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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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章
按照巡衛廳的匯報，他們是在巡邏到D區時發現了企圖進入F區的可疑人員林層，被他們發現後，林層不僅沒有逃跑，反而打算硬闖，巡衛隊這才使用了武力打算控制住林層，沒想到林層攜帶了武器，對著他們就是一頓操作。
林層掏出的東西與其說是“武器”，卻更像是個什麽玩具盒子，衛兵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當發現林層操作了幾下後，四名衛兵就這麽倒了下去，他們才察覺到不對勁。
當時只剩下了帶隊的巡衛隊長和另一名衛兵還能行動，兩人一起包圍上去要擒拿住林層，兩名衛兵有了防備後林層就很難得手了，他只能掉頭就跑，兩人也追了上去。
沒過多久附近的其他巡衛隊就聽到了一聲爆炸聲，等他們趕到時，就發現追捕林層的巡衛隊隊長已經昏迷過去，另一名衛兵當場死亡，而林層因為受傷也沒逃出多遠就被其他巡衛隊抓到了。
“這就是從他身上繳獲的兇器。”
文森特從化驗科送過來的證物袋裏取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黑盒子，這個黑盒子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隨便揣進衣服口袋裏也並不顯眼。
文森特按下辦公桌上一個按鈕，突然辦公室後面的墻就這麽降了下來，露出了藏在墻後的小型訓練模擬場。
澤維西看到這個隱藏的訓練模擬場也沒什麽驚訝的神色，顯然以前就見過。
文森特對澤維西說道：“你來操作訓練場裏的人性擬態移動靶子。”
澤維西輕車熟路地來到移動靶子操控臺，而另一邊的文森特則操控著黑盒子上瞄準了移動靶子。
這個東西才被送到文森特手上時，他就研究過，這是一個類似於發射器的裝備，文森特對準靶子按下按鈕。
一顆彈丸直直命中移動靶子的中心。
澤維西見多識廣，也見過一些類似不需要校準的射擊型武器，這個黑盒子能把體積做得這麽小，的確便攜許多，不過這並沒有激起他心內太大波瀾。
文森特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說道：“這次由你來當靶子試著躲避射擊。”
澤維西把外套放在一邊，剛轉過身就發現文森特把眼睛閉上了。
澤維西：“……”
閉上眼的文森特似乎也猜到了他的表情，說道：“開始吧，不要大意。”
既然文森特這麽說，澤維西也沒敢輕視這個黑盒子，他穿梭在訓練場的障礙物之間，速度飛快，這是澤維西做過的特殊訓練，普通人用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光影閃過，要想瞄準他，除非經驗老練的狙擊手才能做到。
“砰”一聲輕響，一枚彈丸擦著澤維西的左手臂的衣服而過，澤維西看著那枚彈丸的最終落點，臉上終於出現了震驚的神色。
“很意外對吧，這麽一個小小的盒子居然能夠自動捕捉瞄準。”文森特也看著彈丸的落點，眼光深如寒潭。
親自經歷過，澤維西才明白剛剛有多危險，要不是他多年的作戰經驗讓他身體先於大腦行動向旁邊側了一下身子，那枚彈丸應該會正中他的心臟位置，這還是在文森特閉眼的情況下。
澤維西檢查了一下那枚射出的彈丸痕跡，心內略松一口氣：“殺傷力不大，射程也不算遠，就算射進肉體也不會危及要害器官。”
“也幸好殺傷力有限，否則現在躺進太平間的就不止一個人了，”文森特又說道，“被這個黑盒子命中的那四個衛兵經過檢查，只是被麻藥暫時麻痹了才不能夠動彈。”
也就是說林層應該是知道這個武器的缺陷，所以才提前在這些彈丸上抹上了麻藥。
文森特把玩著手中的黑盒子又說道：“就是不知道他是沒辦法把這個武器的殺傷力再加強，還是故意沒有加強。”
“除了這個以外，射擊口只有一個也是缺陷。”文森特繼續說道。
他大半輩子與各種軍用武器裝備為伴，也算得上是機械武器的行家，上手試過幾次就能看出門道。
這個小黑盒一對一近戰時自然具備極大的優勢，但如果陷入一對多的情況下，它的缺陷就暴露出來了，林層能夠一次性撂倒四個，完全是因為他第一次拿出這個小黑盒時，大家都沒有防備，加上天黑，所以他才能夠接連得手四次，但到了後面一對二對方已經有了警惕心的情況下，林層就很難解決了，因為這個武器一次只能瞄準一個，在近戰中，林層瞄準這一個，另一個就會立馬撲上來控制住他，所以林層才會選擇立馬逃走。
“不過如果能夠對射程範圍和殺傷力方面再加強，或許能成為一件不錯的暗殺武器。”文森特分析道。
