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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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這邊百裏瑤才送走了薛映雪，那邊就又有人來報，長樂公主府的靳姑姑來了。百裏瑤於是馬不停蹄，早飯都沒顧得上用，便又匆匆趕往了長樂公主府。
誰知到了公主府，卻不見蕭縈本人，唯有個管事模樣的人來，說是公主正在議事，先請百裏小姐往廳上去用些早膳，公主稍後便到。百裏瑤一聽，這公主不是坑人麽，這麽一早便叫了她來，卻丟她一人去吃飯？
好在這公主府的廚子手藝還不錯，百裏瑤也算是吃得心滿意足了。一時用過了早飯，她又被請去了一處安靜院落，正捧著杯普洱消食呢，就聽外面有侍從報道：“公主殿下到！”
百裏瑤趕緊起身，眼角餘光瞥見她進來了，便趕緊行禮道：“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蕭縈道，然後一擡手，示意其他人都先下去。
待眾人都退了，蕭縈方才走了過來，拉了百裏瑤，道：“你隨我來。”她拽著百裏瑤，直往裏頭書房去，那是她時常一人呆著的地方。
“不知殿下命我前來，是有何事？”百裏瑤不好四下裏打量，只能先問道。
蕭縈不答，只伸手示意道：“坐。”
百裏瑤依言坐了，又看向蕭縈。
蕭縈只微微一笑，問道：“昨兒見著太子了？”
“是。”
“太子的心思，你也曉得了？”
“是。”
“那你要如何做？”
百裏瑤垂眼，然後又擡頭看向了蕭縈：“自當與他並肩。”
蕭縈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的眼裏看出另一番世界來。良久，她終於笑了，道：“太子果然沒有看錯人。”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也沒有。”
“殿下……”
“你聽我說。”蕭縈擡手打斷了她的話，“我們蕭家雖說是兄弟姊妹不少，但真正要論起來，母後只得我和太子兩個，我們才是真真正正的姐弟倆。我又比他大上好幾歲，我自然疼他，也希望他，能和我一樣，得一個稱心如意的人，來相伴終身。”
瞧瞧人這話說的，時時不忘撒一把狗糧。百裏瑤心道。
“老實說，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是不大喜歡你的。”蕭縈想起那一日在大將軍府的事情來，還是要忍不住笑，“道士的話，你是有皇後命的人，如今看來，的確是了。”
百裏瑤咬了咬嘴唇，還是忍不住說道：“道士的話，我還是不信的。我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老天爺，並沒有什麽關系。”
蕭縈只一笑，道：“隨你信不信吧，反正我瞧著是準的了。”
這些人，最是信命的了，知道說不過她們去，也擰不過她們的腦子去，百裏瑤只能幹脆地放棄。
“你怕是還不知道，今兒早上，太子和楚王一起，去向我父皇請旨賜婚了。”蕭縈悠悠地說出了這句，她仔細地看著百裏瑤的臉，生怕錯過她哪怕一個細微的小表情。
“什麽？”果不其然，百裏瑤的反應，正在她預料之中。
蕭縈於是笑道：“太子要求娶你百裏山莊三小姐百裏瑤，而楚王，則是沛國公府大小姐，薛映雪。”
那楚王對薛映雪的心思，百裏瑤是曉得的，她雖很不明白，像楚王那般的風流人物，為何卻偏偏對薛大小姐情有獨鐘，明知那是皇後娘娘內定的兒媳婦，他還要去求賜婚，這不分明是打了皇後娘娘的臉？
“原來他所謂的主意，就是這樣，和楚王殿下合作？”百裏瑤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笑，但她隱約覺得，這怕不是什麽好事。虧得她前一晚才和他說了，要小心楚王蕭藺，這一轉頭，他就和那人手牽著手去找他們的父親了？
蕭縈卻沒她那麽愁眉不展，反而笑道：“俗話說，擒賊先擒王，當然了，我這個比喻可能不是很恰當，但我們這種人，身份地位，嫁娶對象，從來都只有一人說了算的，那就是我們的父皇，當今的聖上。太子的決策，其實沒錯。”
“可……”不知為何，百裏瑤還是覺得不妥。
“你放心吧。”蕭縈知她不安，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以為這麽些年，我那薛家表妹為何都沒能盡早爭得個名分？你別看太子平日裏那樣，真是個傻的嗎？”
這句話蕭縈本打算是拿來安慰她的，卻不知，只叫百裏瑤寒從心底起。難不成一直以來，她才是被套路的那一個？天哪，要真是這樣，那古人就真是太可怕了……
百裏瑤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得公主府，又是如何回去的百裏家。這一路上，她滿腦子裏都像是在放電影似的，回憶著從初識到現在，她和蕭慕的點點滴滴，並試圖從中分析出，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她成了被套路的那一個人呢？可這人吶，往往不能細想，想得越多，反而事事都覺得杯弓蛇影了。
