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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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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來,他竟生出了幾分唏噓。

於是,對著手機,他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發了條語音。

千程挑眉,點開語音,霎時間,低沈磁性的男聲就傳了出來。

“你現在讓我有種上去搶鏡的**。”

“搶鏡的**?”千程按著語音鍵,笑了聲,“上去啊,我想享受一下巨星影帝為我表演節目的快感。”

陸清業只感覺千程這聲笑似乎要笑到他腦子裏似的,他放下手機,沒有再回信息,起身離開了。

和大陸不同,早期的港都是真正的全能,一個拿得出手的明星,唱跳演說都需要達到一定的水平,而陸清業也不例外,縱然他起初只是一個驚艷的意外。

節目單上並沒有陸清業,但是憑借他的地位來說,想加個節目那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兒。

於是,沒多久,千程就看到了舞臺上的陸清業。

她拖著腮,臉上帶著點暧昧的笑意。

舞臺正中央的陸清業,也露出了說得上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們中間隔卻人山人海,卻又像距離咫尺一樣笑得那麽相似。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業:為大家表演一首《後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站起來

可是她,早已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撩了就斷腿

☆、中綠帽x20

舞臺的燈光一下子熄掉了, 只留下一束有些黯淡的白色光芒打在陸清業身上。

他坐在高腳椅上,抱著吉他的樣子頗有幾分深情。

手指輕輕撥弄了幾下吉他弦, 陸清業眼神沈靜了下來, 愈發顯得深情款款 。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意就燦爛了起來, 開朗又放肆,吉他的節奏又活潑了起來。

舞臺上的燈光閃爍了起來, 後臺的伴奏響起。

陸清業開口, 低沈磁性的聲音伴唱出俏皮的歌詞, 現場頓時一片沸騰。

“h□□ana, ooh na-na

(哈瓦那哦吶吶)

half of my art is in h□□ana, ooh-na-na

(我一半的心都留在哈瓦那)

s took me back to east atnta, na-na-na

(她帶我重回東亞特蘭大,我的所有身心如今都屬於哈瓦那)

tres somethin bout r manners

(還有一些關於她一舉一動的小心思)”

手指跟隨著他的節奏打著節拍,千程輕而易舉地發現了他將歌詞中的“他”全部改成了“她”

陸清業起身,吉他被放到一邊,伸出一只手點了點舞臺下,像是打著節奏。

臺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尖叫聲,楞是將一場慈善會變成了他的私人演唱會。

他將高腳麥克風上的話筒拿下來, 笑得愈發張揚肆意。

“s didnt walk up with that ”how you doin”,

(她沒有向我走來沒有一句最近安好的問候)

and papa says s got malo in r

(我父親說那女孩體內有惡魔隱藏)

s got me feelin like

(但她感覺澎湃)

oooh-oooh-ooh, i k wn i met him

(喔喔喔 在第一次邂逅時我便已知曉)

i loved r wn i left r

(在離開她後我會不顧一切愛上她)”

……

音樂停止,現場再次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以及尖叫歡呼聲。

陸清業清了清嗓子,拿著麥克風, 臉上浮現出點笑意:“好像年紀是有點大了,唱一首歌現在累得頭暈暈。”

臺下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這場慈善宴只有開幕閉幕主持人,表演期間,為了保證場面的氣氛以及熱度,所以每個節目結束後,都會由本人暖場一兩分鐘繼續報幕。

陸清業那些話筒,故作憂傷道:“來讓我們看看,下一個表演節目的是誰呢?”

他瞥向手卡,臉上浮現了點玩味的笑意,隨即念道:“歡迎顧容疏為我們帶來一首《曙光》”

又是一陣小小的尖叫聲,顧容疏緩緩走到舞臺中央,看到陸清業時,他不念有些奇怪。

按理說,他報幕完就該下場的,怎麽還在這裏?

