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瑙和翡翠直接將飯菜擺在軟榻前的桌子上。明珠也不掙紮了, 自暴自棄的張開手，讓葉晗昭抱著她放在了軟榻上。

明珠一伸手, 瑪瑙有眼力的將筷子放在她手上。

葉晗昭揮了揮手，讓在一旁伺候的宮女都退下, 自己親自給明珠布菜剝蝦。葉晗昭手上都是用兵器留下的繭子，剝蝦倒正合適，不覺得手疼。可惜他一點技巧都沒有，最後剝出來的蝦肉還不如平時三分之一的大。

明珠看著碗裏的蝦肉還在懷疑是不是下人們中飽私囊, 再一看旁邊的蝦殼, 留在裏面的肉比剝出來的還多。

忍了吧。明珠告訴自己，看在他第一天回來的份兒上。而且你能對一個太子剝蝦的水平有什麽期待呢？

雖然腹中空空，可明珠動作依然優雅、賞心悅目，葉晗昭托著下巴欣賞她吃飯的樣子。

“我都要吃不下去了。”明珠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胃口？”葉晗昭故作驚訝的問道，“那要不要再活動一下？”

明珠狠狠地看了他半天, 最後咬牙忍了下來。

“你不吃嗎？”

“剛才吃飽了。”葉晗昭暧昧的笑了笑。

明珠真恨自己以前沒多學幾句臟話, 要不也不至於現在想說都說不出口。

“你們這次平叛怎麽樣，順利嗎？”明珠試圖轉移話題問道。

葉晗昭看破了她的心思, 笑了笑。

“就那樣吧, 打仗嘛, 其實也沒說好說的。”說著將明珠的手握在手心裏把玩。“我不怕打仗，但如果可以, 我希望大夏的士兵們永遠不用奔赴戰場這麽殘酷的地方。”

明珠也嘆了一聲。她也算是將門之後，對戰爭的殘忍有比其閨秀更直接的認識。這一場亂戰之後，鎮南王府的別院裏還不知又要多多少傷殘的士兵, 又不知還有多少家眷，永遠等不會他們的親人。

“我要讓大夏越來越強大，讓周邊他國都不敢來犯。”葉晗昭說道。

明珠看著他，她喜歡看他偶爾展露出的霸氣和自信。那樣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

“明珠，準備好當皇後了嗎？”

“咳咳咳咳，你，你要謀反啊？”明珠被他問的咳了起來，“是跟我大哥商量好的嗎，還是你臨時起意？你想好用什麽借口了嗎，我要不要先出去躲一躲？”

明珠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心裏已經在盤算著應該怎麽幫葉晗昭了。

“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葉晗昭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無語的搖了搖頭。

“那你是什麽意思啊？”明珠揉著額頭委屈的問道。

“我剛才去拜見父皇的時候，父皇說他打算禪位，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那你不早說，害我想了這麽多......”

“誰知道你竟然連我去謀反都想得出來。”葉晗昭無奈。

“那你怎麽回覆父皇的啊？”明珠好奇的問道，別說皇上有意試探吧。畢竟現在他身邊就剩下葉晗昭一個兒子了，有所忌憚，也是正常的。

“我說父皇春秋正盛，正是好時候，實在沒必要提禪位之類的事情。”

“對對對，這麽答就對了。”明珠點頭，就算想做皇帝，這個心思也絕不能讓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這位知道啊。

“不過我覺得，父皇是認真的。”葉晗昭輕嘆，“她說母後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還待在宮裏。他打算禪位後帶著她去京郊的別莊裏，離開這浮躁的後宮，沒準兒對母後的病情也有好處。”

“沒想到皇上對皇後倒是還有幾分真心的。”明珠小聲嘟囔著。

“叫父皇和母後。”葉晗昭糾正她。

“好吧，父皇、母後。”明珠敷衍的喊道。

“其實我小時候，也有覺得自己是天子驕子不可一世的時候。”葉晗昭語氣有些懷念的說道。

“我知道啊，”明珠撇了撇嘴，“你當時對我可不好了，嫌我煩對我兇。”