鶯兒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這好像已經成了她的日常了，只是這一回，她是真的焦心了。
“小姐！”見著百裏瑤下車，鶯兒趕緊撲了過去，緊張道，“夫人要見你。”
“見便見唄，你這麽使勁地捏我做什麽？”百裏瑤抓了她的手，好叫她松開點。
鶯兒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道：“夫人很不大高興的樣子，你別又是惹了什麽禍事，叫她曉得了吧？”
“胡說！”百裏瑤一瞪眼，“我最近可什麽都沒做。”她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又猶豫道，“大概吧……”
“哎呀你也別多想了，快去吧，不然回頭夫人等急了，該更氣了。”鶯兒說著，推了她就往裏頭去。
百裏瑤進去時，百裏夫人正同百裏璇說著話，不用聽，百裏瑤也猜得出，大約是為了百裏璇那將近的婚事吧。這次百裏夫人進京，一來是為了看望有孕在身的百裏珍，再者，就是來給百裏璇置辦嫁妝的了。溫家是豪門世家，百裏山莊自然不能落了後，叫人恥笑，自然樣樣都得往好了去辦。
“娘。”百裏瑤甩去滿腦子的漿糊，故作輕快地喊道。
原本還在與百裏璇說笑著的百裏夫人，見了她，卻突然就沈了臉，然後對百裏璇道：“你先回去，後面的等下我再同你說。”
百裏璇看看百裏瑤，又望向了百裏夫人，笑道：“娘，我……”
“去吧。”百裏夫人不容她多說，只沈聲道。
百裏璇見此，自知多說無益，只好起了身，往外走去。在經過百裏瑤身邊時，她暗暗擡手捏了捏她，百裏瑤只對她一笑，示意她安心。
屋裏一時只剩下了她母女二人。百裏夫人也不多說，只道：“近來你和太子，走得很近。”
百裏瑤聽得出，她母親不是在質問自己，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所以她只能老老實實承認道：“是。”
這回答也在百裏夫人預料之中，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手扶了桌角，望著她這個女兒，道：“我不同意。”
百裏瑤沒有想到，她遭到的第一份反對，竟不是來自皇室蕭家，而是來自她的母親，這個坐在她面前，皺著眉頭，很是不滿的人。她的生身母親，她在這世上最為親密的人。
“為什麽？”她自己都幾乎要聽不見，這一聲澀到幾乎發不出聲的話。
百裏夫人心中有過一絲的不忍，但還是板了臉，道：“你忘了就幾個月前，你是怎麽同我說的了嗎？”
“可現在和那時候，已經不一樣了。”百裏瑤試圖辯解著，“他說，他會只娶我一人。”
“這樣的話，由一個出身帝王之家的人來說，你不覺得可笑嗎？”百裏夫人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從古至今，有幾個皇族中人能做到？”
“可總有不是？”她猛地擡頭，眼神堅定，“就算沒有，也不能就說，我們做不了這第一人。”
百裏夫人覺得好笑：“第一人？”她搖了搖頭，“你還想做第一人？”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百裏瑤，“你以為，第一人就是這麽好做的？你不想想，此時甜言蜜語都說得好聽，那萬一日後他變心了呢？你要如何自處？萬一你們成了親，你卻無法為他誕育子嗣，來繼承著大齊的江山，那你不僅要背負獨占恩寵的罵名，還要被人指著鼻子罵斷了蕭家的煙火，到那時，你又要如何？再萬一，他娶了別人來生下了子嗣，你又該如何？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百裏瑤只覺得腦子又成了一團漿糊。又是氣憤又是羞愧之中，她選擇了口不擇言：“哪有那麽多萬一？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呢？娘你生了我們姐妹四個，就以為我們以後也只會生女兒？”
等百裏夫人一記耳光打上她的臉的時候，她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她沒覺得委屈，她也覺得自己該打。反倒是她母親流淚了，百裏夫人看著自己才打過她的手，似乎有點難以置信。她從來沒打過她的女兒們，這是第一次。
“師娘？”梅福的聲音自百裏瑤背後傳來。
百裏夫人側過身去，抹去了眼淚，只對梅福道：“送你小師妹回山莊，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山門半步。”
“娘？”百裏瑤沒料到，她母親竟會直接來這一招。
“還不送她走？”百裏夫人卻不再看她，只對梅福吼道。
“我不走！”她試圖掙紮。
