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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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運動會過後沒幾天，中島零請了兩天病假。
每到換季的時候，她都會生病，一般是感冒。前幾天她就感覺有些頭痛，提前準備了感冒藥，但是晚上的時候，還是發起燒來。
鼻子裏呼出來的空氣都是熱的，臉龐發脹，頭發暈，渾身都感覺熱。中島零頭痛得要命，太陽穴感覺有根筋在突突地跳著，就連直起身都讓她覺得頭痛得受不了。
中島零花了三分鐘才穿上衣服。
熱氣急著從皮膚裏冒出來，但像被裹了一層塑料膜，鎖在皮膚表層。她全身都像在腫脹。
艱難地打開房門，開門的聲響都讓中島零難以忍受，她皺緊眉頭，就著手機微弱的光往外走。
中島零本來想找藥店買退燒藥，但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藥店全都關門了。她只好走路到最近的醫院，掛了急診，做了一堆檢查以後，在三點鐘時打上了吊針。
柳蓮二在上課的時候收到了中島零的短信，她說自己病了，後天才去學校。
中島零在輸液過程中睡著了好幾次，因為沒及時叫護士換瓶還被責怪了幾句。好半天等她燒退了些，才想起來要告訴班主任和柳蓮二一聲。
中島零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她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等她睡醒了，發現柳蓮二給她發了好幾條短信，從“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到“現在好點沒”，再到“睡著了嗎？我放學去看你”。
中島零看看時間，現在是四點多，她回了條短信說自己沒事了，跟著柳蓮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柳蓮二聽到中島零拒絕他去看她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他都不用問，就知道中島零的想法是“我生了病，你來有什麽用”。好在他還有其他辦法：
“我們是情侶。你病了，我應該去看你。”
中島零對人情世故缺根筋，還好她自己也知道，柳蓮二這麽說，她肯定會為了不顯得那麽奇怪答應他。
不出意料，中島零沒再拒絕。
“你吃飯了嗎？”柳蓮二問她。
“……沒有。”
果然，柳蓮二翻開筆記本：“你想吃什麽？我帶過去。”
“黃油薯片。”
柳蓮二的筆一頓：“有想吃的飯嗎？”
柳蓮二把飯盒放在餐桌上，中島零繼續眼巴巴地看著他。柳蓮二慢吞吞地把薯片從書包裏拿出來，在中島零伸手去拿的瞬間舉高：“先吃飯。”
……柳蓮二你幾歲了？居然仗著她夠不著不給她。中島零盯著柳蓮二，還是坐下了。
她一開始吃飯，就感覺食欲回來了，一整天沒吃東西的肚子催促著她狼吞虎咽起來。等她吃完飯的時候，發現自己吃多了。她只好遺憾地看了眼被推過來的薯片。
柳蓮二疑惑地問她：“不吃薯片了嗎？”
“吃不下了。”
“抱歉。”
這次換中島零疑惑了：“為什麽？”
“剛才我不應該不給你。”
中島零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她看了柳蓮二一會兒：“沒事，我明天吃。”
柳蓮二看她心情不錯，問起了別的事：“是肺炎覆發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得過肺炎？中島零還沒把這句話問出口，柳蓮二就解釋起來：“我在學生會核對假條看到的。”
中島零沒有參加開學典禮，只交了一張假條和一份肺炎診斷證明。
這聽起來很有道理，中島零就回答了他：“不是，普通感冒。”
“我能問為什麽會得肺炎嗎？”
“收到錄取通知書太開心，去游泳然後感冒了，最後得了肺炎。”
立海大的錄取通知書一般都在三月份發出，這個時候的室內游泳館都是恒溫泳池，那麽只可能是：“去海裏？”
“嗯。”
三月份？柳蓮二把剩下的問題吞下去。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中島零就會感覺不快，因為會讓她像個怪人。當然，三月份去海裏游泳以至於感冒發展成肺炎，這種行為誰聽都會感覺很奇怪。柳蓮二想過她為什麽會得肺炎，但他怎麽想，都想不到會是因為這個。
“今天不想親。”中島零搖頭。
“我只想抱你一下。”
中島零還想拒絕，最終還是和柳蓮二抱了抱。柳蓮二親吻了她的額頭：“後天見。”
中島零病假結束回學校後，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心情持續低落了下去。最明顯的表現是她的測驗成績。她一連掛掉了四科，除去物理外，數學、化學、地理也通通不及格了。而中島零原本不錯的科目也整體下滑，名次都快接近切原赤也了。
這個成績讓游泳部部長大為震驚。旁敲側擊確定她沒有和柳蓮二分手，不是因為受了情傷後，決定不能再這麽放任下去，緊鑼密鼓地準備起她的個人輔導來。
