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相顧無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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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篇·相顧無言 第8章
下午的時候劇組臨時組織了一個會，開始只是關心一下成員們的身體狀況，提醒大家做好預防，別都感冒了。這些講完之後導演就讓無關人等回去了，只留下了陸言，姜宇，顧落，還有一個飾演陸言的情人，姜宇的下屬的女演員林菲菲，還有老牌女演員蘇老師。姜宇和林菲菲是一個經紀公司的，上部戲裏兩人組了cp。這部戲裏她終於如願以償的換了cp.
是姜宇先到的會議室，接著林菲菲就坐在了姜宇的對面。她是跟著陸言和蘇老師一起進來的。一進門，林菲菲就向陸言招手，示意給他留了位子。陸言走過去拉出林菲菲身邊的椅子，轉身就請蘇老師坐了，然後他挨著蘇老師坐了下去。顧落覺得，姜宇一個人坐在那邊有點尷尬，於是選擇坐到了姜宇旁邊。
“是這樣。這個劇本裏本來設定的是陸老師的這個角色和菲菲的角色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關系。但是由於陸老師的個人魅力和一些其他因素，現在投資方覺得把兩人定位為有真感情會好一點。大家覺得怎麽樣？”
顧落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向陸言，導演所說的其他因素是指他公布離婚的事吧？想改劇本就是想蹭他的熱度炒CP。
林菲菲是第一個同意導演這個決策的。
“但是菲菲，這樣一來你會和陸言老師有一些親密戲。”導演提醒她,林菲菲對於有些親密戲是不接的。
但林菲菲直接表示並不介意，又委婉的說了一些能和陸言合作是她的榮幸，相信陸老師的人品之類的好話，總而言之，她對陸言沒有任何的排斥。
因為這裏面蘇老師的角色是陸老師角色的原配，所以把她也拉了過來。但是修改與否對她並沒有什麽影響，所以她也沒有立場表達反對。
“抱歉，我不太能讚同這個想法。”顧落開口，她平時一向比較低調，不會在這種場合率先發表意見，但今天這種情況，她就是心裏莫名的不舒服，而且非常抗拒改戲，她把這歸咎於自己的懶惰和不求上進，“從現實角度來講，我能接受忘年真愛的設定，年齡不是問題。年輕的女孩子如果和比自己年長的人在一起，那麽很可能愛上的是對方成熟睿智，人品可靠，體貼溫柔，處事穩重所帶來的的安全感，個人能力才華也屬於加分項。他們身上有著大部分年輕男生沒有的東西，愛上這樣的人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如果是這樣一種情況，他空有一副皮囊，邪惡偽善，不擇手段，年齡大，還比較渣的情況下，我不知道是什麽因素能讓女孩愛上他？如果是因為錢的話，那還是交易，與真愛無關。”
“也不能這麽說，有的時候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還有，為什麽就不能因為好皮囊而愛上呢？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林菲菲反駁。
陸言在這時咳了兩聲，他看向顧落，“小顧老師，麻煩給我倒杯水。”
想要再開口繼續反駁的顧落因此而被打斷，但她也只好默默起身，沒再說什麽。陸言的眼神告訴她，她不該再發言了。
“林菲菲本來的設定是一個很聰明的女性角色。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也有著自己的盤算。她能夠看透我的偽善狡猾，利己主義。所以是不可能真的愛上我飾演的這個角色的。如果非要這麽改，那這個人物的劇本就得重新寫，這樣一來我的劇本也要改。這都需要時間，而且是大量的時間，劇組每天都在燒錢。真想這樣的話，我覺得先要跟投資方把賬算明白，看他們是否還要繼續這麽做？”陸言在顧落把水端來的時候，邊發言邊拉開了他身邊的座椅。顧落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按照自己的猜測在他身邊默默地坐下了，雖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導演覺得陸言說的有道理，所以也沒再說什麽。只說回頭再跟投資方說一下，大家又討論了一些別的事情。林菲菲挺不高興的，後面幾乎沒有說話了。