不過陸清業地位在那兒,因此,顧容疏也只得笑笑,朝著陸清業鞠了一躬。

陸清業看著他鞠躬完才慢悠悠說了句:“雖然我前不久才來到內地,但是顧容疏我也算是很了解啦,又年輕又好看,我果然是老了啊。”

說罷,他又拍了拍顧容疏的肩膀:“好好加油。”

顧容疏被突然的舉動搞得有些尷尬,笑了下道:“謝謝陸老師。”

“接下來請盡情欣賞顧容疏帶來的歌曲,還有——”

陸清業眼睛瞇了起來,對著舞臺下飛了個吻,臉上的表情愈發戲謔,“大家可不要有了新人忘舊人,這樣太絕情了。”

舞臺下又是一片笑聲尖叫聲,氣氛徹底熱了起來,不得不說陸清業的暖場功力十足。

但是莫名的,顧容疏卻總覺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怪異,於是,接下來的演唱也顯得漫不經心了起來。

臺下的千程搖了搖頭,覺得又無奈又好笑。

手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旁的趙楚心對著千程笑了下,神情有些漫不經心:“談戀愛了?”

“啊……?”千程下意識應了聲。

“你還小,前途多好啊,別談戀愛。”

趙楚心一副感慨頗多的樣子,語重心長極了。

她現在二十五歲,一般來說,也不過是大學畢業剛工作的年輕女孩子。但是在娛樂圈裏,已經說不上年輕了。

尤其是趙楚心雖然稱作小花旦,實際上也只是因為出道晚紅得快而已,而這兩年,新的小花流量層出不窮,連趙楚心都時不時得和這些個後輩搶資源。要是再談了戀愛,商業價值下降得更快了。

“我知道了。”千程朝她笑了下,“只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

“也不是說不能談戀愛,不要被班主任——”趙楚心楞了一下,連忙改口:“不要被媒體發現就好。”

班主任?

千程憋住笑,點頭道:“謝謝趙姐。”

“唉,我知道你想笑,我上學那會兒啊最怕班主任了。”趙楚心呆了一下,露出了點懷念的笑意:“不過上學那會兒也是最開心的。”

她高中就輟學不上了,去工廠打工了幾年,後來成了群演,跑了兩三個劇組後被簽到千程的公司。

說到這裏,趙楚心又道:“對了,你現在這麽年輕可不要因為演戲不上學啊,和同學們一起玩多好啊。”

“呃……”千程頓了頓,笑了下道:“我在央戲上大二,放假拍的戲。”

“這樣啊。”

趙楚心像是松了口氣,眼裏帶了點希望:“這就很好啊,很好啊。”

然後她便像是說不出話一樣,悶悶地喝了幾口酒。

至此,千程便不再搭話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過往和傷痛,即便因為某種原因站在同一個地方,也不過就是相交於這點後再次離去而已。傾吐一兩句話就已經足夠難得,過多傾訴追問便有些虛假了。

她打開方才一直沒來得及看的信息,只見是陸清業發了一句話以及一張配圖。

圖片上是一杯酒,威士忌酒杯裏是棕橙色的酒液和冰塊,而其中撒了五六顆枸杞。

他配文:“想你的夜。”

邀約?

千程笑了下,回覆。

“可以。”

早上。

沈和光沖了杯牛奶,便進了浴室洗了個澡。

幾分鐘後,他擦了擦頭發,坐在了沙發上。

手機震動著,經紀人發來了不少各種新廣告綜藝劇本的邀約等他挑選,看了幾分鐘後,他便覺得沒什麽意思了。

最終,他還是打開了浪博看了起來,昨天的慈善宴果然是大熱門,形形色色的明星在熱搜榜上上上下下,關鍵詞都離不開一個驚艷。

但是最終登頂且居高不下的卻只有一個。

#陸清業 h□□ana#

他點進話題,打開了視頻。

霎時間,人聲沸騰的現場live便使得空蕩蕩的客廳有些吵鬧了起來,陸清業的舞臺感染力極強,且鏡頭感極好,整個畫面high到炸裂。

評論區也是各種花式舔屏。

“我的媽我的媽!!這種荷爾蒙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老公視頻流出,希望你們矜持一點!”

“屏幕太臟了狂舔!”

“小心!這種視頻看了會懷孕!!”

