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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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這日，是我與堯側成親之日。
堯側說過，我沒有權利。
對了，我許久未提的，我說，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我覺得，距離我夢醒的時刻不遠了。
今日的天氣格外悶人。
堯側說，他要封我為帝後，將我永遠計入史冊，他說，他不會放我離開，但他願意和我一起離開，一起去孤寒山，采著野果度日。
我說，野果終究會被吃完，我們終究會被餓死。
堯側說，求同生亦求同死。
可是他根本離不開大贏宮，外面到處是要他命的人。
“夜聽羅去哪裏，堯側便去哪裏。”
我不是夜聽羅，我沒有告訴過他。
唉，又犯欺君之罪了。
算了，犯就犯吧，反正是最後一次。
我第一次看見堯側穿正紅衣服，可能是這般喜慶，我看見了堯側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禮成前，他是不許與我說話的，不然則視為不詳。
他星河流轉的目光，流露出掩蓋不了的喜悅之氣。
我對他莞爾一笑。
天光大亮。
他急切著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不吉利。
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離開，就像我不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麽，但我想我最終還是知道了。
帝後一同祭天祭地祭神。
帝後對拜，無夫妻對拜。
天空中突然現七彩，渙散在天中。
有人賀喜：“恭喜陛下，賀喜皇後，帝後喜結金玉良緣。這、這是吉兆啊！七彩祥雲，定昭示著天下有大幸發生啊！天祝我大贏，天賀我大贏！”
這一聽便是無厘頭的馬屁，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了堯側，堯側高興地大賞他，接著，滿眼歡喜地看著我。
我是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眾人為這千年難遇的場景所震撼。
也就在此時，七色如流水緩緩向中間匯融，慢慢的，匯聚成一條耀眼如銀河般的白光，令人難以直視，耳邊環繞巨大的“肅肅”聲，勢不可擋地向我們這邊湧來。縱使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什麽吉兆，怕是什麽兇兆也未嘗可知。
“陛下小心！”
“保護陛下與帝後！”
光河移動地越來越快，屬於我的“天光大亮”也終於要來了。
我漸漸露出笑容，我終於要回家了。
我忽視了，一直有一個人在看我，我緩緩回過頭，看向堯側，笑容還未來得及收斂，被他看了個正著。
他從我不合時宜的笑容中逐漸從不解、疑惑到恍然、憤怒到難以置信。
我看見他臉上青筋暴起，他重重地拉著我的手，不容我離開半步，我感覺我的手都要被他扭斷了，我聽到他大聲吩咐：“保護帝後！帝後有損，你們都得死！”眾人一起包圍著我，堯側拉著我往大贏宮中奔跑。
光河轉眼間已經出現在我們的上方，人怎麽可能跑得過它，可笑。
我感覺堯側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慌張，他手中滲出的汗黏在了我的手中，反而越難抓住我。
天光大亮。
我垂直地站在光河下方，堯側怎麽拉也拉不動我，我聽見他焦急地說：“阿羅，快跑啊，我們一起逃出去！”
我笑著搖搖頭。
“阿羅，我不做皇帝了，我只做你的阿側……”
光河下移，離我越來越近，堯側改為擁抱我。
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汲取著我的溫度，片刻後，我感到我的肩上濕潤了。
我的心一下就化了，也哭了起來，強大的光河啊，迫使堯側不得不放開我，我們之前的那層膜，現在變成了天河。
堯側怎麽也抱不住我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他瘋狂捶打光河，每捶打一次，手上便多出一個傷痕，直至雙手盡染鮮血也不停。堯側嘶啞著，手下動作仍未停止。
“阿羅！阿羅！”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
“你們不許帶走我的阿羅！她是我的！”
“阿羅，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
“阿羅……”
我看著他幾乎失神的樣子，心裏一陣劇痛，都這時候了，還管的上什麽吉利不吉利啊，所有的歡喜，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我感覺被一種巨大的力量牽引著，我還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輕，像升仙，又像要死了。
“阿側，我不叫夜聽羅，我不是這裏的人……我來著以後。”
我不管他是否能聽懂，在這一秒，我在這個世界的盡頭，我只想把全部都告訴他。
“我叫笑妍。”
“還有，阿側，我心悅你。”