但在會議散場的時候，林菲菲走到顧落的身邊，語氣有些冷漠，“小顧老師，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什麽事？”顧落沒有跟著和蘇老師在一起走的陸言。
“顧落。”陸言的聲音傳入耳朵，仿佛在催促她。
聽到陸言的聲音，顧落有些意外。但緩慢的回頭，“怎麽了老師？”
“對詞。”陸言站在原地淡淡地說。
“老師您先走，我一會就過來。菲菲老師找我有事。”話畢，顧落轉回身。
“什麽詞？”林菲菲沒有說原本要說的事，問道。
“一些和你的對手戲。”顧落淡淡地說：“菲菲老師你不是有事嗎？”
林菲菲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看向顧落的身後，顧落從她眼中異樣的神色中猜測站在顧落身後的人是陸言。
“什麽事？”陸言的聲音啞啞的，他看著林菲菲。
“沒什麽事陸老師，我是想說我下午沒戲，剛好可以和您一起對詞。不用麻煩小顧老師了，她應該還有別的工作。”林菲菲換上一副面孔，神色溫柔而善解人意。
顧落轉回頭望向陸言，陸言沒有看她。只是淡淡的對林菲菲說：“可以。還有其他的事嗎？”
林菲菲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沒有了。”
陸言低頭，“跟我過來。”他淡淡地對顧落說。
“以後談判的時候不要直騰騰的說不同意，也盡量不要用主觀感受去闡述原因。盡量談到損失，利益等相關事實，正常的投資方只關註這些。”顧落剛關上陸言的房車門，他就開了口。只不過聲音比剛才溫柔許多。
顧落當然明白陸言是在教她，點點頭說明白了。然後有些擔心的看著陸言，“老師，你先休息一下吧？”她站起身，“藥在哪？”剛才吃完飯就直接被拉著去開會了，他都還沒吃藥。
陸言指了指上面的櫃子。
“沒有止咳的，你的嗓子都啞了。”顧落翻來翻去，“我出去買一下。”
“不用了，吃點消炎的就可以。”陸言捏著眉心，不在意的說。
顧落見他神色疲憊，拿著溫度計走到他身邊，“陸老師，測一下體溫吧？如果不發燒，我去買止咳藥回來。如果發燒，我陪您去打針吧。”
“我沒事。”陸言睜眼看她，她的神色關切，堅定而柔軟，“我記得你平時很少提出反對意見，今天怎麽了？”
“......”顧落眉眼低垂，並不接話，“還是測一下吧。”
陸言沈默，但最終在她更為沈默的執拗中敗下陣來，解開襯衫扣子，接過體溫計，放進腋下，“你不喜歡林菲菲？”
顧落搖搖頭，“我們接觸的不多。”
“我還是很好奇你今天為什麽忽然這麽強勢，小貓咪發了威變老虎了？”陸言忽然笑了，似乎偏要從她口中套出什麽話來。
“體溫測好了。”顧落提醒，硬是不接他剛才的話。
陸言順從的拿出體溫計，舉在眼前看了看。因為沒戴老花鏡，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顧落伸手要拿，卻被他躲開。
顧落忽然蹙了眉，做了有些冒犯的動作。伸手搶過體溫計，而後轉身背對著陸言看。
“37.9度。”顧落緊張起來，轉身開口。
陸言的腿剛好伸在她的腳下，她因為過度擔心而沒有在意。以至於剛轉身邁步便直直的向陸言撲過去，陸言收腿已是來不及。
柔軟的唇瓣落在對方的唇上，兩人目光相接，都是同樣的震驚，只不過陸言的眼神轉瞬間又生出了別的情緒。
顧落慌忙起身，緊張的解釋，“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只是想說陪你去醫院輸液。”
陸言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無措的樣子，看著她滿臉漲紅，又緊張又無意識的關心他。
因為陸言的沈默，顧落更緊張起來，“老師，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先走了。回頭我找個人來陪你去。”她只想趕緊逃離這裏。
陸言拉住她的手，然後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沈默了一瞬，“沒關系。”他溫聲說，拿過她手中的體溫計放放回櫃子上，然後松開她的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吃虧的是你啊，傻姑娘。應該我說對不起。”
“......沒關系。”她緩慢的回答。
“走吧，聽小顧老師的，去醫院。”
因為流感，醫院的人不少，想找個能躺下的空床是沒有可能了。於是在護士給陸言紮完針後，顧落就領著他在一處座椅上坐下。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有人陸陸續續的認出了陸言，不過看著陸言在輸液，也沒有人好意思上前要合照或者簽名。
