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篇·情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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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篇·情歸 第4章
被他煩的無奈，十三最後稍稍妥協說道：“你自己去和爹說......”
羅燁房中
“爹，孩兒有一事相求”十五低著頭立在一旁，小聲說。
羅燁端坐於桌旁，右手中執著一本書，目光仍舊停留在上面，對羅禑的話不予回應。
十五嘴唇又蠕動了一下，再次壯著膽子開口道：“爹，明日孩兒不想去大哥他們那裏。因為答應了青衫姑娘明日晚上要去陪他們捉螢火蟲。若是明早去大哥那裏，一來一回怎麽也要半天，不太方便。萬一路上出現什麽事耽擱了，失約就不好了！”他基本上不做停留的一口氣說完。然後，靜默的等待羅燁的回覆，不敢擡頭。
“你知你現在是什麽身份？”羅燁放下手中的書，淡聲問道。
十五認真的點了點頭，應了聲知道。
又靜了一會兒，羅燁再次開口說道：“凡事禮讓三分，在這寺內不可喧嘩。你可能記住？”
“孩兒記住了！”十五立刻誠懇地答。
“出去吧。”羅燁淡聲吩咐，又端起了書。
魏珠送完十五回來，看羅燁已經走到了內室的床邊，他忙快步過去幫羅燁寬衣，衣服的悉索聲之中，羅燁忽然低聲問道：“十五那套說辭是十三教的吧。”不是問的語氣，話語中帶著了然的笑意。
“奴才不知！”魏珠佯裝無知的笑著答。
“你不知，你何事不知？”羅燁輕笑。
溫落向來起的晚，她起床出門的時候，院中早已沒了人。青衫說羅燁一行人早已出了門，盡管她知道溫落並不感興趣那些人的去向。
吃過些早飯，他們也出了門。富二代鹹魚的一天，走走逛逛，看看自家生意如何，順便花錢。日日皆是如此。
當他們到達城中自家最熱鬧酒樓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今日酒樓下有兩撥熱鬧事，一撥是雜耍，一撥是繡球招親。
青衫說想看會兒熱鬧，於是三人就上了自家酒樓的二樓。二樓的樓臺上放置了兩個桌位，有一桌已經坐了人。
巧的是，那一桌人恰好是昨天入住寺裏的人。桌邊只坐著羅燁一人，那個叫魏公的站著侍奉在一旁。那些羅燁的兒子們，則在隔壁間裏。
溫落朝著樓臺上另一個桌邊走，青衫攔了她一下，“少爺，坐一塊有點尷尬吧？”
“我們看熱鬧又不是看他們，而且是兩張桌子又不是同一張。你想看便看，不用把他們放在心上。出了寺，就不必把他們當做我們的客人，不必束手束腳。”溫落寵溺的捏了捏青衫的小臉蛋兒。
青衫雖然是三人中看起來最外向的姑娘，但是她的底氣卻全是來自身邊兩個看起來內向不愛說話的人。
雖然樓臺上羅燁的身旁出了魏公還有兩個站在門口的侍從，但是青衫走過去的時候侍從也沒有攔她。
“青衫姑娘，剛才在樓上見著你們向這邊走，沒想到咱們竟巧合的來了同一酒樓。”是魏珠先開口說話和青衫打招呼。
怪不得沒有攔著他們過來，原來早就在樓上看見了。
溫落走過去的時候，羅燁方才轉頭看了過來，笑著朝溫落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溫落亦給予回禮。
“這家酒樓是我們家的，你們家那位公子沒說嗎？我家少爺昨天把我們家店的名字全都寫給他了。”青衫邊扒著圍欄看樓下的熱鬧邊回答魏珠。
“瞧我這記性，這剛剛十五爺還提過這事兒。多謝溫公子好意，不過銀錢我們還是會照付的。”魏珠又對溫落說。
溫落從熱鬧中轉回頭時只對魏珠笑了一下。好似全然不在意他們願不願意付錢。
正午的陽光照射到白皙剔透的肌膚上，從側面看上去是細膩溫柔的粉。臉上白色的小絨毛仿佛也閃著微光，專註的一起看著樓下的場景。這在旁人眼裏看起來是嬌軟可愛的。
