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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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因此，這樣的場景是不多見的。
走了大半晌兒，才到了秦府，喧鬧的人群烏泱泱一大片圍在秦府門口，儀仗隊並府衙的侍衛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維持著秩序。秦府大開中門，地上鋪著紅毯，並供奉著香案。
奉旨太監擡頭看了一眼正門上方掛著的匾額，又看了一眼恭候在門口前的秦家眾人，招呼了一下前來迎接儀仗隊的一個官員，“這便是秦府？”
官員顯然事先打聽了，又看著秦家眾人這架勢，回道，“陳公公，這正是秦府。”
奉旨太監打了個手勢，儀仗隊便停下了腳步。
秦世洲連忙上前對著傳旨的太監、官員、侍衛等人拱了拱手，十分熱情招呼道，“各位辛苦了，鄙人正是秦世洲，請進，請進...”
盡管他沒有見過這樣大的場面，腳有些軟，但他是秦家主，這時不能慌。
不能慌，不能慌，秦世洲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誡自己。
秦家眾人都沒好到哪裏去，有狂喜的，有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
楊氏倒是緊緊地握住了小兒子的手，生怕他說出什麽驚人的話，惹出了亂子。
奉旨太監擺擺手，倒是十分客氣，“秦老爺，言重了...咱家也是奉旨辦事...”
面上雖和秦世洲說著話，餘光卻掃過秦嵐昔，心驚了一下，暗道，“難怪...難怪殿下非要秦昭訓...這容色，別說京裏，整個大晉也難見...將來怕是有大造化...”
奉旨太監顯得更謙卑了，對著秦嵐昔拱手行禮，“這位便是秦姑娘吧？”
此時，秦嵐昔整個人都是飄忽忽的，就在一刻鐘前，她才從爹爹口中得知李景便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啊？那是何等尊貴的人物？他怎麽突然就變成太子了呢？饒是秦嵐昔平日裏風輕雲淡慣了，也太過震驚。
秦嵐昔上前對著陳公公行了一禮，回道，“正是小女...”
陳公公笑開了花，臉上的褶皺愈發明顯，虛扶了扶，連連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秦姑娘的禮，咱家這是給秦姑娘道喜了！”
眾人一派祥和。
不一會兒，奉旨太監等人便被引進秦嵐昔的院中，秦家眾人依次跪好。
只見陳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開手中那道明黃的懿旨。
用那稍微有些尖細的嗓音高聲喊道，“奉天承運，皇後懿旨...素聞揚州秦氏之女，秦氏嵐昔，德才兼備，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克嫻內則，淑德含章，本宮甚為欣慰，特賜封爾為正四品東宮昭訓，欽哉！”
等奉旨太監念完懿旨，事先被教導過禮儀的秦世洲率先高聲喊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無論眾人如何震驚，此時也都跟著秦世洲喊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傳旨太監看著跪在下首有些緩不過神兒來的秦嵐昔，態度溫和道，“秦昭訓...快接旨吧...”
秦嵐昔上前恭敬地接過懿旨。
她成東宮昭訓了？
大嫂姜氏在一旁陪著秦嵐昔，誰能想到，前幾個月還被一縣令退婚的小姑子，轉眼一變，倒成了宮中的貴人。姜氏不懂得宮中妃嬪的等級，卻也知道，但凡是宮中的女人，那都是頂頂尊貴的人兒。哪怕家裏的父兄是一品的大員，那也是要同宮裏的娘娘行跪禮的。
皇後下懿旨賜給小姑子位份，那可真是天大的體面！
秦嵐昔接過懿旨的手還有些微微打顫。傳旨太監有些為難，小聲提醒道，“秦昭訓...三日後，您就要啟程隨奴才進京，行裝還請您盡快打點妥當...”
在一旁的楊氏一驚，“這麽快？”楊氏沒想到，三日後女兒就要入京，這也太快了...
秦嵐昔暗暗握了握楊氏的手，十分有禮，回道，“多謝公公提醒...”
“應該的...應該的...昭訓折煞奴才了...”傳旨太監連連點頭，躬身行禮。他雖是皇後身邊的奴才，卻不是掌管福寧殿的首領太監，甚至於在福寧殿有些頭臉都算不上。這才領了千裏迢迢到揚州傳旨的差事，沒成想秦昭訓倒是人間絕色，現在一想，這差事未必不好。如今皇上只有太子殿下一個兒子，又對其疼愛有加，待太子殿下登基，秦昭訓這般容色，封個貴妃也未必不敢想。提前交好，總不是壞事。
秦世洲上前悄悄給傳旨太監塞了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傳旨太監暗驚，不愧是商戶人家，這手筆...可真是有些太大了...
“勞公公辛苦這一趟了...這點子茶水錢是我秦家的心意，還望公公務必收下...”
