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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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人
飛鷹在燕雲市外的一片林地中緩緩落下。
乘客們“下鷹”後匆匆話別了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各自踏上了回家的歸程。
此時，原地只剩下段黎安幾人站在那裏躊躇不決，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如今在外人眼中，除了翟梵的身份略顯光明正大以外，段黎安他們這四個燕靈大的學員，無一不是失聯狀態，最後剩下一個段黎墨，更是不必多說——他已經是快要銷戶的常年失蹤人士。
而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也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這幾個人目前全都沒有現身的打算……
先前飛鷹在快要到達燕雲市的時候，沈念清終於聯系上了他的哥姐。
一家人通過視頻互相寬慰了片刻，待彼此的情緒都得到安撫，段黎墨才湊上前去露了個臉。
暫且不談沈念炬沈念薇兩人當時看到段黎墨有多麽地震驚與欣喜，總之最後經過三人的一番商量，他們已經確定好了該如何針對帝家予以強力反擊的一系列後續安排。
而想要那些後續安排盡量顯得合理自然，段黎安一行人這會就必須藏得足夠隱秘才行。
“直接去我那裏吧。”
翟梵見段黎安眉頭微微蹙起，輕聲一笑，伸手將那道小褶皺給推平，“公司還有幾間沒有對外開放的實驗室空著。”
段黎安想到自己先前待過的實驗室，裏間是配備了休息室的，隱秘的同時也能保障基本的生活水平，確實很適合他們這些人臨時藏身。
當即，段黎安笑瞇瞇地湊到翟梵面前，略顯恭維地在對方的肩膀上敲了幾下，“還好有二哥這個大老板在。”
這小子還開了公司？
聞言，段黎墨不由得多看了翟梵一眼。
翟梵時常瞞著外界耳目外出，對於如何隱秘地進出公司，他已經駕輕就熟。
“跟我來。”
翟梵領著眾人來到城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通過那裏的暗道直接進入了第一集團地下的防空洞，又借助防空洞的總裁專用電梯直接升到了頂層。
他指了指走廊兩邊的幾道大門，“這幾間實驗室你們自行分配吧。”
段黎安已經有了自己專屬的實驗室，並不需要參與分配，沈念清三人也不挑，只隨意看了幾眼就挑好了各自想要的房間。
段黎墨看了看在旁挨個為幾人開放房間使用權限的翟梵，又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令人心曠神怡的優美環境，眼底有一抹滿意之色微微閃過。
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幾年，燕雲市竟然已經多了一個這麽大的企業，還是翟梵這小子開的。
不錯不錯，看樣子這小子的名字沒有白起，安安以後跟著他不愁沒有飯吃。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段黎墨當即臉色一黑。
——他現在就想這個未免也太早了！而且到時候誰跟誰還不一定呢，怎麽就不能是翟梵這小子跟著安安了？
這麽想著，段黎墨一轉眼就看到段黎安正屁顛屁顛地、殷勤地跟在翟梵身後傻跑著。
“……”
察覺到段黎墨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段黎安眨了眨眼睫，擡步走上前，“哥，只剩兩間了，你選好住哪間了嗎？”
聞言，段黎墨沈默了片刻，而後揉了揉段黎安的腦袋，輕嘆一聲道：“安安，你這幾天和朋友們先待在這，我要去雲北城一趟。”
這是段黎墨多年前就在心中做下的決定，如今耽誤了這麽多年，他終於可以動身了。
