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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應該看到了吧……
顧容疏停下了動作，一陣目眩，連呼吸都寫困難。
“楞著幹什麽！進來啊！”
錢經紀見狀趕緊拉著他進了電梯，又向沈和光道謝：“麻煩了，剛剛沒註意。”
沈和光輕笑，氣質溫潤如玉：“不用，那我先走了。”
“你開完會了？”錢經紀似是寒暄，但心中一沈。
“嗯。”
沈和光走出低低應了聲，出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錢經紀松開了扯著著顧容疏手腕的手，聲音有點沈。
“《鮫人》可能保不住了……”
顧容疏猛地擡頭，臉色蒼白：“你什麽意思？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換男主，現在他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沈和光本來才是最適合的人選，你知道的。”錢經紀打斷他的話頭。
“那——檔期呢？”
“這還真是巧了，老方前幾天說沈和光想休息，把他安排好的通告都推了。”
“什麽——但是，不可能這麽——劇組那邊不可能這麽容易換人的，我們這邊進度都……”
說到進度，顧容疏這時才想起，自己單獨拍的戲份，仔細數下來竟然沒多少場……
“繼續說啊？”錢經紀冷笑了聲。
顧容疏沒有開口，他只是呆滯地看著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心不斷下沈。
電梯門打開，他跟著錢經紀人一步一步走向會議室。
七點還沒到，鬧鐘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千程按掉手機鬧鐘，抱緊枕頭又瞇了小半分鐘才起身準備洗漱。
隨意地看了眼手機，千程這才看到x信群艾特全體成員的通知：因部分原因，劇組停拍休息三天，具體開拍時間再議。
千程怔楞半秒。
【宿主，系統友情提示您打開浪博。】
聽見系統的聲音，千程心中已經隱約猜測到顧容疏又鬧出了幺蛾子。
她打開軟件，點擊搜索欄，果然出現了一排顧容疏開頭的關鍵詞。
#顧容疏軋戲#
#顧容疏不敬業#
#顧容疏違約#
手握成拳不斷輕敲自己的額頭，千程迅速瀏覽了一遍相關條目的浪博。
將手機倒扣在床/上，她竟然沒有太驚訝，反而產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畢竟她實在想象不到顧容疏到底做了什麽能這麽累，《驚鴻山河》要整改的事她也看到浪博了，軋戲補拍就合理多了。
因為顧容疏還遺留在心裏的一絲芥蒂連同他本人的痕跡在此刻消失殆盡，她甚至生不出什麽波瀾。
手機嗡鳴震動，她看了眼，昨天的號碼。
她冷笑一下，掛掉電話，直接拖到黑名單裏。
那通電話讓她很是奇怪，特意去x信用這個號碼搜了搜，結果搜出顧容疏的x信號。
【宿主，系統無法理解您的行為】
千程起身，走向盥洗室：“哪裏？”
【您幫助顧容疏時，您說的是見色起意，結合您曾經對他有過判定為心動的生理反應……】
千程打斷系統：“直接問吧，聽你說得好累。”
【系統認為您喜歡顧容疏，您對他的態度應不止於此】
“是喜歡啊。”千程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潑向臉頰，涼意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那為什麽——】
“你不是有什麽好感度系統嗎，你覺得呢？”
【您沒和本系統簽約，本系統只能探測生理數據，無權查看其它量化數據】
“看到朵好看的花，想拍下來，被稱作喜歡，想靜靜觀賞，也被稱作喜歡。”
千程擠了點洗面奶，開始潔面： “我呢，只想摘下來玩賞一番，依舊被稱作喜歡。”
“喜歡的定義千千萬，我的喜歡則是**的別稱。”
【那您為什麽——】
按下龍頭，她洗掉臉上的泡沫：“為什麽不和你綁定開啟什麽綠帽系統是嗎？”
【是的，本系統能為您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依靠著系統，將自己打磨成對方喜歡的樣子，這到底哪裏會讓人有成就感？”
【可是——呃……您如果想要獲得愛情，就……】
難得的，系統的蘿莉音結巴了下，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樣。
“愛情不該是作為結局的名詞，而是作為過程的動詞。而且——”
纖白的手指捏著海綿吸幹臉上的水珠，千程對著鏡子眨了眨眼，顯露出了一種明媚又張揚的美來。
“小孩子才談愛情，成年人只忠於**。”
電梯門緩緩合上，沈和光回頭看了眼電梯。
手指悄悄打著只有自己知道節奏的節拍，沈和光歪頭，像是模仿顧容疏一樣，他露出了懵懂乖巧的笑。
可惜比起顧容疏幾乎要溢出來的純真甜蜜，他的笑多了幾分深沈。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說呢，千程就是個渣女，她的溫柔善良（？）就是一種廣撒網狂撈魚的策略，本質上就是想睡。
顧容疏雖然又沒演技有沒腦子，但是長得好看啊！
這種草包美人，最好騙上/床了！
小劇場：
沈貴妃：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綠帽x17
公關部討論出方案的時候，輿論已經有了爆發的趨勢。
就像是家裏起火了一樣，沒找到消防栓家裏又停水的他們只能看著火勢越來越大。
如果說昨天的會議只是一場批/鬥的話，那麽今天的會議則是整個方案的流程確認。
“我們同何總以及幾個高層開了一場小會，決定將《鮫人》男主更換為沈和光。”
沈和光朝著總監點頭微笑。
公關部的總監看了一眼沈默著的顧容疏，又繼續道：“之後又聯系了王導，以增加投資的方式讓他參與了本次的公關。”
王琦楊笑瞇瞇，看起來絲毫沒有在意這次風波。
錢經紀苦笑，他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公司會發表聲明，說你早就因為補拍的事和《鮫人》解約了，因為官宣沒出才沒有說明，到時候營銷號和職粉下場炒一波，這事兒應該能壓下去。”
顧容疏依舊沈默著，神色越發的頹靡。
直到會議結束，他也沒有開過口。
浪博上依舊是一片熱鬧景象，不少營銷號憑借這事兒批判了一番鮮肉亂象，成功收獲萬轉和不少粉絲。
顧容疏的粉絲們則是抱團取暖，瘋狂控評，可惜成效不大。
到了下午，官方發表了聲明。
王琦楊，沈和光，顧容疏等人的轉發瞬間將這條聲明帶上了熱搜。
@靜光傳媒有限公司：關於@娛樂8扒八這位博主的言論我們發出聲明。
《驚鴻山河》早在需要補拍時，我司第一時間聯系到了@王琦楊導演，以賠付違約金的形式解除了合約，並且將男主更換為我司另一名演員@沈和光，由於事件緊急，我們並沒有及時發出聲明。拍攝照片的時候，@顧容疏已經離組，在《鮫人》劇組時只是在拍攝彩蛋，並沒有軋戲。
轉發47981 評論32456 點讚342355
“#顧容疏##電影鮫人#望有些營銷號藥店碧蓮，不要再蹭熱度了”
