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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寵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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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9

“哼, 沒有就算了。”燕茜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幾步, 又停下,硬硬地說了句,“昨天我不知道你被下藥了,不好意思。”

她回去反省了一下,如果不是她非要讓李元豐喝酒, 那他也不至於會被路歡算計。他被弄成那樣, 自己也有過錯。燕茜皺著眉頭,從懷裏掏出還在嗑瓜子的豐收, “給你道歉,把豐收借給你玩一天好了。”

豐收手裏的瓜子被嚇掉了, 它吱吱吱地叫喚, 燕茜不理會它,冷著臉把豐收放到李元豐手中,“我很寶貝它的,一般人都不讓碰。這次我對不住你,借你玩好了。”

豐收瞪大它的小眼睛, 弱小可憐吱吱吱。李元豐看了豐收一眼, 把它嚇出一個冷顫,直打哆嗦。

“昨天我也有不妥之處, 不如我請你吃飯?”

“現在?”燕茜皺著眉頭。

“現在。”李元豐把豐收放進懷裏, 動作相當熟練。豐收掉進他的懷中, 不敢嗑瓜子, 不敢吱吱吱,只能蜷縮成一團縮著,它不熟悉李元豐,害怕他吃了自己。

“那走。”燕茜指了個酒樓,和他一前一後上去了。她不敢再讓李元豐喝酒,就把酒壺放在自己這邊,“你別喝,我喝就行。”

“一個人喝有意思嗎?”李元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而他剛才跟晉喻喝的時候就是讓晉喻一個人喝的,雖然他好像忘了有這回事。

“你別!”燕茜拿過他的杯子,重新給他倒了杯水,她於心有愧,可不想讓人再喝出點什麽。

看她這麽堅持,李元豐也就不再說什麽。他吃著菜,聽著燕茜和自己說話。燕茜是真的厲害,一個人喝也能喝的這麽高興,一邊和他說話,一邊自己灌酒,還熱熱鬧鬧的。

“太子爺,我這人脾氣不好,要是昨天得罪你了你別往心裏去。”她迷迷糊糊的,開始唇齒不清。

“沒有,別在意。”李元豐把她的酒壺放下。

“行,行。”她又從地上拿起另外一壺酒,灌了一口,“我父王是不是又讓我回去成親?!你回絕他!回絕他!我不想回去!除了昨天我生氣差點想走,我覺得呆在這兒挺好的。”

她咕嚕咕嚕喝了小半壺,臉色潮紅,往李元豐這邊靠,“我說實話,我們那兒沒有長得和你一樣俊俏的人,你太好看了,我昨兒個特生氣,可是我現在見著你這張臉,我這是什麽氣都沒有了。”她說道這兒索性倒在了李元豐身上,一手勾著他的肩膀,一邊咕嚕咕嚕灌酒。

“等我當了大王,就按照你的樣子,找一群男子。讓他們陪我喝酒唱歌給我聽哈哈哈!”

“少公主,你醉了。”李元豐聽她說這話,眼神一沈。看她一直灌酒,就把她手中的酒壺拿下,她不松,還轉過身來盯著他。

“其實我有個問題想不通。”燕茜靠近了他,紅著臉在他耳邊說到,“你有這麽不喜歡我嗎?都那樣了你還要我滾?”

“我…”

“而且我聽說你不喜歡女子近身。”燕茜拍拍他的肩膀,“現在坊間傳言你不喜歡女子,不會是真的吧?沒關系!告訴我,我幫你保守秘密!”

李元豐剛剛冒出來的念頭被她後面那兩句話打消了。他說道,“你聽誰胡說的?別喝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燕茜摟住他,“你讓我滾我就滾了!讓我回去我就回去?!我這個少公主也太沒面子了吧!”

“那你待如何?”她已經醉醺醺的了。李元豐實在是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麽有條理的話來。

“我要你!抱我回去!”她抱住李元豐,“你也太好看了點,可你太可惡了,讓我滾。你得親自抱我回去,這樣我才能消氣!”

