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相顧無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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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篇·相顧無言 第4章
第二天拍的是外景，跟顧落有關的事情不多。於是她就找了個角落躲太陽去了。靠在折疊椅上正睡意朦朧，半夢半醒間就感覺有一個人影晃到了面前，高高的，瘦瘦的。當意識到這個人是陸言之後，顧落瞬間清醒過來，快速的站起，“陸老師。”她打招呼。
陸言點點頭，看了他幾秒後把手裏的包和手機遞給顧落，“看看少不少東西。”
“謝謝。”顧落接過包翻了翻，越翻眉皺的越深，手機她找到了，可是......
“找這個？”陸言晃了晃手中的劇本。
她本能的伸手去拿，卻被陸言躲開了，“借我看看。”
顧落沒言語，陸言德高望重的，把東西給她找回來，還親自送過來。要是不給他看也太小氣了吧？但是，這是那個上次他不太滿意的劇本，感覺在不成熟的時候給他看，自己的專業性會受到質疑。她挺在意陸言認不認可她的專業程度的。
“不行？”陸言低頭，微微挑起眉，“還因為上次的事情記仇呢？”
印象中，陸言是第一次對自己笑，“不是，我還沒寫完。”沒有與他對視，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他鬢角邊的幾根白發上。
“沒事。我今天沒戲，隨意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麽內容讓小顧老師這麽奮不顧身的。”陸言看著她有些泛紅的臉，“這麽英勇的小顧老師怎麽就這麽怕我呢？”
顧落目光四處游移，小聲嘟囔，“怕回家啃老唄！”
“哦，原來不是怕我，是怕丟了飯碗。”陸言拿著卷起的劇本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地笑了笑，“走了。你繼續迷糊吧！”他朝著遠處輕松的嘆了口氣，負著手緩步離開了。
顧落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不解起來。陸言怎麽忽然間對她溫柔了？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溫行遠向康熙遞了辭呈，魏珠說康熙身體抱恙，不便見他，但是準奏了。溫行遠又再三按照溫落的囑托確認了康熙的一些情況，魏珠一一答覆，確認康熙的身體確實沒有大問題了才離開。
關於情終花給了康熙這件事，除了自家人，魏珠，溫落只告訴了十三。原因是想提醒他以後不要再康熙面前再提到她，就算提到也別追問他為什麽忘了。想來想去，除了十三以外，不會有任何人追問的。
接下來他謊稱自己會喝解藥，騙全家人做離開的準備，跟她一起出城。但其實，她是想安頓所有後去找顧落，讓他喝下自己的血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然後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那個溫落。這是最好的結局。當初因為自己的自私想要留在這裏，這決定造成這一切的後果，她仿佛必須要承擔。
但是當準備好這一切準備要出發的那天，胤禛找到了她，“我已經上奏皇阿瑪你們一家是天地會餘孽這件事。”
溫落沈默了許久，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你恨我？”
“不。但我原本就覺得你不該活著，只是礙於皇阿瑪，我動不了你。直到昨天十三告訴我......”
“為什麽？我不懂。”
“你是指為什麽要你死？”胤禛並不惱怒他的打斷，他甚至沒什麽情緒，“皇阿瑪已經對十三表現出不滿了，我不希望十三再因為你做什麽錯事。要怪就怪皇阿瑪和十三同時中意你吧。雖然你令皇阿瑪忘了你，但未免日後出差錯。”
溫落已然臉色慘白，“不必說了。其他人呢？他們是無辜的。”
胤禛擡眸，“溫行遠，淩羽，青衫可以留。前提是你保證他們不會惹事。不過好像，你也無法保證，所以......”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溫落算是對歷史上狠辣無情的雍正有了些許的了解。她身體微晃，鼻中流出鮮血，身體也抖了起來，她咬著牙，一字一句，“我保證。給我點時間。”
三日後，康熙私服出游，站在城門樓上俯瞰街市繁華景象，天色灰蒙蒙的，似乎是要下雨。
溫落關了酒樓，最後望了一眼稍遠處的溫府，他們應該出城了吧？她安心的笑了笑。“再見了，爹，阿羽，小青衫。”街上的人不少，人們都在忙著各自的營生，並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溫落走走停停，看看這，擺弄擺弄那。越走離城門越近，最終她停在一處，將懷裏的銀兩全給了一個乞討的孩子，擠出了一絲笑，“趕快回家吧，別被人搶了去。”
