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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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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我是……大英雄?”沐安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已經抓到了榮管家,沐安饒身上的嫌疑也算是洗清了,陸茵陳這才告訴她抓捕襲擊季嬤嬤嫌疑人的計劃。

沐安饒有些傻眼了:“所以說不是過家家嗎?那榮管家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姐姐特意安排的,他為什麽要偷襲我?”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只需要知道你抓住了行兇之人,你這是正義之舉,做得很好。”陸茵陳肯定道。

再再也點點頭,鼓起巴掌:“姨娘好厲害!”

沐安饒楞楞地看著母子二人,反應了好一會兒,耳朵才後知後覺地泛起紅,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說:“姐姐,這件事可以不要讓侯爺知道嗎?”

陸茵陳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麽?”

“侯爺他以前就不喜歡我舞刀弄棒……”

沐安饒說起幾年前,有一次岑東陽帶她去演武場,那天原本是幾家貴族小公子互相約著比試一番,岑東陽事先和他們說好要帶沐安饒過來,讓他們在比試中放水配合他,沒想到那幾個小公子壞心眼地出爾反爾,故意想讓岑東陽丟人,他們在比試過程中不僅沒放水,還拼盡了全力,其中一個甚至還把岑東陽打出了鼻血,沐安饒一氣之下親自下場,一挑四,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搞得那幾個小公子後來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事後,岑東陽十分生氣,覺得沐安饒一個女孩子居然和一堆男人動手,一點都不大家閨秀,氣得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理她,還是沐安饒反覆跟他保證自己再也不和別人動手,以後也再不學武功了,岑東陽才勉強答應和她和好。

之前她也表演過手劈石塊給再再看,不過她只告訴再再這是因為侯爺不喜歡她練武,至於這段往事,再再也是第一次聽說。

陸茵陳和再再聽完,雙臉一言難盡地看著沐安饒。

“侯爺要是知道我這幾年還在偷偷練武一定會很生氣的,你們可千萬要幫我保密啊!”沐安饒叮囑道。

“你不覺得侯爺為了在你面前表現自己,提前和人說好要放水哄騙你這件事本身就不太對嗎?”陸茵陳忍不住說道。

“侯爺後來跟我說了,那是因為他心儀我,又知道我父兄武功都很高強,想給我留一個好印象,才想出了那麽一個計謀。”沐安饒說起這個臉上浮現出一抹緋紅。

陸茵陳:“……”

再再搖頭道:“可是說謊就是不好的哦,對自己喜歡的人要真誠才可以呀!”外婆以前就經常這麽教導他,外婆還告訴他,被親近的人欺騙是會很難過的。

“我、我知道說謊不好,但侯爺那是因為在乎我才會騙我的。”沐安饒弱弱爭辯道。

陸茵陳看著她仿佛就看到了上輩子的自己,有種忍不住想打醒她的沖動:“你以為他真是在乎什麽你大不大家閨秀嗎,他更在乎的是他的面子,因為他自己被那幾個人打得滿地找牙,而你卻一挑四把那幾個人打敗了,顯得他很弱,所以他才會生氣。”

“不會吧……武功不濟比不過別人很正常啊,而且還是我幫他報仇的呢,他怎麽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沐安饒還是不太相信。

“這就是那個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啊。”陸茵陳都可以想到那個男人受傷丟臉後還要被女孩子保護時的崩潰心情,他自己技不如人沒辦法去和那幾個小公子找回面子,只能把怒火發洩到沐安饒身上。

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麽評價岑東陽,沐安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侯爺,他不也是你相公嗎?”

“正因為他是我相公,我才會這麽說。”若是其他她不了解的男人,她還真不敢這麽下斷言,如果是岑東陽,那做出這種事就再正常不過,她可是被他毀了一輩子才明白過來這些道理,沐安饒雖然也被岑東陽坑過無數次,但可能真的如再再所說,她有些笨得天真,總是會被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所哄騙,所以上輩子岑東陽最後才會選擇和沐安饒在一起,畢竟這個笨女人真的很好控制。

沐安饒還是不太相信陸茵陳的話:“姐姐,你和侯爺肯定是有誤會,這種話以後可千萬別再說了,要是被侯爺知道肯定會生氣的,還有今天的事情,也麻煩姐姐替我保密好嗎?”

“可是今天姨娘在花園裏痛打壞蛋的事,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呀。”再再提醒她道。

沐安饒這才想起來這茬,她臉色變得煞白:“對啊,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怎、怎麽辦,要是侯爺回來知道了可怎麽辦?”

