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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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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熱茶

謝清禾頓住腳步, 若有所思。

水牢中的人定然是見過曾經在刑堂之底的東方靈寒。

甚至明確地說出她留下了東西。

謝清禾沒有見過東方靈寒,想必她是有幾分像是她娘的。

然而……

水底之人,想要借此要挾她, 那可就是想錯了。

謝清禾往後擺了擺手:“你自己呆著想明白吧, 我先去稟告了。”

水下那人:???

怎麽油鹽不進?

她跟東方靈寒不一樣!怎麽油鹽不進!

謝清禾毫不留戀地走向出口。

水下那人:“你回來!我說!”

背對著他的謝清禾聳了聳肩:“東西在哪兒?”

“你過來, 我慢慢告訴你!”

謝清禾扭過身,走向水牢。

她蹲下來, 看著那黝黑的水面。

水面平靜無波。

須臾,收回去的蒼白手臂歘地一下將飯碗拉進水中。

水面咕嘟嘟冒泡, 沒過多久, 水面上便重新漂浮著碗。

碗中空落落的。

吃光了。

那人似是有了些許的力氣。

“小姑娘, 這麽大的秘密,我不能平白無故的就交給你,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謝清禾:“什麽交易?”

“你找的東西, 我告訴你,你幫我逃離刑堂,我們的交易十分公平合理。”

謝清禾:“幫你逃離刑堂?”

她翻了個白眼:“你做夢。”

刑堂之底都是重刑犯, 層層監守, 根本不可能逃脫。

謝清禾就是一個送飯的刑堂弟子,讓她從刑堂之底放走一個人,比登天還難。

水底之人大概是瘋了。

“那就看你想不想要付出了,你要是想要得到, 那麽就是你的。如果你不想得到, 我便是呆在水底, 也無妨。”

水底之人說話很是硬氣。

謝清禾微笑臉。

她慢吞吞的掏出來錦囊, “是嗎?你覺著呆在水裏挺好的呀?每天還有人送飯,吃的麻麻香對吧。”

水底之人:……

“你什麽意思?”

謝清禾:“沒什麽意思, 就是想讓你樸實平凡的坐牢生涯中,增加一點趣味性。”

想要威脅她,想要跟她談條件?

也不看看她是誰!

謝清禾找到了一個小藥瓶。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水裏倒。

“你喜歡吃甜口還是鹹口呀?我這兒有個變態辣,本來是打算做防狼噴霧的,先讓你品鑒一番。”

水底之人:???

“你這是濫用私刑!”

謝清禾無辜臉:“我幫你的飯加加料,都不問你收錢,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她可沒逾越。

她就是一個送飯的,那麽送什麽飯,自然是她的職責範圍之內。

謝清禾規規矩矩的咧。

水底之人:啊啊啊!!!

怎麽會有這麽變態的辣?

明明只有一小瓶變態辣,倒入水牢之後,登時便彌散開,整個水牢中仿若刀割。

他的身體仿佛被無數個小刀戳著。

好辣!!好辣!!!

咕嘟嘟。

水面翻湧。

水底之人似是想出來,謝清禾的耳邊隱隱預約聽到了鎖鏈聲。

她挑了挑眉,笑的更和善了。

水牢之底那人道:“我說,我說!”

謝清禾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我送飯時間太長了,已經超時了,我要走了。”

“你慢慢反省自己吧!”

這次,謝清禾頭也不回地走了。

水牢之底那人:???

他的慘叫回蕩在刑堂之底。

可惜的是,刑堂之底最不缺的就是慘叫。

-

謝清禾出了刑堂之底,外面等待謝清禾出來的弟子挑了挑眉:“今日比往日多呆了一炷香。”

謝清禾不好意思一笑:“裏面太黑了,崴腳了,我歇了會兒。”

看門弟子:“沒事吧?”