她看著孩子跑遠，轉身時便被一把寒光凜凜的劍架在脖子上。擡眸，這才註意到街上的人不知何時都散開了。顧落看著遠處的胤禛，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看來那就是四爺叫皇上到這的來意了。”隨侍的魏珠望著遠處看不太清的人影，笑著開口，“抓到天地會餘孽，實屬耗費心力。”不知為何，這個所謂的餘孽並沒有被押著，而是自顧的緩步向近處走開“這犯人實在猖狂，竟……”話音未落他便看清了樓下人的面貌，隨著被押到城樓下的還有兩個老人，一男一女。女人是被男人背著的，似乎不被拖過來是最大的體面，也是胤禛能給的最大的仁慈。
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魏珠一瞬間便明白了胤禛這多此一舉的所有安排。眾目睽睽之下，萬千百姓眼中，是皇帝親自下的旨意，就算將來皇上憶起也不關他胤禛什麽事，他只是找到了天地會餘孽，公示在此，以儆效尤而已。只是，當真要做的這麽絕，這麽狠嗎？難道就不考慮一下自己父親的感受嗎？
“皇上，下雨了。不如我們……”魏珠正準備勸康熙回宮，以避免更大傷痛的發生。但不料樓下胤禛先開了口，“皇阿瑪，此前兒臣上奏天地會餘孽三人在此，請皇阿瑪定奪。”
康熙望著城樓下的眾人遲遲未語，不知為何，自從某一日他醒來後，心口一直以來積壓的憋悶似乎在此刻到達了極點，“魏珠，你下去再核實一下吧。”他突然說。
魏珠忙不疊應是，甚至沒有註意到康熙慘白的面孔。他太需要下去做些什麽了，盡管，他什麽都做不了。
行至胤禛的身旁魏珠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滿眼沈痛的看著跪在一側的溫落。“四爺，容老奴多嘴一句，不至於此啊！”
“魏公公說的什麽，本王不懂。還請明示。”胤禛冷眼相待。
“求公公救救我女兒吧，她是無辜的。”溫行遠抱著奄奄一息的楊懷聲淚俱下。多日來為了煉藥楊懷幾乎耗盡了所有的氣力，就算沒有這一劫，她也活不成了。
“爹，不要為難魏公公了。”溫落對著溫以年搖頭，示意他別再多說，而後與城樓上的人遙遙相望，“魏公公，他臉色不好，回去照顧他吧。如果萬一，萬一他將來記起來，煩勞告訴他我不怪他。”
魏珠閉了閉眼，“老奴記住了。”話畢重重的轉身快步上了樓。
“確認無誤了？”仿佛有莫名吸力一般，康熙無法把目光從樓下的人身上移開。
“……”本就不需要確認。
“嗯？”康熙看向沈默的魏珠，竟對他表現的遲鈍暗生出了幾分希冀。
“那個老婦人是天地會餘孽，其餘，皆是家人。”家人，也是要株連的。他這樣說，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康熙沈默良久。
“你說，那個姑娘為什麽要男裝示人？”
魏珠用袖子偷偷擦了一下眼角，“許是有心上人，心上人覺得她女裝過於耀眼。不舍別人看了去，心中吃味便不準罷。”
“她叫什麽名字啊？”康熙的問話中帶著嘆息，繼而狠狠地咳嗽起來，“皇上，您臉色不好，我們先回去讓太醫給您瞧瞧吧！”
“請皇阿瑪定奪！”下面，傳來了胤禛的再次高聲催請。
康熙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深長的吐氣，“朕是真的老了，心中竟有不忍......宣吧！”
魏珠咬著牙，聲線破碎:“皇上有旨，斬立決。”
爹、娘，對不起，我沒能保住你們。
顧落看著城樓上，飲下手中瓷瓶上的血。
劊子手手起刀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雨水擴染了樓下的一片血海，遠處有悠揚笛聲傳來，哀極怨極。
樓下呼喊聲傳來，震透耳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身形微晃，再沒有看樓下一眼，便轉身離去。
“朕想起來了，老四在奏折上寫過，她叫溫落。”
“是。”魏珠小聲應著。
“這曲子，朕聽著也熟悉，在哪聽過來著？”
“在皇上壽辰，十三爺演奏的。”
“哦，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他笑了笑，又咳起來。走了兩步腳步忽然頓住，猛地回頭向城門處看了一眼，再轉回身時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身體直直的向後倒去。
腦海裏，一雙澄澈的眼睛在望著他充滿愛戀的笑。但這個人是誰呢，他不知道。
終。
陸言合上劇本，深吸了口氣。看向窗外的天空。上午還是晴空萬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烏雲過來了，黑壓壓的一片，竟有些像劇本裏行刑當天的場景。他想，看來下午不能拍場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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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拍的是外景，跟顧落有關的事情不多。於是她就找了個角落躲太陽去了。靠在折疊椅上正睡意朦朧，半夢半醒間就感覺有一個人影晃到了面前，高高的，瘦瘦的。當意識到這個人是陸言之後，顧落瞬間清醒過來，快速的站起，“陸老師。”她打招呼。
陸言點點頭，看了他幾秒後把手裏的包和手機遞給顧落，“看看少不少東西。”
“謝謝。”顧落接過包翻了翻，越翻眉皺的越深，手機她找到了，可是......