但中島零被游泳部抓去補習了兩次，就拋棄了他們，又回到了柳蓮二的懷抱。不過這次她的效率相當低。
柳蓮二發現這次她掛科的原因是沒覆習，明明考前看一看書就能通過，她偏偏沒看。
中島零把試卷扔到一邊，開始發呆。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讀小說了。柳蓮二發現她的借書記錄上最後幾本是《荒原狼》和毛姆的書。她歸還的速度也很快，快得應該沒有全部讀完。那以後，她就不去圖書館了。不讀小說以後，她時常做的事就是發呆。
“我討厭上學。”她說，“就像坐牢一樣。”
“為什麽討厭？”
“學的這些東西沒意思。沒什麽用處。”
“什麽有意思？”
“什麽都沒意思。”
柳蓮二把這當成是她無意義的發洩情緒，又過了幾分鐘，叫中島零繼續做題。
中島零怏怏地把卷子又拿了起來。
她寫了會兒，又去勾柳蓮二的手指。柳蓮二握住她的手，她幹脆整個人都靠了過去，和他吻了起來。
被中島零騷擾了一會兒，柳蓮二看了看表，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補不完。他問：“你在拖延時間？”
書房的門打開了，柳蓮二提著書包走在前面，中島零拿著本子走在後面，兩個人擠到餐桌上坐著，看得幾個人面面相覷。柳蓮二把書翻開，攤到桌上，對照卷子一道道講了起來。
有柳蓮二的隊友在，中島零只能老老實實地做起了題。不過也不是很老實。
這邊一直在被用題海戰術圍剿的切原赤也感覺柳蓮二對女朋友也太溫柔了，沒講一會兒就休息，跟輔導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麽想著，切原赤也聽到柳蓮二說：
“這道我剛才是怎麽講的？”
哇哦，有點兇。切原赤也偷偷看過去，柳蓮二正指著一道題，中島零低頭看了下，拿橡皮擦了擦，用鉛筆寫了起來。柳蓮二似乎是滿意了，剛準備收回手，中島零就覆蓋了上去。柳蓮二反握了一下，輕輕把她推開，指向下一道：“看這個題……”
切原赤也感覺頭上被敲了一下：“回神了。”
這次吃飯比上次有進步，至少中島零和柳蓮二的隊友們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畢竟她已經坐在餐桌上了，如果再跑回書房去，未免太怪異了，就連中島零自己也知道不能這麽做。雖然她還是基本上把其他人當空氣，但比起之前的完全回避要好得多。
給中島零補習要快得多，周六一天就補完了。不過柳蓮二看看時間，發現中島零單次聽講的時間從27分鐘下降到了23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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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過後沒幾天，中島零請了兩天病假。
每到換季的時候，她都會生病，一般是感冒。前幾天她就感覺有些頭痛，提前準備了感冒藥，但是晚上的時候，還是發起燒來。
鼻子裏呼出來的空氣都是熱的，臉龐發脹，頭發暈，渾身都感覺熱。中島零頭痛得要命，太陽穴感覺有根筋在突突地跳著，就連直起身都讓她覺得頭痛得受不了。
中島零花了三分鐘才穿上衣服。
熱氣急著從皮膚裏冒出來，但像被裹了一層塑料膜，鎖在皮膚表層。她全身都像在腫脹。
艱難地打開房門，開門的聲響都讓中島零難以忍受，她皺緊眉頭，就著手機微弱的光往外走。
中島零本來想找藥店買退燒藥，但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藥店全都關門了。她只好走路到最近的醫院，掛了急診，做了一堆檢查以後，在三點鐘時打上了吊針。
柳蓮二在上課的時候收到了中島零的短信，她說自己病了，後天才去學校。
中島零在輸液過程中睡著了好幾次，因為沒及時叫護士換瓶還被責怪了幾句。好半天等她燒退了些，才想起來要告訴班主任和柳蓮二一聲。
中島零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她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等她睡醒了，發現柳蓮二給她發了好幾條短信，從“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到“現在好點沒”，再到“睡著了嗎？我放學去看你”。
中島零看看時間，現在是四點多，她回了條短信說自己沒事了，跟著柳蓮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柳蓮二聽到中島零拒絕他去看她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他都不用問，就知道中島零的想法是“我生了病，你來有什麽用”。好在他還有其他辦法：
“我們是情侶。你病了，我應該去看你。”
中島零對人情世故缺根筋，還好她自己也知道，柳蓮二這麽說，她肯定會為了不顯得那麽奇怪答應他。
不出意料，中島零沒再拒絕。
“你吃飯了嗎？”柳蓮二問她。
“……沒有。”
果然，柳蓮二翻開筆記本：“你想吃什麽？我帶過去。”
“黃油薯片。”