謝清禾:“沒事,揉腳休息一會兒,就好啦。”

看門弟子:“那這次我就不給你記錄超時了,不然你慘了。”

他說:“現在堂主查的嚴格,就這一次啊,下不為例!”

謝清禾:“多謝多謝!下次請你吃飯!”

看門弟子:“哈哈哈算了,食堂的飯我是吃夠了。”

誰不知道謝清禾窮的天天蹭食堂飯,吃不了還兜著走。

謝清禾離開。

她走了很遠,這才扭頭,看向刑堂之底的入口。

刑堂之底的東西,有了端倪。

但是,水牢那人,恐怕不老實。

她不急。

她有的是時間。

……

“冥主那邊有什麽動靜?”

李朝夕低低一笑:“申屠逸似是怕被大家恥笑,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來了。”

“畢竟,他真正回歸冥界的時間還不長,雖說用鐵血手腕鎮壓了反叛,到底是有些人不服他。若是知道他被一個正道小女修給折騰成了這樣,神魂還受損,怕是壓不住下面。”

這些天,外界並不知道冥主發生了什麽。

只知道冥界似乎有意向正道發起戰爭,聖宮這邊連下幾道指令,要各個宗門嚴陣以待,以防冥界進攻。

謝清禾心知申屠逸是不會現在攻打正道的。

他的服從之魂滋養了她的大腦,現在她覺著自己腦子比之前更清晰了,顯然是大腦得到了淬煉。

而申屠逸又在她這兒栽了跟頭,怕是要休養好久了。

對於壽命幾乎無盡的冥主來說,這休養,也不知道是論一年計算,還是論百年計算了。

李朝夕說:“若是不出差池,恐怕冥界那邊,至少有數年的和平。”

這真是陰差陽錯,沒想到的事情。

謝清禾有些得意:“還得是本姑娘出馬,一個頂倆!打的申屠逸哇哇大叫!”

李朝夕深以為然:

申屠逸沒事招惹謝清禾幹嘛呀!

謝清禾來找李朝夕,是商量那三千萬該怎麽辦的。

“我本來想多拿手裏一會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睡不著,覺著錢有些燙手。”

謝清禾哭喪著臉說。

她已經捐獻出去一千萬了,手裏還剩下三千萬。

搞到三千萬之後,本該是開心的,謝清禾卻不開心了。

拿到手裏的每一天,她都想起來她娘欠的巨額的債務,想起來深海的那些人。

當年的每一筆靈石,都是支持深海的人借給東方靈寒的,那不是錢,那是……信任。

東方靈寒死了,謝清禾自動接下來債務。

她一點一點還債,這是她拿到的最大金額的錢,她想要遲幾天還錢,情有可原。

但是她睡不著。

謝清禾唉聲嘆氣:“我晚上睡覺做夢數錢都不香了。”

從李朝夕這邊看謝清禾,看到她就像是一個松鼠一般,垂頭喪氣。

他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一開始,你不就是打算玩兒幾天就還債嗎,怎麽連數一數靈石,都讓你有負罪感了?”

謝清禾從申屠逸這裏搞到巨額錢之後,就明說了,這錢是要還債的。

但是她想玩幾天靈石,把靈石數一遍就還債。

李朝夕十分理解謝清禾。

謝清禾:“我也不知道,這債務不還清,我總感覺心神不寧的。”

她仰起頭,頭發被李朝夕的大手摸的毛躁躁的。

“我想現在就把靈石打過去。”

李朝夕的手往下移動,忍不住刮了她的鼻尖。

“你早就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謝清禾,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謝清禾的鼻尖,清晰地感知到大師兄溫潤的手指。

她一頓,看向李朝夕。

這個動作……

大師兄真的對小師妹好好啊!

他一直在鼓勵她,支持她。

謝清禾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真實的笑意:“嗯!!”

“謝謝大師兄!”

