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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扶桑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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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扶桑強吻

崆峒潭的生活十分愜意。

清黎活脫脫把這裏再次活出了忘川的風采。

她側躺在樹上悠哉悠哉地啃著仙果, 飄飄悠然的衣擺垂蕩在樹下,手上拿著本手劄, 一頁頁仔細翻閱前人所留的崆峒飼養守則,大致就是給奇珍異獸準備夥食、例行檢查他們是否哪裏有疾、 還要每日要給他們清洗、在手劄上詳細記錄仙獸們的起居和飲食,還要按著冊子訓練仙獸仙法。

清黎一手搖著手中的蒲扇,看累了將手劄拿來遮目刺眼的陽光,呼嚕呼嚕地養著睡意。

猙瘦小的貓脖上套了層層疊疊的韁繩,韁繩後都牽著走的、飛的各類仙獸,紅白麒麟、鳳凰、青鸞都乖乖地綴在它的身後,畫面雖看著有些詭異,可仙獸也是有靈識的, 它們嗅著氣味便知眼前的小貓咪絕非善類, 獸性使然, 只對強者低頭,所以這段日子乖乖由著猙訓練他們的仙法、吃著猙所做的難吃的燉菜....

仙獸怕猙這只兇獸, 而猙也怕清黎這位蠻橫不講理的姑奶奶。

猙往上一瞧, 樹枝上靜靜躺著的就是惡煞清黎,便也不敢再吭聲。

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熬著燉菜,從清晨熬到天亮, 所做的湯汁中還加了‘天然’的調料。它雖哭,手上卻一點也不敢怠慢, 要不是被君上暫封了仙力, 自己怎麽會淪落到這等卑賤的地位,不僅被迫承包了所有職責, 晚上還揉搓著貓爪給‘尊夫人’按摩!

士可殺,不可辱!

它終於怒道:“本尊可是上古兇獸啊!你竟敢這麽侮辱本尊, 等本尊恢覆法力,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下油鍋!”

清黎正美的睡意被她吵醒,勃然大怒,將手中還剩一半未啃完的仙果咕嚕咕嚕地砸向了一個圓潤的小腦袋。

“哎喲,誰啊,敢砸本尊!活得不耐煩了!”

“我!”

猙心一緊,為求自保,立馬往林中逃竄,貓爪攆過所路過的芳草全部焉噠噠的。

清黎在後緊追不舍。

它時不時還回頭張望著清黎與它的距離,回眸看見前方廊下似有微弱的火光,立馬調轉方向,一下子越至清黎頭上,肥嘟嘟的小肚子壓得清黎蹲下,藏身在矮林之中:“噓,有人。”

“姑奶奶,待會兒再給你揍。”

崆峒潭以獸為伴,少有仙人回來此。來人多半居心不良,何況還專挑黑夜前來?

廊下只有一胖一瘦著素黑衣裳的仙人,手上捧著個精致的藥壺朝著各處飼料撒著點點金粉,粉末落地前緩緩皸裂臣黑色的齏粉,混入飼料無色無味。

胖子首先置氣,埋怨道:“你說,每次仙獸大賽前,咋們都要奉著命令來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也沒見那麽大仙平日喜好養仙獸啊,為何每每都要爭這賽冠的名頭,是為虛榮嗎?”

瘦子瞇著眼睛手肘戳了胖子一眼,示意他謹言慎行,噓聲道:“不要命了,敢在此地非議?”

“你還記得崆峒潭那是有一位漂亮的小仙娥,如今是去哪了?”他想起來一陣汗毛倒立,細細推算此事和那位大仙應該拖不了幹系,囑咐了胖子一句:“千萬別隨意揣摩大人物的心思,小心你擔不起那個命。”

二人迅速將藥粉灑向各處飼料,隨後趁著夜色朦朧溜之大吉,殊不知身後的一貓一人從窸窸窣窣的矮叢裏現身,清黎抓起一把飼料仔細嗅了嗅,眉頭不由緊蹙。

猙也一躍跳至清黎的肩上,揣著好奇聞了聞她手中誘人的飼料,不知著了什麽魔一下從肩上滑落,跌倒了在了地上,雙目混散地吐著舌頭:“那兩個小仙在仙獸的飼料中灑下雙煞散,這不算是毒,只是仙獸誤服之後,渾身大部分仙力會暫時封鎖在了體內,比如原本的蛟龍能噴出百裏的潮浪,現只能噴出一裏。”

“竟敢謀害本尊,真是大膽!”