雲北城是位於燕雲市北方的一座城市，也是當年他的父母最後失去聯系的地方。
因為那時有段家在旁虎視眈眈，段黎安又尚且年幼離不得人，再加上兩個城市中間隔著一片中危野區，段黎墨無法在保證兩人安全的情況下帶著段黎安穿過層層野區到達那裏……
所以至今，段黎墨都沒有能夠親自去雲北城一趟，去尋找父母的蹤跡。
就和段黎安一樣，段黎墨心底始終都尚存一絲他們的父母還存活於世的希冀。哪怕那絲希冀微弱得搖搖欲滅，段黎墨也沒有徹底放棄過希望。
何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即使最後段黎墨會在那裏親眼看到父母的屍骸，他也不會後悔——因為他獲得了心底多年來一直都在尋求的那個確切的答案，他也能帶著屍骸回來將其好好收斂。
而在段黎墨發現那塊源自於他父親的碎玉前，他心中關於尋找父母的念頭尚且還沒有那麽迫切，畢竟那時他就算過去尋找，也只是漫無目的地大海撈針。
但如今他手握碎玉，段黎墨就可以憑借碎玉去感應那些與之同為一體的其他碎玉了，他找到父母的概率也將隨之上升。
先前他被困在天命空間多少年，他心中那個念頭也就跟著被壓制了多少年。
就算後來他從那個空間出來了，段黎墨也因為自家弟弟和好友的弟弟都還沒有得到穩妥的安置，而無法放任自己放開壓制。
一直等到這會他在意的人都被安置好，段黎墨才終於算是暫時心無掛牽，可以不再壓制自己心中的念頭，動身前往雲北城了。
“安安，你乖乖待在這裏等我回來。”
段黎墨不知道自己要尋找多久，才能尋找到那個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置身險地，所以他並不打算帶上段黎安一起。
“……那好吧。”
出乎段黎墨意料地，段黎安既沒有提出反對，也沒有鬧著要和他一起去，很快就點頭應許了，“哥哥你早去早回。”
‘小家夥還真的放心得下我啊……’
通過暗道再次來到燕雲市外的段黎墨，回過頭依舊什麽人都沒看到，不由得心底一陣憋悶。
感覺自己的想法屬實是有些幼稚，段黎墨不禁搖了搖頭，失笑一聲，而後驅使著翟梵送他的飛鷹朝著雲北城的方向飛去。
他自己的所有卡牌早就被天命空間給吸收得一幹二凈，如今他腰間鼓囊囊的卡包裏面，全都是翟梵這個大老板向他無償資助的卡牌。
但免費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在段黎墨離開了一個小時後，段黎安終於按捺不住地拽著翟梵也往城外跑去，“二哥，快，我們跟上。”
“不用著急，飛鷹沒有‘大金’飛得快。”
翟梵配合段黎安的速度跑動著，眼中滿是溫和與寵溺。
“說的也是。”
段黎安聞言逐漸放慢了腳步，而後略顯自得地揚了揚下巴，“大哥竟然還想撇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雲北城，剛才我沒挽留他，他肯定要憋屈半天。”
殊不知翟梵送他的飛鷹身體中早就被打入了定位儀，許多卡牌一經使用也都會自動朝著翟梵發散各種可以尋蹤的訊號。
——
一轉眼，十天已過。
最近這幾天，代表著段黎墨的定位標記始終徘徊於雲北崖附近，看起來，似乎段黎墨已經確認了最後的目的地。
“是在崖底嗎……”
見狀，段黎安不由得渾身一僵，雲北崖約三千米高，人跳下去都得十分鐘才能落地，段黎安不讓自己往壞處想。
“別擔心，說不定爸……”
翟梵伸手摸了摸段黎安的發頂，嘴角笑容微不可查地凝滯片刻，接著道：“……伯父伯母他們，這麽多年和大哥一樣都是被困在了底下上不來，才沒有回去找你們呢？”
“嗯，二哥你說得對，而且爸媽他們都有卡牌傍身，借助那些卡牌想要平安落到崖底應該是沒問題的……”
段黎安在翟梵的引導下，逐漸放松下來，也朝著自己的父母被困住的方向想去，“不能上崖，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卡牌都用完了。”
“先休息吧，明天白天去找大哥，和他一起去崖底。”
翟梵於半空中收回飛馬，抱著段黎安一起躍落地面。
這會夜色已經漸黑，段黎墨的坐標也已經停滯了許久，他們在原地休息一夜避開夜間的危險，明早正好可以直接找段黎墨會合。
