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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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姜姬坐在桌案前良久，不知怎得，竟想起不久前自己看著異域舞娘恒生而出的幻想。
說起來，幻想中的那人與自己有著七分相像，那人到底是誰？
姜姬一邊想著，那異域舞娘的舞姿卻越來越清晰。
像是在她記憶深處，會跳這個舞一般。
想著想著，她像是癡了一般不由自主得站了起來，拿起拿盞未滅的紗燈，打開了廂房與樓臺之間的窗門。
她站在月光之下，看著皓亮的月光，似是陷入了自己獨有的世界一般。
她拖了裹襪，赤了雙腳，擡起手臂，腰肢伸展，提著紗燈就那麽舞了起來。
在月光的見證下，舞起一段奇妙又驚世駭俗的舞蹈。
直至良久之後，她做完了最後一個動作，才覺得身體乏累，但她的心情卻從未如此舒暢。
姜姬又會想一遍方才的舞姿，她本前世就是舞蹈專業，如此一想，只覺那舞精妙無比，也不知是誰所創，她為什麽能夠跳出。
如此想著，姜姬突然覺得有些冷。
中秋本就夜裏寒涼，加上姜姬並未穿鞋也沒穿襪子，自然會感覺到冷。
她連忙回身準備找裹襪穿上，卻見楚軼正在廂房的暗處呆呆站著。
姜姬被驚了一下，腳上一滑，身體就像後傾去。
而她身後，便是樓臺之邊。
這若掉下去，酒樓如此高度，必會當場有生命危險。
“小心。”
楚軼反應極快，迅速沖至姜姬身邊將她一把拉進懷裏。
只可惜姜姬手中的紗燈，代替姜姬掉了下去。
“燈！”
“砰——”
巨大艷麗的煙花與姜姬的驚呼一同響起。
煙花聲將姜姬的聲音盡數蓋盡，只有在她身邊的楚軼才能勉強聽到。
“燈丟了，還可以再買一個。”
楚軼特殊低沈的嗓音帶著胸腔的共振，隨著巨大的煙花聲傳了過來。
姜姬這才意識到她此時在楚軼的懷裏。
她下意識連忙掙脫，跪在了地上：“奴婢謝過懷王殿下的好意！多謝懷王殿下方才的出手相救。”
楚軼看著姜姬跪在地上，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沒多久，他便看向正在綻放煙花的天空：“看煙花吧。”
“還有月餅。”他在下一個煙花到來短暫的寧靜內，恢覆往日一般淡漠得語氣，“蛋黃蓮蓉餡的。”
煙花至美至艷，存在時間卻極為短暫。
各種絢爛煙花爭奇鬥艷，綻放將近兩個時辰才完美結束。
姜姬看得意猶未盡，不由有些感慨，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煙花了。
甚至前世這幾年，城市裏連爆竹都幾乎絕跡。
各種傳統節日越來越平淡，今天算是她活的這麽久第一次過得最有節日氣息的中秋。
她還未從感嘆中回過神來，一旁的楚軼便說話了。
“今日宮門已鎖，回宮多少會麻煩一些。將就在宮外住一夜，明個一早在回宮吧。”
“都聽懷王殿下的。”姜姬低眉道，一展下人對主子該有的尊敬。
楚軼見她這樣，微瞇雙眼：“明日回宮之後，就回你的梧棲宮吧，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跟我出國宮。”
“是。”姜姬乖巧應答，然而她心中卻漫上幾分苦澀。
但是她太明白了，楚軼不是她能肖想的人，她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那個福分能夠擁有楚軼。
她只想陪著姜甄，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她是這麽騙著自己。
因為她明白，即使楚軼喜歡她，估計也喜歡的是……原來那個姜姬，而不是她。
“那便早點休息吧。”楚軼見她應答，淡淡道。
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廂房。