清黎拍去手上的香粉,輕蔑地笑了笑:“沒人會謀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貓咪。”

“你說什麽呢?本尊只是暫時被君上封住了法力,而已!”

“這身嬌弱皮囊只是暫時的,等我本尊以後變回來,第一個先咬....”

猙看見清黎眉心一擰,頓時雙爪下意識護住腦袋,溜著一只可憐巴巴的圓眼在外,可出乎意料地巴掌並未如約落下來,它竊喜,難不成今夜的‘姑奶奶’轉了性子?

‘姑奶奶’正棲身於樹下,神情肅穆隔空翻閱著《天寶紀事》,手指劃出道道金光撰寫著歷年冠首記錄,輕喃了句漆奇怪。

“哪裏奇怪?”

猙看著清黎謄下的字跡,默默心底對姑奶奶起了肅敬之清,這麽醜的字,它活了十萬年還是頭一次見,歪七歪八

、各種奇怪的筆鋒轉折糊在一起,像是被蛀蟲啃食了好幾口一樣,殘缺不清。

它左右倒轉著腦袋,上看下倒,左右翻轉,依舊摸不著頭腦念著清黎所寫:“黑豆腐五次,白豆腐二次,毛豆腐一次,黃豆腐一次、就連臭豆腐也得過冠首一次?”

清黎狠狠地剜了一眼,淩厲刀鋒宛如惡鬼投胎,嚇得猙是不敢再言一語。

她糾正道:“夜游神曾得冠首五次,玄女二次,河伯一次,燭九陰一次、就連仙法相對孱弱的司命也有一次。”

猙拍著胸脯:“我知道了!想給仙獸下雙煞散的是夜游神!他就是想讓自己每年都得冠首!”

清黎低頭沈思:“還是奇怪。”

猙問:“有何奇怪?”

清黎揉著太陽穴:“如果是夜游神在意冠首的名號,所以命令下仙每年給所有仙獸下了雙煞散,那玄女、河伯、燭九陰以及司命應沒機會成為冠首。”

猙抓耳撓腮:“可能是夜游神怕每年奪冠惹人猜忌,所以低調行事,特意放水。”

清黎反制:“那夜游神只需那年不派人下雙煞散就行,何必多次一舉再來派人下毒。”

“你可還記得剛剛二人說的是他們每年都會奉令來此,足以說明...”

“說明什麽?”

清黎眉頭一挑,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問號發散各個黑線鏈接著所有人的名字:“說明幕後之人另有其人,他每年派人下雙煞散,只是為了讓他手下的夜游神、玄女、河伯、燭九陰亦或者司命其中一人奪得冠首。”

“誰得冠首與他而言並不主要,只要是他手下之人便可。”

猙聽不下去,打斷道:“得得得!姑奶奶,這些除了那個破司命,剩下的可都是執掌一方宮司的大仙,平日裏互不來往。他們怎麽可能互相勾結,又怎麽可能聽命於另一個人?”

清黎回想到剛至忘川之時,夜游神和司命曾並肩將自己關進刀鋸地獄,足以說明相識。所以一切都有跡可循,一切都與她猜測的一致。

同時猙不斷在她耳畔叨叨:“哪來的幕後之人啊,若是真的,這個人的仙階,不得起碼是三皇五帝?三皇五帝已是仙階最高位,又有何動機去攪合這趟混水啊!已是最高位,我想不出還能有什麽所求?”

清黎眼神變得越發深邃,口氣也變得如這漆黑夜幕一樣幽暗:“你忘了仙之上,還有神?沒準三皇五帝之中的其中一人覺得千年萬年做眾仙之首太過於煩悶,所以開始他想為神,唯一的神。”

那人在扶桑降世之時就已經謀劃好了一切,他想名正言順地成為天地共主,第一步便是讓阻他前路的扶桑身敗名裂、難以成神。所以,他先是以月黎和月老之事為導火索逼迫扶桑下凡歷劫,再安排清黎和司命毀了扶桑命格,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還是讓扶桑悟了道法,飛升為神。

那人的心思絕不在僅僅在上清,也許他想像扶桑一樣成為真正的三界之主,也許他曾真的打算將霍連徵變成顛覆三界的怨靈,細想之下,有可能月黎和扶桑早已猜到了七分,所以扶桑才會下凡歷劫、月黎也因此不知所蹤...

