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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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對偶像的愛就更加堅固了，同時更會使得粉絲產生一種“自己”和偶像經歷風雨的感覺，這個時候，偶像本人出場，向粉絲表達感激敬愛，堅固她們的感情。
但是這種套路帶來的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這一波又一波的“虐”就像是篩選，不斷篩選掉那些“不夠愛”的粉絲，最後只剩下“深愛”的死忠粉，而這些粉絲往往在這種養蠱式的培養下變得偏激極端，一旦偶像本人有丁點兒問題，這些粉絲便會一擁而上無差別攻擊她們認定的“黑子”
這種群體性的攻擊是可怕的，造成的後果也更是恐怖。
因此，這種套路偶爾使用便也夠了，一旦次數多了，和洗腦便也相差不遠了。
從《玩不玩？》這期節目播出後，《鮫人》電影的票房又攀升不少，影院忙不疊增加了排片率。
但是再延長檔期也總是有期限了的，足足十八天的排片使得院線掙得盆滿缽滿。
而千程也終於能從這段忙碌的宣傳期中脫身，得以休息一兩天。
但是才第二天，她便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明天顧氏集團開壽宴，我和你爸都走不開，所以你去一趟，禮物這邊，我們都準備好了，寄給你了。”
程璐聲音帶了點漫不經心，但是卻不容置疑。
千程還沒有拒絕，便聽得母親掛了電話。
她嘆了口氣，沒多久，禮服請柬包括禮物就已經送到了公寓門口。
全然程璐式的風格，一切都在剛好的時間。
翌日。
千程到達了顧家的別墅。
宴會一如她印象中一般的無聊，但是沒多久，千程就發現自己的想法為時過早了。
站在人群中心的，儼然是顧容疏。
他少見地穿著一身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然而這黑色的正裝並沒有為他增添半點莊重感，反而越發襯得他精致漂亮。
來往的賓客都不免和他攀談幾句，他微笑著點頭，頗有些氣度。
千程沒忍住走近了些，多看了顧容疏幾眼。
“你看什麽呢？”一道女聲響起。
千程有些詫異地看向聲源處，只見是一名相貌姣好的少女，只是臉上不免有些驕縱味道。
還是小孩子啊。
千程笑了下，拿起桌上的酒淺酌幾口：“隨便看看。”
“你撒謊！”女孩聲音有些尖，“你是誰帶來的女伴？也敢來這裏攀龍附鳳？”
千程微微皺眉，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女孩有些不合時宜。
在這種宴會上，確實有些富少會帶些女星來參加，這其中單純不單純另說，但是能進入這種宴會的，怎麽著也不會當著別人面說這種話。
因此，千程放下酒杯，嘴角翹了下：“小妹妹，你又是哪經紀公司的？我怎麽沒見過你啊。”
女孩似乎沒聽懂，楞了幾秒才像是反應過來：“你什麽意思？！你個壞女人！”
“我哪裏壞了？”千程挑眉，朝她湊近了些，聲音帶了點嬌嗲：“你好好告訴人家啊。”
“你、你你你——”女孩一下子亂了陣腳，連連後退幾步。
千程得寸進尺，又湊近了些，手就要伸過去摟住她的腰部，“其實我覺得，攀龍附鳳哪個都行。”
女孩聽懂了言下之意，眼睛瞪大，更慌張了些。
“千程？”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千程剛回頭，那女孩便忙不疊的跑開了。
千程見狀，沒忍住笑了聲。
“你笑什麽？”顧容疏面無表情，語氣有些委屈：“你來了都不和我說一聲。”
“哪兒有。”千程微微倚在一旁的墻上，眼睛卻瞥到了他的領帶，“領結有些松了。”
顧容疏湊近了些，“幫我。”
“這麽懶呀。”千程聲音裏帶了點笑意，手卻自然而然地伸了過去，“真是個小少爺呀。”
沒一會兒，千程便理好了他的領帶，還頗為貼心地幫他塞好了領帶。
顧容疏嘴角翹起點笑意，然而卻一言不發。
千程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小少爺，滿意了嗎？”
顧容疏被這聲“小少爺”叫得耳朵有些發熱，嘴巴動了動，卻轉過頭去，“滿意！”
“好了，我去拜訪顧叔叔了。”千程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禮盒，“走吧。”
顧容疏笑意大了些，支起手臂，朝著千程揚了下下巴。
看他這得意的樣子，千程輕笑了下，挽住他的手臂。
周圍的一圈賓客霎時間安靜了些許，相互小聲討論了起來。
千程是最近大熱的女星之一，顧容疏也在娛樂圈浸淫多年，難道兩人真有些什麽？
尤其是，剛才兩人舉止親密，現在這是要去見家長？
見狀，不少人搖頭：“一個不成器就算了，還要再找小明星，真是瘋了。”
在眾多目光的窺視下，千程到了顧父面前，她輕笑道：“顧叔叔好？”
顧金成楞了半秒，才笑道：“是千程吧，好久沒見過了，上次見你才幾歲呢。”
說著，顧金成還伸手比了下，“才這麽高呢。”
千程微微點頭，沒多說什麽。
小時候她還常參加這種場合，後來迷戀上演習後，她便不怎麽出現了。
她說了一番祝詞又寒暄了幾句後，便將錦盒送了過去。
千程正準備找個席位坐下，卻被顧容疏拉住了手。
她回頭，只見顧容疏眼睛微微發亮，他微微咬唇，然後湊近了些。
“怎麽啦？舍不得我？”千程笑著逗他。
“待會兒，第一支舞。”顧容疏頓了頓，話音裏是強壯的自信，“開場第一支舞，要和我跳！”
“嗯？”千程還沒反應過來。
“記住了吧？！”顧容疏權當她答應了，轉身就走。
莫名的，千程仿佛看到他身後狂喜亂舞的尾巴。
她輕笑了下。
本來想走的，看來多留一會兒也沒什麽。
然而，很快的，千程就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了。
顧金成簡短的致辭後，音樂漸漸響起，這場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千程探身看向周圍，還未見到顧容疏，便發覺顧容默已然站在了身前。
她微微詫異，“你……”
“怎麽？”顧容默鳳眼瞇了下，“看到我很掃興？”
千程一時語塞。
他極其討厭這種宴會，她來時沒見著他，便也以為他肯定是不參加了。
千程勾了勾唇，語氣柔和：“怎麽會，我可是巴不得每天都見你啊，是不是？”
“是嗎？”顧容默反問。
還未等千程回答，顧容默便已彎下腰，伸出了手，只是那眼神直直看著她。
“你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千程正向搭手，卻猛地想起顧容疏的話，一時間她便遲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搞個肥章犒勞你們！乖！
這個月的目標是爭6保3！（爭取日6抱住日3
要想牛耕地先要餵牛吃草對不對！
這章能不能誇誇我呀，想被你們親親抱抱舉高高！
☆、大綠帽x34
“我——”千程話音還沒落, 便被一股力道拉了過去。
等反應過來時，顧容默已經挽住了她的腰部, 帶著她在舞池裏翩翩舞動了起來。
千程話音帶了幾分嬌嗔, “這是邀請女士的態度嗎？”
“對你這種女士——”顧容疏微微低頭, 笑意發冷：“可不需要太好的態度。”
千程也笑, 斜睨了他一眼：“不是不喜歡這種宴會嗎？”
顧容默湊近千程, 聲音低低的，“也沒有那麽不喜歡。”
