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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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靜謐的夜晚，狹小的空間，還有他喉頭吞咽的聲音。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她忽然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得滾燙。
秀英一下子怔住，連忙去推他，可是在這狹小的地方，根本無濟於事，她驚慌地擡頭，看到他眼裏她從沒見過的情緒，有艱難的克制，有欲說不能的痛苦，更有說不出的……欲/望。
忽然，一個濕熱又滾燙的吻重重地落下來，他的呼吸很響很沈，渾身滾燙，而那個吻是那樣的急切和焦灼，就好像一個快渴死了的人終於見到了水一樣，他沒有任何技巧跟章法，只是一味地在她嘴裏橫沖直撞，嘴角的血腥味落入秀英的口中，帶著一絲苦澀。
這是一個很短又很深的吻，在他感受到她眼角的冰涼的時候，一絲理智終於註入了他的腦袋。
天哪，他這是在做什麽！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他，生氣又震驚。
“對……”對不起三個字他還沒說完，秀英一怒之下猛地擡了膝蓋，一下子正中他的要害。
嘶……
他緊緊皺眉，痛得汗都出來了。
下一秒，他的身體微微向前一傾，好像是……暈過去了。
秀英把這個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的家夥連拖帶拽、連抗帶背的挪到他家的樓梯下，記得小時候他還是很輕的，現在簡直重得像一塊巨石，要把他搬運上樓是不可能的任務，秀英只能叫他的爸媽下來幫忙。
中碩爸媽見了驚呆：“怎……怎麽回事？”
秀英：“……”她總不能說她踢了他們兒子的小丁丁把他痛暈過去了吧……
來不及多考慮，中碩爸媽大半夜地把自家兒子送去了醫院。秀英是第二天才去醫院探望的，見了中碩父母之後一直紅著臉滿心歉疚，後來才得知中碩的暈過去是因為腦部收到鈍器所傷導致，不是她那臨門一腳，於是愧疚感全無。
中碩爸媽出門去辦理入院三天的手續和買早飯，便只剩下秀英一個人留在病房裏。
中碩很安靜地躺在床上，牛奶一樣白皙的皮膚在晨光下簡直吹彈可破，秀英坐到他床邊的椅子上，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
因為昨晚那檔子破事，害得她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此時此刻帶著兩只熊貓眼的她，看著睡得正香的中碩，感到又生氣又丟臉，把頭往旁邊的床頭櫃上一靠，很落敗地大大嘆了口氣。
等到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一雙好看的眼睛正近距離地看著她。
“啊！！！”秀英彈了起來。
那雙眼睛的主人往後靠了靠，離她遠了一些，頭上還纏著白白的紗布，鼻子和耳朵都是紅紅的，眼裏有一瞬間的失措。
“幹嘛好像見到鬼一樣……”聲音倒是很鎮定。
“……”秀英一時間還沒有想到比較妥帖的開場白，但也是強裝鎮定怒目圓瞪。
中碩見她一臉無措又有些慌亂的樣子，只好耷拉著眼皮，把頭扭到一邊，本是很冷淡的表情，卻有一根鼻血從左邊的鼻孔緩緩流了出來。
“你……鼻血……”
中碩很淡然地從一旁扯出一張餐巾紙，隨手那麽一擦，又隨手那麽一丟。
我去，擦個鼻血都要耍帥也真是夠了。
見秀英有些驚訝地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中碩淡淡地解釋道：“醫生說了，腦袋被鈍器所擊，導致的流鼻血是正常現象，還伴隨短暫的失憶，就比如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現在都不大記得清了。”
“這……這麽嚴重？”秀英的第一反應是他的傷情，第二反應是，“啊！真的不記得了嗎？”
“恩……”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一個護士進來給中碩換藥，秀英連忙問。
“護士姐姐，我的弟弟失憶了嗎？”
“失憶？怎麽可能失憶，只是皮外組織受傷而已。”
中碩：“……”
“那他流鼻血是怎麽回事？”
“流鼻血？”護士姐姐看了一眼鐘碩，“可能是年紀輕火氣旺吧，和他的傷沒關系。”
中碩：“……”朝護士射去兩道幽怨的目光，似乎是在說“你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偏這個時候進來拆我的臺”。
秀英：“咳咳咳……”
護士走後，中碩也不看秀英一眼，管自己倒頭躺在了床上，背對著秀英，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走吧，我沒事了。”
秀英看著他的背，思索了一會兒，謹慎地開口：“那個……那件事我會忘記的，我也不會怪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再那樣，還有，不能再放任自己墮落下去。”