“找這個？”陸言晃了晃手中的劇本。
她本能的伸手去拿，卻被陸言躲開了，“借我看看。”
顧落沒言語，陸言德高望重的，把東西給她找回來，還親自送過來。要是不給他看也太小氣了吧？但是，這是那個上次他不太滿意的劇本，感覺在不成熟的時候給他看，自己的專業性會受到質疑。她挺在意陸言認不認可她的專業程度的。
“不行？”陸言低頭，微微挑起眉，“還因為上次的事情記仇呢？”
印象中，陸言是第一次對自己笑，“不是，我還沒寫完。”沒有與他對視，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他鬢角邊的幾根白發上。
“沒事。我今天沒戲，隨意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麽內容讓小顧老師這麽奮不顧身的。”陸言看著她有些泛紅的臉，“這麽英勇的小顧老師怎麽就這麽怕我呢？”
顧落目光四處游移，小聲嘟囔，“怕回家啃老唄！”
“哦，原來不是怕我，是怕丟了飯碗。”陸言拿著卷起的劇本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地笑了笑，“走了。你繼續迷糊吧！”他朝著遠處輕松的嘆了口氣，負著手緩步離開了。
顧落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不解起來。陸言怎麽忽然間對她溫柔了？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溫行遠向康熙遞了辭呈，魏珠說康熙身體抱恙，不便見他，但是準奏了。溫行遠又再三按照溫落的囑托確認了康熙的一些情況，魏珠一一答覆，確認康熙的身體確實沒有大問題了才離開。
關於情終花給了康熙這件事，除了自家人，魏珠，溫落只告訴了十三。原因是想提醒他以後不要再康熙面前再提到她，就算提到也別追問他為什麽忘了。想來想去，除了十三以外，不會有任何人追問的。
接下來他謊稱自己會喝解藥，騙全家人做離開的準備，跟她一起出城。但其實，她是想安頓所有後去找顧落，讓他喝下自己的血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然後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那個溫落。這是最好的結局。當初因為自己的自私想要留在這裏，這決定造成這一切的後果，她仿佛必須要承擔。
但是當準備好這一切準備要出發的那天，胤禛找到了她，“我已經上奏皇阿瑪你們一家是天地會餘孽這件事。”
溫落沈默了許久，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你恨我？”
“不。但我原本就覺得你不該活著，只是礙於皇阿瑪，我動不了你。直到昨天十三告訴我......”
“為什麽？我不懂。”
“你是指為什麽要你死？”胤禛並不惱怒他的打斷，他甚至沒什麽情緒，“皇阿瑪已經對十三表現出不滿了，我不希望十三再因為你做什麽錯事。要怪就怪皇阿瑪和十三同時中意你吧。雖然你令皇阿瑪忘了你，但未免日後出差錯。”
溫落已然臉色慘白，“不必說了。其他人呢？他們是無辜的。”
胤禛擡眸，“溫行遠，淩羽，青衫可以留。前提是你保證他們不會惹事。不過好像，你也無法保證，所以......”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溫落算是對歷史上狠辣無情的雍正有了些許的了解。她身體微晃，鼻中流出鮮血，身體也抖了起來，她咬著牙，一字一句，“我保證。給我點時間。”
三日後，康熙私服出游，站在城門樓上俯瞰街市繁華景象，天色灰蒙蒙的，似乎是要下雨。
溫落關了酒樓，最後望了一眼稍遠處的溫府，他們應該出城了吧？她安心的笑了笑。“再見了，爹，阿羽，小青衫。”街上的人不少，人們都在忙著各自的營生，並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溫落走走停停，看看這，擺弄擺弄那。越走離城門越近，最終她停在一處，將懷裏的銀兩全給了一個乞討的孩子，擠出了一絲笑，“趕快回家吧，別被人搶了去。”
她看著孩子跑遠，轉身時便被一把寒光凜凜的劍架在脖子上。擡眸，這才註意到街上的人不知何時都散開了。顧落看著遠處的胤禛，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看來那就是四爺叫皇上到這的來意了。”隨侍的魏珠望著遠處看不太清的人影，笑著開口，“抓到天地會餘孽，實屬耗費心力。”不知為何，這個所謂的餘孽並沒有被押著，而是自顧的緩步向近處走開“這犯人實在猖狂，竟……”話音未落他便看清了樓下人的面貌，隨著被押到城樓下的還有兩個老人，一男一女。女人是被男人背著的，似乎不被拖過來是最大的體面，也是胤禛能給的最大的仁慈。
