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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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中島零提著大包小包從東京回來了。
中島表姐很熱情，她一個勁兒地拿各種衣服給中島零試，就像打扮芭比娃娃一樣。中島零實在拿不下了她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中島表姐又送了中島零化妝品和護膚品，只要是中島表姐喜歡的，她也認為中島零會喜歡。最後還送給柳蓮二一套衣服。
柳蓮二接過中島零遞過來的袋子，一怔：“我不該收。”
“收著吧。沒事。”
“我至少應該向她表示感謝。”
“我已經謝過了。”中島零說，“不過我只是拿了你的號，如果需要改的話只能你去找裁縫了。”
柳蓮二把衣服拿出來，這是一套休閑服，看牌子就知道不便宜，他比了一下：“很合身。”
“肩膀還是要調整一下。”
中島零眼神專註，柳蓮二忽然有種穿越感，這個場景很像妻子給丈夫買衣服，他說：“我要謝你才是。”
中島表姐真正要送禮物的對象是中島零，柳蓮二不過是順手人情。柳蓮二很明白這一點。同時他心裏也有種怪異的感覺。中島表姐這種行為有點太成人式了，但中島零似乎也已經習慣了。
中島零感覺有點好笑，問：“你想怎麽謝我？”
“你想去什麽地方嗎？”
中島零搖頭：“我想吃拉面。”
中島零幾乎不去面館，她很討厭吃面時發出那麽大的聲音。柳蓮二有次和她吃拉面，發現中島零一直皺著眉頭，也不像別人一樣發出聲音。那以後柳蓮二就不和中島零去面館了，有時中島零想吃，要麽是從面館買回家吃，要麽是柳蓮二去給她做。
“那我去買食材。”柳蓮二說。
柳蓮二一進社辦，就看到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麽，中間還夾雜著“桑原你也能這麽帥”“本天才果然很帥”“赤也也能有這種眼神啊”這樣的話。
原來他們在看新聞部送來的校刊。
幾乎每一張照片下面的署名都是中島零，只有他們的合照是去年拿冠軍時拍的。
在中島零的鏡頭裏，每個人都顯得很堅毅。他們的眼神是照片的重點，不論凝視的方向是哪裏，都讓人有一種深受觸動的感覺。有幾個被拍到正面的隊友，還多了幾分氣勢。只除了柳生比呂士。
柳生比呂士戴的眼鏡很特殊，中島零根本拍不到他的眼神，而要柳生比呂士取掉眼鏡，幾乎等同於讓他脫衣服。中島零只能把重點放在他的姿勢上，所以柳生比呂士顯得比平時更有攻擊力。
當然，這些照片選起來很費勁，新聞部部長把相機拿回去後直接說前五十張不用看。不過五十張以後的照片也有不少，讓人看得眼睛都快花了才選出這些照片來。
不管怎麽說，結果很不錯。這也是幸村精市拜托中島零的原因。中島零雖然沒用過相機，但她的審美很好，只要能上手，拍出來的照片質量一定不會差。
柳蓮二看他們翻完了照片，就準備去換衣服。
“啊，這是……”
幾個人暧昧地笑笑：“軍師，你的東西。”
一張照片遞了過來。柳蓮二接過，發現那是他自己。
不同於他平時被拍攝時的孤傲，這張照片裏的柳蓮二，擡頭看向鏡頭，神情溫柔，還有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和穩重。
原來在中島零眼裏，他是這樣的。柳蓮二把照片翻過去，看到背後貼著張便利貼，上面寫著“新聞部奉送”。
柳蓮二把照片拿在手裏，幹咳一聲：“我去換衣服。”
柳蓮二拿著球拍出來的時候，切原赤也正拿著校刊大呼小叫：“戀人關系？！我和柳前輩？！”
“赤也。”
切原赤也一僵，叫了一聲“柳前輩”，緊張地問：“中島桑沒有誤會吧……”
“沒有。不要亂想。”看切原赤也的臉上出現了擔心的表情，柳蓮二安撫說，“我和中島桑解釋過了，她沒有誤會。”
那就好。切原赤也一顆心落回肚子裏，繼續去看校刊。他隨手一翻，正好翻到中島零那一頁。切原赤也想再翻回去，又不想顯得他做賊心虛，只好硬著頭皮往下看。這一看，他還真看出了點東西。
新聞部部長很喜歡中島零發在校刊上的文章，是她秘密的讀者，問中島零的問題也要溫和得多。
“很多人認為中島零很冷漠，經常不和人打招呼，請問這是為什麽？”
“我有點臉盲，認不出只見過一兩面的人。”