聽完秀英的話，中碩轉過身來，一雙深邃的眼睛安靜地看著她，周身是低氣壓區，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姐姐我看在你少不更事的份上都寬宏大量、大慈大悲、既往不咎了，你現在這一臉比我還不爽的表情是怎樣！
既然已經給了你臺階，但你又不乖乖下去，那姐姐我只好教育教育你了，秀英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你現在這個年紀，正是心理和生理的發育期，這個時候樹立正確的人生價值觀是很重要的，還有……樹立正確的兩性觀，有些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
秀英頓了頓，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當然了，我也是經歷過青春期的，在青春期對異性會特別好奇，會產生一些奇怪的沖動，這是正常的，你也不用太自責，但是，有些事你不能輕易嘗試，當時要是換做是其他人，可能你現在早就被人當成變態關起來了。”
“……”如果不是你，就根本不存在那樣的事。
“你聽到我說話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煩人。”中碩把半張臉埋進棉被裏，只掃了她一眼，“還有……你也別想太多，我對你，不好奇也沒有奇怪的沖動，那個時候我只是有些缺氧，以為眼前是一個氧氣瓶，出於求生的本能吸兩口，沒其他意思……”
“……”我去，你這是人話嗎，老娘的初吻竟被你當成是氧氣瓶隨意吸兩口！
“這一年，你過得好嗎？”
“什麽？”這小子換話題的速度太快，秀英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問你這一年你過得好不好？”他沒耐心地重覆。
“……辛苦又充實，每天都是培訓咯。”
“哦……那飯吃得好嗎？睡得好嗎？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他不緊不慢地問。
“很艱苦的，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訓練。”
聽她這麽說，他就知道她過得應該不是很好，他也不說話了，看著天花板發呆。秀英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他的父母來了，秀英便決定先走，中碩忽然叫住她。
“我不會再這樣下去。”
“嗯？”秀英回頭。
“我會努力用功，爭取早一天到你的那個城市。”
“這才乖嘛！”看這個混小子終於覺悟了，秀英略感欣慰。
他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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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夜晚，狹小的空間，還有他喉頭吞咽的聲音。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她忽然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得滾燙。
秀英一下子怔住，連忙去推他，可是在這狹小的地方，根本無濟於事，她驚慌地擡頭，看到他眼裏她從沒見過的情緒，有艱難的克制，有欲說不能的痛苦，更有說不出的……欲/望。
忽然，一個濕熱又滾燙的吻重重地落下來，他的呼吸很響很沈，渾身滾燙，而那個吻是那樣的急切和焦灼，就好像一個快渴死了的人終於見到了水一樣，他沒有任何技巧跟章法，只是一味地在她嘴裏橫沖直撞，嘴角的血腥味落入秀英的口中，帶著一絲苦澀。
這是一個很短又很深的吻，在他感受到她眼角的冰涼的時候，一絲理智終於註入了他的腦袋。
天哪，他這是在做什麽！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他，生氣又震驚。
“對……”對不起三個字他還沒說完，秀英一怒之下猛地擡了膝蓋，一下子正中他的要害。
嘶……
他緊緊皺眉，痛得汗都出來了。
下一秒，他的身體微微向前一傾，好像是……暈過去了。
秀英把這個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的家夥連拖帶拽、連抗帶背的挪到他家的樓梯下，記得小時候他還是很輕的，現在簡直重得像一塊巨石，要把他搬運上樓是不可能的任務，秀英只能叫他的爸媽下來幫忙。
中碩爸媽見了驚呆：“怎……怎麽回事？”
秀英：“……”她總不能說她踢了他們兒子的小丁丁把他痛暈過去了吧……
來不及多考慮，中碩爸媽大半夜地把自家兒子送去了醫院。秀英是第二天才去醫院探望的，見了中碩父母之後一直紅著臉滿心歉疚，後來才得知中碩的暈過去是因為腦部收到鈍器所傷導致，不是她那臨門一腳，於是愧疚感全無。
中碩爸媽出門去辦理入院三天的手續和買早飯，便只剩下秀英一個人留在病房裏。
中碩很安靜地躺在床上，牛奶一樣白皙的皮膚在晨光下簡直吹彈可破，秀英坐到他床邊的椅子上，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
因為昨晚那檔子破事，害得她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此時此刻帶著兩只熊貓眼的她，看著睡得正香的中碩，感到又生氣又丟臉，把頭往旁邊的床頭櫃上一靠，很落敗地大大嘆了口氣。