傳旨太監把銀票悄悄收入袖中，收下了這樣一大筆銀子，陳公公更加盡心盡力，又細細叮囑了一些該註意的事，並提醒秦嵐昔等入東宮後，自會有教導嬤嬤教授宮中規矩、註意事項等一應事宜，讓她不必憂心。
這樣，秦嵐昔才暗暗松了口氣。
待傳旨太監一走，秦嵐昔癱軟了身子，楊氏連忙上前扶住了秦嵐昔，母女二人到現在腳底下都是飄著的。
秦清遠知道的消息最早，平日裏也夠沈穩，拉著姜妍便上前對著秦嵐昔行了跪禮道，“恭喜妹妹了！”
“大哥，大嫂，這是做什麽呀！快起來...”秦嵐昔連忙上前扶起二人。
秦清遠是讀書人，自是懂這些規矩，隨著秦嵐昔的力道起了身，含著笑容，“禮不可廢。”
秦清遠眼眶微微泛紅，能夠嫁給太子殿下那樣的人，終是昔兒的福分，並在心底裏發誓，一定要努力讀書，爭取在科舉中得到一個做官兒的機會，日後若是有其他妃嬪欺負了昔兒，好能為昔兒撐腰...
楊氏在一旁也問道，“按照規矩，是不是我和你爹也要行禮？”
秦清遠點了點頭。
楊氏作勢要拉著秦世洲行跪禮。
秦嵐昔眼疾手快，“爹，娘，你們這是幹什麽呀？這不是折女兒的壽嗎？”
楊氏懸在半空的腿，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旁的姜妍打了個岔，“娘，妹妹這是心疼您呢...”
好說歹說，終是阻止了楊氏行禮。
此時，已過晌午，秦府中，連主子帶奴才都在張羅著秦嵐昔的嫁妝，忙的腳不沾地。秦嵐昔的嫁妝都是從打小兒就開始攢的，倒也是清點整理出來就好，原以為秦嵐昔會嫁在揚州，楊氏給她準備的嫁妝從拔步床到臉盆妝奩應有盡有。
誰知不僅要遠嫁，還要嫁到京城中那個最尊貴的地方。剛剛那位傳旨的陳太監可是細細叮囑過了，行裝盡量從簡，只因為皇家規定宮妃入宮帶的嫁妝一切從簡，就算是這些簡單的嫁妝，也要在入宮前交由宮人們細細檢查，登記在冊。
就算這拔步床帶到了京，也帶不進宮中啊。楊氏一陣心疼，這些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可是花費了她不少的心血呢！她又在秦嵐昔的嫁妝單子上刪了又刪，減了又減，心中一陣滴血。
“娘，您忙了一個下午了，坐下來歇歇吧...”秦嵐昔拉過楊氏，秦嵐昔知道自己陪伴在父母身邊的機會不多了，很是珍惜。
“女兒啊，那話本上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原這也不關我們商戶人家的事兒，誰成想我的女兒要入東宮了...再見一面可就難了啊！”楊氏抱著秦嵐昔，眼眶微紅，流下眼淚。
“娘，女兒也舍不得您...”秦嵐昔也是知道入了宮，再見家裏人一面難如登天。
她給楊氏擦了擦眼淚，卻也寬慰著楊氏道，“女兒聽說，若是宮妃有孕，可召娘家人進宮，若是女兒有了身孕...娘可不許推脫路遠...不見女兒...”
楊氏抱緊秦嵐昔，“不許騙娘，你若有孕，便給娘遞個信兒，娘立馬啟程進京...”
“娘...”
這三日，楊氏除了忙著秦嵐昔的嫁妝，其餘的空閑全部陪著秦嵐昔，連正院也不回，秦世洲也想陪著女兒，只是“女大避父”，到底不好。
三日一晃而過，在秦家眾人依依不舍下，秦嵐昔拜別父母，隨著儀仗隊進京。從此，她還是秦家的女兒，卻不再是秦家人，秦嵐昔一片感傷。
秦嵐昔帶進京的東西雖占不了太多地方，卻件件價值不菲，秦世洲和楊氏的私庫中占地兒少又值錢的物件兒大都給了秦嵐昔...
