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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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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

孟氏的容貌算不得多美,平心而論,夜妃笑覺得自己都能把這個嫂子比下去。可是,孟氏身上的氣質,卻是夜妃笑所沒有的。夜妃笑一直都認為,氣質比容貌更重要。但憑著孟氏這種沈穩端莊的氣質,便讓夜妃笑想要親近。

“嫂嫂。”夜妃笑給孟氏見了一個禮。

“這便是弟妹吧,果真是個妙人。”孟氏笑得溫和,絲毫沒有對一個出身低微的農家女的輕視。

夜妃笑也笑了笑。

“嫂嫂第一次回到祖宅,夫君本該親自來拜見嫂嫂的。怎奈夫君身體還未恢覆,不方便見嫂子。我這個做弟妹給嫂子陪一個不是。”夜妃笑只覺得古代人真的好麻煩。要是現代,進臥房看看病人也沒什麽。可是在古代,做嫂子的就進不了做小叔子的房間。

“二弟該好好養身子才對,這些年,倒是辛苦弟妹了。”孟氏說著,從手上退下了一個鐲子,親自給夜妃笑戴上了。

夜妃笑知道,這是做嫂子的給弟妹的見面禮,倒也沒有拒絕。夜妃笑跟在郁清逸的身邊雖然不長,卻也見識了不少。雖然說不出這鐲子的品種,卻也知道是用好玉打的。

“大哥住的院子,我讓下人收拾一番。只是,我也不知道嫂子喜歡什麽,因此只填了幾樣東西。若是嫂子有什麽喜歡的,吩咐下人再添置就是了。妹妹出身低微,比不得嫂子的見識,若是什麽做得不對了,還望嫂子包含。”夜妃笑客氣地說道。

“妹妹說的什麽話,這般玲瓏標志的人,嫂子見了喜歡極了。”孟氏笑著拉著夜妃笑的手。

“碧水。”夜妃笑喚了一聲碧水,碧水立即把賬目拿了過來。

“妹妹這是……”孟氏看著夜妃笑。

“這是府裏的賬目。我年紀小,也不怎麽懂,這些年也懵懵懂懂地管著,好在也沒有出什麽大錯。如今嫂子來了,我倒是可以偷懶了。”夜妃笑開心極了,總算是把這個最不喜歡的推了出去。

“嫂子我剛剛來鳳陽,還不熟悉這裏,還是妹妹繼續管著賬比較好。”孟氏推辭道。

孟氏知道,夫君極其重視這個弟弟,而這個弟弟又極其重視弟妹。因此孟氏也對夜妃笑極其客氣。雖然說她這個大嫂進門了,這管家的權就該交給她。只是這麽多年來都是這個弟妹在管,孟氏也不好一下子就接過來。更何況郁家二公子的病還沒有好。孟氏還是閨閣女子的時候,便聽過那位智謀無雙的郁家二公子。

“不瞞嫂嫂,我實在是不喜歡看這些。只不過,剛進門那幾年,夫君為我正名,嫂子又沒進門,這才把管家權交到了我這裏。如今嫂子來了,我也可以專心地照顧夫君了。嫂子你就幫幫我吧,讓我偷個懶。日後就勞煩嫂子多受一些累,我這個做弟妹的享享福。”夜妃笑嬌笑道。

最近幾日,郁清逸的身子依舊讓夜妃笑有些擔心,只是和從前比起來,確實好了許多,倒是也讓夜妃笑微微松了一口氣。

孟氏的城府自然比夜妃笑深,也看得出夜妃笑是真心交這管家權,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又見小姑娘嬌笑的樣子,像極了她那個剛剛出閣的小妹妹,不由得又生出幾分疼愛。

孟氏在嫁入郁家之前,知道二公子娶了一個農家女,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擔心。這後宅,最怕的就是家族不安寧。夜氏是二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孟氏就算是再不喜歡,也得給郁二公子幾分顏面。倒不是孟氏有那種人生來就分高低貴賤的心思。而是孟氏知道,農家女出生的環境,本就沒什麽見識。孟氏就算是再放低姿態,也難以和什麽都不懂的村婦談笑玩鬧。鳳陽郁家本就是個渾水,若是到時候有一個拖後腿的弟妹,孟氏想想就覺得頭疼。農家女若是妾或者是下人還好,可是如今做了主人,再起了別的心思,那就是一番災難了。

唯一讓孟氏慶幸的,就是夜氏嫁進來的年紀還小,這幾年的時間,想來夜氏若是被教好了,倒也不會太糟。而傳聞中郁家那位二公子極其看重發妻想來夜氏也不會太糟糕。只是到底都是傳言,孟氏心裏一直都是懸著的。

如今見了這個弟妹,孟氏徹底放松下來了。這個弟妹年紀雖然不大,論儀態也比不得大家族出身的貴女,可是也沒有農家女的粗鄙。而這個弟妹不戀權勢,心思也單純,倒是讓孟氏有幾分喜愛。