“#顧容疏##電影鮫人#呵呵了，噴我們榕樹的再出來走兩步啊”
“#顧容疏##電影鮫人#下次求求你們第一時間發表聲明，我們榕樹受委屈了吧qwq”
“#顧容疏##電影鮫人#雖然沒有了資源很可惜，但是這充分說明了我們榕樹的敬業啊！他之前發燒四十度還堅持錄節目，真的是個很認真的少年啊！[圖片]”
聲明一出，粉絲們瞬間理直氣壯地拿著截圖到處“打臉”了，而沈和光的粉絲也為這突然起來的大餅砸暈了頭，連忙停止了暗戳戳的嘲諷，紛紛輪起了數據和話題熱度。
#顧容疏解約#和#沈和光鮫人#兩個話題在熱搜榜第一上上下下。
某個以討論娛樂圈為主流量超大的論壇免區也被顧容疏和沈和光的粉絲們屠版。
這個時候，顧容疏的粉絲們早已經不在乎失去了這部電影資源如何，她們的註意力紛紛集中在這次的輿論戰中。
這就是流量當道的時代，話題度，輿論度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時代總是在變化的，總有一天，時間會將上面這句話畫上一個問號。
畢竟，大浪淘沙。
而這次公關對千程最大的影響就是——原本要休息三天的劇組，在翌日下午已經開始運作了起來。
而她，現在就要去和新男主去試戲，晚上正式上戲。
笑著活下去.jpg
簡單收拾了下，她正要出門就聽到敲門聲。
打開門，她看到了一片隱藏在白色襯衫下的健壯胸膛。
順著脖頸看去，她迎上了來人溫和的目光——沈和光
下意識退了幾步，“有什麽事嗎？”
“給劇組準備的禮物。”
沈和光也後退幾步，將拎著的沈甸甸的塑料袋舉了舉，清雋的臉上漾出了溫潤的笑：“都是些雪糕冰棍什麽的，可以放冰櫃裏凍著，消暑。”
頓了半秒，他笑意有些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因為進組比較匆忙，只準備了這些。”
難怪沈和光風評這麽好，這也太貼心了吧。
千程有些驚詫地接過塑料袋，下意識道：“來都來了，還拿什麽禮物。”
“……啊？”沈和光楞了一下，和同樣楞住的千程對視。
半晌，他露出清淺的笑，打破了尷尬：“就當是拜訪前輩的見面禮吧。”
這人，情商未免太高了吧。
千程一面這麽感慨著，一面晃了晃塑料袋：“那我先放到冰箱裏了。”
沈和光點頭，正準備走，又想起來什麽似的：“我們待會還要試戲，要一起嗎？”
“啊……好。”千程遲疑半秒，答應了。
放好東西關了門，千程註意到沈和光稍微走在了她的後方。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剛好是避免暧昧以及禮貌的距離。
“千……千老師……”
千程被身後傳來的“千老師”驚得踉蹌了下，下一刻就被沈和光扶住了。
“謝謝，我沒事。”千程擺擺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你這一聲老師真是嚇到我了。”
沈和光也輕笑，聲音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因為您……你戲齡好像比我多很多，按理說是我的前輩的。”
“算不上的，叫我千程就好。”千程嘴角乜斜出點笑意，桃花眼彎彎。
沈和光喉結動了動，聲音沈了些：“嗯，千程。”
略顯尷尬的氛圍因為這個小插曲消散了些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走到了片場。
王琦楊已經揮著劇本調試著機位了，見到他們連忙揮手，“等等，先別化妝，你們過來下。”
還散發著油墨味的劇本被分發到他們手上，王琦楊臉上帶了點躍躍欲試：“我和景山楊侖兒連夜改的劇本，你們先看看！”
千程和沈和光對視一眼，翻起了劇本。
看畢，千程倒吸了口冷氣，這劇本簡直像是小豬佩x到歡x樹的轉變……
原本則是相對簡單的爆米花愛情電影，但是王琦楊將燕琦和流朱的人設已經部分細節修改之後，整個劇情都向著抑郁的愛情悲劇走去。
流朱不再是純真為愛執著的小王子，而是因為擁有不同顏色鱗片被族人排斥的下等鮫人，遍體鱗傷跑出海域後又被漁人捕捉，最終被燕琦發現而放生回歸了海域。
被折辱多年的流朱多年後救起了被暗殺的燕琦，燕琦一如記憶中的孩童一樣活潑陽光，用著獨特的溫柔治愈著他。
兩人在獨處中漸漸相愛，然而燕琦始終放不下發生內亂的國家，最終和流朱離別。
並且約定，一年後一定會回來找他。
一年後，國家動亂平覆，而燕琦一身傷痕地凱旋，國內一片欣欣向榮。
等養好傷後，燕琦再次前往海域，卻再也沒有找到流朱……
沈和光翻到了結尾的劇情，有些驚詫，他眉頭微皺：“劇情是不是有點太抑郁了……”
“抑郁好啊，你就適合抑郁！”
王琦楊打斷沈和光，語氣興奮。
沈和光聲音頓了頓：“這樣嗎？”
千程聞言細細打量了一下沈和光，卻和沈和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她沒有轉開目光，道：“你，不要笑，眼神沈一下。”
沈和光看向千程，收起了笑意，黑眸沈了下來，顯得有些憂郁。
“誒，這感覺不對啊。”王琦楊插話。
“這裏，咬緊。”千程並起食指中指拍了拍沈和光的咬肌，手指順著下頜線摸到下巴，“下巴，收起來。”
溫熱的觸感在臉上滑動，沈和光神情沈了一瞬，後退了半步。
千程並未察覺一般，繼續摸到眉心：“放松。”
他拇指摩挲了下食指指腹，暗自吸了口氣，照她說的做。
霎時間，陰郁的氣質便發散了出來，一張溫和俊秀的“初戀臉”化身抑郁冷酷的“反派臉”
千程收手，轉頭看向王琦楊：“你看這樣怎麽樣？”
“對！就是這種感覺！”王琦楊一拍大腿，指著劇本，“來來來，念下這段臺詞。”
“好。”沈和光看了眼臺詞。
幾分鐘後，他臉微側，眼睛有些失焦，挽袖端詳著什麽一樣。
“我不曾怨過你，但是我決不能就這樣放過你，你合該是得記著我的……”
聲音哽咽，他咳嗽了起來。
“不錯！”王琦楊眼睛發亮，推著他和千程往化妝間走：“去去去，趕緊上妝，待會兒直接拍我標的那段！”
沈和光笑笑，像是這時候才註意到一直沈默的千程一樣：“怎麽了？我表演的有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千程桃花眼閃爍了下，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很迷人，很熟悉。”
熟悉……
沈和光的笑意淡了些，散發出了點疏離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王琦楊是個通過現象看本質的導演：）
粉圈小知識：
輪數據：瘋狂轉發評論把與自己偶像相關的微博，刷各種話題度。
餅：資源。大餅就是厲害的好資源，毒餅爛餅就是爛資源，例如雷劇什麽的。
畫餅：假想某個資源是誰誰的。
例句：不要給xx畫餅了。解釋：不要幻想某個資源是xx的了。
☆、綠帽x18
“各部門就位——”
趁著間隙，千程看了一眼沈和光的妝發，頗有些驚訝。
比起顧容疏那種偏向西化的精靈似的妝容，沈和光的妝容明顯更接近中式古風的審美，連尖耳朵都沒有了。
乍一看，只能讓人想起王謝之風的世家貴族子弟，溫潤如玉。
“a——！”
流朱微靠在床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床上的燕琦，手指懸在她的額頭處，最終收了回來。