葉晗昭被她懟的一哽，訕笑著說道：“這麽小的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請啊。”

“當然記得了，”明珠點點頭，“當時所有人都喜歡我。我去哪兒走路都是大哥抱我，二哥背我的。不管到哪家府裏，夫人們都那一對見面禮逗我哄我的。就你對我愛答不理的，每次還都兇我。”

明珠瞪著眼睛控訴道。葉晗昭心虛的清了清嗓子，夾了一筷子菜結果還被嗆到。明珠看他咳的臉都紅了，好心的替他倒了杯水。

“其實我當時也是喜歡你的。”葉晗昭弱弱的辯解道。“小時候那些傻事，都是我想引起你註意才做的，真的。”

明珠瞇著眼睛，懷疑的看著他，似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小時候那麽可愛，誰會不喜歡你呢？”葉晗昭一臉誠懇的說道。

“這話說的倒也是。”明珠點了點頭。

“況且你看，就算我小時候對你可能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好，可是後來你不是加倍報覆回來了嗎？！”

“我哪兒報覆了，我可不是錙銖必較的人。你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你呢？”明珠擡著下巴傲嬌的說道。葉晗昭看到她這副討人喜歡的小模樣喜歡的不得了，伸手將她抱在懷裏親著，等明珠喘著粗氣面紅耳赤的掙紮出來瞪著他時，他還尤不滿足。

“你後來對我愛答不理的，難道還不是在報覆我？”葉晗昭也跟著翻起來舊賬。

“哪個在報覆你，我不過是就把你當我表哥罷了，我對每個表哥都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的。”

“還說這些傷我的心是不是？”葉晗昭咬著她的耳垂在齒間摩挲。

“沒事兒還翻這些舊賬做什麽？！”明珠理直氣壯的問道，完全忘記剛開始分明是她先提起的。

“那你告訴我，那時候你為什麽不理我。枉顧我的心意，還壓抑自己的心意。”葉晗昭追問。

“誰壓抑自己的心意了。”明珠小聲嘟囔著。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也知道這件是不說開了，怕以後還是兩人之間的一個疙瘩。

“你覺得父皇有真心喜愛的人嗎？”明珠問道。

“都說帝王沒有情愛才能成就大事，這點我比不上父皇，怕是一輩子都做不到的。”葉晗昭搖了搖頭。

“你是覺得父皇沒有真心所愛之人了？”

“你該不是說，父皇喜歡你吧？”葉晗昭眉毛緊皺在一起問道。

明珠無語的看著這個毫無眼色的人，“你覺得高昭儀像誰？”明珠又問。

“高昭儀？”葉晗昭一副回憶狀，“高昭儀跟你不像啊，我的明珠風華絕代，大夏再沒人能比。”

“你不覺得高昭儀像我母妃嗎？”明珠實在暗示不下去了，幹脆直接說道。

“姑母？”葉晗昭一驚，“你是說......”

明珠點了點頭。

“那和你當時疏遠我又有什麽關系？”

明珠覺得男人的思維跟女人果然不同，想事情的方向永遠都不一樣。

“我當時就是，有些誤會了咱們兩個的關系，你懂嗎？”

“你以為你是我的親妹妹？”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明珠點了點頭。

“你真的，你都在想什麽啊？”葉晗昭千想萬想，實在沒想到是這麽個理由。

“你又不是我，沒處在我的位置上，怎麽能體會到我的感受？”明珠理直氣壯地問道。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穿素色的衣服，也是那次秋闈後才愛上了艷色的，跟這個有關系嗎”

明珠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我突然穿艷色的衣服，原因和高昭儀為什麽開始穿素色的一樣。”

“所以，父皇其實是喜歡著他的，姐姐？！”葉晗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比他的父親是個無欲無求的帝王更讓他難以接受。

