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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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瞳
山間清晨多露水，蕭靈下山的時候衣袍已經蒙了一層水汽，她嗅著清晨的草木的芳香，心情愉悅的走出了仙門院。
辛縣令剛到衙門，就得知清城山修士過來，便親自去見。
蕭靈將那花下鬼是魔物的事說了，辛縣令聽得那叫一個心有餘悸。
“今日多虧了諸位出手，否則我一個縣衙的衙役都不夠折在裏面的。”
如果他當是普通采花賊去對待，恐怕這會兒衙役們早就變成一具具屍體了。
“斬妖除魔本就是清城山分內之事。”蕭靈道，“辛大人放心，花下鬼目前被關在清城山，鎮上百姓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是啊。”辛縣令感嘆，“只可惜……哎，若是能早幾日發現花下鬼的蹤跡，這樁慘案也就能早些避免了。”
說到這，蕭靈也十分感慨，道：“花下鬼原本是混跡江湖的采花賊，幾日前曾有百姓在山中見過花下鬼，但花下鬼總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那百姓就以為是撞見邪祟，來仙門院求助。後來仙門院派人去看過，未發現邪祟蹤跡，那時花下鬼也沒出手傷人，便沒有移交官府……現在想來，若是仙門院同府衙的消息能再及時些，說不定就能避免這樁慘劇的發生。”
“本官也時常想，若是消息通傳得再及時些就好了……”辛縣令感嘆，“本官知道有些法器，諸如傳訊符便能及時通傳消息，但法器只有的修仙者能夠使用。”
蕭靈點頭：“而且傳訊符對靈力要求極高，即便是在傾城山，也只有達到內室弟子的靈力修為方能使用。”
而已經達到內室弟子修為的傾城山弟子，又怎會放棄修仙之路，轉而走仕途呢？
據她所知，辛縣令之前在傾城山待過幾年，後來也是因為沒能考入內室弟子，才回家考的科舉。
辛縣令聽得直嘆息。
而此時蕭靈卻心中一動。
她道：“若是有一處地方，每日有清城山弟子也有衙差當值，百姓來時兩邊同時做決斷，若是需要辛大人做決斷，則由衙差向辛大人稟報，若是需要斬妖除魔之事，則由清城山弟子向清城山稟報。”
辛縣令聽得雙目放光：“還能如此？”
“我也只是有一粗略想法，若辛大人覺得有一點可取——”
“可取！可取！只是不知門主意向如何。”辛縣令知道這蕭敏之雖然是新收的親傳弟子，但清城山的事務都是大師兄顧城做決斷。
“此事我需同大師兄商議，”蕭靈起身道，“等有了結果，再向大人稟報。”
“好！”辛縣令欣然應下。
蕭靈帶著阿柳出縣衙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蕭靈擔心自己的眼睛隨時看不見，便催促阿柳走得快一些，但無奈剛出縣衙沒多久，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光也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蕭靈頓下腳步。
阿柳低聲道：“公子，您的眼睛變成紅色了！”
“帶了布帶了嗎？我得遮一遮。”蕭靈閉上眼道。
一個修仙之人雙目赤紅，清城山師兄弟們知道她是中毒，普通百姓不知道，就算不至於把她當魔物看待，也會覺得她得了什麽傳染性眼疾。
“屬下的錯，出門匆忙忘記帶了。”阿柳道，“路對面有一賣發帶的攤子，公子我們去買條發帶來遮？”
“嗯。”
“公子您站著別動，現在太陽很大，您別睜眼。”
“好。”
蕭靈這會兒剛看不見，還沒適應不想亂跑，便讓阿柳去買，她在原地站著。
這左右也不過三丈遠，阿柳就讓蕭靈在原地站著別亂跑，她快步去了路對面買發帶。
蕭靈閉著眼，眼睛看不見，聽覺更加靈敏。
旁邊有行人趕路，有攤販叫賣，還有幾個孩童就在前面玩耍，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蕭靈聽著孩童的熱鬧，也覺得有趣，微微揚了揚唇角。
她正享受著這簡單的樂趣，突然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大聲喊道：“讓開！快讓開！馬驚了！”
那馬正是沿著她身邊的這條路飛奔過來，蕭靈聽見遠處攤子翻了的聲音，人們的驚呼和尖叫。這其中夾雜著阿柳的喊聲：“公子！您站在原地別動！”
蕭靈看不見馬，貿然出手只會添亂，但聽動靜那馬即便過來也不會傷到她。
“阿柳！攔下那馬！”蕭靈大聲喊道。
“是！”
緊接著一個孩子的哭聲響起，而就在孩子哭的時候，那馬蹄聲也在逼近——
蕭靈心裏慌亂極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眼前仿佛出現馬踏在孩子身上的畫面。
顧不得許多了，蕭靈用力睜開眼，眼前一片血紅中就見一個飛馳的黑影逼近，而在街道中間隱約有一個矮小的身影。
蕭靈想都沒想，足下一點飛身撲向路中間，伸手抓住了那孩子的手臂將小孩抱在懷裏，然後飛身向前。
