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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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
等了將近三個多小時後，遠處終於傳來了一聲槍響。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有警察過來通知群眾，說大家可以散開了。
買菜大媽好奇地跑去打探消息：“警察同志，前面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警察看了她一眼，謹慎道：“那邊控制住嫌疑犯了，已經安全了。”
孟從雪思緒回攏，拿起行李，跟著幾個同事一起往公司訂好的酒店走去。
有個同事顯然對這事還挺好奇，問起了孟從雪：“小孟，你不是寧城人嗎？我剛聽他們聊天說寧城的治安一直不太好，是真的嗎？”
孟從雪笑笑，說：“我讀書那會兒是不太好，打架鬥毆的事情挺多的。不過現在社會發展了，基本沒有這種事了。”
“那今天怎麽還出了個搶銀行的？”同事皺了皺眉，“估計會上今天的微博頭條了。”
這個同事是雲城人，話裏頗有些看不起寧城的意味。孟從雪自覺有點被他這番言辭地圖炮到，便不再接話了。
“我也是寧城人。”突然有人似笑非笑道，“上學的時候還打過架呢。”
孟從雪回頭看去，只見說這話的人正是韓魄，他看著那個同事，說：“信嗎？”
那同事也被嚇了一跳，忙賠笑道：“哈哈，韓總挺會開玩笑的。”
孟從雪心中一驚，自她來公司之後，幾乎沒聽韓魄提起過他是寧城人這件事，包括個人介紹裏也沒寫籍貫。她還以為他對寧城這個地方恨之入骨，完全不願意提起了。
韓魄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又說：“寧城這幾年也算是發展起來了。不過，我是寧城人也得承認，的確還是比不上雲城。”
這要是聽不懂老總的話外之意，就不用在公司混下去了。那同事滿頭大汗地找補道：“哈哈哈，雲城也就是沾了省會的光而已，還是寧城比較人傑地靈……”
孟從雪咬著下唇，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第二天，公司眾人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商場那邊籌備。正式開店就在三天後，這幾天要忙的雜事非常多。裝修隊的這幾天才能補完尾工，現在的現場還是一堆雜物和灰塵。
孟從雪即便戴了口罩，也還是被漫天的灰塵迷得睜不開眼。她一個沒留意，踩到了地上亂扔的刷子，腳一崴，衣服上蹭到了一大片的白石灰印。
“抱歉。”孟從雪有些無奈，“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帶隊的韓魄點點頭，讓她去了。
白石灰印在衣服上粘得牢，孟從雪用濕巾擦了半天才弄掉。她洗完手補了個口紅，一出洗手間就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那年輕男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孟從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男人好似有所察覺，也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兩個人都楞住了。
還是那個男人先開了口：“小雪，好久不見。”
“呵呵，不見不是挺好的。”孟從雪撇了下嘴角，沒好氣道，“相看兩生厭。”
說完，孟從雪不欲與他繼續對話，轉身就想走。
那男人看起來卻仍想跟她寒暄兩句，追問道：“你不是去省會了嗎？怎麽回來了？”
“出差。”孟從雪扔下兩個字，快步走出了商場的洗手間。
直到回到了正在裝修的店裏，同事看了眼孟從雪，略顯擔憂地問她：“小孟，你怎麽臉色這麽差？”
孟從雪這才察覺到，這個男人留給她的陰影，絕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雲淡風輕。
這一天工作下來，孟從雪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今天她被分派的任務主要是在一旁督工以及處理一些雜事，不需要太過集中註意力。
“小孟，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同事頗有些關心她，“我看你今天一直沒什麽精神頭，要不要去看看？”
“沒什麽。”孟從雪找個了借口，“就是餓了，我中午吃太少，有點低血糖。”
“這樣呀。”同事點點頭，說，“我看這個商場五樓已經有家高級自助餐廳開張了，要不我們待會一起去試試？”
“行啊。”孟從雪答應下來，“走吧。”
