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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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百裏珍生日過後，百裏瑤他們也就該準備啟程回越州了。母女姐妹離別，自然又是好生一番不舍。奈何年關將近，縱然再是不舍，也不得不暫別了。
此次歸途，除去百裏山莊一行人，還有溫家眾人相伴，他們也是要趕回錦州織造府去過年的，因都走的水路，正好同行做伴。故而這一路上，卻是比來時，還要熱鬧上許多。
兩家船只行至越州渡口，便道了別，百裏家人棄船上岸，而溫家則繼續南下，前往錦州。
回去百裏山莊，眾人便開始忙著準備過年的諸項事宜了，其間瑣碎，不必詳述。
及至三月，春意漫進了整個浮渡山，在山莊內窩了一整個冬天的百裏瑤，也開始領著她的小徒弟範笑笑，漫山遍野地到處去轉悠了，常常是一出門，就大半日都尋不見她主仆二人的身影了。有時候她們也會捎上逃課的米勒，偶爾還有梅福。
這一日，他們四人正好從山澗裏回來，一人抱了一把新鮮薺菜，喜滋滋地討論著，要交給二師兄，或是現炒，或是剁碎了包餃子，那味道，肯定都鮮美極了。然後他們就瞧見了等在後門口的鶯兒，百裏瑤不禁臉皺成了一團，上一回鶯兒在這裏逮到她和米勒，可沒發生什麽好事。
“小姐！”見了她，鶯兒依舊擺出了那副氣呼呼的架勢來。
“別，你可別告訴我，四小姐才回去的藥王谷，這麽快就又回來了。”百裏瑤做逃避狀。
“哎呀不是。”見她如此沒出息，鶯兒也是沒轍了。“是溫府來人了。”
“溫府？”百裏瑤和梅福對視一眼，“你是說，錦州織造府溫家？”
“和咱們家交好的，還有第二個姓溫的麽？”鶯兒沒好氣道，“人都到了半日了，還是快些去拜見吧。”
看她那急抓抓的樣子，百裏瑤忍不住取笑道：“你們看看她，如今脾氣越發大了，怕是我屋裏都要容不下你了。回頭跟你娘說了，給你尋個好人家嫁了算了，看你到時候也去這樣發脾氣不。”
梅福配合地點頭道：“我倒是知道有個好小子，配得上我們鶯兒姑娘。”
“你們……”鶯兒急得只一跺腳，“沒個正經的，當著小孩子的面，還這般胡說。我，我去告訴夫人去！”說罷扭過身子就跑了，百裏瑤想攔也沒攔住。
梅福看了看她口中的那兩個“小孩子”，兩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冷漠，他於是安慰百裏瑤道：“不怕，那小丫頭臉皮沒你厚，她說不出口的。”
百裏瑤呵呵地笑著，擡腳就往他腿上招呼了一下。
百裏瑤在正廳上見到了溫家來人，除了她早已認識的溫儉和溫苒兄妹，這一回來的溫家家長，是他們的父親，錦州織造溫大人。
陪貴客用過了午飯，百裏瑤才從百裏璇處得知，這一回溫家人來，不過是順路拜訪，他們要去的，其實是位於浮渡山鴻鵠峰的會聖書院。這一趟，溫大人就是要送他的第三子溫儉，去會聖書院讀書的。
“哦，原來是這樣。”百裏瑤剝著個豌豆莢，看著坐在她面前小板凳上，也試圖自己動手剝豆子的溫苒，若有所思道，“可你們錦州不是也有幾家好書院嗎，這麽跋山涉水地過來這裏念書……”她嘿嘿地笑著，望向了一旁的百裏璇。
“剝你的豆子吧。”百裏璇一只豌豆莢砸了過來。
“不好意思了。”百裏瑤向溫苒竊笑道。
溫苒也嘻嘻笑著，道：“我爹爹說了，往後三哥哥在書院，還要百裏伯父多多照應照應呢。”
百裏瑤樂道：“放心吧，自然會有人多照應照應的。”
“你少在這裏教壞小孩子了。”又一個豌豆莢向她飛了過來。
百裏瑤微微側頭，躲過這一攻擊，又低頭向溫苒小聲笑道：“你瞧，這就叫‘欲蓋彌彰’。”
眼看著百裏璇就要將那一簸箕的豌豆都向她潑灑過來，百裏瑤終於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百裏璇咬牙道：“你等著，你也會有被這麽嚼舌頭的一天的。”
百裏瑤一挑眉：“放心，那時候你也早就嫁人了，你嚼不上的。”
百裏璇跳起來就要揪她，被她率先搶身跑了。跑遠了，她還不忘轉身向百裏璇扮了個鬼臉。
溫苒看著那滿院子追打的兩人，忍不住向一旁一直視若無睹的範笑笑說道：“你有這樣的一個師父，平時也該挺累的吧。”
“嗯，”範笑笑點頭，“很讓人操心。”
