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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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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懸賞

司馬花花說:“我看著你吃。”

謝清禾:“那多不好意思, 你把面具取下來吧,我保證不把你的真面目告訴別人。”

她十分理解身為魔尊要保持神秘感。

畢竟在修仙界裏,魔尊可不是什麽好人。

並且……聖廟給司馬花花的懸賞價錢, 已經遠遠超過了謝清禾的想象力。

謝清禾之前抓司馬花花的時候, 也動心過那高額懸賞費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嘛, 她跟司馬花花是朋友。

謝清禾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當然可以摘下面具吃東西了。

她保證了不會告訴別人。

司馬花花:……

“不行。”

他說:“我不吃。”

司馬花花十分堅定。

也是, 畢竟是魔尊嘛。

考慮的事情比她多多了,她理解。

但是……

謝清禾夾了一筷子香椿炒雞蛋, 整個人都幸福了起來。

“真的好鮮啊!”

她聳了聳肩:“我們倆一起買的香椿和雞蛋, 你真的不吃嗎?這是時令菜品, 錯過可就沒有了哦!”

司馬花花:……

他的重點,落在了“他們倆一起買的”。

司馬花花站起身來,舉起來筷子, 夾了一些飯菜到小碟子裏。

然後轉身離開。

“我去旁邊吃。”

他揮了揮手,一團黑霧驟然而起,他消失不見了。

謝清禾笑出聲來。

“那你吃完來找我哦!”

房間裏靜靜地, 只有推開的窗欞闖進來雜亂的聲音。

她自己一個人享用著美食。

一邊吃, 一邊想時飛沈的事情。

時飛沈的死因,聽上去沒有那麽簡單。

一切都太蹊蹺了。

在故事裏,時飛沈聽上去,並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小孩。

而時老爺子, 又不是一個稱職的爹。

窗戶吱嘎一聲。

謝清禾邊炫飯邊道:“花花怎麽改走窗戶了?你……”

不對……

司馬花花從不走窗戶。

他那種臭屁的勁兒, 恨不得揮手一團黑霧離開, 乍然一團黑霧出現。

況且……

她的膝蓋有些犯冷。

這是接觸到了陰寒之氣的體現。

她眉頭皺緊, 看向來人。

“……你是?”

-

司馬花花吃過了飯菜。

他很久沒有用膳了。

修為高到一定境界之後,已經無需進食, 自可吸收天地精華。

現在想來,他吃的東西,都是陪著謝清禾吃的。

回去的時候,他想起來謝清禾剛才說了一句想吃糯米糕,便去街邊買了一些。

準備走的時候,司馬花花的面前,出現了賣花姑娘。

小姑娘大約只有八九歲,一點也不怕他。

軟糯糯的聲音道:“哥哥,給姐姐買一捧鈴蘭花吧!可漂亮的花了!”

司馬花花微微俯下身,“姐姐?”

小姑娘點了點頭:“剛才看到你跟姐姐一起回來了,我娘說,看到在一起的夫妻,要喊男人哥哥,喊女人姐姐,這樣他們高興了,就會買我的花啦!”

司馬花花的面具森冷,看不出來情緒。

“……夫妻?”

小姑娘懵懂點頭:“你們不是夫妻嗎?”

司馬花湖沒有說話。

他只是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然後掏出來錢,買下了一捧鈴蘭花。

司馬花花走上客棧的樓梯,上了二樓。

他站在門口,覺著自己有些奇怪。

一起跟著謝清禾去菜市場買菜做飯,然後他出門,回來給她帶了一捧鈴蘭花。

小姑娘的話還在他耳邊。

……夫妻嗎?

修長的手指落在門上。

他推開門。

桌子上的飯吃完了。

該等著他的謝清禾,並不在房間內。

司馬花花看向窗欞。

他虛虛擡起手,魔氣湧出,抓到了未曾散去的一縷死氣。

司馬花花將糯米糕放在桌子上。

又將那一捧鈴蘭花放在花瓶裏。

手指擺弄花枝,將鈴蘭花放好了。

下一秒,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種心情,他細細體會到了。

是怕失去謝清禾。

不僅僅是怕謝清禾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她。

“敢動本尊的人,時飛沈,你必死。”

-

謝清禾喘不上氣來。

她費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眼皮沈重無比。

似是被人用東西黏住了眼皮,想要睜開,痛的要命。

不僅如此,連耳朵和嘴巴俱都被封住了。

唯一沒有被封住的是鼻子,看來是特意留給她不讓她死的。

呼吸也十分滯澀。

這是缺氧的表現。

謝清禾的手腳俱都被捆住。

她練過刑堂教授的脫困術,根本奈何不了,這是針對修士的束縛。

她試圖翻身,手指摸索周圍。

指尖輕觸,有障礙物,不能再深入。

左右只有短短的距離。

謝清禾往上移動,很快便被擋住,再往下移動,沒有多少空間。

再往上探去,亦是被擋住了。

這是一處逼仄的,狹小的空間,

半晌,她想明白,呆住了:

