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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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早讀課，周城遇都顯得心不在焉，腦海裏不時就出現他在校園裏差點滑倒的那一幕。
滑倒沒什麽，黎老師怎麽會連他心裏想的一個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很快，早讀課下課了。
周城遇想到走廊上透透氣，現在他不能跳窗戶了，班主任新規定，凡是不走門走窗戶的，一次罰款20元，第二次加倍。
有罰款的錢，他還不如給周垚垚，至少周垚垚的過路費才五塊錢。
周城遇今天專程在超市換了零錢，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五塊的丟到周垚垚桌面，周垚垚正在補數學作業，昨晚她竟然忘了做。
本來心情糟糕郁悶，可看到五塊錢，她眼前一亮，擡眸，眼睛半瞇著看周城遇：“打算交過路費了？”
周城遇哪有那個閑情逸致跟她掰扯，不耐道：“趕緊讓開。”
周垚垚看在錢的份上，沒計較他這破脾氣，也許更年期到了。
等周城遇離開，周垚垚從他書包裏拿出錢包，又把那五塊錢塞進去，將錢包放好，繼續做數學作業。
這個傻子從來不知道自己錢包具體多少錢。
她每次問周城遇要了過路費後又都趁他不註意還給他了，她就是想氣氣他，看他抓狂的樣子，誰讓他懟她。
周垚垚最後兩題不會，本來想抄周城遇的，可上課鈴響了，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他們的數學老師這段時間暫時代課，對他們不了解，他們也不是很習慣這位老師的講課風格。
下課前的最後幾分鐘，老師講了昨晚練習冊上的幾道難題，他們的配套練習都是本校內部資料，難度系數大，周垚垚做起來很吃力，老師講的又快，她跟聽天書一樣，一步都沒聽懂。
下課鈴響，周垚垚臉上寫著懵逼絕望四個大字。
她本想讓周城遇講給她聽，結果轉臉就看到黎若，“若若，早呀。”
周城遇也擡眸，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黎若站在窗邊時，感覺一天都是圓滿的，哪節課課間她要是沒過來，就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麽。
黎若還跟以前一樣，雙肘撐在窗臺，托腮看著教室裏，她看周垚垚唉聲嘆氣的，問道：“咋了？”
周垚垚：“老師上課講題我沒聽懂。”
“哪題？”黎若猜測著，應該是昨晚的作業，要是今天新講的例題，那她肯定不懂，就只能裝失憶。
周垚垚把練習冊遞給黎若，問黎若會不會空著的那幾道題，今天老師講的太快，她一點都沒聽懂。
黎若一瞅，可不就是她抄了答案的那幾題嗎？
她從頭口袋裏拿出那張答案：“解題步驟都在這，你看能不能看懂，要是不懂你就問周城遇。”
周城遇下意識看向那張答案紙，最後一題竟然是兩種解法，他昨晚也只做出一種，再簡單的解題思路他也想不出，時間又太晚，他就睡覺了。
看了看第一種解法，跟他的一樣，比較繁瑣，他接著看第二種，竟然沒看懂，應該是利用了大學高數的一個知識點解出來的。
他拿了只筆，也跟著周垚垚一塊抄答案，邊抄邊走神，發現黎老師寫錯的那個數字他也抄下來了，然後劃掉，繼續往下抄。
黎若懵了，合著周城遇這道題是抄了她的答案啊？
那原來的答案是哪裏來的？
這道題到底是誰做出來的？
黎若百思不得其解，她去了操場，坐在看臺的最上面，喊出小玫瑰和小魔葉，她把心裏的疑惑說給小魔葉，因為感覺哪裏不對了。
小魔葉也無法解釋，系統預感失敗，但肯定這是不好的征兆，因為出現在了沒法解釋的現象。
他看著黎若：“你這幾天都是抄了周城遇的答案來2006年糊弄的？你自己根本就沒認真看書？”
黎若：“……”心虛，解釋道：“也不是全部這樣啦，就是這幾題我不會，所以抄了下答案。”
小魔葉表情很嚴肅：“若若，你這樣會出問題的，整個魔力系統的能力會亂掉，你要自己去解題。”
黎若應著：“好好好，我知道啦。”她伸出三個手指做保證，以後堅決不再弄虛作假，好好學數學。
黎若嘴上保證著，可半天沒過，她早就忘得一幹二凈。
