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師妹給我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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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師妹給我沖！
清晨，天佛門高山上的大鐘被敲響，提醒著門內佛修們今日的早課開始了。
內門的禪修大殿內，已經趺坐著眾多佛修弟子，他們嚴於律己，早課向來做得好。
但歡喜禪的弟子卻不在這裏靜修。
妙悟尊者牽著剛剃了頭發，被賜了法號檀伽的小弟子從了定尊者的山頭出來，往自己所住的山頭去，他腳步輕快，神色愉悅。
到了歡喜禪的山上。
山上有好些光著膀子的佛修，他們無一不是生得俊美端肅，清晨的光照下來，落在他們滿是熱汗的肌膚上，折射出誘人的光來。
他們面無表情地翻看著一些畫冊，明明沒什麽表情，可胸膛卻深深起伏著，像是隱忍著什麽，額頭上滴落下來的汗看著熱氣很濃。
檀伽目不斜視，安安靜靜的，但眼底還是透露出了些許好奇。
妙悟尊者餘光掃到了，便忍不住想笑，他的桃花眼彎了彎，問道：“檀伽不好奇他們都在看什麽嗎？”
檀伽低著頭，明明才剃頭第二天，他垂著眼的模樣倒像是個修了幾十年的老佛修。
開口的聲音卻是十分稚嫩：“檀伽不好奇，檀伽知道，那必定是歡喜禪的經書。”
妙悟尊者哈哈大笑，一陣風吹過來，他紅色的袈裟飛揚著，他牽著檀伽的手一直進了大殿內。
檀伽再怎麽克制隱忍，不過是八歲大小的小少年，大殿內有許多佛像，墻壁上也有許多壁畫，他止不住好奇地去看。
這裏的佛像與之前在了定尊者那裏看到的佛修不一樣。
在這裏，通常有兩尊佛像聯結在一起，有時，面對面盤腿坐，有時，一人坐在另一人懷裏腿上，有時一人閉眼單手立於胸前，另一人跪趴在地上。
壁畫上，還有一人趺坐在蓮花座上，立掌於胸前，周圍是身姿妖嬈的女修，而佛修神態寧靜，似不為動。
還有好些佛像和壁畫令檀伽的眼裏滿是迷惑，他看不懂。
因為看不懂，便忍不住多看，想著，多看了或許就能看懂。
妙悟尊者含著笑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溫厚平和，道：“好看嗎？”
檀伽搖了搖頭：“師父，我看不懂。”
妙悟尊者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知道什麽叫歡喜禪麽？”
“弟子愚鈍。”檀伽老實巴交地回答。
妙悟想到這孩子五歲之前衣食無憂，由最好的夫子教授學識，五歲之後又是苦難頗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腦袋。
“歡喜禪就是讓人高高興興的，歡歡喜喜地修煉。”他笑瞇瞇地說道，把道理總結得淺顯一些。
至於其他的禪意，日後自然會知道。
檀伽不懂，但是點了點頭，然後，他被帶去了一間屋子裏。
那屋子裏的墻壁上畫滿了壁畫，內容與外邊大殿內所畫得一樣，檀伽本就是記憶超群，過目不忘，加上舉一反三的能力也好，多看了幾眼後，迷茫雖加重，臉卻也開始紅了起來。
“檀伽啊，師父給你的畫冊，這幾日覆習透徹了，經法也要背誦領悟，這幾日，你便留在這裏，哪裏也不去，等何時能明白畫冊和壁畫上的內容為何時，師父再帶你去認識其他師兄。”
妙悟尊者憐愛的聲音緩緩說道。
檀伽乖巧答應：“弟子知道了。”
妙悟尊者離開了屋子，檀伽走到了簡陋的屋子裏的四方桌旁坐下，拿出師父給的兩本書。
一本是尋常的經法書，一本是畫冊。
雖不懂佛修為何要看畫冊，可檀伽這幾年來養成了少說話，多做事的性子，他低著頭，垂著眼睛，安安靜靜地開始看經書。
經書所寫內容晦澀難懂，以他的能力，看得懵懂，又是一知半解。
可這一知半解又因為年幼時夫子所教授的內容而逐漸深刻起來。
檀伽的臉有些紅，他抿了抿唇，趕緊打開畫冊，入眼的畫一下刺激到了他的眼睛，他還年幼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啪嗒——！’
是書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檀伽的小臉紅得要命，那紅逐漸從脖子蔓延下去，再是沈靜的眼裏盡是無措。
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就要從房間裏出去。
可步子跨了兩步，檀伽又咬了咬唇，閉了閉眼，沈了沈心情，再睜眼時，眼底仿佛平靜了下來。
他彎下腰，撿起那本畫冊重新坐在桌旁，深呼吸一口氣，開始翻第二頁。
檀伽垂著的眼睛掩去了裏面的無措，他屏住呼吸，一頁一頁，翻得極快。
很快，這本畫冊就被檀伽翻完了，他的臉也紅得快滴血，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些東西都牢牢地記在腦子裏。
檀伽天資聰穎，即便師父沒有怎麽與他解釋過，但是他卻是明白歡喜禪平時是怎麽修禪法的了。
他不能修歡喜禪，他修不了。
當天夜裏，檀伽滿面通紅地從屋子裏出來，天佛門山上的夜風都吹不散他臉上的熱氣。
八歲的檀伽連夜背著包袱回了了定尊者那裏，說什麽都不肯回妙悟尊者那兒。
妙悟尊者好說歹說都沒用。
檀伽只是短暫地做了一天一夜的歡喜禪佛修，可誰也不知道，入門經法他卻早已是過目不忘，心中明了。
所以，當秋晏紅著臉懵懵地問檀伽時，是真的疑惑：“不是這種親又是什麽親？”
她的大眼裏滿是好奇，心道，檀伽這麽一個正經佛修，貼貼唇的親親就已經很熱情了，他還能知道什麽親？
她雖然也算是‘眼經百戰’的人，可‘身經零戰’，對這些羞澀且不擅長的。
秋晏想說話，擡眼看到的就是檀伽含著情-欲的不同往常的眼睛，她的臉燒得不行，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十分強橫地說道：“我說的就是這種親！我現在親完了！”
檀伽的手按在秋晏的手上，像是要將她的手來下來。
可秋晏不讓，秋晏心裏的小鹿在亂撞，她必須不能受到外物也就是檀伽的眼神的影響，她必須要保持冷靜，冷靜地提醒自己——檀伽這會兒在做白日夢呢！
秋晏轉頭，餘光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大家都看著她和檀伽。
上一回已經社會性死亡過了，所以，這會兒秋晏還能保持冷靜的心情，她鎮定地說道：“檀伽體內還有魔念，我已經制住了他，現在就差沈師兄和陸師兄了，讓我們一起把他們兩個制服！”
秋晴：“……”
她給了秋晏一個‘明眼人都知道是檀伽放棄掙紮自動被你親被你按住眼睛被你制服’的眼神。
秋晏看到了站在姐姐肩膀上的小雞崽沈師兄雙翅環胸，那雙眼睛雖然只是黑黑的小豆豆眼，可她莫名也讀出了沈師兄眼底的意味——‘我們要讓檀伽入贅到青虛劍宗而不是師妹你被拐進天佛門’！
妙悟尊者手持金蓮禪杖，再一次邀請檀伽轉到歡喜禪做他門下弟子：“師叔永遠歡迎師侄棄暗投明。”
秋晏剛想說話，穿上她給的袈裟的檀伽站了起來，摟住秋晏的腰，避開了一邊落下的屍骨魔修。
魔主消失得離奇，是被秋晏的幽藍火焰折磨到消失的，其他的魔修和修士屍骨沒了魔主操控，零零散散不成器，紛紛從高空之中往下墜落。