千程和顧容默的舞步愈發契合，若有似無的暧昧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音樂愈發纏綿, 她旋轉, 被他拉入懷中。
舞蹈結束, 她輕笑著擡眼看他, 卻瞥見遠處顧容疏神情坐在遠處。
宴會廳的燈光明明滅滅，顧容疏的面容也晦暗不清, 只能隱約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餐臺旁，手裏捏著一杯酒。
僅僅是這一瞥, 千程卻讀出了其他的東西。
她一時心虛了起來, 下意識從顧容默的懷抱中起身。
“嗯？”顧容默輕笑了下，“怎麽這麽心虛？”
“啊？”千程眼珠動了下, “沒事兒啊。”
“真的沒有？”顧容默鳳眼淩厲起了起來。
他還想說點什麽，卻被一個年級稍顯蒼老的男人叫住了。
顧容默微微皺眉, 回頭看向千程：“你——”
千程卻連忙推了推顧容默，臉上綻開了笑意：“去吧去吧——”
話被打斷，顧容默也不欲多言, 只是多了她幾眼後便轉身走了。
千程松了口氣，她向方才那邊看了眼，卻見顧容疏直直看向她，面無表情。
她想了下，朝著他晃了晃手機。
顧容疏偏頭，像是不想看到她似的，但是沒幾秒，他還是拿出了手機。
千程笑了下，又發了條信息過去，便轉身出了宴會廳。
宴會廳外面也是小型的露天宴會廳。
她尋了一處稍微僻靜的長亭坐下，沒多久，一道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千程撐著身子，兩腿刻意懸空晃了晃，“委屈啦？”
“沒有。”顧容疏聲音沒有起伏，精致的臉上沒有多餘神情，“真的沒有。”
很多時候，正面意義的回答後加上一個“真的”便是全然負面意義的回答了。
千程笑了下，起身走了過去，“抱歉，我沒有忘掉，只是——”
“只是什麽？”顧容疏看向她，微微下垂的眼睛愈發澄澈。
被他這樣註視著，千程竟然語塞了下。
顧容疏嘴角勾了下，臉色嘲諷，“算了。”
千程微楞了下，一時間竟覺得這兩兄弟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像極了。
她兩手搭上顧容疏的脖頸，笑瞇瞇：“別生氣呀。”
“生氣？”顧容疏冷哼了下，嘴邊的笑意大了些，“我配嗎？”
“唉——”千程嘆了口氣。
她牽住他的手，一手摟住他的腰部，然後挪動了幾步。
“你幹什麽？”顧容默楞了半秒，有些驚愕。
“和你跳第一支舞啊。”千程笑著，拖著他舞動著。
顧容默微微咬唇，頓了幾秒，“這才不是第一支舞，不是。”
“怎麽不是啊？”千程輕笑了下，湊近他的脖頸，呼了口氣，“這是我們的第一支舞啊。”
“哼。”
顧容疏偏頭，不看千程，身子卻跟隨著她的舞步跳動了起來。
風聲，蟲鳴，樹響。
漫漫星空下，空間並不大的長亭裏，兩人翩翩起舞，親密無間。
然而沒多久，顧容疏猛然停住動作。
千程擡頭看他。
顧容疏甩開千程的手，眼神惡狠狠的，卻怎麽看怎麽像撒嬌。
“我跳的是女步。”
千程眨了眨眼，“啊？你為什麽要跳女步啊？”
“明明是你先那樣——”顧容疏頓住話音嗎，坐到椅子上，氣呼呼的。
千程笑了聲，也坐過去。
顧容疏像置氣似的，往旁邊坐了坐。
千程見狀，跟著挪過去。
幾個來回，顧容疏退無可退，幹脆轉頭不看她。
千程笑瞇瞇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你知不知道……”
良久，顧容疏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話道：“什麽？”
“你腰還是挺細的。”
顧容疏：“……”
“千程！”顧容疏小聲吼了下。
“我在。”千程伸手捏住了顧容疏的臉，“我在。”
顧容疏一時失語，眼睛水漉漉的，清澈極了。
********
“行了，想說的就這些了，也不知道容疏人在哪兒——”
顧金成一面說著，一面看了下周圍。
顧容默神色淡漠，“知道了。”
隨後，不等顧金成多說，他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宴會廳時，他卻不見了千程的身影。
顧容默沈吟幾秒，便出了宴會廳，走向了猜測中的地方。
沒多時，他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顧容默走了過去，並不看千程，只是面色冷漠地對著顧容疏道：“他找你。”
出乎意料的，顧容疏只是冷著臉離開了，甚至沒有出言挑釁。
顧容默看了眼千程，覺得有些好笑，是因為她？
千程拍了拍身旁的座椅，眼睛彎彎，“怎麽了？你也要我哄？”
顧容默走近幾步，低頭俯視著她，身上浮現出些許危險的氣息。
“你也生氣了？”千程全然感受不到他的威脅，還是笑瞇瞇的，“不過我不太喜歡這種的姿勢啊。”
“把我們兩兄弟當寵物耍嗎？”顧容默笑了下，薄唇吐出更加刻薄的話：“開心了扔一根骨頭，不開心了，就扔個飛盤讓我們滾遠點？”
千程嘴唇勾起的弧度愈發深了起來，“你情我願的，說這種話真傷感情。”
顧容默眼神沈了下來，一手扶住千程的肩膀將她抵在身後的亭柱上。
“你幹什麽呀？”千程眸光閃爍，語氣卻還是嬌滴滴的，“要玩壁咚嗎？”
顧容默垂眸，手指輕撫著她的脖頸，微微仰頭的動作更顯得她的脖頸愈發脆弱
他認真地端詳著手下隱約能見的青色血管。
血液就在其中流淌，輸送著維持生命所需的物質。
他撫摸著她的脖頸，俯身湊近她的耳畔，語氣纏綿，“不怕嗎？”
千程笑了開來，“不怕。”
話音剛落，她便昂頭，任由將手放在自己的致命之處。
顧容默深呼了口氣，將手拿了起來。
千程伸手扯住他的領帶，輕輕將他扯了過來，然後便狠狠吻了上去。
顧容默閉上眼，摟住了她。
她的吻繾綣又纏綿，但是顧容默卻覺得駭人極了。
這是個敲骨吸髓的吻。
********
“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能穩重一點？”顧金成一副子苦口婆心的語氣，隨後又道：“這公司，你以後肯定也要管管的吧？”
顧容疏百無聊賴的轉著手中的手機，笑意嘲諷：“有一個顧容默不就夠了，你不就最愛這個野種？”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怎麽說你哥哥的？”顧金成語氣重了些，“你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你現在這麽不懂事，你哥哥來繼承不是最好？”
顧容疏把玩手機的動作停住，似笑非笑地看向顧金成，“我也可以。”
顧金成皺起眉頭，神色嚴肅了些：“你這話當真？”
“你要想繼承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你先做出點成績來。”
顧容疏扯了扯嘴角，“開玩笑的，我沒興趣。”
“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顧金成一副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顧容疏曲起手指敲了敲一旁桌上的玻璃杯，隨後起身，“今晚還有個通告，我走了。”
“今晚是我們家宴，你就這樣離開，像什麽話？！”顧金成有些氣憤，“別任性了！”
“嗯？”顧容疏回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下，“我偏要。”
“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顧容疏不再回頭，嘴邊的笑意愈發大了起來，眼神深沈了些。
