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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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三日後，百裏家的兩艘船便再次靠了岸。百裏夫人一早便得了消息，命了山莊弟子前來接人。只是這馬車還未行到家門口，在街上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那一身太監制服說話尖細的內侍，說他是奉了聖上旨意，特來請百裏莊主和百裏三小姐往宮裏去一趟的。
“爹？”百裏瑤不知是福是禍，只緊張地捏了她父親的衣袖。
“別怕，沒事的。”百裏英鎮定道，又對梅福等人道，“你們先行回去，我和阿瑤去去便回。”
“請。”那內侍彎腰伸手，示意他們父女上那輛宮裏帶出來的馬車。
百裏瑤是第一次進宮，自然是有些緊張的。走在那漫長的巷道裏，她一時都忘了來時的路，只跟了那領路的內侍走著。不過還好，還有她父親在，總算還能叫她安心一點。
齊帝蕭衍在禦書房召見了百裏父女二人。等百裏英帶著百裏瑤行罷跪拜禮，蕭衍這才起身，哈哈笑著，親自過來扶起了百裏英，稱呼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啊，百裏兄。”
百裏英只作謙遜狀：“不敢不敢，草民寒微之身，如何當得起陛下此等稱呼。”
“百裏兄太見外了。”蕭衍一拍他的胳膊，朗聲笑道，“想當年朕還只是個王爺的時候，和百裏兄你一起行走江湖的那幾年，就仿佛還是昨天一樣。”
百裏瑤忍不住想要笑，這皇帝是怎麽一回事，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兒說好久不見了，一會兒又說仿佛就在昨天。
“這就是你那千金了？”蕭衍打量了回百裏瑤，點頭稱讚道，“果然是生得一副好模樣啊，還是你們南邊的山水養人啊。”
百裏英趕緊繼續謙辭著：“陛下過譽了。”
“欸，這可是實話。”蕭衍擺手道，然後又盯了百裏瑤，微微一笑，道，“要不，太子如何死活都要求娶你這閨女呢，你說是不是？”
百裏瑤擡眼看了他，她發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她頭一回，這麽接近一位國家領導人？這麽湊近了看，這位被民間傳得神乎其神的皇帝，其實也就是個普通人長相啊，只是氣質使然，那是普通人幾輩子都學不來的貴氣和威儀。
“陛下，”百裏英上前一步，悄然擋在了百裏瑤前面，道，“小女出身江湖民間，自知身份低微，配不得太子殿下，並不敢有奢望，還請陛下明鑒。”
說實話，雖然明知道她父親這是在說恭維話，以退為進，可百裏瑤聽在耳裏，還是覺得不舒服。想來這麽些年，她還是不習慣這種高低貴賤之分。
當然了，在蕭衍聽來，卻是極舒服的。他又笑著擺了擺手，道：“百裏兄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們百裏山莊乃武林名門，且不說當年你們百裏家助太祖爺打下這大齊的江山，只說現在這朝廷之中，又有多少武將都是出身你門下的？休再說什麽低微不低微的了。”
“陛下……”百裏英心中忐忑，不知這位齊帝，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蕭衍如何看不出他在擔心些什麽，只繼續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放心，朕今日請你們來，只是想看一看，能叫太子那般魂牽夢繞，發誓非卿不娶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現在朕瞧見了，大概是有些明白了。”他望著那姑娘水靈靈的一雙美人眼睛，一點頭，“太子的眼光，到底還是不差的。”
“陛下的意思是……”百裏英心中已經猜到了，可他還是必須要問。
蕭衍哈哈一笑，道：“百裏兄，看來過不了多久，咱們兩家，就要做親家了。”
這就完了？百裏瑤從禦書房內出來，她父親仍被留在了裏面，許是有重要的話，不方便當著她的面說的。她擡頭望了那遙遠的天空，心想，這就算是定了？
“三小姐？”臺階下有人叫她。
她循聲望去，欣喜道：“花旭？”她快走幾步下來，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花旭給她行了禮，笑道：“殿下知道小姐在這裏，所以特地遣了奴婢前來，要請小姐往東宮去呢。”
“太子，他人呢？”百裏瑤忍不住問道。
花旭一笑，道：“近日有外國使臣進京，殿下替聖上陪著呢，這會子不得空。”他說著又頓了頓，“啊，不過小姐請放心，奴婢自會陪著小姐一起的。”
“可……”百裏瑤回頭望向禦書房內。