謝清禾將三千萬靈石劃轉到自己的賬戶上。

下一秒,三千萬靈石瞬間沒了。

賬戶餘額:0

謝清禾傻傻地看著那個圓溜溜的數字,半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我呼吸有些困難……”

李朝夕:“需要幫你嗎?”

謝清禾瞬間想到了人工呼吸。

她立刻唾棄自己骯臟的思想,然後堅定地擺手:“不用了!!”

她咬牙切齒地打開玄機鏡問魏琛:“三千萬你劃走的挺快啊,我到底還有多少錢沒還完!”

魏琛:“這你得問問你娘。很多筆債務都是保密的,具體多少,我不知道,也不能告訴你。我就是一個經辦人,負責監督的,我只能說,等還清的那日,你自然會知曉。”

三千萬啊!

打過去,一點水花都沒有。

謝清禾真的覺著呼吸困難了。

她立刻關掉了玄機鏡,不想跟魏琛多說一句話。

“我就不信,這債務真的是無底洞!我總有一天,要將所有錢都還完!”

李朝夕笑起來。

笑的格外風光霽月。

“小師妹說行,那就一定行。”

他笑起來的時候,便覺著日月生輝,整個房間都亮起來了。

謝清禾默默地想,大師兄對小師妹真好,他對另外一個師妹楚蕾,也這麽好嗎?

她還記得剛穿書的時候,大師兄跟楚蕾在說些什麽,他對所有人都這麽好,所以也會對小師妹好……

謝清禾覺著自己的大腦白淬煉了,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將紛亂的思緒收斂,謝清禾說:“大師兄,你知道我娘到底用過多少名字嗎?當初我以為我娘叫谷雨仙人,後來我知道她叫葉靈寒,再然後是東方靈寒……”

“她到底多少馬甲啊!”

不會每個馬甲都借了一堆錢吧!

娘啊,你也太能造了吧!

李朝夕:“不清楚,你娘也算是修仙界一個傳奇。”

“傳奇的人,是沒有人能看得透的。”

留下傳奇一般債務的傳奇嗎。

謝清禾笑不出來。

“早知道我就留點吃一頓好的了。”

李朝夕:“走吧,我請你。”

謝清禾:???

怎麽回事兒,大師兄最近怎麽經常請她吃飯?

……

被李朝夕拎到有朋樓的謝清禾,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她說:“大師兄,你老是請我吃飯,我沒錢還你啊!”

李朝夕:“我知道,不用你還。”

謝清禾:“但是我吃不踏實啊!”

李朝夕看她一眼:“謝清禾,你不必總是這麽惶恐,一件一件都分清楚。我是你大師兄,對你好是應該的。”

“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踏實的接受過別人的好意。”

他觀察過謝清禾。

她貧窮,困窘的時候,天香想要借給她錢,謝清禾也不要。

她寧願就那麽孑然一身的活著。

“你試試,坦然接受別人給你的好。也許,你會體會到不一樣的美好。”

謝清禾沒說話。

她其實不是怕接受別人的好,她是怕習慣了這種好,再失去。

她沒什麽能還的,又沒什麽心眼子,她那時候,該怎麽辦呢?

於是索性誰都不欠。

她低頭嗯了一聲,拿起來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快吃完的時候,謝清禾說:“大師兄,等我以後有錢了,我也請你吃飯!吃好多頓飯!”

有一個經常請吃飯的帥氣大師兄,真好!

李朝夕的眸子裏含著笑意。

他說:“好。”

-

翌日。

謝清禾去送飯。

打開刑堂之底的大門後,謝清禾的腳步明顯加快了些。

她快速給囚犯們送了飯,走過拐彎狹路之前,腳步放輕緩了些。

拐過彎,她慢悠悠地走過去。

走到水牢邊,水面撲騰濺出水花!

“小丫頭!你害得我好苦!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謝清禾蹲下身,微笑臉:“當然是等你老老實實的時候。”

水底之人:“我還不夠誠懇嗎?”

