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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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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這一瞬間的對視,秦嵐昔也楞了楞,隨後便躲閃似的移開了目光,忍不住地面色泛紅,竟感覺到一絲絲發燙。

眾人看這架勢,臉上一片歡喜,但也不敢多言,沒看到那笑了一聲的小宮女,被那劉姑姑給瞪了一眼嗎。

趙景琛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些忸怩的秦嵐昔,有些新奇,但想到今天晚上要做的事兒後,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劉姑姑看到這兒,哪裏還有不明白的。若是她不做些什麽,倆人不知道還要這樣別扭多久呢。她上前扶起秦嵐昔,似乎是在示意著昭訓娘娘什麽。

秦嵐昔不敢多瞧,依然還在低著頭,隱隱約約看著趙景琛的身影,向著他行了一個半身禮,“妾身給太子殿下請安...”

昭訓娘娘這身衣服不僅是穿上去繁瑣,而且十分累贅,就在她起身行禮的瞬間,一片安靜的殿中,竟有環佩、珠翠叮當響動,十分清脆悅耳。

看到秦嵐昔向他行禮,趙景琛連忙上前向上托起秦嵐昔那交疊在一起的纖纖玉手,隨後握住,道了一聲,“不必多禮。”趙景琛聲音微啞,有些意動,期待了兩個月,秦姑娘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十分心疼她穿著這厚重的衣服,還有他看著都嫌累的發冠,拉著她走到了床榻前。

秦嵐昔感受到他的手很溫熱,連帶著自己的手也跟著暖了起來。

趙景琛拉著她,又偷偷瞧了她好幾眼,她似乎能感受到,只見她臉上的紅暈更加散了開來,仿佛上好的胭脂,也更加嫵媚動人了。

殿內充斥著暧昧歡喜的氣氛。

劉姑姑她們俱都算著時辰,眼瞧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殿內的龍鳳喜燭被小宮女們一根根點了起來,擺滿了整個寢宮,一片燭火映襯之下,更添喜氣。

這時,一個老嬤嬤滿面喜氣地走了進來。這老嬤嬤比劉姑姑的年紀還大上許多,她是嘉和殿的掌事姑姑,自殿下小時便跟著了,在東宮的地位不一般。

只見她用托盤端了一碗餃子進來,待到昭訓娘娘跟前,又把手中的托盤交給了劉姑姑,她用筷子夾了個大個兒的餃子遞到秦嵐昔面前。

秦嵐昔含著羞意,輕輕咬了一口,咽了下去,和平時吃的餃子,不是一個味兒,有些夾生。

那老嬤嬤瞧了昭訓娘娘吃了下去,笑容更加深了,隨後便問道,“娘娘,生不生?”

秦嵐昔此時像鵪鶉一般,用那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著,“生。”

趙景琛瞧著秦嵐昔這般,仿佛是那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樂了起來。

“龍鳳呈祥,早生貴子!”眾人祝福道。

餃子吃過後,又是端來了合巹酒,只見那盛著合巹酒的容器是那匏瓜,一個匏瓜剖成了兩個瓢,而後又以金絲紅線連著兩柄,盛著清澈濃烈的酒水。

老嬤嬤遞給趙景琛一瓢酒,又將另一半遞給了昭訓娘娘,這便是那成婚禮中的最重要的儀式。新郎官和新娘子各拿一瓢飲酒,同飲一巹,夫妻二人從此合為一體,永不分離。

到了這時了,秦嵐昔如何不明白,今天又是大紅色的嫁衣,又是這娶妻才能燃著的龍鳳喜燭,還有那合巹酒。這可都是娶正妻時,才應有的儀式。秦嵐昔沈浸在一片感動之中,她微微濕潤了雙眼,淚水也直在那美目之中打轉兒。

趙景琛看到秦嵐昔快要哭了出來,也慌了神兒,終於開了口,滿是溫柔地問道,“昔昔,可是這酒過於辛辣?”

不能啊,這都是他特意挑選的,女子也能喝的果酒,怎麽會太辣了呢?

聽得趙景琛這關心話,一時間那淚竟似要憋了回去,秦嵐昔心中,有些惱了,太子殿下好氣人呀?人家好不容易感動一次。

趙景琛扒拉過來秦嵐昔,秦嵐昔不讓他看,盡管二人有兩個月沒曾見,這時的兩人又像那時秦嵐昔去府學中給趙景琛送吃食的那般情景,又顯得親密無間起來。

看兩位主子有些嬉鬧著,春熙殿也不似剛才那般沈悶了,又是一片歡聲笑語。

好不容易把合巹酒喝完,管事、嬤嬤、宮女們皆上前一個個念叨著祝詞。兩人在喜床前左右而坐。趙景琛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今天他娶媳婦了呢!

