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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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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面具

獨孤聖:“現在想起來, 當時帝君便是被天下罵,也要將你殺了。”

沈禦舟微微一笑。

“他做聖帝做的太久了,臉上戴了一層面具。他以為那張面具就是他的真實, 實際上他也騙了自己。”

“如果是當年與東方淩寒在一起的他, 他定然不會讓我有機會茍活那麽久。”

他譏諷地說:“權力呀, 讓人變了。”

獨孤勝看著沈禦舟,“那又怎麽樣?你始終沒想到, 真正的黑塔傳承,竟然是在東方靈寒屍骨的存放之地。”

沈禦舟的臉色陰沈下來。

他確實沒想到。

只有東方靈寒屍骨所在地他不能進入, 但是沒想到這竟然就是他苦求所在之地。

獨孤聖:“你就只能在空蟬廟外幹等, 可是你確定出來的一定是你的人, 而不是謝清禾?”

“你什麽意思?”

“謝清禾也來了,你不知道嗎?”

獨孤聖看沈禦舟真的不知道,他笑起來:“看來你還是大意了, 現在這天下震動不是因為你派去的楚蕾,而是謝清禾。”

沈禦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

謝清禾覺著司馬花花非常奇怪。

她想了好多方法,也沒逗笑司馬花花。

謝清禾沒話找話:“不如你給我講講你的爹娘吧?我都沒有爹娘, 但是每個人都稱讚東方靈寒, 都覺得我比不上她。”

司馬花花看了她一眼,“你比她硬。”

謝清禾震驚了。

竟然真的有人覺著她比東方靈寒強!

謝清禾十分感動。

“我哪兒比她強?”

司馬花花沈默須臾:“意志。”

東方靈寒當初愛的那麽轟轟烈烈,結局卻以慘烈收場。

謝清禾卻似乎從來沒有主動說過愛誰,她愛的只有錢而已。

東方靈寒當初若非真的愛那個男人, 最後也不會死在那個男人手中。

只是那個男人沒想到的是, 本該是不能修仙的嬰兒, 竟然在某一日能修仙了。

那預言便真的出現了。

“什麽預言?”謝清禾好奇。

“深海之人, 必能顛覆修仙界。”

他說,聖帝的天道代言人身份並不是正統的, 所以他成為聖帝之前,需要歷經各個地方的歷練,最終以凡人之軀成聖,才能一代一代傳承。

司馬花花說:“你便明白為什麽如今的聖人沒有絲毫的靈氣了。”

想要將帝君之位傳承下去,必須只有一個子嗣。

若是出現兩個子嗣,那麽對於天道的傳承,便極有可能出現意外。

“看來王聖人若是能順利即位,成下一任聖帝,那時我的小命已經玩完了,我也看不到了。”

司馬花花正要說什麽,謝清禾說:“等等,怎麽回事?又被你帶偏了!你還沒說你的爹娘呢。”

他嘆了一口氣,“我不是很想說他們。若是你既然問了,我便說給你聽。”

他頓了頓,說:“我爹是正道中人,我娘是魔族妖女。”

“當年有一樁案子,便是正道劍尊愛上了魔族的魔女,而後我爹墮魔,後來便有了我。”

“我爹墮魔後,心中痛苦不堪,妄生了心魔,修為一落千丈。他為了追求修為,便癡迷於煉丹問藥,修為沒有恢覆到昔日劍尊之時,反倒是越來越虛弱。”

“不久後,我爹在一次虛弱時,被他曾經的友人斬於劍下,他的友人也得到了最大的功績:斬殺曾經正道之首,從而靠著功績成為了正道之首。”

這個故事聽上去有些耳熟。

謝清禾隱約想起來,她曾經調查過沈禦舟,沈禦舟是擊殺了叛變正道的魔族,解決了為禍蒼生的大魔頭,才被公認推舉為正道之首的。

“難道這個人竟然是……沈禦舟?”