明珠拍了拍他的肩膀，語帶安慰。“我知道你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但這些不過是上一輩的事情，咱們也改變不了。”

“你當時該跟我說的，咱們商量一下也好。你一個人憋在心裏，多難受。”

“這種事兒怎麽說啊......”明珠扁扁嘴，不開心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了。”葉晗昭抱著她輕聲哄著，“反正現在也都過去了，不想了不想了。”

“這樣才對嘛。”明珠親了他一口，這些事之前壓在她心裏，說出來也輕松了。“我們該向前看才是。”

“對，向前看。”葉晗昭揉了揉她的頭，“你是不是不喜歡當皇後？”

“就，一般吧。”明珠猶豫了一下說道，“要我說還是當公主最痛快，當什麽皇後、王妃的好像都差不多無聊。當然了，當皇後雖然沒什麽意思，但當你的皇後倒是可以試一試。”

看到葉晗昭臉色不好，明珠趕緊補了一句。

“反正你現在要跟我拴在一起一輩子，過陣子聖旨就要下來了，到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那我可要替你穩定後宮，管理後宮妃嬪？！”明珠苦著臉問道？

“什麽後宮妃嬪？”葉晗昭挑了挑眉毛，“至始至終，就只會有你一個罷了。”

番外

登基大典和皇後的冊封儀式在同一天舉辦的。

葉晗昭身著黑色的冕服, 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帝王的模樣。

明珠仰望著他的身影，看他緩緩向自己走來，伸出了手。明珠毫不猶豫的將手搭在他的掌心，和他一起走向高臺。

長秋宮裏如今已經完全換了一副模樣。床簾帷幔是明珠喜歡的顏色, 玉器擺設都是她挑選的樣式, 連花園裏的鮮花，都已經變成了清一色的牡丹花，一點都看不出曾經孟皇後的痕跡。

明珠靠在軟榻上吃著水果, 旁邊瑪瑙和翡翠在替她捶腿。

“最近感覺好些了沒？”謝明珍關心的問道。

“不好。”明珠扁了扁嘴，很不開心, “懷個孕竟然這麽麻煩，也不知道別人為什麽還願意生孩子。”

“你這麽突然一問我還真不知說什麽是好……”謝明珍無奈的搖了搖頭, “反正生出來就好了，小孩子還是挺有意思的。宮裏這麽多人照顧著, 你偶爾逗逗他，陪他玩一玩就夠了，也不是多麻煩。”謝明珍沒什麽底氣的說道。要是跟她們家那位小爺似的，那何止是麻煩，簡直是能累死個人。可明珠現在本來心裏就沒底兒, 還是先哄過去等她生了再說吧。

“真的嗎？”明珠有些懷疑。

“當然啦，你看看軒兒, 是不是很有意思？”

明珠想了想玉雪可愛的小外甥, 猶豫的點了點頭。

“要是他長的沒有軒兒這麽討人喜歡怎麽辦？”明珠又有了新的苦惱。

“你跟陛下的孩子, 也不太可能長的不好看吧……”謝明珍覺得她這完全是杞人憂天。“放心吧, 只要是你們倆親生的，這五官怎麽組合都沒問題的。”

“要是不是我們倆親生……唔……”明珠還沒說完就被謝明珍捂住了嘴。

“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謝明珍無語。

“就，隨便說說嘛。”看著她不認同的眼神明珠沒什麽底氣的小聲道。

晚上，明珠昏昏欲睡的躺在軟榻上，感覺有人在摸著她隆起的肚子。

“先用晚膳了。”看到她睜開眼睛，葉晗昭扶著她坐起身。

“不想用。”明珠靠在他身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還不舒服？”

“嗯……”

“今天典禮辛苦你了。”能省的流程都省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這些禮部尚書說什麽也不肯妥協。