軍隊與軍隊之間的交戰也不止在正面戰場，敵後偷襲或是端掉對方指揮部之類的作戰計劃中，突擊小隊就非常需要這種便攜又容錯率高的暗殺裝備。
澤維西聽出了文森特話語中帶著一絲遺憾，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不準文森特真會讓林層進入軍械裝備研究部，繼續讓他完善這個很有可能成為致命殺器的小東西。
澤維西心思一動又說道：“基地裏也有過把高智商殺人犯納入科研部的先例。”
有一些犯罪分子本身就具備某一方面的極高技術，在這項能力非常突出的情況下，基地會為他們申請死緩，然後納入基地監控範圍，讓這些人為人類做最後的貢獻，如果在這個過程中罪犯表現良好又建立了十分顯著的成就功勳，死緩就有可能成為有期徒刑。
文森特冷哼一聲道：“你知道死的那個衛兵是誰嗎？他是奧斯汀議長的孫子，上個月才送進來的，連實習期都沒過。”
澤維西眉心一跳，奧斯汀家族也屬於帝國四大家族之一，如果是旁支旁系還有回旋餘地，可這死的是直系的親孫子，不用想都知道奧斯汀家族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殺人兇手。
現在要想保住林層或許只有讓能與之抗衡的白家出面，可白家會願意嗎？
在出這件事情之前，白家尚且不願意公布林層的身份，出了這件事，要是白家替林層出頭，肯定會導致兩家關系交惡，四大家族關系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交惡很有可能就會帶來兩敗俱傷的結局，白家不可能同意的，白家更有可能的選擇是放棄林層。
澤維西垂眸：“怪不得我搬出白家，你也沒有松口。”這件事已經不是文森特一個人可以壓得下去的範疇了。
文森特看他這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又說道：“你難道就不打算繼續聽聽他是怎麽殺死的那名衛兵？”
澤維西又重新擡眼向文森特望去。
報告裏說第一現場只有他們三人，附近的衛兵是聽到爆炸聲才趕過去的，趕到現場時只剩下昏迷的衛隊長和死去的衛兵，林層受了傷也沒逃出多遠，莫非還有隱情？
“林層不承認自己殺了人，他說他的爆炸彈只具有擾亂視線嗅覺以及致人陷入昏迷的作用，經過檢驗科對死者的解剖，發現那名衛兵是死於一把匕首的致命一擊，經過調查，那把匕首就是林層的，上面也只有林層的指紋。”文森特說著又從一沓資料袋中找到幾張現場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那名衛兵胸口正正插著一把匕首，他雙眼圓睜，似乎死不瞑目。
“對此林層的解釋是他的確攜帶了匕首防身，但在逃跑打鬥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了，人並不是他殺的，這種理由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文森特嘴上說著好笑，但臉上面無表情。
澤維西蹙眉：“那那個衛隊長……”
“已經醒來了，據他所說，那枚炸彈爆炸後，他眼前全是濃煙，看不清林層和死者的移動位置，沒過多久他就暈了過去，等到醒來已經躺在醫院了，是否是林層殺了那名衛兵他並不清楚。”
“林層明顯只是要暫時拖住他們，故意殺人不符合行為邏輯。”澤維西說道。
“可如果是那名衛兵正好在爆炸後的迷霧中抓到了林層並想要阻止他，然後被林層反殺呢？”
澤維西還是搖頭道：“從傷口上看是一擊致命，要想這麽精確的命中要害，除非有長期的戰鬥經驗，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殺的人，那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一般人就算是情急之下拿出匕首反抗也只會毫無章法的亂砍，就算是有理智有目標，在第一次殺人時肯定做不到完全不緊張，緊張之下就可能導致動作力道的偏差，能進入基地的衛兵，再差也不至於躲不開一個非戰鬥系人員緊張狀態下的迎面一擊。
正常情況下，連胸口這麽重要的地方都防護不住被人捅死，那就如文森特所說，就真的只是個飯桶了。
奧斯汀議長的這個孫子澤維西有點印象，也是帝國大學的學生，在他僅有的幾面之緣中，他看得出他並不是那種不學無術靠走後門的紈絝子弟。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林層趁著他半昏迷狀態無力反擊時下手的。”
“不，他不會，”澤維西說道，“他之前的所有反抗手段都沒有到要下死手的程度，一個已經昏迷的衛兵對他來說已經不能造成更多威脅，他沒有理由去殺他，如果他真是想殺衛兵洩憤，為什麽要放過另一個昏迷的巡衛隊長？”
