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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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玄門人快到了。”
“連老爺子都知道，蘇言怎麽會不知道？”
“雪再大也埋不住沈寂的枯葉，除非，秋去春生。”
林長風不解:“老爺子這是何意？”
他不明白，周民生更不明白。
“天意。”
蘇旭賢靜坐語淡，整個魂魄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只想知道，我的父母，是不是和蟒山裏的巫妖有關系，既然有蘇言，就不排除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包括我，我們都是他計劃卷土重來的其中一個，對不對？”
一旁的周民生更加震驚，怎麽這件事又扯上他們一家人？可同時，他也聯想到林長風苦苦尋找的那顆神樹。
“你既然已經知道答案，那層窗戶紙老夫不必再給你捅破。”
林長風恍然大悟，“所以，老爺子並不是單純幫我們一路到此，我明白了。”
這時，偌大的空間內忽然響起一陣陣笑聲，那聲音低沈而又緩慢像牛一樣的哞，二人立即警覺起來，細聽之後，發現聲音是從墻體中透過來。
等再定睛一看，蘇老爺子和夫人的遺體居然憑空不見了！
而方才蘇老爺子所坐的位置上，明晃晃出現一排排冒著綠光的字。
這讓人不寒而栗！
“樹乃血祭，以骨為養，如若斬草除根必要斬草除根，祭臺隕，根須焚，斷四冥，以體為載壓之，則萬物永廢。”
周民生心急如焚:“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字到底什麽意思？去哪了怎麽又不見了，剛才不是還在這好好的嗎？”
好歹走之前喊一嗓子呀！
林長風也說不上來，剛剛人還在，怎麽忽然就沒了，這不是第一次了，在穿山甲的竹屋，蘇師傅這麽憑空消失過一次。
但有一點，林長風已經肯定，蘇言找不到蘇老爺子，查不到他的任何蹤跡那段時間，蘇老爺子一直在查詢蟒山的事。
也就是說，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蘇言。”林長風不知道該喊誰，蘇師傅是魂體，說不見就不見，蘇言能通過林木接收到他的聲音，他是想著，這樣大喊，那麽蘇言肯定能知道趕過來。
那聲音停頓了一下後，又變成了嘩啦啦的鐵鏈聲，就好像在墻體內部，有十幾條很粗的鏈子落下來。
又似乎有頭沈睡蓄勢很久，兇猛的牛身妖魔正從地下蘇醒。
林長風察覺不妙，“是襄王！”
話剛說完，墻體莫名開始晃動，像觸動了某種開關，在極其有規則的移動，有的墻壁凹進去，有的凸出來，二人緊緊靠在一起，凸出來的當中，有牛頭懸掛，血粘著牛頭上的毛發。
“快走！”
林長風一聲大喊，和周民生拼了命地往外跑，索性沒發生什麽意外，二人跑回放背包的地方，背起來就往外跑。
地面上開始滲出紅色的汁液，墻體上的縫隙中也有。
周民生幾乎帶著哭腔:“咱不知道路啊！”
林長風也慌了，巡看著四周，說道:“蘇師傅肯定出事了，他不可能就這麽消失，他是魂體，想要被牽制很容易，我們是人，很多咒法在我們人身上使不出作用。”
“那怎麽辦呀？”
“能跑到哪是哪，反正不能在這待著，走！”
“走啊！”林長風往前跑了幾步，察覺一絲不對，他並沒有聽到周民生的動靜，那麽大個人跑起來，怎麽可能沒有聲音。
於是，回頭一看，見周民生不知怎得站在那低著頭一動不動。
林長風渾身涼了半截，跑上去一張符紙毫不客氣地呼他腦門上，也不知是被林長風那一掌震醒的，還是符術壓制了他身心受到的迷幻，當即又開始咋呼。
“快跑啊還楞著幹什麽？”
林長風這時候不想跟他計較，他說什麽都對。
可突然腳下一空，兩個人臉色大驚，這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自救，只能任憑著自己往下掉落。
好在並不高，算來也就有個四米那樣，但也免不了摔的渾身到處骨頭疼。
“二炮，你聽著，一旦有機會你就逃出去，千萬別回來，別管我，記住了嗎？”
“別在那放屁，一起來的一起走。”周民生揉著後腦勺站起來。
林長風除了胳膊疼，其他位置都沒事，兩人站起來後，才發現這是間菱形處所。
各墻分別還有四面綠幽幽的水紋鏡，不知道什麽構造。
“剛才你也聽見了，我得查明白，不查個明白我是絕對不會走，如果，我們都有關系，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有事，你想想，兵力不足，又沈寂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有希望了，他們不會把僅有的幾個人殺掉。”
“可是……你……”