這是一副棺材。

好在,棺材裏就她自己。

謝清禾不用跟別的人或者死人分享一個空間。

單人單間,還蠻好。

謝清禾苦中作樂,這麽安慰自己。

耳識、目識等俱都被封閉,她也叫不出來,安靜的世界裏只有她自己。

謝清禾快速沈靜下來,思考眼前的一切。

她在客棧裏見到的,是一個瘦削的少年。

只有十四歲的模樣,長發披散,隨風而動,穿著素白的衣衫,看上去隱含森冷。

謝清禾當時便要向少年出手,但是少年手指張開,瞬息飛出來無數條白色的線,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那些線寒意森森,只需少年一個念頭,便能將她切割成細碎的屍塊。

謝清禾只想到了三個字:連線師。

時飛沈向謝清禾下手,這是她沒想到的。

按理說,他是謝清禾的獵物,該避開謝清禾,沒想到,他倒是直接找上了謝清禾。

並且,挑選的是司馬花花不在場的時候。

時飛沈是個聰明人。

現在,時飛沈要對自己做什麽?

謝清禾嘴識被封,她召喚不了司馬花花。

但是司馬花花找到她,是時間問題。

她要在司馬花花找到她之前,茍住自己的命。

謝清禾放緩自己的呼吸,努力讓棺材裏的空氣消耗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

沈重的棺材被打開。

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謝清禾就像是缺水的魚兒一般,瘋狂地呼吸空氣。

她聽不到也看不到周圍發生了什麽。

唯有能用的鼻子,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有屍體存在。

她還嗅到渾濁的氣息,也有活人存在。

與此同時,謝清禾的骨頭縫裏,隱隱作痛。

她頓時明白,這是一處煞氣陰森之地,很有可能是時飛沈的老巢。

下一秒,一個人俯下身,將謝清禾抱了起來。

謝清禾感覺到他瘦削的身體,這是少年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他走路的時候隱隱有些不協調。

謝清禾被放置在一處硬邦邦的石臺上。

骨頭縫裏的寒意更冷了。

這樣不行。

時飛沈十分古怪,他根本不是正常人。

謝清禾快速思考,時飛沈想要做什麽?

現在他封住謝清禾的五感,那是對待屍體的態度。

他會將謝清禾變成屍體。

現在不殺謝清禾,是因為要……對,要等人。

他要做什麽?

想到阿婆說的關於時飛沈的傳聞。

時飛沈抱著大腿……

謝清禾想到了失蹤的修士總會丟了身體一個部分。

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如果,時飛沈是打算拼湊屍體呢?

那麽下一秒,謝清禾死了之後,身體的某一部分,就會被時飛沈切割利用上了。

謝清禾不知道他要什麽,但是卻知道,不能讓他在自己身上這麽做。

繩索是用來對付修士的,但是謝清禾的丹田被封鎖後,心眼子靈氣還在。

謝清禾強自逆轉靈氣,驟然靈氣運轉,試圖沖開自己五竅!

她的眼皮能睜開了。

謝清禾的眼睛看到眼前,隨後,低頭,看著自己脖頸上的細線。

細線綿密,將她身體層層包裹。

披散著黑發的少年看著謝清禾,柔柔道:“你再動一下,你就是滿地的屍塊,便是連線師,也沒辦法將你拼湊起來了呢。”

謝清禾咽了一口吐沫。

“我旁邊的人,我沒有看錯吧?那是你爹?”

謝清禾已經看到了這裏的全貌。

此刻是深夜。

這裏陰寒森冷,遠處飄著鬼火。

墳頭林立,這裏是一處亂葬崗。

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亂葬崗的正中心。

石像亂七八糟地倒著,石碑當做石板,上面束縛著六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時老爺子。

時老爺子也被封住了五感。

躺在石板上,還有呼吸。

最左邊的石板上那人,顯然是剛死沒多久,流出來的血液還是紅色的。

他被切了一只胳膊。

時飛沈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些青澀:“是啊,那是我爹。”

“我爹八十大壽,你說我是不是很孝順呀?”

謝清禾:“真是哄堂大孝了!”

時飛沈笑起來:“我爹的身體不中用了,他想要活下去,我覺著也沒必要,他都八十歲了,我打算讓他的一條腿活下來,也算是圓了他的心願,是不是很孝順?”

謝清禾:“……等等,我怎麽有些聽不懂了?”

“身體不中用了”這種話,一般是自己說了,從時飛沈的嘴裏說出來,就有些怪怪的。

來不及細想,時飛沈道:“那兩個我打算取他們的胳膊和腿,另外一個取他的身軀。”

他笑瞇瞇地看向謝清禾:“取你的什麽,你該猜到了吧?”