“姨娘武功這麽厲害,為什麽要怕爹爹?”再再有些疑惑道。

“因為我……”沐安饒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理由,她楞住了。

“你別忘了你是將門之女,論身手這府裏有幾個比得過你的?論家世侯爺他也要顧忌你父兄幾分薄面,你有什麽好怕的?”好歹沐安饒這次也算幫了她一個大忙,她提點她幾句也是應該的。

提到娘家,沐安饒神情變得有些黯然:“別提我父兄了,他們恐怕更希望從來沒有我這個人吧。”

當年她嫁入侯府為妾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其實當夜知道自家女兒被擺了一道,她父親就差點提刀上門,還是她苦苦求情,她父親才放棄了砍死岑東陽的想法,同時也放棄了她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並放話說他們就當從來沒生過這個女兒,所以嫁入侯府這麽長時間,她都不敢回娘家,生怕自己出現會惹得父母不高興。

陸茵陳卻不這麽認為,上一輩子她多番刁難沐安饒,可每次沐安饒都會絕處逢生,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她運氣好,可每次都會有人暗中相助,陸茵陳也差不多猜到了是沐安饒娘家安排了人偷偷保護女兒。

一想到沐安饒的父親驃騎大將軍,陸茵陳神情逐漸變冷,看沐安饒的眼神也沒了剛剛的溫和。

“今天這件事我會主動去找侯爺說清楚,若是侯爺還要找你的麻煩,你只管表演空手碎大石就是了。”陸茵陳扔下這句話就抱著再再回房了。

“娘親,抓住壞人了,那季嬤嬤是不是就不用走了?”再再問道,他可喜歡季嬤嬤了,一點都不想她走。

“不,季嬤嬤得回你外公那去,你外公也需要有人照料。”陸茵陳的父親和那種大富大貴的皇商不同,他只是一個普通商販,以前身邊也只有季嬤嬤和另一個老仆人,陸茵陳嫁入侯府後,季嬤嬤就跟著她來了侯府,現在她父親身邊只剩下那個老仆人,這讓陸茵陳很是放心不下,季嬤嬤要是回去也能讓父親多個幫手。

再再雖然有些舍不得季嬤嬤,但聽說是為了照顧外公,只能退而求其次問道:“那以後再再可以去看季嬤嬤和外公嗎?”

“你想去看你外公?”陸茵陳有些意外,上輩子她父親只在她兒子才出生不久時來侯府見過她和兒子一面,因為岑東陽嫌棄這個老丈人的身份,她父親也很識趣地很少登門,所以導致後來她父親死於疫病,她都沒能再見上她父親一面,這令她很是遺憾,現在被再再提起,讓她心內又多了一些想法。

“這次把季嬤嬤送回去,正好可以順帶去看看你外公。”陸茵陳計劃道。

“好呀好呀,去看外公!”再再有些期待道。

陸茵陳正和再再聊著回去探親的事,就聽小廝來回報說大夫已經來看過榮管家了,榮管家暈過去是因為嗆了水又受驚過度,現在醒過來就沒事了,只不過他全身多處骨折,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小廝打量著陸茵陳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另外,侯爺剛剛也回來了,聽說了這事,侯爺十分生氣,讓我通知夫人您過去他書房一趟。”

陸茵陳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她把再再安置進嬰兒床裏,才跟隨著小廝往岑東陽書房走去,剛靠近岑東陽的院子,就聽到裏面傳來岑東陽怒氣沖沖的斥責聲。

“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一個做姨娘的,居然和管家動手,還有你為什麽要打扮成那副模樣大晚上在花園裏瞎逛?傳出去讓別人怎麽看我們家?”

陸茵陳跨入書房的門檻,就看到岑東陽臉色難看地正在訓斥沐安饒,沐安饒一言不發地站在他面前,雙手背在身後緊張地絞在一起。

“侯爺莫要怪沐妹妹,此事都是妾身出的主意,沐妹妹也是為了陪微恒玩過家家才會打扮成這樣。”陸茵陳拖出了“過家家”的說辭。

顯然岑東陽沒那麽好糊弄:“簡直荒唐,好端端的玩什麽過家家,還把榮管家傷成了那個樣子,你這個女人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榮管家是因為偷襲沐妹妹,沐妹妹為求自保才會出手,說起來侯爺倒是該好好審問一下榮管家,怎麽大晚上藏在花園裏嚇人,若這次不是碰巧遇上沐妹妹,真換成季嬤嬤,她那把老身骨怕是經不起榮管家這麽折騰吧?”