“唔——怎麽了？”
燕琦有所察覺，似是迷糊，隨後笑了笑，伸手想去抓流朱的手。
他眉頭皺起，一揮動衣袖，沒讓燕琦得逞。
反應過來後，他垂眸，落日的餘暉散在他有些憂郁的臉上：“抱歉。”
燕琦動作僵硬地收回手，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流朱突然發難，聲音提高：“你答應過我，要陪著我的！”
“我一直在陪著你啊！”
燕琦似是不解，著急了起來。
“我看到你的書信了，你根本就是想找時間離開這裏！”
流朱站起身，走了幾步，猛地回頭朝著燕琦喊道。
清雋的面容接近扭曲，眼睛發紅。
“那只是例行的書信匯報而已！”她明艷的臉有些發白，黑發淩亂。
見流朱只是兀自流淚，燕琦起身，從背後環住他的腰部，下頜頂著流朱的肩膀。
兩只手胡亂地撫摸著他的腰部，紅唇貼近他白皙的脖頸，聲音含糊：“別生氣了，好嗎？”
流朱身體微顫，雙手扣緊了她的手，有些動情的喘息了起來。
她像收到了鼓勵一樣，開始細細啃噬起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眼眸半瞇。
流朱臉上一抹緋，薄唇微張，多了幾分禁欲感。
然而那雙眼眸，越發深了起來。
兩人的白衣和紅衣糾纏在一起，宛若花瓣盛開。
房間內的光一點點變暗，一直點著的白色蠟燭
流下一滴滴淚。
這激情繾綣的畫面，卻越發壓抑了起來。
“卡——”
糾纏著的兩人分開，千程後退幾步，結果被沈和光踩住了裙擺，一個踉蹌再次摔入沈和光的懷抱。
兩手扶緊懷中的柔軟，沈和光有瞬間的失神，但是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放開了千程。
“抱歉，剛剛沒註意。”
千程聳聳肩，打趣道：“才見面幾個小時，已經聽了好多次抱歉了。”
“有嗎，抱——”沈和光話說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又要說了“抱歉”了。
他楞了楞，偏頭笑了出來。
露出的脖頸顯得白皙又纖細，剛剛拍戲留下的吻痕斑駁微紅。
千程不自覺被吸引了註意力，嘴有些幹。
【宿主，本系統——】
“煩死了，閉嘴，我知道我心跳變快了！”
被系統一打岔，千程迅速挪開了目光，“那我先去卸妝了，晚上見。”
沈和光微笑，點頭，“晚上見。”
目送著千程的背影，他笑容淡了些，手指摩挲了下脖頸上的吻痕。
酒店房間的門被粗暴地關上，沈和光有些壓抑地扯了幾下頭發，臉色並不好看。
呆坐了半晌，他開始焦慮了起來，拇指抵著嘴唇，他圍著客廳走來走去。
突然地，他停住了腳步，呼吸粗重了起來。
一只手抓緊自己的領口，他面容幾乎猙獰了起來，佝僂著身體癱在沙發上。
保持著這樣痛苦的姿態，他陷入了長久的失神中。
這樣還不夠，還不夠……
他咬緊牙齒，將袖子一擼到底，胳膊內側深處布滿了青青腫腫的淤痕。
閉上眼，他另一只手掐扭了上去，尖銳的疼痛讓他小聲嚎叫了起來，同時也讓他焦灼的神經清醒了些許。
良久，他松開了手，有些發顫地拿起桌面上的水杯，他閉眼仰頭將冰涼的水一點點灌進喉嚨。
終於，他那根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松懈了下來，狂跳的心臟也平覆了些許。
伸出手臂蓋住雙眼，他嘴唇微動。
反正這都是你自找的。
晚上的戲結束後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千程一身倦怠地離開了片場。
濕熱的風使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她索性坐到了路邊樹下的石凳下乘涼。
窸窣蟬鳴響起，她擡頭，天上的星子稀疏，月色昏黃。
百無聊賴的，她逗弄起了系統。
“系統啊，你怎麽一點都不愛說話啊，好無聊啊。”
【宿主，因為本系統現在在觀測您的行為，沒有發言的必要】
“什麽事情都要必要才去做，也太無聊了吧。”千程嘴角勾了一下，“你難道不會寂寞嗎？”
【宿主，本系統是由數據庫以及人工智能組成構成的可運行代碼，不存在寂寞】
“你為什麽會失去和總部的聯機權限呢？”千程突然發問。
【……宿主，本系統曾經解答過。是由於本機系統數據庫無法被總系統解析，疑似有病毒侵入智腦，總系統更改接入密鑰，本系統失去聯機權限】
夜色淡了些許，星子更加黯淡了。
“你最近每次出現，都在試圖從我的生理數據推測我的情感數據。”
千程眼神飄渺，聲音堅定地下了結論：“你在試圖了解人類的情感。”
【……】
【safh89q34tnfwf[0r8uxd`m0tf%￥……#@￥asdniov…&￥#！%￥#】
【系統正在維護中，服務器暫時關閉】
眼前突然被一串亂碼刷屏，腦中某條電波迅速波動起來後又消失了痕跡。
千程楞了一下，低呼出聲：“不是吧……”
她只是隨口一詐，結果……
雖然有些成就感，可這樣就沒人陪她聊天了。
她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回酒店了。
“滴滴——”
身後突然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千程向旁邊走了幾步，回頭看幾眼。
一輛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駕駛人英俊的面容。
“你怎麽還在這兒？”沈和光顯露出些微詫異。
“這個啊……”
千程探身和他對視，艷若桃李的面容上綻開燦爛的笑意：“你可以猜猜。”
他不自覺捏緊了方向盤，探頭靠近車窗，和千程的距離極近。
燥熱的空氣不斷通過車窗湧到他臉上，連帶著千程身上隱約的香氣也鉆進了他的鼻子裏。
呼吸窒了下，他將自己的目光挪到千程身後，道：“是在這裏乘涼嗎？”
“是啊，下戲走了走，感覺有點悶。”千程無奈道。
“車裏涼快點，我送你回酒店吧。”沈和光錯開視線，想到了什麽一樣，他又道：“我正準備開車出去吃點宵夜，要不然一起吃個宵夜？”
“吃宵夜？”
聽到她遲疑的聲音，沈和光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對，不方便的話——”
“好啊，反正我也有點餓。”千程道。
話音被肯定的回覆打斷，他點點頭。
將車窗合上，他下車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莫名的，他輕笑了聲：“我該鞠躬再說個請才對。”
千程將手搭上他的肩膀，也笑：“你紳士得令我驚詫。”
合上車門，他不太習慣似的動了動肩膀。
車子勻速前進著，像是為了打破沈默一樣，千程問道：“你專業學習過舞蹈嗎？ ”
“對。”
沈和光有些訝異這個問題，開玩笑似的道：“我還以為這事大家都知道呢，看來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啊？怎麽了嗎？”千程也是一楞，桃花眼微圓。
見千程並非明知故問，沈和光的笑意淺了些，道：“我出道的契機是參加了某個舞蹈競賽類的真人秀。”
“原來如此。”千程恍然，隨後道：“抱歉，我其實在片場呆的時間比較多，反而不怎麽關註這些。”
“沒事，我出道的時候你也才14歲吧，還是個小孩子。”
沈和光聲音溫和，可是這話卻透著揶揄的味道。