而後,眾人皆上前從托盤中抓了一大把金錢彩果。那果子中大多都是花生、棗子、桂圓、蓮子等,寓意著早生貴子。大夥兒像不要錢似的往床上砸,但也是有所收斂的,害怕一不小心砸到昭訓娘娘那如花似玉的臉上可就不好了。

春熙殿中,一番嬉鬧過後,趙景琛讓宮女們都下去領了賞錢,讓大夥兒都沾沾喜氣。又命東宮的膳房準備了宴席、還有那瓜果酒水,好好讓東宮的宮人們熱鬧一番,奴才們也都直高聲喊著,“謝太子殿下!”

因為這場婚儀是在東宮辦的,沒有大肆宣揚。

趙景琛也沒有宴請什麽宗室勳貴、王公大臣,生怕鬧大了,反而對秦嵐昔名聲不好。

至眾人退了出去之後,趙景琛也不用去宴請賓客,直接便算入了洞房。

和半刻鐘前的熱鬧非凡相比,此時有些靜悄悄的。

二人仿佛也松懈了許多,趙景琛這時才細細打量起秦嵐昔來,還是那樣貌美,只不過比之前感覺瘦了一些,他握住秦嵐昔的柔荑,溫聲說道,“這一路上辛苦你了...昔昔...”

秦嵐昔鼓起勇氣看向趙景琛,回答的語氣似乎堅定了許多,言語中更加柔情似水,“怎麽會辛苦呢?能來到夫君身邊,妾身已經很滿足了...”

秦嵐昔叫了趙景琛一聲‘夫君’,這聲可把他喜的呀?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麽,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只香囊,只見這只花紋的紋路和秦嵐昔之前送給他的那個有些像,可是,那只他已經還給她了呀?這只......

趙景琛笑了一下,生怕她誤會,又解釋著,“自回來後,我便十分想你,又十分後悔,我讓司制司的人仿著你的那個做了一個,想你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秦嵐昔沒多想,但是聽到趙景琛說過的話,羞紅了臉,原來殿下這麽在意她,那他是不是也同她一樣,念了他兩個月。

“夫君若是不嫌棄,日後身上的配飾都交給妾身打理可好?”秦嵐昔小心翼翼地開口,用那雙嫵媚至極的鳳眸看向他,似乎在害怕他拒絕。

趙景琛怎麽會嫌棄呢,他巴不得呢!他連連應著,又非常珍惜地打開了那只香囊,香囊裏俱都裝著些香料。或者是一些艾葉、艾草、石菖蒲這類提神醒腦的東西。

又翻找了找,終於從香囊的角落了找到後,拿了出來,遞到了秦嵐昔面前,滿心期待。

秦嵐昔剛開始便有些好奇,待看清楚是什麽物事兒之後,只震驚了雙眸。

那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卻並不似平日裏見到的那樣。是用玉石、或是紅寶石做成的,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看上去更加光亮通明,有些奪目。

趙景琛也沒讓她多想,拉過她白皙柔嫩的雙手,給她戴了上去,“這便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吧,這麽久了,我收過你的香囊,卻還沒送過你什麽東西。以後,若是有時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就由它來陪著你。”

這個戒指戴在秦嵐昔的手上不大不小,正合適,可見趙景琛的用心。

看著很是驚喜,秦嵐昔十分溫柔看向趙景琛,不知又想起了什麽,“夫君忘了?你可是送過的,那塊玉佩,現在還在我的匣子中呢?”那塊象征著皇室宗親身份的羊脂玉佩,秦嵐昔不敢戴在身上,正小心翼翼地收在了她地嫁妝箱子中,很是珍惜。

趙景琛笑道,“那怎麽能一樣呢,那塊玉佩是太子對秦家的承諾,這枚戒指是夫君對昔昔的承諾,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昭訓娘娘很是動容,愛撫似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思緒有些飄遠。

趙景琛不做他想,‘呵呵’傻笑了一下,下意識靠近,還沒等秦嵐昔回過神兒,‘啪嘰’一聲親在了秦嵐昔的臉頰上,他倆今天既做了夫妻,這應該不算是唐突了秦姑娘吧?

待她有所反應後,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個透,趙景琛看到娘子十分羞澀,在燭光地映襯之下,更加動人,他湊到了秦嵐昔地耳邊,輕輕低語,十分粘膩,“不早了,娘子便隨為夫安置吧...”

秦嵐昔不敢多瞧趙景琛,腦子突然有些放空,她十分嬌羞地道了一聲,‘嗯’,便不在多語。

夜裏,春熙殿寢宮內又叫了好幾次熱水,來供二人浣洗,可洗完了,太子殿下卻不知為何又有了感覺,周而覆始,這般折騰下來,不知不覺間竟到了子時,趙景琛這才摟著秦嵐昔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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