提到榮管家,岑東陽臉色更難看了:“此事我稍後會去問清楚,現在是在談你們倆個的問題,一個侯府夫人,一個侯府姨娘,大晚上不在屋子裏好好待著,鬧出這種事,簡直惹人恥笑!”

見岑東陽把管家先出手傷人的事輕輕帶過,陸茵陳眼中神色一寒:“我和沐妹妹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就是今日陪微恒玩過家家而已,有什麽令人恥笑的,倒是榮俊一個堂堂侯府管家,大晚上藏在花園裏無故傷害過路的女眷,形跡可疑,侯爺若不把此事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恐怕過幾日不知道就被下人傳成什麽樣了,到時候才真的有損侯爺顏面……”

岑東陽一拍桌子吼道:“放肆,誰敢胡說八道!”

“侯爺怕是不知,已經有人說榮管家這是對本府女眷欲行不軌之事,還好這次碰上的是沐妹妹,沒讓他占到便宜,若是換作其她女眷,豈不成了侯府的醜聞?”陸茵陳繼續火上澆油。

“姐姐說的對,那個榮管家當時突然從假山背後跳出來偷襲我,出手就往我的要害攻來,現在回想起來當真十分可疑。”沐安饒一邊回憶一邊補充道。

岑東陽瞪了她一眼:“你還敢說,這也不是你下手那麽重的理由,哪裏聽說過姨娘把管家打得半死的,這事傳出去你想讓別人怎麽看你?”

“侯爺不早就知道沐妹妹出身將門嗎,會點拳腳功夫很正常,沐妹妹勇擒家賊這事傳出去也算是段佳話,說起來只能怪榮管家自己太弱了,”陸茵陳說著拿起岑東陽桌上的硯臺放到沐安饒手裏,“沐妹妹,這硯臺你可能劈得開?”

沐安饒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岑東陽,又看了看陸茵陳。

陸茵陳笑道:“侯爺不信是榮管家自己的問題呢,妹妹還是得證明給侯爺看才是。”

聽到這話,沐安饒再沒有猶豫,雙手一用力,就把硯臺掰成了兩半。

岑東陽:“……”

陸茵陳把兩半硯臺撿起來放到桌面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咱們府裏有沐妹妹在,其他賊人以後若還想打我們府上人的主意,恐怕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本事。”

岑東陽臉色鐵青地看著桌上的硯臺,卻不敢再像之前一般質問沐安饒。

陸茵陳拉著沐安饒告退,岑東陽也只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嗯”字,並沒再多說什麽。

兩人走出岑東陽的院子,陸茵陳立馬松開了沐安饒:“此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我自會幫你一個忙。”

沐安饒卻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崇拜:“姐姐,剛剛你好厲害,說得侯爺都無話反駁了,我原本還以為今天來肯定要被侯爺懲罰一番,沒想到居然完好無損地走了出來。”

陸茵陳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晃了晃:“侯爺怎麽可能因為我兩三句話就放過你我,還要多虧了你這雙手啊。”

沐安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就只是些蠻力罷了,姐姐想要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這天晚上,哄兒子睡前,陸茵陳和小崽崽提起這個,再再瞪大了眼睛,看向娘親細皮嫩肉的手,剛剛才養出的幾分睡意都消散了:“娘親的手一定會痛痛的。”沐姨娘劈石頭他可是親眼見過,雜技團的叔叔都沒那麽厲害。

陸茵陳只是隨口開玩笑,但看著小崽崽震驚的模樣,便故意逗他道:“誰說我要學,當然是你去學,你不是整天說要保護娘親嗎,娘親等著你學成歸來。”

再再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默默閉上了小嘴巴,眼中閃過毅然決然地悲痛神色,為了娘親,他學就是了。

於是一整晚,再再都在做夢自己苦練“大力金剛掌”,第二天一早起來,難得再再的臉上出現了兩個大黑眼圈。

季嬤嬤看著小崽崽的黑眼圈,感動得老淚縱橫,小主子一定是聽說她要回去了,徹夜難眠才會這樣,忍不住又開始絮絮叨叨抱著小崽崽叮囑他以後要好好吃飯、乖乖睡覺。

陸茵陳好笑地看著主仆二人抱成一團,催促道:“快上車,再不出發我們中午飯前就趕不到了。”

季嬤嬤這才驚訝地擦了擦眼淚道:“夫人你也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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