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相顧無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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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篇·相顧無言 第12章
顧落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去酒店門口轉了轉。透了會兒氣，就轉回來了。她回來的時候，陸言正站在門口。
“陸老師。”她只是打招呼點點頭，沒打算說別的，然後準備開門進去。
顧落的手剛落到門把手上便被陸言的大手覆住，顧落擡起頭看向陸言，竟在他眼中發現了從未發現過的感情。
“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嗎”他的聲音很低，很溫柔。
“......”她因為他的神情而大腦空白，不知該作何反應。
“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她茫然的，試探的問，心臟劇烈的跳動。
“我並沒有不喜歡你聯系我。”陸言回答的極其簡短克制。
看見自己在心目中一向崇拜，驕傲的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全身的血液忽然間急速湧入顧落的頭頂，有些忽隱忽現的東西仿佛越來越清晰。顧落甚至沒有留給自己思考退路的時間，“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兩個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誰也沒有動。
陸言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回應，似乎是默許。
“您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嗎？”
那只握著她的手，像是忽然被驚醒一樣，瞬間放開她。陸言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恢覆了慣有的嚴肅面孔，他沒有回答,緊抿起唇。
“陸老師，您的答案如果是‘不是’。我絕不會再打擾您。”她被這種感情來來回回拉扯的太痛苦了，忍著不去打擾，忍著不去聯系，可又會因為他對自己特別關心的時候生出更多的企盼。盡管這樣，卻仍舊不敢多想半分，陸言的情感控制能力太好了，甚至說是專業的。以至於她幾乎抓不住任何的漏洞和蛛絲馬跡去開口問個結果。只有在醫院被打斷的那次和這一次，是例外。
陸言沈默的看著她，偶爾又瞥一眼她的身後，仿佛在與顧落拉鋸。
顧落看到陸言眼中不斷醞釀起的情緒，那是像嚴師一樣的責備，他壓低了聲音，“顧落，先進去。”
顧落沒有像往常一樣聽話，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冒犯您了。”她想她知道答案了，“麻煩您幫我轉告陳清老師，我先走了。”顧落一口氣說完便轉身離開。她走的不快，所以不會很狼狽，只是剛走出幾步便看到迎面一個躲躲閃閃拿著相機的人。之所以她會關註到，是因為攝像頭還在偷偷的對著她。此刻，她的淚眼朦朧就是最好的素材吧？
顧落強迫自己理智，不要意氣用事一走了之。她走向那個人，淡淡地問，“請問，你是在拍我嗎？”
“沒，沒有。”男人不自然的收起相機。
“你刪掉還是我報警？”顧落又上前一步，開門見山，“我認為你拍到的素材寫不出任何有內容的東西，對嗎？”
男人沈默。的確，他只是拍到了陸言和對面這個女孩的交談，以及這個女孩流淚的臉。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顧落掏出手機，“我打電話了？”
“不用打了。”顧落的手被人輕輕攔了一下，又收回去。陸言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站在兩人中間，伸手隨意的拿過那人手中的相機，那人礙於陸言的氣勢甚至沒有敢拉扯，翻看裏面的照片，“你是哪個報社的？”極具壓迫感的問話。
“陸老師，我這隨便拍拍，沒打算幹什麽。”那人慌張的解釋，不敢告訴他報社的名字。
陸言擡頭睨了他一眼，“別緊張。”他把相機還給那個人，“我呢，不怕你們拍，也不怕你們寫。但是這個姑娘不是公眾人物，而且又是陳清老師的愛徒，不喜歡被曝光。剛才是這姑娘不懂事，被我給訓哭了。當然，你也可以歪曲事實往別的地方寫。如果你能承擔責任，我不會介意。照片一張沒刪，你拿好，自己斟酌。”
偷拍的人明白，陸言的一番話擺明了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他非要強行寫出點什麽，一紙律師函可能就到自己的手上了。陸言是說到做到，絕不手軟的人，記者圈的人都知道。於是，他當著陸言的面，一張張把照片都刪了，“打擾了，陸老師。”他道了歉，轉身離開。
陸言緩慢轉身看向顧落，沈默許久。
顧落卻不敢看他，只是在思索剛才陸言的不回答是因為這個偷拍者還是怕事實會傷害到她？畢竟，她是陳清老師的學生，陸言會照顧著不至於當眾訓誡。
“剛才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陸老師。給你惹麻煩了。”在沈默中，她主動開口道歉，雖然她並沒有看見偷拍者，但還是把錯歸咎到自己身上。
“是我給你惹麻煩了，顧落。”他低聲說。
顧落勉強笑了一下。
“回包間吧？”陸言輕聲詢問，顧落點點頭，走在前面。
她神不守舍的打開包房的門，卻詫異於包間內一個人都沒有的情況，她又向裏面走了兩步，還低聲嘟囔，“人呢？”
陸言仍舊沈默的跟著她走了進去，關上門，“走錯了，他們在隔壁的房間。”
“哦。”顧落回過頭，迅速的向門口走。她覺得有些狼狽，卻故作輕松，“又丟人啦！都不知道.......”當她從陸言身邊走過的時候，陸言聲音極低極低地開口了。
“是的，我喜歡你。”他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在準備好的時候沒有得到答案。卻在沒有準備的時候得到了意外的答案，顧落一時無法做出別的反應，只能安靜的看著他。茫然，震動，無措。只懂發出‘嗯’的聲音。
“我......”