猙在清黎腳下亂蹦亂跳,吱吱嘎嘎地聲響終於打斷了還在遠思的清黎。

它急得喵喵大吼:“那這件事情又和仙獸賽有什麽關系呢?他為啥要安排手底下的人每年都得魁首?”

清黎一指指向高聳入雲的古塔:“你忘記了?剛入崆峒潭的時候,你跟我說了什麽?每年只有奪得冠首之人才可進入登峰塔,如此一來,這塔豈不是成為了一個絕妙隱藏機密的寶塔,只需安排手下之人每年奪冠,便可高枕無憂。”

“他們將所有的機密全部藏在了塔中,只需進塔,一切謎底將會雲散月清!”

猙立馬撒腿就跑,跑至一半五尾被結結實實地被清黎踩在腳下。

清黎黛眉一挑:“你去哪?”

“姑奶奶,還能去哪?這是早已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疇之外,我得去清陽峰稟告君上!”

“你上的去清陽峰嗎?”

猙舉起兩只毛絨絨的爪子,苦道:“上不去...”

“那不就行了?”清黎一把拎起它的五尾,戳著它肉滾滾的小肚皮:“我們只需奪下冠首,便可知道那幕後之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狗皮膏藥?你我合力,查清線索,說不定你家君上會更加賞識你!到時候青龍、玄武它們哪是你猙大爺的對手啊”

猙:“我總覺得你沒安好心...”

*

濃蔭之下,一個九尾狐趴在地上休整,身旁的桌蹋上靜擱著一杯散著苦氣的湯汁,少女綠蘿煙裙扶在桌案上一動不動,脖子上系著的白綾長長地迤邐在地上,這可把剛采集瓜果回來的猙嚇得臉上的冷汗揮如雨下。

“姑奶奶,姑奶奶...”

“你沒事吧,你別想不開啊。”猙來回小腳踏在清黎的臉上,留下兩列整整齊齊的小灰爪印,看久搖清黎不行,心慌地不行,啥能把清黎喚回來的念頭都放了出來:“別啊,尊夫人,別死啊,你輩子還沒睡到我家君上呢,還沒成為他的正牌夫人呢?你咋就因為這點小磨小難輕易放棄了呢...”

清黎咯咯地從桌案上端直了腰板,舒展著懶腰:“瞧把你緊張地,姑奶奶只不過是好久沒有用過這麽多損耗精力的法術罷了,從未想過馴個仙獸還會這麽難,整個人都散架了,還特別困。本想喝點苦汁還有效仿古人錐懸梁,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猙苦悶地搖頭。

它這幾日瘋狂教習著清黎靈禦仙獸的本領和法決,奈何清黎是凡人飛升,與生俱來的靈力都要比旁人低上一等,縱使這幾日已經不眠不休地在惡補知識,訓練禦獸仙法,到頭來也只能基礎地駕馭個普通的靈獸。

又轉頭看著那只會搔首弄姿、舔爪子的九尾狐,猙都急得快要把自己的毛拔禿了,要不是其餘仙獸都被那二人下了雙煞散,它會用一個毫無戰鬥能力、只會眨著狐眼使媚術的九尾狐?

猙連連嘆氣。

這樣,明日的仙獸大會如何能得到冠首?

清黎也看著星辰夜落,卻一點也不心急,枕著腦袋:“要不?臨時抱佛腳?你不是什麽上古兇獸嗎,你應該也認識其他的兇獸吧,要不把它們喊來幫我一下?”

猙一躍跳至清黎的面前,爪子指指點點:“我不都跟你說了嗎?如何禦獸?禦獸的首要就是讓仙獸心服口服地甘願敗在你的麾下,古來夜游神馴龍,可是整整地與應龍實打實的在昆侖虛鬥法了七天七夜,將青海染成一汪血色,拔了應龍的護心鱗,才讓它心服口服地成為他的仙獸。”

“你還想著上古兇獸?你難道不知,應龍那個家夥都不能被稱為兇獸。凡是上古兇獸皆是滿手沾血,殺仙如麻,食仙魂鬼魄,在六道之中稱霸,禦下還有一種妖魔跟隨。它們心中向來只有殺伐之心,非死不休,一身傲骨,絕不低頭認主,你就做你的春秋夢去吧!”