文森特突然話題一轉：“只有一個月時間，從抓捕林層到審訊結束，再到最後判決和執行判決，最多一個月。”
這些分析不用澤維西說，文森特也看得出來，這件事疑點重重，但奧斯汀家族未必會管這些，他們並不了解林層，從表面上看林層也確實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澤維西聽懂了文森特是要給他爭取時間的暗示，他認真地看了文森特幾秒才說道：“謝謝您，我會盡快抓到真兇的。”
如果沒有文森特在其中周旋，他相信奧斯汀家族今晚就會直接拿著槍幹掉林層，一個月時間是走正常流程的最短時間，也是奧斯汀家族的底線。
澤維西正要轉身離開辦公室，文森特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年輕人，別老想著單打獨鬥。”
澤維西回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這件事恐怕沒人能幫得上忙了。”涉及到奧斯汀家族，別人躲避都來不及，也就澤維西背景夠硬不用怕他們。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沒人願意幫你，況且林層也不是孤家寡人，他不是有個兒子嗎？”
一個四歲多的小崽崽能幫得上什麽？澤維西抿唇沒說話。
文森特看不下去，拿起手邊一張紙卷起來敲在他腦袋上：“虧你和林層走得這麽近，連他那個小崽子有多特殊都不知道。”
“您是說……”
“在你來之前，陸博士已經托人在打聽林層的情況了。”基地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文森特，即使陸博士盡量在不著痕跡地打探情況，文森特的手下也很快就報告給了他。
澤維西：“！！！”
“陸博士很看重那個小孩。”文森特的話都是點到為止，看到澤維西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就知道澤維西已經明白該怎麽做了。
澤維西走出文森特的辦公室，拿出光腦想要聯系陸博士，這才發現半個小時前陸博士已經給他發了一次信息。
【少校，有時間見一面嗎？】
看來文森特說的沒錯，澤維西深深吸了口氣，打字回覆。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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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巡衛廳的匯報，他們是在巡邏到D區時發現了企圖進入F區的可疑人員林層，被他們發現後，林層不僅沒有逃跑，反而打算硬闖，巡衛隊這才使用了武力打算控制住林層，沒想到林層攜帶了武器，對著他們就是一頓操作。
林層掏出的東西與其說是“武器”，卻更像是個什麽玩具盒子，衛兵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當發現林層操作了幾下後，四名衛兵就這麽倒了下去，他們才察覺到不對勁。
當時只剩下了帶隊的巡衛隊長和另一名衛兵還能行動，兩人一起包圍上去要擒拿住林層，兩名衛兵有了防備後林層就很難得手了，他只能掉頭就跑，兩人也追了上去。
沒過多久附近的其他巡衛隊就聽到了一聲爆炸聲，等他們趕到時，就發現追捕林層的巡衛隊隊長已經昏迷過去，另一名衛兵當場死亡，而林層因為受傷也沒逃出多遠就被其他巡衛隊抓到了。
“這就是從他身上繳獲的兇器。”
文森特從化驗科送過來的證物袋裏取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黑盒子，這個黑盒子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隨便揣進衣服口袋裏也並不顯眼。
文森特按下辦公桌上一個按鈕，突然辦公室後面的墻就這麽降了下來，露出了藏在墻後的小型訓練模擬場。
澤維西看到這個隱藏的訓練模擬場也沒什麽驚訝的神色，顯然以前就見過。
文森特對澤維西說道：“你來操作訓練場裏的人性擬態移動靶子。”
澤維西輕車熟路地來到移動靶子操控臺，而另一邊的文森特則操控著黑盒子上瞄準了移動靶子。
這個東西才被送到文森特手上時，他就研究過，這是一個類似於發射器的裝備，文森特對準靶子按下按鈕。
一顆彈丸直直命中移動靶子的中心。
澤維西見多識廣，也見過一些類似不需要校準的射擊型武器，這個黑盒子能把體積做得這麽小，的確便攜許多，不過這並沒有激起他心內太大波瀾。
文森特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說道：“這次由你來當靶子試著躲避射擊。”