我緩緩閉上眼睛，他的撕心裂肺我是再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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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是我與堯側成親之日。
堯側說過，我沒有權利。
對了，我許久未提的，我說，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我覺得，距離我夢醒的時刻不遠了。
今日的天氣格外悶人。
堯側說，他要封我為帝後，將我永遠計入史冊，他說，他不會放我離開，但他願意和我一起離開，一起去孤寒山，采著野果度日。
我說，野果終究會被吃完，我們終究會被餓死。
堯側說，求同生亦求同死。
可是他根本離不開大贏宮，外面到處是要他命的人。
“夜聽羅去哪裏，堯側便去哪裏。”
我不是夜聽羅，我沒有告訴過他。
唉，又犯欺君之罪了。
算了，犯就犯吧，反正是最後一次。
我第一次看見堯側穿正紅衣服，可能是這般喜慶，我看見了堯側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禮成前，他是不許與我說話的，不然則視為不詳。
他星河流轉的目光，流露出掩蓋不了的喜悅之氣。
我對他莞爾一笑。
天光大亮。
他急切著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不吉利。
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離開，就像我不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麽，但我想我最終還是知道了。
帝後一同祭天祭地祭神。
帝後對拜，無夫妻對拜。
天空中突然現七彩，渙散在天中。
有人賀喜：“恭喜陛下，賀喜皇後，帝後喜結金玉良緣。這、這是吉兆啊！七彩祥雲，定昭示著天下有大幸發生啊！天祝我大贏，天賀我大贏！”
這一聽便是無厘頭的馬屁，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了堯側，堯側高興地大賞他，接著，滿眼歡喜地看著我。
我是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眾人為這千年難遇的場景所震撼。
也就在此時，七色如流水緩緩向中間匯融，慢慢的，匯聚成一條耀眼如銀河般的白光，令人難以直視，耳邊環繞巨大的“肅肅”聲，勢不可擋地向我們這邊湧來。縱使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什麽吉兆，怕是什麽兇兆也未嘗可知。
“陛下小心！”
“保護陛下與帝後！”
光河移動地越來越快，屬於我的“天光大亮”也終於要來了。
我漸漸露出笑容，我終於要回家了。
我忽視了，一直有一個人在看我，我緩緩回過頭，看向堯側，笑容還未來得及收斂，被他看了個正著。
他從我不合時宜的笑容中逐漸從不解、疑惑到恍然、憤怒到難以置信。
我看見他臉上青筋暴起，他重重地拉著我的手，不容我離開半步，我感覺我的手都要被他扭斷了，我聽到他大聲吩咐：“保護帝後！帝後有損，你們都得死！”眾人一起包圍著我，堯側拉著我往大贏宮中奔跑。
光河轉眼間已經出現在我們的上方，人怎麽可能跑得過它，可笑。
我感覺堯側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慌張，他手中滲出的汗黏在了我的手中，反而越難抓住我。
天光大亮。
我垂直地站在光河下方，堯側怎麽拉也拉不動我，我聽見他焦急地說：“阿羅，快跑啊，我們一起逃出去！”
我笑著搖搖頭。
“阿羅，我不做皇帝了，我只做你的阿側……”
光河下移，離我越來越近，堯側改為擁抱我。
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汲取著我的溫度，片刻後，我感到我的肩上濕潤了。
我的心一下就化了，也哭了起來，強大的光河啊，迫使堯側不得不放開我，我們之前的那層膜，現在變成了天河。
堯側怎麽也抱不住我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他瘋狂捶打光河，每捶打一次，手上便多出一個傷痕，直至雙手盡染鮮血也不停。堯側嘶啞著，手下動作仍未停止。
“阿羅！阿羅！”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
“你們不許帶走我的阿羅！她是我的！”
“阿羅，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
“阿羅……”
我看著他幾乎失神的樣子，心裏一陣劇痛，都這時候了，還管的上什麽吉利不吉利啊，所有的歡喜，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我感覺被一種巨大的力量牽引著，我還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輕，像升仙，又像要死了。
“阿側，我不叫夜聽羅，我不是這裏的人……我來著以後。”
我不管他是否能聽懂，在這一秒，我在這個世界的盡頭，我只想把全部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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