清黎盯著一臉傲然的猙,突然心疼到:“所以,你一定被扶桑揍得很慘,是不是?”

猙:.....

它楷著冷汗:“你別擔心我了,還是想想明日如何應戰?”

只見清黎微微一笑,而後轉頭就窩在榻上。

“那便明日再說。”

*

夜風微涼。

清黎迷迷糊糊地揉開自己眼睛,耳旁是火盆並裂出的火星聲,蕭瑟的風將冷氣全部灌進這個狹小的空間,夜色寂寥無聲,飄薄冬雪穿入鐵窗,融在一地血水之中。

這是...晟國...地牢?

她不能再熟悉...

是她夜夜所夢之地,是她每晚悔罪之地。

腳腕上的銀鈴一陣陣泛著鈴聲,繡鞋前踢著染上血跡的幹草,血液和腐爛的腥臭味混雜在一起,令她胃中翻江倒海,倏然似跌倒的舉動讓銀鈴染血、悅耳的鈴聲變得沈重沙啞。

“璟..”

眼前之人渾身上下無一處完整的好肉,凹凸不平的刀痕在他身上肆意□□,森可見白骨。腳下的素衣已完全不見半分白色,如浸血海,鮮紅奪目。不屈的意志卻被捆索在刑具在之上,一抹黑布遮目,卻遮不住兩道幹涸在臉頰中央的血痕。

清黎素白著整張臉窩進那早已沒有生氣的蕭璟雲懷中,哭聲撕心裂肺。

耳畔有過所有人對她的征討,說是她害了蕭璟雲,要她贖罪。

大臣吼她:“你!都是這個妖女害死了殿下!”

慶帝在她耳旁怒罵:“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受你這個妖女蠱惑,沒有你,我不會對蕭璟雲下此狠手。”

解蠡湊近她的面前,笑得震耳欲聾:“哈哈哈哈!清黎你別忘了,蕭璟雲最後的命途可是由你完成的!你看啊,你看他被活活剜去雙眼、割去舌頭,都是你助我!”

磨磨泛音不停地摧毀著清黎的心智,她眼睛一橫,順手拾起地上一把帶血的銀刃不定地割著自己的腕處,自殘似地悔過:“是我...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害了你,蕭璟雲....”

早已安枕入夢的猙突然被清黎的哭腔震醒,看著窩在榻上的姑奶奶不知為何一抽一抽地捏著二指仙法狠狠地在自己手腕上割出條條淋漓的傷口。

它一下睡意全無,它的媽誒,這個小祖宗在幹嘛啊?

明天的仙獸會讓她壓力這麽大的嗎?這都自殘上了?

猙推搡著兩個小爪子啪啪抽在清黎臉上,依舊不見她清醒,反而越陷越深,不停地在悔罪。它知這麽下去絕對不是辦法,便趕緊跑去屋外看看能不能采集些仙草。

“蕭璟雲,我一定會查出幕後真兇,給你覆仇!我一定也要讓他嘗嘗什麽是蝕骨之痛!”

清黎依舊陷入夢境之中的地牢,難以抑制心中巨大的憤怒和仇恨,任憑兩股交織的情緒在她體內橫沖直撞,她雙目似被鮮血染成血色,把自己的身軀當成仇人之骨,準備一刀刺進去。

“清黎。”

清黎茫然地四尋著那身久違的聲音,如此溫潤,她記得很清楚是蕭璟雲的聲音。牢房的陰暗也慢慢淡出她的視線之內,蕭璟雲的屍身也在她面前,慢慢消散。

“不!不!別離開我..”

“不要!不要在夢中也離開我,我不願與你再也不見!”