那邊很讓人操心的兩個人，追逐打鬧乏了，終於肯坐了回來，安安分分地重新剝起了豆子。
“要剝這麽多豌豆嗎？”溫苒忽閃著她的那雙大眼睛，問道。
“嗯，我們今晚煮豌豆飯吃。”百裏瑤一點頭。
“我也想吃。”溫苒嚷道，“你看我都剝了這麽多了。”
“那你就留下來，今晚在我們莊裏過夜。”百裏瑤笑道。
溫苒小朋友卻郁悶了，她嘆了口氣，將手裏剝好的豆子往那白瓷碗裏一扔，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爹爹說了，今晚天黑前就要趕下山去。”
“這麽急著走的嗎？多呆一晚也不行？”範笑笑捏了豆莢問道，“我房裏還有好多小玩意兒要給你看呢，都是師父和師伯他們給我的，可好玩了。”
溫苒本就是個玩性大的小孩子，一聽她這麽說，心自然又動了。可她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搖了頭：“不行呀，我爹爹那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百裏瑤回憶了下，她才見到那位溫大人的時候，瞧著那面相，似乎是不大好說話的人，明明溫夫人是那般的親和。
“沒事兒。”百裏璇安慰著小溫苒，她端起了溫苒面前的那只白瓷碗，道，“我們先給你煮一碗，你走的時候帶著，晚上熱了吃。”
“可我也想吃剛出鍋的嘛。”溫苒扭著胳膊。
“小丫頭片子要求還真不少。”百裏瑤笑著在她的小髻上捏了一下。
溫苒沖她皺了皺鼻子，然後眼珠子一轉，又去扯了百裏璇的衣袖，撒嬌問道：“阿璇姐姐，你什麽時候才嫁給我三哥哥啊？你要是嫁了我三哥哥，那你回來這裏的時候，就可以把我帶著啦，我就能吃上新鮮出鍋的豌豆飯啦。”
百裏璇想都沒想，當即一記眼刀殺向了百裏瑤。
“你別看我，我可沒教她這些話。”百裏瑤高舉雙手。
百裏璇只搖了搖頭，又去對溫苒柔聲說道：“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要是被別人聽見了，不好。”
“我沒亂說。”溫苒嘟嘴道，然後又趴上百裏璇的肩，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麽，百裏瑤是沒聽見，卻只見百裏璇的臉，瞬間就紅了。
“真的？”百裏璇看著溫苒問道。
“當然了，”溫苒點頭，“騙你是小狗。”
“說什麽呢？帶我們也聽一個。”百裏瑤湊了過去。
“去去，不告訴你。”百裏璇揮手道。
百裏瑤只哼了一聲，和範笑笑對視一眼，然後說道：“不告訴我，以為我就不知道了？依我看吶，這回溫大人來，除了托我們百裏山莊照應他家公子以外，怕還是來相看他未來的兒媳婦吧。”她得意洋洋道。
百裏璇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溫苒就已經先驚訝道：“阿瑤姐姐好生聰明，我爹爹這次來，就是要和百裏伯父商議定親的事情呢。”
百裏瑤一個得意眼神飛向了百裏璇：“小樣兒，還想瞞我呢。”
“我也才知道的好不好。”百裏璇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阿瑤姐姐。”溫苒又拽了拽百裏瑤的衣裳。
“嗯？什麽事？”
“他們說你和阿璇姐姐是雙生子來著，那阿璇姐姐要嫁給我三哥哥了，阿瑤姐姐是不是也要嫁人了呢？阿瑤姐姐要嫁給誰？我上面已經沒有哥哥了。”溫苒一副操心的樣子。
“呃……”面對這小姑娘連珠炮似的提問，百裏瑤一時還真接不上話了。她求救地望向了百裏璇，她卻只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壓根沒打算來幫她。
“我師父才不嫁人呢！”範笑笑卻是怒了，她沖到百裏瑤跟前，攔在了她和溫苒之間。
百裏瑤都快要感動得哭了。這真是個好孩子，知道維護自己了，沒枉她平日裏那般悉心教導。
“我師父就只會吃喝玩樂，游戲人間，她一點也不適合嫁人。”範笑笑認真地跟溫苒解釋道，“尤其還是你們家那樣的大戶人家。”
百裏瑤只覺得自己太陽穴一跳：“範笑笑你今晚別想吃飯了！”她怒道。