“小孩子能做的事情就已經很多了。”
千程轉頭，恰好和他對視，聲音意味深長。
沈和光迅速移開目光，像是轉移話題一樣，“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學過舞蹈的呢？”
“下午你念臺詞的時候，拂袖的動作是——”
千程頓了頓，在腦海裏找著答案。
半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攤掌。”
話音落下，沈和光眸光閃爍：“這是古典舞的身韻手位，沒想到你也知道。”
“因為我很喜歡古典舞啊，覺得很美。”
千程由衷地讚嘆道，“而且，舞者的身體線條和氣質，非常棒。”
最後三個字含在唇間，千程的目光在沈和光身上梭巡了起來。
沈和光沒再接話，抿了抿嘴，身子有些僵硬。
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些發白。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沈和光到底想幹什麽呢
☆、綠帽x19
片場附近的街道到相當冷清，但此時仍有幾間裝潢老舊店面極小的小吃鋪還沒關門。
千程率先下車，探身朝駕駛座的沈和光道：“我去那家粥鋪先點單，你去停車吧。”
“好，我的話，一份白粥就好。”沈和光點頭。
千程關上車門，走到粥鋪點好單後就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趁著間隙，她打開了手機搜索起了沈和光，點進他的個人百科，她註意到了簡短的個人簡介。
“17歲時參加《beautiful dance》，憑借著俊秀的相貌和令人驚嘆的舞蹈能力獲得冠軍，成為當時最紅的明星之一，22歲時飾演青春電影《你和我的小心事》的男配洛秋，上映後迅速躥紅，被譽為國民學長……”
又往下翻了翻他的參演節目/影視欄，《beautiful dance》後同年只有幾部綜藝的，次年則有一部電影的男三和一部電視的男二。
此後三年一片空白，直到《小心事》後，他的出演經歷才繁密擁擠了起來。
“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千程被沈和光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註意到他已經來了。
他拉開椅子，臉上浮現出了星點笑意，“抱歉，嚇到你了。”
“沒事，我在看你的百科。”千程往前拖了下椅子，身子前傾，“然後發現——”
“嗯？”沈和光笑意溫和。
“發現你有三年的空白，那段時間是在上大學嗎？”千程眼珠動了動，算了一下道：“時間好像對得上，不過——”
千程探身，從竹筒裏抽出一根筷子伸到沈和光嘴下，似是一本正經地采訪道：“不過那段時間你很紅吧，請問就這樣推掉工作回去讀書，您心裏有沒有什麽感想？”
“咳咳。”沈和光似模似樣地咳嗽了一下，神情嚴肅道：“不過是一身虛名而已，知識才是第一生產力。”
兩人對視，會心一笑。
“這是你們的粥。”婦人將粥呈上。
沈和光攪了下白粥，熱氣氤氳著。
半晌，他道：“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嗯？那是為什麽？”千程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嘴巴咬著瓷勺。
這時，沈和光卻沒有再說話了，兀自喝了幾口粥。
千程又咬了下勺子，朝他眨了眨眼：“沈和光先生，可憐可憐我這個想吃瓜的猹吧。”
白瓷的勺子被紅唇咬住，她含情的眼睛眸波流轉。
沈和光喉嚨越發幹了起來，強迫自己挪開目光，低頭喝了兩口白粥，眸色深沈。
“其實節目結束之後，我就被一家娛樂公司簽下了。後來也接了些綜藝，算是露了點臉。”
又喝幾口粥，他聲音低沈了些：“不過我覺得很無聊，就不再參加了，想試著去演戲。”
千程聽得有些入神，一臉意猶未盡：“然後呢？”
“拍了一部電視劇後就被罵了。”
“啊？”
千程手裏握著的勺子啪嗒掉回粥碗裏：“為什麽會被罵？”
“那部電視算是當時的大ip吧，改編的，觀眾們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出演。”
沈和光淡笑，似乎毫不在意：“其實我也很不滿意，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傻子……？”千程沒懂。
沈和光垂眸，聲音平淡：“開心只會哈哈哈，不悅就是瞪眼睛，痛苦就是張嘴喊……”
“好了你別說了！”千程連忙打斷沈和光，神色痛苦：“你讓我有了畫面感。”
“但是那時候不服輸，總覺得我沒問題，所以又演了電影的小角色，然後——”
沈和光又低頭喝了口粥，“被影評稱為唯一的敗筆。”
“被罵夠了的我就回去讀書了，同時也開始鉆研表演。”
“哇，早些年的觀眾真嚴厲啊。”千程有些慨嘆，隨即認真地看著沈和光。
“不過正是他們，有了現在的你。”
“現在的我是什麽樣的？”他眼中閃過些許興味，手指輕敲桌面。
“現在的你，演技雖然稱不上精湛，但是合格了，而且根據我們這半天以及半個晚上的相處——”
千程托腮，笑瞇瞇地看著他，故意拖長了語調。
“我覺得你是我會喜歡的那種，有態度的人。”
“有態度的人。”沈和光重覆道，半晌，他聲音有些低沈：“有趣的評價。”
“流朱，來我這邊啊。”
微涼的夜裏，燕琦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石凳。
“我才不想過去。”
流朱說出了類似撒氣的話，可是腳下已經走了過去。
晚風吹過，將流朱的黑發吹亂，他垂眸道：“我最近時常夢到你，夢到你就是這般看著賞著月亮，叫我過去。”
“然後呢？”燕琦有些不解，手已經摟住了他。
“然後，我一過去，你就不見了，總是叫我撲了個空。”
半晌，流朱都沒聽到燕琦接話，腰間的力道也突然消失。
他猛地擡頭，面前早已經沒了人，旁邊的石凳都結了蜘蛛網。
淚水一滴滴砸落在地面上，他用手捂住眼睛，再睜開時看到的便是房梁。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早已經濕成了一片，喉嚨哽咽著，他道：“我就知道——”
“卡——”
“唔——”王琦楊托腮，發出了遲疑的聲音。
這一幕已經拍了三次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差點什麽，可是又說不出來。
“唉，大家休息一下，半小時後拍第十幕。”想了想，王琦楊決定先保留，拍下一幕。
“喏——”
沈和光剛走進棚子裏，做旁邊的千程就遞了瓶水。
他抿了抿嘴，情緒不高：“謝謝。”
“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進組三四天就追到了顧——”說到顧容疏，千程聲音頓住了，繼續道：“以前的進度，不用這麽焦慮。”
顧容疏？
沈和光嘴角動了動，將有些輕蔑的意味藏好。
他道：“我會註意的，只不過有點不滿意。”
千程盯了他幾秒，輕聲道：“你演得沒問題的，只是王導那邊沒抓住自己的感覺。”
“你不用這麽——”
聽到千程刻意停頓的話，沈和光眼神專註，“這麽什麽？”