她著急地去抓住那消散的光輝,卻握了一把空,淚痕如花凝結在地,忽然似有一束金光照亮了整個幽暗的深淵,

就像是冰封萬裏的極晝迎來暖陽,她跌入溫暖之中。

她的夢中,終於得到了救贖。

淚水朦朧,羞容埋在他的懷間。

無需認清來人,清黎都憑著五感指尖攥緊他的衣褶,狠狠捏在手裏,仿佛這樣他就能永遠停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她知道,不可能。

只是在夢中撒歡,尋最後一絲溫暖,也是好的。

“扶桑。”

清黎語帶哽咽的哭腔,雙手摟住他的側腰緊緊的:“你明明就是記得那段,你為什麽不肯認我?還非要編那些紅綠青藍紫的名字來糊弄我,你都為人夫了,能不能有點分寸,少跟仙娥們調情。”

見扶桑不語,還以為他不喜,語氣又軟了幾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氣你的...”

他低頭問道:“哪些話?”

清黎將眼淚抹在他的華服之上,嘟囔著:“說我們之間都是假的..我跟你道歉嘛,別生氣了..”

扶桑唇角微勾,可聲音不顯任何情緒:“不是假的嗎?”

他感覺到一陣軟和的觸感在他懷中細細磨蹭,是清黎的搖頭否認。

“我和解蠡,喜歡誰?”

清黎突然在他懷中擡眸,對著他的視線沈思良久。

扶桑眸光暗淡:“這麽難選嗎?還要沈思這麽久?”

聽著他話中明顯的慍色,清黎趕緊解釋:“一定要在他們之中選一個嗎?”

扶桑挑著眉頭,頗為不悅:“不然呢?你還想選誰?還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

清黎嘟囔一句:“就不能選蕭璟雲嗎?”

這一句,哄得扶桑徹底是眉目舒展、喜笑顏開,雖然他有意去避清黎的視線,卻還是被懷中的人窺得一清二楚,只聽她嬌軟:“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雲薄霧淡。

他們之間冰釋前嫌。

扶桑溫熱的手掌覆在清黎的腕處,將條條可怖的傷口治愈無痕,而後將掌落至她的腰側,力道之中之中像是像要她整個人嵌進懷裏。

心中全盤釋過,嘴上卻不肯輕饒。

良久,他溫熱的氣息呼在迷迷糊糊的清黎的耳畔,拂過的氣流連細微的絨毛都在輕輕抖立:“清黎,我有這麽好哄嗎?”

清黎如夢初醒,恍然大悟。

對啊,若是在自己的夢中都哄不好扶桑,現實中只會更加難哄,索性拿夢中的假扶桑練練手。

眼前的扶桑似乎比那次所見稍微溫順一些,展眉微笑,清雋動人。今夜有夜,皎潔的月光傾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照的唇角微微上揚,溢出淡淡笑意。

清黎慢慢湊近她的鼻尖,輕輕地蹭了蹭:“這樣可嗎”

他目光下斂,長睫毛微微掃下來:“滴泉便想讓我釋懷?”

清黎慢慢湊近他的薄唇,眼尾被煙煴出了妖紅,聲音更是魅惑:“那我吻你?”

步步貼近,近在咫尺,她卻突然慫了,看著眼前的上神停了討好,開始懺悔:“不不不...小仙不能對你做這種事情....你是神...而我....”

扶桑臉色一下轉陰。

清黎正欲抽身離去,後腦卻被扶桑的手掌桎梏在其中,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滾燙的吻便準確無誤落了下來,封住了她的紅唇。清黎不敢亂動,反被扶桑舌滑入其間堵得更深,將清黎所有的掙紮全部吞噬,同時將她推搡的雙腕全部禁錮在她的單手之中...不似蕭璟雲的被動接受,此時的扶桑有種在二人之間穩操一切的控制,將清黎捆在他的一方天地之中,是絕對的占有和控局。

“別...”

清黎好似在二人之間一轉了攻勢,從前都是她從蕭璟雲身上掌握著節奏,還是頭一次完完全全地乖乖地任人攻占,甚至還能聽見他們唇齒相交的纏綿身,細微的吸吮聲。

扶桑順勢將清黎推倒在塌上,將她雙腕舉過頭頂,十指相交,再次俯身下來。

唇齒相交的心驚肉跳還未消散,清黎見怕自己不保,心裏一慌,大聲喊道:“不行!毀你三清,破你色戒,我們都會遭天譴!”

月色映在扶桑墨澈迷離的眸子中,脖頸上的青筋隱秘的跳動著,他貼著清黎的耳畔一字一句咬字道。

“夫人現在才怕?”

“若有天罰,為夫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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