“典禮倒還好，就是有了孩子不能出宮逛了，覺得不方便。”明珠抱怨著。

葉晗昭無話可說，分明沒身孕的時候也沒見明珠這麽愛溜達。

“等生了我再帶你出去，好不好？”

“算了吧，生了我就不愛出去了。”明珠也知道自己就是別扭，不能做什麽的時候就偏偏想去做什麽。

“你說他生出來會不會長的很醜啊？”想到白天跟謝明珍討論的話題，明珠有些擔心。“他的表哥們長的都不錯，要是萬一他生的太醜，會不會從小被孤立排擠，他們都不跟他一起玩兒了？”

“你天天都在想什麽奇怪的問題。”葉晗昭揉著眉心哭笑不得的說道。

“當然也不用生的太好。像我，就是因為生的好，從小也沒有小夥伴兒跟我一起玩耍。”

“……好了，以後咱們給他找幾個伴讀，他長成什麽樣都不怕沒人陪了。”

“這倒也是。”

葉晗昭打橫將明珠輕輕抱起，問道：“那皇後娘娘，咱們起駕去用晚膳如何？”

“準了。”

——

後宮花園的小道邊，一位夫人正拉著一位年輕小姐的手，親熱的說著什麽。

年輕的小姐是剛從西疆回來的定安候世子之女，佟家小姐。這位小姐才回定安侯府沒有幾天，其絕色之名就傳遍了上京。

不少夫人都是如今上京城裏代價的小姐們，就數佟小姐貌美可人，更兼是從邊城回來的，身上帶著一股上京小姐比不了的爽利。

“我剛聽人說，皇後娘娘身體不適，晚上的宮宴不來參加了。蓉姐兒，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別辜負了侯爺、夫人他們的期望啊。”

握著佟小姐的手，跟她說話的是定安侯府的二夫人。佟小姐父母還都在邊城，這次是她年歲到了一個人回來說親的。

“今個兒陛下的樣子你也是見著了，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

佟小姐一聽她這話忍不住紅了臉。父母和祖父母對她的期望她心裏有數，她在邊城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家境好，樣貌佳，求親的人簡直要把府裏的門檻都踏平了。

可不管對方是什麽功勳之後，還是功名在身，母親統統都拒絕了，只說一家人以後還是要回上京，舍不得把女兒嫁的如此之遠。本來她以為事情就像母親說的那麽簡單，卻沒想到原來祖父他們對自己的婚事早有別的打算。

本來她也是個有心氣的，不管對方是不是九五至尊，進宮成了妃嬪，說的再好聽不也不過是個妾室？！結果今天見到了陛下

“可我聽說，皇後娘娘當年上京第一美人。”佟小姐嘴裏說著，心裏卻不以為然，覺得只不過是其他人為了巴結皇後的說辭。只是她回上京後，人人提起她的樣貌，都要說起皇後，這讓她心裏不免落下了個疙瘩。

“你也說了是當年了。”二夫人不在意的說道：“如今太子都五歲了，皇後這肚子裏又懷上了一個。當年懷太子時皇上沒有納妃，已經是給鎮南王府面子了。皇後現在一把年紀了，哪能跟你這樣鮮亮水靈的小姑娘比？”

佟小姐笑了笑，心裏想的也跟二夫人說的差不多。

假山後面，翡翠擔心的看著“一把年紀”的皇後娘娘。剛才明明說腿酸要坐轎輦，現在躲在這裏看起熱鬧來，站這麽半天也不難受了。

翡翠這邊忍不住的擔心一個不看錯眼的看著自家主子，旁邊的明珠卻聽的一臉興奮。宮裏只有自己和葉晗昭兩個，清靜是清靜，但有時候也有些無聊，她已經好久都沒有熱鬧看了。

那邊佟小姐跟佟二夫人已經從爭奪寵愛架空明珠，說到了以後佟小姐生了兒子怎麽幹掉太子取而代之了。

明珠開始還聽的熱鬧，後來替她們提起了自家禎兒，就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頭。要知道明珠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去逗少年老成的兒子了。