溫落就算再專註於樓下的熱鬧也很難察覺不到這種註視，於是她轉過頭看向這種感覺的來源，只見那人正無比端正的坐在桌旁，也看著樓下的熱鬧。
看到她看過去才轉過頭來看她，溫淡的目光像是有吸人的漩渦一樣。
溫落若無其事的轉回頭，再次看向樓下。會有機會抓到的，一定是剛才她的動作太溫吞緩慢了才會被他察覺躲開。
“阿羽。”鼻端傳來陣陣誘人的甜香氣，溫落嗅了嗅便叫淩羽。
淩羽走到她身邊彎下身聽她說話，溫落轉回頭正要開口，卻不期然的發現另一桌的人正在看她。
這眼神，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甚至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羅燁在介意什麽？她覺得莫名其妙。
“我想吃糖炒栗子。”她說。
“我想吃果幹，橘子，還有瓜子。”青衫聽到也說了一堆。
“好。那你們註意安全。”淩羽囑咐道。
“放心，還有掌櫃的呢，自家酒樓怕什麽。”溫落笑了笑，小聲說。
淩羽到了樓下不放心的朝樓上看的時候，青衫和溫落還朝他揮了揮手。
“少爺，你說為什麽要比武拋繡球招親呢？萬一武功很厲害那個人是個醜八怪怎麽辦？”樓下如火如荼的比著武，青衫忽然拋來這樣一個問題。
“蘿蔔青菜。”溫落挑了挑眉，“再說了，萬一拋繡球的那個人也很醜呢？”
青衫瞪大了眼，如夢初醒，“我怎麽沒想到！”
溫落沒理她，托腮看著樓下。
“少爺，你也用這種辦法招親吧！”
此話一出，溫落咳了咳。青衫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暴露了溫落的女兒身份，不由緊張的看向羅燁和魏珠。
魏珠倒也大方，直接開口說，“我們什麽都沒聽見。”
青衫簡直要翻白眼了，這還什麽都沒聽見。她求助的望向溫落。
“無妨。”溫落淡淡地說。
樓下驚呼聲響起，再次吸引了青衫的註意力，剛要向下探頭，那個繡球便奔了過來，青衫本能的伸手接了。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以後又像接了個燙手山芋似的扔掉。只是她太慌了，扔到了毫無防備的溫落的臉上。這一下打到了鼻梁，溫落迅速伸手去捂臉。
她的手還未等觸及到自己的臉便被人握住，原本還坐在鄰桌的人此刻已在她的咫尺之間，微微擡起她的下巴，關切的看著她的臉，仿佛在找傷痕。她被打那一下鼻子酸的不行，一滴眼淚落了下來。也被那人伸手拂去。
“我沒事。”明明挨打的人是她，她卻本能出聲的安慰眼前這個人。這是多麽反常的舉動。
溫落退了一些，躲開了羅燁的手。
“沒事就好。”他恢覆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後知後覺的退了一步，“抱歉，是在下魯莽了。”
還未等溫落再開口說下什麽，樓下上來了幾個人。
“請問，剛才是哪位接了舍妹的繡球？”問問題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我。”青衫支支吾吾的說，“你們扔的太高了。”
現在繡球在桌上，溫落的面前。
“不要緊，這位公子是？”
“我家少爺。”
“那剛好，既然你們是一家。就勞煩一同和我們走一趟吧。”那人看了看溫落微粉的面頰又說，“公子莫要害羞。”
“不行！”青衫斷然拒絕，向樓下四處張望，尋找淩羽，“繡球不是我家少爺搶的，她不會武功。”
“無妨，隨我們走便是。”
“什麽意思，你們這是要搶人嗎？是不是見我家少爺生的好，見色起意。你們不會是故意扔的吧？”青衫叉著腰，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好在淩羽回來了，拎著一堆吃的上了樓。瞥了這些人一眼，沒說話，先把吃的放到了桌上。
青衫劈裏啪啦的跟淩羽解釋了一通，溫落卻在一旁拿起栗子剝。可是栗子燙手，剛拿起便又被她丟掉。卻被剛剛還關心她的臉的人拾起，坐在了她的旁邊氣定神閑的剝了起來。
魏珠要上前阻止替他，被他揮手勸退了。