“就像你剛才看到的，和我在一起總是會遇到這種事情，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他嘆息，“不該現在告訴你的。”
她仰起頭，生怕他會後悔，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我不怕。”
陸言緩緩低頭，看著她良久，很想問：如果將來輿論的壓力讓你不堪重負，你會不會像今晚這樣對我轉身告別？可最終只是寵溺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顧落仿佛看出他怎樣想的，“我不是未經世事的女孩子，沒有那麽不堪一擊。”
陸言卻無可奈何地笑起來，“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說：“我本可以把對你的影響降到最低的。”
“你會怪我今天太沖動嗎？”如果剛才她沒有逼著他要一個答案，現在的事可能就不會發生。
陸言輕輕的搖了搖頭，就像在安慰一個小孩子，“顧落，未知的恐懼我們都有。我反而欣賞你的勇敢和果斷。而且，你又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你看起來太過無動於衷了。”她小聲說。
“我知道。”陸言低聲答她，“你可以克服你的恐懼，我卻沒有。所以，沖動的實際上是我。”他害怕如果現在不承認，那麽眼前的這個姑娘再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你現在後悔嗎？”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
“後悔是年輕人才配擁有的情緒。我只是遺憾沒能將這件事安排的更好，沒能在一個更好的機會下主動告訴你。”陸言滿目溫柔地看著她，耐心地解釋，“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可能暫時無法公開。”
“我不在乎這些。”年輕女孩愛起來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眼中只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陸言搖頭，“別說傻話，時間長了你會覺得委屈的。而且要承受的除了這些，還有謠言，汙蔑，挑撥等突發狀況。我想光明正大的長久的同你在一起，所以給我時間讓我先把這些影響降到最低，好嗎？”
顧落覺得現在的自己在陸言的眼裏一定是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形象，“我現在在你心裏是不是很幼稚？”
“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不管不顧的，這不是缺點。”陸言仍舊耐心而溫柔，戒驕戒躁很多時候是需要挫折教育的，比起讓顧落經歷這些，他願意選擇更和緩的方式，慢慢引導她。
“那我應該怎麽做？”
“像以前一樣。躲著我，冷落我。”
“為什麽？”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我之前那樣是因為怕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怕如果被你發現你會像對其他人那樣對我。”
陸言神情一怔，顯然沒想到她這樣的想法，“我一直以為是我對你太嚴厲了，以至於你害怕我。”他笑了笑，“所以後來一再示好都不被你理睬。”他頓了頓，“那時我心裏很不好受。”
顧落沈默，這個原因也的確是有一些，“所以，為了讓外界看來不是我主動走向你，不是為了利用你借助你獲取資源。就要做成是你主動追求我的假象嗎？”
“這是假象嗎？”陸言不讚同地反問：“之前已經有一些人拍到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的照片，它之所以沒有出現在媒體上是因為我把它壓下來了。而我之所以把它們壓下來，是因為我心虛。”在所有有他們兩個的照片裏，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顧落的身上，而她卻一無所覺。如果在還沒有和她明確關系之前就要她承受這樣的壓力，陸言沒把握顧落會同意和她在一起。
“你也會心虛嗎？”顧落笑著抓出他言語中的漏洞。
他寵溺的笑，側頭安靜的看著她，似乎是無可奈何。