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魏珠一瞬間便明白了胤禛這多此一舉的所有安排。眾目睽睽之下，萬千百姓眼中，是皇帝親自下的旨意，就算將來皇上憶起也不關他胤禛什麽事，他只是找到了天地會餘孽，公示在此，以儆效尤而已。只是，當真要做的這麽絕，這麽狠嗎？難道就不考慮一下自己父親的感受嗎？
“皇上，下雨了。不如我們……”魏珠正準備勸康熙回宮，以避免更大傷痛的發生。但不料樓下胤禛先開了口，“皇阿瑪，此前兒臣上奏天地會餘孽三人在此，請皇阿瑪定奪。”
康熙望著城樓下的眾人遲遲未語，不知為何，自從某一日他醒來後，心口一直以來積壓的憋悶似乎在此刻到達了極點，“魏珠，你下去再核實一下吧。”他突然說。
魏珠忙不疊應是，甚至沒有註意到康熙慘白的面孔。他太需要下去做些什麽了，盡管，他什麽都做不了。
行至胤禛的身旁魏珠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滿眼沈痛的看著跪在一側的溫落。“四爺，容老奴多嘴一句，不至於此啊！”
“魏公公說的什麽，本王不懂。還請明示。”胤禛冷眼相待。
“求公公救救我女兒吧，她是無辜的。”溫行遠抱著奄奄一息的楊懷聲淚俱下。多日來為了煉藥楊懷幾乎耗盡了所有的氣力，就算沒有這一劫，她也活不成了。
“爹，不要為難魏公公了。”溫落對著溫以年搖頭，示意他別再多說，而後與城樓上的人遙遙相望，“魏公公，他臉色不好，回去照顧他吧。如果萬一，萬一他將來記起來，煩勞告訴他我不怪他。”
魏珠閉了閉眼，“老奴記住了。”話畢重重的轉身快步上了樓。
“確認無誤了？”仿佛有莫名吸力一般，康熙無法把目光從樓下的人身上移開。
“……”本就不需要確認。
“嗯？”康熙看向沈默的魏珠，竟對他表現的遲鈍暗生出了幾分希冀。
“那個老婦人是天地會餘孽，其餘，皆是家人。”家人，也是要株連的。他這樣說，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康熙沈默良久。
“你說，那個姑娘為什麽要男裝示人？”
魏珠用袖子偷偷擦了一下眼角，“許是有心上人，心上人覺得她女裝過於耀眼。不舍別人看了去，心中吃味便不準罷。”
“她叫什麽名字啊？”康熙的問話中帶著嘆息，繼而狠狠地咳嗽起來，“皇上，您臉色不好，我們先回去讓太醫給您瞧瞧吧！”
“請皇阿瑪定奪！”下面，傳來了胤禛的再次高聲催請。
康熙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深長的吐氣，“朕是真的老了，心中竟有不忍......宣吧！”
魏珠咬著牙，聲線破碎:“皇上有旨，斬立決。”
爹、娘，對不起，我沒能保住你們。
顧落看著城樓上，飲下手中瓷瓶上的血。
劊子手手起刀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雨水擴染了樓下的一片血海，遠處有悠揚笛聲傳來，哀極怨極。
樓下呼喊聲傳來，震透耳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身形微晃，再沒有看樓下一眼，便轉身離去。
“朕想起來了，老四在奏折上寫過，她叫溫落。”
“是。”魏珠小聲應著。
“這曲子，朕聽著也熟悉，在哪聽過來著？”
“在皇上壽辰，十三爺演奏的。”
“哦，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他笑了笑，又咳起來。走了兩步腳步忽然頓住，猛地回頭向城門處看了一眼，再轉回身時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身體直直的向後倒去。
腦海裏，一雙澄澈的眼睛在望著他充滿愛戀的笑。但這個人是誰呢，他不知道。
終。
陸言合上劇本，深吸了口氣。看向窗外的天空。上午還是晴空萬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烏雲過來了，黑壓壓的一片，竟有些像劇本裏行刑當天的場景。他想，看來下午不能拍場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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