溫落安靜的看了羅燁一陣，忍住沒開口。他根本不會剝栗子，一看就是沒伺候過人的樣子。
前面青衫一番唇槍舌戰溫落全沒聽見，倒是對方說的一句‘總該把繡球還給我們吧！’入了耳。
她拿起繡球扔回了樓下。
“祝令妹早日覓得如意郎君。”溫落淡淡地對那個公子說，“婚宴當日宴席流水可以走這家酒樓的賬，就當是我們誤接了繡球的歉意。”
那幫人走了，青衫他們也回到了溫落的身邊。
“這......羅老爺。”青衫欲言又止，板栗全被他剝的廢掉了。
“我家老爺已經命人去買新的給你們。”
“不必了。”溫落起身，笑了笑，“告辭。”
“唉，溫公子。這......你......”魏珠當然不想讓溫落浪費了羅燁的一番好心，他這輩子還沒見過誰有這種待遇。
“魏珠，罷了。”羅燁低聲說，仍舊在剝剩餘的板栗，“她不會在乎。”
溫落仨人從酒樓出來便回了家，練了會兒字，抄了會兒經，又看了會兒書，溫落便睡著了。
醒來時門口正有人和青衫說話。
“你家公子呢？”是魏珠的聲音。
“在睡覺。”
“快把你家公子叫起來。我家老爺把栗子剛剛都剝好了，趁熱吃。”魏珠的手上提著一袋剝好的栗子肉。
“這......”青衫有些為難，按照她的性子自然是不能辜負別人一番好意。只是溫落是怎樣想，她未必知道，“我先替我家少爺謝過你家老爺了。”青衫收下了栗子。
“這......”魏珠欲言又止。
“還有事？”青衫禮貌的詢問。
“若你家少爺醒了有什麽話.....”
話音未落，房門被溫落打開了，“有勞了，多謝。”她俯身作揖，客氣的樣子與酒樓裏冷漠的人判若兩人，“我會好好吃的。”
青衫隨溫落回了房，一關上房門青衫便八卦的開了口，“少爺，我覺得這個羅老爺看上你了。”
紙袋中的栗子被青衫倒入盤中，栗子顆顆完好無損，沒有一個是帶傷的。足以看出剝它的人的用心。
“何以見得？”溫落漫不經心的問，吃了顆栗子，滿足的點點頭。
很甜。
“依照他中午剝板栗那個水平，得練多少顆才能剝成現在這樣。為了討好你想必是十分用心了。還有你被繡球砸到的時候，我感覺他比我還心疼你。”青衫一一枚舉。
溫落抿了抿唇，壓下即將翹起的嘴角，“那你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嗎？為什麽你都不及一個外人心疼我？”
“少爺，冤枉啊！”青衫嘆氣，“我以為這世上找不出比我更心疼你的忍了，沒想到出現了一個例外。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後我一定加倍努力。”
“得了吧，你少拿球砸我幾次比什麽都強。”溫落嗤了她一下。
“但是這個人年紀太大了。他要是年輕個十歲我就把你許配給他。”青衫趴在桌上看著溫落認真的說。
“這個年紀怎麽了？”溫落挑了挑眉，“青衫，我發現你沒跟著我們學到優點，倒是越發膚淺了。比武招親怕人家醜，以貌取人。如今又覺得年紀大，不註重精神共鳴。”
“少爺，那你可又冤枉我了。”青衫癟了癟嘴，並不忌諱一些話題，“雖然這人看著仍在壯年，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我怕你到時候......他萬一受不了，難過的病死了怎麽辦？”
溫落敲了敲她的頭，“不是告訴過你少操心別人的事。”
“少爺你真壞！”青衫直起身要出去。
“幹嘛去？”溫落問她。
“我去問問師父，這種情況下別人死了算不算你作的孽。”
“......”溫落無語，“本少爺並不想知道答案。”
我不愛寫作留，讀者也不愛評，咱就主打一個心照不宣舒適的沈默震耳欲聾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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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煩的無奈，十三最後稍稍妥協說道：“你自己去和爹說......”