梅福也是無奈，只得說道：“對不住了小師妹。”這是百裏瑤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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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百裏瑤才送走了薛映雪，那邊就又有人來報，長樂公主府的靳姑姑來了。百裏瑤於是馬不停蹄，早飯都沒顧得上用，便又匆匆趕往了長樂公主府。
誰知到了公主府，卻不見蕭縈本人，唯有個管事模樣的人來，說是公主正在議事，先請百裏小姐往廳上去用些早膳，公主稍後便到。百裏瑤一聽，這公主不是坑人麽，這麽一早便叫了她來，卻丟她一人去吃飯？
好在這公主府的廚子手藝還不錯，百裏瑤也算是吃得心滿意足了。一時用過了早飯，她又被請去了一處安靜院落，正捧著杯普洱消食呢，就聽外面有侍從報道：“公主殿下到！”
百裏瑤趕緊起身，眼角餘光瞥見她進來了，便趕緊行禮道：“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蕭縈道，然後一擡手，示意其他人都先下去。
待眾人都退了，蕭縈方才走了過來，拉了百裏瑤，道：“你隨我來。”她拽著百裏瑤，直往裏頭書房去，那是她時常一人呆著的地方。
“不知殿下命我前來，是有何事？”百裏瑤不好四下裏打量，只能先問道。
蕭縈不答，只伸手示意道：“坐。”
百裏瑤依言坐了，又看向蕭縈。
蕭縈只微微一笑，問道：“昨兒見著太子了？”
“是。”
“太子的心思，你也曉得了？”
“是。”
“那你要如何做？”
百裏瑤垂眼，然後又擡頭看向了蕭縈：“自當與他並肩。”
蕭縈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的眼裏看出另一番世界來。良久，她終於笑了，道：“太子果然沒有看錯人。”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也沒有。”
“殿下……”
“你聽我說。”蕭縈擡手打斷了她的話，“我們蕭家雖說是兄弟姊妹不少，但真正要論起來，母後只得我和太子兩個，我們才是真真正正的姐弟倆。我又比他大上好幾歲，我自然疼他，也希望他，能和我一樣，得一個稱心如意的人，來相伴終身。”
瞧瞧人這話說的，時時不忘撒一把狗糧。百裏瑤心道。
“老實說，我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是不大喜歡你的。”蕭縈想起那一日在大將軍府的事情來，還是要忍不住笑，“道士的話，你是有皇後命的人，如今看來，的確是了。”
百裏瑤咬了咬嘴唇，還是忍不住說道：“道士的話，我還是不信的。我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老天爺，並沒有什麽關系。”
蕭縈只一笑，道：“隨你信不信吧，反正我瞧著是準的了。”
這些人，最是信命的了，知道說不過她們去，也擰不過她們的腦子去，百裏瑤只能幹脆地放棄。
“你怕是還不知道，今兒早上，太子和楚王一起，去向我父皇請旨賜婚了。”蕭縈悠悠地說出了這句，她仔細地看著百裏瑤的臉，生怕錯過她哪怕一個細微的小表情。
“什麽？”果不其然，百裏瑤的反應，正在她預料之中。
蕭縈於是笑道：“太子要求娶你百裏山莊三小姐百裏瑤，而楚王，則是沛國公府大小姐，薛映雪。”
那楚王對薛映雪的心思，百裏瑤是曉得的，她雖很不明白，像楚王那般的風流人物，為何卻偏偏對薛大小姐情有獨鐘，明知那是皇後娘娘內定的兒媳婦，他還要去求賜婚，這不分明是打了皇後娘娘的臉？
“原來他所謂的主意，就是這樣，和楚王殿下合作？”百裏瑤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笑，但她隱約覺得，這怕不是什麽好事。虧得她前一晚才和他說了，要小心楚王蕭藺，這一轉頭，他就和那人手牽著手去找他們的父親了？
蕭縈卻沒她那麽愁眉不展，反而笑道：“俗話說，擒賊先擒王，當然了，我這個比喻可能不是很恰當，但我們這種人，身份地位，嫁娶對象，從來都只有一人說了算的，那就是我們的父皇，當今的聖上。太子的決策，其實沒錯。”
“可……”不知為何，百裏瑤還是覺得不妥。
“你放心吧。”蕭縈知她不安，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以為這麽些年，我那薛家表妹為何都沒能盡早爭得個名分？你別看太子平日裏那樣，真是個傻的嗎？”
這句話蕭縈本打算是拿來安慰她的，卻不知，只叫百裏瑤寒從心底起。難不成一直以來，她才是被套路的那一個？天哪，要真是這樣，那古人就真是太可怕了……
百裏瑤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得公主府，又是如何回去的百裏家。這一路上，她滿腦子裏都像是在放電影似的，回憶著從初識到現在，她和蕭慕的點點滴滴，並試圖從中分析出，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她成了被套路的那一個人呢？可這人吶，往往不能細想，想得越多，反而事事都覺得杯弓蛇影了。