澤維西把外套放在一邊，剛轉過身就發現文森特把眼睛閉上了。
澤維西：“……”
閉上眼的文森特似乎也猜到了他的表情，說道：“開始吧，不要大意。”
既然文森特這麽說，澤維西也沒敢輕視這個黑盒子，他穿梭在訓練場的障礙物之間，速度飛快，這是澤維西做過的特殊訓練，普通人用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光影閃過，要想瞄準他，除非經驗老練的狙擊手才能做到。
“砰”一聲輕響，一枚彈丸擦著澤維西的左手臂的衣服而過，澤維西看著那枚彈丸的最終落點，臉上終於出現了震驚的神色。
“很意外對吧，這麽一個小小的盒子居然能夠自動捕捉瞄準。”文森特也看著彈丸的落點，眼光深如寒潭。
親自經歷過，澤維西才明白剛剛有多危險，要不是他多年的作戰經驗讓他身體先於大腦行動向旁邊側了一下身子，那枚彈丸應該會正中他的心臟位置，這還是在文森特閉眼的情況下。
澤維西檢查了一下那枚射出的彈丸痕跡，心內略松一口氣：“殺傷力不大，射程也不算遠，就算射進肉體也不會危及要害器官。”
“也幸好殺傷力有限，否則現在躺進太平間的就不止一個人了，”文森特又說道，“被這個黑盒子命中的那四個衛兵經過檢查，只是被麻藥暫時麻痹了才不能夠動彈。”
也就是說林層應該是知道這個武器的缺陷，所以才提前在這些彈丸上抹上了麻藥。
文森特把玩著手中的黑盒子又說道：“就是不知道他是沒辦法把這個武器的殺傷力再加強，還是故意沒有加強。”
“除了這個以外，射擊口只有一個也是缺陷。”文森特繼續說道。
他大半輩子與各種軍用武器裝備為伴，也算得上是機械武器的行家，上手試過幾次就能看出門道。
這個小黑盒一對一近戰時自然具備極大的優勢，但如果陷入一對多的情況下，它的缺陷就暴露出來了，林層能夠一次性撂倒四個，完全是因為他第一次拿出這個小黑盒時，大家都沒有防備，加上天黑，所以他才能夠接連得手四次，但到了後面一對二對方已經有了警惕心的情況下，林層就很難解決了，因為這個武器一次只能瞄準一個，在近戰中，林層瞄準這一個，另一個就會立馬撲上來控制住他，所以林層才會選擇立馬逃走。
“不過如果能夠對射程範圍和殺傷力方面再加強，或許能成為一件不錯的暗殺武器。”文森特分析道。
軍隊與軍隊之間的交戰也不止在正面戰場，敵後偷襲或是端掉對方指揮部之類的作戰計劃中，突擊小隊就非常需要這種便攜又容錯率高的暗殺裝備。
澤維西聽出了文森特話語中帶著一絲遺憾，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不準文森特真會讓林層進入軍械裝備研究部，繼續讓他完善這個很有可能成為致命殺器的小東西。
澤維西心思一動又說道：“基地裏也有過把高智商殺人犯納入科研部的先例。”
有一些犯罪分子本身就具備某一方面的極高技術，在這項能力非常突出的情況下，基地會為他們申請死緩，然後納入基地監控範圍，讓這些人為人類做最後的貢獻，如果在這個過程中罪犯表現良好又建立了十分顯著的成就功勳，死緩就有可能成為有期徒刑。
文森特冷哼一聲道：“你知道死的那個衛兵是誰嗎？他是奧斯汀議長的孫子，上個月才送進來的，連實習期都沒過。”
澤維西眉心一跳，奧斯汀家族也屬於帝國四大家族之一，如果是旁支旁系還有回旋餘地，可這死的是直系的親孫子，不用想都知道奧斯汀家族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殺人兇手。
現在要想保住林層或許只有讓能與之抗衡的白家出面，可白家會願意嗎？
在出這件事情之前，白家尚且不願意公布林層的身份，出了這件事，要是白家替林層出頭，肯定會導致兩家關系交惡，四大家族關系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交惡很有可能就會帶來兩敗俱傷的結局，白家不可能同意的，白家更有可能的選擇是放棄林層。
澤維西垂眸：“怪不得我搬出白家，你也沒有松口。”這件事已經不是文森特一個人可以壓得下去的範疇了。
文森特看他這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又說道：“你難道就不打算繼續聽聽他是怎麽殺死的那名衛兵？”
澤維西又重新擡眼向文森特望去。
報告裏說第一現場只有他們三人，附近的衛兵是聽到爆炸聲才趕過去的，趕到現場時只剩下昏迷的衛隊長和死去的衛兵，林層受了傷也沒逃出多遠，莫非還有隱情？
“林層不承認自己殺了人，他說他的爆炸彈只具有擾亂視線嗅覺以及致人陷入昏迷的作用，經過檢驗科對死者的解剖，發現那名衛兵是死於一把匕首的致命一擊，經過調查，那把匕首就是林層的，上面也只有林層的指紋。”文森特說著又從一沓資料袋中找到幾張現場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那名衛兵胸口正正插著一把匕首，他雙眼圓睜，似乎死不瞑目。