羅燁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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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嘴唇又蠕動了一下，再次壯著膽子開口道：“爹，明日孩兒不想去大哥他們那裏。因為答應了青衫姑娘明日晚上要去陪他們捉螢火蟲。若是明早去大哥那裏，一來一回怎麽也要半天，不太方便。萬一路上出現什麽事耽擱了，失約就不好了！”他基本上不做停留的一口氣說完。然後，靜默的等待羅燁的回覆，不敢擡頭。
“你知你現在是什麽身份？”羅燁放下手中的書，淡聲問道。
十五認真的點了點頭，應了聲知道。
又靜了一會兒，羅燁再次開口說道：“凡事禮讓三分，在這寺內不可喧嘩。你可能記住？”
“孩兒記住了！”十五立刻誠懇地答。
“出去吧。”羅燁淡聲吩咐，又端起了書。
魏珠送完十五回來，看羅燁已經走到了內室的床邊，他忙快步過去幫羅燁寬衣，衣服的悉索聲之中，羅燁忽然低聲問道：“十五那套說辭是十三教的吧。”不是問的語氣，話語中帶著了然的笑意。
“奴才不知！”魏珠佯裝無知的笑著答。
“你不知，你何事不知？”羅燁輕笑。
溫落向來起的晚，她起床出門的時候，院中早已沒了人。青衫說羅燁一行人早已出了門，盡管她知道溫落並不感興趣那些人的去向。
吃過些早飯，他們也出了門。富二代鹹魚的一天，走走逛逛，看看自家生意如何，順便花錢。日日皆是如此。
當他們到達城中自家最熱鬧酒樓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今日酒樓下有兩撥熱鬧事，一撥是雜耍，一撥是繡球招親。
青衫說想看會兒熱鬧，於是三人就上了自家酒樓的二樓。二樓的樓臺上放置了兩個桌位，有一桌已經坐了人。
巧的是，那一桌人恰好是昨天入住寺裏的人。桌邊只坐著羅燁一人，那個叫魏公的站著侍奉在一旁。那些羅燁的兒子們，則在隔壁間裏。
溫落朝著樓臺上另一個桌邊走，青衫攔了她一下，“少爺，坐一塊有點尷尬吧？”
“我們看熱鬧又不是看他們，而且是兩張桌子又不是同一張。你想看便看，不用把他們放在心上。出了寺，就不必把他們當做我們的客人，不必束手束腳。”溫落寵溺的捏了捏青衫的小臉蛋兒。
青衫雖然是三人中看起來最外向的姑娘，但是她的底氣卻全是來自身邊兩個看起來內向不愛說話的人。
雖然樓臺上羅燁的身旁出了魏公還有兩個站在門口的侍從，但是青衫走過去的時候侍從也沒有攔她。
“青衫姑娘，剛才在樓上見著你們向這邊走，沒想到咱們竟巧合的來了同一酒樓。”是魏珠先開口說話和青衫打招呼。
怪不得沒有攔著他們過來，原來早就在樓上看見了。
溫落走過去的時候，羅燁方才轉頭看了過來，笑著朝溫落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溫落亦給予回禮。
“這家酒樓是我們家的，你們家那位公子沒說嗎？我家少爺昨天把我們家店的名字全都寫給他了。”青衫邊扒著圍欄看樓下的熱鬧邊回答魏珠。
“瞧我這記性，這剛剛十五爺還提過這事兒。多謝溫公子好意，不過銀錢我們還是會照付的。”魏珠又對溫落說。
溫落從熱鬧中轉回頭時只對魏珠笑了一下。好似全然不在意他們願不願意付錢。
正午的陽光照射到白皙剔透的肌膚上，從側面看上去是細膩溫柔的粉。臉上白色的小絨毛仿佛也閃著微光，專註的一起看著樓下的場景。這在旁人眼裏看起來是嬌軟可愛的。
溫落就算再專註於樓下的熱鬧也很難察覺不到這種註視，於是她轉過頭看向這種感覺的來源，只見那人正無比端正的坐在桌旁，也看著樓下的熱鬧。
看到她看過去才轉過頭來看她，溫淡的目光像是有吸人的漩渦一樣。