同事道：“你先去占個位，我手上還有點小事，忙完馬上就過來。”
孟從雪便自己先去了五樓的那家高級自助餐廳，這家店也是全國有名的連鎖，她之前吃過一次，味道還不錯。現在正是飯點前夕，人並不算多，服務員直接微笑著把她引導到了座位上。
這家高級自助餐廳是點單制的，孟從雪剛點完了餐，就聽到隔壁座的小孩尖叫道：“我還要吃胡椒蝦！你再給我點兩盤！”
有個女聲強壓著不耐煩道：“小宇，你吃得太多了，再吃會撐的。”
“我就要吃就要吃！”這個叫“小宇”的小孩顯然不是什麽聽話的家夥，“你憑什麽不讓我吃！”
“你爸爸讓我監督你少吃點。”女聲明顯也有點生氣，“你看看你的肚子，都胖成什麽樣了。”
小宇的聲音宛如拉長了脖子的公雞，十分刺耳：“我不管！我就要吃，快給我點！”
一旁的服務員怯怯開口：“女士，你這邊還需要加單嗎？”
“不用了。”“我還要——”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連孟從雪都察覺到了此時空氣中的尷尬。
這時突然有個男人打破了這份寂靜：“就上一份吧。”
服務員立刻記下小步跑回廚房，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那男人笑道：“好巧啊。”
“是你？！”那女人先是驚詫，又轉為輕蔑道，“的確，好久不見了啊，謝總。”
孟從雪心裏一緊，心說今天真是倒大黴了，怎麽走到哪裏都能碰到謝星揚。
謝星揚又說：“彭太太也是好興致，剛開張就來這吃飯了。”
“謝總少惡心我。”那女人說，“認識這麽多年了，不叫我名字叫彭太太。”
“行，那就肖涵。”謝星揚說，“最近過得如何？”
肖涵？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孟從雪回想片刻，意識到這人就是當初高中隔壁班的班花。
肖涵的語氣並不怎麽好：“謝星揚，你大可不必在我丟臉了之後過來假惺惺的問候我，我最煩的就是你這副虛偽樣子。”
謝星揚呵呵一笑：“是嗎？”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轉向了那個小孩，“小宇，你還認識我嗎？”
小宇憨道：“你是謝叔叔嗎？”
“對，上次來你家做客的那個。”謝星揚說。
“我喜歡你送的那個機器人！”小宇突然興奮起來，“我同學都很羨慕，都想來我家玩它！”
謝星揚語氣輕緩道：“喜歡就好，下次去你家，給你送個同系列的。”
“那你什麽時候來呀？”小宇滿懷期待道。
“哈哈，那得看這個項目進展的怎麽樣了。”謝星揚爽朗笑道。
肖涵卻嗤笑出聲：“謝總居然連哄小孩子都有目的，這野心還真是非常人不能及。”
“肖涵，你今天吃了火藥嗎，怎麽句句都帶沖。”謝星揚顯然有些不高興。
肖涵話裏多少帶著點發洩情緒的意味：“我沖不沖，取決於對著什麽人。”
孟從雪正在一旁聽得頗有興味，桌子卻突然被碰了一下，腳邊多了一灘水。她嚇了一跳，擡頭看去，卻是服務員被絆了一下，端著茶撞到了她的桌子上。
“沒事吧？”孟從雪關心道。
服務員連聲道歉道：“沒，小姐，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
“沒潑到我，沒關系。”孟從雪溫聲勸慰。
這邊的動靜顯然讓隔壁桌有所察覺，過了一會兒，只見謝星揚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好巧啊，小雪，又碰到了。”
肖涵疑惑道：“誰？”
隨即，她也探過頭來察看，正好與孟從雪撞上了視線，四目相對。
“謔，你……你是孟從雪？”肖涵皺著眉頭，問。
“是。”孟從雪避無可避，只能答道。
“我說謝總怎麽今天有空跟我閑聊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肖涵嘲諷道，“碰到舊愛了，舊情難舍啊。”
“你瞎說什麽。”謝星揚語帶警告。
“那就當我瞎說吧。”肖涵聳聳肩，她看了看孟從雪，饒有興味道，“孟小姐，你一個人？要不要坐過來，跟老同學聊聊天？”
孟從雪上下打量了肖涵一遍，很快就發現她的穿戴基本都是大牌奢侈品，妝容精致，看起來儼然一副富家太太的模樣。而自己剛下班，穿的還是公司在外統一配置的白色襯衫灰色西裝褲，雖然化了淡妝，但跟她一比，還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打工人像。
肖涵壓根就不是想跟她聊天，只是想奚落她罷了。
孟從雪完全不想理肖涵，但是如果不作回應，場面未免會難堪至極。正當她猶豫之時，手機突然震了震，她打開一看，微信上彈出同事的消息：不好意思小孟，這邊突然給我加活了，我只能吃盒飯，去不了了。
好家夥，這下完全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啊。孟從雪十分苦惱，心想，要不要現在就起身走人算了。
誰知，這時，桌對面卻突然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了下來。