花旭當即便明白了，笑道：“這個小姐也不用擔心，才聽公公們說，聖上今日是要留百裏莊主用午膳的，一時走不了的。”
百裏瑤不由得挑眉，看來，她的這個爹，還真是有點不一般啊，也不知他年輕時候，和那位皇帝，到底是何等的交情，自己卻從未聽他說起過。
就在百裏瑤打算跟著花旭走的時候，遠遠地便過來個小內侍，上前便道：“百裏小姐，皇後娘娘有請。”
皇後娘娘？百裏瑤頓時心生警覺，她和花旭對視一眼，後者於是說道：“百裏小姐已被太子殿下請去東宮，還是稍後……”
“花公公，”那小內侍陡然拔高了聲音，道，“皇後娘娘的懿旨，你也要違抗嗎？”
花旭在東宮，那也是橫著走的一個存在，現在當著百裏瑤的面，被人這樣懟了，哪裏肯，於是一梗脖子，道：“你奉皇後娘娘的懿旨，那我還奉的太子殿下的口諭呢。太子可是儲君，未來的皇上，你說我違抗皇後娘娘，那你就不違抗殿下了嗎？”
那小內侍一看便知沒怎麽見過世面，被花旭這兩句話一繞，頓時就無語了，幾次張了張嘴，硬是被花旭的眼神給殺了回去。
“算了。”百裏瑤對花旭說道，“既然是皇後娘娘召見，我不去，著實不好。何況太子尚且有事，我還是先去見過皇後娘娘吧。你且回去。”
“奴婢……”花旭很是為難，但稍稍一想，還是堅定道，“不，奴婢陪您一道去。”
只是在他轉身的時候，百裏瑤清晰地看見，他給一旁的一個侍衛迅速地使了個眼神。
皇後所居鳳儀宮內，宮娥內侍林立，卻不聞一聲咳嗽，只叫百裏瑤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想她這半天之內，便接連見了皇帝皇後，也不知是該說她好運氣，還是太倒黴了。
早對跪拜大禮熟知了的百裏瑤——多謝先前見多了長樂公主和鄭太後，她行雲流水般地行完了一套大禮，此刻只伏在地上，只等上頭那位皇後娘娘叫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百裏瑤默默地數著自己的心跳聲，已經數到三十了，也不見有人叫她起來，她就只能這麽繼續伏在地上。她知道，這是在給她下馬威。
仿佛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上頭那位終於出聲了：“免禮吧。”
謝天謝地，百裏瑤總算是松了口氣，她暗暗捏了捏有些生疼的膝蓋，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
“走近些，讓本宮細瞧瞧。”甄皇後又發話了。
百裏瑤於是又上前兩步。
甄皇後上下一打量，哼道：“模樣也算是好的，只是真要比這京中的貴女們，到底還是差了些。”
百裏瑤忍著不讓自己嘴角抽搐，她自己長什麽樣，心裏還是有數的，但被人拎著這麽說，就差直說自己比不上那位薛映雪小姐了，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她現在得來的這副身子，怎麽也能說是中上姿色了吧。
甄皇後可沒空去照顧她的心裏活動，只繼續挑剔道：“你今日進宮，怎的就穿成了這樣？你曉不曉得，單憑你這身打扮，本宮就能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百裏瑤早憋了一肚子火了，想她長了這麽大，除了上回當著鄭太後，她啞了回聲，她又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所以她迅速堆起了笑臉，盡力柔聲道：“啟稟皇後娘娘，原是聖上突然召見，並不曾來得及換身衣裳，是以就此進宮了。擾了娘娘的心情，是民女不好，還請娘娘看在聖上並未治民女大不敬罪的份上，消消氣。”
她這話有理有據，甚至還搬出了皇帝來，這叫甄皇後頓時便堵了一口氣在胸口。她還沒來得及順氣，就聽見外頭報道：“太子殿下到！”
他來得倒快。甄皇後突然覺得心累，這一個個的，都叫她不得省心。
“兒臣參見母後。”蕭慕站到百裏瑤身側，向他母親行禮道。
“免了免了。”甄皇後無力地揮了揮手。
見他母親這樣，蕭慕便知這裏怕是已經進行過一輪修羅場了，他悄悄地瞥了眼百裏瑤，卻見她並不看自己，只低了頭，臉上也瞧不出悲喜。
“太子這時候不陪著外國使臣，跑來這裏做什麽？”甄皇後明知故問。
“兒臣……”
“太子是怕我欺負了這位百裏小姐去？”甄皇後好笑道，“這鳳儀宮裏這麽多人看著，更何況我還是一國之母，怎能做出欺負一個小姑娘的事情來？太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你母親了吧？”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蕭慕趕緊澄清道，“請母後放心，使臣們今日都已經回去了，兒臣過來，只是……”他看了百裏瑤一眼，抿了抿嘴，還是對甄皇後說道，“兒臣就是來陪著阿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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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百裏家的兩艘船便再次靠了岸。百裏夫人一早便得了消息，命了山莊弟子前來接人。只是這馬車還未行到家門口，在街上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那一身太監制服說話尖細的內侍，說他是奉了聖上旨意，特來請百裏莊主和百裏三小姐往宮裏去一趟的。
