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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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樊青雲的兩批白銀都被鶴鳴寨繳獲。
他將一千兩白銀分為兩批，二百兩藏在箱內機關之處，故意走博州商道誘騙熊俠淩等人，還找了趙寂言這個替死鬼。
剩下八百兩和則由江湖高手護送繞過伏陽山，從灤州走水路送到儋州。
這種“舍芝麻，保西瓜”的策略無論如何都是虧的，但對於樊青雲而言，這一千兩銀子不過都是不義之財，雖然有所損失，但他已經在熊俠淩這裏吃了好幾次虧了，這二百兩銀子也算是給熊俠淩一個面子，勸他見好就收，莫再多管閑事與樊家作對。
可他沒想到的是鶴鳴寨不是嚷著“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一般山匪，熊俠淩更不是等閑之輩，不僅要取在灤州的八百兩，還要取他的命。
“大哥，錦叔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事兒成了！”
熊致一身赤色勁裝，腳踏黑靴，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步履生風踏進大殿。
見趙寂言和熊俠淩正在說話，他將字條交給熊俠淩，快步上前拍了拍趙寂言的肩膀，道：
“別傻坐著了，今日我便送你下山去，你盡快收拾好行李吧！”
沒想到這酸書生傻笑著對他抱拳說到：
“二當家，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熊致一臉詫異看向大哥，熊俠淩已經將字條收於袖中，笑道：
“致兒，你來的正好，趙兄弟今後就住在咱們寨中了，你差人下午收拾間幹凈的屋子出來，把趙兄弟的行李搬過去。”
“不勞煩寨主了，我之前住的那屋就挺好的。”
熊致面露驚訝，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趙寂言，蹙眉道：
“他？大哥，咱們鶴鳴寨又不是客棧，什麽人都能住上幾日！這小子一看就不會武功，恐怕連耍刀槍都吃力，你留他下來作何？”
“不得無禮。”
“趙公子文采斐然，秋雁和黑鴉都跟我說過想讓趙公子留在寨中，教山民習字知禮，連虎三兒都願意聽趙公子講課，我也有意讓趙公子留下，教你一些禮法常識。”
“不行，我不答應！我才不學什麽禮法常識，跟老和尚念經似的，我平生最厭惡酸朽書生！”
熊致把配劍往石桌上“噔”的一放，見熊俠淩心意已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撩開衣衫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別過頭翹起二郎腿就開始生悶氣。
熊俠淩無奈地看著囂張坐姿的熊致，俊逸的面容上有淡淡憂慮。
十年前他將熊致帶到鶴鳴寨時，就看出這小子心中有恨，是個倔脾氣。
隨著年歲增長，雖然熊致已不再將覆仇掛在嘴邊，但他知道這小子實際上是將這種恨意藏於心底，雖然只字不提，但總有一天會決堤。
他並非是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聖人，但熊致如此抵制讀書習文也不是辦法。
更何況，這也是蘭慈不想看到的。
他對趙寂言頷首道： “趙公子，你莫介懷，我這個義弟並無惡意，還望你多費心了。”
“熊寨主還是別叫我趙公子了，直接叫我趙寂言吧。”
“哼，我看你與我年歲相仿，你有何能耐能教我？”
熊致見二人相談甚歡，大哥對這個趙寂言好像頗為禮待。明明二人年歲相差不大，怎麽對他就像是跟小孩子說話一樣！
趙寂言心說，還差不多大，我身體雖然年輕，思想可不知道比你先進了多少年。
熊致現在這個年歲，和文墨宣和陳才他們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少年，血氣方剛正處在幼稚和成熟之間。文墨宣和陳才家境優越，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熊致跟著熊俠淩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見識了江湖的腥風血雨，如今又是鶴鳴寨二當家，更是一個桀驁不馴的狂放性格。
但這兩類人都有個相同的個性——吃軟不吃硬。
“我的確並非傳道授業的先生，更談不上教二當家什麽，虎三兒兄弟和悶子兄弟喜歡與我談論名著，二當家要是也有興趣，可以過來聽聽。”
熊致表情仿佛白日見鬼，趙寂言說的還是他認識的那兩個差點拿名畫古籍生火烤肉吃的虎三兒和悶子嗎？
“他倆字都認不全還能談論名著？”
“是真是假你來聽聽就知道了。”
事實上，人類的本質都是真香。
三日後，熊致白日裏跟熊俠淩抱怨趙寂言就跟哄騙小兒似的說故事，嘲笑三個手下被趙寂言耍的團團轉，夜裏自己偷偷在屋裏點著蠟燭奮筆疾書回憶水滸傳的人物關系圖。
...