“抱歉。”韓魄微微一笑，“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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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有警察過來通知群眾，說大家可以散開了。
買菜大媽好奇地跑去打探消息：“警察同志，前面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警察看了她一眼，謹慎道：“那邊控制住嫌疑犯了，已經安全了。”
孟從雪思緒回攏，拿起行李，跟著幾個同事一起往公司訂好的酒店走去。
有個同事顯然對這事還挺好奇，問起了孟從雪：“小孟，你不是寧城人嗎？我剛聽他們聊天說寧城的治安一直不太好，是真的嗎？”
孟從雪笑笑，說：“我讀書那會兒是不太好，打架鬥毆的事情挺多的。不過現在社會發展了，基本沒有這種事了。”
“那今天怎麽還出了個搶銀行的？”同事皺了皺眉，“估計會上今天的微博頭條了。”
這個同事是雲城人，話裏頗有些看不起寧城的意味。孟從雪自覺有點被他這番言辭地圖炮到，便不再接話了。
“我也是寧城人。”突然有人似笑非笑道，“上學的時候還打過架呢。”
孟從雪回頭看去，只見說這話的人正是韓魄，他看著那個同事，說：“信嗎？”
那同事也被嚇了一跳，忙賠笑道：“哈哈，韓總挺會開玩笑的。”
孟從雪心中一驚，自她來公司之後，幾乎沒聽韓魄提起過他是寧城人這件事，包括個人介紹裏也沒寫籍貫。她還以為他對寧城這個地方恨之入骨，完全不願意提起了。
韓魄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又說：“寧城這幾年也算是發展起來了。不過，我是寧城人也得承認，的確還是比不上雲城。”
這要是聽不懂老總的話外之意，就不用在公司混下去了。那同事滿頭大汗地找補道：“哈哈哈，雲城也就是沾了省會的光而已，還是寧城比較人傑地靈……”
孟從雪咬著下唇，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第二天，公司眾人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商場那邊籌備。正式開店就在三天後，這幾天要忙的雜事非常多。裝修隊的這幾天才能補完尾工，現在的現場還是一堆雜物和灰塵。
孟從雪即便戴了口罩，也還是被漫天的灰塵迷得睜不開眼。她一個沒留意，踩到了地上亂扔的刷子，腳一崴，衣服上蹭到了一大片的白石灰印。
“抱歉。”孟從雪有些無奈，“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帶隊的韓魄點點頭，讓她去了。
白石灰印在衣服上粘得牢，孟從雪用濕巾擦了半天才弄掉。她洗完手補了個口紅，一出洗手間就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那年輕男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孟從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男人好似有所察覺，也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兩個人都楞住了。
還是那個男人先開了口：“小雪，好久不見。”
“呵呵，不見不是挺好的。”孟從雪撇了下嘴角，沒好氣道，“相看兩生厭。”
說完，孟從雪不欲與他繼續對話，轉身就想走。
那男人看起來卻仍想跟她寒暄兩句，追問道：“你不是去省會了嗎？怎麽回來了？”
“出差。”孟從雪扔下兩個字，快步走出了商場的洗手間。
直到回到了正在裝修的店裏，同事看了眼孟從雪，略顯擔憂地問她：“小孟，你怎麽臉色這麽差？”
孟從雪這才察覺到，這個男人留給她的陰影，絕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雲淡風輕。
這一天工作下來，孟從雪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今天她被分派的任務主要是在一旁督工以及處理一些雜事，不需要太過集中註意力。
“小孟，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同事頗有些關心她，“我看你今天一直沒什麽精神頭，要不要去看看？”
“沒什麽。”孟從雪找個了借口，“就是餓了，我中午吃太少，有點低血糖。”
“這樣呀。”同事點點頭，說，“我看這個商場五樓已經有家高級自助餐廳開張了，要不我們待會一起去試試？”
“行啊。”孟從雪答應下來，“走吧。”
同事道：“你先去占個位，我手上還有點小事，忙完馬上就過來。”