柳蓮二的筆一頓：“有想吃的飯嗎？”
柳蓮二把飯盒放在餐桌上，中島零繼續眼巴巴地看著他。柳蓮二慢吞吞地把薯片從書包裏拿出來，在中島零伸手去拿的瞬間舉高：“先吃飯。”
……柳蓮二你幾歲了？居然仗著她夠不著不給她。中島零盯著柳蓮二，還是坐下了。
她一開始吃飯，就感覺食欲回來了，一整天沒吃東西的肚子催促著她狼吞虎咽起來。等她吃完飯的時候，發現自己吃多了。她只好遺憾地看了眼被推過來的薯片。
柳蓮二疑惑地問她：“不吃薯片了嗎？”
“吃不下了。”
“抱歉。”
這次換中島零疑惑了：“為什麽？”
“剛才我不應該不給你。”
中島零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她看了柳蓮二一會兒：“沒事，我明天吃。”
柳蓮二看她心情不錯，問起了別的事：“是肺炎覆發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得過肺炎？中島零還沒把這句話問出口，柳蓮二就解釋起來：“我在學生會核對假條看到的。”
中島零沒有參加開學典禮，只交了一張假條和一份肺炎診斷證明。
這聽起來很有道理，中島零就回答了他：“不是，普通感冒。”
“我能問為什麽會得肺炎嗎？”
“收到錄取通知書太開心，去游泳然後感冒了，最後得了肺炎。”
立海大的錄取通知書一般都在三月份發出，這個時候的室內游泳館都是恒溫泳池，那麽只可能是：“去海裏？”
“嗯。”
三月份？柳蓮二把剩下的問題吞下去。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中島零就會感覺不快，因為會讓她像個怪人。當然，三月份去海裏游泳以至於感冒發展成肺炎，這種行為誰聽都會感覺很奇怪。柳蓮二想過她為什麽會得肺炎，但他怎麽想，都想不到會是因為這個。
“今天不想親。”中島零搖頭。
“我只想抱你一下。”
中島零還想拒絕，最終還是和柳蓮二抱了抱。柳蓮二親吻了她的額頭：“後天見。”
中島零病假結束回學校後，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心情持續低落了下去。最明顯的表現是她的測驗成績。她一連掛掉了四科，除去物理外，數學、化學、地理也通通不及格了。而中島零原本不錯的科目也整體下滑，名次都快接近切原赤也了。
這個成績讓游泳部部長大為震驚。旁敲側擊確定她沒有和柳蓮二分手，不是因為受了情傷後，決定不能再這麽放任下去，緊鑼密鼓地準備起她的個人輔導來。
但中島零被游泳部抓去補習了兩次，就拋棄了他們，又回到了柳蓮二的懷抱。不過這次她的效率相當低。
柳蓮二發現這次她掛科的原因是沒覆習，明明考前看一看書就能通過，她偏偏沒看。
中島零把試卷扔到一邊，開始發呆。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讀小說了。柳蓮二發現她的借書記錄上最後幾本是《荒原狼》和毛姆的書。她歸還的速度也很快，快得應該沒有全部讀完。那以後，她就不去圖書館了。不讀小說以後，她時常做的事就是發呆。
“我討厭上學。”她說，“就像坐牢一樣。”
“為什麽討厭？”
“學的這些東西沒意思。沒什麽用處。”
“什麽有意思？”
“什麽都沒意思。”
柳蓮二把這當成是她無意義的發洩情緒，又過了幾分鐘，叫中島零繼續做題。
中島零怏怏地把卷子又拿了起來。
她寫了會兒，又去勾柳蓮二的手指。柳蓮二握住她的手，她幹脆整個人都靠了過去，和他吻了起來。
被中島零騷擾了一會兒，柳蓮二看了看表，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補不完。他問：“你在拖延時間？”
書房的門打開了，柳蓮二提著書包走在前面，中島零拿著本子走在後面，兩個人擠到餐桌上坐著，看得幾個人面面相覷。柳蓮二把書翻開，攤到桌上，對照卷子一道道講了起來。
有柳蓮二的隊友在，中島零只能老老實實地做起了題。不過也不是很老實。
這邊一直在被用題海戰術圍剿的切原赤也感覺柳蓮二對女朋友也太溫柔了，沒講一會兒就休息，跟輔導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麽想著，切原赤也聽到柳蓮二說：
“這道我剛才是怎麽講的？”
哇哦，有點兇。切原赤也偷偷看過去，柳蓮二正指著一道題，中島零低頭看了下，拿橡皮擦了擦，用鉛筆寫了起來。柳蓮二似乎是滿意了，剛準備收回手，中島零就覆蓋了上去。柳蓮二反握了一下，輕輕把她推開，指向下一道：“看這個題……”
切原赤也感覺頭上被敲了一下：“回神了。”
這次吃飯比上次有進步，至少中島零和柳蓮二的隊友們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畢竟她已經坐在餐桌上了，如果再跑回書房去，未免太怪異了，就連中島零自己也知道不能這麽做。雖然她還是基本上把其他人當空氣，但比起之前的完全回避要好得多。
給中島零補習要快得多，周六一天就補完了。不過柳蓮二看看時間，發現中島零單次聽講的時間從27分鐘下降到了23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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