周民生欲言又止，他實在不明白，他多年的好友明明是個玄門人，明明他還想跟著他也入玄門，怎麽一回頭，就成了玄門的對立邊了。
“我知道你緩不過來，我自己都迷迷糊糊別說你了，從頭到尾我自己想想，大概能想出個明堂，應該，不會有錯。”
“我告訴你林長風，我不管你是什麽，和蘇言是不是同類，我只認你是我朋友，我還等著你帶我進玄門，你就得給我好端端的是個人知不知道？就算和他們是同類，也得把身上的根拔了，給我重新做人！怎麽滴，我師父都叫了，你想賴賬啊？”
林長風一笑，盡是苦澀，就在這時，其中一面妖鏡突然傳來蘇言的聲音。
“你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毀掉一個人，依舊為了延續不擇手段！”
說完這句話，蘇言盯著對面的黑影怔了片刻，又接著道:“不對，是毀掉兩個人，林長風的母親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還有養我的阿婆和爺爺，瓦岡鎮那麽多死去的鄉親，我不會和你一樣殘忍，你要重興蟒山且隨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蘇言側身不在對視他，耳邊傳來他恣意的狂笑。
“你難道忘了你頭上是什麽？嗯？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你也永遠做不成人。”
“那也無所謂，我不在乎，與蟒山相比，我寧願去當飄蕩的孤魂野鬼，也不會像你一樣把人從墳墓裏挖出來，一個個的害人，讓他們無法安息！”
“失算啊，我居然失算了，”
他喘了口大氣，再一聲嘆息，“姓蘇那老頭居然把你養的過於正氣了。”
他說著，緩緩轉過身黑氣退散，溫和的臉上皮膚開始妖化，林長風渾身一震，整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從頭頂崩塌。
他無法接受，這個人居然是他從小到大依賴畏懼，同時又給他父愛的人。
他更無法接受，他所謂的家所擁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場厚積薄發的棋局，落子無悔，當真如他那般無情冷漠。
畫面裏，他身形快速削瘦，眉骨高聳，眉毛尾部幾根長的很長，一直垂到下顎耷拉著，尖而勾的鷹鼻，眼睛黑銳修長，瞳光中散發著兇戾，下巴上長出蒼白的胡子，細看，像地下黃土無堅不摧的根須，也像密密麻麻又細又長的蟲子，從毛孔中鉆爬出來。
妖鏡隨著蟲枝的延伸扭曲變形，流出一條條帶血的綠色汁液，順著鏡子的表面慢慢地流到地面上，二人只覺得渾身一震雞皮疙瘩，可這處所根本沒看到門在哪，只好往後退了好幾步，貼著身後墻不得動彈。
那些汁液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越冒越多，紅色的，黑色的，綠色的，液體中又似乎隱藏著什麽，它們蠕動著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在馬上碰觸到林長風和周民生的鞋時，二人終於忍不住大喊。
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一口氣停不下來，二個人已經開始顫抖，就連瞳孔在這一瞬間都變了色。
因為，地上的那些汁液蠕動在一起，它們慢慢增高，直到達到一人多高後，又呈現出猙獰的各種各樣形狀，最後，從中變成了一個人立在二人身前。
林長風定定看了他良久。
周民生更是嚇得喘氣都不敢。
“我是應該像以前一樣，叫你一聲林總，還是叫你……主公？”林長風抖著聲音說道，他眼睛裏此刻泛著紅，爬滿了條條血絲。
他覺得有些癢，想要流淚，好像那些地上的蟲子爬進了眼睛裏。
“如果不是他們，我們蟒山巫族怎麽會敗落？我茍延殘喘地拖著最後一口氣爬進煉魂室，把室中剩餘的所有屍魂全部扔進煉爐，只可惜當時的我法力太微弱，加之屍魂被那幫玄門人破壞，導致丹魂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一顆身上。”
“我只好把另一顆吞進腹中，慢慢用我殘留的妖力養著。”
“這有違我的意願。”
“附到人體身上，依靠他們的陽氣重新修煉我自己，這更有違本主的意願。”
他的模樣，和方才在妖鏡中，同蘇言說話的人一模一樣。
這一刻，黑巫族大祭司回來了，而蟒山地下城，也即將重興，萬鬼歡鳴。
“所以，你欺騙我母親，又生下了我。”
“生，是凡人的字眼，我們族民，只有煉化一說。”
“煉化？”
林長風唇齒顫抖，眼含熱淚，行屍走肉般的質問了兩個字。用一具凡人的身體孕育煉化，借機奪取那人的陽氣以滋養殘缺的丹靈，相當於用一條人命滋養。