現在只有‘沈星何’和‘陸長天’兩個人還挺著大肚子廝殺得來勁。
“嘰嘰嘰嘰嘰嘰嘰（師妹給我沖！）”雞崽子沈星何實在是沒忍住，在秋晴耳旁就是一頓嘰嘰嘰嘰。
沈黑土再次從秋晴的肩膀上將那只逃離他胸襟的雞崽子捉回他胸口塞進去。
大家同是沈家人，沈黑土非常明白雞崽子沈星何的意思，他說道：“崽啊，那好歹是你自己的身體，下手總要輕點的！三胞胎呢！延綿沈家子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啊！”
雞崽子沈星何再次被迫埋在那散發著汗臭味的胸襟口，兩只豆豆眼裏流下眼淚：“嘰嘰嘰嘰（師妹救救我！）”
秋晴朝著沈黑土前輩看了一眼，忍俊不禁地看了好幾眼雞崽子沈師兄，最後轉回頭，手執滅凰劍就朝著‘沈師兄’和‘陸師兄’沖去。
沈黑土自覺自己那雙銳利的眼睛已經看透了一切，等秋晴飛走後，他伸出常年摸各種毒蘑菇的手，摸了摸雞崽子沈星何的腦袋。
雞崽子沈星何兩眼轉圈圈，暈暈乎乎的，嘰嘰嘰都嘰不出來了。
沈黑土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唯一後人這會兒就要昏厥過去，還在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這秋晴姑娘性子溫婉，打架還兇，特別好！你要是能嫁給這樣的女修做牛做馬，也算不愧是我們沈家人了！劍修，握的劍要最強，要麽孤獨終老，要麽就和最強的女劍修結道侶！做劍修做到你這份上，那也就是圓滿了！”
雞崽子沈星何的腦袋都在沈黑土胸口耷拉下來了，沒力氣吭聲。
沈黑土拍拍他的雞崽子腦殼，道：“崽啊，聽老祖的話，準沒錯！”
說完，他也迅速追上了秋晴。
以妙悟為首，江流，謝岐楓，秋晴，加上斷臂了的沈黑土為輔，幾人將‘沈星何’和‘陸長天’困在了中間，顯然，這兩個不正常的人被捆起來制服只是時間問題。
而此時，半空中的屍骨和魔修已經統統跌落下去，重新落進塵土了，沒有了生息。
檀伽抱著秋晏悄然落在一棵還沒倒塌的櫻花樹旁，沒管頭頂上方正打算活捉‘沈星何’和‘陸長天’的眾人。
這裏的每一棵櫻花都開得非常艷，但秋晏覺得都沒有她身旁的這一株艷。
粉紅的花瓣落在了檀伽身上那件白色的袈裟上，星星點點的，就像是檀伽自己開出了花。
秋晏輕輕掙了一下，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檀伽垂著眼睛看她，已經恢覆睜開的一雙眼溫溫柔柔的。
沈默令這櫻花樹下的氛圍突然變得暧昧，讓秋晏緊張起來，她仔細看著檀伽的額頭，見那額心的朱砂印這會兒已經不那麽黑了，漸漸的，正在恢覆紅色。
檀伽從芥子囊裏取出藥，伸手去拉秋晏的手。
他沒說話，眼睛垂著。
秋晏的兩只掌心此時不成樣，血肉模糊。
她的手很小，被檀伽的手包裹著就顯得更小了。
檀伽用秋晏經常喝的那個靈釀擦了擦她的傷口，秋晏瞬間就覺得手心裏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而且，血痂脫落，傷口停止流血，正在緩緩恢覆。
她沒出聲問這到底是什麽，空氣裏安安靜靜的，她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檀伽將她兩只手都包了起來，只露出白玉一樣的指尖，然後，才掀起眼皮看她。
什麽人設她都能抵得住，就是完全抵不住檀伽這樣溫柔的人，秋晏兩只爪子還在檀伽手心裏。
為了跳過此時他們之間莫名的氣氛，她咻得一下縮回手，快速從芥子囊裏掏出丹藥，遞給檀伽，很是一本正經地努力活躍氣氛：“檀伽你的手藝可真好啊！不過我看你面色潮紅，是又害喜了吧？來一顆花盆栽特產的丹藥，保準藥到羞除。”
而且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檀伽到底有沒有恢覆神智？！
秋晏急於想知道這件事。
檀伽的視線就從秋晏的臉上，挪到了她如白玉的指尖上捏著的那枚褐色丹藥。
但很快，他的視線又回到了秋晏的臉上。
檀伽看著秋晏著急不安的神色，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還有時不時朝著自己偷偷看過來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慌亂，幼時看過的一些東西不受控制地湧進了腦海裏。
“檀伽，你吃點兒藥。”秋晏心跳快得不行了，但面對害羞，還是堅強地說點話想要試圖將這氣氛打破。
依然像是在雲裏霧裏，不真切的聲音在輕輕的小聲地說道：“親親檀伽，你親親我呀！”
檀伽攬著秋晏腰的手不自覺收緊了，那寬大的白色袈裟幾乎是將秋晏整個人都包在裏面。
秋晏被檀伽的肚子頂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想著，掙不開就往旁邊挪挪。
結果，她還沒動，就看到檀伽微微低下頭來，他垂著眼睛，張嘴含住了秋晏指尖的那顆丹藥。
檀伽的臉也很紅，眼尾的潮紅更是濃得化不開。
秋晏便感覺到檀伽柔軟的唇輕輕碰觸到了她的指尖，酥麻瞬間從指尖擴散到身體各處。
她一下收回了手，手握成拳頭放在身後，她的掌心裏還有劍傷，雖然鮮血已經幹涸了，但這會兒用力一握，總有些血滲出來。
檀伽擡起臉看她，他的臉很紅，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才垂著頭和剛才一樣，貼了貼秋晏的額頭，又蹭了蹭她的鼻尖。
秋晏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檀伽還在做夢。
她呼出的熱氣全撒在他的臉，熱熱的，帶著一種蜜糖的味道。
秋晏想開口說話，就見到檀伽垂著眼睛，似乎又想要親親，當時就趕緊閉緊了唇，她心裏郁悶極了，怎麽檀伽中了那個魔念就和修歡喜禪似的，總想要蹭蹭貼貼親親！
檀伽的鼻子貼著秋晏的鼻子，一下擡眼看進秋晏的眼睛裏。
那眼神仿佛在征詢她‘我想親親，可以嗎’？
秋晏回了他一個‘不可以你在做夢請克制一點’的眼神。
檀伽的睫毛顫了顫，整個人便顯得失落起來，他閉著眼親了親秋晏的眼睛，呢喃著：“晏晏……”
秋晏餘光看到身後姐姐他們還在揍沈師兄和陸師兄，松了口氣，再面對檀伽時，也有了幾分之前的經驗，她很認真地說道：“剛才已經親過了。”
檀伽就不說話，用漂亮的眼睛看著她。
秋晏：“……”
你倒不如打我一頓算了。
秋晏抿了抿唇想要做出嚴肅的兇狠的表情，但實在沒做出來，她的臉很紅，羞澀在心裏擴散，她一點都不排斥這件事。
她沒說話，她心想，你要是偷偷親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秋晏光是想想，心裏害羞得就垂下了眼睛。
檀伽低下頭來，卻只是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子，沒有再和之前一樣吮吸水蜜桃一樣咬著她的唇。
秋晏本來已經屏住呼吸，心裏生出了幾分期待了，結果他就不動了。
瞬間秋晏就洩氣了，一股難言的失落一下子湧上來。
檀伽是不是不行！！！
失落到極致就有些生氣了，把人撩撥到最高點了又不負責，讓她差點就要從高處摔下來！
檀伽是不是不行！
秋晏心裏重覆了兩遍，臉上卻是更紅了，沒有將心底裏的話表露出一些來。
“晏晏，我親了？”檀伽又蹭了蹭，溫柔的聲音這會兒很輕很輕，輕到只有近在咫尺的熱氣。