謝清禾不緊不慢地掏出來又一個小瓶子。

幹脆利索地往水裏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只知道給你送飯。”

水牢之人:……

這次,不是變態辣了。

而是……苦瓜汁。

謝清禾笑瞇瞇說:“濃縮苦瓜汁,讓你喝個夠。”

水牢之人:“你別走……yue……好苦……”

謝清禾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這次,她出刑堂之底的時間剛剛好。

守門弟子記錄下時間。

謝清禾離開牢房。

……

每天,謝清禾都履行了一個合格送飯人該做的事情。

給水牢中加了濃烈的小料。

每天一種新的小料,讓水牢中那人享受一番。

一開始,水牢那人還怒罵,後來,隨著謝清禾每天敬職敬業添加小料,他被折磨的叫也叫不出來了。

謝清禾面不改色,天天加了料就跑,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這天,謝清禾快樂地給水牢加料,轉身就跑。

水牢裏,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你想要的,我告訴你,你以後別給我加料了行不行。”

頂不住,誰也頂不住。

謝清禾眨了眨眼睛:“那要看看你的誠意了。”

她滿意地轉身,看向水牢。

謝清禾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謔,這水牢怎麽變成這樣了?”

水牢裏的水,本是黝黑沈寂的。

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弱水,讓人不敢逼視。

而現在,這水牢裏的水中,翻滾著各種東西。

有紅辣椒、花椒、八角、芥末、榴蓮……

各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東西混合在水中,水裏又被加了各種料,味道極為奇怪,甚至顏色都變了。

謝清禾:……

這都能涮火鍋了。

還是黑暗料理火鍋。

哀怨的聲音響起來:“你比你娘沒人性多了。”

謝清禾說:“我快要超時了,你還要繼續說你的廢話嗎?”

水底中人怕了。

他感覺自己被壓在刑堂之底這麽久,被當做鍋底涮了才是真丟人。

“我天性喜火,為了折磨我,克制我,所以我所在的囚牢位置是水。這水極為特殊,能消磨我的身體與神魂,時日久了,便讓神志不清,在水中死去。”

謝清禾楞住了:“你是火屬性的修士。”

那人一笑:“我確實是火屬性。說到這裏,想必你也該知道,刑堂之底的這些人,是怎麽樣的慘狀。”

謝清禾環視那些黑黝黝的牢房。

這些囚牢每個都不一樣,並不逼仄,有些空闊。

她甚少看到裏面的人。

現在看來,不是刑堂對於囚犯優渥,而是針對每個人,都設下了最殘酷的折磨。

“想必,你也該知道你娘當初被關押在哪個囚牢了。”

謝清禾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左邊第二個囚牢。

東方靈寒。

屬性水。

土克水。

那個囚牢裏,只有深沈而寂靜的濃厚土壤。

土堆成沙丘,厚重地壓下來。

謝清禾送土屬性牢房的時候,沒見過裏面有人。

但是送的飯,卻都空了。

“你是說,我娘留下的東西,是在土屬性牢房裏?”

水底之人說:“曾經是這樣。”

“曾經?”

“對。”

他說:“你娘在刑堂之底找到了她要找到的東西,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改變了主意,於是她將東西分成數份,藏在了刑堂之底。”

謝清禾:“所以這些囚牢裏,都有可能會藏著我娘留下的東西。”

“是。”

那人說:“我再給你提示,是分成了五份。”

謝清禾站在幽深的甬道裏,輕聲道:“五行陣法。”

“沒錯。”

那人笑起來:“所以,你還是要幫我從水牢裏脫身,否則,你可拿不到水牢之底的東西。”

五行陣法,他這裏算一個。

“這牢房門怎麽開?”

水牢那人:“我若是知道,也不至於困在此處了。”

“每個牢房的門,都是按照特殊的法子制作的,當時我被押來的時候,神志不清,也不可能看到是怎麽開門的。”

謝清禾端詳了一下那水牢門鎖,繁覆覆雜。

憑她對刑堂的了解,這玩意壓根不可能打開。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間到了,我該下班了。”

水牢那人:???