田地鋪子倒是沒給她，只因她們家的產業幾乎都在揚州，她嫁去京中，不方便打理...甚至連她自己的脂粉鋪子，都送給了娘親。
她嫁妝中最重要的就是銀票，娘親說，看那話本中說，在宮裏吃頓飯，都要花費不少銀子。為此家中泰半銀子都與了她。
就這樣，楊氏還覺得少，說等明年家裏有了新進項，再托人給她捎。
秦嵐昔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還好，這一路有哥哥陪著，思鄉之情也能稍有慰藉。
秦清遠原也是要參加九月末在京中舉辦的鄉試，現已八月，正好啟程，便隨著妹妹一同進京。他也受了爹娘的囑托，在京中置辦個宅子。雖說妹妹入了宮後，便很難出宮，可也得在京中有個娘家。再則，若是他考中，在京中謀官，也得有個落腳處。
到時再把家眷接過來安頓，秦清遠記掛著等做了官，讓爹娘一同入京，到時一家人就又能團圓了。可楊氏舍不得家鄉，楞是沒能松口，只說等他考中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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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太監擡頭看了一眼正門上方掛著的匾額，又看了一眼恭候在門口前的秦家眾人，招呼了一下前來迎接儀仗隊的一個官員，“這便是秦府？”
官員顯然事先打聽了，又看著秦家眾人這架勢，回道，“陳公公，這正是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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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慌，不能慌，秦世洲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誡自己。
秦家眾人都沒好到哪裏去，有狂喜的，有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
楊氏倒是緊緊地握住了小兒子的手，生怕他說出什麽驚人的話，惹出了亂子。
奉旨太監擺擺手，倒是十分客氣，“秦老爺，言重了...咱家也是奉旨辦事...”
面上雖和秦世洲說著話，餘光卻掃過秦嵐昔，心驚了一下，暗道，“難怪...難怪殿下非要秦昭訓...這容色，別說京裏，整個大晉也難見...將來怕是有大造化...”
奉旨太監顯得更謙卑了，對著秦嵐昔拱手行禮，“這位便是秦姑娘吧？”
此時，秦嵐昔整個人都是飄忽忽的，就在一刻鐘前，她才從爹爹口中得知李景便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啊？那是何等尊貴的人物？他怎麽突然就變成太子了呢？饒是秦嵐昔平日裏風輕雲淡慣了，也太過震驚。
秦嵐昔上前對著陳公公行了一禮，回道，“正是小女...”
陳公公笑開了花，臉上的褶皺愈發明顯，虛扶了扶，連連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秦姑娘的禮，咱家這是給秦姑娘道喜了！”
眾人一派祥和。
不一會兒，奉旨太監等人便被引進秦嵐昔的院中，秦家眾人依次跪好。
只見陳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開手中那道明黃的懿旨。
用那稍微有些尖細的嗓音高聲喊道，“奉天承運，皇後懿旨...素聞揚州秦氏之女，秦氏嵐昔，德才兼備，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克嫻內則，淑德含章，本宮甚為欣慰，特賜封爾為正四品東宮昭訓，欽哉！”
等奉旨太監念完懿旨，事先被教導過禮儀的秦世洲率先高聲喊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無論眾人如何震驚，此時也都跟著秦世洲喊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傳旨太監看著跪在下首有些緩不過神兒來的秦嵐昔，態度溫和道，“秦昭訓...快接旨吧...”
秦嵐昔上前恭敬地接過懿旨。
她成東宮昭訓了？
大嫂姜氏在一旁陪著秦嵐昔，誰能想到，前幾個月還被一縣令退婚的小姑子，轉眼一變，倒成了宮中的貴人。姜氏不懂得宮中妃嬪的等級，卻也知道，但凡是宮中的女人，那都是頂頂尊貴的人兒。哪怕家裏的父兄是一品的大員，那也是要同宮裏的娘娘行跪禮的。
皇後下懿旨賜給小姑子位份，那可真是天大的體面！
秦嵐昔接過懿旨的手還有些微微打顫。傳旨太監有些為難，小聲提醒道，“秦昭訓...三日後，您就要啟程隨奴才進京，行裝還請您盡快打點妥當...”
在一旁的楊氏一驚，“這麽快？”楊氏沒想到，三日後女兒就要入京，這也太快了...
秦嵐昔暗暗握了握楊氏的手，十分有禮，回道，“多謝公公提醒...”
“應該的...應該的...昭訓折煞奴才了...”傳旨太監連連點頭，躬身行禮。他雖是皇後身邊的奴才，卻不是掌管福寧殿的首領太監，甚至於在福寧殿有些頭臉都算不上。這才領了千裏迢迢到揚州傳旨的差事，沒成想秦昭訓倒是人間絕色，現在一想，這差事未必不好。如今皇上只有太子殿下一個兒子，又對其疼愛有加，待太子殿下登基，秦昭訓這般容色，封個貴妃也未必不敢想。提前交好，總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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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公公辛苦這一趟了...這點子茶水錢是我秦家的心意，還望公公務必收下...”