溫落若無其事的轉回頭，再次看向樓下。會有機會抓到的，一定是剛才她的動作太溫吞緩慢了才會被他察覺躲開。
“阿羽。”鼻端傳來陣陣誘人的甜香氣，溫落嗅了嗅便叫淩羽。
淩羽走到她身邊彎下身聽她說話，溫落轉回頭正要開口，卻不期然的發現另一桌的人正在看她。
這眼神，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甚至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羅燁在介意什麽？她覺得莫名其妙。
“我想吃糖炒栗子。”她說。
“我想吃果幹，橘子，還有瓜子。”青衫聽到也說了一堆。
“好。那你們註意安全。”淩羽囑咐道。
“放心，還有掌櫃的呢，自家酒樓怕什麽。”溫落笑了笑，小聲說。
淩羽到了樓下不放心的朝樓上看的時候，青衫和溫落還朝他揮了揮手。
“少爺，你說為什麽要比武拋繡球招親呢？萬一武功很厲害那個人是個醜八怪怎麽辦？”樓下如火如荼的比著武，青衫忽然拋來這樣一個問題。
“蘿蔔青菜。”溫落挑了挑眉，“再說了，萬一拋繡球的那個人也很醜呢？”
青衫瞪大了眼，如夢初醒，“我怎麽沒想到！”
溫落沒理她，托腮看著樓下。
“少爺，你也用這種辦法招親吧！”
此話一出，溫落咳了咳。青衫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暴露了溫落的女兒身份，不由緊張的看向羅燁和魏珠。
魏珠倒也大方，直接開口說，“我們什麽都沒聽見。”
青衫簡直要翻白眼了，這還什麽都沒聽見。她求助的望向溫落。
“無妨。”溫落淡淡地說。
樓下驚呼聲響起，再次吸引了青衫的註意力，剛要向下探頭，那個繡球便奔了過來，青衫本能的伸手接了。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以後又像接了個燙手山芋似的扔掉。只是她太慌了，扔到了毫無防備的溫落的臉上。這一下打到了鼻梁，溫落迅速伸手去捂臉。
她的手還未等觸及到自己的臉便被人握住，原本還坐在鄰桌的人此刻已在她的咫尺之間，微微擡起她的下巴，關切的看著她的臉，仿佛在找傷痕。她被打那一下鼻子酸的不行，一滴眼淚落了下來。也被那人伸手拂去。
“我沒事。”明明挨打的人是她，她卻本能出聲的安慰眼前這個人。這是多麽反常的舉動。
溫落退了一些，躲開了羅燁的手。
“沒事就好。”他恢覆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後知後覺的退了一步，“抱歉，是在下魯莽了。”
還未等溫落再開口說下什麽，樓下上來了幾個人。
“請問，剛才是哪位接了舍妹的繡球？”問問題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我。”青衫支支吾吾的說，“你們扔的太高了。”
現在繡球在桌上，溫落的面前。
“不要緊，這位公子是？”
“我家少爺。”
“那剛好，既然你們是一家。就勞煩一同和我們走一趟吧。”那人看了看溫落微粉的面頰又說，“公子莫要害羞。”
“不行！”青衫斷然拒絕，向樓下四處張望，尋找淩羽，“繡球不是我家少爺搶的，她不會武功。”
“無妨，隨我們走便是。”
“什麽意思，你們這是要搶人嗎？是不是見我家少爺生的好，見色起意。你們不會是故意扔的吧？”青衫叉著腰，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好在淩羽回來了，拎著一堆吃的上了樓。瞥了這些人一眼，沒說話，先把吃的放到了桌上。
青衫劈裏啪啦的跟淩羽解釋了一通，溫落卻在一旁拿起栗子剝。可是栗子燙手，剛拿起便又被她丟掉。卻被剛剛還關心她的臉的人拾起，坐在了她的旁邊氣定神閑的剝了起來。