等到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一雙好看的眼睛正近距離地看著她。
“啊！！！”秀英彈了起來。
那雙眼睛的主人往後靠了靠，離她遠了一些，頭上還纏著白白的紗布，鼻子和耳朵都是紅紅的，眼裏有一瞬間的失措。
“幹嘛好像見到鬼一樣……”聲音倒是很鎮定。
“……”秀英一時間還沒有想到比較妥帖的開場白，但也是強裝鎮定怒目圓瞪。
中碩見她一臉無措又有些慌亂的樣子，只好耷拉著眼皮，把頭扭到一邊，本是很冷淡的表情，卻有一根鼻血從左邊的鼻孔緩緩流了出來。
“你……鼻血……”
中碩很淡然地從一旁扯出一張餐巾紙，隨手那麽一擦，又隨手那麽一丟。
我去，擦個鼻血都要耍帥也真是夠了。
見秀英有些驚訝地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中碩淡淡地解釋道：“醫生說了，腦袋被鈍器所擊，導致的流鼻血是正常現象，還伴隨短暫的失憶，就比如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現在都不大記得清了。”
“這……這麽嚴重？”秀英的第一反應是他的傷情，第二反應是，“啊！真的不記得了嗎？”
“恩……”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一個護士進來給中碩換藥，秀英連忙問。
“護士姐姐，我的弟弟失憶了嗎？”
“失憶？怎麽可能失憶，只是皮外組織受傷而已。”
中碩：“……”
“那他流鼻血是怎麽回事？”
“流鼻血？”護士姐姐看了一眼鐘碩，“可能是年紀輕火氣旺吧，和他的傷沒關系。”
中碩：“……”朝護士射去兩道幽怨的目光，似乎是在說“你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偏這個時候進來拆我的臺”。
秀英：“咳咳咳……”
護士走後，中碩也不看秀英一眼，管自己倒頭躺在了床上，背對著秀英，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走吧，我沒事了。”
秀英看著他的背，思索了一會兒，謹慎地開口：“那個……那件事我會忘記的，我也不會怪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再那樣，還有，不能再放任自己墮落下去。”
聽完秀英的話，中碩轉過身來，一雙深邃的眼睛安靜地看著她，周身是低氣壓區，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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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給了你臺階，但你又不乖乖下去，那姐姐我只好教育教育你了，秀英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你現在這個年紀，正是心理和生理的發育期，這個時候樹立正確的人生價值觀是很重要的，還有……樹立正確的兩性觀，有些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
秀英頓了頓，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當然了，我也是經歷過青春期的，在青春期對異性會特別好奇，會產生一些奇怪的沖動，這是正常的，你也不用太自責，但是，有些事你不能輕易嘗試，當時要是換做是其他人，可能你現在早就被人當成變態關起來了。”
“……”如果不是你，就根本不存在那樣的事。
“你聽到我說話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煩人。”中碩把半張臉埋進棉被裏，只掃了她一眼，“還有……你也別想太多，我對你，不好奇也沒有奇怪的沖動，那個時候我只是有些缺氧，以為眼前是一個氧氣瓶，出於求生的本能吸兩口，沒其他意思……”
“……”我去，你這是人話嗎，老娘的初吻竟被你當成是氧氣瓶隨意吸兩口！
“這一年，你過得好嗎？”
“什麽？”這小子換話題的速度太快，秀英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問你這一年你過得好不好？”他沒耐心地重覆。
“……辛苦又充實，每天都是培訓咯。”
“哦……那飯吃得好嗎？睡得好嗎？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他不緊不慢地問。
“很艱苦的，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訓練。”
聽她這麽說，他就知道她過得應該不是很好，他也不說話了，看著天花板發呆。秀英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他的父母來了，秀英便決定先走，中碩忽然叫住她。
“我不會再這樣下去。”
“嗯？”秀英回頭。
“我會努力用功，爭取早一天到你的那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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