走出宴會廳，他經過去往的長亭的小徑。
顧容疏腳步頓了幾秒，便直接離開了。
無論千程是否還在哪兒，現在去了都沒有意義了。
顧容疏手微動，仿佛方才一起跳舞的觸感還在一般。
他低頭輕笑了聲。
*********
清晨。
千程剛起床，便接到了安雪的電話。
“餵？怎麽了？”
“待會兒有《等差數列》的試鏡，你換好衣服了嗎？”
千程楞了幾秒，“啊，我給忘了，等等，我換身衣服就來。”
“好。”
掛了電話，千程有敲了下額頭，暗罵自己昨天酒喝多了，今天腦子不清醒。
《等差數列》是九美傳媒出品的社會題材電影，預計年中開拍，現在還在試鏡階段。
而千程則是前不久參加《玩不玩？》後收到的邀請。
千程換好衣服，迅速化了個妝，便迅速下樓坐上車。
等到了試鏡現場後，千程有些茫然地看向手中的號碼牌，看向工作人員，“這是要排隊？”
工作人員似乎也有些尷尬，“是的，千程小姐。”
“好，我知道了。”千程點頭，帶著安雪去等候室。
安雪看向千程，“怎麽了？”
千程想了幾秒道：“這個試鏡是制片方直接給的，一般情況下不需要排隊吧。”
“等等，我剛剛好像——”安雪話音頓了頓，“看到有人是直接去試鏡室的。”
千程沈吟了下，呼出一口氣，“等就等嘛，剛好我看看劇本。”
一眨眼，一個上午過去了，才終於到千程。
她朝著安雪眨眨眼道：“你先去買點吃的吧，我有點餓。”
“好。”安雪點頭，“加油哦。”
千程進試鏡室，看了眼評委席的幾個人，卻意外看到了趙楚然。
他西裝革履，面色冷漠，眼神銳利。
她看了眼銘牌，只見上面寫著：“劇制部總監”
千程自我介紹後，便聽得一名導演問道：“我很喜歡你的電影啊，你怎麽現在才來？”
現在才來？
千程一時間有些懵，卻敏感地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她微笑道：“早上就來了，但是怕掌握不好劇本，又在等候室看了幾遍。”
那導演點頭，誇讚道：“有心了，期待你的表演。”
“就這一幕吧。”導演指了指劇本那處，又道：“需要找個搭戲的啊。”
這一幕是女主劉淑雲意外懷孕時，找到和她發生關系的小流氓於子章對質，兩人大吵之後又相擁取暖。
一旁的編劇笑了下，“就我吧，我還想消受下美人恩呢。”
編劇四十上下，大腹便便，臉上的笑意露出些許猥瑣。
雖說是玩笑話，但是眼神裏的光芒卻令人有些不適。
導演正想推拒下，卻聽趙楚然道：“我吧，正好，坐一天了有點無聊。”
編劇一下收了聲，連連點頭，“趙總來。”
導演笑笑，對著千程道：“趙總搭戲啊，加油哦千程。”
千程鞠躬，表演正式開始。
“我有孩子了。”
劉淑雲眼珠亂轉，不敢看面前的人。
“操！”於子章吐掉口中的煙頭，“你找我幹什麽？”
“這孩子是你的，你還要我說什麽。”劉淑雲聲音高了些，眼睛仍不敢看於子章，“你說該怎麽辦？”
“什麽你的我的！”於子章走了幾步，“你滾遠點，晦氣。”
“我晦氣？我晦氣你當初還上我？”劉淑雲生氣了，“於子章你還是人嗎？”
“我是人嗎？”於子章笑出聲，“你看我這樣子，還像個人嗎？”
劉淑雲看著他，半晌，流下了眼淚，“我還在上學，我怕。”
於子章抓了抓黃毛，眼睛也紅了，“你哭啥，打胎去！”
劉淑雲還在哭。
……
下一幕，於子章要將劉淑雲扯到懷裏安撫。
趙楚然手伸向千程的肩膀，卻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導演見狀，連忙喊道：“好，停。”
趙楚然迅速收回手，心中莫名有些空，說不上是慶幸還是遺憾。
他回到座位上，垂眸看向桌上的資料，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諷。
千程倒是楞了幾秒。
導演道：“謝謝的你的表演，我覺得——”
“很差。”
趙楚然冷冷地接話。
千程眼睛微瞪，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導演有些詫異地看向趙楚然，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我覺得你這個表演完全沒有達到我想象中的水準。”趙楚然臉上浮現出輕慢，鋼筆在手中轉了起來。
千程心中生出了些許惱火，但還是強笑道：“趙總你什麽意思？”
趙楚然笑了下，神情蔑視，“覺得你演得很差勁的意思，差到我不想和你擁抱的意思。”
在座的導演編劇都咽了口口水，大氣不敢出。
千程心中窩火，冷下了臉：“所以您在專業上有什麽高見呢？”
趙楚然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沒有，覺得很爛。”
我/操/你媽，活的傻/逼。
千程深呼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全然沒有笑意的笑。
“你說你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們：這麽剛的嗎？
今天微微肥了，明天努力更肥！
誇我！快點！
☆、大綠帽x35
整個試鏡室一片安靜, 似乎所有人都被千程這句粗鄙之語嚇到了一樣。
千程卻毫無所覺，方才剛才那句臟話不是自己說的一樣。
她冷笑了下, 眼神蔑視，“如果貴司不滿意我大可直接拒絕，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她看向趙楚然：“替我向你姐姐問好。”
隨後，千程頭也不回，推開門就走了。
門外, 安雪拿著面包和牛奶遞給千程：“試鏡怎麽樣？吃點東西吧？”
“不吃了。”千程大步離開。
“啊？”安雪連忙追上, “你一個上午沒吃東西了, 不餓嗎？”
“餓？”千程嗤笑了聲，“氣飽了。”
安雪：“啊？”
*********
試鏡室內依舊是一片安靜, 好一會兒，導演才賠笑幾聲。
“哈哈哈趙總, 沒必要啊，消消氣消消氣。”
趙楚然卻突然沈默了下來, 方才那副輕慢的神情也消失了。
“你們繼續, 還不錯的留著二輪。”趙楚然起身，也離開了。
只剩下幾名導演編劇面面相覷, 一時間氣氛更加尷尬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向電梯, 不知為何, 拳頭卻攥緊了起來，腳步也加快了。
腦子裏的弦繃得緊緊，他上了車, 狠狠關上車門。
從儲物櫃中抽出一瓶水，他急急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下瓶中的水。
真是瘋了。
他嘲諷一笑，卻在這時接到了電話。
趙楚然垂眸，點頭：“嗯，知道了，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他抿了抿唇，驅車去往總公司。
他直奔辦公室去，剛進門，便見陳總笑瞇瞇道：“來了，坐吧。”
趙楚然沈默著，坐了下來，心中閃過些尷尬，“陳總，是我沒控制好。”
“你也知道啊。”陳總搖搖頭，語氣卻仍是慈祥的，“你前腳離開，張導演後腳就給我打電話說了你這事兒，你說說，這傳出去多難聽？”
“抱歉。”趙楚然低頭。
“你要是真有什麽不滿，私下解決嘛，非要在面試現場搞得這麽難看，像話嗎？”
陳總說完，又問道：“你們倆到底有什麽過節？是你姐姐和她有矛盾？”
沒有。
他們沒有任何過節，甚至是交集。
這些，只不過是拙劣且無聊的發洩而已。
趙楚然想著，攥著的拳頭更緊了些。
陳總見他不說話，認為他是默認了，便道：“你姐姐都退圈多久了，過去的事就當過去了吧。”