“你瞧，”範笑笑卻絲毫不懼，指了她繼續對溫苒說道，“她這個爆脾氣，一點就著，她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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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珍生日過後，百裏瑤他們也就該準備啟程回越州了。母女姐妹離別，自然又是好生一番不舍。奈何年關將近，縱然再是不舍，也不得不暫別了。
此次歸途，除去百裏山莊一行人，還有溫家眾人相伴，他們也是要趕回錦州織造府去過年的，因都走的水路，正好同行做伴。故而這一路上，卻是比來時，還要熱鬧上許多。
兩家船只行至越州渡口，便道了別，百裏家人棄船上岸，而溫家則繼續南下，前往錦州。
回去百裏山莊，眾人便開始忙著準備過年的諸項事宜了，其間瑣碎，不必詳述。
及至三月，春意漫進了整個浮渡山，在山莊內窩了一整個冬天的百裏瑤，也開始領著她的小徒弟範笑笑，漫山遍野地到處去轉悠了，常常是一出門，就大半日都尋不見她主仆二人的身影了。有時候她們也會捎上逃課的米勒，偶爾還有梅福。
這一日，他們四人正好從山澗裏回來，一人抱了一把新鮮薺菜，喜滋滋地討論著，要交給二師兄，或是現炒，或是剁碎了包餃子，那味道，肯定都鮮美極了。然後他們就瞧見了等在後門口的鶯兒，百裏瑤不禁臉皺成了一團，上一回鶯兒在這裏逮到她和米勒，可沒發生什麽好事。
“小姐！”見了她，鶯兒依舊擺出了那副氣呼呼的架勢來。
“別，你可別告訴我，四小姐才回去的藥王谷，這麽快就又回來了。”百裏瑤做逃避狀。
“哎呀不是。”見她如此沒出息，鶯兒也是沒轍了。“是溫府來人了。”
“溫府？”百裏瑤和梅福對視一眼，“你是說，錦州織造府溫家？”
“和咱們家交好的，還有第二個姓溫的麽？”鶯兒沒好氣道，“人都到了半日了，還是快些去拜見吧。”
看她那急抓抓的樣子，百裏瑤忍不住取笑道：“你們看看她，如今脾氣越發大了，怕是我屋裏都要容不下你了。回頭跟你娘說了，給你尋個好人家嫁了算了，看你到時候也去這樣發脾氣不。”
梅福配合地點頭道：“我倒是知道有個好小子，配得上我們鶯兒姑娘。”
“你們……”鶯兒急得只一跺腳，“沒個正經的，當著小孩子的面，還這般胡說。我，我去告訴夫人去！”說罷扭過身子就跑了，百裏瑤想攔也沒攔住。
梅福看了看她口中的那兩個“小孩子”，兩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冷漠，他於是安慰百裏瑤道：“不怕，那小丫頭臉皮沒你厚，她說不出口的。”
百裏瑤呵呵地笑著，擡腳就往他腿上招呼了一下。
百裏瑤在正廳上見到了溫家來人，除了她早已認識的溫儉和溫苒兄妹，這一回來的溫家家長，是他們的父親，錦州織造溫大人。
陪貴客用過了午飯，百裏瑤才從百裏璇處得知，這一回溫家人來，不過是順路拜訪，他們要去的，其實是位於浮渡山鴻鵠峰的會聖書院。這一趟，溫大人就是要送他的第三子溫儉，去會聖書院讀書的。
“哦，原來是這樣。”百裏瑤剝著個豌豆莢，看著坐在她面前小板凳上，也試圖自己動手剝豆子的溫苒，若有所思道，“可你們錦州不是也有幾家好書院嗎，這麽跋山涉水地過來這裏念書……”她嘿嘿地笑著，望向了一旁的百裏璇。
“剝你的豆子吧。”百裏璇一只豌豆莢砸了過來。
“不好意思了。”百裏瑤向溫苒竊笑道。
溫苒也嘻嘻笑著，道：“我爹爹說了，往後三哥哥在書院，還要百裏伯父多多照應照應呢。”
百裏瑤樂道：“放心吧，自然會有人多照應照應的。”
“你少在這裏教壞小孩子了。”又一個豌豆莢向她飛了過來。
百裏瑤微微側頭，躲過這一攻擊，又低頭向溫苒小聲笑道：“你瞧，這就叫‘欲蓋彌彰’。”
眼看著百裏璇就要將那一簸箕的豌豆都向她潑灑過來，百裏瑤終於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百裏璇咬牙道：“你等著，你也會有被這麽嚼舌頭的一天的。”
百裏瑤一挑眉：“放心，那時候你也早就嫁人了，你嚼不上的。”
百裏璇跳起來就要揪她，被她率先搶身跑了。跑遠了，她還不忘轉身向百裏璇扮了個鬼臉。
溫苒看著那滿院子追打的兩人，忍不住向一旁一直視若無睹的範笑笑說道：“你有這樣的一個師父，平時也該挺累的吧。”
“嗯，”範笑笑點頭，“很讓人操心。”
那邊很讓人操心的兩個人，追逐打鬧乏了，終於肯坐了回來，安安分分地重新剝起了豆子。
“要剝這麽多豌豆嗎？”溫苒忽閃著她的那雙大眼睛，問道。