想到明天他們碰面的場景，段黎安的眼眸不由得微微彎起，“哥哥到時候看到我們肯定會嚇一跳。”
翟梵選了一塊平整的草地，取出帳篷開始安置。
段黎安一時間插不上手，他在旁幹看了一會後，幹脆取出手機，點進飛信群和白卓夏幾人閑聊起來。
段黎安（揣爪微笑的奶白貓貓.jpg）：【這幾天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白卓夏（張開血盆大口的卡通白蝦.jpg）：【好玩的可多了！】
白卓夏：【最好玩的莫過於白家被滅了哈哈哈哈哈！】
段黎安：“……？”
看到這句話後，段黎安驀地睜大了眼睛，哪有人自己家被滅了還覺得好玩的？？
但很快，段黎安就反應過來，白卓夏口中的白家應該指的是主家那頭的白家。
果然，白卓夏緊接著又唰唰發過來幾段話。
【沈大哥說要給念清報仇，帶人去蘇家大鬧了好幾天，還搶了好多蘇家的生意。】
【然後段家金家這兩家陰險的，趁沈家蘇家沒工夫關註他們，聯手直接先把白家給滅了！】
【笑死我了，白家好像還想漁翁得利呢，結果家都沒了。】
段黎安感覺自己隔著屏幕都能看到白卓夏此時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由得跟著輕笑出聲。
而後又見沈念清冒泡，向他分享了另一件大新聞。
沈念清（吐泡泡的圓胖水寶寶.jpg）：【黎安，最近好多學院都有學生莫名失蹤了。】
沈念清：【沒想到我們這些天不去上學正好避開了危險。】
錢漠（抱瓶喝水的金色元寶小人.jpg）：【據調查，那些失蹤的學生都曾經接觸過謝仙基金會。】
白卓夏：【對，我們6班的陳曉楠和呂蒙就都失蹤了。】
段黎安看著消息，眉頭不自覺輕輕皺起，果然那個謝仙基金是有問題的嗎？沒想到它們那麽快就露出了爪牙……
“怎麽又皺眉了？還在擔心伯父伯母嗎？”
翟梵剛安置好帳篷，一轉身就看到段黎安的眉間又蹙起一道褶痕，當即幾步上前將其緩緩撫平。
“是有一點，不過我皺眉其實是因為……”
段黎安微微搖頭，正要向翟梵分享燕雲市的情報，他的下巴就被翟梵輕輕擡起，他只能被動地仰著臉看向翟梵。
“……安安，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翟梵突然打斷段黎安的話，眸光深邃地註視著面前的少年。
段黎安毫不猶豫地果斷點頭，“當然！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少年的愛總是太過赤忱。
曾經，段黎安問過翟梵類似的問題，當時翟梵現實地說——這世上意外太多，他不能保證。
如今段黎安卻是願意往後不顧任何來自外界的艱難險阻，向翟梵送出他永遠的承諾。
“可家人也是會離開的。”
翟梵眼底閃過一絲段黎安看不懂的郁色，他的家人早已經離開他，而段黎安的家人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家人。
此時，翟梵迫切地想要一份可以超越家人之間的愛。
“唔……！”
段黎安望著身前逐漸放大的俊美面容，感受到唇邊覆上的溫熱，眼眸瞬間圓睜。
“傻瓜。”
翟梵低笑一聲，伸手輕輕蓋住面前那雙圓溜溜的黑亮眼眸，繾綣而又溫柔地吮過少年的唇珠，勾纏著少年的唇舌，將自己心底無法抑制的熾熱都盡情宣洩而出。
現在，他們是家人，卻也是彼此密不可分的愛人。
——
某處不見天日的地下巢穴，陣陣痛苦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在一間間密不透風的透明隔離室中央，樹立著一根根灌裝著各色液體的巨大玻璃柱。
而在那些玻璃柱中間，則是一張張被機械爪牢牢禁錮的卡牌。