切原赤也驚訝地說：“臉盲？真的嗎？”
“真的。”柳蓮二說。而且比中島零說的要更嚴重。
一開始柳蓮二沒意識到中島零臉盲，後來有一次他發現中島零連換下泳裝的游泳部部長都有點不認識。部長和中島零打招呼，中島零雖然當時也回應了，但是明顯慢半拍。那以後，柳蓮二又看到好幾次類似的情況，他才意識到中島零臉盲。
“怪不得。”切原赤也恍然大悟，然後又反應過來，“中島桑不會連我都認不出來吧？都已經見過很多面了……”
那是她單純的不想說話而已。中島零表達能力沒有問題，但是表達欲很低。對著柳蓮二她還願意說話，和其他人基本上沒有說話的想法了。不過中島零見到柳蓮二的朋友連招呼都不打，確實有點不合適。柳蓮二試著揣摩中島零的想法，立刻得出了答案。中島零一定是想著“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為什麽要打招呼”。柳蓮二在心裏嘆氣，中島零果然很不通人情。
中島零剩下的兩個問題都和文學有關，新聞部部長問的問題非常大，居然問“文學是什麽”。而中島零給的回答也很特殊。
“文學是包裹著漂亮糖衣的藥片。在它發揮作用前，誰也不知道是救命的還是要命的，只能囫圇吞棗地咽下去。等到肚子開始絞痛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柳蓮二心中一動。他正思索著什麽，被切原赤也打斷了。
“仁王君和同級的星野千枝子是情侶關系嗎？”【註】
“噗哩，是比那更親密的關系喲。我們是表姐弟。”
切原赤也模仿著仁王雅治的語氣，模仿得不像，反而顯得怪模怪樣。他又翻到柳生比呂士那一頁。
“柳生君和二年級的松雪明亞真的沒有在交往嗎？有人看到你們一起去電影院。”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朋友也可以一起去看電影。我想這和性別並無關系。”
切原赤也發出嘖嘖的聲音：“他們都在說實話嗎？柳前輩？”
“赤也，該去訓練了。”柳蓮二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催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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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零提著大包小包從東京回來了。
中島表姐很熱情，她一個勁兒地拿各種衣服給中島零試，就像打扮芭比娃娃一樣。中島零實在拿不下了她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中島表姐又送了中島零化妝品和護膚品，只要是中島表姐喜歡的，她也認為中島零會喜歡。最後還送給柳蓮二一套衣服。
柳蓮二接過中島零遞過來的袋子，一怔：“我不該收。”
“收著吧。沒事。”
“我至少應該向她表示感謝。”
“我已經謝過了。”中島零說，“不過我只是拿了你的號，如果需要改的話只能你去找裁縫了。”
柳蓮二把衣服拿出來，這是一套休閑服，看牌子就知道不便宜，他比了一下：“很合身。”
“肩膀還是要調整一下。”
中島零眼神專註，柳蓮二忽然有種穿越感，這個場景很像妻子給丈夫買衣服，他說：“我要謝你才是。”
中島表姐真正要送禮物的對象是中島零，柳蓮二不過是順手人情。柳蓮二很明白這一點。同時他心裏也有種怪異的感覺。中島表姐這種行為有點太成人式了，但中島零似乎也已經習慣了。
中島零感覺有點好笑，問：“你想怎麽謝我？”
“你想去什麽地方嗎？”
中島零搖頭：“我想吃拉面。”
中島零幾乎不去面館，她很討厭吃面時發出那麽大的聲音。柳蓮二有次和她吃拉面，發現中島零一直皺著眉頭，也不像別人一樣發出聲音。那以後柳蓮二就不和中島零去面館了，有時中島零想吃，要麽是從面館買回家吃，要麽是柳蓮二去給她做。
“那我去買食材。”柳蓮二說。
柳蓮二一進社辦，就看到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麽，中間還夾雜著“桑原你也能這麽帥”“本天才果然很帥”“赤也也能有這種眼神啊”這樣的話。
原來他們在看新聞部送來的校刊。
幾乎每一張照片下面的署名都是中島零，只有他們的合照是去年拿冠軍時拍的。