舔了舔嘴角，千程看著他道：“對自己這麽苛刻。”
“我沒有苛刻，我覺得我只是沒有準備好。”沈和光眼神有些空，像是強調一樣道：“只是沒準備好而已。”
千程臉色覆雜地看著他，而他似乎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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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疏停下了動作，一陣目眩，連呼吸都寫困難。
“楞著幹什麽！進來啊！”
錢經紀見狀趕緊拉著他進了電梯，又向沈和光道謝：“麻煩了，剛剛沒註意。”
沈和光輕笑，氣質溫潤如玉：“不用，那我先走了。”
“你開完會了？”錢經紀似是寒暄，但心中一沈。
“嗯。”
沈和光走出低低應了聲，出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錢經紀松開了扯著著顧容疏手腕的手，聲音有點沈。
“《鮫人》可能保不住了……”
顧容疏猛地擡頭，臉色蒼白：“你什麽意思？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換男主，現在他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沈和光本來才是最適合的人選，你知道的。”錢經紀打斷他的話頭。
“那——檔期呢？”
“這還真是巧了，老方前幾天說沈和光想休息，把他安排好的通告都推了。”
“什麽——但是，不可能這麽——劇組那邊不可能這麽容易換人的，我們這邊進度都……”
說到進度，顧容疏這時才想起，自己單獨拍的戲份，仔細數下來竟然沒多少場……
“繼續說啊？”錢經紀冷笑了聲。
顧容疏沒有開口，他只是呆滯地看著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心不斷下沈。
電梯門打開，他跟著錢經紀人一步一步走向會議室。
七點還沒到，鬧鐘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千程按掉手機鬧鐘，抱緊枕頭又瞇了小半分鐘才起身準備洗漱。
隨意地看了眼手機，千程這才看到x信群艾特全體成員的通知：因部分原因，劇組停拍休息三天，具體開拍時間再議。
千程怔楞半秒。
【宿主，系統友情提示您打開浪博。】
聽見系統的聲音，千程心中已經隱約猜測到顧容疏又鬧出了幺蛾子。
她打開軟件，點擊搜索欄，果然出現了一排顧容疏開頭的關鍵詞。
#顧容疏軋戲#
#顧容疏不敬業#
#顧容疏違約#
手握成拳不斷輕敲自己的額頭，千程迅速瀏覽了一遍相關條目的浪博。
將手機倒扣在床/上，她竟然沒有太驚訝，反而產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畢竟她實在想象不到顧容疏到底做了什麽能這麽累，《驚鴻山河》要整改的事她也看到浪博了，軋戲補拍就合理多了。
因為顧容疏還遺留在心裏的一絲芥蒂連同他本人的痕跡在此刻消失殆盡，她甚至生不出什麽波瀾。
手機嗡鳴震動，她看了眼，昨天的號碼。
她冷笑一下，掛掉電話，直接拖到黑名單裏。
那通電話讓她很是奇怪，特意去x信用這個號碼搜了搜，結果搜出顧容疏的x信號。
【宿主，系統無法理解您的行為】
千程起身，走向盥洗室：“哪裏？”
【您幫助顧容疏時，您說的是見色起意，結合您曾經對他有過判定為心動的生理反應……】
千程打斷系統：“直接問吧，聽你說得好累。”
【系統認為您喜歡顧容疏，您對他的態度應不止於此】
“是喜歡啊。”千程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潑向臉頰，涼意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那為什麽——】
“你不是有什麽好感度系統嗎，你覺得呢？”
【您沒和本系統簽約，本系統只能探測生理數據，無權查看其它量化數據】
“看到朵好看的花，想拍下來，被稱作喜歡，想靜靜觀賞，也被稱作喜歡。”
千程擠了點洗面奶，開始潔面： “我呢，只想摘下來玩賞一番，依舊被稱作喜歡。”
“喜歡的定義千千萬，我的喜歡則是**的別稱。”
【那您為什麽——】
按下龍頭，她洗掉臉上的泡沫：“為什麽不和你綁定開啟什麽綠帽系統是嗎？”
【是的，本系統能為您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依靠著系統，將自己打磨成對方喜歡的樣子，這到底哪裏會讓人有成就感？”
【可是——呃……您如果想要獲得愛情，就……】
難得的，系統的蘿莉音結巴了下，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樣。
“愛情不該是作為結局的名詞，而是作為過程的動詞。而且——”
纖白的手指捏著海綿吸幹臉上的水珠，千程對著鏡子眨了眨眼，顯露出了一種明媚又張揚的美來。
“小孩子才談愛情，成年人只忠於**。”
電梯門緩緩合上，沈和光回頭看了眼電梯。
手指悄悄打著只有自己知道節奏的節拍，沈和光歪頭，像是模仿顧容疏一樣，他露出了懵懂乖巧的笑。
可惜比起顧容疏幾乎要溢出來的純真甜蜜，他的笑多了幾分深沈。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說呢，千程就是個渣女，她的溫柔善良（？）就是一種廣撒網狂撈魚的策略，本質上就是想睡。
顧容疏雖然又沒演技有沒腦子，但是長得好看啊！
這種草包美人，最好騙上/床了！
小劇場：
沈貴妃：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綠帽x17
公關部討論出方案的時候，輿論已經有了爆發的趨勢。
就像是家裏起火了一樣，沒找到消防栓家裏又停水的他們只能看著火勢越來越大。
如果說昨天的會議只是一場批/鬥的話，那麽今天的會議則是整個方案的流程確認。
“我們同何總以及幾個高層開了一場小會，決定將《鮫人》男主更換為沈和光。”
沈和光朝著總監點頭微笑。
公關部的總監看了一眼沈默著的顧容疏，又繼續道：“之後又聯系了王導，以增加投資的方式讓他參與了本次的公關。”
王琦楊笑瞇瞇，看起來絲毫沒有在意這次風波。
錢經紀苦笑，他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公司會發表聲明，說你早就因為補拍的事和《鮫人》解約了，因為官宣沒出才沒有說明，到時候營銷號和職粉下場炒一波，這事兒應該能壓下去。”
顧容疏依舊沈默著，神色越發的頹靡。
直到會議結束，他也沒有開過口。
浪博上依舊是一片熱鬧景象，不少營銷號憑借這事兒批判了一番鮮肉亂象，成功收獲萬轉和不少粉絲。
顧容疏的粉絲們則是抱團取暖，瘋狂控評，可惜成效不大。
到了下午，官方發表了聲明。
王琦楊，沈和光，顧容疏等人的轉發瞬間將這條聲明帶上了熱搜。
@靜光傳媒有限公司：關於@娛樂8扒八這位博主的言論我們發出聲明。