但是沈和光的註意力卻完全被歌詞吸引,原曲是一名女歌手唱的,對象是一名男性。而陸清業翻唱,將“他”改成“她”也很合理,但是沈和光卻覺得完全不是如此。

“s didnt walk up with that ”how you doin”,

(她沒有向我走來沒有一句最近安好的問候)

and papa says s got malo in r

(我父親說那女孩體內有惡魔隱藏)”

聽到這段歌詞時,沈和光已經無法克制地開始回想起來了陸清業在《鮫人》劇組時的場面了。無論他怎麽去克制自己不去多想,他也無法停止將這首歌和千程聯想在一起。

他垂眸,將視頻關掉了。

心中湧起了一陣煩躁,這股煩躁使得他整張臉都有些發熱,眼睛腫脹著,額頭幾乎要爆炸。

他開始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千程在看到陸清業的表演時是不是很開心,他們曾經到底有些怎麽過往?也許他們曾經正如每一對情侶一樣甜蜜且相愛,後來……

他企圖以這種形式讓自己頭腦清醒一點,可是不行。

沈和光清晰地感受到,他現在不僅無法冷靜下來,反而更加煩躁了,他攥緊拳頭,覺得自己已經嫉妒得眼睛發紅了。

慢慢的,他覺得自己眼睛酸澀了起來。

於千萬人中,唱著對方才懂的歌曲,太令人嫉妒了……

他毫無儀態可言地抿住嘴巴,咬肌繃緊。

這瞬間,他動作倉皇地掏出了手機,手指停留在那個熟記了千百遍的電話界面上。他有些亢奮,想拋棄所有理智,就這樣唐突貿然地打通她的電話,將自己恍若變態一樣的愛戀盡數說出,迫切地想要將自己沈重的感情甩出去……

幾秒後,他猛地將手機甩到了沙發上,仰靠著椅背,他張著嘴,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兩只手攥得愈發緊了,他視線模糊了起來。

他也好想,好想能這樣去愛一個人,即便拋卻一身光輝,只想擁抱一下這份溫暖。

可是不行,他怎麽能,他怎麽配……



七點半到了。

劉芳慣例打開了牛奶視頻網,就著這檔鼎鼎有名的訪問節目下飯。

老實說,其實這期的內容她並不感興趣,雖然千程近期在浪博存在感頗高,關於其美貌演技並存的誇讚並不少,但是劉芳並不很相信,不過就是人設而已。

至於昨天開始就瘋轉的預告,劉芳更是覺得炒作意味太濃。

訪談一開始,劉芳的觀感就更差了,嘉賓秀一動不動的,真拿自己當大牌啊。

抱著幾分嘲諷的心思,劉芳繼續看了下去。

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後,劉芳聽到了預告裏最受爭議的那段言論。

“非要說出一個問題,那就是觀眾出了問題吧,因為電影市場是觀眾決定。”

這人什麽意思啊??

劉芳翻了白眼,他們這種觀眾才是受害者啊!

緊接著,劉芳就聽到了千程的解釋。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這個回答是在推卸責任,將錯誤推給觀眾。”

“現在的輿論都是在批評粗制濫造的電視劇電影的,但是這些電視劇電影也依舊大批生產著,不正是因為觀眾愛看嗎?現在的影視市場就是所有人都在說不要給我看什麽什麽了。但是只要拍出來,觀眾們還是一窩蜂地一邊罵一邊看。”

劉芳一時有些失語,竟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對於爛劇,自己好像確實也會看,只不過是當做消遣吐槽而已,沒想到這樣也是貢獻了收視率……

之後的訪談,劉芳越聽越覺得十分有道理,連帶著自己也開始反思,現在影視市場的頹靡是否與觀眾有問題……

一番訪談將近結束,劉芳有些沮喪了起來,覺得現在的影視真令人失望。

然後,她聽到了千程的回答。

“電影市場或許是萎靡的,但是電影藝術不是。就像是電影市場不在乎沈默的大多數一樣,電影藝術不在乎沈默的大多數和高聲的少數,它們的前進,只是為了前進。”

