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伊藤健終於在游泳部看到中島零了。她走進游泳館，旁若無人地越過其他人，往更衣室走過去。

伊藤健驚訝地問相熟的一個前輩：“你看得到她嗎？”

前輩感覺他的話很奇怪，但往伊藤健指的方向一看，又習以為常地說：“看得到。”

“沒人和她打招呼嗎？”

“打招呼也不會有回應……”

還沒說完，中島零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伊藤健大聲說了句：“下午好副部長！”

中島零看了伊藤健一眼，在他以為沒有回應的時候，中島零點頭：“下午好。”

伊藤健回頭看著驚訝得微微張開嘴巴的前輩，笑著說：“看，還是有回應的嘛。”

中島零發現今天下午部裏的氛圍好像特別好。她從更衣室出來去泳池的路上，遇到了六個人跟她打招呼，有男有女，有的以前從沒說過話。

發生什麽了？這麽開心？中島零納悶兒地想，等她游了一圈從水裏出來，才找到答案。

中島零剛踏出泳池，兩條浴巾就遞了過來。她從經理手裏接過浴巾，披在身上：“有什麽事？”

經理把詫異的目光從伊藤健身上收回來：“部長今天有事來不了，他說想測試一下最近訓練的結果。”

中島零恍然大悟：“所以他們今天才這麽激動？我會好好把關的。”

“？”經理疑惑地看了中島零一眼，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現在就測嗎？”

“可以。”中島零點頭。

伊藤健一直在旁邊當空氣，好不容易等她們說完了，剛準備說什麽，中島零已經拿起名單叫人集合了。

先熱身，熱身完一組組地下水測試。

伊藤健正在跟著口令拉伸，旁邊的人扭過來說：“你那麽熱心，想幹什麽？”

這是他國中時就認識的學長，他們的關系相當不錯。

“不幹什麽。”

“跟我還裝什麽？你追誰不好，追她？”

“她很差勁嗎？”

“這不是差不差勁的問題。而且她有男朋友，你知道吧？”

“知道。”

“那你還打算追她？”學長震驚了，“你不是吧？這麽前衛？”

“我沒打算追她。”

學長不理他了，過了會兒又轉頭過來說：“你還是早點打消這個念頭吧。人家感情挺好的。還有，柳君的朋友到處都是，沒準明天他就知道你對中島桑獻殷勤的事了。”

“她男朋友姓柳？全名是什麽？”

這次學長真的不理他了。

伊藤健很快知道了中島零的男朋友的全名。不知道的時候沒發現，一知道，就感覺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優等生，各種知識競賽獲獎人，學生會書記，學校女生的夢中情人，班裏的女生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他，加入了網球部的同班同學提起他都是敬佩的語氣……

而跟柳蓮二相比，中島零的名聲就顯得相當古怪。

除去她被戲稱為“掛科預備役”以外，別人對她的描述大多都集中在冷漠和不愛搭理人上面，剩下的就是對她的另一面的猜想——

“柳君對她那麽體貼，真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

在這些人眼裏，中島零私底下應該是個很會耍弄男人的形象。

伊藤健想了又想，怎麽都沒辦法把那個對他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中島零和這個形象聯系起來。

而學長提醒過他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沒幾天，伊藤健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

“日安，伊藤桑。我是柳蓮二，冒昧打擾了，可以談談嗎？”

身邊的同學在看到來人的瞬間就停止了交談，等聽到眼前這個人的名字後，已經全部起身，說著“不打擾你們了”就端著餐盤離開，離這個可以預見的風暴中心遠遠的。

“後來呢？”在伊藤健控訴了那些人的不講義氣後，學長激動地問。

“後來啊……”伊藤健無精打采地說，“說了些很客氣的話，什麽’零在游泳部承蒙照顧了’，什麽‘我也一直想要當面和伊藤桑表示感謝’……”

學長已經樂不可支：“再後來呢？”

“再後來就是他走了，我吃完飯也走了。”

“……就沒了？”學長失望地說。

“沒了。這還不夠嗎？”伊藤健惡狠狠地說。

“你這是對學長說話的態度嗎？再說了，誰讓你招惹中島桑的。三番兩次獻殷勤，現在男朋友都出馬了，你還不放棄？”

“我又沒有想做什麽，只是想和她約會而已。”

學長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還不叫做什麽？你先給中島桑做一年的便當再說吧。”

伊藤健認真地想了想可能性：“……算了，我怕把零毒死。”

“也是，就你那廚藝。”學長點頭，忽然發現了不對，“你怎麽不叫前輩，直接叫中島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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