秋晏沈浸在‘檀伽是不是不行！’的情緒裏無法自拔，沒有聽到他喊自己的這一聲。
檀伽等了會兒，又貼了貼她的額頭，自從喝下魔靈水後，他的身體便極為敏感，就是秋晏近在咫尺的熱熱的呼吸都令他情潮難耐。
他的睫毛輕顫了一下，腦子裏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跟他說：“親親檀伽是不是不行！我要親親！”
檀伽按在秋晏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一些，他閉上眼睛，低頭貼上秋晏的唇，那涼涼軟軟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秋晏臉紅得要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只覺得檀伽又開始輕輕咬著舔著吮著她的唇了，好像那是什麽可口的蜜糖一樣。
檀伽的喉嚨裏溢出一些令人羞澀的聲音。
秋晏抓著他衣襟的手忍不住松了松，她忍不住仰起頭來，腦子裏放空一片——去他的，先親了再說，不親不是人！
檀伽的唇柔軟極了，也好聞極了，香香的，是蓮花的香氣。
他在做夢，那就當她也在做夢好了，夢裏又有什麽不敢做的，秋晏紅著臉舔了舔他的唇。
濡濕，溫熱，柔軟，帶著芳香與蜜糖的甜味，交錯在兩個人之間。
那瞬間，她仿佛感覺到了檀伽的身體僵了僵。
秋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她仿佛踩在了雲端上，正被檀伽牽著手吃著世界上最好吃的軟糖，帶著點蓮香味的，還有點水蜜桃味夾在裏面。
這樣的軟糖，她能夠吃一整天都不膩。
空氣裏，偶爾有檀伽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的聲音，伴隨著一些唇齒廝磨的親昵。
秋晏閉著眼睛，踮起腳尖，親得臉紅紅，心癢癢，嘴麻麻，呼吸都快要呼吸不過來。
後來分開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縫，看到了檀伽的唇被她咬得殷紅。
她還看到了透明的銀絲隨著她的分開勾勾連連在她和檀伽的嘴唇之間。
秋晏知道那是什麽，她閉上了眼睛，羞恥湧上來，她捂住了臉埋在檀伽肩膀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是一場很美好的夢，她心裏的小鹿怕是要從胸膛裏撞飛出去。
假如有一天她離開這裏的話，她一定會記得今天的事情。
“晏晏。”偏偏這個時候，檀伽帶著輕喘的聲音極為溫柔地低聲喊她名字。
秋晏不想說話，就想沈浸在夢境中，讓她再羞恥一會兒，讓她經受不住美色！
檀伽很有耐心地又喊了一次，聲音也拔高了一些：“晏晏。”
秋晏這才下意識擡頭，剛才滿腦子都是‘檀伽是不是不行’都變成了‘不管檀伽行不行反正她自己挺行的！’，所以，她這會兒的表情難免就有些羞澀。
檀伽怔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就想笑。
他伸手替秋晏將頭發上的落花輕輕拿掉，自己的臉跟著也更加潮紅起來，他開口很自然地說道：“晏晏，我想與你結成道侶，你願意嗎？”
檀伽說得極為坦蕩自然，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俊美昳麗的臉三百六十五度散發出勾人的氣息。
秋晏瞪大了眼睛看檀伽，完全不敢相信檀伽竟然這樣打直球。
檀伽做夢時都這麽直球的嘛！
她……她沒有一丁點的心理準備。
這太直球了！太直球了！
檀伽是不是每個地方都長在讓她無法抗拒的點上了！！
太過分了！！
要是別人試探性地表白 ，那她可以裝裝高冷委婉拒絕，或者自然接受，可哪有這樣直球的！而且這人還是檀伽。
檀伽哪裏都好，長得好，性格也好，身材也好，還願意生孩子，她都找不出什麽理由拒絕。
秋晏說不出話來，臉紅紅的。
她很認真地在考慮這件事，檀伽……她心裏是願意的，可是……可是萬一她以後走了，離開這個世界了，檀伽怎麽辦呀？
修仙的人命都很長的，檀伽也不像是隨隨便便找人結道侶的人。
雖然修仙界兩個人結成道侶通常是很順其自然的事情，可是……
“晏晏，我心悅與你，你不願意嗎？”檀伽又忍不住低頭貼了貼秋晏的額頭，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聲溫氣的。
秋晏腦袋後移，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一只手狠狠掐了一把檀伽的胳膊。
檀伽：“……”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你清醒一點！”秋晏深呼吸一口氣，臉發燙，卻是咬著牙拒絕。
檀伽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風將櫻花吹在他身上，整個人身上都寫滿了‘落寞’兩個大字。
秋晏不明白，為什麽有的人做夢能做到這種程度啊！
他就這麽看著自己，既要親親，還要更多，秋晏就紅著臉咬著牙拒絕：“不可以的！”
這一瞬間，秋晏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那種提上褲子不認賬的渣男，這會兒對方正用幽怨淒婉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裏，滿是對她不負責任的控訴。
“晏晏不想負責麽？”檀伽依舊很直球，溫聲溫氣地低著頭問她。
秋晏鼻子一熱，兩行鼻血再次流了下來。
檀伽還伸手拿帕子給她擦鼻血，說道：“晏晏，我不好看麽？”
好看啊！你不好看誰好看！
秋晏的鼻血流得更快了，比上一次更快，她都覺得自己可能要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流鼻血過多而陣亡的人。
“晏晏，青虛劍宗的劍修都是頂天立地負責任的人。”檀伽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他給秋晏換了一個擦鼻血的手帕。
秋晏擡頭看檀伽，正好看進檀伽黑沈沈的眼睛裏，他的眸子裏含著笑，眼尾潮紅。
她閉上了眼睛，拿過手帕擦了擦鼻子，然後軟綿綿地推開檀伽，卻是咬了咬牙，很堅定：“不行的！”
檀伽被她一推，發出悶哼的一聲，就像是秋晏碰到了他的傷口一樣。
秋晏又著急地湊到檀伽胸口，扒開那袈裟去看，看到他胸口處的一道利器的劃傷，一下急紅了眼睛：“你怎麽都不說啊！”
檀伽任由秋晏扒開他的衣服，給他傷藥，處理傷口，沒作聲。
但是，他也擡起眼，看向了對面——
妙悟尊者氣呼呼地提著被五花大綁的沈星何，一旁的沈黑土對著那‘沈星何’噓寒問暖，而謝岐楓則是抓著綁得嚴實的陸長天往前走。
秋晴走在最前面。
此時一行人已經到了他和秋晏面前。
檀伽與秋晴對視了一眼，眉眼柔和，卻沒作聲提醒秋晏大家都過來了。
秋晴看出來妹妹在給檀伽處理傷口，不過她有點分不清楚這會兒的檀伽究竟是種了魔念陷入夢境的他還是恢覆清醒的他。
她忍不住回頭小聲問妙悟尊者：“檀伽現在恢覆意識了嗎？”