姜姬看著楚軼準備離開的身影，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這段時間麻煩懷王殿下了，奴婢很感謝懷王殿下今日能帶奴婢出門轉轉。但懷王殿下終究與奴婢身份懸殊，奴婢明日之後，不會再叨擾懷王殿下的。還請懷王殿下放心，奴婢不會再跟懷王殿下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
楚軼的腳步頓了頓，過了一會才緩緩回答：“好。”
說完，他便出去了。
姜姬見楚軼走後，那一瞬間如釋重負。
她重重呼吸幾口空氣，這段時間跟楚軼的相處，尤其是今夜。
她沒感覺是不可能的。
但她心裏清楚，楚軼一直是姜甄心中的痛，她又怎會觸這樣的眉頭？
而且楚軼今夜所舉，說不定只是對她一時興起而已。
她不想給自己選擇太艱難的人生，她只想安安穩穩得過一輩子。
-
楚軼一大早便帶姜姬回了宮。
剛一入宮，姜姬便下了馬車。
“懷王殿下，送奴婢到這裏就行了，奴婢自己能夠走回梧棲宮。”姜姬對著楚軼恭敬道。
“稍微等一下。”楚軼一邊說著，突然用手在姜姬頭頂揮了揮。
姜姬有些不解，問道：“懷王殿下，怎麽了？”
“沒怎麽，有蚊子。”楚軼淡漠道：“你回去吧。”
姜姬：“是。”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楚軼看著她的背影，唇角突然翹起了幾分得逞的弧度。
-
姜姬沒多久便走進了梧棲宮，因為回來的早，翠兒正在領著小宮女們打掃宮院。
翠兒見姜姬進來，一時之間驚得手上掃帚都掉在地上。
一眾宮女太監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各個滿眼驚艷得看著姜姬。
“姜……姜姬姐姐？”翠兒嘗試性問了一句。
姜姬笑道：“是我啊。”
她這一回答，翠兒直接捂住了張大的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其實這也不怪她。
姜姬往日因為疹子都是帶著面紗，不輕易露相。
如今臉上沒了疹子，面容全部展現。
她本就是極美的，扔進異域美人堆都是佼佼者。
“真的是！姜姬姐姐！”翠兒緩了老半天，才滿臉驚艷得不可置信道：“原來姜姬姐姐你長這麽好看啊！”
姜姬不好意思笑了笑：“這不是治好病了，就回來了。對了，甄妃娘娘醒了嗎？”
翠兒連忙回道：“甄妃娘娘在皇上那裏留宿了，估計用了早膳才會回來吧。”
“我知道了。”姜姬笑道：“你們先忙吧，我去正殿等娘娘。”
“好的，姜姬姐姐慢走！”翠兒連忙應道。
姜甄果然是過了早膳才回了梧棲宮。
她在院子裏就聽到姜姬回來了，疹子也痊愈了，一時之間高興地不得了，連忙進了正殿。
姜姬聽到了姜甄的聲音，早就在正殿門口等她了。
姜姬見姜甄進來，直接欣喜得迎了上去：“甄兒，你看，我的疹子全部都沒了。”
然而姜甄卻沒姜姬期望的驚喜，反而滿臉驚愕得看著她。
姜姬見姜甄這幅模樣，不由疑惑起來：“甄兒，怎麽了？”
姜甄一時半會跟她說不清怎麽了，忙對外喊道：“來人，搬面銅鏡來正殿！”
她話音沒落多久，就見太監搬著銅鏡進來。
姜甄忙道：“姜姬，你自己看吧。”
姜姬聽完姜甄的話，疑惑得看向銅鏡。
只是一眼，她便驚得捂住了面頰。
她臉上竟又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姜姬一時有點接受不了，當場尖叫一聲。
-
皇上最近似乎對姜甄寵愛的緊，剛過中午便將姜甄又招了過去。
而本來上午就通報的禦醫，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
姜姬趴在床上，裹著被子。
昨個才跟楚軼一番老死不相往來的發言，今日如果再見面，豈不是會很尷尬？
不過楚軼應該是不會來的吧，畢竟感覺他不像是個會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姜姬這麽想著，就有小宮女通她來說，“禦醫來了。”