“對,你說的沒有錯,這個人是沈禦舟。”

司馬花花說:“我娘在我爹死之後,沒多久也死了。大長老將我藏了起來,他問我想不想覆仇。”

”那時我很年幼,卻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於是我便點了點頭。”

他想要說什麽,最終頓了頓說:“我遲早會殺了他。”

謝清禾聽的心頭憐憫。

她拍了拍司馬花花的肩膀,說:“沈禦舟真不是個東西,沒想到那個時候他便這麽道貌岸然,只可惜那時沒有人能揭穿他。”

“揭穿他的人是你,我也是真沒想到,”

司馬花花說:“他隱藏的那麽深,想要揭穿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想到最終是因著你的緣故練了自宮之法術,並且在你的揭發之下,他的真面目大白於天下。”

他說:“我倒要謝謝你。”

“還謝什麽呀?”她被司馬花花誇的不好意思了。

“都是自己人,不說兩家話。”

“自己人……”

司馬花花品了品,他說:“跟我走,我們會是自己人的。”

謝清禾有些心虛。

她跟大師兄是自己人,又怎麽跟司馬花花成為自己人呢?

魔界,冥界,鬼界,妖界以及人界……代表不同方位。

在禁制被解除之後,謝清禾拿到了對應的玉佩。

玉佩純凈,似是羊脂。

可是卻依舊不能走。

她想起來什麽:“難道還缺最後一塊玉佩?”

謝清禾想起來,一開始穿書時候,她有一塊玉佩,上面寫著尋妖二字。

她拿出來尋妖玉佩,跟這些玉佩放在一起,沒有什麽反應。

謝清禾看著那兩個字沈思:“為什麽所有的玉佩上都沒有字,只有我這塊有?”

“當時我遇到妖族公主,那玉佩便自動發熱……等等,谷雪?谷雨!”

“我娘曾經用過谷雨的化名!跟谷雪名字很像,谷雪也認識我娘,難道是讓我去找谷雪?”

她看著司馬花花,“可是谷雪已經被關押在深淵中,根本不可能再放出來了。”

“你可以的。”司馬花花說:“我還從未見過做不成什麽”。

謝清禾:……

理論上司馬花花是在誇她,但是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她摩挲著尋妖玉佩,那玉佩一向溫潤,竟然有些無端的鋒銳,一滴血從她的手指墜落,落入到玉佩中。

尋妖玉佩驟然一亮。

其他幾塊沒有名字的玉佩便瞬間閃了白色的光,僅僅一瞬,瞬間便隱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

下一秒,謝清禾震驚無比。

她感知到剛才他們探索過的黑塔,仿佛在冥冥之中與她取得了聯系,仿佛在聽她號令。

她還沒有來得及去思考,便感覺到一片雪花落下。

雪花代表聖帝,聖帝親自趕來了。

獨孤聖的劍在前,聖帝的雪花飛舞化成淩厲的殺意向著他們而來。

司馬花花摟住謝清禾,他迅速出招,躲開了攻擊。

白色的長發落地,聖帝看著司馬無命:“放開她,把東西交出來。”

謝清禾看著局勢,瞬間明白,聖帝親自趕來,一定是她手裏的東西。

在看到雪花的時候,她便眼疾手快的將那塊尋妖玉佩收了起來。

謝清禾看著聖帝:“帝君,我得到了這幾塊純白的玉佩。”

聖帝看著謝清禾手中的白色玉佩。

他擡手,那幾塊玉佩便飛了起來,落到他掌中。

就在剛才,各地的黑塔都褪去了古樸的紋路,變得純粹而潔白。

無數的聖光,無數的雪花在白塔上縈繞飄揚。

那代表聖意的雪花,本來只飄蕩在聖帝的聖宮之巔,只被聖帝所掌控,如今卻在各地的白塔之上顯露。

人們終於發現,原來不僅聖宮擁有一座白塔,而其他各個地方都有那座白塔。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新的天道代言人即將出現,可是如今的王聖人,還不足以擔當下一任的聖帝。

聖帝的眼神幽深,他說:“小禾,你過來。”

司馬花花挑釁地按住了謝清禾。

謝清禾看著他們過招。

帶著雪花的殺意,代表天意的靈氣,司馬花花居於下風。

她驚恐地看到他的面具之下正在流淌血液,順著他的脖頸,隱沒在黑色的衣衫裏。

聖帝說:“將她放下,我饒你一命。”

聖帝親至,兼有修仙界實力深不可測的獨孤聖……謝清禾看向緩緩出現的真實。

空蟬廟的全景出現,外面烽火連天,沈禦舟也在外面。

謝清禾十分果斷地傳音,“劫持我,不然你就糟了。”

司馬花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一把掐住謝清禾的喉嚨,“想要她的性命,你知道如何去做。”

“好。”

聖帝說。

聖帝向著謝清禾而來,司馬無命亦是往後退了一步,便在錯身的一瞬間,無數的雪花向著魔尊大人司馬無命飛去!

