋歡作樂的玩意兒。
師傅們耳提面命‘當了寺人，就不要把自個兒當個人，旁的臉子盡早丟了去，不然早早的丟了小命去。跪著磕頭屁股撅高點，說不成還能得了主子的歡心，讓你有個甜頭吃。’
漢子在店裏的叫嚷，哪怕是他身在後院仍舊是能聽到聲響的，更何況宋實唯著人囑咐他‘別上前頭去，萬事有她在。”
可他怎麽放心？無論如何她也是個女子。
他推拒了小夥計的阻攔，打簾看見的便是她當著眾人的面，卸了那個滿嘴汙言穢語男人的下巴，如同清晨那般，護他在身後。
他心中暗嘆‘他遐觀何德何能啊！’
他忍住心中的波濤洶湧想要噴發而出的吼叫，深深將指甲扣進手掌中，才漸漸緩了心聲。正堂靜的細可聞針，清脆的骨頭聲霎時響起，他看見那漢子驚懼的眼神，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他不難猜出那道聲音是出自她的身上，可為什麽她要對自己動手？
聞聲而來的扈大娘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宋實唯捂著自己的下巴，雙眼迷茫地轉動自己的腦袋，嚇得晨間塗上的口脂都擋不住她臉上的蒼白，雙腳如鑄了鉛般，顫動地擡起雙臂想要接住誰。
是宋實唯嗎？
打量扈大娘惴惴不安的模樣片晌，他強烈的感受到她陷入到一些不好的回憶之中。
與宋實唯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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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直到正堂裏傳出她異常邪魅的笑聲，他確信她有事。
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上前扶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的宋實唯，扶著她靠在自己懷中。她每說一句話仿佛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般，沈重的呼吸聲出賣了她此刻的狀況。
他詢問她怎麽了。
沒事。
沒事？怎麽可能會沒事？
他還想再仔細詢問，卻被她別開話頭，顯然她是想將此刻的她隱藏下去。
莫非？莫非她是有什麽心結？
關於什麽呢？
在他腦子中不斷的回想自他們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身邊有很多人，有能在團圓節聚在一起吃飯的人，有她生意場上的人，還有許多她不說但與她息息相關的人。
可她的眼裏似乎永遠是那樣的空洞，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曾被她留在眼裏過，或者說她的心是空的。
她的心是空的！
‘蹭’的一下，他似乎想清了關鍵處所在，卻又有些不對。可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但他在她的眼裏看見了自己啊。
在他胡思亂想，剝離思緒的時候。她低著頭，仿佛對自己的決定有些不安，小聲的詢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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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他說。
他一說完，就見她欣喜地擡起頭，沖他笑了起來。如此明艷之人，就在他身側啊。
漢子膽戰心驚地縮回頭，小心翼翼地弓著身子聽宋實唯的吩咐。
“擡頭！”
宋實唯吩咐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相好的！和我般配嗎？”說完，自己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哪有這樣詢問人家的。
那漢子聞言一楞，再度瞅了遐觀一眼，如撥浪鼓般點頭，“般配般配！”
宋實唯得到滿意的回答，點點頭，大發慈悲道，“滾吧！讓你們的人別沒事找事。眼睛都給我瞪大點兒！”
“是是是。”漢子邊說邊退，“不敢了！不敢了！”
不過一溜煙兒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客棧短暫的靜默了片刻，不知誰喚了一聲，又恢覆成往日的熱鬧模樣。
說完話的宋實唯突地往桌子上一歪，似搖搖欲墜之勢，巧在遐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嗅著熟悉的桂花香味，宋實唯安心的靠在他身上，對緊抿嘴唇，臉色蒼白的扈大娘說道，“看把你嚇得！怎麽成了親膽子也愈發小了起來？你還是不是村花扈大娘了？”說話的聲音輕柔的像柳絮，風一吹便散。
扈大娘艱難地挪動步子，上前捏住她的手，壓著顫音道，“你感覺怎麽樣？”神情萬分凝重，絲毫不見平日裏的風情。
宋實唯閉著眼輕笑，“嚇到你了啊！那男的他嗓門也忒大了些，震得我耳朵疼，下次我不這樣了還不成？你別惱，下次我定乖乖的，好不好？”
宋實唯什麽時候向人說過這般求饒意味的話。
聞言，扈大娘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若不是遐觀攙了她一把，她也要歪在地上了。那不是平添麻煩嗎。
見狀，遐觀再不難看出宋實唯的異樣，那他真就白瞎了一雙好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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