此時，主控室內，一面由數塊小屏幕拼接成的巨大顯示屏上，正清晰地將所有卡面上的圖像呈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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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在燕雲市外的一片林地中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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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原地只剩下段黎安幾人站在那裏躊躇不決，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如今在外人眼中，除了翟梵的身份略顯光明正大以外，段黎安他們這四個燕靈大的學員，無一不是失聯狀態，最後剩下一個段黎墨，更是不必多說——他已經是快要銷戶的常年失蹤人士。
而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也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這幾個人目前全都沒有現身的打算……
先前飛鷹在快要到達燕雲市的時候，沈念清終於聯系上了他的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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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談沈念炬沈念薇兩人當時看到段黎墨有多麽地震驚與欣喜，總之最後經過三人的一番商量，他們已經確定好了該如何針對帝家予以強力反擊的一系列後續安排。
而想要那些後續安排盡量顯得合理自然，段黎安一行人這會就必須藏得足夠隱秘才行。
“直接去我那裏吧。”
翟梵見段黎安眉頭微微蹙起，輕聲一笑，伸手將那道小褶皺給推平，“公司還有幾間沒有對外開放的實驗室空著。”
段黎安想到自己先前待過的實驗室，裏間是配備了休息室的，隱秘的同時也能保障基本的生活水平，確實很適合他們這些人臨時藏身。
當即，段黎安笑瞇瞇地湊到翟梵面前，略顯恭維地在對方的肩膀上敲了幾下，“還好有二哥這個大老板在。”
這小子還開了公司？
聞言，段黎墨不由得多看了翟梵一眼。
翟梵時常瞞著外界耳目外出，對於如何隱秘地進出公司，他已經駕輕就熟。
“跟我來。”
翟梵領著眾人來到城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通過那裏的暗道直接進入了第一集團地下的防空洞，又借助防空洞的總裁專用電梯直接升到了頂層。
他指了指走廊兩邊的幾道大門，“這幾間實驗室你們自行分配吧。”
段黎安已經有了自己專屬的實驗室，並不需要參與分配，沈念清三人也不挑，只隨意看了幾眼就挑好了各自想要的房間。
段黎墨看了看在旁挨個為幾人開放房間使用權限的翟梵，又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令人心曠神怡的優美環境，眼底有一抹滿意之色微微閃過。
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幾年，燕雲市竟然已經多了一個這麽大的企業，還是翟梵這小子開的。
不錯不錯，看樣子這小子的名字沒有白起，安安以後跟著他不愁沒有飯吃。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段黎墨當即臉色一黑。
——他現在就想這個未免也太早了！而且到時候誰跟誰還不一定呢，怎麽就不能是翟梵這小子跟著安安了？
這麽想著，段黎墨一轉眼就看到段黎安正屁顛屁顛地、殷勤地跟在翟梵身後傻跑著。
“……”
察覺到段黎墨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段黎安眨了眨眼睫，擡步走上前，“哥，只剩兩間了，你選好住哪間了嗎？”