“爹？”百裏瑤不知是福是禍，只緊張地捏了她父親的衣袖。
“別怕，沒事的。”百裏英鎮定道，又對梅福等人道，“你們先行回去，我和阿瑤去去便回。”
“請。”那內侍彎腰伸手，示意他們父女上那輛宮裏帶出來的馬車。
百裏瑤是第一次進宮，自然是有些緊張的。走在那漫長的巷道裏，她一時都忘了來時的路，只跟了那領路的內侍走著。不過還好，還有她父親在，總算還能叫她安心一點。
齊帝蕭衍在禦書房召見了百裏父女二人。等百裏英帶著百裏瑤行罷跪拜禮，蕭衍這才起身，哈哈笑著，親自過來扶起了百裏英，稱呼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啊，百裏兄。”
百裏英只作謙遜狀：“不敢不敢，草民寒微之身，如何當得起陛下此等稱呼。”
“百裏兄太見外了。”蕭衍一拍他的胳膊，朗聲笑道，“想當年朕還只是個王爺的時候，和百裏兄你一起行走江湖的那幾年，就仿佛還是昨天一樣。”
百裏瑤忍不住想要笑，這皇帝是怎麽一回事，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兒說好久不見了，一會兒又說仿佛就在昨天。
“這就是你那千金了？”蕭衍打量了回百裏瑤，點頭稱讚道，“果然是生得一副好模樣啊，還是你們南邊的山水養人啊。”
百裏英趕緊繼續謙辭著：“陛下過譽了。”
“欸，這可是實話。”蕭衍擺手道，然後又盯了百裏瑤，微微一笑，道，“要不，太子如何死活都要求娶你這閨女呢，你說是不是？”
百裏瑤擡眼看了他，她發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她頭一回，這麽接近一位國家領導人？這麽湊近了看，這位被民間傳得神乎其神的皇帝，其實也就是個普通人長相啊，只是氣質使然，那是普通人幾輩子都學不來的貴氣和威儀。
“陛下，”百裏英上前一步，悄然擋在了百裏瑤前面，道，“小女出身江湖民間，自知身份低微，配不得太子殿下，並不敢有奢望，還請陛下明鑒。”
說實話，雖然明知道她父親這是在說恭維話，以退為進，可百裏瑤聽在耳裏，還是覺得不舒服。想來這麽些年，她還是不習慣這種高低貴賤之分。
當然了，在蕭衍聽來，卻是極舒服的。他又笑著擺了擺手，道：“百裏兄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們百裏山莊乃武林名門，且不說當年你們百裏家助太祖爺打下這大齊的江山，只說現在這朝廷之中，又有多少武將都是出身你門下的？休再說什麽低微不低微的了。”
“陛下……”百裏英心中忐忑，不知這位齊帝，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蕭衍如何看不出他在擔心些什麽，只繼續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放心，朕今日請你們來，只是想看一看，能叫太子那般魂牽夢繞，發誓非卿不娶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現在朕瞧見了，大概是有些明白了。”他望著那姑娘水靈靈的一雙美人眼睛，一點頭，“太子的眼光，到底還是不差的。”
“陛下的意思是……”百裏英心中已經猜到了，可他還是必須要問。
蕭衍哈哈一笑，道：“百裏兄，看來過不了多久，咱們兩家，就要做親家了。”
這就完了？百裏瑤從禦書房內出來，她父親仍被留在了裏面，許是有重要的話，不方便當著她的面說的。她擡頭望了那遙遠的天空，心想，這就算是定了？
“三小姐？”臺階下有人叫她。
她循聲望去，欣喜道：“花旭？”她快走幾步下來，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花旭給她行了禮，笑道：“殿下知道小姐在這裏，所以特地遣了奴婢前來，要請小姐往東宮去呢。”
“太子，他人呢？”百裏瑤忍不住問道。
花旭一笑，道：“近日有外國使臣進京，殿下替聖上陪著呢，這會子不得空。”他說著又頓了頓，“啊，不過小姐請放心，奴婢自會陪著小姐一起的。”
“可……”百裏瑤回頭望向禦書房內。
花旭當即便明白了，笑道：“這個小姐也不用擔心，才聽公公們說，聖上今日是要留百裏莊主用午膳的，一時走不了的。”