莫名的,劉芳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仿佛被打了雞血一樣覺得激動了起來。

是啊,無論哪行哪業,總有投機取巧渾水摸魚的人,也有不忘初心一心向前的人。

如果真的想要支持認真的人,就多多關註吧,與其浪費時間於那些爛片身上,不如多去關註支持好的東西。

劉芳心中感慨頗多,打開了浪博想要說點什麽,卻發現整場的訪談已經被一些營銷號放了出來,轉發評論都達到了驚人的數量。

作者有話要說: 沈和光:瘋狂咬手絹.jpg

作者提問:其中出現了幾個修羅場(5分)

☆、中綠帽x21

憑借著訪談一爆而紅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也並不是什麽牢靠的事情。

但是千程,卻做到了一半。

僅僅是一個晚上, 千程連上三個浪博熱搜, 且有兩個話題都標上了“爆”

當然,其中不免有營銷工作室的推波助瀾, 但是僅僅憑借一個訪談做到如此的,卻也是非常罕見的。

有意識的營銷到現在, 所有有意為之的鋪墊終於揭開了伏筆。

工作室剪的各種視頻群像再次轉到浪博上, 各種黑料貼辟謠貼轉了又轉, 地鐵事件被無數路人粉拿來談了又談, 各種小號浪博的截圖也被拿來惡搞,千程在一夜之間,成為所有人都在熱議的話題。

“啊啊啊啊啊訪談的小姐姐太知性成熟了吧,簡直不敢相信她才19啊!”

“本來只是想看看千程有多嘩眾取寵來著,沒想到句句在理啊,現在真的需要抵制爛片啊。”

“整個訪談全程盯著臉看,我是不是fong了,腦海裏的天使都放假了!”

“突然想起來,之前王導那部電影開拍我還以為是沒預算請了個小透明, 沒想到是雙料影後……怎麽回事,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厲害的嗎?”

“說實話,我覺得千程訪談的狀態不對,就是那種每個問題都要楞一會兒的感覺(沒有杠的意思粉絲別罵我)”

“沒事沒事,回答樓上, 這檔節目土橙是臨時救場的,所以沒有臺本彩排……”

“哇,好厲害啊,感覺除了回答慢之外一點也沒發現是現場回答!”

……

這種偏向正面性的熱議依舊在傳播,此時此刻,所有網民都在親切地讚頌著這個年輕有實力又有思想的女孩子,又或者,他們在讚頌著他們所看到的形象。

節目播出後,僅僅一個晚上,千程漲了將近十萬粉絲,以前的浪博的評論持續性增長。

整個工作室看著種種數據有喜有憂。

喜的是,千程現在的熱度居高不下,而且路人緣好極了。

憂的是,千程依舊缺乏一部流傳度更廣的作品持續熱度,而且,千程現在的人設過於完美了,她也被捧到了過高的地位,一旦一步出錯,她受到的將是百倍的斥責和所謂的“粉轉黑”。

也許此時此刻,大眾都寵愛讚頌著這個女孩兒,但是誰又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因為她笑得不夠好看而轉黑呢?

營銷並不是萬能的,而人心也不總是能窺測的。

任依依嘆了一口氣,目前來說,現在的風評也是一件好事吧。

正想著,她收到了千程的新行程表。

******

而此時,千程剛剛從極為舒適的睡眠中醒來,她伸了個懶腰,瞥了眼身旁睡得正香的男人,笑了下。

她托腮,將薄薄的毯子從陸清業的身上掀了起來,陸清業只是皺了下眉,翻身縮了起來。

千程眼睛彎彎,眼神梭巡在他迷人的身體上。

而這目光對於陸清業來說,顯然非常明顯,因此他有些困難地睜開眼,聲音帶了點慵懶。

“別看了,受不了。”

“這就受不了了?中看不中用啊兄弟。”千程語氣戲謔,毫無半點溫存的繾綣。

“嘖嘖嘖,這胸,這肌肉,這——”

千程目光灼灼,手指一路下滑,笑意微妙:“唔——我覺得不行。”

“餵!”