聞言，段黎墨沈默了片刻，而後揉了揉段黎安的腦袋，輕嘆一聲道：“安安，你這幾天和朋友們先待在這，我要去雲北城一趟。”
這是段黎墨多年前就在心中做下的決定，如今耽誤了這麽多年，他終於可以動身了。
雲北城是位於燕雲市北方的一座城市，也是當年他的父母最後失去聯系的地方。
因為那時有段家在旁虎視眈眈，段黎安又尚且年幼離不得人，再加上兩個城市中間隔著一片中危野區，段黎墨無法在保證兩人安全的情況下帶著段黎安穿過層層野區到達那裏……
所以至今，段黎墨都沒有能夠親自去雲北城一趟，去尋找父母的蹤跡。
就和段黎安一樣，段黎墨心底始終都尚存一絲他們的父母還存活於世的希冀。哪怕那絲希冀微弱得搖搖欲滅，段黎墨也沒有徹底放棄過希望。
何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即使最後段黎墨會在那裏親眼看到父母的屍骸，他也不會後悔——因為他獲得了心底多年來一直都在尋求的那個確切的答案，他也能帶著屍骸回來將其好好收斂。
而在段黎墨發現那塊源自於他父親的碎玉前，他心中關於尋找父母的念頭尚且還沒有那麽迫切，畢竟那時他就算過去尋找，也只是漫無目的地大海撈針。
但如今他手握碎玉，段黎墨就可以憑借碎玉去感應那些與之同為一體的其他碎玉了，他找到父母的概率也將隨之上升。
先前他被困在天命空間多少年，他心中那個念頭也就跟著被壓制了多少年。
就算後來他從那個空間出來了，段黎墨也因為自家弟弟和好友的弟弟都還沒有得到穩妥的安置，而無法放任自己放開壓制。
一直等到這會他在意的人都被安置好，段黎墨才終於算是暫時心無掛牽，可以不再壓制自己心中的念頭，動身前往雲北城了。
“安安，你乖乖待在這裏等我回來。”
段黎墨不知道自己要尋找多久，才能尋找到那個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置身險地，所以他並不打算帶上段黎安一起。
“……那好吧。”
出乎段黎墨意料地，段黎安既沒有提出反對，也沒有鬧著要和他一起去，很快就點頭應許了，“哥哥你早去早回。”
‘小家夥還真的放心得下我啊……’
通過暗道再次來到燕雲市外的段黎墨，回過頭依舊什麽人都沒看到，不由得心底一陣憋悶。
感覺自己的想法屬實是有些幼稚，段黎墨不禁搖了搖頭，失笑一聲，而後驅使著翟梵送他的飛鷹朝著雲北城的方向飛去。
他自己的所有卡牌早就被天命空間給吸收得一幹二凈，如今他腰間鼓囊囊的卡包裏面，全都是翟梵這個大老板向他無償資助的卡牌。
但免費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在段黎墨離開了一個小時後，段黎安終於按捺不住地拽著翟梵也往城外跑去，“二哥，快，我們跟上。”
“不用著急，飛鷹沒有‘大金’飛得快。”
翟梵配合段黎安的速度跑動著，眼中滿是溫和與寵溺。
“說的也是。”
段黎安聞言逐漸放慢了腳步，而後略顯自得地揚了揚下巴，“大哥竟然還想撇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雲北城，剛才我沒挽留他，他肯定要憋屈半天。”
殊不知翟梵送他的飛鷹身體中早就被打入了定位儀，許多卡牌一經使用也都會自動朝著翟梵發散各種可以尋蹤的訊號。
——
一轉眼，十天已過。
最近這幾天，代表著段黎墨的定位標記始終徘徊於雲北崖附近，看起來，似乎段黎墨已經確認了最後的目的地。
“是在崖底嗎……”
見狀，段黎安不由得渾身一僵，雲北崖約三千米高，人跳下去都得十分鐘才能落地，段黎安不讓自己往壞處想。
“別擔心，說不定爸……”
翟梵伸手摸了摸段黎安的發頂，嘴角笑容微不可查地凝滯片刻，接著道：“……伯父伯母他們，這麽多年和大哥一樣都是被困在了底下上不來，才沒有回去找你們呢？”
“嗯，二哥你說得對，而且爸媽他們都有卡牌傍身，借助那些卡牌想要平安落到崖底應該是沒問題的……”
段黎安在翟梵的引導下，逐漸放松下來，也朝著自己的父母被困住的方向想去，“不能上崖，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卡牌都用完了。”
“先休息吧，明天白天去找大哥，和他一起去崖底。”