八月十五 中秋佳節。
轉眼間，趙寂言已經在鶴鳴寨住了一月有餘，在浣溪縣時他還要維持原身的人設，如今在鶴鳴寨，就徹底地放飛自我了。
鶴鳴寨無論姑娘還是小夥都十分豪邁，相處起來十分輕松，趙寂言也逐漸意識到熊致說他“弱”不是諷刺，而是事實。
熊致那把劍少說也有好幾斤，但他舞起來卻輕如白羽；
他見到秋雁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宰雞的模樣，也看到過秋雁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前提下在懸崖邊摘草藥；
廚娘花紅嬸不僅燒的一手好菜，還能一跟搟面杖撂翻兩個成年男子；
比他還清瘦的黑鴉拉滿弓時能射中百米外的靶心；
就連寨裏的五歲孩童置飛鏢都一扔一個準...
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最讓趙寂言佩服的還屬熊俠淩。若不是他親眼所見熊俠淩用內力一掌將兩米高的巨石擊成齏粉，雙腳輕輕點地便能施展輕功風度翩翩立於數十米高的翠竹之上，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相信真的有絕世武功的存在！
見他流露出羨慕的神色，熊俠淩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只要打通任督二脈後勤修內力便可實現，並不是什麽難事。
開玩笑，他連任督二脈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打通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趙寂言羨慕嫉妒恨，他也想學武功！
他也想成為行俠仗義的俠客！
他也想修煉絕世秘籍！
在三寸不爛之舌的言語攻擊之下，熊致終於教了他幾招拳腳功夫。
“你小子怎麽連馬步都紮不好，別晃，再紮半個時辰！”
“啥，我沒聽錯吧，半個時辰！你開什麽玩笑？”
趙寂言兩腿都已經酸得不行，熊致還嫌他東嫌他西，還讓再蹲一個小時，這就算是蹲馬桶蹲一個小時那腿也受不了啊！
其實對他這種連太極拳都打不明白的功夫小白，熊致教的招式實際上已經很實用了。
趙寂言一開始每日對著木頭樁子練，每日都練的精疲力竭，飯量足足漲了一倍。
動作熟悉之後熊致便讓悶子和黑鴉幫他提升敏捷度，有了陪練，他明顯覺得力不從心，身上的淤青也越來越多。
他咬著牙堅持，從站著挨打到逐漸能避開攻擊，沒想到一個月下來居然還能跟虎三過上幾招。
“哈哈哈哈，多謝虎三哥承讓，今日我請客，咱們吃火鍋！”
趙寂言灌下一大碗水，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汗，這幾日天天曬太陽，皮膚也黑了不少，如今是健康的膚色，看起來居然還有點小帥。
“今日可不行，中秋團圓節，我們兄弟三人要和幹娘一起過。”
虎三想起之前在趙寂言處一起吃火鍋的滋味，咽咽口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今天是中秋節，我還真忘記了！”
這些日子滿腦子都是練武，日子都過糊塗了，沒想到已經八月十五了。
在現代過中秋節，即使再忙也會給家裏打個視頻，爸媽還會提前給他寄來月餅，他不愛吃鹹口的月餅，就喜歡吃那種內陷五顏六色的水果月餅，吃不完的還會當成早餐，一連吃幾天，最後再也不想吃月餅...