妙悟尊者一直盯著檀伽看，說實話，他也看不透，不過，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俊美的臉上盡是笑。
他的桃花眼一彎，說道：“小心你們青虛劍宗的劍修被拐到天佛門去。”
“嘰嘰嘰嘰嘰嘰嘰（怎麽不是檀伽被拐來！）”恢覆一點意識的雞崽子沈星何從沈黑土的胸口躥出來。
他兩只雞爪子用力蹬了一下，就沖秋晴的腦袋上去，眼看著就要跳上去，他身後那只手輕輕松松揪住他，將他塞回了自己的衣襟裏。
“崽啊，乖一點。”
雞崽子沈星何豆豆眼裏再次流下兩行眼淚，
秋晏還想剝了檀伽的衣服，給他綁上紗布，結果被他按住了手，他輕柔的聲音就在她耳旁：“我們下次再做。”
不過是纏個紗布而已，怎麽非要下次再做了？
秋晏心中奇怪，然後她聽到了身後姐姐溫柔的聲音響起：“晏晏啊……”
當時她渾身都僵硬了，回頭就看到了姐姐一副‘長姐如母我是該把這件事好好操辦操辦了’的眼神看著她，微微笑著朝她招手。
她還沒走過去，又看到姐姐臉上換了一個‘妹大不由姐一想到以後妹妹要跟著別人跑我這心裏就傷心’的表情。
秋晏：“……”
社會性死亡死的多了，也就能坦然面對了。
秋晏走到秋晴身邊，其他人則是綁著‘沈星何’和‘陸長天’到一邊去商討如何恢覆他們神識之事。
秋晴先拉過秋晏的手看，見她兩只手上都纏了手帕，顯然也上過藥了，才是松口氣，很是心疼。
“姐姐，你的手還沒處理呢，別心疼我，我給你處理傷口。”秋晏拉著秋晴的手就說道。
“晏晏，你聽到之前那魔修所說的的話了吧？”秋晴眉宇凝重，先說正事，“‘冰靈之主’，還有諸如像他這樣的有很多，顯然，這所謂‘魔主’或許不止他一個，你是怎麽想的？”
冰靈之主這個詞，秋晏是真的第一次聽到，所以也沒辦法聯系上下文猜測，但是那魔修說的另一段話，她卻是能猜測的，“或許，有一個淩駕於無妄界之上的界，在那裏，有許多像是那魔修一樣的魔。”
秋晴點頭，“我們要勤於修煉了，若是這樣的魔有許多，那麽……”
她想著，握緊了手裏的滅凰劍。
有些話無需多說，姐妹兩個都明白。
“誰要是敢來欺負你，阿姐替你打回去！”秋晴更清楚，那魔修的目的就是要殺了秋晏。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絕不會允許！
秋晏忍不住抱住秋晴，貼了貼姐姐的臉，心中暖暖的。
只是暖不到三分鐘，秋晴就開始詢問秋晏與檀伽之間的事，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晏晏，今日你與檀伽之間的種種，阿姐都看到了，諸位師兄還有師叔也都看到了，這事，你得負起責任。”
秋晏：“？？？？”
是不是反了呀，怎麽檀伽親了她，她還得負責？
秋晴便以一種‘劍修絕不在下面’的眼神說道：“我們做劍修的，向來生性好強，這負責的事，你可不能讓檀伽先來，顯得我們好像是被負責的弱勢的一方一樣。”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弄得她都不想反駁檀伽現在意識不清醒這事了。
秋晴挽著秋晏的說，又小聲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那一日晚上，阿姐應當讓你與檀伽睡一個屋，如此一來，檀伽喝下魔靈水，一月後，阿姐便能有個小晏晏可以玩了。”
秋晏：“……”
秋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笑容來，道：“魔靈水可真是個好東西，我記得這大殿外的水池裏好像就有？”
這個話題秋晏就來勁了，她點了點頭，環視了一圈四周，“一會兒我們找找看！”
此時戰況已了，姐妹兩個說話心情就很放松。
而那邊，雞崽子沈星何趴在檀伽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眼淚嘩啦啦的像是聊天直線一樣往下。
檀伽替他拿著劍，雞崽子沈星何的翅膀都不能抱劍，傷心得不能自己。
說實話，秋晏第一次看到雞能哭成這樣。
她沒控制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師兄真是個人才！這是他偷雞的報應吧！
笑著笑著，秋晏對上檀伽看過來的溫柔含笑的眼神，腦子裏一根筋忽然就繃直了，警報器一下拉響——他這是意識清醒的？
秋晏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後，再回想剛才的一幕幕，臉再次爆紅，笑不出來了。
她都不敢對上檀伽的目光，腦子裏滿是之前‘拉絲’的樣子，快要昏厥過去了。
“嘰嘰嘰嘰嘰嘰嘰（救救我！我要變回來！）”雞崽子沈師兄發出慘烈的雞叫聲。
沈黑土十分憐惜，又看了另外一邊一直翻著白眼對他們很蔑視的好像眼睛抽筋了的‘沈星何’，當時就想一劍砍了他。
“陸長天應當是被魔氣入侵，沒有被奪舍，以我天佛門的凈魔經文就能消除。”妙悟尊者說著，擡手之間，在陸長天的額心點下了一滴血。
那一滴血蘊著天佛門的凈魔之力。
點上去的一瞬間，陸長天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睛便開始恢覆。
沒有了魔主領導著的魔修，像是一盤散沙，極容易對付。
“陸師兄是不是一會兒就能好？”秋晴關心地問道。
妙悟尊者點了點頭：“過不了一時半刻就行。”
秋晴嗯了一聲，所以，如今問題直剩下——沈星何。
雞崽子沈星何抹著眼淚哇哇哭，一邊看看自己的劍，一邊看看自己的小翅膀，悲從中來。
沈黑土嘆了口氣，道：“這種魔族的奪舍，極難對付，要是永遠換不回來，我就養著這小雞，橫豎等他肚子裏的三胞胎生出來，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雞崽子沈星何：“……”
秋晴忍不住就對沈黑土解釋：“沈前輩，沈師兄肚子雖然看起來是三胞胎，但三天以後是生不出真正的孩子的，這是假孕。”
一直老神在在的沈黑土當時就跳了起來，嘴上瞬間都冒了泡：“什麽？！”
沈著冷靜的謝岐楓此時站出來，就說道：“上一次檀伽不就幫著秋晏師妹換回了秋晏師妹的神魂麽？這一次，應當也是可以的吧！”
江流跟著就點頭，娃娃臉看向檀伽時，還是默默挪到了謝岐楓身後，才說道：“對啊，檀伽擅長此事！”
當時，雞崽子沈星何就滿眼冒淚光地仰起頭看向檀伽，那豆豆眼都看著大了一圈。
“嘰嘰嘰嘰嘰嘰嘰（好兄弟檀伽救救我！）”
好兄弟檀伽溫溫柔柔地捉起肩膀上的雞崽子沈星何，道：“我不可以。”
秋晴就忍不住對身邊的秋晏說道：“妹妹，你勸勸檀伽，讓他救救沈師兄。”
然後她發現妹妹臉很紅。
秋晏想著，上一次她與檀伽是親了的，雖然只是嘴唇碰嘴唇。
那沈師兄總不可能和檀伽親親。
秋晏忍不住看向檀伽，還沒看到檀伽，先看到了被檀伽提在身前的兩眼淚花的雞崽子沈師兄。
沈師兄的眼神仿佛在說——“求求你了師妹，讓檀伽救救我吧！”
秋晏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沈師兄總不能永遠做一只雞，如果一個親親可以換回沈師兄，想必檀伽——
“我不可以。”
還沒等秋晏答應，檀伽溫溫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然後他直接將雞崽子沈星何丟到了秋晴懷裏。