鶯兒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這好像已經成了她的日常了，只是這一回，她是真的焦心了。
“小姐！”見著百裏瑤下車，鶯兒趕緊撲了過去，緊張道，“夫人要見你。”
“見便見唄，你這麽使勁地捏我做什麽？”百裏瑤抓了她的手，好叫她松開點。
鶯兒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道：“夫人很不大高興的樣子，你別又是惹了什麽禍事，叫她曉得了吧？”
“胡說！”百裏瑤一瞪眼，“我最近可什麽都沒做。”她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又猶豫道，“大概吧……”
“哎呀你也別多想了，快去吧，不然回頭夫人等急了，該更氣了。”鶯兒說著，推了她就往裏頭去。
百裏瑤進去時，百裏夫人正同百裏璇說著話，不用聽，百裏瑤也猜得出，大約是為了百裏璇那將近的婚事吧。這次百裏夫人進京，一來是為了看望有孕在身的百裏珍，再者，就是來給百裏璇置辦嫁妝的了。溫家是豪門世家，百裏山莊自然不能落了後，叫人恥笑，自然樣樣都得往好了去辦。
“娘。”百裏瑤甩去滿腦子的漿糊，故作輕快地喊道。
原本還在與百裏璇說笑著的百裏夫人，見了她，卻突然就沈了臉，然後對百裏璇道：“你先回去，後面的等下我再同你說。”
百裏璇看看百裏瑤，又望向了百裏夫人，笑道：“娘，我……”
“去吧。”百裏夫人不容她多說，只沈聲道。
百裏璇見此，自知多說無益，只好起了身，往外走去。在經過百裏瑤身邊時，她暗暗擡手捏了捏她，百裏瑤只對她一笑，示意她安心。
屋裏一時只剩下了她母女二人。百裏夫人也不多說，只道：“近來你和太子，走得很近。”
百裏瑤聽得出，她母親不是在質問自己，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所以她只能老老實實承認道：“是。”
這回答也在百裏夫人預料之中，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手扶了桌角，望著她這個女兒，道：“我不同意。”
百裏瑤沒有想到，她遭到的第一份反對，竟不是來自皇室蕭家，而是來自她的母親，這個坐在她面前，皺著眉頭，很是不滿的人。她的生身母親，她在這世上最為親密的人。
“為什麽？”她自己都幾乎要聽不見，這一聲澀到幾乎發不出聲的話。
百裏夫人心中有過一絲的不忍，但還是板了臉，道：“你忘了就幾個月前，你是怎麽同我說的了嗎？”
“可現在和那時候，已經不一樣了。”百裏瑤試圖辯解著，“他說，他會只娶我一人。”
“這樣的話，由一個出身帝王之家的人來說，你不覺得可笑嗎？”百裏夫人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從古至今，有幾個皇族中人能做到？”
“可總有不是？”她猛地擡頭，眼神堅定，“就算沒有，也不能就說，我們做不了這第一人。”
百裏夫人覺得好笑：“第一人？”她搖了搖頭，“你還想做第一人？”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百裏瑤，“你以為，第一人就是這麽好做的？你不想想，此時甜言蜜語都說得好聽，那萬一日後他變心了呢？你要如何自處？萬一你們成了親，你卻無法為他誕育子嗣，來繼承著大齊的江山，那你不僅要背負獨占恩寵的罵名，還要被人指著鼻子罵斷了蕭家的煙火，到那時，你又要如何？再萬一，他娶了別人來生下了子嗣，你又該如何？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百裏瑤只覺得腦子又成了一團漿糊。又是氣憤又是羞愧之中，她選擇了口不擇言：“哪有那麽多萬一？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呢？娘你生了我們姐妹四個，就以為我們以後也只會生女兒？”
等百裏夫人一記耳光打上她的臉的時候，她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她沒覺得委屈，她也覺得自己該打。反倒是她母親流淚了，百裏夫人看著自己才打過她的手，似乎有點難以置信。她從來沒打過她的女兒們，這是第一次。
“師娘？”梅福的聲音自百裏瑤背後傳來。
百裏夫人側過身去，抹去了眼淚，只對梅福道：“送你小師妹回山莊，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山門半步。”
“娘？”百裏瑤沒料到，她母親竟會直接來這一招。
“還不送她走？”百裏夫人卻不再看她，只對梅福吼道。
“我不走！”她試圖掙紮。
梅福也是無奈，只得說道：“對不住了小師妹。”這是百裏瑤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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