謝清禾眼睛瞬間直了。

……那不就是腦袋了嗎?

不是,你有病吧!

你割我腦袋幹什麽?

“我是一個女人啊,你不是個男的嗎?你要女人的腦袋幹什麽?”

你性別錯亂啊?

時飛沈:“男女不重要,活著最重要。”

“我現在的身體也不是時飛沈了。但是也算是滿意。”

“這句身體用了這麽久,想找個聰明的新的身體,縫制了很多個,都不太滿意。”

他看向謝清禾,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的腦袋,我很滿意。”

謝清禾麻了。

被人滿意自己的腦袋,她覺著這個世界有些玄幻。

“你為什麽,要我的腦袋啊?”

時飛沈言簡意賅:“冥主懸賞你的腦袋。”

謝清禾:“……”

她怎麽不知道申屠逸要她的腦袋!

申屠逸這個狗東西!她遲早要弄死他!!

謝清禾:“所以你想要我的腦袋換賞錢??”

“不,我想要自己用。”

時飛沈:“冥主的懸賞令裏說的很清楚,要你的人,但是如果找不到你的人,割了你的腦袋也是一樣的。我心想,這定然是我命中註定的腦袋了。”

“連冥主都滿意的腦袋,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謝清禾:……

吳善給她安排這個任務果然沒安好心。

但是吳善一開始是打算讓她缺胳膊少腿,去不了聖廟書院,這連線師時飛沈,是打算讓她死啊!

腦子沒了還能補,割了腦袋……這沒法長啊!

謝清禾想要召喚司馬花花,然而連線師的絲線用的出神入化,她根本沒法喊。

而現在,時飛沈看了看頭頂的月亮。

“好了,我要在一個時辰內將新身體拼湊好,不能耽誤太多時間了。”

時飛沈擡手,手指尖是黏膩的東西,似是要再次封印謝清禾的五識。

謝清禾心念急轉。

“死了爹,你會哭嗎?”

時飛沈楞住了。

“我十四歲之後,就再也不會哭了。”

“因為我被爹親手害死了。”

謝清禾:“麻了呀……死了你,你爹會哭嗎?”

時飛沈皺緊眉頭:“我爹殺了我,你沒聽明白?他現在要被我殺了,倒是有可能會哭自己。”

“費盡心機,還不是只能活八十歲!”

謝清禾一臉真摯:“花費這麽多時間養你,你爹一定很愛你吧?”

時飛沈不耐煩了:“你神經病吧?這腦子是怎麽被冥主相中的?我爹愛我?”

謝清禾的問題,俱都打在了時飛沈的痛點上,他不免暴躁起來,本該立刻封了謝清禾的五識殺了她,竟然遲了些許。

謝清禾立刻道:“花這麽多精力殺我,萬一我腦子並不好使怎麽辦?我們宗門吳善師兄天天說我腦子有問題!”

時飛沈楞住了。

他倒是真的沒想到……

這腦袋萬一不好使咋整?

就在這一剎那,他看到謝清禾的眼神不對了。

那種眼神,是計謀得逞的眼神。

不對……他明明已經控制住謝清禾,根本不可能讓她尋求外援。

跟在謝清禾身邊的人,如果他沒有猜錯,是魔尊司馬無命。

司馬無命不可能找到這裏!

謝清禾微笑臉。

而時飛沈的身後,有人拍了拍時飛沈的肩膀。

“你是想五馬分屍,還是想大卸八塊?”

時飛沈僵硬著身體扭頭。

他的牙齒咯咯作響。

他聽到自己說:“……魔尊,司馬無命?”

“你怎麽找到我的?”

……

按理說,時飛沈將謝清禾捆成這樣,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做手腳。

但是,謝清禾也找到了其他的辦法。

謝清禾說話了。

只要讓她說話,就有可能得到生機。

謝清禾想到了拆字法。

召喚司馬花花,需要喊他的名字。

那時候才會有感應。

謝清禾說了四句話,每句話的開頭四個字,拼湊一起,就是司馬花花。

謝清禾沒辦法,只能這麽試。

沒想到,司馬花花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召喚。

真的來了。

……

司馬花花一出手,直接hold住全場。

黑霧將時飛沈禁錮住,他走上前,將謝清禾扶起身來。

低著頭,給謝清禾解開束縛。

五識重新回來。

謝清禾揉了揉手腕和腳踝,從石碑上跳下來。

“幸好這麽喊你有用!我還以為沒用!”