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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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佛門高山上的大鐘被敲響，提醒著門內佛修們今日的早課開始了。
內門的禪修大殿內，已經趺坐著眾多佛修弟子，他們嚴於律己，早課向來做得好。
但歡喜禪的弟子卻不在這裏靜修。
妙悟尊者牽著剛剃了頭發，被賜了法號檀伽的小弟子從了定尊者的山頭出來，往自己所住的山頭去，他腳步輕快，神色愉悅。
到了歡喜禪的山上。
山上有好些光著膀子的佛修，他們無一不是生得俊美端肅，清晨的光照下來，落在他們滿是熱汗的肌膚上，折射出誘人的光來。
他們面無表情地翻看著一些畫冊，明明沒什麽表情，可胸膛卻深深起伏著，像是隱忍著什麽，額頭上滴落下來的汗看著熱氣很濃。
檀伽目不斜視，安安靜靜的，但眼底還是透露出了些許好奇。
妙悟尊者餘光掃到了，便忍不住想笑，他的桃花眼彎了彎，問道：“檀伽不好奇他們都在看什麽嗎？”
檀伽低著頭，明明才剃頭第二天，他垂著眼的模樣倒像是個修了幾十年的老佛修。
開口的聲音卻是十分稚嫩：“檀伽不好奇，檀伽知道，那必定是歡喜禪的經書。”
妙悟尊者哈哈大笑，一陣風吹過來，他紅色的袈裟飛揚著，他牽著檀伽的手一直進了大殿內。
檀伽再怎麽克制隱忍，不過是八歲大小的小少年，大殿內有許多佛像，墻壁上也有許多壁畫，他止不住好奇地去看。
這裏的佛像與之前在了定尊者那裏看到的佛修不一樣。
在這裏，通常有兩尊佛像聯結在一起，有時，面對面盤腿坐，有時，一人坐在另一人懷裏腿上，有時一人閉眼單手立於胸前，另一人跪趴在地上。
壁畫上，還有一人趺坐在蓮花座上，立掌於胸前，周圍是身姿妖嬈的女修，而佛修神態寧靜，似不為動。
還有好些佛像和壁畫令檀伽的眼裏滿是迷惑，他看不懂。
因為看不懂，便忍不住多看，想著，多看了或許就能看懂。
妙悟尊者含著笑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溫厚平和，道：“好看嗎？”
檀伽搖了搖頭：“師父，我看不懂。”
妙悟尊者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知道什麽叫歡喜禪麽？”
“弟子愚鈍。”檀伽老實巴交地回答。
妙悟想到這孩子五歲之前衣食無憂，由最好的夫子教授學識，五歲之後又是苦難頗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腦袋。
“歡喜禪就是讓人高高興興的，歡歡喜喜地修煉。”他笑瞇瞇地說道，把道理總結得淺顯一些。
至於其他的禪意，日後自然會知道。
檀伽不懂，但是點了點頭，然後，他被帶去了一間屋子裏。
那屋子裏的墻壁上畫滿了壁畫，內容與外邊大殿內所畫得一樣，檀伽本就是記憶超群，過目不忘，加上舉一反三的能力也好，多看了幾眼後，迷茫雖加重，臉卻也開始紅了起來。
“檀伽啊，師父給你的畫冊，這幾日覆習透徹了，經法也要背誦領悟，這幾日，你便留在這裏，哪裏也不去，等何時能明白畫冊和壁畫上的內容為何時，師父再帶你去認識其他師兄。”
妙悟尊者憐愛的聲音緩緩說道。
檀伽乖巧答應：“弟子知道了。”
妙悟尊者離開了屋子，檀伽走到了簡陋的屋子裏的四方桌旁坐下，拿出師父給的兩本書。
一本是尋常的經法書，一本是畫冊。
雖不懂佛修為何要看畫冊，可檀伽這幾年來養成了少說話，多做事的性子，他低著頭，垂著眼睛，安安靜靜地開始看經書。
經書所寫內容晦澀難懂，以他的能力，看得懵懂，又是一知半解。
可這一知半解又因為年幼時夫子所教授的內容而逐漸深刻起來。
檀伽的臉有些紅，他抿了抿唇，趕緊打開畫冊，入眼的畫一下刺激到了他的眼睛，他還年幼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啪嗒——！’
是書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檀伽的小臉紅得要命，那紅逐漸從脖子蔓延下去，再是沈靜的眼裏盡是無措。
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就要從房間裏出去。
可步子跨了兩步，檀伽又咬了咬唇，閉了閉眼，沈了沈心情，再睜眼時，眼底仿佛平靜了下來。
他彎下腰，撿起那本畫冊重新坐在桌旁，深呼吸一口氣，開始翻第二頁。
檀伽垂著的眼睛掩去了裏面的無措，他屏住呼吸，一頁一頁，翻得極快。
很快，這本畫冊就被檀伽翻完了，他的臉也紅得快滴血，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些東西都牢牢地記在腦子裏。
檀伽天資聰穎，即便師父沒有怎麽與他解釋過，但是他卻是明白歡喜禪平時是怎麽修禪法的了。
他不能修歡喜禪，他修不了。
當天夜裏，檀伽滿面通紅地從屋子裏出來，天佛門山上的夜風都吹不散他臉上的熱氣。
八歲的檀伽連夜背著包袱回了了定尊者那裏，說什麽都不肯回妙悟尊者那兒。
妙悟尊者好說歹說都沒用。
檀伽只是短暫地做了一天一夜的歡喜禪佛修，可誰也不知道，入門經法他卻早已是過目不忘，心中明了。
所以，當秋晏紅著臉懵懵地問檀伽時，是真的疑惑：“不是這種親又是什麽親？”
她的大眼裏滿是好奇，心道，檀伽這麽一個正經佛修，貼貼唇的親親就已經很熱情了，他還能知道什麽親？
她雖然也算是‘眼經百戰’的人，可‘身經零戰’，對這些羞澀且不擅長的。
秋晏想說話，擡眼看到的就是檀伽含著情-欲的不同往常的眼睛，她的臉燒得不行，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十分強橫地說道：“我說的就是這種親！我現在親完了！”
檀伽的手按在秋晏的手上，像是要將她的手來下來。
可秋晏不讓，秋晏心裏的小鹿在亂撞，她必須不能受到外物也就是檀伽的眼神的影響，她必須要保持冷靜，冷靜地提醒自己——檀伽這會兒在做白日夢呢！
秋晏轉頭，餘光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大家都看著她和檀伽。
上一回已經社會性死亡過了，所以，這會兒秋晏還能保持冷靜的心情，她鎮定地說道：“檀伽體內還有魔念，我已經制住了他，現在就差沈師兄和陸師兄了，讓我們一起把他們兩個制服！”
秋晴：“……”
她給了秋晏一個‘明眼人都知道是檀伽放棄掙紮自動被你親被你按住眼睛被你制服’的眼神。
秋晏看到了站在姐姐肩膀上的小雞崽沈師兄雙翅環胸，那雙眼睛雖然只是黑黑的小豆豆眼，可她莫名也讀出了沈師兄眼底的意味——‘我們要讓檀伽入贅到青虛劍宗而不是師妹你被拐進天佛門’！
妙悟尊者手持金蓮禪杖，再一次邀請檀伽轉到歡喜禪做他門下弟子：“師叔永遠歡迎師侄棄暗投明。”
秋晏剛想說話，穿上她給的袈裟的檀伽站了起來，摟住秋晏的腰，避開了一邊落下的屍骨魔修。
魔主消失得離奇，是被秋晏的幽藍火焰折磨到消失的，其他的魔修和修士屍骨沒了魔主操控，零零散散不成器，紛紛從高空之中往下墜落。
現在只有‘沈星何’和‘陸長天’兩個人還挺著大肚子廝殺得來勁。
“嘰嘰嘰嘰嘰嘰嘰（師妹給我沖！）”雞崽子沈星何實在是沒忍住，在秋晴耳旁就是一頓嘰嘰嘰嘰。
沈黑土再次從秋晴的肩膀上將那只逃離他胸襟的雞崽子捉回他胸口塞進去。
