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月城疑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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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月城疑雲二
鴻陽，逢春酒樓。
白士通將查來的線索反扣在桌上，伸出一只手道：“小本生意，一手交錢，一手提貨。”
“一千兩還算小本生意？”熊致罵罵咧咧。
“就是因為一千兩才要先交錢！”他撩了一把發帶捶胸頓足到： “你們不知道查這點線索花了我多少功夫，這錢分下去我根本掙不到幾個字兒！”
“我做生意最講究謹慎，要想知道線索，必須先交錢。”
好一個中間商賺差價！
三人交換眼神後，熊致和小刀默契地站到白士通身後，兩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白士通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扭頭瞪著二人不自然道：
“幹...幹什麽？想白嫖啊！”
賀晚清“啪”地一聲把一沓銀票放在他面前到： “別緊張，做生意嘛，謹慎點好...點點數吧，要是你給的線索有假——”
“嘿嘿...”他神色放松下來細長的眼睛瞟到銀票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銀票收入囊中，將線索往賀晚星方向推了推，自信道：
“姑娘，你可放心吧，我的口碑可業內最好的，不信你打聽打聽去！”
賀晚星將信封打開，卻發現是裏面有三張地圖。
“虎豹兄弟十年前被鳩閻道用蠱毒控制，一直在為他們殺人賣命，趙公子被龐旋豹擄走定是被帶去了鳩閻道在月城的老巢，這三張地圖一個是從鴻陽去往月城的，一張是鳩閻道在月城的位置，聽聞密林之中多是瘴氣陷阱，還有一張是穿過密林陷阱的地圖。”
小刀把英雪刀懸在白士通後頸，橫眉懷疑道： “鳩閻道的本部連官府都從未查到，你一個江湖混子怎麽會知道，我警告你，若是敢蒙騙我們，我就敲碎你的牙！”
白士通佯裝害怕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大笑幾聲伸手推開刀：
“女俠，你也知道我是江湖混子，官府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只要銀子到位，還能有什麽線索查不到？有人知道不說，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罷了。”
“不過據可靠消息，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月城...” 他接著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到： “月城疫病不斷，怪物橫行啊！”
...
與袁千川生活的這七天，可以說是趙寂言人生中最原始的日子。
從飲食起居上來看，吃的喝的全都得自力更生，在鶴鳴寨時他還不吃野味，到了袁千川這裏連吃了四天魚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上山打了幾只山雞和野兔，又采了點野果榨汁調味，袁千川的茅草屋裏居然連任何佐料都沒有，問起他時他罵罵咧咧道：
“老夫不喜歡那些繁瑣的東西，吃什麽不是一個味道！對，再把那肉用醬汁好好腌腌，放久一些...”
趙寂言：“...”
身居山中，又沒有計時工具，每日只能大致判斷時辰，每當他望著日落估算幾點時，袁千川就過來嗆他：
“算那麽明白做什麽，老夫都這把歲數了也不在乎還有多少時日，你一小娃娃還怕自己早死了不成？”
每日生活比他平時做科研還要三點一線：睡覺——做飯吃飯——練武——睡覺。
也正是在這種單一且脫離世俗的生活狀態之下，他待了半個月之久，輕功和內力均有了突破。
當他感嘆自己真是天縱奇才之時，袁千山又毫不猶豫的揭穿道：
“若不是老夫幫你打通任督二脈，你的內力能有這麽快的進展？恐怕到現在還一條魚都打不暈！”
趙寂言展示完自創的招式後心情大好，還設計了一個帥氣的收尾動作，軒風一收恭恭敬敬給袁千川敬茶道： “多謝師傅！”
手上茶杯被拿著，老頭瞇著眼罵道： “免了免了，我可從未答應收你為徒。”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怪老頭啊。
他與袁千川的約定早已到期，趙寂言決定今日離開此處，袁千川也不再阻攔，帶著他穿過層層瘴氣避開陷阱出了林子，手背後冷臉罵道： “沒良心的小子，快滾快滾，走了我怪清凈！”