“嗯，我們今晚煮豌豆飯吃。”百裏瑤一點頭。
“我也想吃。”溫苒嚷道，“你看我都剝了這麽多了。”
“那你就留下來，今晚在我們莊裏過夜。”百裏瑤笑道。
溫苒小朋友卻郁悶了，她嘆了口氣，將手裏剝好的豆子往那白瓷碗裏一扔，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爹爹說了，今晚天黑前就要趕下山去。”
“這麽急著走的嗎？多呆一晚也不行？”範笑笑捏了豆莢問道，“我房裏還有好多小玩意兒要給你看呢，都是師父和師伯他們給我的，可好玩了。”
溫苒本就是個玩性大的小孩子，一聽她這麽說，心自然又動了。可她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搖了頭：“不行呀，我爹爹那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百裏瑤回憶了下，她才見到那位溫大人的時候，瞧著那面相，似乎是不大好說話的人，明明溫夫人是那般的親和。
“沒事兒。”百裏璇安慰著小溫苒，她端起了溫苒面前的那只白瓷碗，道，“我們先給你煮一碗，你走的時候帶著，晚上熱了吃。”
“可我也想吃剛出鍋的嘛。”溫苒扭著胳膊。
“小丫頭片子要求還真不少。”百裏瑤笑著在她的小髻上捏了一下。
溫苒沖她皺了皺鼻子，然後眼珠子一轉，又去扯了百裏璇的衣袖，撒嬌問道：“阿璇姐姐，你什麽時候才嫁給我三哥哥啊？你要是嫁了我三哥哥，那你回來這裏的時候，就可以把我帶著啦，我就能吃上新鮮出鍋的豌豆飯啦。”
百裏璇想都沒想，當即一記眼刀殺向了百裏瑤。
“你別看我，我可沒教她這些話。”百裏瑤高舉雙手。
百裏璇只搖了搖頭，又去對溫苒柔聲說道：“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要是被別人聽見了，不好。”
“我沒亂說。”溫苒嘟嘴道，然後又趴上百裏璇的肩，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麽，百裏瑤是沒聽見，卻只見百裏璇的臉，瞬間就紅了。
“真的？”百裏璇看著溫苒問道。
“當然了，”溫苒點頭，“騙你是小狗。”
“說什麽呢？帶我們也聽一個。”百裏瑤湊了過去。
“去去，不告訴你。”百裏璇揮手道。
百裏瑤只哼了一聲，和範笑笑對視一眼，然後說道：“不告訴我，以為我就不知道了？依我看吶，這回溫大人來，除了托我們百裏山莊照應他家公子以外，怕還是來相看他未來的兒媳婦吧。”她得意洋洋道。
百裏璇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溫苒就已經先驚訝道：“阿瑤姐姐好生聰明，我爹爹這次來，就是要和百裏伯父商議定親的事情呢。”
百裏瑤一個得意眼神飛向了百裏璇：“小樣兒，還想瞞我呢。”
“我也才知道的好不好。”百裏璇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阿瑤姐姐。”溫苒又拽了拽百裏瑤的衣裳。
“嗯？什麽事？”
“他們說你和阿璇姐姐是雙生子來著，那阿璇姐姐要嫁給我三哥哥了，阿瑤姐姐是不是也要嫁人了呢？阿瑤姐姐要嫁給誰？我上面已經沒有哥哥了。”溫苒一副操心的樣子。
“呃……”面對這小姑娘連珠炮似的提問，百裏瑤一時還真接不上話了。她求救地望向了百裏璇，她卻只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壓根沒打算來幫她。
“我師父才不嫁人呢！”範笑笑卻是怒了，她沖到百裏瑤跟前，攔在了她和溫苒之間。
百裏瑤都快要感動得哭了。這真是個好孩子，知道維護自己了，沒枉她平日裏那般悉心教導。
“我師父就只會吃喝玩樂，游戲人間，她一點也不適合嫁人。”範笑笑認真地跟溫苒解釋道，“尤其還是你們家那樣的大戶人家。”
百裏瑤只覺得自己太陽穴一跳：“範笑笑你今晚別想吃飯了！”她怒道。
“你瞧，”範笑笑卻絲毫不懼，指了她繼續對溫苒說道，“她這個爆脾氣，一點就著，她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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