過去的事情就當過去了吧。
趙楚然眼神凜冽了起來。
陳總見狀，正想再勸說幾句，辦公室門卻猛然被推開了。
“爸爸！”
清脆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陳總立時笑顏逐開，“蓉婷來啦！”
陳蓉婷看了眼趙楚然，笑了下，“嗯，不是你叫我來的？”
陳總咳嗽了下，“瞎說什麽？”
隨後，陳總又清了清嗓子，“我出去開個會，你們倆先聊著啊。”
話音剛落，陳總便出了辦公室，只剩下陳蓉婷趙楚然二人。
趙楚然微微側頭。
陳蓉婷笑了下，臉上兩個梨渦愈發甜美，“爸爸真是的，我都說過多少次我們不來電了，他還老是做這種事。”
趙楚然點頭，“嗯。”
陳蓉婷習以為常，從包裏拿出手機，“看看我家光光美顏盛世，舔舔舔~”
隨後，她又炫耀似的將手機屏幕放到趙楚然面前：“這才是我心愛的人兒~”
伴隨著沈和光這個名字而來的，是某些令他感到不適的回憶，趙楚然神色冷了些。
他側頭不看手機，聲音平淡地點頭道：“嗯。”
陳蓉婷收回手機，托腮看他：“咱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當朋友也不是不行啊，你怎麽還這麽冷淡？”
“沒有。”趙楚然推了下眼鏡。
“喏，這個樣子了，還說沒有。”陳蓉婷笑了起來，臉上都是戲謔。
“只是不擅長而已。”趙楚然眸色深了些，“不擅長和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相處而已。”
“們？”
陳蓉婷摸了摸下巴，嬌俏的臉上浮現出疑惑，“這個們是誰？誰誰誰啊？”
趙楚然被噎了一下，站起身便準備離開，“沒有誰。”
陳蓉婷聳了聳肩，整個人趴在沙發上繼續玩起了手機。
******
瞎玩，趙楚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翻閱了一下文件，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想了會兒，趙楚然手指點了點桌面，最終還是打了個電話。
“張導演，今天試鏡通過的名單發過來。”
沒幾分鐘，他便在電腦上收到了文件，粗略掃了一遍，他又道：“沒有千程嗎？”
張導演楞了一下，險些沒拿住手機。
剛剛的試鏡，不是你自己一副子不滿意的態度嗎？
然而想是這麽想，他也只能賠笑道：“有啊，可能是整理名單的時候疏忽了，您要是覺得滿意，我現在就可以補錄通知。”
“嗯。我去通知吧”
趙楚然頓了頓，又補充道：“以後，這種名單上的事情別這麽疏忽了。”
張導演：“……”
行吧，您說什麽是什麽。
掛了電話，趙楚然調出了千程的資料，照著資料按下了號碼。
臨了，他卻又放下手機。
趙楚然起身繞著辦公室走了幾步，甚至去茶水間倒了杯咖啡。
好一會兒，他才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經意地撥通了號碼。
******
“嘭——”
健身房內，千程面無表情地揮動著拳頭，狠狠擊打在沙包上。
防具下，隱約可以看見千程濕潤的頭發和臉，白色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
千程咬牙，又揮動出幾拳，眼神銳利極了。
幾個來回，千程長長呼出口氣，整個人無力地扶著墻邊坐下了。
健身教練笑道：“平常幾個月不見一次，今天怎麽突然來這裏勤奮訓練了？”
千程扭開瓶蓋，咕咚解決半瓶水，“氣的。”
“真新鮮啊，誰能讓你這麽生氣？”健身教練有些驚訝。
千程臉上浮現出些不屑，“一個傻x”
正說著，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手機，“餵？哪位？”
“我是趙楚然。”
清冷的聲音響起。
千程瞬間冷下臉，“趙先生有何貴幹？對今早的羞辱還意猶未盡嗎？”
“不是。”趙楚然聲音頓了下，“是來通知你參加第二輪試鏡的。”
“哦？”
趙楚然聲音微沈，“如果沒有意外，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可能就定下來是你了。”
千程嘴角微微翹了下，“是嗎？”
“嗯。”
電話中，趙楚然只聽得到千程的呼吸聲。
隨後，她聲音響起，溫柔極了。
“滾。”
話音一落，千程便掛了電話。
健身教練問道：“是誰啊，生這麽大氣？”
“打錯電話的傻*”
“……”
然而，趙楚然像是不死心一樣，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掛了幾次後，千程終於失去了耐心，正準備拉黑，手機又響了起來。
“餵，我——”
“你又有什麽事情？”千程語氣煩躁。
“呃——”電話中的男聲磕磕巴巴，“我是蔣成。”
蔣成，《水晶校花》的導演……？
千程聲音遲疑了下，“抱歉，我剛剛認錯人了，蔣導演有什麽事情嗎？”
“我這邊有位導演想和你合作，希望能找個時間和你詳談。”
千程楞了下，隨後道：“請問，是哪位導演，我這邊的檔期可能——”
“蔣大琴。”
千程迅速咽下口中的話，有些驚詫：“蔣、蔣大琴導演？！”
“是的，如果方便的話，她希望能夠當面和你詳談。”蔣成聲音帶了點笑意，“不過你剛才說你的檔期？”
“檔期？什麽檔期？”千程迅速表演自打臉，“我閑得很，閑得很。”
*******
“好的，就這樣了。”
蔣成掛了電話，便聽到略微蒼老的女聲響起：“約好了？”
他轉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道：“。”
隨後，他道：“奶奶，您很欣賞她？”
蔣大琴推了推老花鏡，看向公園內玩耍的孩子，悠悠道：“你也是。”
“啊？”蔣成有些錯愕。
蔣大琴微笑著看他，“那天，你氣急敗壞的說她嘲諷你拍的東西爛時，難道就真的沒有向我陰間的意思？”
“哪兒有。”蔣成有些尷尬幹笑了下，“就隨口抱怨幾句，您自己註意到她是您厲害。”
“不過她說得也沒錯。”蔣大琴眼神裏閃過不滿，“你可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怎麽去拍那堆東西了，除了掌鏡畫面不錯，簡直一無是處。”
“這不是無聊嘛，片方找我我就拍了，給的錢又多。”蔣成低聲抱怨了下，“我就拿來試試水。”
蔣大琴笑意淡了些，“你看靳丞這種水平都不敢自己扛一部作品，愛惜羽毛得很。”
蔣成嘆了口氣，小聲抱怨：“他哪兒是人啊，走一步算十步，像個人工ai。”
蔣大琴看向他道：“別的東西你別亂搞了，這部電影來做我的副手。”
“別別別——”蔣成連連揮手，“你找靳丞，我反正是不適合你那種苦大仇深的藝術。”
“不成器。”蔣大琴搖頭，語氣嫌棄。
“老師——”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清朗磁性的男聲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新角色解鎖
靳丞
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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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套路帶來的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這一波又一波的“虐”就像是篩選，不斷篩選掉那些“不夠愛”的粉絲，最後只剩下“深愛”的死忠粉，而這些粉絲往往在這種養蠱式的培養下變得偏激極端，一旦偶像本人有丁點兒問題，這些粉絲便會一擁而上無差別攻擊她們認定的“黑子”