姜姬一時之間大喜過望。
既然小宮女說的是禦醫，而不是懷王殿下，那必定來的是禦醫而不是楚軼！
這麽想著，她爬出了被子，看向房門，只見楚軼提著藥箱似笑非笑得站在門口看著她。
姜姬瞬間又鉆回了被子裏。
“懷王殿下怎麽來了！”她悶著聲音，想不明白。
“珍稀病例又發病了，本王當然是來研究一下。”楚軼的聲音依舊像往日一般，不冷不淡。
“可是，奴婢的病，懷王殿下不是已經治好了嗎？”姜姬不解又問。
楚軼坐在她床邊的動作一頓，聲音壓了一些：“誰告訴你，我治好了？”
“昨天見的老爺爺……尊者不是那麽說的嗎？”姜姬盡量讓自己說的話不顯得那麽放肆。
楚軼疑惑：“老師什麽時候說你被治好了？”
“明明！”姜姬從被窩裏伸出個腦袋：“明明老尊者私下對您就是這麽說的！”
楚軼瞇了瞇眸子：“你偷聽我和老師講話？”
“我沒……”姜姬底氣不足，只能靠鉆回被子來表現她弱小的倔強。
突然，楚軼輕笑一聲，像是被姜姬逗樂了一般。
“你只治好了標，並沒有治好本。皮膚病本就是個漫長的治療過程，隨時都有覆發的可能性。”
他笑過之後，才淡淡解釋道。
姜姬聽完，又將腦袋伸了出來：“懷王殿下，您昨天怎麽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我啊。”楚軼挑了挑眉，表現得很無辜。
姜姬漲紅了一張小臉。
那這個人還一本正經答應跟她日後陌路，那是在逗她玩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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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坐在桌案前良久，不知怎得，竟想起不久前自己看著異域舞娘恒生而出的幻想。
說起來，幻想中的那人與自己有著七分相像，那人到底是誰？
姜姬一邊想著，那異域舞娘的舞姿卻越來越清晰。
像是在她記憶深處，會跳這個舞一般。
想著想著，她像是癡了一般不由自主得站了起來，拿起拿盞未滅的紗燈，打開了廂房與樓臺之間的窗門。
她站在月光之下，看著皓亮的月光，似是陷入了自己獨有的世界一般。
她拖了裹襪，赤了雙腳，擡起手臂，腰肢伸展，提著紗燈就那麽舞了起來。
在月光的見證下，舞起一段奇妙又驚世駭俗的舞蹈。
直至良久之後，她做完了最後一個動作，才覺得身體乏累，但她的心情卻從未如此舒暢。
姜姬又會想一遍方才的舞姿，她本前世就是舞蹈專業，如此一想，只覺那舞精妙無比，也不知是誰所創，她為什麽能夠跳出。
如此想著，姜姬突然覺得有些冷。
中秋本就夜裏寒涼，加上姜姬並未穿鞋也沒穿襪子，自然會感覺到冷。
她連忙回身準備找裹襪穿上，卻見楚軼正在廂房的暗處呆呆站著。
姜姬被驚了一下，腳上一滑，身體就像後傾去。
而她身後，便是樓臺之邊。
這若掉下去，酒樓如此高度，必會當場有生命危險。
“小心。”
楚軼反應極快，迅速沖至姜姬身邊將她一把拉進懷裏。
只可惜姜姬手中的紗燈，代替姜姬掉了下去。
“燈！”
“砰——”
巨大艷麗的煙花與姜姬的驚呼一同響起。
煙花聲將姜姬的聲音盡數蓋盡，只有在她身邊的楚軼才能勉強聽到。
“燈丟了，還可以再買一個。”
楚軼特殊低沈的嗓音帶著胸腔的共振，隨著巨大的煙花聲傳了過來。
姜姬這才意識到她此時在楚軼的懷裏。
她下意識連忙掙脫，跪在了地上：“奴婢謝過懷王殿下的好意！多謝懷王殿下方才的出手相救。”
楚軼看著姜姬跪在地上，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沒多久，他便看向正在綻放煙花的天空：“看煙花吧。”
“還有月餅。”他在下一個煙花到來短暫的寧靜內，恢覆往日一般淡漠得語氣，“蛋黃蓮蓉餡的。”
煙花至美至艷，存在時間卻極為短暫。
各種絢爛煙花爭奇鬥艷，綻放將近兩個時辰才完美結束。