謝清禾瞳孔一縮。

與此同時,司馬無命腳下傳送陣驟然而起,黑霧包裹著他的身體。

司馬花花一把抓住了謝清禾的手,竟然沒有打算放她離開。

司馬花花的聲音傳來:“我不太想還給你呢。”

聖帝的聲音似是在天邊:“那麽,你們便一起去死。”

-

一片極致的黑暗。

濃郁的血氣撲鼻。

他竟然把謝清禾帶到這裏來了。

是魔宮的花海。

這花海比謝清禾上次見過的更加的濃郁和茂盛。

微微的抖動,仿佛在迎接兩個人的到來。

這麽開心?

她連忙爬向不遠處的黑色身影,那人一動不動,似是死了。

不是吧?

“司馬花花你命這麽大,你可別死啊。”

就在司馬花花準備離開的時候,聖帝不打算讓他們倆離開,是要置人於死地。

司馬花花牢牢護住了她。

謝清禾的神識探出去。

她跌坐在地上。

“神魂受損……”

無數的花簇擁著兩個人,將司馬花花包裹起來,有些悲傷。

他的衣衫,幾乎染成了比深色更深的顏色。

“神魂游離……需要修補。”

司馬花花是為了找她,才與聖帝正面對上的。

他還沒報仇呢!

謝清禾眼淚都要擠出來了,她總不能看著司馬花花死,怎麽樣才能救他?

她可是擁有冥界黑塔的人,當初那麽多人神魂被蝴蝶啃了,她都能救出來,花花神魂受傷,她當然也能救回來!

謝清禾靜了靜心,將自己的神識小心地探入司馬花花的神識海中。

出乎意料,極為順利。

他仿佛早就接納了她,或者說,他很早以前,便在等她。

不需要藏起內心,呈現自然的畫面。

是一片黑暗。

純粹的黑暗。

她在黑暗裏走了很久,直至感覺到一片墜落的花瓣,溫柔地落在她發絲上。

越來越多飛舞的花瓣。

那些花瓣匯合在一起,她走它也走。

圍繞著在她的身邊,極為絢爛。

謝清禾擡手。

花瓣便落在他的掌心。

花瓣在她的掌心裏蹭了蹭。

謝清禾說:“你還沒醒過來。你在哪兒?”

她找不到,她找不到曾經在他花海裏種過的那大片的花海。

只有飄散的花瓣告訴她,這裏真的是司馬花花的花海。

她的手握成小喇叭,瘋狂地喊司馬花花。

那些花瓣瘋狂的飛舞著,纏繞在一起,當花瓣濃烈到一種程度上,她心有所感。

那些花瓣凝聚成一個人的身影。

她的神識與他的神識激烈的碰撞著,那是一種極熱壓抑的情感。

是害怕失去的茫然,是溫柔繾綣的眷戀……她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還好還好……”

謝清禾說:“我來為你治愈神魂之傷。”

“你看,是你抓到了我。”

他便再也沒有打算放開。

謝清禾被他的神魂牽扯,體會到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被他糾纏,被他纏繞,被他索求。

她喘不上氣來。

卻想要探索的更多。

謝清禾神智都要沒了,她迷迷糊糊之間,只有一個念頭: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靈修嗎?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他與她的神魂交融。

那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超越了身體,是靈魂層面的接觸。

她仿佛懂了他。

與此同時,又感覺到一種極為難以描述的熟悉之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完蛋了,完蛋了。”

謝清禾說:“我本來是要與大師兄結為道侶的,這下……這下一切都完了!”

“什麽完了,不會完的。”

“你、你不懂,我都答應他了,而且我真的很喜歡大師兄。”

“什麽?很喜歡?”

“是啊,”謝清禾說“你你你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想說這個來著。”

草,她怎麽結巴了,不就是靈修了嗎?

小場面!

可是現在怎麽辦啊?

人為什麽不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呢?

她抱著自己的臉哀嚎,“我這下可真是完蛋了。我只有一個人啊,怎麽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

“不,你可以的。”

“可以?”

謝清禾整個都傻了,沒想到魔界果然民風開放,這都能同意。

她扭扭捏捏地說,“那那那那我要跟大師兄說一下,大師兄若是不同意,我再向他做一做思想動員工作。”

司馬花花摘面具的手一頓,他心想,謝清禾還真是從來不讓人失望啊。

摘面具摘一半?

“都靈修過了,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謝清禾的手按住了他的手。

面具落下。

司馬花花說:“小師妹。”

謝清禾傻眼了。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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