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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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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聶嶼舟突然就理解了江野先前捏碎徐君思的暴躁心情,此時他也想捏碎周炳彪的腦袋,讓他原地死掉。

聶嶼舟就沒見過這麽惡心這麽不依不饒的人。

聶嶼舟打累了,周炳彪癱在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傷,痛得發不出聲音。他本以為聶嶼舟是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沒想到動起手來這麽狠厲,跟瘋子似的。

更別提在他絕望之際,驚恐地看到面色陰沈的江野破窗而入,頓時如墜冰窖,心慌慌意亂亂,知道自己難逃一劫。

江野抱著胸靠著窗戶,問聶嶼舟:“小少爺,這是什麽拳法?”

他習武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

聶嶼舟習得跆拳道黑帶,對付周炳彪這種小貓小狗綽綽有餘,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暴露自己的本事,今天為了自保,迫不得已施展出來。聶嶼舟打得自己都後背出汗,拍拍手道:“隨便打打。”

畢竟他中了迷魂藥,只是一時惱怒氣血上湧,拼盡全力掙紮著站起來,這會兒發洩完了,頓時覺得四肢酸軟,搖搖欲墜。

周炳彪瑟縮在角落裏,鼻青臉腫,雙手抱頭,唯恐聶嶼舟再動手,喃喃道:“放過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離你遠遠的。”

聶嶼舟抹掉額頭細汗,冷哼一聲:“這會兒知道怕了,剛剛不是還想脫褲子嗎?廢物!”

江野的眼神冰冷如刀,在周炳彪身上掃了一眼,看到他的褲子松垮,隨即猜到怎麽回事,熄下去的怒火登時又竄了起來。

他目光陰冷如毒蛇,大步流星走來,一只手捂住聶嶼舟的眼睛,另一只手從懷裏摸出一柄鋒利的匕首,朝周炳彪的腰間飛去,登時血花四濺,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聶嶼舟順勢倒在江野的懷裏,再也支撐不住,靠在他肩頭:“侯爺,我好暈。”

江野摟住聶嶼舟道:“沒事,睡會兒吧。”

他始終沒讓聶嶼舟見到一滴骯臟的鮮血。

聶嶼舟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身體卻開始發熱,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江野明顯感覺他的臉頰在發熱,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藥物作用。

周炳彪給聶嶼舟下的藥有催/情作用!

江野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但很明確的一點是得馬上帶聶嶼舟回家,而且不能讓人看到他這副樣子。

江野交代明境處理周炳彪,自己抱起聶嶼舟再次從窗戶飛回家,命芳青準備熱水,讓聶嶼舟沐浴。

聶嶼舟雖然從來沒有經歷過風月之事,但對這方面不是完全不懂的。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急促,脈搏紊亂,整個人變得極度不正常。

他知道自己中了情藥。

一方面理智要求他應該獨處來渡過難關,另一方面他的身體又不由自主地依戀著江野,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是那麽舒服那麽踏實。

僅存的一絲理智讓聶嶼舟不敢再說一句話,即便他很想說點什麽,比如哪怕只是簡單地呼喚“侯爺”兩個字。他不敢,拼命壓在喉間,他怕一說出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丟盡臉面。

江野看得出聶嶼舟此時的難受煎熬,輕聲道:“不舒服就……喊出來,也許會好受一些。”

喊出來?!

聶嶼舟羞恥心爆棚,雙眼朦朧半睜半閉,迷離地看了眼江野,猛地搖搖頭,就算咬破舌頭他也不會喊出一個字。

鬼知道會喊出什麽見不得人的話來。

聶嶼舟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稍微清醒些,他推開江野道:“勞煩侯爺出去,我……此時不宜見人。”

他自個爬進裝滿熱水的浴桶,渾身燥熱不安,心跳加速得仿佛安裝了加速器。

江野見聶嶼舟眼睛發餳,面色酡紅如醉,整個人又籠罩在蒙蒙霧氣中,熱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水珠從他臉上一顆一顆滴下,順著潔白如雪的脖子流進胸口,濡濕的衣裳緊緊貼在他的胸膛,無瑕的肌膚若隱若現,整個畫面感極具沖擊力。

江野心間微微一蕩。

他喉嚨一動,走到浴桶旁邊,手指落在聶嶼舟緋紅的臉蛋上,微燙,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居然還有心情說笑:“我們是夫妻,這種時候我可以幫你。”

“幫我什麽?”聶嶼舟的聲音不自覺軟了下去,語氣裏充滿天真的疑惑。

猛然間,他反應過來江野說的是什麽,嚇得渾身一激靈,略略清醒,擺正臉色,克制道:“侯爺,別胡說,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就行。”

臉燙如火,雙眸異紅。

如果此時是別人這般模樣,江野一定會覺得無比嫌惡,甚至會有想殺人的沖動。

但坐在他面前的是聶嶼舟,江野不僅沒有厭惡,反而笑盈盈道:“小少爺。”

再無其他言語。

但江野溫熱的氣息簡直就是毒藥,聶嶼舟覺得心臟快要爆炸了。他使出渾身解數推開江野:“侯爺,我……求你……出去。”

他真的完全沒做好那方面的準備,更怕江野再靠近,他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像蔓藤一般纏著他,到時候顏面盡失,無立錐之地。

江野也有些受不了,聶嶼舟臉色通紅如要滴血,說出來的話黏得像糖,秀色可餐,人間難得。

不過好在江野素來冷靜自持,他最終也只是捏了下聶嶼舟的臉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江野一走,聶嶼舟頓時就放松下來,重重地喘了口氣,雙手不由自主地大膽起來,酥麻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反正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聶嶼舟可以盡情放縱。