姜姬看得意猶未盡，不由有些感慨，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煙花了。
甚至前世這幾年，城市裏連爆竹都幾乎絕跡。
各種傳統節日越來越平淡，今天算是她活的這麽久第一次過得最有節日氣息的中秋。
她還未從感嘆中回過神來，一旁的楚軼便說話了。
“今日宮門已鎖，回宮多少會麻煩一些。將就在宮外住一夜，明個一早在回宮吧。”
“都聽懷王殿下的。”姜姬低眉道，一展下人對主子該有的尊敬。
楚軼見她這樣，微瞇雙眼：“明日回宮之後，就回你的梧棲宮吧，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跟我出國宮。”
“是。”姜姬乖巧應答，然而她心中卻漫上幾分苦澀。
但是她太明白了，楚軼不是她能肖想的人，她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那個福分能夠擁有楚軼。
她只想陪著姜甄，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她是這麽騙著自己。
因為她明白，即使楚軼喜歡她，估計也喜歡的是……原來那個姜姬，而不是她。
“那便早點休息吧。”楚軼見她應答，淡淡道。
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廂房。
姜姬看著楚軼準備離開的身影，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這段時間麻煩懷王殿下了，奴婢很感謝懷王殿下今日能帶奴婢出門轉轉。但懷王殿下終究與奴婢身份懸殊，奴婢明日之後，不會再叨擾懷王殿下的。還請懷王殿下放心，奴婢不會再跟懷王殿下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
楚軼的腳步頓了頓，過了一會才緩緩回答：“好。”
說完，他便出去了。
姜姬見楚軼走後，那一瞬間如釋重負。
她重重呼吸幾口空氣，這段時間跟楚軼的相處，尤其是今夜。
她沒感覺是不可能的。
但她心裏清楚，楚軼一直是姜甄心中的痛，她又怎會觸這樣的眉頭？
而且楚軼今夜所舉，說不定只是對她一時興起而已。
她不想給自己選擇太艱難的人生，她只想安安穩穩得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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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軼一大早便帶姜姬回了宮。
剛一入宮，姜姬便下了馬車。
“懷王殿下，送奴婢到這裏就行了，奴婢自己能夠走回梧棲宮。”姜姬對著楚軼恭敬道。
“稍微等一下。”楚軼一邊說著，突然用手在姜姬頭頂揮了揮。
姜姬有些不解，問道：“懷王殿下，怎麽了？”
“沒怎麽，有蚊子。”楚軼淡漠道：“你回去吧。”
姜姬：“是。”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楚軼看著她的背影，唇角突然翹起了幾分得逞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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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沒多久便走進了梧棲宮，因為回來的早，翠兒正在領著小宮女們打掃宮院。
翠兒見姜姬進來，一時之間驚得手上掃帚都掉在地上。
一眾宮女太監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各個滿眼驚艷得看著姜姬。