陸清業被這調戲搞得又笑又氣,整個人猛地起身,一把將千程拽入懷中:“你還真是用完就丟啊,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

“尊老愛幼?”千程紅唇勾了下,兩只手順著陸清業的腰部摩挲到肩膀,猛地用勁兒將陸清業往後一推。

“嘶——”陸清業後腦勺撞到枕頭,下意識叫了一聲,緊接著他就感到一陣溫熱纏上了自己。

千程兩腿張開,跨坐在他身上,兩只手撐在他頭兩邊。

“這是那個什麽,床咚?”陸清業一臉笑意地看著千程,頭微擡靠近千程,聲音低低的:“比起床咚,要不要做點別的事情?”

千程笑笑,俯身吻向他的脖頸,熱氣一陣陣呼出。

“你就——唔啊——”陸清業低吟一聲,有些無奈:“就這麽喜歡啃脖子嗎?”

千程動作頓了頓,然後湊近了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使得他的耳垂有些發粉。

她一面輕咬著陸清業的耳垂一邊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回答。

“對啊,看起來很適合套個狗鏈什麽的……”

話到後面便越化作了一陣止不住的笑意。

低低的笑聲伴隨著不間斷的熱氣以及意味深長的話使得陸清業腦子空白了幾秒,隨後,一陣興奮顫栗開始從腳底層層遞進到大腦,他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

喉結微動,他摟住千程的腰部,將她扣進懷中。

“你是一點也不想放過我了。”

“放過?”千程伸出一只腿,緩慢地蹭了下陸清業,她一副懵懂的樣子:“怎麽會呢?我說過,你是我最好的情人了。”

說到最後,她咯咯地笑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裏飄蕩了幾秒。

陸清業呼吸窒了一下,笑道:“慈善宴那晚回來到現在兩天了,小祖宗,我真的腎虛了。”

“不行,我還沒玩夠呢,來啊,快活啊。”

她眨了眨眼睛,像極了專門吸取書生精氣的妖精:“來啊,我的老寶貝,嗯?”

“那你說點好聽的話?”

陸清業兩只手墊在腦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好吧。”千程又笑了起來,她對上了他淺灰色的眸子,聲音纏綿:“你擁有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睛,我很喜歡。”

陸清業被誇得一楞,腦中卻無法自抑地想起了某道尖銳的聲音以及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都怪你!都怪你這雙眼睛!你要是瞎了多好!啊啊啊!”

一股子寒意湧了上來,陸清業臉色蒼白了一瞬,喉嚨發幹。

突然的,一點溫熱湧上了眉心,他眼神聚焦,正看到了千程那雙依舊纏綿的雙眸。

她似乎毫不驚訝好奇他的反應,她用著一根手指抵住他的眉心,語氣輕松:“別皺眉,皺多了有皺紋,上鏡不好看。”

啼笑皆非的理由讓陸清業徹底回神,一時之間他心情覆雜,呆呆地看著千程。

千程眨了眨眼,猶豫了幾秒,然後探頭吻向他的額頭,伴隨而來地還有一句:“乖。”

她總是如此。

陸清業熱烈地吻上了千程,雙手緊緊扣著千程,仿佛溺水之人抱著一根浮木。

可是他知道,他不過是飲鴆止渴。

而這鴆毒,早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而他,不過是臨終前的垂死掙紮而已。

似乎意識到他的分心,千程小小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接下來的,不過又是一陣穿堂風,引得室內一片狼籍。

房間內鴛鴦啼叫,不知幾度歡愉。

幾個小時後,陸清業躺在床上不太想動,一旁的千程背對著他在穿著衣服。

這場面雖然有點滑稽,但是卻是再寫實不過。

正如那句“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這句千古名言一樣,不斷提臀扭動幾小時的人往往才是躺在床上幾天下不了床的人。

而陸清業,已經被千程“□□”了兩天,哪怕他只是個靠電池的振動棒也該沒電了。

“客官,下次還要記得點人家的牌子啊——”

陸清業聲音頓了頓,尾音帶了點委屈:“人家就等著您給奴家贖身了。”

千程轉頭,嘴角乜斜著:“都累成這樣子了,還騷呢?”