顧落發現，陸言和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會比較有少年感。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面對別人的時候都是一副老前輩那種很穩重的樣子，隨和，理性又客觀。這些話，都是後來陳清問顧落為什麽敢和陸言表白的時候，她偷偷說的。可是現在，看著眼前的人，她暫且打算把這個發現當做一個秘密藏起來。
“怎麽辦？你以往的形象和人設可能要徹底毀了。”顧落心疼他。
“你認為我會在意這些事情嗎？”陸言堅定的看著她，“只要你不受到傷害，只要你相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落點頭，“自從上次分開之後，你沒有沒有接戲，慢慢淡出公眾視野，都是為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被過分關註嗎？”她問。
“嗯。”為了自己能擁有她，和她相處的越久，就越覺得兩人仿佛在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她隨便的一個舉動就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甚至能夠輕易觸動他。而這種觸動所帶來的心裏上不同幅度的振動會逐漸讓人產生一種渴望，渴望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事物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可除了在心底裏喜歡你，我什麽都沒有為你做過。”顧落低下頭，“我覺得對你不公平。”
“傻姑娘，感情的事，講什麽公不公平。”陸言哄著她，哪怕她要打，他也是願挨的。何況是這種小事，“我只是擔心我們的關系不夠牢固，也擔心我們的感情是否能夠抵抗住外界的壓力而不受影響。還有，這件事要循序漸進的征求你父母的同意......”
“陸老師，你為什麽這麽小心翼翼？”她想給他信心：“我媽對你印象特別好，我想他也不會反對的。”
陸言嚴肅起來，“你媽媽喜歡我，那是我是作為演員的時候，她喜歡的是角色本身，而不是我。顧落，我離過婚，年紀比你大，又在魚龍混雜的影視圈。沒幾個人想把女兒托付給這樣背景的人的。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和家人有隔閡，沒有家人的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你還年輕，一輩子的路很長，不可以沒有家人的祝福。”
顧落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理智，在同齡人裏面也算成熟的人。可是在陸言面前，她總是不自覺的退化成孩子心態，這讓她有些鄙視自己，認為自己給他拖後腿了，“我知道了。”
兩個人又敞開心扉聊了很多很多事情，聚會散去的時候，陸言親自送了顧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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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落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去酒店門口轉了轉。透了會兒氣，就轉回來了。她回來的時候，陸言正站在門口。
“陸老師。”她只是打招呼點點頭，沒打算說別的，然後準備開門進去。
顧落的手剛落到門把手上便被陸言的大手覆住，顧落擡起頭看向陸言，竟在他眼中發現了從未發現過的感情。
“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嗎”他的聲音很低，很溫柔。
“......”她因為他的神情而大腦空白，不知該作何反應。
“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她茫然的，試探的問，心臟劇烈的跳動。
“我並沒有不喜歡你聯系我。”陸言回答的極其簡短克制。
看見自己在心目中一向崇拜，驕傲的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全身的血液忽然間急速湧入顧落的頭頂，有些忽隱忽現的東西仿佛越來越清晰。顧落甚至沒有留給自己思考退路的時間，“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兩個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誰也沒有動。