她這是耍的哪門子酒瘋。

李元豐皺了皺眉頭,這好像是他在占便宜?這趁人之危的事,不應該幹啊。



抱著燕茜走在路上,侍衛們都自動低頭裝作看不見。晚上路上也沒幾個人,李元豐一路上沒遇到熟人,直到他將人送到了府邸門口,他才說,“少公主,到了,可以松手了。”再不松手,脖子要被你勒出一條印子了,手勁這麽大。

她迷迷糊糊地站定,揮了揮手,“行了,退下吧,本公主要回府了。”

李元豐,“…”

她跌跌撞撞走進去,關上門,不過一會兒門又打開,探出頭來,“我明天去找你玩兒。”

待她再一次關上門後,李元豐嘆了口氣,這也太能折騰了。他懷裏的豐收吱吱了兩聲,因為被主人關在門外,它在李元豐的懷裏極其不安分。

摸出豐收,放在手上,皺著眉頭,他念叨著,“豐收?聽話,別鬧騰。”

豐收,“吱…”不敢吱,可怕。



晉喻一早去軍營,他起身的時候路尹尹還沒有醒。看了看她,晉喻走開又回來走開又回來,如此反覆幾次後,他還是紅著臉蹲下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然後抱著棉花飛奔。

棉花睡眼惺忪,起床氣賊大,可它只能被晉喻帶著走,都沒來得及再和嘟嘟再見。嘟嘟看那條大白狗走了,它起身跳到路尹尹床上,挨著她睡。

嘟嘟挨著路尹尹的臉蛋,路尹尹蹭了蹭嘟嘟的腦袋,說著夢話,“晉喻,你該刮胡子了…”



東宮。

自打來了一回李元豐的地方之後,燕茜是越發的駕輕就熟了。她上次磨蹭著拖著李元豐帶她轉了一圈東宮,只需一次,她便把各個殿門的位置都記熟了。

昨日喝多了,別的忘了,可她記得要去找他玩。

思來想去,她便又去了東宮。燕茜她明明可以走大門進去,可她閑著無聊,找人不知去哪兒弄來了一套侍女的衣服。

大早上的她就低著頭,跟著采買歸來的侍女們一起混了進去。她舉止都學的挺像,只要不與人搭聲就露不出破綻。

一進了東宮她便如魚得水,片刻間就竄到了李元豐的寢殿門口,在外面晃悠了半晌,聽到裏面沒什麽動靜,她就準備推門而入了。

“誰!膽敢闖入太子寢宮!”侍衛甲從屋檐下飛下。

侍衛乙也目露兇光,拿出配劍指向燕茜。

侍衛丙冷眼瞧著她,道,“擡起頭來!”

侍衛丁,“嗯。”

燕茜什麽風浪沒見過,她在戰場上也不是被嚇大的。她當即就昂著下巴,目光掃過眾人,扯了扯嘴角,“幾位別來無恙?”

眾人一看是燕茜,他們立刻收刀行禮,“見過少公主!”

燕茜也沒同他們計較,她問道,“怎麽,你們太子爺還睡著呢?”

都什麽時候了,吃早飯的時間都快過了,他竟然還在睡覺?不是傳聞李元豐謹慎自律嗎,睡成這樣,還自律個什麽?

看著不停地瞧著裏頭,侍衛甲怕她誤會,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昨日陛下偶染風寒龍體不適,將近日積壓的奏折都叫人送到東宮了。太子昨天一直在批閱奏折,直至今晨三更才睡下,這才躺了一小會兒。”

“那還是該睡會兒。”燕茜看他們四個站成一排一副不讓進的樣子,她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轉身往回走了兩步。眾人以為她要打道回府了,都紛紛松了口氣,可沒想到燕茜突然一個轉身,躲過眾人一下子進了房內,動作一氣呵成。

侍衛甲,“兄弟們進不進去讓少公主出來?”

侍衛乙,“你找死?那是殿下的寢殿,他不讓人進去的!”