孟從雪便自己先去了五樓的那家高級自助餐廳，這家店也是全國有名的連鎖，她之前吃過一次，味道還不錯。現在正是飯點前夕，人並不算多，服務員直接微笑著把她引導到了座位上。
這家高級自助餐廳是點單制的，孟從雪剛點完了餐，就聽到隔壁座的小孩尖叫道：“我還要吃胡椒蝦！你再給我點兩盤！”
有個女聲強壓著不耐煩道：“小宇，你吃得太多了，再吃會撐的。”
“我就要吃就要吃！”這個叫“小宇”的小孩顯然不是什麽聽話的家夥，“你憑什麽不讓我吃！”
“你爸爸讓我監督你少吃點。”女聲明顯也有點生氣，“你看看你的肚子，都胖成什麽樣了。”
小宇的聲音宛如拉長了脖子的公雞，十分刺耳：“我不管！我就要吃，快給我點！”
一旁的服務員怯怯開口：“女士，你這邊還需要加單嗎？”
“不用了。”“我還要——”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連孟從雪都察覺到了此時空氣中的尷尬。
這時突然有個男人打破了這份寂靜：“就上一份吧。”
服務員立刻記下小步跑回廚房，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那男人笑道：“好巧啊。”
“是你？！”那女人先是驚詫，又轉為輕蔑道，“的確，好久不見了啊，謝總。”
孟從雪心裏一緊，心說今天真是倒大黴了，怎麽走到哪裏都能碰到謝星揚。
謝星揚又說：“彭太太也是好興致，剛開張就來這吃飯了。”
“謝總少惡心我。”那女人說，“認識這麽多年了，不叫我名字叫彭太太。”
“行，那就肖涵。”謝星揚說，“最近過得如何？”
肖涵？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孟從雪回想片刻，意識到這人就是當初高中隔壁班的班花。
肖涵的語氣並不怎麽好：“謝星揚，你大可不必在我丟臉了之後過來假惺惺的問候我，我最煩的就是你這副虛偽樣子。”
謝星揚呵呵一笑：“是嗎？”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轉向了那個小孩，“小宇，你還認識我嗎？”
小宇憨道：“你是謝叔叔嗎？”
“對，上次來你家做客的那個。”謝星揚說。
“我喜歡你送的那個機器人！”小宇突然興奮起來，“我同學都很羨慕，都想來我家玩它！”
謝星揚語氣輕緩道：“喜歡就好，下次去你家，給你送個同系列的。”
“那你什麽時候來呀？”小宇滿懷期待道。
“哈哈，那得看這個項目進展的怎麽樣了。”謝星揚爽朗笑道。
肖涵卻嗤笑出聲：“謝總居然連哄小孩子都有目的，這野心還真是非常人不能及。”
“肖涵，你今天吃了火藥嗎，怎麽句句都帶沖。”謝星揚顯然有些不高興。
肖涵話裏多少帶著點發洩情緒的意味：“我沖不沖，取決於對著什麽人。”
孟從雪正在一旁聽得頗有興味，桌子卻突然被碰了一下，腳邊多了一灘水。她嚇了一跳，擡頭看去，卻是服務員被絆了一下，端著茶撞到了她的桌子上。
“沒事吧？”孟從雪關心道。
服務員連聲道歉道：“沒，小姐，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
“沒潑到我，沒關系。”孟從雪溫聲勸慰。
這邊的動靜顯然讓隔壁桌有所察覺，過了一會兒，只見謝星揚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好巧啊，小雪，又碰到了。”
肖涵疑惑道：“誰？”
隨即，她也探過頭來察看，正好與孟從雪撞上了視線，四目相對。
“謔，你……你是孟從雪？”肖涵皺著眉頭，問。
“是。”孟從雪避無可避，只能答道。
“我說謝總怎麽今天有空跟我閑聊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肖涵嘲諷道，“碰到舊愛了，舊情難舍啊。”
“你瞎說什麽。”謝星揚語帶警告。
“那就當我瞎說吧。”肖涵聳聳肩，她看了看孟從雪，饒有興味道，“孟小姐，你一個人？要不要坐過來，跟老同學聊聊天？”
孟從雪上下打量了肖涵一遍，很快就發現她的穿戴基本都是大牌奢侈品，妝容精致，看起來儼然一副富家太太的模樣。而自己剛下班，穿的還是公司在外統一配置的白色襯衫灰色西裝褲，雖然化了淡妝，但跟她一比，還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打工人像。
肖涵壓根就不是想跟她聊天，只是想奚落她罷了。
孟從雪完全不想理肖涵，但是如果不作回應，場面未免會難堪至極。正當她猶豫之時，手機突然震了震，她打開一看，微信上彈出同事的消息：不好意思小孟，這邊突然給我加活了，我只能吃盒飯，去不了了。
好家夥，這下完全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啊。孟從雪十分苦惱，心想，要不要現在就起身走人算了。
誰知，這時，桌對面卻突然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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