“師傅，廚房裏給你留了熏好的兔腿和曬幹的魚，回來的路我記下了，等辦完了事情，我帶著朋友過來陪你喝茶吃肉，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袁千川轉過著身罵道： “蠢鈍如豬！這林中瘴氣飄忽不定，豈是次次都一樣？再說了，老夫的住所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豈不是永無安靜之日！”
趙寂言好不容易醞釀的傷感又被他罵沒了，笑著回懟他： “就你那破地還真當是桃花源了，你先將就著吃一段日子，等下回再見時我讓你嘗嘗什麽是人間美味！”
袁千川告訴他這裏是天黎邊境月城，月城緊挨著明鹿，許多亡命之徒也會逃到此地，在此地生活的明鹿人也不在少數。
等趙寂言真正入了明鹿城才發現袁千川這老頭說的話也不太靠譜。
這哪裏是有不少的明鹿人？沿街叫賣的、開飯館的、滿大街走的人幾乎全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都是明鹿人！
若不是知道這還在天黎境內，趙寂言真以為自己已經出了國。
怕被鳩閻道的人發現，他稍微喬裝了一下，想要找個驛站先給賀晚清他們寫信報個平安，哪知語言不同根本沒法打聽，無奈之下找了家客棧比劃著點了東西先墊墊肚子。
他打量著一桌桌正在談笑風生的食客，仔細辨別著有沒有熟悉的語言。
“客官？客官是外地來的？”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一身雜役打扮，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好奇地打量他鬥笠下的臉。
是天黎人！趙寂言並未正面回答他，把帽檐往下壓了壓道： “你也是天黎人？”
“我叫空青，算半個天黎人吧，你不會說明鹿話，是不是外地來的？”
趙寂言無法辯駁，只能點點頭道： “是，我和商隊走散了，冬青，既然大家都是天黎人，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空青的猜測得到了驗證，高高興興地坐到他旁邊道： “我可以幫你的忙，不過你說錯了，我只能算半個天黎人，我娘是天黎人。”
原來空青是客棧老板和老板娘的孩子，他娘是天黎的游醫，來到月城認識了他爹，趙寂言問起為什麽月城有如此多的明鹿人時，他解釋道：
“原來也不是這樣的，這幾年好多天黎人都病死了，他們覺得是明鹿人帶過來的疫病，就不在這一片住了，都搬去城南邊了。”
“你能帶我去城南邊嗎？”
空青有些為難，四處張望沒看到娘親後湊到他耳朵跟前： “現在不行，天快黑了，一會兒怪物會上街抓人，我娘也不讓我去城南邊。”
“怪物抓人？”
“是啊！”空青流露出驚恐表情： “他們不住在城北住也是因為怪物喜歡抓城北的天黎人，城南設置了好多陷阱，就是為了防怪物，我叫住你也是怕你在街上亂晃，萬一被怪物盯上就慘啦！”
趙寂言被他這番話說的摸不著頭腦，他還想再問空青幾句，奈何男孩被幾個明鹿人喊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
月城風大，入了夜萬籟俱寂，呼嘯風聲拍打著紙窗的聲音就更為明顯。
紙窗關不嚴，竄進來的風吹著燭光有好幾次險些熄滅，趙寂言將就著寫完信準備睡下。
他和衣躺在床上覆盤了下接下來的打算，月城裏定有許多鳩閻道的人，他離開鳩閻道半個月了，鄭真陽雖不知道他的去除但難免還在找他，做事還得低調，能不暴露身份就不暴露。
明日先讓空青帶路去天黎人聚集的地方想辦法把信寄了，再租一匹馬看看如何回鴻陽...
雖然空青話沒說清楚，但他也覺得這月城裏面怪怪的，月城裏天黎人少是因為都被怪物抓走了？怪物到底是什麽，又為什麽要抓天黎人？
蠟燭忽然熄滅，窗戶被風猛地吹開，一股強烈的臭味撲鼻而來，趙寂言立即翻身下床，向窗外看去。
月光之下，荒涼的街道上匍匐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它似乎有三只腳，嘴裏發出怪異聲響，正緩慢扭動著身子在地上爬行...
趙寂言正想湊近一些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怪物，肩膀碰到了半開的窗戶， “吱呀”一聲怪物猛地擡頭像這邊看來，也正是這一看，讓趙寂言毛骨悚然。
那根本不是什麽怪物，而是一個斷了一條腿的人。
四目相對之時， “怪物”口中發出低低□□，竟加快速度想要順著對面的屋檐爬上來。
更讓他咋舌的是，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忽然冒出更多奇奇怪怪的人，他們穿著動作與常人無異，只是...有的腹部被利器戳穿內臟都清晰可見，有的半個腦袋都搖搖欲墜，還有的背後還紮著幾把鋼叉...