可人間孕育出來的胎兒就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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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人快到了。”
“連老爺子都知道，蘇言怎麽會不知道？”
“雪再大也埋不住沈寂的枯葉，除非，秋去春生。”
林長風不解:“老爺子這是何意？”
他不明白，周民生更不明白。
“天意。”
蘇旭賢靜坐語淡，整個魂魄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只想知道，我的父母，是不是和蟒山裏的巫妖有關系，既然有蘇言，就不排除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包括我，我們都是他計劃卷土重來的其中一個，對不對？”
一旁的周民生更加震驚，怎麽這件事又扯上他們一家人？可同時，他也聯想到林長風苦苦尋找的那顆神樹。
“你既然已經知道答案，那層窗戶紙老夫不必再給你捅破。”
林長風恍然大悟，“所以，老爺子並不是單純幫我們一路到此，我明白了。”
這時，偌大的空間內忽然響起一陣陣笑聲，那聲音低沈而又緩慢像牛一樣的哞，二人立即警覺起來，細聽之後，發現聲音是從墻體中透過來。
等再定睛一看，蘇老爺子和夫人的遺體居然憑空不見了！
而方才蘇老爺子所坐的位置上，明晃晃出現一排排冒著綠光的字。
這讓人不寒而栗！
“樹乃血祭，以骨為養，如若斬草除根必要斬草除根，祭臺隕，根須焚，斷四冥，以體為載壓之，則萬物永廢。”
周民生心急如焚:“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字到底什麽意思？去哪了怎麽又不見了，剛才不是還在這好好的嗎？”
好歹走之前喊一嗓子呀！
林長風也說不上來，剛剛人還在，怎麽忽然就沒了，這不是第一次了，在穿山甲的竹屋，蘇師傅這麽憑空消失過一次。
但有一點，林長風已經肯定，蘇言找不到蘇老爺子，查不到他的任何蹤跡那段時間，蘇老爺子一直在查詢蟒山的事。
也就是說，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蘇言。”林長風不知道該喊誰，蘇師傅是魂體，說不見就不見，蘇言能通過林木接收到他的聲音，他是想著，這樣大喊，那麽蘇言肯定能知道趕過來。
那聲音停頓了一下後，又變成了嘩啦啦的鐵鏈聲，就好像在墻體內部，有十幾條很粗的鏈子落下來。
又似乎有頭沈睡蓄勢很久，兇猛的牛身妖魔正從地下蘇醒。
林長風察覺不妙，“是襄王！”
話剛說完，墻體莫名開始晃動，像觸動了某種開關，在極其有規則的移動，有的墻壁凹進去，有的凸出來，二人緊緊靠在一起，凸出來的當中，有牛頭懸掛，血粘著牛頭上的毛發。
“快走！”
林長風一聲大喊，和周民生拼了命地往外跑，索性沒發生什麽意外，二人跑回放背包的地方，背起來就往外跑。
地面上開始滲出紅色的汁液，墻體上的縫隙中也有。
周民生幾乎帶著哭腔:“咱不知道路啊！”
林長風也慌了，巡看著四周，說道:“蘇師傅肯定出事了，他不可能就這麽消失，他是魂體，想要被牽制很容易，我們是人，很多咒法在我們人身上使不出作用。”
“那怎麽辦呀？”
“能跑到哪是哪，反正不能在這待著，走！”
“走啊！”林長風往前跑了幾步，察覺一絲不對，他並沒有聽到周民生的動靜，那麽大個人跑起來，怎麽可能沒有聲音。
於是，回頭一看，見周民生不知怎得站在那低著頭一動不動。
林長風渾身涼了半截，跑上去一張符紙毫不客氣地呼他腦門上，也不知是被林長風那一掌震醒的，還是符術壓制了他身心受到的迷幻，當即又開始咋呼。
“快跑啊還楞著幹什麽？”
林長風這時候不想跟他計較，他說什麽都對。
可突然腳下一空，兩個人臉色大驚，這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自救，只能任憑著自己往下掉落。
好在並不高，算來也就有個四米那樣，但也免不了摔的渾身到處骨頭疼。
“二炮，你聽著，一旦有機會你就逃出去，千萬別回來，別管我，記住了嗎？”
“別在那放屁，一起來的一起走。”周民生揉著後腦勺站起來。
林長風除了胳膊疼，其他位置都沒事，兩人站起來後，才發現這是間菱形處所。
各墻分別還有四面綠幽幽的水紋鏡，不知道什麽構造。
“剛才你也聽見了，我得查明白，不查個明白我是絕對不會走，如果，我們都有關系，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有事，你想想，兵力不足，又沈寂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有希望了，他們不會把僅有的幾個人殺掉。”
“可是……你……”
周民生欲言又止，他實在不明白，他多年的好友明明是個玄門人，明明他還想跟著他也入玄門，怎麽一回頭，就成了玄門的對立邊了。