大家同是沈家人，沈黑土非常明白雞崽子沈星何的意思，他說道：“崽啊，那好歹是你自己的身體，下手總要輕點的！三胞胎呢！延綿沈家子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啊！”
雞崽子沈星何再次被迫埋在那散發著汗臭味的胸襟口，兩只豆豆眼裏流下眼淚：“嘰嘰嘰嘰（師妹救救我！）”
秋晴朝著沈黑土前輩看了一眼，忍俊不禁地看了好幾眼雞崽子沈師兄，最後轉回頭，手執滅凰劍就朝著‘沈師兄’和‘陸師兄’沖去。
沈黑土自覺自己那雙銳利的眼睛已經看透了一切，等秋晴飛走後，他伸出常年摸各種毒蘑菇的手，摸了摸雞崽子沈星何的腦袋。
雞崽子沈星何兩眼轉圈圈，暈暈乎乎的，嘰嘰嘰都嘰不出來了。
沈黑土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唯一後人這會兒就要昏厥過去，還在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這秋晴姑娘性子溫婉，打架還兇，特別好！你要是能嫁給這樣的女修做牛做馬，也算不愧是我們沈家人了！劍修，握的劍要最強，要麽孤獨終老，要麽就和最強的女劍修結道侶！做劍修做到你這份上，那也就是圓滿了！”
雞崽子沈星何的腦袋都在沈黑土胸口耷拉下來了，沒力氣吭聲。
沈黑土拍拍他的雞崽子腦殼，道：“崽啊，聽老祖的話，準沒錯！”
說完，他也迅速追上了秋晴。
以妙悟為首，江流，謝岐楓，秋晴，加上斷臂了的沈黑土為輔，幾人將‘沈星何’和‘陸長天’困在了中間，顯然，這兩個不正常的人被捆起來制服只是時間問題。
而此時，半空中的屍骨和魔修已經統統跌落下去，重新落進塵土了，沒有了生息。
檀伽抱著秋晏悄然落在一棵還沒倒塌的櫻花樹旁，沒管頭頂上方正打算活捉‘沈星何’和‘陸長天’的眾人。
這裏的每一棵櫻花都開得非常艷，但秋晏覺得都沒有她身旁的這一株艷。
粉紅的花瓣落在了檀伽身上那件白色的袈裟上，星星點點的，就像是檀伽自己開出了花。
秋晏輕輕掙了一下，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檀伽垂著眼睛看她，已經恢覆睜開的一雙眼溫溫柔柔的。
沈默令這櫻花樹下的氛圍突然變得暧昧，讓秋晏緊張起來，她仔細看著檀伽的額頭，見那額心的朱砂印這會兒已經不那麽黑了，漸漸的，正在恢覆紅色。
檀伽從芥子囊裏取出藥，伸手去拉秋晏的手。
他沒說話，眼睛垂著。
秋晏的兩只掌心此時不成樣，血肉模糊。
她的手很小，被檀伽的手包裹著就顯得更小了。
檀伽用秋晏經常喝的那個靈釀擦了擦她的傷口，秋晏瞬間就覺得手心裏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而且，血痂脫落，傷口停止流血，正在緩緩恢覆。
她沒出聲問這到底是什麽，空氣裏安安靜靜的，她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檀伽將她兩只手都包了起來，只露出白玉一樣的指尖，然後，才掀起眼皮看她。
什麽人設她都能抵得住，就是完全抵不住檀伽這樣溫柔的人，秋晏兩只爪子還在檀伽手心裏。
為了跳過此時他們之間莫名的氣氛，她咻得一下縮回手，快速從芥子囊裏掏出丹藥，遞給檀伽，很是一本正經地努力活躍氣氛：“檀伽你的手藝可真好啊！不過我看你面色潮紅，是又害喜了吧？來一顆花盆栽特產的丹藥，保準藥到羞除。”
而且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檀伽到底有沒有恢覆神智？！
秋晏急於想知道這件事。
檀伽的視線就從秋晏的臉上，挪到了她如白玉的指尖上捏著的那枚褐色丹藥。
但很快，他的視線又回到了秋晏的臉上。
檀伽看著秋晏著急不安的神色，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還有時不時朝著自己偷偷看過來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慌亂，幼時看過的一些東西不受控制地湧進了腦海裏。
“檀伽，你吃點兒藥。”秋晏心跳快得不行了，但面對害羞，還是堅強地說點話想要試圖將這氣氛打破。
依然像是在雲裏霧裏，不真切的聲音在輕輕的小聲地說道：“親親檀伽，你親親我呀！”
檀伽攬著秋晏腰的手不自覺收緊了，那寬大的白色袈裟幾乎是將秋晏整個人都包在裏面。
秋晏被檀伽的肚子頂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想著，掙不開就往旁邊挪挪。
結果，她還沒動，就看到檀伽微微低下頭來，他垂著眼睛，張嘴含住了秋晏指尖的那顆丹藥。
檀伽的臉也很紅，眼尾的潮紅更是濃得化不開。
秋晏便感覺到檀伽柔軟的唇輕輕碰觸到了她的指尖，酥麻瞬間從指尖擴散到身體各處。
她一下收回了手，手握成拳頭放在身後，她的掌心裏還有劍傷，雖然鮮血已經幹涸了，但這會兒用力一握，總有些血滲出來。
檀伽擡起臉看她，他的臉很紅，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才垂著頭和剛才一樣，貼了貼秋晏的額頭，又蹭了蹭她的鼻尖。
秋晏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檀伽還在做夢。
她呼出的熱氣全撒在他的臉，熱熱的，帶著一種蜜糖的味道。
秋晏想開口說話，就見到檀伽垂著眼睛，似乎又想要親親，當時就趕緊閉緊了唇，她心裏郁悶極了，怎麽檀伽中了那個魔念就和修歡喜禪似的，總想要蹭蹭貼貼親親！
檀伽的鼻子貼著秋晏的鼻子，一下擡眼看進秋晏的眼睛裏。
那眼神仿佛在征詢她‘我想親親，可以嗎’？
秋晏回了他一個‘不可以你在做夢請克制一點’的眼神。
檀伽的睫毛顫了顫，整個人便顯得失落起來，他閉著眼親了親秋晏的眼睛，呢喃著：“晏晏……”
秋晏餘光看到身後姐姐他們還在揍沈師兄和陸師兄，松了口氣，再面對檀伽時，也有了幾分之前的經驗，她很認真地說道：“剛才已經親過了。”
檀伽就不說話，用漂亮的眼睛看著她。
秋晏：“……”
你倒不如打我一頓算了。
秋晏抿了抿唇想要做出嚴肅的兇狠的表情，但實在沒做出來，她的臉很紅，羞澀在心裏擴散，她一點都不排斥這件事。
她沒說話，她心想，你要是偷偷親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秋晏光是想想，心裏害羞得就垂下了眼睛。
檀伽低下頭來，卻只是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子，沒有再和之前一樣吮吸水蜜桃一樣咬著她的唇。
秋晏本來已經屏住呼吸，心裏生出了幾分期待了，結果他就不動了。
瞬間秋晏就洩氣了，一股難言的失落一下子湧上來。
檀伽是不是不行！！！
失落到極致就有些生氣了，把人撩撥到最高點了又不負責，讓她差點就要從高處摔下來！
檀伽是不是不行！
秋晏心裏重覆了兩遍，臉上卻是更紅了，沒有將心底裏的話表露出一些來。
“晏晏，我親了？”檀伽又蹭了蹭，溫柔的聲音這會兒很輕很輕，輕到只有近在咫尺的熱氣。
秋晏沈浸在‘檀伽是不是不行！’的情緒裏無法自拔，沒有聽到他喊自己的這一聲。
檀伽等了會兒，又貼了貼她的額頭，自從喝下魔靈水後，他的身體便極為敏感，就是秋晏近在咫尺的熱熱的呼吸都令他情潮難耐。