魏珠要上前阻止替他，被他揮手勸退了。
溫落安靜的看了羅燁一陣，忍住沒開口。他根本不會剝栗子，一看就是沒伺候過人的樣子。
前面青衫一番唇槍舌戰溫落全沒聽見，倒是對方說的一句‘總該把繡球還給我們吧！’入了耳。
她拿起繡球扔回了樓下。
“祝令妹早日覓得如意郎君。”溫落淡淡地對那個公子說，“婚宴當日宴席流水可以走這家酒樓的賬，就當是我們誤接了繡球的歉意。”
那幫人走了，青衫他們也回到了溫落的身邊。
“這......羅老爺。”青衫欲言又止，板栗全被他剝的廢掉了。
“我家老爺已經命人去買新的給你們。”
“不必了。”溫落起身，笑了笑，“告辭。”
“唉，溫公子。這......你......”魏珠當然不想讓溫落浪費了羅燁的一番好心，他這輩子還沒見過誰有這種待遇。
“魏珠，罷了。”羅燁低聲說，仍舊在剝剩餘的板栗，“她不會在乎。”
溫落仨人從酒樓出來便回了家，練了會兒字，抄了會兒經，又看了會兒書，溫落便睡著了。
醒來時門口正有人和青衫說話。
“你家公子呢？”是魏珠的聲音。
“在睡覺。”
“快把你家公子叫起來。我家老爺把栗子剛剛都剝好了，趁熱吃。”魏珠的手上提著一袋剝好的栗子肉。
“這......”青衫有些為難，按照她的性子自然是不能辜負別人一番好意。只是溫落是怎樣想，她未必知道，“我先替我家少爺謝過你家老爺了。”青衫收下了栗子。
“這......”魏珠欲言又止。
“還有事？”青衫禮貌的詢問。
“若你家少爺醒了有什麽話.....”
話音未落，房門被溫落打開了，“有勞了，多謝。”她俯身作揖，客氣的樣子與酒樓裏冷漠的人判若兩人，“我會好好吃的。”
青衫隨溫落回了房，一關上房門青衫便八卦的開了口，“少爺，我覺得這個羅老爺看上你了。”
紙袋中的栗子被青衫倒入盤中，栗子顆顆完好無損，沒有一個是帶傷的。足以看出剝它的人的用心。
“何以見得？”溫落漫不經心的問，吃了顆栗子，滿足的點點頭。
很甜。
“依照他中午剝板栗那個水平，得練多少顆才能剝成現在這樣。為了討好你想必是十分用心了。還有你被繡球砸到的時候，我感覺他比我還心疼你。”青衫一一枚舉。
溫落抿了抿唇，壓下即將翹起的嘴角，“那你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嗎？為什麽你都不及一個外人心疼我？”
“少爺，冤枉啊！”青衫嘆氣，“我以為這世上找不出比我更心疼你的忍了，沒想到出現了一個例外。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後我一定加倍努力。”
“得了吧，你少拿球砸我幾次比什麽都強。”溫落嗤了她一下。
“但是這個人年紀太大了。他要是年輕個十歲我就把你許配給他。”青衫趴在桌上看著溫落認真的說。
“這個年紀怎麽了？”溫落挑了挑眉，“青衫，我發現你沒跟著我們學到優點，倒是越發膚淺了。比武招親怕人家醜，以貌取人。如今又覺得年紀大，不註重精神共鳴。”
“少爺，那你可又冤枉我了。”青衫癟了癟嘴，並不忌諱一些話題，“雖然這人看著仍在壯年，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我怕你到時候......他萬一受不了，難過的病死了怎麽辦？”
溫落敲了敲她的頭，“不是告訴過你少操心別人的事。”
“少爺你真壞！”青衫直起身要出去。
“幹嘛去？”溫落問她。
“我去問問師父，這種情況下別人死了算不算你作的孽。”
“......”溫落無語，“本少爺並不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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