陸言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回應，似乎是默許。
“您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嗎？”
那只握著她的手，像是忽然被驚醒一樣，瞬間放開她。陸言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恢覆了慣有的嚴肅面孔，他沒有回答,緊抿起唇。
“陸老師，您的答案如果是‘不是’。我絕不會再打擾您。”她被這種感情來來回回拉扯的太痛苦了，忍著不去打擾，忍著不去聯系，可又會因為他對自己特別關心的時候生出更多的企盼。盡管這樣，卻仍舊不敢多想半分，陸言的情感控制能力太好了，甚至說是專業的。以至於她幾乎抓不住任何的漏洞和蛛絲馬跡去開口問個結果。只有在醫院被打斷的那次和這一次，是例外。
陸言沈默的看著她，偶爾又瞥一眼她的身後，仿佛在與顧落拉鋸。
顧落看到陸言眼中不斷醞釀起的情緒，那是像嚴師一樣的責備，他壓低了聲音，“顧落，先進去。”
顧落沒有像往常一樣聽話，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冒犯您了。”她想她知道答案了，“麻煩您幫我轉告陳清老師，我先走了。”顧落一口氣說完便轉身離開。她走的不快，所以不會很狼狽，只是剛走出幾步便看到迎面一個躲躲閃閃拿著相機的人。之所以她會關註到，是因為攝像頭還在偷偷的對著她。此刻，她的淚眼朦朧就是最好的素材吧？
顧落強迫自己理智，不要意氣用事一走了之。她走向那個人，淡淡地問，“請問，你是在拍我嗎？”
“沒，沒有。”男人不自然的收起相機。
“你刪掉還是我報警？”顧落又上前一步，開門見山，“我認為你拍到的素材寫不出任何有內容的東西，對嗎？”
男人沈默。的確，他只是拍到了陸言和對面這個女孩的交談，以及這個女孩流淚的臉。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顧落掏出手機，“我打電話了？”
“不用打了。”顧落的手被人輕輕攔了一下，又收回去。陸言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站在兩人中間，伸手隨意的拿過那人手中的相機，那人礙於陸言的氣勢甚至沒有敢拉扯，翻看裏面的照片，“你是哪個報社的？”極具壓迫感的問話。
“陸老師，我這隨便拍拍，沒打算幹什麽。”那人慌張的解釋，不敢告訴他報社的名字。
陸言擡頭睨了他一眼，“別緊張。”他把相機還給那個人，“我呢，不怕你們拍，也不怕你們寫。但是這個姑娘不是公眾人物，而且又是陳清老師的愛徒，不喜歡被曝光。剛才是這姑娘不懂事，被我給訓哭了。當然，你也可以歪曲事實往別的地方寫。如果你能承擔責任，我不會介意。照片一張沒刪，你拿好，自己斟酌。”
偷拍的人明白，陸言的一番話擺明了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他非要強行寫出點什麽，一紙律師函可能就到自己的手上了。陸言是說到做到，絕不手軟的人，記者圈的人都知道。於是，他當著陸言的面，一張張把照片都刪了，“打擾了，陸老師。”他道了歉，轉身離開。
陸言緩慢轉身看向顧落，沈默許久。
顧落卻不敢看他，只是在思索剛才陸言的不回答是因為這個偷拍者還是怕事實會傷害到她？畢竟，她是陳清老師的學生，陸言會照顧著不至於當眾訓誡。
“剛才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陸老師。給你惹麻煩了。”在沈默中，她主動開口道歉，雖然她並沒有看見偷拍者，但還是把錯歸咎到自己身上。
“是我給你惹麻煩了，顧落。”他低聲說。
顧落勉強笑了一下。
“回包間吧？”陸言輕聲詢問，顧落點點頭，走在前面。
她神不守舍的打開包房的門，卻詫異於包間內一個人都沒有的情況，她又向裏面走了兩步，還低聲嘟囔，“人呢？”
陸言仍舊沈默的跟著她走了進去，關上門，“走錯了，他們在隔壁的房間。”
“哦。”顧落回過頭，迅速的向門口走。她覺得有些狼狽，卻故作輕松，“又丟人啦！都不知道.......”當她從陸言身邊走過的時候，陸言聲音極低極低地開口了。
“是的，我喜歡你。”他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在準備好的時候沒有得到答案。卻在沒有準備的時候得到了意外的答案，顧落一時無法做出別的反應，只能安靜的看著他。茫然，震動，無措。只懂發出‘嗯’的聲音。
“我......”