司馬花花沒說話。

他幾乎用了自己全部的靈氣,來感知謝清禾的召喚。

但是謝清禾沒有喊他。

世界裏一片死寂,仿佛再也不會有人喊他司馬花花。

他只能將全身靈氣運轉的越來越猛烈,直至自己吐出鮮血。

終於,他散布天地之間的靈氣,捕捉到了一個字。

一個字太過於微妙,他無法定位謝清禾的位置。

直至四個字匯聚成一起,凝聚成了司馬花花四個字。

他心底恍若空了的那一塊,終於被補齊。

司馬花花立刻破開虛空趕了過來。

看著旁邊石碑上已經死去的人,還好,他來的還算是及時。

時老爺子懵了。

他被解開了五識之後,看著這一幕,渾身發抖。

“怎麽會這樣……怎麽……”

“你是誰?你不是我兒子!”

時飛沈的面目,已經與原本的時飛沈不一樣了。

這是他拼湊而來的身體。

時飛沈被黑霧鎖住手腳,他冷笑:“老頭子,裝什麽裝?你不是在等我回來?我這不是回來了?”

時老爺子手擡起來,指著他大罵:“不孝子!你事到如今,還不知道悔改!你還不知錯!”

“你竟然還敢殺親爹!”

“我可是你爹啊!”

時老爺子嚎啕大哭。

八十歲的老爺子了,哭的跟什麽一樣。

時飛沈不屑一顧。

時老爺子哭累了,看向謝清禾與司馬花花。

“原來你們兩位是奇人異士!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多謝相救!”

謝清禾笑道:“我也是救自己。你今日大壽,才是受驚了。”

“不過很不好意思,我們要把時飛沈帶走,恐怕不能陪你過大壽了。”

時老爺子有些遺憾:“竟然是如此……”

“只是他到底是我的兒子,沒想到,變成了這等邪物!”

時飛沈冷笑:“真是遺憾啊,要不然,我也要讓你知道什麽是後悔。”

謝清禾:……

這對父子,是比仇人還要互相憎惡啊!

後續處理十分熟練,謝清禾將事情報給北鬥州城主。

城主府自然有人處理現場。

謝清禾在遠處,看著他們將時老爺子帶走,又看向被抓著的時飛沈。

“走吧,回客棧。”

時飛沈楞住了。

“你不是說要將我交給刑堂審判?”

謝清禾聳了聳肩:“事情還沒完呢。”

-

客棧。

謝清禾拿著毛筆,給時飛沈做簡單的筆錄。

根據時飛沈的交代,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對連線師頗有天賦。

在他五歲的時候,就用亂葬崗的屍體來練手了。

他漸漸發現自己能運用天地之間的靈氣,只是尚未開竅,不得其法。

直至他被害死,只留下了頭顱與四肢,這才發現,自己能拼湊自己的身體。

夜深人靜,竟然自己找到了剛死去的屍體,將別人的身軀用在自己身上。

就那麽活了下來。

每當一副身體殘破了,便再找屍體,切割身體,拼湊自己能用的身體。

只不過身體是有使用年限的,他很快便發現,修士的身體更為好用。

從此,他殺人無數,成為了邪修連線師。

這次,他得知了冥主申屠逸懸賞謝清禾的腦袋,便覺著找到了真正的寶貝腦袋,沒想到謝清禾接了任務來了北鬥州,便瞄準了謝清禾。

謝清禾查他的時候,他因著時老爺子大壽的事情也來了,於是他也在觀察謝清禾。

直至魔尊離開謝清禾的身邊,他這才出手。

沒想到,他竟然被魔尊找到了,功虧一簣。

謝清禾俱都記錄下來,讓時飛沈簽字畫押。

時飛沈以為沒了,沒想到謝清禾讓他接著說。

“時老爺子的事兒,你還沒交代清楚。”

時飛沈一楞:“我說的話,你會相信?”

謝清禾說:“那不一定,畢竟你是罪犯,我是刑堂的,我對你的話要查驗查證。”

時飛沈頓了頓道:“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因為那是我爹。”

謝清禾擡眼看他:“是你想殺的爹。”

時飛沈:“我十四歲,死在了我爹的手中。”

他說:“因為我爹得了絕癥,活不久了。”

謝清禾楞住了。

她看了看司馬花花,隨後繼續記錄。

身為刑堂弟子,這是她的基本素養。

時飛沈看謝清禾沒有反駁他,終於繼續道:“我爹殺了我,沒有用我的頭顱和四肢,僅僅用了我的軀幹。”

“大夫說,我爹已經病入膏肓,不出一個月,便會暴斃。我爹不想死,但是他不是修士,僅僅是一個凡人。”

“我爹是一個連線師,他本想用死刑犯的身體來續命,但是總是出問題,用不了多久就壞了。再這麽下去,他瞞不住的。”

“他整夜翻看我們家傳的書籍,看到其中一個方法,乃是親生兒子的命來續命。”

“於是他殺了我,用了我的軀幹。”

“我的軀幹只有十四歲,他有了年輕的軀幹,他活了下來,多活了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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