“嘖。”聽到她們嘴裏層出不窮的內宅手段，明珠忍不住出了聲。

“誰？！”聽到動靜的佟二夫人呵斥道。

明珠扶著翡翠的手，不緊不慢的從後面走了出來。

戒備的看著這邊的佟小姐看到有人先是一驚，等看清了那人的連又是一楞。只覺得她容色絕艷傾城，帶著自己比不了的嫵媚和嬌艷。

一向自持容貌的佟小姐有些別扭的移開了眼，卻不經意的看到那人隆起的小腹。

“見，見過皇後娘娘。”佟二夫人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佟小姐楞在原處，直到嬸娘輕扯自己的下擺才反應過來。

這就是上京夫人們口中獨得陛下愛重的皇後娘娘？！佟小姐失魂落魄的跪在嬸娘旁邊。

明珠點了點頭，走到二人身邊停了半步。佟小姐看著近在咫尺的大紅色裙擺，心裏一陣緊張。

“佟二夫人是吧？！”明珠開口道。

“回皇後娘娘，正是臣妾。”

“嗯，我看二夫人年紀也不小了，以後說話，還是多過過腦子為好。”說完也不再理會二人，向著保和殿的方向走去。

佟二夫人撐不住得跪坐在地上，眼裏都是絕望。

“怎麽，怎麽皇後娘娘會突然出現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啊？！”

佟小姐看著身旁拍著大腿宛如一個潑婦一般的嬸娘，默默地站起身撣了撣裙擺上的幅浮土。

原來那位就是皇後娘娘啊。出身比她高，相貌比她好，但那又怎麽樣呢？自己至少還比她年輕。

見識過了大夏最出色的男子，這讓她還怎麽甘心回到西疆去嫁給那些平庸的人？！

後宮生存，太過招搖，也未必是好事。

那邊，翡翠小心翼翼的看著明珠的臉色。

“娘娘，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明珠笑的一臉的無所謂。翡翠心裏有數，皇後娘娘現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晚上等陛下回來可就有的哄了。不過好在不用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去哄，人家的夫妻情趣嘛。

到了保和殿，明珠神色如常，跟親近的幾位夫人聊著她肚子裏又懷著的這個。

葉晗昭帶著文武百官也進了殿，明珠使了個眼色，翡翠指揮著宮女、太監們上菜開席。

“陛下。”正是一片和樂之時，一個女子突然出聲跪在了大殿中間，明珠定睛一看正是剛才那位佟小姐。

她本來看在佟小姐給她解了個悶兒的份上不打算追究的，沒想到佟小姐到不甘心了。

明珠冷笑一聲，看了葉晗昭一眼。葉晗昭被他看的後背一涼，只能用更不客氣的眼神瞪著佟小姐。

“陛下，臣女在西疆時就聽過您的英雄事跡，對您仰慕非常。如今不求什麽名分地位，只願能跟在您身邊，為您解憂。”說著還擡起頭風情萬種的看了葉晗昭一眼。她聽說當年陛下跟皇後的婚事就是皇後自己求來的，想來陛下是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調調的。反正她剛才已經被皇後記恨了，如果不抱上陛下這根大腿，還不知道會被皇後娘娘為了洩憤指給什麽歪瓜裂棗。

那邊佟二夫人氣的攥緊了拳頭。她這麽孤註一擲的求的陛下憐惜，若是成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成的，她底下那群妹妹可如何是好？！以後誰還敢跟定安侯府的姑娘議親，自己女兒怕是要被她害慘了。

葉晗昭看了跪下下面的佟小姐一眼，沖著連安擺了擺手：“去，將她請下去。”

“陛下？”佟小姐不敢置信的擡著頭，葉晗昭卻看到沒看就讓連安帶著一群小太監把她拉走了。

“臣敬陛下一杯。”謝文驍起身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其他大人也緩過神來，紛紛起身舉杯，向他們的陛下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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