幾乎就在她躍出的同時，馬身擦著她的衣擺而過，然後是一聲馬的嘶鳴，馬蹄不安地原地踩踏著地面，聽聲音似乎以及開始逐漸安靜。
“公子，您可傷到？”阿柳的聲音自馬上傳來。
“我沒事。”蕭靈揚聲道。
她將懷中的小孩放在地上，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腦袋，這身高不過五六歲的樣子。
周圍似乎圍了不少人，聲音嘈雜。
“小弟弟，以後不能在路中間玩耍知道嗎？”蕭靈聲音溫柔地說。
孩子抽噎著看向蕭靈：“哥哥，為什麽……你的眼睛是，是紅色的？”
蕭靈還不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一個婦人焦急地喊著：“小寶！我的兒！”
一個婦人撥開人群尋了過來，看見兒子被穿著清城山弟子袍的修仙人抱在懷裏，松了口氣，哭著過來接過兒子向蕭靈道謝，“多謝這位——”聲音戛然而止。
蕭靈意識到八成是自己眼睛嚇到人家了，便道：“你別怕，我只是患了眼疾，不傳染的。”
她話音未落，就聽婦人尖叫一聲：“鬼啊！”然後抱起兒子就跑了。
周圍一陣嘈雜，不少人驚恐地喊著“妖怪！”“鬼啊！”連滾帶爬地跑了。
蕭靈神色一凜，起身擡手凝聚靈力探尋周圍，並未感知到任何魔物存在。
難道是靈力失靈了？
蕭靈一擡手，正要再次凝聚靈力，驀地手腕被一直微涼的手握住。
“沒事了。”顧城的聲音在蕭靈耳邊響起，他低聲安慰，“他們都走了，沒事了敏之。”
為什麽顧城要安慰她？
什麽叫做他們都走了，沒事了？
蕭靈琢磨著顧城的兩句話，突然意識到，那些人口中所說的“鬼”和“妖怪”不是別人，就是她！
“大師兄，你告訴我……”蕭靈問道，“我的眼睛現在究竟變成什麽樣子的？”
顧城站在蕭靈的面前，他低頭看著她，那雙紅色眼睛黑色的圓形瞳孔早已變成了金色的蛇眼豎瞳，此時那雙眼睛雖然毫無焦距，他卻從中看到了慌張和恐懼。
“只是比以前更紅了。”顧城道，“閉上眼，我替你把眼睛蒙上。”
“別騙我！”蕭靈顫聲道。
只是變成紅色，怎麽可能會嚇得百姓四散而逃？
他們這麽懼怕她，恐怕她的眼睛已經不止是變成紅色這麽簡單了。
“公子，您別問了。”一旁阿柳嘆了口氣。
蕭靈：“……”
阿柳這幾天一直跟著她，她眼睛的變化阿柳必定第一個就察覺到了，但她一直沒說。
卻在此時發出一聲嘆息。
就好像她穿越前看的劇裏病人得了絕癥後醫生的嘆息。
好吧，懂了。
她的眼睛，怕是已經變得無比恐怖且看起來就毫無搶救一下的可能了。
蕭靈想到這，也跟著嘆了口氣，然後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一條布帶蒙住了她的眼睛，眼前的紅色被黑暗取代。
顧城動作很輕地替蕭靈系好了布帶，然後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仙門院走去。
回到仙門院，顧城就去向葉青煙稟報了此事。
蕭靈的眼睛其實是兩天前開始變成金色蛇眼豎瞳的，但每一次用完藥之後就會恢覆原狀，只有一點淡淡的紅，顧城和葉青煙就都把這事瞞了下來，也讓阿柳不要提，免得蕭靈胡思亂想。
原本打算等醫仙來了看看，卻沒想到中途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被百姓瞧見了。
若是不解釋，以訛傳訛恐怕要出大事。
葉青煙親自安排人安撫百姓，放出消息照實說是蕭敏之替百姓除魔之時中了毒，解毒之後就會好。
顧城見過葉青煙之後先去了蕭靈的院落，打算看過她再去仙門院，卻不料撲了個空，蕭靈並不在院中。
略一思忖，顧城回了仙門院，果然在蕭靈辦公的院子裏找到了她。
屋裏其他人在忙裏著，獨她一個躺在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躺椅上，正吃著一個剝好的橘子，邊吃邊說著話，她手邊擱著一個矮幾，阿柳坐在矮幾後，她說幾句，阿柳就都一一記下。
顧城原本還擔心她因為百姓的態度而情緒低落，現在見她倒是十分愜意，看著一點都不需要別人的關心，便沒有進去打擾，回了自己的院中。
翌日一早，蕭靈起床後就用了藥，能看見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昨日讓阿柳錄下的計劃再確認一遍。
看完之後，提筆在最上面寫下一行字。
顧城剛用完早飯，蕭靈就拿著已經進了他的院子。
進屋後她認認真真地行了禮，而後將幾張紙雙手奉上，一反平時嬉笑的模樣，正色道：“請大師兄過目！”
顧城接過那幾張紙，展開一看，第一張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仙門派出所建設計劃。
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半晌，顧城擡起頭看向蕭靈：“仙門派出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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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蕭靈也十分感慨，道：“花下鬼原本是混跡江湖的采花賊，幾日前曾有百姓在山中見過花下鬼，但花下鬼總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那百姓就以為是撞見邪祟，來仙門院求助。後來仙門院派人去看過，未發現邪祟蹤跡，那時花下鬼也沒出手傷人，便沒有移交官府……現在想來，若是仙門院同府衙的消息能再及時些，說不定就能避免這樁慘劇的發生。”