2006年挺無聊的，網上沒什麽有趣的東西玩，幾個論壇她也不想逛，有點懷念看秀的日子。
嘆口氣，黎若翻開數學課本，辦公桌上都是黎薔的教科書和輔助資料，她剛看了一頁就開始打哈欠。
對她這樣的學渣來說，數學書比安眠藥更有催眠效果。
外面大雪紛揚，屋裏開著空調暖暖的，她趴在辦公桌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明明今天心情很不錯，可又做噩夢了，跟之前那個夢境一樣。
雪山，雪崩，還有為她舍命的周城遇，她在哭喊中醒來，醒後，她仍舊心有餘悸，心竟然還疼著。
黎若起身倒了一本溫水，喝了半杯壓壓驚。
她想起小玫瑰說過，她上輩子是科考人員，進山遇到雪崩，跟她一起的…之後小玫瑰沒再說下去。
難道，跟她一起的就是周城遇？
他們上輩子就是夫妻嗎？
因為早早散了，所以這輩子又聚到一塊？
黎若正走神時，手機響了，是程玉打來的。
她好幾天都沒聯系程玉了，程玉好像也沒找她，看來在劇組忙得不可開交，電話接通：“媽。”
程玉：“寶貝呀，忙不忙？”
黎若：“不忙，媽，怎麽了？”
程玉嘆氣，“你電話晚上打不通，保姆說你晚上也不回家，我急的差點報警，又給你們校長打電話，校長說你天天去學校，狀態挺好的，我這才放心，寶貝，你晚上住哪啊？”
黎若只好撒謊，說住公寓，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程玉問她晚上怎麽把手機也關了，黎若：“手機有輻射，不利於大腦恢覆，我現在一般七點就睡了，聽醫生說睡眠充足也有利於記憶力恢覆。”
程玉還真沒聽過這個說法，不過既然是醫生說的，那應該錯不了，可她白天拍戲，晚上最近沒夜戲，她就想跟女兒視頻聊天，叮囑女兒：“你推遲一個小時睡，八點睡也不晚，手機八點前別關機啊，媽媽想你了。”
黎若：“我盡量吧。”
程玉就納悶了，什麽叫盡量呢，明明這麽簡單的一件小事呀。
黎若只好這樣解釋：“我腦子不好，你叮囑我的，我現在記住了，可誰能保證晚上還會記得？”
程玉：“……”
想了想，也是啊。
她撫撫額，“寶貝，那你還記得媽媽叫什麽嗎？”
黎若：“記得，手機上備註了‘媽媽程玉’。”
程玉要瘋了，合著女兒又忘了她的名字，她決定了，拍完這部戲，全面停止工作，回家陪孩子，雖然這個孩子有點大，是個巨嬰。
可要這樣下去，女兒這輩子就完了。
就算賺再多錢，也換不回來女兒的健康和幸福。
掛了電話，程玉跟老公黎周鴻商量，說等月底她的戲份殺青，她就不待在劇組陪他了，想回家看看女兒。
黎周鴻這幾天也滿腹心事，想到女兒目前這種狀態，心裏別不是滋味，他點點頭：“行，你回吧，我自己會註意飲食的。”
他也決定，等這部電影殺青，後期工作結束，他也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在家好好陪陪女兒，把之前欠她的陪伴盡量補補。
黎若在辦公室，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可能是剛才睡覺有點著涼了，她又倒了一大杯熱水，慢慢喝著。
今天周城遇挺守時，放學還沒有五分鐘，他就到了黎若辦公室，黎若其實也沒什麽事跟他談，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她也不能瞎胡來，就煞有其事的教育了周城遇一番。
先是從遲到開始說起，接著說他爬窗戶，然後就是每次非得等到上課鈴聲響了才去廁所。
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周城遇心不在焉的應著。
其實黎薔摔倒之前也是經常把他叫到辦公室教訓一通，有時還讓他寫檢討。
黎若最後說的口幹舌燥，辦公室其他老師都回家了，只剩她跟周城遇兩人，這下說話就方便多了。
黎若輕咳兩聲，清清嗓子：“今天大課間，我們班男生怎麽也不出去打籃球呀？”
周城遇：“…下雪怎麽打？”
黎若：“……”被噎的差點嗆到。
她竟然犯了這麽一個低級錯誤，“等天好了，要出去多活動活動，不然久坐不動，等你們老了會得靜脈曲張。”
周城遇無語的看著她，然後側臉看向窗外。
黎若又喝了一口水，慢慢悠悠道：“以後要跟班級女生保持一定的距離，周垚垚可以除外。”說著，特意強調：“你跟程芯蕊，最近走的太近，班裏不少同學跟我反應，說你們有早戀傾向，我知道你不喜歡程芯蕊，不過其他人不一定信啊，你作為班長，要給大家做個好榜樣。”