“我看了那個劇本。配角的人物的描寫不夠立體，副線故事情節展開的過短了。全都是在描寫主角，這讓很容易讓觀眾審美疲勞。寫的再好，也索然無味了。還有，你不是說沒寫完嗎？最後怎麽還有個‘終’字？”陸言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對她說，或者說才有機會對她說，剛好能夠轉移她在剛才那件事上的註意力。
“因為沒看到後面的。”顧落回答的很快。
“沒看到？”不應該是沒想到怎麽寫嗎？
顧落的思緒投入到了問題上，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老師，如果我說這個小說是我做的夢，你信嗎？”
陸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夢的夠慘的！”
“你長得和夢裏的康熙一模一樣。”顧落長長的嘆氣，這是一直以來讓她最糾結的事。因為她一直不確定自己愛的到底是誰。她一直不承認喜歡陸言的原因是自從楊柳的事之後再也不敢跟任何人說關於圈裏人的一些事了，尤其是關於陸言的。再加上他的原則和對待這種事情的處理態度，令她真的不敢表現分毫，更不敢說出來。因為那樣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再也接觸不到陸言了。還有一個不承認的原因就是，如果她愛的人是夢裏的那個人，到時候又該如何收場呢？
“這就是你求陳老師找我演男主角的原因？”
顧落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你呢，你在夢裏是什麽角色？”
“好像是旁觀者，也好像是溫落，我也不知道。”只是總是能和溫落一樣感同身受罷了。
“康熙最後記起來了嗎？”陸言直起身，側首看著她。
顧落傷感的嘆氣，每次想到那個場景，心口窒息的疼痛感便兇猛的襲擊過來，“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沒有吧！我也希望他沒有記起來，不然多痛苦，親手下令處死了自己愛的人。”
還記得第一次見顧落的時候她恍惚的樣子，仿佛還置身在夢裏，“所以你第一次見面對我說的康熙把他忘了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嗯。”顧落垂頭，用鞋子蹭著地面。
“如果你和陳清把劇本改的夠好的話。”陸言抿了抿唇，“我會考慮一下。”
顧落的眼中立刻有了光彩，“真的嗎？可是你不是不接這種劇本和情節嗎？”
她的情緒變化映在陸言的眼裏，令他揚起嘴角，提出補充條件，“如果是你演女主角的話。”
顧落一瞬間又萎靡下去，“老師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先不說我想不想演。就算我演了，你也看不上我的演技，應該說，我壓根就沒演技。”她看向他，“再說您之前不是說我不容易出戲嗎？萬一我真的愛上你怎麽辦？”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顧落鼓起勇氣借機問了這樣的問題。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林菲菲的聲音就這樣進入耳朵，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同行的還有姜宇，“陸老師，您沒事吧？”
“你們怎麽來了？”陸言看向他們兩個。
“我聽導演說您感冒來醫院輸液。因為擔心，下了戲就趕緊趕過來了。”說完，林菲菲又看向顧落，“小顧老師你還沒吃飯吧？快去吧，都7點多了，我在這陪陸老師就行。”
聞言，顧落默默的看向陸言。
陸言沒有看她，只是低著頭沈默了一瞬，“也好，你先回去吧！”
顧落沒想到馬上就輸完了，陸言會讓她走。但是他沒有解釋什麽，顧落也不好問。只好聽話的先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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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劇組臨時組織了一個會，開始只是關心一下成員們的身體狀況，提醒大家做好預防，別都感冒了。這些講完之後導演就讓無關人等回去了，只留下了陸言，姜宇，顧落，還有一個飾演陸言的情人，姜宇的下屬的女演員林菲菲，還有老牌女演員蘇老師。姜宇和林菲菲是一個經紀公司的，上部戲裏兩人組了cp。這部戲裏她終於如願以償的換了cp.