“討厭,你怎麽這麽說人家啊!”陸清業比了個蘭花指,拋了個媚眼,“人家只騷給你看啦~”

“行啊。”

千程理了理衣服,俯身吻了下他的額頭,“乖。”

陸清業這時候突然感到不對味了,他瞥了眼千程,問道:“除了啃脖子外,你還對吻額頭情有獨鐘呢?”

“啊?”千程坐在床邊,順手打開了浪博,聲音漫不經心:“對啊,吻完後再加個乖,男女都能消停下來,賊好用。”

說罷,她又回頭對他笑了:“你也覺得很受用?”

“……”

陸清業舔了下嘴唇,面無表情:“快d躝屍趌路啦你!”(粵語:你快滾)

千程笑出聲,轉頭繼續看浪博,沒幾秒,她突然伸手抓住陸清業的手。

“幹什麽啊?”陸清業依舊面無表情,“放手。”

“我好像紅了。”

“……”

陸清業沈默了幾秒,道:“感情的騙子啊,我問問你有沒有良心,快給我放手。”

“不行。”千程一本正經地看著陸清業,“你不會是錦鯉吧,睡了你能變紅之類的buff?”

“那你去年成年禮就該紅了。”

“對哦。”

千程甩開了他的手,拿起了包包:“我走了,你一個過氣老男人配不上我了。”

“……”

陸清業氣極反笑,半晌,他無奈地拿起手機看了看,卻在看到信息的瞬間僵硬了下。

rm:我差不多準備回國了。

rm:年底有部電視劇要準備。

********

千程剛走出陸清業的公寓沒多久,就發覺身後似乎跟著人。

狗仔?

她被自己的懷疑嚇出了點冷汗,朝著停車場走的腳步快了起來。

此刻,她唯一慶幸地是自己剛剛沒忘記把陸清業的車鑰匙順走,不然場面只會更尷尬。

“系統啊,我也太慘了吧,眼看就要紅了,現在就要涼了……”

【宿主您好,本系統剛剛已開通智能應答,對於您剛剛的話題】

【系統為你點播一首《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你*”

【宿主不可以說,這個是臟話!】

“……”

千程咬唇,閃身進入地下停車場,就在這時,她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捂住嘴,整個身體被一只手臂禁錮住。

然後,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業:愛情的騙子我問你!

順便道個歉,昨天專業課結課,小考試沒時間寫。

事情是這樣的,渣作者這幾周都是一些選修課的結課周,更新可能不太穩定,抱歉啦。

☆、中綠帽x22

****

慈善宴結束得差不多了, 會場的明星藝人也只剩寥寥了。

顧容疏坐在車內,看著一輛又一輛車開了出去, 他卻始終沒有見到相見的人。

不自覺咬了下唇, 他悶悶地用額頭撞了下後窗玻璃,抱怨地問司機:“這停車場是不是還有別的出口啊?”

“呃, 是的,不過這個出口是位置最好的, 一般都會選這個出口。”司機小心翼翼地回答, 又連忙補充道:“有沒有可能是您要等的人提前從別的出口走了?”

顧容疏看了眼表, 又探頭環視了下停車場, 神色有些遲疑了起來。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停車場都快空了也沒見到千程,可能是真的從別的出口走了吧。

“好,那送我回——等下!”

顧容疏一邊說著一邊合上了車窗,又瞥了幾眼便連忙反駁了剛才的話茬。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窈窕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了些許開心。

只見她低頭朝著身後的經紀人說了幾句話,經紀人便徑直取車開了出去。

而千程站在較隱蔽的地方,似乎是在等人一樣。

顧容疏搭在車門把手的動作停了下,有些不解地看著千程, 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顧哥, 您要等這位小姐嗎?”司機幹巴巴地搭了句話。

他看著站在停車場角落的千程,輕輕地應了聲:“嗯。”

千程似乎懶勁兒又上來了,一只手抵住了停車場內的石柱,想要靠上去。

但是隨後她便像身子裝了彈簧一樣迅速起身, 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頭,另一只手拍了拍手臂上的灰。