周城遇淡淡道：“知道了。”
黎若很滿意，接著說：“男生，切忌大豬蹄子，特別是你。以後你就知道，老師這番話是有多忠言逆耳，都是為了你好，不然你老婆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你。”
周城遇很郁悶，“老師，什麽是大豬蹄子？”
黎若：“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周城遇：“……”
黎若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得回2018年去，就讓周城遇先回去了。
2018年，今天小江老師早早就來了，阿姨上樓喊黎若，沒人應聲，她也不敢私自推門，只好接著敲門：“太太，江老師來了。”
等了三分鐘，裏面才有回應。
黎若穿著羽絨服來開門：“我馬上下去。”
阿姨：“……”
太太怎麽大夏天的穿羽絨服？
黎若這才發覺不對，趕緊解釋：“我剛才在試衣服，不合適的我準備給捐出去。”
原來如此，阿姨跟她說，江老師已經在樓下客廳等了一會兒。
黎若：“我換了衣服就下樓。”
門關上，阿姨離開，黎若呼口氣，她剛剛從2006年過來，差點就露餡，趕緊讓小玫瑰給她換上裙子，她拄著拐杖下樓去。
第一天補課，黎若特別認真，時間一晃就到了九點。
周城遇今晚回來的比平時早，跟小江老師簡單打過招呼，他上樓去換了家居服，沒過十分鐘，他拿著水杯下來了。
黎若嘴角彎了彎，明明樓上有飲水機，他竟然下樓來倒水。
她沒再關註周城遇，而是問小江老師：“江老師，你看這題我是不是做的有點繁瑣？”
小江老師：“方法是有點笨。”然後他開始講另一種簡單的方法。
周城遇掃了一眼黎若，她在聽江老師講題，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可每次跟他說話時，她都是一副游戲人間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2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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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倒沒什麽，黎老師怎麽會連他心裏想的一個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很快，早讀課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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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罰款的錢，他還不如給周垚垚，至少周垚垚的過路費才五塊錢。
周城遇今天專程在超市換了零錢，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五塊的丟到周垚垚桌面，周垚垚正在補數學作業，昨晚她竟然忘了做。
本來心情糟糕郁悶，可看到五塊錢，她眼前一亮，擡眸，眼睛半瞇著看周城遇：“打算交過路費了？”
周城遇哪有那個閑情逸致跟她掰扯，不耐道：“趕緊讓開。”
周垚垚看在錢的份上，沒計較他這破脾氣，也許更年期到了。
等周城遇離開，周垚垚從他書包裏拿出錢包，又把那五塊錢塞進去，將錢包放好，繼續做數學作業。
這個傻子從來不知道自己錢包具體多少錢。
她每次問周城遇要了過路費後又都趁他不註意還給他了，她就是想氣氣他，看他抓狂的樣子，誰讓他懟她。
周垚垚最後兩題不會，本來想抄周城遇的，可上課鈴響了，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他們的數學老師這段時間暫時代課，對他們不了解，他們也不是很習慣這位老師的講課風格。
下課前的最後幾分鐘，老師講了昨晚練習冊上的幾道難題，他們的配套練習都是本校內部資料，難度系數大，周垚垚做起來很吃力，老師講的又快，她跟聽天書一樣，一步都沒聽懂。
下課鈴響，周垚垚臉上寫著懵逼絕望四個大字。