這種群體性的攻擊是可怕的，造成的後果也更是恐怖。
因此，這種套路偶爾使用便也夠了，一旦次數多了，和洗腦便也相差不遠了。
從《玩不玩？》這期節目播出後，《鮫人》電影的票房又攀升不少，影院忙不疊增加了排片率。
但是再延長檔期也總是有期限了的，足足十八天的排片使得院線掙得盆滿缽滿。
而千程也終於能從這段忙碌的宣傳期中脫身，得以休息一兩天。
但是才第二天，她便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明天顧氏集團開壽宴，我和你爸都走不開，所以你去一趟，禮物這邊，我們都準備好了，寄給你了。”
程璐聲音帶了點漫不經心，但是卻不容置疑。
千程還沒有拒絕，便聽得母親掛了電話。
她嘆了口氣，沒多久，禮服請柬包括禮物就已經送到了公寓門口。
全然程璐式的風格，一切都在剛好的時間。
翌日。
千程到達了顧家的別墅。
宴會一如她印象中一般的無聊，但是沒多久，千程就發現自己的想法為時過早了。
站在人群中心的，儼然是顧容疏。
他少見地穿著一身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然而這黑色的正裝並沒有為他增添半點莊重感，反而越發襯得他精致漂亮。
來往的賓客都不免和他攀談幾句，他微笑著點頭，頗有些氣度。
千程沒忍住走近了些，多看了顧容疏幾眼。
“你看什麽呢？”一道女聲響起。
千程有些詫異地看向聲源處，只見是一名相貌姣好的少女，只是臉上不免有些驕縱味道。
還是小孩子啊。
千程笑了下，拿起桌上的酒淺酌幾口：“隨便看看。”
“你撒謊！”女孩聲音有些尖，“你是誰帶來的女伴？也敢來這裏攀龍附鳳？”
千程微微皺眉，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女孩有些不合時宜。
在這種宴會上，確實有些富少會帶些女星來參加，這其中單純不單純另說，但是能進入這種宴會的，怎麽著也不會當著別人面說這種話。
因此，千程放下酒杯，嘴角翹了下：“小妹妹，你又是哪經紀公司的？我怎麽沒見過你啊。”
女孩似乎沒聽懂，楞了幾秒才像是反應過來：“你什麽意思？！你個壞女人！”
“我哪裏壞了？”千程挑眉，朝她湊近了些，聲音帶了點嬌嗲：“你好好告訴人家啊。”
“你、你你你——”女孩一下子亂了陣腳，連連後退幾步。
千程得寸進尺，又湊近了些，手就要伸過去摟住她的腰部，“其實我覺得，攀龍附鳳哪個都行。”
女孩聽懂了言下之意，眼睛瞪大，更慌張了些。
“千程？”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千程剛回頭，那女孩便忙不疊的跑開了。
千程見狀，沒忍住笑了聲。
“你笑什麽？”顧容疏面無表情，語氣有些委屈：“你來了都不和我說一聲。”
“哪兒有。”千程微微倚在一旁的墻上，眼睛卻瞥到了他的領帶，“領結有些松了。”
顧容疏湊近了些，“幫我。”
“這麽懶呀。”千程聲音裏帶了點笑意，手卻自然而然地伸了過去，“真是個小少爺呀。”
沒一會兒，千程便理好了他的領帶，還頗為貼心地幫他塞好了領帶。
顧容疏嘴角翹起點笑意，然而卻一言不發。
千程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小少爺，滿意了嗎？”
顧容疏被這聲“小少爺”叫得耳朵有些發熱，嘴巴動了動，卻轉過頭去，“滿意！”
“好了，我去拜訪顧叔叔了。”千程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禮盒，“走吧。”
顧容疏笑意大了些，支起手臂，朝著千程揚了下下巴。
看他這得意的樣子，千程輕笑了下，挽住他的手臂。
周圍的一圈賓客霎時間安靜了些許，相互小聲討論了起來。
千程是最近大熱的女星之一，顧容疏也在娛樂圈浸淫多年，難道兩人真有些什麽？
尤其是，剛才兩人舉止親密，現在這是要去見家長？
見狀，不少人搖頭：“一個不成器就算了，還要再找小明星，真是瘋了。”
在眾多目光的窺視下，千程到了顧父面前，她輕笑道：“顧叔叔好？”
顧金成楞了半秒，才笑道：“是千程吧，好久沒見過了，上次見你才幾歲呢。”
說著，顧金成還伸手比了下，“才這麽高呢。”
千程微微點頭，沒多說什麽。
小時候她還常參加這種場合，後來迷戀上演習後，她便不怎麽出現了。
她說了一番祝詞又寒暄了幾句後，便將錦盒送了過去。
千程正準備找個席位坐下，卻被顧容疏拉住了手。
她回頭，只見顧容疏眼睛微微發亮，他微微咬唇，然後湊近了些。
“怎麽啦？舍不得我？”千程笑著逗他。
“待會兒，第一支舞。”顧容疏頓了頓，話音裏是強壯的自信，“開場第一支舞，要和我跳！”
“嗯？”千程還沒反應過來。
“記住了吧？！”顧容疏權當她答應了，轉身就走。
莫名的，千程仿佛看到他身後狂喜亂舞的尾巴。
她輕笑了下。
本來想走的，看來多留一會兒也沒什麽。
然而，很快的，千程就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了。
顧金成簡短的致辭後，音樂漸漸響起，這場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千程探身看向周圍，還未見到顧容疏，便發覺顧容默已然站在了身前。
她微微詫異，“你……”
“怎麽？”顧容默鳳眼瞇了下，“看到我很掃興？”
千程一時語塞。
他極其討厭這種宴會，她來時沒見著他，便也以為他肯定是不參加了。
千程勾了勾唇，語氣柔和：“怎麽會，我可是巴不得每天都見你啊，是不是？”
“是嗎？”顧容默反問。
還未等千程回答，顧容默便已彎下腰，伸出了手，只是那眼神直直看著她。
“你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千程正向搭手，卻猛地想起顧容疏的話，一時間她便遲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搞個肥章犒勞你們！乖！
這個月的目標是爭6保3！（爭取日6抱住日3
要想牛耕地先要餵牛吃草對不對！
這章能不能誇誇我呀，想被你們親親抱抱舉高高！
☆、大綠帽x34
“我——”千程話音還沒落, 便被一股力道拉了過去。
等反應過來時，顧容默已經挽住了她的腰部, 帶著她在舞池裏翩翩舞動了起來。
千程話音帶了幾分嬌嗔, “這是邀請女士的態度嗎？”
“對你這種女士——”顧容疏微微低頭, 笑意發冷：“可不需要太好的態度。”
千程也笑, 斜睨了他一眼：“不是不喜歡這種宴會嗎？”
顧容默湊近千程, 聲音低低的，“也沒有那麽不喜歡。”
千程和顧容默的舞步愈發契合，若有似無的暧昧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音樂愈發纏綿, 她旋轉, 被他拉入懷中。
舞蹈結束, 她輕笑著擡眼看他, 卻瞥見遠處顧容疏神情坐在遠處。
宴會廳的燈光明明滅滅，顧容疏的面容也晦暗不清, 只能隱約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餐臺旁，手裏捏著一杯酒。
僅僅是這一瞥, 千程卻讀出了其他的東西。
她一時心虛了起來, 下意識從顧容默的懷抱中起身。
“嗯？”顧容默輕笑了下，“怎麽這麽心虛？”