這些人明明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傷口腐爛生蛆散發著陣陣惡臭，按理說都活不成了，現在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在大街上走著。
這熟悉的動靜讓他想起來曾經玩過的喪屍逃生游戲，更令他親切的是，這些活死人，正齊刷刷地看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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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陽，逢春酒樓。
白士通將查來的線索反扣在桌上，伸出一只手道：“小本生意，一手交錢，一手提貨。”
“一千兩還算小本生意？”熊致罵罵咧咧。
“就是因為一千兩才要先交錢！”他撩了一把發帶捶胸頓足到： “你們不知道查這點線索花了我多少功夫，這錢分下去我根本掙不到幾個字兒！”
“我做生意最講究謹慎，要想知道線索，必須先交錢。”
好一個中間商賺差價！
三人交換眼神後，熊致和小刀默契地站到白士通身後，兩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白士通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扭頭瞪著二人不自然道：
“幹...幹什麽？想白嫖啊！”
賀晚清“啪”地一聲把一沓銀票放在他面前到： “別緊張，做生意嘛，謹慎點好...點點數吧，要是你給的線索有假——”
“嘿嘿...”他神色放松下來細長的眼睛瞟到銀票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銀票收入囊中，將線索往賀晚星方向推了推，自信道：
“姑娘，你可放心吧，我的口碑可業內最好的，不信你打聽打聽去！”
賀晚星將信封打開，卻發現是裏面有三張地圖。
“虎豹兄弟十年前被鳩閻道用蠱毒控制，一直在為他們殺人賣命，趙公子被龐旋豹擄走定是被帶去了鳩閻道在月城的老巢，這三張地圖一個是從鴻陽去往月城的，一張是鳩閻道在月城的位置，聽聞密林之中多是瘴氣陷阱，還有一張是穿過密林陷阱的地圖。”
小刀把英雪刀懸在白士通後頸，橫眉懷疑道： “鳩閻道的本部連官府都從未查到，你一個江湖混子怎麽會知道，我警告你，若是敢蒙騙我們，我就敲碎你的牙！”
白士通佯裝害怕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大笑幾聲伸手推開刀：
“女俠，你也知道我是江湖混子，官府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只要銀子到位，還能有什麽線索查不到？有人知道不說，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罷了。”
“不過據可靠消息，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月城...” 他接著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到： “月城疫病不斷，怪物橫行啊！”
...
與袁千川生活的這七天，可以說是趙寂言人生中最原始的日子。
從飲食起居上來看，吃的喝的全都得自力更生，在鶴鳴寨時他還不吃野味，到了袁千川這裏連吃了四天魚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上山打了幾只山雞和野兔，又采了點野果榨汁調味，袁千川的茅草屋裏居然連任何佐料都沒有，問起他時他罵罵咧咧道：
“老夫不喜歡那些繁瑣的東西，吃什麽不是一個味道！對，再把那肉用醬汁好好腌腌，放久一些...”
趙寂言：“...”
身居山中，又沒有計時工具，每日只能大致判斷時辰，每當他望著日落估算幾點時，袁千川就過來嗆他：
“算那麽明白做什麽，老夫都這把歲數了也不在乎還有多少時日，你一小娃娃還怕自己早死了不成？”
每日生活比他平時做科研還要三點一線：睡覺——做飯吃飯——練武——睡覺。
也正是在這種單一且脫離世俗的生活狀態之下，他待了半個月之久，輕功和內力均有了突破。
當他感嘆自己真是天縱奇才之時，袁千山又毫不猶豫的揭穿道：
“若不是老夫幫你打通任督二脈，你的內力能有這麽快的進展？恐怕到現在還一條魚都打不暈！”
趙寂言展示完自創的招式後心情大好，還設計了一個帥氣的收尾動作，軒風一收恭恭敬敬給袁千川敬茶道： “多謝師傅！”
手上茶杯被拿著，老頭瞇著眼罵道： “免了免了，我可從未答應收你為徒。”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怪老頭啊。
他與袁千川的約定早已到期，趙寂言決定今日離開此處，袁千川也不再阻攔，帶著他穿過層層瘴氣避開陷阱出了林子，手背後冷臉罵道： “沒良心的小子，快滾快滾，走了我怪清凈！”