她本想讓周城遇講給她聽，結果轉臉就看到黎若，“若若，早呀。”
周城遇也擡眸，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黎若站在窗邊時，感覺一天都是圓滿的，哪節課課間她要是沒過來，就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麽。
黎若還跟以前一樣，雙肘撐在窗臺，托腮看著教室裏，她看周垚垚唉聲嘆氣的，問道：“咋了？”
周垚垚：“老師上課講題我沒聽懂。”
“哪題？”黎若猜測著，應該是昨晚的作業，要是今天新講的例題，那她肯定不懂，就只能裝失憶。
周垚垚把練習冊遞給黎若，問黎若會不會空著的那幾道題，今天老師講的太快，她一點都沒聽懂。
黎若一瞅，可不就是她抄了答案的那幾題嗎？
她從頭口袋裏拿出那張答案：“解題步驟都在這，你看能不能看懂，要是不懂你就問周城遇。”
周城遇下意識看向那張答案紙，最後一題竟然是兩種解法，他昨晚也只做出一種，再簡單的解題思路他也想不出，時間又太晚，他就睡覺了。
看了看第一種解法，跟他的一樣，比較繁瑣，他接著看第二種，竟然沒看懂，應該是利用了大學高數的一個知識點解出來的。
他拿了只筆，也跟著周垚垚一塊抄答案，邊抄邊走神，發現黎老師寫錯的那個數字他也抄下來了，然後劃掉，繼續往下抄。
黎若懵了，合著周城遇這道題是抄了她的答案啊？
那原來的答案是哪裏來的？
這道題到底是誰做出來的？
黎若百思不得其解，她去了操場，坐在看臺的最上面，喊出小玫瑰和小魔葉，她把心裏的疑惑說給小魔葉，因為感覺哪裏不對了。
小魔葉也無法解釋，系統預感失敗，但肯定這是不好的征兆，因為出現在了沒法解釋的現象。
他看著黎若：“你這幾天都是抄了周城遇的答案來2006年糊弄的？你自己根本就沒認真看書？”
黎若：“……”心虛，解釋道：“也不是全部這樣啦，就是這幾題我不會，所以抄了下答案。”
小魔葉表情很嚴肅：“若若，你這樣會出問題的，整個魔力系統的能力會亂掉，你要自己去解題。”
黎若應著：“好好好，我知道啦。”她伸出三個手指做保證，以後堅決不再弄虛作假，好好學數學。
黎若嘴上保證著，可半天沒過，她早就忘得一幹二凈。
2006年挺無聊的，網上沒什麽有趣的東西玩，幾個論壇她也不想逛，有點懷念看秀的日子。
嘆口氣，黎若翻開數學課本，辦公桌上都是黎薔的教科書和輔助資料，她剛看了一頁就開始打哈欠。
對她這樣的學渣來說，數學書比安眠藥更有催眠效果。
外面大雪紛揚，屋裏開著空調暖暖的，她趴在辦公桌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明明今天心情很不錯，可又做噩夢了，跟之前那個夢境一樣。
雪山，雪崩，還有為她舍命的周城遇，她在哭喊中醒來，醒後，她仍舊心有餘悸，心竟然還疼著。
黎若起身倒了一本溫水，喝了半杯壓壓驚。
她想起小玫瑰說過，她上輩子是科考人員，進山遇到雪崩，跟她一起的…之後小玫瑰沒再說下去。
難道，跟她一起的就是周城遇？
他們上輩子就是夫妻嗎？
因為早早散了，所以這輩子又聚到一塊？
黎若正走神時，手機響了，是程玉打來的。
她好幾天都沒聯系程玉了，程玉好像也沒找她，看來在劇組忙得不可開交，電話接通：“媽。”
程玉：“寶貝呀，忙不忙？”
黎若：“不忙，媽，怎麽了？”
程玉嘆氣，“你電話晚上打不通，保姆說你晚上也不回家，我急的差點報警，又給你們校長打電話，校長說你天天去學校，狀態挺好的，我這才放心，寶貝，你晚上住哪啊？”
黎若只好撒謊，說住公寓，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程玉問她晚上怎麽把手機也關了，黎若：“手機有輻射，不利於大腦恢覆，我現在一般七點就睡了，聽醫生說睡眠充足也有利於記憶力恢覆。”
程玉還真沒聽過這個說法，不過既然是醫生說的，那應該錯不了，可她白天拍戲，晚上最近沒夜戲，她就想跟女兒視頻聊天，叮囑女兒：“你推遲一個小時睡，八點睡也不晚，手機八點前別關機啊，媽媽想你了。”
黎若：“我盡量吧。”
程玉就納悶了，什麽叫盡量呢，明明這麽簡單的一件小事呀。
黎若只好這樣解釋：“我腦子不好，你叮囑我的，我現在記住了，可誰能保證晚上還會記得？”
程玉：“……”
想了想，也是啊。
她撫撫額，“寶貝，那你還記得媽媽叫什麽嗎？”
黎若：“記得，手機上備註了‘媽媽程玉’。”