他的睫毛輕顫了一下，腦子裏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跟他說：“親親檀伽是不是不行！我要親親！”
檀伽按在秋晏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一些，他閉上眼睛，低頭貼上秋晏的唇，那涼涼軟軟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秋晏臉紅得要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只覺得檀伽又開始輕輕咬著舔著吮著她的唇了，好像那是什麽可口的蜜糖一樣。
檀伽的喉嚨裏溢出一些令人羞澀的聲音。
秋晏抓著他衣襟的手忍不住松了松，她忍不住仰起頭來，腦子裏放空一片——去他的，先親了再說，不親不是人！
檀伽的唇柔軟極了，也好聞極了，香香的，是蓮花的香氣。
他在做夢，那就當她也在做夢好了，夢裏又有什麽不敢做的，秋晏紅著臉舔了舔他的唇。
濡濕，溫熱，柔軟，帶著芳香與蜜糖的甜味，交錯在兩個人之間。
那瞬間，她仿佛感覺到了檀伽的身體僵了僵。
秋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她仿佛踩在了雲端上，正被檀伽牽著手吃著世界上最好吃的軟糖，帶著點蓮香味的，還有點水蜜桃味夾在裏面。
這樣的軟糖，她能夠吃一整天都不膩。
空氣裏，偶爾有檀伽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的聲音，伴隨著一些唇齒廝磨的親昵。
秋晏閉著眼睛，踮起腳尖，親得臉紅紅，心癢癢，嘴麻麻，呼吸都快要呼吸不過來。
後來分開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縫，看到了檀伽的唇被她咬得殷紅。
她還看到了透明的銀絲隨著她的分開勾勾連連在她和檀伽的嘴唇之間。
秋晏知道那是什麽，她閉上了眼睛，羞恥湧上來，她捂住了臉埋在檀伽肩膀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是一場很美好的夢，她心裏的小鹿怕是要從胸膛裏撞飛出去。
假如有一天她離開這裏的話，她一定會記得今天的事情。
“晏晏。”偏偏這個時候，檀伽帶著輕喘的聲音極為溫柔地低聲喊她名字。
秋晏不想說話，就想沈浸在夢境中，讓她再羞恥一會兒，讓她經受不住美色！
檀伽很有耐心地又喊了一次，聲音也拔高了一些：“晏晏。”
秋晏這才下意識擡頭，剛才滿腦子都是‘檀伽是不是不行’都變成了‘不管檀伽行不行反正她自己挺行的！’，所以，她這會兒的表情難免就有些羞澀。
檀伽怔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就想笑。
他伸手替秋晏將頭發上的落花輕輕拿掉，自己的臉跟著也更加潮紅起來，他開口很自然地說道：“晏晏，我想與你結成道侶，你願意嗎？”
檀伽說得極為坦蕩自然，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俊美昳麗的臉三百六十五度散發出勾人的氣息。
秋晏瞪大了眼睛看檀伽，完全不敢相信檀伽竟然這樣打直球。
檀伽做夢時都這麽直球的嘛！
她……她沒有一丁點的心理準備。
這太直球了！太直球了！
檀伽是不是每個地方都長在讓她無法抗拒的點上了！！
太過分了！！
要是別人試探性地表白 ，那她可以裝裝高冷委婉拒絕，或者自然接受，可哪有這樣直球的！而且這人還是檀伽。
檀伽哪裏都好，長得好，性格也好，身材也好，還願意生孩子，她都找不出什麽理由拒絕。
秋晏說不出話來，臉紅紅的。
她很認真地在考慮這件事，檀伽……她心裏是願意的，可是……可是萬一她以後走了，離開這個世界了，檀伽怎麽辦呀？
修仙的人命都很長的，檀伽也不像是隨隨便便找人結道侶的人。
雖然修仙界兩個人結成道侶通常是很順其自然的事情，可是……
“晏晏，我心悅與你，你不願意嗎？”檀伽又忍不住低頭貼了貼秋晏的額頭，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聲溫氣的。
秋晏腦袋後移，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一只手狠狠掐了一把檀伽的胳膊。
檀伽：“……”
“不可以，我們不可以！你清醒一點！”秋晏深呼吸一口氣，臉發燙，卻是咬著牙拒絕。
檀伽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風將櫻花吹在他身上，整個人身上都寫滿了‘落寞’兩個大字。
秋晏不明白，為什麽有的人做夢能做到這種程度啊！
他就這麽看著自己，既要親親，還要更多，秋晏就紅著臉咬著牙拒絕：“不可以的！”
這一瞬間，秋晏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那種提上褲子不認賬的渣男，這會兒對方正用幽怨淒婉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裏，滿是對她不負責任的控訴。
“晏晏不想負責麽？”檀伽依舊很直球，溫聲溫氣地低著頭問她。
秋晏鼻子一熱，兩行鼻血再次流了下來。
檀伽還伸手拿帕子給她擦鼻血，說道：“晏晏，我不好看麽？”
好看啊！你不好看誰好看！
秋晏的鼻血流得更快了，比上一次更快，她都覺得自己可能要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流鼻血過多而陣亡的人。
“晏晏，青虛劍宗的劍修都是頂天立地負責任的人。”檀伽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他給秋晏換了一個擦鼻血的手帕。
秋晏擡頭看檀伽，正好看進檀伽黑沈沈的眼睛裏，他的眸子裏含著笑，眼尾潮紅。
她閉上了眼睛，拿過手帕擦了擦鼻子，然後軟綿綿地推開檀伽，卻是咬了咬牙，很堅定：“不行的！”
檀伽被她一推，發出悶哼的一聲，就像是秋晏碰到了他的傷口一樣。
秋晏又著急地湊到檀伽胸口，扒開那袈裟去看，看到他胸口處的一道利器的劃傷，一下急紅了眼睛：“你怎麽都不說啊！”
檀伽任由秋晏扒開他的衣服，給他傷藥，處理傷口，沒作聲。
但是，他也擡起眼，看向了對面——
妙悟尊者氣呼呼地提著被五花大綁的沈星何，一旁的沈黑土對著那‘沈星何’噓寒問暖，而謝岐楓則是抓著綁得嚴實的陸長天往前走。
秋晴走在最前面。
此時一行人已經到了他和秋晏面前。
檀伽與秋晴對視了一眼，眉眼柔和，卻沒作聲提醒秋晏大家都過來了。
秋晴看出來妹妹在給檀伽處理傷口，不過她有點分不清楚這會兒的檀伽究竟是種了魔念陷入夢境的他還是恢覆清醒的他。
她忍不住回頭小聲問妙悟尊者：“檀伽現在恢覆意識了嗎？”
妙悟尊者一直盯著檀伽看，說實話，他也看不透，不過，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俊美的臉上盡是笑。
他的桃花眼一彎，說道：“小心你們青虛劍宗的劍修被拐到天佛門去。”
“嘰嘰嘰嘰嘰嘰嘰（怎麽不是檀伽被拐來！）”恢覆一點意識的雞崽子沈星何從沈黑土的胸口躥出來。