“啊？”千程眼珠動了下, “沒事兒啊。”
“真的沒有？”顧容默鳳眼淩厲起了起來。
他還想說點什麽，卻被一個年級稍顯蒼老的男人叫住了。
顧容默微微皺眉, 回頭看向千程：“你——”
千程卻連忙推了推顧容默，臉上綻開了笑意：“去吧去吧——”
話被打斷，顧容默也不欲多言, 只是多了她幾眼後便轉身走了。
千程松了口氣，她向方才那邊看了眼，卻見顧容疏直直看向她，面無表情。
她想了下，朝著他晃了晃手機。
顧容疏偏頭，像是不想看到她似的，但是沒幾秒，他還是拿出了手機。
千程笑了下，又發了條信息過去，便轉身出了宴會廳。
宴會廳外面也是小型的露天宴會廳。
她尋了一處稍微僻靜的長亭坐下，沒多久，一道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千程撐著身子，兩腿刻意懸空晃了晃，“委屈啦？”
“沒有。”顧容疏聲音沒有起伏，精致的臉上沒有多餘神情，“真的沒有。”
很多時候，正面意義的回答後加上一個“真的”便是全然負面意義的回答了。
千程笑了下，起身走了過去，“抱歉，我沒有忘掉，只是——”
“只是什麽？”顧容疏看向她，微微下垂的眼睛愈發澄澈。
被他這樣註視著，千程竟然語塞了下。
顧容疏嘴角勾了下，臉色嘲諷，“算了。”
千程微楞了下，一時間竟覺得這兩兄弟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像極了。
她兩手搭上顧容疏的脖頸，笑瞇瞇：“別生氣呀。”
“生氣？”顧容疏冷哼了下，嘴邊的笑意大了些，“我配嗎？”
“唉——”千程嘆了口氣。
她牽住他的手，一手摟住他的腰部，然後挪動了幾步。
“你幹什麽？”顧容默楞了半秒，有些驚愕。
“和你跳第一支舞啊。”千程笑著，拖著他舞動著。
顧容默微微咬唇，頓了幾秒，“這才不是第一支舞，不是。”
“怎麽不是啊？”千程輕笑了下，湊近他的脖頸，呼了口氣，“這是我們的第一支舞啊。”
“哼。”
顧容疏偏頭，不看千程，身子卻跟隨著她的舞步跳動了起來。
風聲，蟲鳴，樹響。
漫漫星空下，空間並不大的長亭裏，兩人翩翩起舞，親密無間。
然而沒多久，顧容疏猛然停住動作。
千程擡頭看他。
顧容疏甩開千程的手，眼神惡狠狠的，卻怎麽看怎麽像撒嬌。
“我跳的是女步。”
千程眨了眨眼，“啊？你為什麽要跳女步啊？”
“明明是你先那樣——”顧容疏頓住話音嗎，坐到椅子上，氣呼呼的。
千程笑了聲，也坐過去。
顧容疏像置氣似的，往旁邊坐了坐。
千程見狀，跟著挪過去。
幾個來回，顧容疏退無可退，幹脆轉頭不看她。
千程笑瞇瞇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你知不知道……”
良久，顧容疏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話道：“什麽？”
“你腰還是挺細的。”
顧容疏：“……”
“千程！”顧容疏小聲吼了下。
“我在。”千程伸手捏住了顧容疏的臉，“我在。”
顧容疏一時失語，眼睛水漉漉的，清澈極了。
********
“行了，想說的就這些了，也不知道容疏人在哪兒——”
顧金成一面說著，一面看了下周圍。
顧容默神色淡漠，“知道了。”
隨後，不等顧金成多說，他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宴會廳時，他卻不見了千程的身影。
顧容默沈吟幾秒，便出了宴會廳，走向了猜測中的地方。
沒多時，他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顧容默走了過去，並不看千程，只是面色冷漠地對著顧容疏道：“他找你。”
出乎意料的，顧容疏只是冷著臉離開了，甚至沒有出言挑釁。
顧容默看了眼千程，覺得有些好笑，是因為她？
千程拍了拍身旁的座椅，眼睛彎彎，“怎麽了？你也要我哄？”
顧容默走近幾步，低頭俯視著她，身上浮現出些許危險的氣息。
“你也生氣了？”千程全然感受不到他的威脅，還是笑瞇瞇的，“不過我不太喜歡這種的姿勢啊。”
“把我們兩兄弟當寵物耍嗎？”顧容默笑了下，薄唇吐出更加刻薄的話：“開心了扔一根骨頭，不開心了，就扔個飛盤讓我們滾遠點？”
千程嘴唇勾起的弧度愈發深了起來，“你情我願的，說這種話真傷感情。”
顧容默眼神沈了下來，一手扶住千程的肩膀將她抵在身後的亭柱上。
“你幹什麽呀？”千程眸光閃爍，語氣卻還是嬌滴滴的，“要玩壁咚嗎？”
顧容默垂眸，手指輕撫著她的脖頸，微微仰頭的動作更顯得她的脖頸愈發脆弱
他認真地端詳著手下隱約能見的青色血管。
血液就在其中流淌，輸送著維持生命所需的物質。
他撫摸著她的脖頸，俯身湊近她的耳畔，語氣纏綿，“不怕嗎？”
千程笑了開來，“不怕。”
話音剛落，她便昂頭，任由將手放在自己的致命之處。
顧容默深呼了口氣，將手拿了起來。
千程伸手扯住他的領帶，輕輕將他扯了過來，然後便狠狠吻了上去。
顧容默閉上眼，摟住了她。
她的吻繾綣又纏綿，但是顧容默卻覺得駭人極了。
這是個敲骨吸髓的吻。
********
“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能穩重一點？”顧金成一副子苦口婆心的語氣，隨後又道：“這公司，你以後肯定也要管管的吧？”
顧容疏百無聊賴的轉著手中的手機，笑意嘲諷：“有一個顧容默不就夠了，你不就最愛這個野種？”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怎麽說你哥哥的？”顧金成語氣重了些，“你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你現在這麽不懂事，你哥哥來繼承不是最好？”
顧容疏把玩手機的動作停住，似笑非笑地看向顧金成，“我也可以。”
顧金成皺起眉頭，神色嚴肅了些：“你這話當真？”
“你要想繼承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你先做出點成績來。”
顧容疏扯了扯嘴角，“開玩笑的，我沒興趣。”
“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顧金成一副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顧容疏曲起手指敲了敲一旁桌上的玻璃杯，隨後起身，“今晚還有個通告，我走了。”
“今晚是我們家宴，你就這樣離開，像什麽話？！”顧金成有些氣憤，“別任性了！”
“嗯？”顧容疏回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下，“我偏要。”
“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顧容疏不再回頭，嘴邊的笑意愈發大了起來，眼神深沈了些。
走出宴會廳，他經過去往的長亭的小徑。
顧容疏腳步頓了幾秒，便直接離開了。
無論千程是否還在哪兒，現在去了都沒有意義了。
顧容疏手微動，仿佛方才一起跳舞的觸感還在一般。
他低頭輕笑了聲。
*********
清晨。
千程剛起床，便接到了安雪的電話。
“餵？怎麽了？”
“待會兒有《等差數列》的試鏡，你換好衣服了嗎？”
千程楞了幾秒，“啊，我給忘了，等等，我換身衣服就來。”
“好。”
掛了電話，千程有敲了下額頭，暗罵自己昨天酒喝多了，今天腦子不清醒。
《等差數列》是九美傳媒出品的社會題材電影，預計年中開拍，現在還在試鏡階段。