《驚鴻山河》早在需要補拍時，我司第一時間聯系到了@王琦楊導演，以賠付違約金的形式解除了合約，並且將男主更換為我司另一名演員@沈和光，由於事件緊急，我們並沒有及時發出聲明。拍攝照片的時候，@顧容疏已經離組，在《鮫人》劇組時只是在拍攝彩蛋，並沒有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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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疏##電影鮫人#望有些營銷號藥店碧蓮，不要再蹭熱度了”
“#顧容疏##電影鮫人#呵呵了，噴我們榕樹的再出來走兩步啊”
“#顧容疏##電影鮫人#下次求求你們第一時間發表聲明，我們榕樹受委屈了吧qwq”
“#顧容疏##電影鮫人#雖然沒有了資源很可惜，但是這充分說明了我們榕樹的敬業啊！他之前發燒四十度還堅持錄節目，真的是個很認真的少年啊！[圖片]”
聲明一出，粉絲們瞬間理直氣壯地拿著截圖到處“打臉”了，而沈和光的粉絲也為這突然起來的大餅砸暈了頭，連忙停止了暗戳戳的嘲諷，紛紛輪起了數據和話題熱度。
#顧容疏解約#和#沈和光鮫人#兩個話題在熱搜榜第一上上下下。
某個以討論娛樂圈為主流量超大的論壇免區也被顧容疏和沈和光的粉絲們屠版。
這個時候，顧容疏的粉絲們早已經不在乎失去了這部電影資源如何，她們的註意力紛紛集中在這次的輿論戰中。
這就是流量當道的時代，話題度，輿論度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時代總是在變化的，總有一天，時間會將上面這句話畫上一個問號。
畢竟，大浪淘沙。
而這次公關對千程最大的影響就是——原本要休息三天的劇組，在翌日下午已經開始運作了起來。
而她，現在就要去和新男主去試戲，晚上正式上戲。
笑著活下去.jpg
簡單收拾了下，她正要出門就聽到敲門聲。
打開門，她看到了一片隱藏在白色襯衫下的健壯胸膛。
順著脖頸看去，她迎上了來人溫和的目光——沈和光
下意識退了幾步，“有什麽事嗎？”
“給劇組準備的禮物。”
沈和光也後退幾步，將拎著的沈甸甸的塑料袋舉了舉，清雋的臉上漾出了溫潤的笑：“都是些雪糕冰棍什麽的，可以放冰櫃裏凍著，消暑。”
頓了半秒，他笑意有些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因為進組比較匆忙，只準備了這些。”
難怪沈和光風評這麽好，這也太貼心了吧。
千程有些驚詫地接過塑料袋，下意識道：“來都來了，還拿什麽禮物。”
“……啊？”沈和光楞了一下，和同樣楞住的千程對視。
半晌，他露出清淺的笑，打破了尷尬：“就當是拜訪前輩的見面禮吧。”
這人，情商未免太高了吧。
千程一面這麽感慨著，一面晃了晃塑料袋：“那我先放到冰箱裏了。”
沈和光點頭，正準備走，又想起來什麽似的：“我們待會還要試戲，要一起嗎？”
“啊……好。”千程遲疑半秒，答應了。
放好東西關了門，千程註意到沈和光稍微走在了她的後方。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剛好是避免暧昧以及禮貌的距離。
“千……千老師……”
千程被身後傳來的“千老師”驚得踉蹌了下，下一刻就被沈和光扶住了。
“謝謝，我沒事。”千程擺擺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你這一聲老師真是嚇到我了。”
沈和光也輕笑，聲音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因為您……你戲齡好像比我多很多，按理說是我的前輩的。”
“算不上的，叫我千程就好。”千程嘴角乜斜出點笑意，桃花眼彎彎。
沈和光喉結動了動，聲音沈了些：“嗯，千程。”
略顯尷尬的氛圍因為這個小插曲消散了些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走到了片場。
王琦楊已經揮著劇本調試著機位了，見到他們連忙揮手，“等等，先別化妝，你們過來下。”
還散發著油墨味的劇本被分發到他們手上，王琦楊臉上帶了點躍躍欲試：“我和景山楊侖兒連夜改的劇本，你們先看看！”
千程和沈和光對視一眼，翻起了劇本。
看畢，千程倒吸了口冷氣，這劇本簡直像是小豬佩x到歡x樹的轉變……
原本則是相對簡單的爆米花愛情電影，但是王琦楊將燕琦和流朱的人設已經部分細節修改之後，整個劇情都向著抑郁的愛情悲劇走去。
流朱不再是純真為愛執著的小王子，而是因為擁有不同顏色鱗片被族人排斥的下等鮫人，遍體鱗傷跑出海域後又被漁人捕捉，最終被燕琦發現而放生回歸了海域。
被折辱多年的流朱多年後救起了被暗殺的燕琦，燕琦一如記憶中的孩童一樣活潑陽光，用著獨特的溫柔治愈著他。
兩人在獨處中漸漸相愛，然而燕琦始終放不下發生內亂的國家，最終和流朱離別。
並且約定，一年後一定會回來找他。
一年後，國家動亂平覆，而燕琦一身傷痕地凱旋，國內一片欣欣向榮。
等養好傷後，燕琦再次前往海域，卻再也沒有找到流朱……
沈和光翻到了結尾的劇情，有些驚詫，他眉頭微皺：“劇情是不是有點太抑郁了……”
“抑郁好啊，你就適合抑郁！”
王琦楊打斷沈和光，語氣興奮。
沈和光聲音頓了頓：“這樣嗎？”
千程聞言細細打量了一下沈和光，卻和沈和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她沒有轉開目光，道：“你，不要笑，眼神沈一下。”
沈和光看向千程，收起了笑意，黑眸沈了下來，顯得有些憂郁。
“誒，這感覺不對啊。”王琦楊插話。
“這裏，咬緊。”千程並起食指中指拍了拍沈和光的咬肌，手指順著下頜線摸到下巴，“下巴，收起來。”
溫熱的觸感在臉上滑動，沈和光神情沈了一瞬，後退了半步。
千程並未察覺一般，繼續摸到眉心：“放松。”
他拇指摩挲了下食指指腹，暗自吸了口氣，照她說的做。
霎時間，陰郁的氣質便發散了出來，一張溫和俊秀的“初戀臉”化身抑郁冷酷的“反派臉”
千程收手，轉頭看向王琦楊：“你看這樣怎麽樣？”
“對！就是這種感覺！”王琦楊一拍大腿，指著劇本，“來來來，念下這段臺詞。”
“好。”沈和光看了眼臺詞。
幾分鐘後，他臉微側，眼睛有些失焦，挽袖端詳著什麽一樣。
“我不曾怨過你，但是我決不能就這樣放過你，你合該是得記著我的……”
聲音哽咽，他咳嗽了起來。
“不錯！”王琦楊眼睛發亮，推著他和千程往化妝間走：“去去去，趕緊上妝，待會兒直接拍我標的那段！”
沈和光笑笑，像是這時候才註意到一直沈默的千程一樣：“怎麽了？我表演的有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千程桃花眼閃爍了下，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很迷人，很熟悉。”
熟悉……
沈和光的笑意淡了些，散發出了點疏離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王琦楊是個通過現象看本質的導演：）
粉圈小知識：
輪數據：瘋狂轉發評論把與自己偶像相關的微博，刷各種話題度。
餅：資源。大餅就是厲害的好資源，毒餅爛餅就是爛資源，例如雷劇什麽的。