他兩只雞爪子用力蹬了一下，就沖秋晴的腦袋上去，眼看著就要跳上去，他身後那只手輕輕松松揪住他，將他塞回了自己的衣襟裏。
“崽啊，乖一點。”
雞崽子沈星何豆豆眼裏再次流下兩行眼淚，
秋晏還想剝了檀伽的衣服，給他綁上紗布，結果被他按住了手，他輕柔的聲音就在她耳旁：“我們下次再做。”
不過是纏個紗布而已，怎麽非要下次再做了？
秋晏心中奇怪，然後她聽到了身後姐姐溫柔的聲音響起：“晏晏啊……”
當時她渾身都僵硬了，回頭就看到了姐姐一副‘長姐如母我是該把這件事好好操辦操辦了’的眼神看著她，微微笑著朝她招手。
她還沒走過去，又看到姐姐臉上換了一個‘妹大不由姐一想到以後妹妹要跟著別人跑我這心裏就傷心’的表情。
秋晏：“……”
社會性死亡死的多了，也就能坦然面對了。
秋晏走到秋晴身邊，其他人則是綁著‘沈星何’和‘陸長天’到一邊去商討如何恢覆他們神識之事。
秋晴先拉過秋晏的手看，見她兩只手上都纏了手帕，顯然也上過藥了，才是松口氣，很是心疼。
“姐姐，你的手還沒處理呢，別心疼我，我給你處理傷口。”秋晏拉著秋晴的手就說道。
“晏晏，你聽到之前那魔修所說的的話了吧？”秋晴眉宇凝重，先說正事，“‘冰靈之主’，還有諸如像他這樣的有很多，顯然，這所謂‘魔主’或許不止他一個，你是怎麽想的？”
冰靈之主這個詞，秋晏是真的第一次聽到，所以也沒辦法聯系上下文猜測，但是那魔修說的另一段話，她卻是能猜測的，“或許，有一個淩駕於無妄界之上的界，在那裏，有許多像是那魔修一樣的魔。”
秋晴點頭，“我們要勤於修煉了，若是這樣的魔有許多，那麽……”
她想著，握緊了手裏的滅凰劍。
有些話無需多說，姐妹兩個都明白。
“誰要是敢來欺負你，阿姐替你打回去！”秋晴更清楚，那魔修的目的就是要殺了秋晏。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絕不會允許！
秋晏忍不住抱住秋晴，貼了貼姐姐的臉，心中暖暖的。
只是暖不到三分鐘，秋晴就開始詢問秋晏與檀伽之間的事，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晏晏，今日你與檀伽之間的種種，阿姐都看到了，諸位師兄還有師叔也都看到了，這事，你得負起責任。”
秋晏：“？？？？”
是不是反了呀，怎麽檀伽親了她，她還得負責？
秋晴便以一種‘劍修絕不在下面’的眼神說道：“我們做劍修的，向來生性好強，這負責的事，你可不能讓檀伽先來，顯得我們好像是被負責的弱勢的一方一樣。”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弄得她都不想反駁檀伽現在意識不清醒這事了。
秋晴挽著秋晏的說，又小聲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那一日晚上，阿姐應當讓你與檀伽睡一個屋，如此一來，檀伽喝下魔靈水，一月後，阿姐便能有個小晏晏可以玩了。”
秋晏：“……”
秋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笑容來，道：“魔靈水可真是個好東西，我記得這大殿外的水池裏好像就有？”
這個話題秋晏就來勁了，她點了點頭，環視了一圈四周，“一會兒我們找找看！”
此時戰況已了，姐妹兩個說話心情就很放松。
而那邊，雞崽子沈星何趴在檀伽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眼淚嘩啦啦的像是聊天直線一樣往下。
檀伽替他拿著劍，雞崽子沈星何的翅膀都不能抱劍，傷心得不能自己。
說實話，秋晏第一次看到雞能哭成這樣。
她沒控制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師兄真是個人才！這是他偷雞的報應吧！
笑著笑著，秋晏對上檀伽看過來的溫柔含笑的眼神，腦子裏一根筋忽然就繃直了，警報器一下拉響——他這是意識清醒的？
秋晏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後，再回想剛才的一幕幕，臉再次爆紅，笑不出來了。
她都不敢對上檀伽的目光，腦子裏滿是之前‘拉絲’的樣子，快要昏厥過去了。
“嘰嘰嘰嘰嘰嘰嘰（救救我！我要變回來！）”雞崽子沈師兄發出慘烈的雞叫聲。
沈黑土十分憐惜，又看了另外一邊一直翻著白眼對他們很蔑視的好像眼睛抽筋了的‘沈星何’，當時就想一劍砍了他。
“陸長天應當是被魔氣入侵，沒有被奪舍，以我天佛門的凈魔經文就能消除。”妙悟尊者說著，擡手之間，在陸長天的額心點下了一滴血。
那一滴血蘊著天佛門的凈魔之力。
點上去的一瞬間，陸長天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睛便開始恢覆。
沒有了魔主領導著的魔修，像是一盤散沙，極容易對付。
“陸師兄是不是一會兒就能好？”秋晴關心地問道。
妙悟尊者點了點頭：“過不了一時半刻就行。”
秋晴嗯了一聲，所以，如今問題直剩下——沈星何。
雞崽子沈星何抹著眼淚哇哇哭，一邊看看自己的劍，一邊看看自己的小翅膀，悲從中來。
沈黑土嘆了口氣，道：“這種魔族的奪舍，極難對付，要是永遠換不回來，我就養著這小雞，橫豎等他肚子裏的三胞胎生出來，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雞崽子沈星何：“……”
秋晴忍不住就對沈黑土解釋：“沈前輩，沈師兄肚子雖然看起來是三胞胎，但三天以後是生不出真正的孩子的，這是假孕。”
一直老神在在的沈黑土當時就跳了起來，嘴上瞬間都冒了泡：“什麽？！”
沈著冷靜的謝岐楓此時站出來，就說道：“上一次檀伽不就幫著秋晏師妹換回了秋晏師妹的神魂麽？這一次，應當也是可以的吧！”
江流跟著就點頭，娃娃臉看向檀伽時，還是默默挪到了謝岐楓身後，才說道：“對啊，檀伽擅長此事！”
當時，雞崽子沈星何就滿眼冒淚光地仰起頭看向檀伽，那豆豆眼都看著大了一圈。
“嘰嘰嘰嘰嘰嘰嘰（好兄弟檀伽救救我！）”
好兄弟檀伽溫溫柔柔地捉起肩膀上的雞崽子沈星何，道：“我不可以。”
秋晴就忍不住對身邊的秋晏說道：“妹妹，你勸勸檀伽，讓他救救沈師兄。”
然後她發現妹妹臉很紅。
秋晏想著，上一次她與檀伽是親了的，雖然只是嘴唇碰嘴唇。
那沈師兄總不可能和檀伽親親。
秋晏忍不住看向檀伽，還沒看到檀伽，先看到了被檀伽提在身前的兩眼淚花的雞崽子沈師兄。
沈師兄的眼神仿佛在說——“求求你了師妹，讓檀伽救救我吧！”
秋晏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沈師兄總不能永遠做一只雞，如果一個親親可以換回沈師兄，想必檀伽——
“我不可以。”
還沒等秋晏答應，檀伽溫溫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然後他直接將雞崽子沈星何丟到了秋晴懷裏。
秋晴：？？？？？？
謝謝大家的雷和營養液麽麽麽麽！更新晚了一點點，所以留言發紅包，（因為去看了一下陰間奧運會開幕式的圖，嚇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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