而千程則是前不久參加《玩不玩？》後收到的邀請。
千程換好衣服，迅速化了個妝，便迅速下樓坐上車。
等到了試鏡現場後，千程有些茫然地看向手中的號碼牌，看向工作人員，“這是要排隊？”
工作人員似乎也有些尷尬，“是的，千程小姐。”
“好，我知道了。”千程點頭，帶著安雪去等候室。
安雪看向千程，“怎麽了？”
千程想了幾秒道：“這個試鏡是制片方直接給的，一般情況下不需要排隊吧。”
“等等，我剛剛好像——”安雪話音頓了頓，“看到有人是直接去試鏡室的。”
千程沈吟了下，呼出一口氣，“等就等嘛，剛好我看看劇本。”
一眨眼，一個上午過去了，才終於到千程。
她朝著安雪眨眨眼道：“你先去買點吃的吧，我有點餓。”
“好。”安雪點頭，“加油哦。”
千程進試鏡室，看了眼評委席的幾個人，卻意外看到了趙楚然。
他西裝革履，面色冷漠，眼神銳利。
她看了眼銘牌，只見上面寫著：“劇制部總監”
千程自我介紹後，便聽得一名導演問道：“我很喜歡你的電影啊，你怎麽現在才來？”
現在才來？
千程一時間有些懵，卻敏感地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她微笑道：“早上就來了，但是怕掌握不好劇本，又在等候室看了幾遍。”
那導演點頭，誇讚道：“有心了，期待你的表演。”
“就這一幕吧。”導演指了指劇本那處，又道：“需要找個搭戲的啊。”
這一幕是女主劉淑雲意外懷孕時，找到和她發生關系的小流氓於子章對質，兩人大吵之後又相擁取暖。
一旁的編劇笑了下，“就我吧，我還想消受下美人恩呢。”
編劇四十上下，大腹便便，臉上的笑意露出些許猥瑣。
雖說是玩笑話，但是眼神裏的光芒卻令人有些不適。
導演正想推拒下，卻聽趙楚然道：“我吧，正好，坐一天了有點無聊。”
編劇一下收了聲，連連點頭，“趙總來。”
導演笑笑，對著千程道：“趙總搭戲啊，加油哦千程。”
千程鞠躬，表演正式開始。
“我有孩子了。”
劉淑雲眼珠亂轉，不敢看面前的人。
“操！”於子章吐掉口中的煙頭，“你找我幹什麽？”
“這孩子是你的，你還要我說什麽。”劉淑雲聲音高了些，眼睛仍不敢看於子章，“你說該怎麽辦？”
“什麽你的我的！”於子章走了幾步，“你滾遠點，晦氣。”
“我晦氣？我晦氣你當初還上我？”劉淑雲生氣了，“於子章你還是人嗎？”
“我是人嗎？”於子章笑出聲，“你看我這樣子，還像個人嗎？”
劉淑雲看著他，半晌，流下了眼淚，“我還在上學，我怕。”
於子章抓了抓黃毛，眼睛也紅了，“你哭啥，打胎去！”
劉淑雲還在哭。
……
下一幕，於子章要將劉淑雲扯到懷裏安撫。
趙楚然手伸向千程的肩膀，卻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導演見狀，連忙喊道：“好，停。”
趙楚然迅速收回手，心中莫名有些空，說不上是慶幸還是遺憾。
他回到座位上，垂眸看向桌上的資料，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諷。
千程倒是楞了幾秒。
導演道：“謝謝的你的表演，我覺得——”
“很差。”
趙楚然冷冷地接話。
千程眼睛微瞪，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導演有些詫異地看向趙楚然，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我覺得你這個表演完全沒有達到我想象中的水準。”趙楚然臉上浮現出輕慢，鋼筆在手中轉了起來。
千程心中生出了些許惱火，但還是強笑道：“趙總你什麽意思？”
趙楚然笑了下，神情蔑視，“覺得你演得很差勁的意思，差到我不想和你擁抱的意思。”
在座的導演編劇都咽了口口水，大氣不敢出。
千程心中窩火，冷下了臉：“所以您在專業上有什麽高見呢？”
趙楚然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沒有，覺得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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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程深呼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全然沒有笑意的笑。
“你說你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們：這麽剛的嗎？
今天微微肥了，明天努力更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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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綠帽x35
整個試鏡室一片安靜, 似乎所有人都被千程這句粗鄙之語嚇到了一樣。
千程卻毫無所覺，方才剛才那句臟話不是自己說的一樣。
她冷笑了下, 眼神蔑視，“如果貴司不滿意我大可直接拒絕，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她看向趙楚然：“替我向你姐姐問好。”
隨後，千程頭也不回，推開門就走了。
門外, 安雪拿著面包和牛奶遞給千程：“試鏡怎麽樣？吃點東西吧？”
“不吃了。”千程大步離開。
“啊？”安雪連忙追上, “你一個上午沒吃東西了, 不餓嗎？”
“餓？”千程嗤笑了聲，“氣飽了。”
安雪：“啊？”
*********
試鏡室內依舊是一片安靜, 好一會兒，導演才賠笑幾聲。
“哈哈哈趙總, 沒必要啊，消消氣消消氣。”
趙楚然卻突然沈默了下來, 方才那副輕慢的神情也消失了。
“你們繼續, 還不錯的留著二輪。”趙楚然起身，也離開了。
只剩下幾名導演編劇面面相覷, 一時間氣氛更加尷尬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向電梯, 不知為何, 拳頭卻攥緊了起來，腳步也加快了。
腦子裏的弦繃得緊緊，他上了車, 狠狠關上車門。
從儲物櫃中抽出一瓶水，他急急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下瓶中的水。
真是瘋了。
他嘲諷一笑，卻在這時接到了電話。
趙楚然垂眸，點頭：“嗯，知道了，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他抿了抿唇，驅車去往總公司。
他直奔辦公室去，剛進門，便見陳總笑瞇瞇道：“來了，坐吧。”
趙楚然沈默著，坐了下來，心中閃過些尷尬，“陳總，是我沒控制好。”
“你也知道啊。”陳總搖搖頭，語氣卻仍是慈祥的，“你前腳離開，張導演後腳就給我打電話說了你這事兒，你說說，這傳出去多難聽？”
“抱歉。”趙楚然低頭。
“你要是真有什麽不滿，私下解決嘛，非要在面試現場搞得這麽難看，像話嗎？”
陳總說完，又問道：“你們倆到底有什麽過節？是你姐姐和她有矛盾？”
沒有。
他們沒有任何過節，甚至是交集。
這些，只不過是拙劣且無聊的發洩而已。
趙楚然想著，攥著的拳頭更緊了些。
陳總見他不說話，認為他是默認了，便道：“你姐姐都退圈多久了，過去的事就當過去了吧。”
過去的事情就當過去了吧。