百裏瑤不由得挑眉，看來，她的這個爹，還真是有點不一般啊，也不知他年輕時候，和那位皇帝，到底是何等的交情，自己卻從未聽他說起過。
就在百裏瑤打算跟著花旭走的時候，遠遠地便過來個小內侍，上前便道：“百裏小姐，皇後娘娘有請。”
皇後娘娘？百裏瑤頓時心生警覺，她和花旭對視一眼，後者於是說道：“百裏小姐已被太子殿下請去東宮，還是稍後……”
“花公公，”那小內侍陡然拔高了聲音，道，“皇後娘娘的懿旨，你也要違抗嗎？”
花旭在東宮，那也是橫著走的一個存在，現在當著百裏瑤的面，被人這樣懟了，哪裏肯，於是一梗脖子，道：“你奉皇後娘娘的懿旨，那我還奉的太子殿下的口諭呢。太子可是儲君，未來的皇上，你說我違抗皇後娘娘，那你就不違抗殿下了嗎？”
那小內侍一看便知沒怎麽見過世面，被花旭這兩句話一繞，頓時就無語了，幾次張了張嘴，硬是被花旭的眼神給殺了回去。
“算了。”百裏瑤對花旭說道，“既然是皇後娘娘召見，我不去，著實不好。何況太子尚且有事，我還是先去見過皇後娘娘吧。你且回去。”
“奴婢……”花旭很是為難，但稍稍一想，還是堅定道，“不，奴婢陪您一道去。”
只是在他轉身的時候，百裏瑤清晰地看見，他給一旁的一個侍衛迅速地使了個眼神。
皇後所居鳳儀宮內，宮娥內侍林立，卻不聞一聲咳嗽，只叫百裏瑤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想她這半天之內，便接連見了皇帝皇後，也不知是該說她好運氣，還是太倒黴了。
早對跪拜大禮熟知了的百裏瑤——多謝先前見多了長樂公主和鄭太後，她行雲流水般地行完了一套大禮，此刻只伏在地上，只等上頭那位皇後娘娘叫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百裏瑤默默地數著自己的心跳聲，已經數到三十了，也不見有人叫她起來，她就只能這麽繼續伏在地上。她知道，這是在給她下馬威。
仿佛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上頭那位終於出聲了：“免禮吧。”
謝天謝地，百裏瑤總算是松了口氣，她暗暗捏了捏有些生疼的膝蓋，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
“走近些，讓本宮細瞧瞧。”甄皇後又發話了。
百裏瑤於是又上前兩步。
甄皇後上下一打量，哼道：“模樣也算是好的，只是真要比這京中的貴女們，到底還是差了些。”
百裏瑤忍著不讓自己嘴角抽搐，她自己長什麽樣，心裏還是有數的，但被人拎著這麽說，就差直說自己比不上那位薛映雪小姐了，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她現在得來的這副身子，怎麽也能說是中上姿色了吧。
甄皇後可沒空去照顧她的心裏活動，只繼續挑剔道：“你今日進宮，怎的就穿成了這樣？你曉不曉得，單憑你這身打扮，本宮就能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百裏瑤早憋了一肚子火了，想她長了這麽大，除了上回當著鄭太後，她啞了回聲，她又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所以她迅速堆起了笑臉，盡力柔聲道：“啟稟皇後娘娘，原是聖上突然召見，並不曾來得及換身衣裳，是以就此進宮了。擾了娘娘的心情，是民女不好，還請娘娘看在聖上並未治民女大不敬罪的份上，消消氣。”
她這話有理有據，甚至還搬出了皇帝來，這叫甄皇後頓時便堵了一口氣在胸口。她還沒來得及順氣，就聽見外頭報道：“太子殿下到！”
他來得倒快。甄皇後突然覺得心累，這一個個的，都叫她不得省心。
“兒臣參見母後。”蕭慕站到百裏瑤身側，向他母親行禮道。
“免了免了。”甄皇後無力地揮了揮手。
見他母親這樣，蕭慕便知這裏怕是已經進行過一輪修羅場了，他悄悄地瞥了眼百裏瑤，卻見她並不看自己，只低了頭，臉上也瞧不出悲喜。
“太子這時候不陪著外國使臣，跑來這裏做什麽？”甄皇後明知故問。
“兒臣……”
“太子是怕我欺負了這位百裏小姐去？”甄皇後好笑道，“這鳳儀宮裏這麽多人看著，更何況我還是一國之母，怎能做出欺負一個小姑娘的事情來？太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你母親了吧？”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蕭慕趕緊澄清道，“請母後放心，使臣們今日都已經回去了，兒臣過來，只是……”他看了百裏瑤一眼，抿了抿嘴，還是對甄皇後說道，“兒臣就是來陪著阿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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