“姜……姜姬姐姐？”翠兒嘗試性問了一句。
姜姬笑道：“是我啊。”
她這一回答，翠兒直接捂住了張大的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其實這也不怪她。
姜姬往日因為疹子都是帶著面紗，不輕易露相。
如今臉上沒了疹子，面容全部展現。
她本就是極美的，扔進異域美人堆都是佼佼者。
“真的是！姜姬姐姐！”翠兒緩了老半天，才滿臉驚艷得不可置信道：“原來姜姬姐姐你長這麽好看啊！”
姜姬不好意思笑了笑：“這不是治好病了，就回來了。對了，甄妃娘娘醒了嗎？”
翠兒連忙回道：“甄妃娘娘在皇上那裏留宿了，估計用了早膳才會回來吧。”
“我知道了。”姜姬笑道：“你們先忙吧，我去正殿等娘娘。”
“好的，姜姬姐姐慢走！”翠兒連忙應道。
姜甄果然是過了早膳才回了梧棲宮。
她在院子裏就聽到姜姬回來了，疹子也痊愈了，一時之間高興地不得了，連忙進了正殿。
姜姬聽到了姜甄的聲音，早就在正殿門口等她了。
姜姬見姜甄進來，直接欣喜得迎了上去：“甄兒，你看，我的疹子全部都沒了。”
然而姜甄卻沒姜姬期望的驚喜，反而滿臉驚愕得看著她。
姜姬見姜甄這幅模樣，不由疑惑起來：“甄兒，怎麽了？”
姜甄一時半會跟她說不清怎麽了，忙對外喊道：“來人，搬面銅鏡來正殿！”
她話音沒落多久，就見太監搬著銅鏡進來。
姜甄忙道：“姜姬，你自己看吧。”
姜姬聽完姜甄的話，疑惑得看向銅鏡。
只是一眼，她便驚得捂住了面頰。
她臉上竟又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姜姬一時有點接受不了，當場尖叫一聲。
-
皇上最近似乎對姜甄寵愛的緊，剛過中午便將姜甄又招了過去。
而本來上午就通報的禦醫，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
姜姬趴在床上，裹著被子。
昨個才跟楚軼一番老死不相往來的發言，今日如果再見面，豈不是會很尷尬？
不過楚軼應該是不會來的吧，畢竟感覺他不像是個會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姜姬這麽想著，就有小宮女通她來說，“禦醫來了。”
姜姬一時之間大喜過望。
既然小宮女說的是禦醫，而不是懷王殿下，那必定來的是禦醫而不是楚軼！
這麽想著，她爬出了被子，看向房門，只見楚軼提著藥箱似笑非笑得站在門口看著她。
姜姬瞬間又鉆回了被子裏。
“懷王殿下怎麽來了！”她悶著聲音，想不明白。
“珍稀病例又發病了，本王當然是來研究一下。”楚軼的聲音依舊像往日一般，不冷不淡。
“可是，奴婢的病，懷王殿下不是已經治好了嗎？”姜姬不解又問。
楚軼坐在她床邊的動作一頓，聲音壓了一些：“誰告訴你，我治好了？”
“昨天見的老爺爺……尊者不是那麽說的嗎？”姜姬盡量讓自己說的話不顯得那麽放肆。
楚軼疑惑：“老師什麽時候說你被治好了？”
“明明！”姜姬從被窩裏伸出個腦袋：“明明老尊者私下對您就是這麽說的！”
楚軼瞇了瞇眸子：“你偷聽我和老師講話？”
“我沒……”姜姬底氣不足，只能靠鉆回被子來表現她弱小的倔強。
突然，楚軼輕笑一聲，像是被姜姬逗樂了一般。
“你只治好了標，並沒有治好本。皮膚病本就是個漫長的治療過程，隨時都有覆發的可能性。”
他笑過之後，才淡淡解釋道。
姜姬聽完，又將腦袋伸了出來：“懷王殿下，您昨天怎麽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我啊。”楚軼挑了挑眉，表現得很無辜。
姜姬漲紅了一張小臉。
那這個人還一本正經答應跟她日後陌路，那是在逗她玩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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