翟梵於半空中收回飛馬，抱著段黎安一起躍落地面。
這會夜色已經漸黑，段黎墨的坐標也已經停滯了許久，他們在原地休息一夜避開夜間的危險，明早正好可以直接找段黎墨會合。
想到明天他們碰面的場景，段黎安的眼眸不由得微微彎起，“哥哥到時候看到我們肯定會嚇一跳。”
翟梵選了一塊平整的草地，取出帳篷開始安置。
段黎安一時間插不上手，他在旁幹看了一會後，幹脆取出手機，點進飛信群和白卓夏幾人閑聊起來。
段黎安（揣爪微笑的奶白貓貓.jpg）：【這幾天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白卓夏（張開血盆大口的卡通白蝦.jpg）：【好玩的可多了！】
白卓夏：【最好玩的莫過於白家被滅了哈哈哈哈哈！】
段黎安：“……？”
看到這句話後，段黎安驀地睜大了眼睛，哪有人自己家被滅了還覺得好玩的？？
但很快，段黎安就反應過來，白卓夏口中的白家應該指的是主家那頭的白家。
果然，白卓夏緊接著又唰唰發過來幾段話。
【沈大哥說要給念清報仇，帶人去蘇家大鬧了好幾天，還搶了好多蘇家的生意。】
【然後段家金家這兩家陰險的，趁沈家蘇家沒工夫關註他們，聯手直接先把白家給滅了！】
【笑死我了，白家好像還想漁翁得利呢，結果家都沒了。】
段黎安感覺自己隔著屏幕都能看到白卓夏此時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由得跟著輕笑出聲。
而後又見沈念清冒泡，向他分享了另一件大新聞。
沈念清（吐泡泡的圓胖水寶寶.jpg）：【黎安，最近好多學院都有學生莫名失蹤了。】
沈念清：【沒想到我們這些天不去上學正好避開了危險。】
錢漠（抱瓶喝水的金色元寶小人.jpg）：【據調查，那些失蹤的學生都曾經接觸過謝仙基金會。】
白卓夏：【對，我們6班的陳曉楠和呂蒙就都失蹤了。】
段黎安看著消息，眉頭不自覺輕輕皺起，果然那個謝仙基金是有問題的嗎？沒想到它們那麽快就露出了爪牙……
“怎麽又皺眉了？還在擔心伯父伯母嗎？”
翟梵剛安置好帳篷，一轉身就看到段黎安的眉間又蹙起一道褶痕，當即幾步上前將其緩緩撫平。
“是有一點，不過我皺眉其實是因為……”
段黎安微微搖頭，正要向翟梵分享燕雲市的情報，他的下巴就被翟梵輕輕擡起，他只能被動地仰著臉看向翟梵。
“……安安，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翟梵突然打斷段黎安的話，眸光深邃地註視著面前的少年。
段黎安毫不猶豫地果斷點頭，“當然！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少年的愛總是太過赤忱。
曾經，段黎安問過翟梵類似的問題，當時翟梵現實地說——這世上意外太多，他不能保證。
如今段黎安卻是願意往後不顧任何來自外界的艱難險阻，向翟梵送出他永遠的承諾。
“可家人也是會離開的。”
翟梵眼底閃過一絲段黎安看不懂的郁色，他的家人早已經離開他，而段黎安的家人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家人。
此時，翟梵迫切地想要一份可以超越家人之間的愛。
“唔……！”
段黎安望著身前逐漸放大的俊美面容，感受到唇邊覆上的溫熱，眼眸瞬間圓睜。
“傻瓜。”
翟梵低笑一聲，伸手輕輕蓋住面前那雙圓溜溜的黑亮眼眸，繾綣而又溫柔地吮過少年的唇珠，勾纏著少年的唇舌，將自己心底無法抑制的熾熱都盡情宣洩而出。
現在，他們是家人，卻也是彼此密不可分的愛人。
——
某處不見天日的地下巢穴，陣陣痛苦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在一間間密不透風的透明隔離室中央，樹立著一根根灌裝著各色液體的巨大玻璃柱。
而在那些玻璃柱中間，則是一張張被機械爪牢牢禁錮的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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