顧容疏不自覺笑了下,眼裏含著蜜糖似的。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意就僵硬了。

一個男人的身影從入口出現了,在並不昏暗的燈光下,顧容疏認出了那張過分英俊的面容——陸清業。

顧容疏眼珠動了下,心卻莫名提了起來,但是下一秒,他又自嘲一樣搖了搖頭。

這是停車場,陸清業在這兒再正常不過。

盡管他如此寬慰自己,可是他的眼睛緊緊跟隨著陸清業,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千程。

顧容疏喉結微動,眼睛有些酸脹,然而他眼睛眨也不眨。

陸清業閑庭漫步似的,一步一步走近千程,他伸手攬住了肩膀,親密地耳語了幾秒。隨後,千程拍了拍他的肩膀,嬉鬧一樣地用腿踢了他幾下。

暧昧親密的氣氛蔓延了開來,陸清業摟住千程,擡頭看了下四周,隨即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裏,全然遮住她的臉,惡趣味地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車裏。

“嘭——”

車門合上,幾分鐘後,那輛車才緩緩啟動,駛離了停車場。

司機直到看不見那車屁股了,才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顧哥,他們走了,回公寓嗎?”

“……”

“顧哥?咱們——”司機見沒應答,回頭又問了句,卻在見到顧容疏神情的剎那住了嘴。

顧容疏面無表情,瞪大的眼睛有些發紅,睫毛上掛著幾滴露珠,他僵硬地擡頭看向司機,聲音沙啞:“下車。”

司機楞了半秒,“啊?”

顧容疏合上眼睛沈默了幾秒,睜眼起身,猛地推開車門,走到了駕駛座將車門打開。

“下車。”

司機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下車。

顧容疏做進駕駛座,大力地合上車門。

下一秒,整輛車瞬間脫離原地,飛快地沖了出去。

他並不費力地跟上了陸清業的車,並且保持著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度,期間他時不時停下一段時間,之後再繼續行進。

顧容疏的行動絲毫不受混亂的情緒影響,他理智,清醒,小心得全然超乎他暴躁嬌氣且純真的形象,又或者是在這一刻脫下了他的衣服,顯示出了本質的東西。

陸清業住的公寓安保極好,顧容疏根本無法進去,但是這個小區也不是沒有破綻——一部分停車場是設立在小區外的,而陸清業的車位在公共停車場內。

他將車停在了公共停車場內,找了小區對面的一間24小時的便利店坐著,帶著口罩墨鏡的他,深更半夜坐在這兒,像個傻子似的。

可是沒辦法,他真的是個傻子啊。

特意買的提神口香糖在此時派上了用場,辛辣熟悉的味道刺激著口腔,零星的回憶卻比口香糖還要辛辣。

慢慢的,他感到墨鏡內部起了一層霧水,眼睛又癢又酸。

很突兀的,他忽然想起來了陸清業在舞臺上講的那番話,一切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然而這時,他感傷的情緒卻淡了下去。

他將墨鏡取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擦幹了眼睛裏的霧水,將桌上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看著玻璃窗內自己的面容,他笑了一下,純真且無害的少年氣便凸顯了出來。

縱然業內的人無不嘲諷顧容疏態度差,脾氣暴,耍大牌,但是業內的人也無不承認,顧容疏是一名天生的偶像。

面對觀眾,他從來都是那個一塵不染的水晶美少年。

伸出手指撫摸了下玻璃櫥窗,顧容疏的笑意愈發燦爛。

*****

“我等了你兩天,好困。”

撒嬌似的呢喃傳了出來,千程一楞,停止了反抗的動作,任由他像是八爪魚一般的背抱著。

“提神的口香糖我吃到想吐了,又餓又累。”

顧容疏將頭埋進千程的肩膀上蹭了蹭,聲音滿是委屈,“我頭好痛。”

這是……被先發制人了?

千程饒有興味地拍了拍他的手:“你都看到了?”

顧容疏身體僵硬了一下,悶悶地應了一聲,委屈巴巴的。

除此之外,他竟沒有多少一句話的意思。

千程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松手,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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