“本官也時常想，若是消息通傳得再及時些就好了……”辛縣令感嘆，“本官知道有些法器，諸如傳訊符便能及時通傳消息，但法器只有的修仙者能夠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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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縣令聽得直嘆息。
而此時蕭靈卻心中一動。
她道：“若是有一處地方，每日有清城山弟子也有衙差當值，百姓來時兩邊同時做決斷，若是需要辛大人做決斷，則由衙差向辛大人稟報，若是需要斬妖除魔之事，則由清城山弟子向清城山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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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需同大師兄商議，”蕭靈起身道，“等有了結果，再向大人稟報。”
“好！”辛縣令欣然應下。
蕭靈帶著阿柳出縣衙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蕭靈擔心自己的眼睛隨時看不見，便催促阿柳走得快一些，但無奈剛出縣衙沒多久，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光也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蕭靈頓下腳步。
阿柳低聲道：“公子，您的眼睛變成紅色了！”
“帶了布帶了嗎？我得遮一遮。”蕭靈閉上眼道。
一個修仙之人雙目赤紅，清城山師兄弟們知道她是中毒，普通百姓不知道，就算不至於把她當魔物看待，也會覺得她得了什麽傳染性眼疾。
“屬下的錯，出門匆忙忘記帶了。”阿柳道，“路對面有一賣發帶的攤子，公子我們去買條發帶來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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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蕭靈這會兒剛看不見，還沒適應不想亂跑，便讓阿柳去買，她在原地站著。
這左右也不過三丈遠，阿柳就讓蕭靈在原地站著別亂跑，她快步去了路對面買發帶。
蕭靈閉著眼，眼睛看不見，聽覺更加靈敏。
旁邊有行人趕路，有攤販叫賣，還有幾個孩童就在前面玩耍，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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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享受著這簡單的樂趣，突然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大聲喊道：“讓開！快讓開！馬驚了！”
那馬正是沿著她身邊的這條路飛奔過來，蕭靈聽見遠處攤子翻了的聲音，人們的驚呼和尖叫。這其中夾雜著阿柳的喊聲：“公子！您站在原地別動！”
蕭靈看不見馬，貿然出手只會添亂，但聽動靜那馬即便過來也不會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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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靈想都沒想，足下一點飛身撲向路中間，伸手抓住了那孩子的手臂將小孩抱在懷裏，然後飛身向前。
幾乎就在她躍出的同時，馬身擦著她的衣擺而過，然後是一聲馬的嘶鳴，馬蹄不安地原地踩踏著地面，聽聲音似乎以及開始逐漸安靜。
“公子，您可傷到？”阿柳的聲音自馬上傳來。
“我沒事。”蕭靈揚聲道。
她將懷中的小孩放在地上，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腦袋，這身高不過五六歲的樣子。
周圍似乎圍了不少人，聲音嘈雜。
“小弟弟，以後不能在路中間玩耍知道嗎？”蕭靈聲音溫柔地說。
孩子抽噎著看向蕭靈：“哥哥，為什麽……你的眼睛是，是紅色的？”