是姜宇先到的會議室，接著林菲菲就坐在了姜宇的對面。她是跟著陸言和蘇老師一起進來的。一進門，林菲菲就向陸言招手，示意給他留了位子。陸言走過去拉出林菲菲身邊的椅子，轉身就請蘇老師坐了，然後他挨著蘇老師坐了下去。顧落覺得，姜宇一個人坐在那邊有點尷尬，於是選擇坐到了姜宇旁邊。
“是這樣。這個劇本裏本來設定的是陸老師的這個角色和菲菲的角色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關系。但是由於陸老師的個人魅力和一些其他因素，現在投資方覺得把兩人定位為有真感情會好一點。大家覺得怎麽樣？”
顧落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向陸言，導演所說的其他因素是指他公布離婚的事吧？想改劇本就是想蹭他的熱度炒CP。
林菲菲是第一個同意導演這個決策的。
“但是菲菲，這樣一來你會和陸言老師有一些親密戲。”導演提醒她,林菲菲對於有些親密戲是不接的。
但林菲菲直接表示並不介意，又委婉的說了一些能和陸言合作是她的榮幸，相信陸老師的人品之類的好話，總而言之，她對陸言沒有任何的排斥。
因為這裏面蘇老師的角色是陸老師角色的原配，所以把她也拉了過來。但是修改與否對她並沒有什麽影響，所以她也沒有立場表達反對。
“抱歉，我不太能讚同這個想法。”顧落開口，她平時一向比較低調，不會在這種場合率先發表意見，但今天這種情況，她就是心裏莫名的不舒服，而且非常抗拒改戲，她把這歸咎於自己的懶惰和不求上進，“從現實角度來講，我能接受忘年真愛的設定，年齡不是問題。年輕的女孩子如果和比自己年長的人在一起，那麽很可能愛上的是對方成熟睿智，人品可靠，體貼溫柔，處事穩重所帶來的的安全感，個人能力才華也屬於加分項。他們身上有著大部分年輕男生沒有的東西，愛上這樣的人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如果是這樣一種情況，他空有一副皮囊，邪惡偽善，不擇手段，年齡大，還比較渣的情況下，我不知道是什麽因素能讓女孩愛上他？如果是因為錢的話，那還是交易，與真愛無關。”
“也不能這麽說，有的時候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還有，為什麽就不能因為好皮囊而愛上呢？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林菲菲反駁。
陸言在這時咳了兩聲，他看向顧落，“小顧老師，麻煩給我倒杯水。”
想要再開口繼續反駁的顧落因此而被打斷，但她也只好默默起身，沒再說什麽。陸言的眼神告訴她，她不該再發言了。
“林菲菲本來的設定是一個很聰明的女性角色。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也有著自己的盤算。她能夠看透我的偽善狡猾，利己主義。所以是不可能真的愛上我飾演的這個角色的。如果非要這麽改，那這個人物的劇本就得重新寫，這樣一來我的劇本也要改。這都需要時間，而且是大量的時間，劇組每天都在燒錢。真想這樣的話，我覺得先要跟投資方把賬算明白，看他們是否還要繼續這麽做？”陸言在顧落把水端來的時候，邊發言邊拉開了他身邊的座椅。顧落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按照自己的猜測在他身邊默默地坐下了，雖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導演覺得陸言說的有道理，所以也沒再說什麽。只說回頭再跟投資方說一下，大家又討論了一些別的事情。林菲菲挺不高興的，後面幾乎沒有說話了。
但在會議散場的時候，林菲菲走到顧落的身邊，語氣有些冷漠，“小顧老師，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什麽事？”顧落沒有跟著和蘇老師在一起走的陸言。
“顧落。”陸言的聲音傳入耳朵，仿佛在催促她。
聽到陸言的聲音，顧落有些意外。但緩慢的回頭，“怎麽了老師？”
“對詞。”陸言站在原地淡淡地說。