畫餅：假想某個資源是誰誰的。
例句：不要給xx畫餅了。解釋：不要幻想某個資源是xx的了。
☆、綠帽x18
“各部門就位——”
趁著間隙，千程看了一眼沈和光的妝發，頗有些驚訝。
比起顧容疏那種偏向西化的精靈似的妝容，沈和光的妝容明顯更接近中式古風的審美，連尖耳朵都沒有了。
乍一看，只能讓人想起王謝之風的世家貴族子弟，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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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朱微靠在床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床上的燕琦，手指懸在她的額頭處，最終收了回來。
“唔——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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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皺起，一揮動衣袖，沒讓燕琦得逞。
反應過來後，他垂眸，落日的餘暉散在他有些憂郁的臉上：“抱歉。”
燕琦動作僵硬地收回手，點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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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朱突然發難，聲音提高：“你答應過我，要陪著我的！”
“我一直在陪著你啊！”
燕琦似是不解，著急了起來。
“我看到你的書信了，你根本就是想找時間離開這裏！”
流朱站起身，走了幾步，猛地回頭朝著燕琦喊道。
清雋的面容接近扭曲，眼睛發紅。
“那只是例行的書信匯報而已！”她明艷的臉有些發白，黑發淩亂。
見流朱只是兀自流淚，燕琦起身，從背後環住他的腰部，下頜頂著流朱的肩膀。
兩只手胡亂地撫摸著他的腰部，紅唇貼近他白皙的脖頸，聲音含糊：“別生氣了，好嗎？”
流朱身體微顫，雙手扣緊了她的手，有些動情的喘息了起來。
她像收到了鼓勵一樣，開始細細啃噬起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眼眸半瞇。
流朱臉上一抹緋，薄唇微張，多了幾分禁欲感。
然而那雙眼眸，越發深了起來。
兩人的白衣和紅衣糾纏在一起，宛若花瓣盛開。
房間內的光一點點變暗，一直點著的白色蠟燭
流下一滴滴淚。
這激情繾綣的畫面，卻越發壓抑了起來。
“卡——”
糾纏著的兩人分開，千程後退幾步，結果被沈和光踩住了裙擺，一個踉蹌再次摔入沈和光的懷抱。
兩手扶緊懷中的柔軟，沈和光有瞬間的失神，但是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放開了千程。
“抱歉，剛剛沒註意。”
千程聳聳肩，打趣道：“才見面幾個小時，已經聽了好多次抱歉了。”
“有嗎，抱——”沈和光話說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又要說了“抱歉”了。
他楞了楞，偏頭笑了出來。
露出的脖頸顯得白皙又纖細，剛剛拍戲留下的吻痕斑駁微紅。
千程不自覺被吸引了註意力，嘴有些幹。
【宿主，本系統——】
“煩死了，閉嘴，我知道我心跳變快了！”
被系統一打岔，千程迅速挪開了目光，“那我先去卸妝了，晚上見。”
沈和光微笑，點頭，“晚上見。”
目送著千程的背影，他笑容淡了些，手指摩挲了下脖頸上的吻痕。
酒店房間的門被粗暴地關上，沈和光有些壓抑地扯了幾下頭發，臉色並不好看。
呆坐了半晌，他開始焦慮了起來，拇指抵著嘴唇，他圍著客廳走來走去。
突然地，他停住了腳步，呼吸粗重了起來。
一只手抓緊自己的領口，他面容幾乎猙獰了起來，佝僂著身體癱在沙發上。
保持著這樣痛苦的姿態，他陷入了長久的失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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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程楞了一下，低呼出聲：“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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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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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窒了下，他將自己的目光挪到千程身後，道：“是在這裏乘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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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車門，他不太習慣似的動了動肩膀。
車子勻速前進著，像是為了打破沈默一樣，千程問道：“你專業學習過舞蹈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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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光有些訝異這個問題，開玩笑似的道：“我還以為這事大家都知道呢，看來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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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光迅速移開目光，像是轉移話題一樣，“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學過舞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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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攤掌。”