侍衛丙,“別管了,就當沒看到吧。”

侍衛丁,“嗯。”

進了寢殿,燕茜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李元豐。他應該是困極了,衣服都沒怎麽脫好,就直接倒在床側,被子也未蓋好。

還好他這寢殿暖和,不然他這個睡姿他早就著涼了。燕茜在他的桌前轉走了一番,除了工工整整的奏折,其他的倒是亂得一塌糊塗。

看到平日裏無趣至極的人睡著了的時候竟然還有點可愛,燕茜就蹲在床邊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看了一會兒後她覺得不夠勁,於是她伸手,又摸向了李元豐的腰側。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衣服,就看到了腰側熟悉的刻字。一如既往,沒有絲毫變化。

“要是你想把它消除掉也不是什麽難事啊。”燕茜心裏想了想,不過看到她自己刻的字她覺得可能是她刻的太好了,李元豐舍不得毀掉吧。

“好啊你個爬床的丫鬟!”門突然開了,是李元豐的侍妾之一正端著早膳進門,她一進門便看到燕茜俯在李元豐身上,手還按著他的腰,似乎在挑逗他。

她本來不敢進來,在殿旁徘徊許久,可一見著燕茜進去了,侍衛們都散了,她靠近悄摸摸地跟上,想看看這膽大包天的侍女做什麽。

果不其然被她撞見了!曾侍妾怒氣沖沖,指著燕茜罵到,“你是哪個殿的丫鬟!報上名來!”

燕茜還是頭一次體會到吃醋的女人有多恐怖,他想誰讓李元豐那麽花心,那麽多侍妾,還裝個什麽裝。像自己一樣大大方方地承認愛看美人不就行了嗎?

本想解釋一番,不過燕茜看著侍妾一臉的氣勢洶洶,她那愛鬧的性子又上來了。

她瞟了瞟侍妾,也不管她快翻到天上的白眼,她就一屁股坐在李元豐床側,還捏了捏他的臉,對侍妾眨巴眨巴眼睛,“怎麽?你們殿下不就是這麽三心二意的人嗎?你還不習慣?”

“不可能!殿下不會讓認進寢殿的!你只進來了今天一次!殿下怎麽可能寵幸你!”曾侍妾碰都沒有碰到過李元豐,她在一眾侍妾中自詡為最美,連她都得不到李元豐,她不甘心讓一個小丫鬟輕輕松松染指他!

“不信啊?”燕茜勾了勾李元豐的下巴,做做樣子準備俯身親上去嚇唬嚇唬侍妾,可太子被她們吵醒了,正皺著眉起身,燕茜就和他來了個對視。

“你怎麽在這裏?”他迷糊著腦袋,揉了揉眼睛,難得的不清醒。他說著該抓起了燕茜的袖子,皺著眉頭,語氣難掩嫌棄,“鬧什麽?你衣服呢?”

曾侍妾一看到往日根本不讓人近身的太子竟然主動抓了那婢女的手,她不知道該不該發作,只能在那兒尷尬的站著。

李元豐沒睡多久又被吵的頭暈,他站起來是面色都不算很好。燕茜扯過一件衣服遞給他,“喏,衣服。”

他順手一接,套在身上。他們這無比和諧的相處模式讓侍妾傻了眼,她端著一碗白粥,哆哆嗦嗦的。

“你怎麽在這兒?”李元豐又是一問。他還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他這怎麽一覺醒來,房裏多兩個大活人,他睡錯地方了嗎?

“妾…妾身…妾身來給殿下送早膳。”

李元豐聽及此臉色一沈,“不是說不準進我的寢殿嗎?你聾了?”

“不是,她…她…是她先…”侍妾手指著燕茜。

誰料燕茜看熱鬧不嫌事大,她就環著李元豐的腰,對著曾侍妾說到,“我和你能一樣嗎?快省省回去吧。”

侍妾看了看太子的臉色,發現他竟然沒有反駁的意思,那就是默認了?她只覺得自己發覺了什麽驚天大秘密,立刻哆嗦著退了出去。

燕茜還在傻樂呵,她笑嘻嘻地說,“殿下,要後院起火了!”

“呵。”李元豐根本不搭理她。後院本就形同虛設,起不起火也無所謂了。這些女人否是各方派系大臣借著各種原由塞進來的人,他為了穩固勢力,都默認了她們的存在。

她們倒還挺安分,不過最近不知道是哪個不省心的女人竟然傳出他不近女色是因為愛男人。這個傳言還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越傳越甚。甚至還有人說他在等晉喻,那說的跟真的一樣,他都有些佩服這些編故事的人了。

他近日也想過在侍妾中寵幸一個,樹一個靶子算了。可這些女人背後個個都不簡單,寵幸了一個就必然會打破現在的平衡,思來想去他覺得不劃算。

要找個沒有背景的也容易,可李元豐怕隨便帶個女子回來她根本就鬥不過那群侍妾,最後該得唱一出香消玉殞的苦情戲。還好,燕茜誤打誤撞來了。

他很樂意看燕茜扮成她的寵婢。忍不了了,遲早把她帶進東宮。

燕茜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李元豐,她覺得李元豐今天傻乎乎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爺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她剛才可是在他後院放火啊。他怎麽一點都沒個反應。

李元豐也許是覺沒睡夠,他難得反應慢了半拍。不過他隨後看著燕茜說,“想要我誇你?”