孟氏原本是準備了兩件見面禮的,至於給哪件,全看夜氏是個怎樣的人。最終孟氏兩樣都沒有給,而是從手腕上取下了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鐲子。

“今日本該多陪陪嫂子的,只是我實在是憂心夫君,便告個罪,先行離開。這是碧水,跟在我身邊多年,是府裏的老人。嫂子若有什麽事情,大可問她,又或者派人來給我傳個話。”夜妃笑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弟妹去忙吧。”孟氏也看出來了,夜妃笑的心思全放在了二弟身上。

夜妃笑回到房中,看到郁清逸又臥在床上看書。夜妃笑走過去,將書從給郁清逸手中拿了出來。

“大病還未愈的人,就別用功讀書了。”夜妃笑說著坐在了床邊上。

郁清逸見狀只是笑了笑,並無任何不悅。

“見到大嫂了?”郁清逸仔細觀察著夜妃笑,見夜妃笑沒有任何不開心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

“見過了,大嫂好有氣質啊!是個好人。”夜妃笑說著舉起了自己的手腕,放在郁清逸面前。

“大嫂給你的見面禮,看來大嫂很是喜歡你。”郁清逸笑著說道。

“看個見面禮你就知道大嫂喜歡我?”夜妃笑眨著眼睛問道。

“對。”郁清逸說著,就把這其中的門道講給了夜妃笑。

夜妃笑聞言,只覺得這古人心思可真多。

人家給了她這麽重的見面禮,夜妃笑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給郁清逸做了一些點心,夜妃笑還讓人給孟氏送了過去。當然,給郁清逸的是病人版的點心,給孟氏的卻是正常版本的點心。

孟氏拿到了點心以後,只覺得這種沒見過的點心倒是精巧。

“這是你們夫人親手做的?”孟氏問道。

“回大夫人,的確是我們夫人親手做的。”碧水說道,“自打夫人進門以後,便時常變著法子做點心給公子吃。公子因著這是夫人親手做出來的,也給面子每次都能吃上幾口。夫人最初為了研究這點心,可是毀了不少食材,有一次還切到了手,公子心疼壞了。”

孟氏聞言一楞。大家閨秀素來是不會下廚的。說是親手做的,也不過是站在那裏動動嘴,由下人代勞。卻沒想到,這夜氏竟然會親自下廚。不過,想到夜氏的出身,孟氏倒也了然了。

“倒是辛苦弟妹了。這點心甚是好吃。”孟氏自然明白,她吃的點心,和郁二公子病人吃的點心自然不一樣。這點心自然是夜妃笑特意做的。

想著這弟妹是個省心的,孟氏便更加喜歡了。了解了府裏的情況以後,孟氏還幾次幫著夜妃笑支走了江神醫。

夜妃笑的能力有限,在不撕破臉的情況下,不可能對付得了那個江神醫。郁清逸有這個能耐,奈何身子不適,沒那麽多精力。更何況,那個江神醫傾慕的是郁清逸。而孟氏則不同了。

孟氏正經的高門貴女,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手腕更是比夜妃笑高了不少。況且,前朝有前朝的手段,後宅有後宅的手腕。真論起後宅這些彎彎道道,郁清逸未必比孟氏擅長。孟氏想要支開腦子看起來有些問題的江神醫,算不得難事。

如此,夜妃笑感激極了。

直到郁清逸的身子徹底沒什麽事兒,孟氏才徹底使了一個法子,讓江神醫離開。不過,因為江神醫是難得的杏林高手,孟氏也費了不少腦子,才將人不著痕跡地送走。

比起整天傲得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江神醫,孟氏明顯更喜歡夜妃笑這個弟妹。作為正妻,孟氏本就看不慣這等一心想要取代正室的不守規矩的女子。雖然說因為戰亂,禮教崩潰,可是一些該有的東西,還是丟不得的。

郁清逸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起來,夜妃笑是徹底地放下心來。想當初,郁清逸病得連人扶著起身都做不到,如今卻可以自己起來四處走走。

郁清逸的身子大好,夜妃笑便也安下心來,如此也有心思去想別的。想著字當初抱著枕頭過來要和郁清逸一起睡,夜妃笑的臉就一紅。

在現代的時候,夜妃笑也是個矜持的姑娘。別說主動和人睡一起,就是對男生表白,她也沒那個膽子。雖然前世夜妃笑也沒有喜歡過誰。如今這人雖然是她的合法夫君,可是兩人之間卻是清清白白的。

這麽想著,夜妃笑幹脆收拾自己的東西,打算再回自己的屋子。這近兩年的時間,夜妃笑沒有一日安穩地睡過覺。如今倒是可以徹底地放縱一下了。

剛收拾好東西,郁清逸便推門進來了。

“你這是在做什麽?”看著夜妃笑在收拾東西,郁清逸開口問道。

夜妃笑一怔,沒想到郁清逸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夜妃笑也不知道怎的,只覺得有幾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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