“對此林層的解釋是他的確攜帶了匕首防身，但在逃跑打鬥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了，人並不是他殺的，這種理由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文森特嘴上說著好笑，但臉上面無表情。
澤維西蹙眉：“那那個衛隊長……”
“已經醒來了，據他所說，那枚炸彈爆炸後，他眼前全是濃煙，看不清林層和死者的移動位置，沒過多久他就暈了過去，等到醒來已經躺在醫院了，是否是林層殺了那名衛兵他並不清楚。”
“林層明顯只是要暫時拖住他們，故意殺人不符合行為邏輯。”澤維西說道。
“可如果是那名衛兵正好在爆炸後的迷霧中抓到了林層並想要阻止他，然後被林層反殺呢？”
澤維西還是搖頭道：“從傷口上看是一擊致命，要想這麽精確的命中要害，除非有長期的戰鬥經驗，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殺的人，那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一般人就算是情急之下拿出匕首反抗也只會毫無章法的亂砍，就算是有理智有目標，在第一次殺人時肯定做不到完全不緊張，緊張之下就可能導致動作力道的偏差，能進入基地的衛兵，再差也不至於躲不開一個非戰鬥系人員緊張狀態下的迎面一擊。
正常情況下，連胸口這麽重要的地方都防護不住被人捅死，那就如文森特所說，就真的只是個飯桶了。
奧斯汀議長的這個孫子澤維西有點印象，也是帝國大學的學生，在他僅有的幾面之緣中，他看得出他並不是那種不學無術靠走後門的紈絝子弟。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林層趁著他半昏迷狀態無力反擊時下手的。”
“不，他不會，”澤維西說道，“他之前的所有反抗手段都沒有到要下死手的程度，一個已經昏迷的衛兵對他來說已經不能造成更多威脅，他沒有理由去殺他，如果他真是想殺衛兵洩憤，為什麽要放過另一個昏迷的巡衛隊長？”
文森特突然話題一轉：“只有一個月時間，從抓捕林層到審訊結束，再到最後判決和執行判決，最多一個月。”
這些分析不用澤維西說，文森特也看得出來，這件事疑點重重，但奧斯汀家族未必會管這些，他們並不了解林層，從表面上看林層也確實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澤維西聽懂了文森特是要給他爭取時間的暗示，他認真地看了文森特幾秒才說道：“謝謝您，我會盡快抓到真兇的。”
如果沒有文森特在其中周旋，他相信奧斯汀家族今晚就會直接拿著槍幹掉林層，一個月時間是走正常流程的最短時間，也是奧斯汀家族的底線。
澤維西正要轉身離開辦公室，文森特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年輕人，別老想著單打獨鬥。”
澤維西回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這件事恐怕沒人能幫得上忙了。”涉及到奧斯汀家族，別人躲避都來不及，也就澤維西背景夠硬不用怕他們。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沒人願意幫你，況且林層也不是孤家寡人，他不是有個兒子嗎？”
一個四歲多的小崽崽能幫得上什麽？澤維西抿唇沒說話。
文森特看不下去，拿起手邊一張紙卷起來敲在他腦袋上：“虧你和林層走得這麽近，連他那個小崽子有多特殊都不知道。”
“您是說……”
“在你來之前，陸博士已經托人在打聽林層的情況了。”基地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文森特，即使陸博士盡量在不著痕跡地打探情況，文森特的手下也很快就報告給了他。
澤維西：“！！！”
“陸博士很看重那個小孩。”文森特的話都是點到為止，看到澤維西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就知道澤維西已經明白該怎麽做了。
澤維西走出文森特的辦公室，拿出光腦想要聯系陸博士，這才發現半個小時前陸博士已經給他發了一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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