“師傅，廚房裏給你留了熏好的兔腿和曬幹的魚，回來的路我記下了，等辦完了事情，我帶著朋友過來陪你喝茶吃肉，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袁千川轉過著身罵道： “蠢鈍如豬！這林中瘴氣飄忽不定，豈是次次都一樣？再說了，老夫的住所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豈不是永無安靜之日！”
趙寂言好不容易醞釀的傷感又被他罵沒了，笑著回懟他： “就你那破地還真當是桃花源了，你先將就著吃一段日子，等下回再見時我讓你嘗嘗什麽是人間美味！”
袁千川告訴他這裏是天黎邊境月城，月城緊挨著明鹿，許多亡命之徒也會逃到此地，在此地生活的明鹿人也不在少數。
等趙寂言真正入了明鹿城才發現袁千川這老頭說的話也不太靠譜。
這哪裏是有不少的明鹿人？沿街叫賣的、開飯館的、滿大街走的人幾乎全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都是明鹿人！
若不是知道這還在天黎境內，趙寂言真以為自己已經出了國。
怕被鳩閻道的人發現，他稍微喬裝了一下，想要找個驛站先給賀晚清他們寫信報個平安，哪知語言不同根本沒法打聽，無奈之下找了家客棧比劃著點了東西先墊墊肚子。
他打量著一桌桌正在談笑風生的食客，仔細辨別著有沒有熟悉的語言。
“客官？客官是外地來的？”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一身雜役打扮，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好奇地打量他鬥笠下的臉。
是天黎人！趙寂言並未正面回答他，把帽檐往下壓了壓道： “你也是天黎人？”
“我叫空青，算半個天黎人吧，你不會說明鹿話，是不是外地來的？”
趙寂言無法辯駁，只能點點頭道： “是，我和商隊走散了，冬青，既然大家都是天黎人，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空青的猜測得到了驗證，高高興興地坐到他旁邊道： “我可以幫你的忙，不過你說錯了，我只能算半個天黎人，我娘是天黎人。”
原來空青是客棧老板和老板娘的孩子，他娘是天黎的游醫，來到月城認識了他爹，趙寂言問起為什麽月城有如此多的明鹿人時，他解釋道：
“原來也不是這樣的，這幾年好多天黎人都病死了，他們覺得是明鹿人帶過來的疫病，就不在這一片住了，都搬去城南邊了。”
“你能帶我去城南邊嗎？”
空青有些為難，四處張望沒看到娘親後湊到他耳朵跟前： “現在不行，天快黑了，一會兒怪物會上街抓人，我娘也不讓我去城南邊。”
“怪物抓人？”
“是啊！”空青流露出驚恐表情： “他們不住在城北住也是因為怪物喜歡抓城北的天黎人，城南設置了好多陷阱，就是為了防怪物，我叫住你也是怕你在街上亂晃，萬一被怪物盯上就慘啦！”
趙寂言被他這番話說的摸不著頭腦，他還想再問空青幾句，奈何男孩被幾個明鹿人喊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
月城風大，入了夜萬籟俱寂，呼嘯風聲拍打著紙窗的聲音就更為明顯。
紙窗關不嚴，竄進來的風吹著燭光有好幾次險些熄滅，趙寂言將就著寫完信準備睡下。
他和衣躺在床上覆盤了下接下來的打算，月城裏定有許多鳩閻道的人，他離開鳩閻道半個月了，鄭真陽雖不知道他的去除但難免還在找他，做事還得低調，能不暴露身份就不暴露。
明日先讓空青帶路去天黎人聚集的地方想辦法把信寄了，再租一匹馬看看如何回鴻陽...
雖然空青話沒說清楚，但他也覺得這月城裏面怪怪的，月城裏天黎人少是因為都被怪物抓走了？怪物到底是什麽，又為什麽要抓天黎人？
蠟燭忽然熄滅，窗戶被風猛地吹開，一股強烈的臭味撲鼻而來，趙寂言立即翻身下床，向窗外看去。
月光之下，荒涼的街道上匍匐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它似乎有三只腳，嘴裏發出怪異聲響，正緩慢扭動著身子在地上爬行...
趙寂言正想湊近一些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怪物，肩膀碰到了半開的窗戶， “吱呀”一聲怪物猛地擡頭像這邊看來，也正是這一看，讓趙寂言毛骨悚然。
那根本不是什麽怪物，而是一個斷了一條腿的人。
四目相對之時， “怪物”口中發出低低□□，竟加快速度想要順著對面的屋檐爬上來。
更讓他咋舌的是，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忽然冒出更多奇奇怪怪的人，他們穿著動作與常人無異，只是...有的腹部被利器戳穿內臟都清晰可見，有的半個腦袋都搖搖欲墜，還有的背後還紮著幾把鋼叉...
這些人明明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傷口腐爛生蛆散發著陣陣惡臭，按理說都活不成了，現在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在大街上走著。
這熟悉的動靜讓他想起來曾經玩過的喪屍逃生游戲，更令他親切的是，這些活死人，正齊刷刷地看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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