趙楚然眼神凜冽了起來。
陳總見狀，正想再勸說幾句，辦公室門卻猛然被推開了。
“爸爸！”
清脆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陳總立時笑顏逐開，“蓉婷來啦！”
陳蓉婷看了眼趙楚然，笑了下，“嗯，不是你叫我來的？”
陳總咳嗽了下，“瞎說什麽？”
隨後，陳總又清了清嗓子，“我出去開個會，你們倆先聊著啊。”
話音剛落，陳總便出了辦公室，只剩下陳蓉婷趙楚然二人。
趙楚然微微側頭。
陳蓉婷笑了下，臉上兩個梨渦愈發甜美，“爸爸真是的，我都說過多少次我們不來電了，他還老是做這種事。”
趙楚然點頭，“嗯。”
陳蓉婷習以為常，從包裏拿出手機，“看看我家光光美顏盛世，舔舔舔~”
隨後，她又炫耀似的將手機屏幕放到趙楚然面前：“這才是我心愛的人兒~”
伴隨著沈和光這個名字而來的，是某些令他感到不適的回憶，趙楚然神色冷了些。
他側頭不看手機，聲音平淡地點頭道：“嗯。”
陳蓉婷收回手機，托腮看他：“咱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當朋友也不是不行啊，你怎麽還這麽冷淡？”
“沒有。”趙楚然推了下眼鏡。
“喏，這個樣子了，還說沒有。”陳蓉婷笑了起來，臉上都是戲謔。
“只是不擅長而已。”趙楚然眸色深了些，“不擅長和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相處而已。”
“們？”
陳蓉婷摸了摸下巴，嬌俏的臉上浮現出疑惑，“這個們是誰？誰誰誰啊？”
趙楚然被噎了一下，站起身便準備離開，“沒有誰。”
陳蓉婷聳了聳肩，整個人趴在沙發上繼續玩起了手機。
******
瞎玩，趙楚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翻閱了一下文件，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想了會兒，趙楚然手指點了點桌面，最終還是打了個電話。
“張導演，今天試鏡通過的名單發過來。”
沒幾分鐘，他便在電腦上收到了文件，粗略掃了一遍，他又道：“沒有千程嗎？”
張導演楞了一下，險些沒拿住手機。
剛剛的試鏡，不是你自己一副子不滿意的態度嗎？
然而想是這麽想，他也只能賠笑道：“有啊，可能是整理名單的時候疏忽了，您要是覺得滿意，我現在就可以補錄通知。”
“嗯。我去通知吧”
趙楚然頓了頓，又補充道：“以後，這種名單上的事情別這麽疏忽了。”
張導演：“……”
行吧，您說什麽是什麽。
掛了電話，趙楚然調出了千程的資料，照著資料按下了號碼。
臨了，他卻又放下手機。
趙楚然起身繞著辦公室走了幾步，甚至去茶水間倒了杯咖啡。
好一會兒，他才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經意地撥通了號碼。
******
“嘭——”
健身房內，千程面無表情地揮動著拳頭，狠狠擊打在沙包上。
防具下，隱約可以看見千程濕潤的頭發和臉，白色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
千程咬牙，又揮動出幾拳，眼神銳利極了。
幾個來回，千程長長呼出口氣，整個人無力地扶著墻邊坐下了。
健身教練笑道：“平常幾個月不見一次，今天怎麽突然來這裏勤奮訓練了？”
千程扭開瓶蓋，咕咚解決半瓶水，“氣的。”
“真新鮮啊，誰能讓你這麽生氣？”健身教練有些驚訝。
千程臉上浮現出些不屑，“一個傻x”
正說著，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手機，“餵？哪位？”
“我是趙楚然。”
清冷的聲音響起。
千程瞬間冷下臉，“趙先生有何貴幹？對今早的羞辱還意猶未盡嗎？”
“不是。”趙楚然聲音頓了下，“是來通知你參加第二輪試鏡的。”
“哦？”
趙楚然聲音微沈，“如果沒有意外，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可能就定下來是你了。”
千程嘴角微微翹了下，“是嗎？”
“嗯。”
電話中，趙楚然只聽得到千程的呼吸聲。
隨後，她聲音響起，溫柔極了。
“滾。”
話音一落，千程便掛了電話。
健身教練問道：“是誰啊，生這麽大氣？”
“打錯電話的傻*”
“……”
然而，趙楚然像是不死心一樣，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掛了幾次後，千程終於失去了耐心，正準備拉黑，手機又響了起來。
“餵，我——”
“你又有什麽事情？”千程語氣煩躁。
“呃——”電話中的男聲磕磕巴巴，“我是蔣成。”
蔣成，《水晶校花》的導演……？
千程聲音遲疑了下，“抱歉，我剛剛認錯人了，蔣導演有什麽事情嗎？”
“我這邊有位導演想和你合作，希望能找個時間和你詳談。”
千程楞了下，隨後道：“請問，是哪位導演，我這邊的檔期可能——”
“蔣大琴。”
千程迅速咽下口中的話，有些驚詫：“蔣、蔣大琴導演？！”
“是的，如果方便的話，她希望能夠當面和你詳談。”蔣成聲音帶了點笑意，“不過你剛才說你的檔期？”
“檔期？什麽檔期？”千程迅速表演自打臉，“我閑得很，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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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就這樣了。”
蔣成掛了電話，便聽到略微蒼老的女聲響起：“約好了？”
他轉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道：“。”
隨後，他道：“奶奶，您很欣賞她？”
蔣大琴推了推老花鏡，看向公園內玩耍的孩子，悠悠道：“你也是。”
“啊？”蔣成有些錯愕。
蔣大琴微笑著看他，“那天，你氣急敗壞的說她嘲諷你拍的東西爛時，難道就真的沒有向我陰間的意思？”
“哪兒有。”蔣成有些尷尬幹笑了下，“就隨口抱怨幾句，您自己註意到她是您厲害。”
“不過她說得也沒錯。”蔣大琴眼神裏閃過不滿，“你可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怎麽去拍那堆東西了，除了掌鏡畫面不錯，簡直一無是處。”
“這不是無聊嘛，片方找我我就拍了，給的錢又多。”蔣成低聲抱怨了下，“我就拿來試試水。”
蔣大琴笑意淡了些，“你看靳丞這種水平都不敢自己扛一部作品，愛惜羽毛得很。”
蔣成嘆了口氣，小聲抱怨：“他哪兒是人啊，走一步算十步，像個人工ai。”
蔣大琴看向他道：“別的東西你別亂搞了，這部電影來做我的副手。”
“別別別——”蔣成連連揮手，“你找靳丞，我反正是不適合你那種苦大仇深的藝術。”
“不成器。”蔣大琴搖頭，語氣嫌棄。
“老師——”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清朗磁性的男聲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新角色解鎖
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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