“老師您先走，我一會就過來。菲菲老師找我有事。”話畢，顧落轉回身。
“什麽詞？”林菲菲沒有說原本要說的事，問道。
“一些和你的對手戲。”顧落淡淡地說：“菲菲老師你不是有事嗎？”
林菲菲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看向顧落的身後，顧落從她眼中異樣的神色中猜測站在顧落身後的人是陸言。
“什麽事？”陸言的聲音啞啞的，他看著林菲菲。
“沒什麽事陸老師，我是想說我下午沒戲，剛好可以和您一起對詞。不用麻煩小顧老師了，她應該還有別的工作。”林菲菲換上一副面孔，神色溫柔而善解人意。
顧落轉回頭望向陸言，陸言沒有看她。只是淡淡的對林菲菲說：“可以。還有其他的事嗎？”
林菲菲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沒有了。”
陸言低頭，“跟我過來。”他淡淡地對顧落說。
“以後談判的時候不要直騰騰的說不同意，也盡量不要用主觀感受去闡述原因。盡量談到損失，利益等相關事實，正常的投資方只關註這些。”顧落剛關上陸言的房車門，他就開了口。只不過聲音比剛才溫柔許多。
顧落當然明白陸言是在教她，點點頭說明白了。然後有些擔心的看著陸言，“老師，你先休息一下吧？”她站起身，“藥在哪？”剛才吃完飯就直接被拉著去開會了，他都還沒吃藥。
陸言指了指上面的櫃子。
“沒有止咳的，你的嗓子都啞了。”顧落翻來翻去，“我出去買一下。”
“不用了，吃點消炎的就可以。”陸言捏著眉心，不在意的說。
顧落見他神色疲憊，拿著溫度計走到他身邊，“陸老師，測一下體溫吧？如果不發燒，我去買止咳藥回來。如果發燒，我陪您去打針吧。”
“我沒事。”陸言睜眼看她，她的神色關切，堅定而柔軟，“我記得你平時很少提出反對意見，今天怎麽了？”
“......”顧落眉眼低垂，並不接話，“還是測一下吧。”
陸言沈默，但最終在她更為沈默的執拗中敗下陣來，解開襯衫扣子，接過體溫計，放進腋下，“你不喜歡林菲菲？”
顧落搖搖頭，“我們接觸的不多。”
“我還是很好奇你今天為什麽忽然這麽強勢，小貓咪發了威變老虎了？”陸言忽然笑了，似乎偏要從她口中套出什麽話來。
“體溫測好了。”顧落提醒，硬是不接他剛才的話。
陸言順從的拿出體溫計，舉在眼前看了看。因為沒戴老花鏡，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顧落伸手要拿，卻被他躲開。
顧落忽然蹙了眉，做了有些冒犯的動作。伸手搶過體溫計，而後轉身背對著陸言看。
“37.9度。”顧落緊張起來，轉身開口。
陸言的腿剛好伸在她的腳下，她因為過度擔心而沒有在意。以至於剛轉身邁步便直直的向陸言撲過去，陸言收腿已是來不及。
柔軟的唇瓣落在對方的唇上，兩人目光相接，都是同樣的震驚，只不過陸言的眼神轉瞬間又生出了別的情緒。
顧落慌忙起身，緊張的解釋，“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只是想說陪你去醫院輸液。”
陸言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無措的樣子，看著她滿臉漲紅，又緊張又無意識的關心他。
因為陸言的沈默，顧落更緊張起來，“老師，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先走了。回頭我找個人來陪你去。”她只想趕緊逃離這裏。
陸言拉住她的手，然後站起身，低頭看著她沈默了一瞬，“沒關系。”他溫聲說，拿過她手中的體溫計放放回櫃子上，然後松開她的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吃虧的是你啊，傻姑娘。應該我說對不起。”
“......沒關系。”她緩慢的回答。
“走吧，聽小顧老師的，去醫院。”
因為流感，醫院的人不少，想找個能躺下的空床是沒有可能了。於是在護士給陸言紮完針後，顧落就領著他在一處座椅上坐下。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有人陸陸續續的認出了陸言，不過看著陸言在輸液，也沒有人好意思上前要合照或者簽名。