“就像你剛才看到的，和我在一起總是會遇到這種事情，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他嘆息，“不該現在告訴你的。”
她仰起頭，生怕他會後悔，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我不怕。”
陸言緩緩低頭，看著她良久，很想問：如果將來輿論的壓力讓你不堪重負，你會不會像今晚這樣對我轉身告別？可最終只是寵溺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顧落仿佛看出他怎樣想的，“我不是未經世事的女孩子，沒有那麽不堪一擊。”
陸言卻無可奈何地笑起來，“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說：“我本可以把對你的影響降到最低的。”
“你會怪我今天太沖動嗎？”如果剛才她沒有逼著他要一個答案，現在的事可能就不會發生。
陸言輕輕的搖了搖頭，就像在安慰一個小孩子，“顧落，未知的恐懼我們都有。我反而欣賞你的勇敢和果斷。而且，你又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你看起來太過無動於衷了。”她小聲說。
“我知道。”陸言低聲答她，“你可以克服你的恐懼，我卻沒有。所以，沖動的實際上是我。”他害怕如果現在不承認，那麽眼前的這個姑娘再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你現在後悔嗎？”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
“後悔是年輕人才配擁有的情緒。我只是遺憾沒能將這件事安排的更好，沒能在一個更好的機會下主動告訴你。”陸言滿目溫柔地看著她，耐心地解釋，“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可能暫時無法公開。”
“我不在乎這些。”年輕女孩愛起來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眼中只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陸言搖頭，“別說傻話，時間長了你會覺得委屈的。而且要承受的除了這些，還有謠言，汙蔑，挑撥等突發狀況。我想光明正大的長久的同你在一起，所以給我時間讓我先把這些影響降到最低，好嗎？”
顧落覺得現在的自己在陸言的眼裏一定是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形象，“我現在在你心裏是不是很幼稚？”
“我年輕的時候比你還不管不顧的，這不是缺點。”陸言仍舊耐心而溫柔，戒驕戒躁很多時候是需要挫折教育的，比起讓顧落經歷這些，他願意選擇更和緩的方式，慢慢引導她。
“那我應該怎麽做？”
“像以前一樣。躲著我，冷落我。”
“為什麽？”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我之前那樣是因為怕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怕如果被你發現你會像對其他人那樣對我。”
陸言神情一怔，顯然沒想到她這樣的想法，“我一直以為是我對你太嚴厲了，以至於你害怕我。”他笑了笑，“所以後來一再示好都不被你理睬。”他頓了頓，“那時我心裏很不好受。”
顧落沈默，這個原因也的確是有一些，“所以，為了讓外界看來不是我主動走向你，不是為了利用你借助你獲取資源。就要做成是你主動追求我的假象嗎？”
“這是假象嗎？”陸言不讚同地反問：“之前已經有一些人拍到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的照片，它之所以沒有出現在媒體上是因為我把它壓下來了。而我之所以把它們壓下來，是因為我心虛。”在所有有他們兩個的照片裏，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顧落的身上，而她卻一無所覺。如果在還沒有和她明確關系之前就要她承受這樣的壓力，陸言沒把握顧落會同意和她在一起。
“你也會心虛嗎？”顧落笑著抓出他言語中的漏洞。
他寵溺的笑，側頭安靜的看著她，似乎是無可奈何。
顧落發現，陸言和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會比較有少年感。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面對別人的時候都是一副老前輩那種很穩重的樣子，隨和，理性又客觀。這些話，都是後來陳清問顧落為什麽敢和陸言表白的時候，她偷偷說的。可是現在，看著眼前的人，她暫且打算把這個發現當做一個秘密藏起來。
“怎麽辦？你以往的形象和人設可能要徹底毀了。”顧落心疼他。
“你認為我會在意這些事情嗎？”陸言堅定的看著她，“只要你不受到傷害，只要你相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落點頭，“自從上次分開之後，你沒有沒有接戲，慢慢淡出公眾視野，都是為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被過分關註嗎？”她問。
“嗯。”為了自己能擁有她，和她相處的越久，就越覺得兩人仿佛在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她隨便的一個舉動就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甚至能夠輕易觸動他。而這種觸動所帶來的心裏上不同幅度的振動會逐漸讓人產生一種渴望，渴望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事物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可除了在心底裏喜歡你，我什麽都沒有為你做過。”顧落低下頭，“我覺得對你不公平。”
“傻姑娘，感情的事，講什麽公不公平。”陸言哄著她，哪怕她要打，他也是願挨的。何況是這種小事，“我只是擔心我們的關系不夠牢固，也擔心我們的感情是否能夠抵抗住外界的壓力而不受影響。還有，這件事要循序漸進的征求你父母的同意......”
“陸老師，你為什麽這麽小心翼翼？”她想給他信心：“我媽對你印象特別好，我想他也不會反對的。”
陸言嚴肅起來，“你媽媽喜歡我，那是我是作為演員的時候，她喜歡的是角色本身，而不是我。顧落，我離過婚，年紀比你大，又在魚龍混雜的影視圈。沒幾個人想把女兒托付給這樣背景的人的。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和家人有隔閡，沒有家人的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你還年輕，一輩子的路很長，不可以沒有家人的祝福。”
顧落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理智，在同齡人裏面也算成熟的人。可是在陸言面前，她總是不自覺的退化成孩子心態，這讓她有些鄙視自己，認為自己給他拖後腿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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