草,剛到裝逼時間,謝清禾按理說該被拿捏的死死的,怎麽就這麽扭頭就走了?

她是真的毫不在意啊?

-

謝清禾不傻。

想要在刑堂之底搞出來大動靜,還要拿出來五個牢房裏的東西,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兒。

要是她現在就這麽做了,下一個被抓到刑堂之底的就是她。

她得仔細想想怎麽破陣法。

拿到東西,而不被抓。

最好也別懷疑到她身上。

謝清禾啃著手指,往她的辦公室走。

天香師姐看到她,一把抱住:“小清禾,天天去刑堂之底送飯,真是苦了你了。”

謝清禾被她壓著,卻沒什麽沈重感:“你怎麽知道我去刑堂之底送飯了?”

“你看你周身的森寒之氣,這可不是去一般地方有的。”

天香師姐撇嘴:“刑堂壓根沒人願意去刑堂之底送飯,也只能壓榨你了。吳善真不是個好東西!”

天香師姐日常就是罵吳善。

最近吳善在莊廈長老面前極為長臉,於是面對其他人都抖起來了,天香師姐看見吳善就煩。

吳善本就擅長鉆營,又勤勉做事,莊廈長老對吳善重用起來。

現在,要吳善負責諸多事務。

天香師姐:“這些活兒都是給要提拔的人幹的,吳善真是野心不小,想要當副堂主咧!”

謝清禾:“他早就想當了,這不是寫在明面上了麽。”

天香師姐:“話雖這麽說,之前可沒這麽明目張膽,他現在借用公務之名,帶著好多得力人手去破大案子,都抓的是罪大惡極的犯人。”

“他們都說,是莊廈長老許給吳善副堂主之位,要他做出來業績好提升他呢!”

“今日,吳善又破了一個大案,抓的犯人正在審,審問完了,就該送到刑堂之底了。”

她捏了捏謝清禾的臉:“可憐你哦,送飯任務又要多了,你在刑堂之底呆的時間越久,身體就會被寒煞氣侵襲的越深,你找醫修開點滋補的靈藥補一補。”

謝清禾眼睛一亮。

“什麽時候送犯人去刑堂之底?”

“不好說,得看吳善那邊什麽時候能審問完,他抓了好些個呢,估計早著呢。”

謝清禾眼睛瞇起來,笑的很甜:“看來吳善師兄一定就是未來的副堂主了,我去學習學習。”

她一溜煙跑了。

天香師姐:“??”

不是,謝清禾怎麽也趕著去拍吳善馬屁了?

……

吳善師兄沈著臉走進大殿。

身上還濺著血。

一身殺氣。

正在忙碌的其他人俱都噤聲,低著頭忙自己的事情。

莊廈長老重整刑堂之後,覺著刑堂原本的初級班、中級班、高級班不夠得力,重新選拔人,分為三舍。

三舍分為外舍、內舍、上舍,吳善率領的,便是上舍。

也就是說,三舍都是莊廈長老的親信。

一時間,想要進三舍的刑堂弟子趨之若鶩。

莊廈長老選拔了一批外舍和內舍的得力手下,目前都聽上舍舍長吳善命令。

吳善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連日出任務,實在是太累了。

更累的是在刑堂的審問。

終於,現在第一個犯人審問完了。

口供完成,只等呈給莊廈長老之後,便可以押入刑堂之底。

他忽而聽到有人在說話,吳善眉頭一皺,睜開眼,便看到謝清禾笑瞇瞇地提著茶壺,給他倒水。

吳善:???

“謝清禾,你來這裏做什麽?”

謝清禾眨巴眨巴眼睛:“大家都想來三舍,我一個高級班的,天天送牢飯,實在是無聊,我也想加入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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