在中島零的鏡頭裏，每個人都顯得很堅毅。他們的眼神是照片的重點，不論凝視的方向是哪裏，都讓人有一種深受觸動的感覺。有幾個被拍到正面的隊友，還多了幾分氣勢。只除了柳生比呂士。
柳生比呂士戴的眼鏡很特殊，中島零根本拍不到他的眼神，而要柳生比呂士取掉眼鏡，幾乎等同於讓他脫衣服。中島零只能把重點放在他的姿勢上，所以柳生比呂士顯得比平時更有攻擊力。
當然，這些照片選起來很費勁，新聞部部長把相機拿回去後直接說前五十張不用看。不過五十張以後的照片也有不少，讓人看得眼睛都快花了才選出這些照片來。
不管怎麽說，結果很不錯。這也是幸村精市拜托中島零的原因。中島零雖然沒用過相機，但她的審美很好，只要能上手，拍出來的照片質量一定不會差。
柳蓮二看他們翻完了照片，就準備去換衣服。
“啊，這是……”
幾個人暧昧地笑笑：“軍師，你的東西。”
一張照片遞了過來。柳蓮二接過，發現那是他自己。
不同於他平時被拍攝時的孤傲，這張照片裏的柳蓮二，擡頭看向鏡頭，神情溫柔，還有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和穩重。
原來在中島零眼裏，他是這樣的。柳蓮二把照片翻過去，看到背後貼著張便利貼，上面寫著“新聞部奉送”。
柳蓮二把照片拿在手裏，幹咳一聲：“我去換衣服。”
柳蓮二拿著球拍出來的時候，切原赤也正拿著校刊大呼小叫：“戀人關系？！我和柳前輩？！”
“赤也。”
切原赤也一僵，叫了一聲“柳前輩”，緊張地問：“中島桑沒有誤會吧……”
“沒有。不要亂想。”看切原赤也的臉上出現了擔心的表情，柳蓮二安撫說，“我和中島桑解釋過了，她沒有誤會。”
那就好。切原赤也一顆心落回肚子裏，繼續去看校刊。他隨手一翻，正好翻到中島零那一頁。切原赤也想再翻回去，又不想顯得他做賊心虛，只好硬著頭皮往下看。這一看，他還真看出了點東西。
新聞部部長很喜歡中島零發在校刊上的文章，是她秘密的讀者，問中島零的問題也要溫和得多。
“很多人認為中島零很冷漠，經常不和人打招呼，請問這是為什麽？”
“我有點臉盲，認不出只見過一兩面的人。”
切原赤也驚訝地說：“臉盲？真的嗎？”
“真的。”柳蓮二說。而且比中島零說的要更嚴重。
一開始柳蓮二沒意識到中島零臉盲，後來有一次他發現中島零連換下泳裝的游泳部部長都有點不認識。部長和中島零打招呼，中島零雖然當時也回應了，但是明顯慢半拍。那以後，柳蓮二又看到好幾次類似的情況，他才意識到中島零臉盲。
“怪不得。”切原赤也恍然大悟，然後又反應過來，“中島桑不會連我都認不出來吧？都已經見過很多面了……”
那是她單純的不想說話而已。中島零表達能力沒有問題，但是表達欲很低。對著柳蓮二她還願意說話，和其他人基本上沒有說話的想法了。不過中島零見到柳蓮二的朋友連招呼都不打，確實有點不合適。柳蓮二試著揣摩中島零的想法，立刻得出了答案。中島零一定是想著“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為什麽要打招呼”。柳蓮二在心裏嘆氣，中島零果然很不通人情。
中島零剩下的兩個問題都和文學有關，新聞部部長問的問題非常大，居然問“文學是什麽”。而中島零給的回答也很特殊。
“文學是包裹著漂亮糖衣的藥片。在它發揮作用前，誰也不知道是救命的還是要命的，只能囫圇吞棗地咽下去。等到肚子開始絞痛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柳蓮二心中一動。他正思索著什麽，被切原赤也打斷了。
“仁王君和同級的星野千枝子是情侶關系嗎？”【註】
“噗哩，是比那更親密的關系喲。我們是表姐弟。”
切原赤也模仿著仁王雅治的語氣，模仿得不像，反而顯得怪模怪樣。他又翻到柳生比呂士那一頁。
“柳生君和二年級的松雪明亞真的沒有在交往嗎？有人看到你們一起去電影院。”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朋友也可以一起去看電影。我想這和性別並無關系。”
切原赤也發出嘖嘖的聲音：“他們都在說實話嗎？柳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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