真沒想到，今年的中秋節居然真的要自己一個人過，如今在異世界，過去吃膩的水果月餅應該也只能在永遠停留在記憶中了。
虎三攬上趙寂言的肩膀， “我聽二當家說你原本是要去尋親的，如今都是自家兄弟，今天晚上去我們家和我們三弟兄一起過咋樣？”
他心中有些傷感，又有些暖意。
趙寂言故作輕松笑道： “好啊，可花紅嬸就備了你們四個人的菜，我飯量大一人能吃兩個人的分量，我去了，就要委屈虎三哥餓肚子了。”
“你這小子...”
虎三笑罵一句，跟趙寂言勾肩搭背地走出武場，正遇上提著兩壺酒的秋雁。
“秋雁，今天中秋節，這是要去哪吃好吃的？”
“和大當家一起用晚膳...”
“你倆一起過中秋？”
趙寂言仿佛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當然不是了！”
秋雁一見趙寂言那驚訝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一絲紅暈爬上臉頰，跺著腳連忙否認：
“你想哪去了，還有熊致！”
“叫小爺作何？”
說曹操曹操到，熊致提著一籃子東西，快步走上前，掀開棉布，扔給虎三兒一個。
“蓮花嫂子剛做的月餅，牛肉餡，還是熱乎的。”
熊致又給趙寂言和秋雁各拿了一個，自己也叼了一個在嘴裏，邊吃邊說： “趙寂言，大哥讓你今日和我們一起過中秋。”
“他剛答應去我們家過，我都打算讓幹娘收他當幹兒子了。”
虎三兒嘴裏的剛咽下去，伸手又要去拿，被熊致輕巧避開。
“花紅嬸有你們三個都夠心煩的了，趙寂言剛來鶴鳴寨，第一頓團圓飯理應寨主做東，下一頓再去你們家吃。”
虎三兒意猶未盡地撇撇嘴： “這蓮花妹子手藝也不怎麽樣啊，月餅做這麽小餵貓呢...”
“你還當吃烙餅啊，再說了人家又不是專程做給你吃的，南山哥喜歡吃就行，蹭吃蹭喝還那麽多講究...有能耐你去討個媳婦去！剛才我可是聞到花紅嬸燜肘子的香氣了，這回估摸已經熟了，你再晚回去點估計湯都快被悶子和黑鴉喝幹了。”
“好哇，這兩小子居然敢背著我偷吃，知不知道什麽是‘尊老愛幼’！”
虎三兒暗罵一聲後，撒開搭在趙寂言肩膀上的手，扭頭就往家裏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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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八百兩和則由江湖高手護送繞過伏陽山，從灤州走水路送到儋州。
這種“舍芝麻，保西瓜”的策略無論如何都是虧的，但對於樊青雲而言，這一千兩銀子不過都是不義之財，雖然有所損失，但他已經在熊俠淩這裏吃了好幾次虧了，這二百兩銀子也算是給熊俠淩一個面子，勸他見好就收，莫再多管閑事與樊家作對。
可他沒想到的是鶴鳴寨不是嚷著“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一般山匪，熊俠淩更不是等閑之輩，不僅要取在灤州的八百兩，還要取他的命。
“大哥，錦叔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事兒成了！”
熊致一身赤色勁裝，腳踏黑靴，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步履生風踏進大殿。
見趙寂言和熊俠淩正在說話，他將字條交給熊俠淩，快步上前拍了拍趙寂言的肩膀，道：
“別傻坐著了，今日我便送你下山去，你盡快收拾好行李吧！”
沒想到這酸書生傻笑著對他抱拳說到：
“二當家，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熊致一臉詫異看向大哥，熊俠淩已經將字條收於袖中，笑道：
“致兒，你來的正好，趙兄弟今後就住在咱們寨中了，你差人下午收拾間幹凈的屋子出來，把趙兄弟的行李搬過去。”
“不勞煩寨主了，我之前住的那屋就挺好的。”
熊致面露驚訝，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趙寂言，蹙眉道：