只是他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過心儀的男子,從前做這種事,腦子裏出現的是個虛幻的人影。

此時此刻,他腦子裏那個虛幻的人影卻漸漸清晰起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冷的江野。

那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竟也會屈尊降貴來遷就他。

聶嶼舟:……一定是因為日日相處,無其他人可想。

他極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江野,卻始終無法趕走腦子裏的江野,畢竟想象中的江野太體貼,懂得他的全部所想,一分一毫不差。

聶嶼舟只好認輸,任由江野在他腦海裏奔騰馳騁,直至他最後繳械投降。

溫熱的水已經開始有了涼意,還帶了點臟東西。

聶嶼舟癱軟在浴桶裏,藥物作用下,放縱勞累的後他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他人躺在床上。

還換了衣裳。

聶嶼舟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後,瞳孔地震:……天吶!

他頓時有種在家完事後忘記收拾,第二天醒來衛生紙不見了的慌張感。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發現浴桶已經搬了出去,推開窗看到昨天穿的衣服晾曬在外面。聶嶼舟無地自容,自己的那些事不會被明境和芳青知道了吧?

江野悠悠醒轉過來,嘴角噙笑:“找什麽呢?”

聶嶼舟想說又不好意思說,毫無疑問,肯定是明境和芳青給他善後的啊,他以後還怎麽擡起頭來。

江野坐了起來,烏黑的長發垂下,更增加了他陰森森的氣質。他道:“放心,你的衣服是我換的,除了我,別人不知道你那水裏有你的寶貝。”

聶嶼舟:!!!太好了!

不對,下一刻,聶嶼舟覺得江野說的這話怪怪的,那玩意能叫寶貝?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件事只有江野知道,聶嶼舟就不會覺得無地自容。

他臉上表情變化多彩,最後還是沈靜下來道:“多謝侯爺。”

“只是可惜……”江野嚇得意味不明。

聶嶼舟道:“可惜什麽?”

江野穿上衣裳,道:“說起來我們成婚已經有一個多月,還沒親眼看到你放縱的樣子,這不可惜嗎?”

聶嶼舟:……這有什麽好可惜的。

不過既然已經江野面前那麽失態過,聶嶼舟臉皮也就比以前更厚了,在他面前也能自如地說出一些不太健康的話:“侯爺說笑了,這有什麽好看的,或者侯爺對著鏡子看自己也是一樣的。”

反正只是嘴上說說,具體去實施這方面的事情,他就做不到了。

江野似乎覺得很好笑,都笑得咳嗽起來:“看自己和看你哪能是一回事?反正都有需求,下回一起。”

聶嶼舟:???你是認真的嗎?這種事還可以一起?

畫面太美,他不敢想。

聶嶼舟轉移話題:“侯爺,周炳彪怎麽樣了?”

江野穿好衣裳,道:“大概已經被大黑排出來了。”

這個懲罰雖說殘忍,但是解氣。周炳彪和徐君思一樣,淪為大黑熊的食物,是他們罪有應得。

聶嶼舟道:“感謝大黑熊,時不時就要幫我們善後。只是這樣一來,周氏肯定會來找我們,又要和她一番周旋。”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周氏一定會知道的,會來問江野周炳彪的下落。

周炳彪是周氏的外甥,前些日子,江野和聶嶼舟才將周氏的哥哥周大富送進牢獄,現在又弄死周炳彪,周氏一定恨他們恨得牙癢癢,意欲殺之而後快。

江野道:“以周氏那一門心思護娘家的性子,肯定會來找,其實已經來找過了。”

江野坐在鏡子前,自然而然地將梳子交給聶嶼舟,聶嶼舟接過梳子,幫江野梳頭發。

看來在自己沈睡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聶嶼舟道:“侯爺怎麽說的?”

江野看著鏡子裏的兩人,聶嶼舟站在他身後給他梳頭發,眉目溫柔,比昨夜情動的模樣還動人。他道:“你覺得我會怎麽做?”

“如實相告。”聶嶼舟把江野的頭發束好,再插上一根碧玉簪,“周氏一定氣得病得更重了。”

江野勾起嘴角,淡淡笑道:“不枉和我住了這些天,也算對我有些了解。她最好氣死,這樣你就可以完全接管鎮北侯府的中饋。”

聶嶼舟:……倒也不用這麽直白。

“只要別太累著就行。”說實話,聶嶼舟對打理家務沒興趣,只是想多撈點錢。

江野看著很憔悴,不過眼睛裏卻一直閃著光。他勾著蒼白得嘴唇淡淡笑著,過了半晌,又道:“對了,我的畫像畫得怎麽樣了?”

聶嶼舟道:“快畫完了,再有兩天,畫好了再拿給侯爺看。”

“兩天?”江野面色慘白得厲害,似笑非笑,“好,那我再等兩天。”

聶嶼舟覺得江野臉色很不對勁,問道:“侯爺,我瞧你今天比前兩天臉色更不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去請太醫來瞧瞧吧。”

江野毫不在意自己的病情,懶懶道:“女子有月事,男子也有。”

聶嶼舟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

“昨夜你放縱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放縱了一回,所以今天有些疲倦。”江野拉起聶嶼舟的手,“來,陪我睡覺去。”

聶嶼舟直接呆住,真的假的?兩人同時放煙花?而且侯爺很有可能還聽到他的聲音!救了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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