蕭靈還不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一個婦人焦急地喊著：“小寶！我的兒！”
一個婦人撥開人群尋了過來，看見兒子被穿著清城山弟子袍的修仙人抱在懷裏，松了口氣，哭著過來接過兒子向蕭靈道謝，“多謝這位——”聲音戛然而止。
蕭靈意識到八成是自己眼睛嚇到人家了，便道：“你別怕，我只是患了眼疾，不傳染的。”
她話音未落，就聽婦人尖叫一聲：“鬼啊！”然後抱起兒子就跑了。
周圍一陣嘈雜，不少人驚恐地喊著“妖怪！”“鬼啊！”連滾帶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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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靈力失靈了？
蕭靈一擡手，正要再次凝聚靈力，驀地手腕被一直微涼的手握住。
“沒事了。”顧城的聲音在蕭靈耳邊響起，他低聲安慰，“他們都走了，沒事了敏之。”
為什麽顧城要安慰她？
什麽叫做他們都走了，沒事了？
蕭靈琢磨著顧城的兩句話，突然意識到，那些人口中所說的“鬼”和“妖怪”不是別人，就是她！
“大師兄，你告訴我……”蕭靈問道，“我的眼睛現在究竟變成什麽樣子的？”
顧城站在蕭靈的面前，他低頭看著她，那雙紅色眼睛黑色的圓形瞳孔早已變成了金色的蛇眼豎瞳，此時那雙眼睛雖然毫無焦距，他卻從中看到了慌張和恐懼。
“只是比以前更紅了。”顧城道，“閉上眼，我替你把眼睛蒙上。”
“別騙我！”蕭靈顫聲道。
只是變成紅色，怎麽可能會嚇得百姓四散而逃？
他們這麽懼怕她，恐怕她的眼睛已經不止是變成紅色這麽簡單了。
“公子，您別問了。”一旁阿柳嘆了口氣。
蕭靈：“……”
阿柳這幾天一直跟著她，她眼睛的變化阿柳必定第一個就察覺到了，但她一直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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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懂了。
她的眼睛，怕是已經變得無比恐怖且看起來就毫無搶救一下的可能了。
蕭靈想到這，也跟著嘆了口氣，然後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一條布帶蒙住了她的眼睛，眼前的紅色被黑暗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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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門院，顧城就去向葉青煙稟報了此事。
蕭靈的眼睛其實是兩天前開始變成金色蛇眼豎瞳的，但每一次用完藥之後就會恢覆原狀，只有一點淡淡的紅，顧城和葉青煙就都把這事瞞了下來，也讓阿柳不要提，免得蕭靈胡思亂想。
原本打算等醫仙來了看看，卻沒想到中途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被百姓瞧見了。
若是不解釋，以訛傳訛恐怕要出大事。
葉青煙親自安排人安撫百姓，放出消息照實說是蕭敏之替百姓除魔之時中了毒，解毒之後就會好。
顧城見過葉青煙之後先去了蕭靈的院落，打算看過她再去仙門院，卻不料撲了個空，蕭靈並不在院中。
略一思忖，顧城回了仙門院，果然在蕭靈辦公的院子裏找到了她。
屋裏其他人在忙裏著，獨她一個躺在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躺椅上，正吃著一個剝好的橘子，邊吃邊說著話，她手邊擱著一個矮幾，阿柳坐在矮幾後，她說幾句，阿柳就都一一記下。
顧城原本還擔心她因為百姓的態度而情緒低落，現在見她倒是十分愜意，看著一點都不需要別人的關心，便沒有進去打擾，回了自己的院中。
翌日一早，蕭靈起床後就用了藥，能看見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昨日讓阿柳錄下的計劃再確認一遍。
看完之後，提筆在最上面寫下一行字。
顧城剛用完早飯，蕭靈就拿著已經進了他的院子。
進屋後她認認真真地行了禮，而後將幾張紙雙手奉上，一反平時嬉笑的模樣，正色道：“請大師兄過目！”
顧城接過那幾張紙，展開一看，第一張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仙門派出所建設計劃。
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半晌，顧城擡起頭看向蕭靈：“仙門派出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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