“他？大哥，咱們鶴鳴寨又不是客棧，什麽人都能住上幾日！這小子一看就不會武功，恐怕連耍刀槍都吃力，你留他下來作何？”
“不得無禮。”
“趙公子文采斐然，秋雁和黑鴉都跟我說過想讓趙公子留在寨中，教山民習字知禮，連虎三兒都願意聽趙公子講課，我也有意讓趙公子留下，教你一些禮法常識。”
“不行，我不答應！我才不學什麽禮法常識，跟老和尚念經似的，我平生最厭惡酸朽書生！”
熊致把配劍往石桌上“噔”的一放，見熊俠淩心意已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撩開衣衫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別過頭翹起二郎腿就開始生悶氣。
熊俠淩無奈地看著囂張坐姿的熊致，俊逸的面容上有淡淡憂慮。
十年前他將熊致帶到鶴鳴寨時，就看出這小子心中有恨，是個倔脾氣。
隨著年歲增長，雖然熊致已不再將覆仇掛在嘴邊，但他知道這小子實際上是將這種恨意藏於心底，雖然只字不提，但總有一天會決堤。
他並非是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聖人，但熊致如此抵制讀書習文也不是辦法。
更何況，這也是蘭慈不想看到的。
他對趙寂言頷首道： “趙公子，你莫介懷，我這個義弟並無惡意，還望你多費心了。”
“熊寨主還是別叫我趙公子了，直接叫我趙寂言吧。”
“哼，我看你與我年歲相仿，你有何能耐能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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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寂言心說，還差不多大，我身體雖然年輕，思想可不知道比你先進了多少年。
熊致現在這個年歲，和文墨宣和陳才他們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少年，血氣方剛正處在幼稚和成熟之間。文墨宣和陳才家境優越，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熊致跟著熊俠淩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見識了江湖的腥風血雨，如今又是鶴鳴寨二當家，更是一個桀驁不馴的狂放性格。
但這兩類人都有個相同的個性——吃軟不吃硬。
“我的確並非傳道授業的先生，更談不上教二當家什麽，虎三兒兄弟和悶子兄弟喜歡與我談論名著，二當家要是也有興趣，可以過來聽聽。”
熊致表情仿佛白日見鬼，趙寂言說的還是他認識的那兩個差點拿名畫古籍生火烤肉吃的虎三兒和悶子嗎？
“他倆字都認不全還能談論名著？”
“是真是假你來聽聽就知道了。”
事實上，人類的本質都是真香。
三日後，熊致白日裏跟熊俠淩抱怨趙寂言就跟哄騙小兒似的說故事，嘲笑三個手下被趙寂言耍的團團轉，夜裏自己偷偷在屋裏點著蠟燭奮筆疾書回憶水滸傳的人物關系圖。
...
八月十五 中秋佳節。
轉眼間，趙寂言已經在鶴鳴寨住了一月有餘，在浣溪縣時他還要維持原身的人設，如今在鶴鳴寨，就徹底地放飛自我了。
鶴鳴寨無論姑娘還是小夥都十分豪邁，相處起來十分輕松，趙寂言也逐漸意識到熊致說他“弱”不是諷刺，而是事實。
熊致那把劍少說也有好幾斤，但他舞起來卻輕如白羽；
他見到秋雁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宰雞的模樣，也看到過秋雁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前提下在懸崖邊摘草藥；
廚娘花紅嬸不僅燒的一手好菜，還能一跟搟面杖撂翻兩個成年男子；
比他還清瘦的黑鴉拉滿弓時能射中百米外的靶心；
就連寨裏的五歲孩童置飛鏢都一扔一個準...