程玉要瘋了，合著女兒又忘了她的名字，她決定了，拍完這部戲，全面停止工作，回家陪孩子，雖然這個孩子有點大，是個巨嬰。
可要這樣下去，女兒這輩子就完了。
就算賺再多錢，也換不回來女兒的健康和幸福。
掛了電話，程玉跟老公黎周鴻商量，說等月底她的戲份殺青，她就不待在劇組陪他了，想回家看看女兒。
黎周鴻這幾天也滿腹心事，想到女兒目前這種狀態，心裏別不是滋味，他點點頭：“行，你回吧，我自己會註意飲食的。”
他也決定，等這部電影殺青，後期工作結束，他也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在家好好陪陪女兒，把之前欠她的陪伴盡量補補。
黎若在辦公室，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可能是剛才睡覺有點著涼了，她又倒了一大杯熱水，慢慢喝著。
今天周城遇挺守時，放學還沒有五分鐘，他就到了黎若辦公室，黎若其實也沒什麽事跟他談，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她也不能瞎胡來，就煞有其事的教育了周城遇一番。
先是從遲到開始說起，接著說他爬窗戶，然後就是每次非得等到上課鈴聲響了才去廁所。
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周城遇心不在焉的應著。
其實黎薔摔倒之前也是經常把他叫到辦公室教訓一通，有時還讓他寫檢討。
黎若最後說的口幹舌燥，辦公室其他老師都回家了，只剩她跟周城遇兩人，這下說話就方便多了。
黎若輕咳兩聲，清清嗓子：“今天大課間，我們班男生怎麽也不出去打籃球呀？”
周城遇：“…下雪怎麽打？”
黎若：“……”被噎的差點嗆到。
她竟然犯了這麽一個低級錯誤，“等天好了，要出去多活動活動，不然久坐不動，等你們老了會得靜脈曲張。”
周城遇無語的看著她，然後側臉看向窗外。
黎若又喝了一口水，慢慢悠悠道：“以後要跟班級女生保持一定的距離，周垚垚可以除外。”說著，特意強調：“你跟程芯蕊，最近走的太近，班裏不少同學跟我反應，說你們有早戀傾向，我知道你不喜歡程芯蕊，不過其他人不一定信啊，你作為班長，要給大家做個好榜樣。”
周城遇淡淡道：“知道了。”
黎若很滿意，接著說：“男生，切忌大豬蹄子，特別是你。以後你就知道，老師這番話是有多忠言逆耳，都是為了你好，不然你老婆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你。”
周城遇很郁悶，“老師，什麽是大豬蹄子？”
黎若：“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周城遇：“……”
黎若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得回2018年去，就讓周城遇先回去了。
2018年，今天小江老師早早就來了，阿姨上樓喊黎若，沒人應聲，她也不敢私自推門，只好接著敲門：“太太，江老師來了。”
等了三分鐘，裏面才有回應。
黎若穿著羽絨服來開門：“我馬上下去。”
阿姨：“……”
太太怎麽大夏天的穿羽絨服？
黎若這才發覺不對，趕緊解釋：“我剛才在試衣服，不合適的我準備給捐出去。”
原來如此，阿姨跟她說，江老師已經在樓下客廳等了一會兒。
黎若：“我換了衣服就下樓。”
門關上，阿姨離開，黎若呼口氣，她剛剛從2006年過來，差點就露餡，趕緊讓小玫瑰給她換上裙子，她拄著拐杖下樓去。
第一天補課，黎若特別認真，時間一晃就到了九點。
周城遇今晚回來的比平時早，跟小江老師簡單打過招呼，他上樓去換了家居服，沒過十分鐘，他拿著水杯下來了。
黎若嘴角彎了彎，明明樓上有飲水機，他竟然下樓來倒水。
她沒再關註周城遇，而是問小江老師：“江老師，你看這題我是不是做的有點繁瑣？”
小江老師：“方法是有點笨。”然後他開始講另一種簡單的方法。
周城遇掃了一眼黎若，她在聽江老師講題，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可每次跟他說話時，她都是一副游戲人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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