傳旨太監把銀票悄悄收入袖中，收下了這樣一大筆銀子，陳公公更加盡心盡力，又細細叮囑了一些該註意的事，並提醒秦嵐昔等入東宮後，自會有教導嬤嬤教授宮中規矩、註意事項等一應事宜，讓她不必憂心。
這樣，秦嵐昔才暗暗松了口氣。
待傳旨太監一走，秦嵐昔癱軟了身子，楊氏連忙上前扶住了秦嵐昔，母女二人到現在腳底下都是飄著的。
秦清遠知道的消息最早，平日裏也夠沈穩，拉著姜妍便上前對著秦嵐昔行了跪禮道，“恭喜妹妹了！”
“大哥，大嫂，這是做什麽呀！快起來...”秦嵐昔連忙上前扶起二人。
秦清遠是讀書人，自是懂這些規矩，隨著秦嵐昔的力道起了身，含著笑容，“禮不可廢。”
秦清遠眼眶微微泛紅，能夠嫁給太子殿下那樣的人，終是昔兒的福分，並在心底裏發誓，一定要努力讀書，爭取在科舉中得到一個做官兒的機會，日後若是有其他妃嬪欺負了昔兒，好能為昔兒撐腰...
楊氏在一旁也問道，“按照規矩，是不是我和你爹也要行禮？”
秦清遠點了點頭。
楊氏作勢要拉著秦世洲行跪禮。
秦嵐昔眼疾手快，“爹，娘，你們這是幹什麽呀？這不是折女兒的壽嗎？”
楊氏懸在半空的腿，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旁的姜妍打了個岔，“娘，妹妹這是心疼您呢...”
好說歹說，終是阻止了楊氏行禮。
此時，已過晌午，秦府中，連主子帶奴才都在張羅著秦嵐昔的嫁妝，忙的腳不沾地。秦嵐昔的嫁妝都是從打小兒就開始攢的，倒也是清點整理出來就好，原以為秦嵐昔會嫁在揚州，楊氏給她準備的嫁妝從拔步床到臉盆妝奩應有盡有。
誰知不僅要遠嫁，還要嫁到京城中那個最尊貴的地方。剛剛那位傳旨的陳太監可是細細叮囑過了，行裝盡量從簡，只因為皇家規定宮妃入宮帶的嫁妝一切從簡，就算是這些簡單的嫁妝，也要在入宮前交由宮人們細細檢查，登記在冊。
就算這拔步床帶到了京，也帶不進宮中啊。楊氏一陣心疼，這些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可是花費了她不少的心血呢！她又在秦嵐昔的嫁妝單子上刪了又刪，減了又減，心中一陣滴血。
“娘，您忙了一個下午了，坐下來歇歇吧...”秦嵐昔拉過楊氏，秦嵐昔知道自己陪伴在父母身邊的機會不多了，很是珍惜。
“女兒啊，那話本上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原這也不關我們商戶人家的事兒，誰成想我的女兒要入東宮了...再見一面可就難了啊！”楊氏抱著秦嵐昔，眼眶微紅，流下眼淚。
“娘，女兒也舍不得您...”秦嵐昔也是知道入了宮，再見家裏人一面難如登天。
她給楊氏擦了擦眼淚，卻也寬慰著楊氏道，“女兒聽說，若是宮妃有孕，可召娘家人進宮，若是女兒有了身孕...娘可不許推脫路遠...不見女兒...”
楊氏抱緊秦嵐昔，“不許騙娘，你若有孕，便給娘遞個信兒，娘立馬啟程進京...”
“娘...”
這三日，楊氏除了忙著秦嵐昔的嫁妝，其餘的空閑全部陪著秦嵐昔，連正院也不回，秦世洲也想陪著女兒，只是“女大避父”，到底不好。
三日一晃而過，在秦家眾人依依不舍下，秦嵐昔拜別父母，隨著儀仗隊進京。從此，她還是秦家的女兒，卻不再是秦家人，秦嵐昔一片感傷。
秦嵐昔帶進京的東西雖占不了太多地方，卻件件價值不菲，秦世洲和楊氏的私庫中占地兒少又值錢的物件兒大都給了秦嵐昔...
田地鋪子倒是沒給她，只因她們家的產業幾乎都在揚州，她嫁去京中，不方便打理...甚至連她自己的脂粉鋪子，都送給了娘親。
她嫁妝中最重要的就是銀票，娘親說，看那話本中說，在宮裏吃頓飯，都要花費不少銀子。為此家中泰半銀子都與了她。
就這樣，楊氏還覺得少，說等明年家裏有了新進項，再托人給她捎。
秦嵐昔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還好，這一路有哥哥陪著，思鄉之情也能稍有慰藉。
秦清遠原也是要參加九月末在京中舉辦的鄉試，現已八月，正好啟程，便隨著妹妹一同進京。他也受了爹娘的囑托，在京中置辦個宅子。雖說妹妹入了宮後，便很難出宮，可也得在京中有個娘家。再則，若是他考中，在京中謀官，也得有個落腳處。
到時再把家眷接過來安頓，秦清遠記掛著等做了官，讓爹娘一同入京，到時一家人就又能團圓了。可楊氏舍不得家鄉，楞是沒能松口，只說等他考中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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