“我知道你緩不過來，我自己都迷迷糊糊別說你了，從頭到尾我自己想想，大概能想出個明堂，應該，不會有錯。”
“我告訴你林長風，我不管你是什麽，和蘇言是不是同類，我只認你是我朋友，我還等著你帶我進玄門，你就得給我好端端的是個人知不知道？就算和他們是同類，也得把身上的根拔了，給我重新做人！怎麽滴，我師父都叫了，你想賴賬啊？”
林長風一笑，盡是苦澀，就在這時，其中一面妖鏡突然傳來蘇言的聲音。
“你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毀掉一個人，依舊為了延續不擇手段！”
說完這句話，蘇言盯著對面的黑影怔了片刻，又接著道:“不對，是毀掉兩個人，林長風的母親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還有養我的阿婆和爺爺，瓦岡鎮那麽多死去的鄉親，我不會和你一樣殘忍，你要重興蟒山且隨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蘇言側身不在對視他，耳邊傳來他恣意的狂笑。
“你難道忘了你頭上是什麽？嗯？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你也永遠做不成人。”
“那也無所謂，我不在乎，與蟒山相比，我寧願去當飄蕩的孤魂野鬼，也不會像你一樣把人從墳墓裏挖出來，一個個的害人，讓他們無法安息！”
“失算啊，我居然失算了，”
他喘了口大氣，再一聲嘆息，“姓蘇那老頭居然把你養的過於正氣了。”
他說著，緩緩轉過身黑氣退散，溫和的臉上皮膚開始妖化，林長風渾身一震，整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從頭頂崩塌。
他無法接受，這個人居然是他從小到大依賴畏懼，同時又給他父愛的人。
他更無法接受，他所謂的家所擁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場厚積薄發的棋局，落子無悔，當真如他那般無情冷漠。
畫面裏，他身形快速削瘦，眉骨高聳，眉毛尾部幾根長的很長，一直垂到下顎耷拉著，尖而勾的鷹鼻，眼睛黑銳修長，瞳光中散發著兇戾，下巴上長出蒼白的胡子，細看，像地下黃土無堅不摧的根須，也像密密麻麻又細又長的蟲子，從毛孔中鉆爬出來。
妖鏡隨著蟲枝的延伸扭曲變形，流出一條條帶血的綠色汁液，順著鏡子的表面慢慢地流到地面上，二人只覺得渾身一震雞皮疙瘩，可這處所根本沒看到門在哪，只好往後退了好幾步，貼著身後墻不得動彈。
那些汁液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越冒越多，紅色的，黑色的，綠色的，液體中又似乎隱藏著什麽，它們蠕動著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在馬上碰觸到林長風和周民生的鞋時，二人終於忍不住大喊。
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一口氣停不下來，二個人已經開始顫抖，就連瞳孔在這一瞬間都變了色。
因為，地上的那些汁液蠕動在一起，它們慢慢增高，直到達到一人多高後，又呈現出猙獰的各種各樣形狀，最後，從中變成了一個人立在二人身前。
林長風定定看了他良久。
周民生更是嚇得喘氣都不敢。
“我是應該像以前一樣，叫你一聲林總，還是叫你……主公？”林長風抖著聲音說道，他眼睛裏此刻泛著紅，爬滿了條條血絲。
他覺得有些癢，想要流淚，好像那些地上的蟲子爬進了眼睛裏。
“如果不是他們，我們蟒山巫族怎麽會敗落？我茍延殘喘地拖著最後一口氣爬進煉魂室，把室中剩餘的所有屍魂全部扔進煉爐，只可惜當時的我法力太微弱，加之屍魂被那幫玄門人破壞，導致丹魂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一顆身上。”
“我只好把另一顆吞進腹中，慢慢用我殘留的妖力養著。”
“這有違我的意願。”
“附到人體身上，依靠他們的陽氣重新修煉我自己，這更有違本主的意願。”
他的模樣，和方才在妖鏡中，同蘇言說話的人一模一樣。
這一刻，黑巫族大祭司回來了，而蟒山地下城，也即將重興，萬鬼歡鳴。
“所以，你欺騙我母親，又生下了我。”
“生，是凡人的字眼，我們族民，只有煉化一說。”
“煉化？”
林長風唇齒顫抖，眼含熱淚，行屍走肉般的質問了兩個字。用一具凡人的身體孕育煉化，借機奪取那人的陽氣以滋養殘缺的丹靈，相當於用一條人命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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