“誇我?為什麽誇我?我可是害你的侍妾吃…”

“做得好。”

“?”

“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李元豐也沒了睡意,他腦袋一片漿糊,可被燕茜一吵,再去睡可就難了。

還不如起身罷了。

“我還不就是想來找你玩,順便問問你,你給尹尹和世子爺的那塊玉佩是個什麽信物?”

“少將軍幾時對那物件有興趣了?”李元豐瞧了她兩眼,覺得讓她在自己寢殿呆著也不是太好,他琢磨著何時將人帶出去。

“我就隨口問問嘛,不說算了。”燕茜轉了轉辮子,嘴巴一嘟。

“少將軍來的正好,我也有事與你商議。”李元豐看她這樣子他記起了一封奏折,“昨日我批閱奏折時看到你父王催你速速回去完婚。他說得知你要在京城小住半年的消息後他有點憂心。”

“憂心個什麽!”燕茜擺了擺手,“我不回去!催婚催婚,他催婚完就要催我生孩子,就要催我這催我那的,得了吧,讓我那幾個哥哥陪他轉悠去!”

“豐收呢?”燕茜問他。

“?”李元豐困極了,也沒在意哪小家夥。

“豐收---”燕茜喊了喊它,它果然立刻就吱吱吱地從床上跑出來,還帶著燕茜的那塊手帕。

李元豐,“…”

“誒?太子爺不是說我的手帕不在你那兒嗎?”燕茜拿起帕子看了看,是她的沒錯。

看李元豐不說話,燕茜突然挑挑眉,“太子爺你是不是喜歡我呀?”她本來是逗逗李元豐的,可他聽到這話以後他眉心一跳,眼神突然認真起來,還點了點頭??

燕茜本來是開玩笑,可對上他的那雙眼睛,她的話都吞近了肚子裏。太狡猾了,她沒有辦法對李元豐這張臉說什麽重話,他太好看了。燕茜抑制住自己眼裏冒星星的沖動,看著他。

話都說開了,被燕茜說出來了,李元豐也就沒什麽顧慮了。他走近燕茜,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做了件他想了很多次的事---吻了過去。她的唇果然與自己想象中的一樣甜潤誘人。

他不知肖想了多久了。

燕茜被吻傻了,她被松開的時候滿臉通紅,楞了半天才趕緊退後一大步,結巴道,“敢敢冒犯本本本公主,你!!你!!滾啊!”她說完就跑了。

李元豐看她的反應,低聲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準備給燕系族大王回折子了。

他有些集中不了心神,腦袋裏想的盡是剛才的吻。李元豐突然意識到,有些事他不能等到有十成把握再做了,他等不了那麽久。



曾侍妾哆哆嗦嗦跑出來後立刻放出消息,說是太子金屋藏嬌,早就有個寵妾在身側,只是他一直藏著掖著不讓寵妾露面。

她飛鴿一傳,越貴妃便得知此事。原本要傳太子喜好男人的流言不攻自破,她需要另外一個法子。

“既然是寵妾,是婢女,那就看李元豐對那婢女愛得深不深了。”

瑞王和太子都未娶妻,兩人都盯著門第看,那肯定都是要娶高門貴女的,不過得知太子還有個金屋藏嬌的妾室,那就另當別論了。控制一個普通女子,那還不簡單嗎。

燕茜出了東宮,便被越貴妃的人跟上了。

燕茜出了東宮之後,李元豐的眼皮不停地跳。他想了想還是喚來了身邊的侍衛,道,“你帶幾個輕功好的人,送燕茜回去。近日多看著她身邊有什麽異常沒有。”

“是!”

又一支隊伍跟著燕茜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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