“我看了那個劇本。配角的人物的描寫不夠立體，副線故事情節展開的過短了。全都是在描寫主角，這讓很容易讓觀眾審美疲勞。寫的再好，也索然無味了。還有，你不是說沒寫完嗎？最後怎麽還有個‘終’字？”陸言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對她說，或者說才有機會對她說，剛好能夠轉移她在剛才那件事上的註意力。
“因為沒看到後面的。”顧落回答的很快。
“沒看到？”不應該是沒想到怎麽寫嗎？
顧落的思緒投入到了問題上，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老師，如果我說這個小說是我做的夢，你信嗎？”
陸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夢的夠慘的！”
“你長得和夢裏的康熙一模一樣。”顧落長長的嘆氣，這是一直以來讓她最糾結的事。因為她一直不確定自己愛的到底是誰。她一直不承認喜歡陸言的原因是自從楊柳的事之後再也不敢跟任何人說關於圈裏人的一些事了，尤其是關於陸言的。再加上他的原則和對待這種事情的處理態度，令她真的不敢表現分毫，更不敢說出來。因為那樣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再也接觸不到陸言了。還有一個不承認的原因就是，如果她愛的人是夢裏的那個人，到時候又該如何收場呢？
“這就是你求陳老師找我演男主角的原因？”
顧落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你呢，你在夢裏是什麽角色？”
“好像是旁觀者，也好像是溫落，我也不知道。”只是總是能和溫落一樣感同身受罷了。
“康熙最後記起來了嗎？”陸言直起身，側首看著她。
顧落傷感的嘆氣，每次想到那個場景，心口窒息的疼痛感便兇猛的襲擊過來，“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沒有吧！我也希望他沒有記起來，不然多痛苦，親手下令處死了自己愛的人。”
還記得第一次見顧落的時候她恍惚的樣子，仿佛還置身在夢裏，“所以你第一次見面對我說的康熙把他忘了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嗯。”顧落垂頭，用鞋子蹭著地面。
“如果你和陳清把劇本改的夠好的話。”陸言抿了抿唇，“我會考慮一下。”
顧落的眼中立刻有了光彩，“真的嗎？可是你不是不接這種劇本和情節嗎？”
她的情緒變化映在陸言的眼裏，令他揚起嘴角，提出補充條件，“如果是你演女主角的話。”
顧落一瞬間又萎靡下去，“老師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先不說我想不想演。就算我演了，你也看不上我的演技，應該說，我壓根就沒演技。”她看向他，“再說您之前不是說我不容易出戲嗎？萬一我真的愛上你怎麽辦？”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顧落鼓起勇氣借機問了這樣的問題。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林菲菲的聲音就這樣進入耳朵，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同行的還有姜宇，“陸老師，您沒事吧？”
“你們怎麽來了？”陸言看向他們兩個。
“我聽導演說您感冒來醫院輸液。因為擔心，下了戲就趕緊趕過來了。”說完，林菲菲又看向顧落，“小顧老師你還沒吃飯吧？快去吧，都7點多了，我在這陪陸老師就行。”
聞言，顧落默默的看向陸言。
陸言沒有看她，只是低著頭沈默了一瞬，“也好，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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