話音落下，沈和光眸光閃爍：“這是古典舞的身韻手位，沒想到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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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程由衷地讚嘆道，“而且，舞者的身體線條和氣質，非常棒。”
最後三個字含在唇間，千程的目光在沈和光身上梭巡了起來。
沈和光沒再接話，抿了抿嘴，身子有些僵硬。
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些發白。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沈和光到底想幹什麽呢
☆、綠帽x19
片場附近的街道到相當冷清，但此時仍有幾間裝潢老舊店面極小的小吃鋪還沒關門。
千程率先下車，探身朝駕駛座的沈和光道：“我去那家粥鋪先點單，你去停車吧。”
“好，我的話，一份白粥就好。”沈和光點頭。
千程關上車門，走到粥鋪點好單後就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趁著間隙，她打開了手機搜索起了沈和光，點進他的個人百科，她註意到了簡短的個人簡介。
“17歲時參加《beautiful dance》，憑借著俊秀的相貌和令人驚嘆的舞蹈能力獲得冠軍，成為當時最紅的明星之一，22歲時飾演青春電影《你和我的小心事》的男配洛秋，上映後迅速躥紅，被譽為國民學長……”
又往下翻了翻他的參演節目/影視欄，《beautiful dance》後同年只有幾部綜藝的，次年則有一部電影的男三和一部電視的男二。
此後三年一片空白，直到《小心事》後，他的出演經歷才繁密擁擠了起來。
“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千程被沈和光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註意到他已經來了。
他拉開椅子，臉上浮現出了星點笑意，“抱歉，嚇到你了。”
“沒事，我在看你的百科。”千程往前拖了下椅子，身子前傾，“然後發現——”
“嗯？”沈和光笑意溫和。
“發現你有三年的空白，那段時間是在上大學嗎？”千程眼珠動了動，算了一下道：“時間好像對得上，不過——”
千程探身，從竹筒裏抽出一根筷子伸到沈和光嘴下，似是一本正經地采訪道：“不過那段時間你很紅吧，請問就這樣推掉工作回去讀書，您心裏有沒有什麽感想？”
“咳咳。”沈和光似模似樣地咳嗽了一下，神情嚴肅道：“不過是一身虛名而已，知識才是第一生產力。”
兩人對視，會心一笑。
“這是你們的粥。”婦人將粥呈上。
沈和光攪了下白粥，熱氣氤氳著。
半晌，他道：“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嗯？那是為什麽？”千程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嘴巴咬著瓷勺。
這時，沈和光卻沒有再說話了，兀自喝了幾口粥。
千程又咬了下勺子，朝他眨了眨眼：“沈和光先生，可憐可憐我這個想吃瓜的猹吧。”
白瓷的勺子被紅唇咬住，她含情的眼睛眸波流轉。
沈和光喉嚨越發幹了起來，強迫自己挪開目光，低頭喝了兩口白粥，眸色深沈。
“其實節目結束之後，我就被一家娛樂公司簽下了。後來也接了些綜藝，算是露了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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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程聽得有些入神，一臉意猶未盡：“然後呢？”
“拍了一部電視劇後就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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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和光淡笑，似乎毫不在意：“其實我也很不滿意，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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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程托腮，笑瞇瞇地看著他，故意拖長了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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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擡頭，面前早已經沒了人，旁邊的石凳都結了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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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早已經濕成了一片，喉嚨哽咽著，他道：“我就知道——”
“卡——”
“唔——”王琦楊托腮，發出了遲疑的聲音。
這一幕已經拍了三次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差點什麽，可是又說不出來。
“唉，大家休息一下，半小時後拍第十幕。”想了想，王琦楊決定先保留，拍下一幕。
“喏——”
沈和光剛走進棚子裏，做旁邊的千程就遞了瓶水。
他抿了抿嘴，情緒不高：“謝謝。”
“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進組三四天就追到了顧——”說到顧容疏，千程聲音頓住了，繼續道：“以前的進度，不用這麽焦慮。”
顧容疏？
沈和光嘴角動了動，將有些輕蔑的意味藏好。
他道：“我會註意的，只不過有點不滿意。”
千程盯了他幾秒，輕聲道：“你演得沒問題的，只是王導那邊沒抓住自己的感覺。”
“你不用這麽——”
聽到千程刻意停頓的話，沈和光眼神專註，“這麽什麽？”
舔了舔嘴角，千程看著他道：“對自己這麽苛刻。”
“我沒有苛刻，我覺得我只是沒有準備好。”沈和光眼神有些空，像是強調一樣道：“只是沒準備好而已。”
千程臉色覆雜地看著他，而他似乎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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