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最讓趙寂言佩服的還屬熊俠淩。若不是他親眼所見熊俠淩用內力一掌將兩米高的巨石擊成齏粉，雙腳輕輕點地便能施展輕功風度翩翩立於數十米高的翠竹之上，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相信真的有絕世武功的存在！
見他流露出羨慕的神色，熊俠淩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只要打通任督二脈後勤修內力便可實現，並不是什麽難事。
開玩笑，他連任督二脈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打通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趙寂言羨慕嫉妒恨，他也想學武功！
他也想成為行俠仗義的俠客！
他也想修煉絕世秘籍！
在三寸不爛之舌的言語攻擊之下，熊致終於教了他幾招拳腳功夫。
“你小子怎麽連馬步都紮不好，別晃，再紮半個時辰！”
“啥，我沒聽錯吧，半個時辰！你開什麽玩笑？”
趙寂言兩腿都已經酸得不行，熊致還嫌他東嫌他西，還讓再蹲一個小時，這就算是蹲馬桶蹲一個小時那腿也受不了啊！
其實對他這種連太極拳都打不明白的功夫小白，熊致教的招式實際上已經很實用了。
趙寂言一開始每日對著木頭樁子練，每日都練的精疲力竭，飯量足足漲了一倍。
動作熟悉之後熊致便讓悶子和黑鴉幫他提升敏捷度，有了陪練，他明顯覺得力不從心，身上的淤青也越來越多。
他咬著牙堅持，從站著挨打到逐漸能避開攻擊，沒想到一個月下來居然還能跟虎三過上幾招。
“哈哈哈哈，多謝虎三哥承讓，今日我請客，咱們吃火鍋！”
趙寂言灌下一大碗水，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汗，這幾日天天曬太陽，皮膚也黑了不少，如今是健康的膚色，看起來居然還有點小帥。
“今日可不行，中秋團圓節，我們兄弟三人要和幹娘一起過。”
虎三想起之前在趙寂言處一起吃火鍋的滋味，咽咽口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今天是中秋節，我還真忘記了！”
這些日子滿腦子都是練武，日子都過糊塗了，沒想到已經八月十五了。
在現代過中秋節，即使再忙也會給家裏打個視頻，爸媽還會提前給他寄來月餅，他不愛吃鹹口的月餅，就喜歡吃那種內陷五顏六色的水果月餅，吃不完的還會當成早餐，一連吃幾天，最後再也不想吃月餅...
真沒想到，今年的中秋節居然真的要自己一個人過，如今在異世界，過去吃膩的水果月餅應該也只能在永遠停留在記憶中了。
虎三攬上趙寂言的肩膀， “我聽二當家說你原本是要去尋親的，如今都是自家兄弟，今天晚上去我們家和我們三弟兄一起過咋樣？”
他心中有些傷感，又有些暖意。
趙寂言故作輕松笑道： “好啊，可花紅嬸就備了你們四個人的菜，我飯量大一人能吃兩個人的分量，我去了，就要委屈虎三哥餓肚子了。”
“你這小子...”
虎三笑罵一句，跟趙寂言勾肩搭背地走出武場，正遇上提著兩壺酒的秋雁。
“秋雁，今天中秋節，這是要去哪吃好吃的？”
“和大當家一起用晚膳...”
“你倆一起過中秋？”
趙寂言仿佛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當然不是了！”
秋雁一見趙寂言那驚訝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一絲紅暈爬上臉頰，跺著腳連忙否認：
“你想哪去了，還有熊致！”
“叫小爺作何？”
說曹操曹操到，熊致提著一籃子東西，快步走上前，掀開棉布，扔給虎三兒一個。
“蓮花嫂子剛做的月餅，牛肉餡，還是熱乎的。”
熊致又給趙寂言和秋雁各拿了一個，自己也叼了一個在嘴裏，邊吃邊說： “趙寂言，大哥讓你今日和我們一起過中秋。”
“他剛答應去我們家過，我都打算讓幹娘收他當幹兒子了。”
虎三兒嘴裏的剛咽下去，伸手又要去拿，被熊致輕巧避開。
“花紅嬸有你們三個都夠心煩的了，趙寂言剛來鶴鳴寨，第一頓團圓飯理應寨主做東，下一頓再去你們家吃。”
虎三兒意猶未盡地撇撇嘴： “這蓮花妹子手藝也不怎麽樣啊，月餅做這麽小餵貓呢...”
“你還當吃烙餅啊，再說了人家又不是專程做給你吃的，南山哥喜歡吃就行，蹭吃蹭喝還那麽多講究...有能耐你去討個媳婦去！剛才我可是聞到花紅嬸燜肘子的香氣了，這回估摸已經熟了，你再晚回去點估計湯都快被悶子和黑鴉喝幹了。”
“好哇，這兩小子居然敢背著我偷吃，知不知道什麽是‘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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