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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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師春正看到虞念星的第一眼是滿意的。
虞念星的這張臉,那是真的好看，他在看水星臺的七夕晚會時，第一眼看到這張臉就驚艷了一下。
娛樂圈裏好看的男女太多了,要什麽樣的都有。
但是虞念星的臉就是屬於放在這樣的俊男美女堆裏，也不會被人掩住風采的那一種。
就算是埋沒在人堆裏，只是一個背景板一樣的存在，也能讓人一眼看到他。
“小星星這張臉真是萬裏挑一的優秀,我看就像是我家男二從文字裏走出來了。”
師春正長了一張見過世面的臉，誇起人來，也是一等一地厲害，什麽詞都能說得出口，一點不臉紅。
虞念星看他兩眼,對著他笑笑,沒接話。
有明揚在，也不需要虞念星自己和人怎麽交際,他很快就把應對的事情接了過去。
等兩人場面話說完，虞念星被遞了兩張紙過來,上面有一小段劇情，等他幾眼看完,師春正問了他對於這一小段文字裏透露出來的人物情緒的理解,又讓直接表演了一下。
這就算是試戲了。
比在宋燚劇組的時候麻煩了一點，不過宋燚對於虞念星的要求不一樣，而且只是一個客串的角色。
師春正這邊則是個正經的男二,戲份還挺重，這部電影更是他第一次從電視圈轉向電影圈的作品，他格外重視也正常。
虞念星有過現場拍戲的經驗，當著師春正的面,演一段並沒有壓力。
演完之後，師春正看樣子是挺滿意的，他也幹脆，直接就口頭答應了下來。
明揚很滿意於對方的爽快，兩人又聊了一些工作相關，報酬之類的事情，全都沒有什麽大沖突。
一直到離開，明揚還和虞念星說，事情基本上是穩了。
這次比他預計得還要順利。
對方很上路，也沒有因為虞念星是新人就壓片酬，看得出來對於虞念星出演男二這個事情，是真的很認可。
不止是看中“虞星嵐”留下的那點流量。
明揚感嘆了一下虞念星的運氣，虞念星看他還有事情要忙，便準備自己出酒店去轉轉。
和師春正約的時間門是下午，談完正事正好一起吃個晚飯，增進一下感情。
虞念星能吃，但是明揚對他的飯量還不了解，師春正更是見慣了娛樂圈裏那些只吃修仙套餐的男女，點的菜量小得可憐。
虞念星晚飯都沒吃飽，他準備去吃個宵夜。
他出門的時候，與他隔了幾間門房間門的正好有人走進了屋裏。
門輕輕一聲砰上，虞念星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好像是簡文澤？
但是他不應該還在拍宋燚的那部電影嗎？沒聽說已經殺青了啊？
虞念星拿出手機，給簡文澤打電話。
簡文澤接得很快。
“餵，小虞弟弟？”
虞念星走到了剛才關上的那扇門前，說：“2308，□□了，快開門。”
簡文澤驚訝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你也來B市了？這麽巧的嗎？”
說著，門便開了，兩人頓時面對面看到了彼此。
虞念星還真沒看錯。
兩人掛了電話，虞念星也沒走進去，說：“我來面試一個角色，你呢？簡哥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麽來B市了？也太巧了，竟然住一個酒店。”
簡文澤笑著說：“是啊，太巧了，我來B市也是來面試角色的，就是上次吃飯的時候，邱愷說的那個趙導的男二，這個房間門還是邱愷幫我訂的呢，沒想到正好和你遇上了。”
要是他自己，肯定會選擇更便宜一點的酒店。
這兩人關系還真不錯呢。
虞念星摸了一下肚子，他真有點餓。
“簡哥吃飯了嗎？我準備出去吃點東西，一起？”
簡文澤猶豫了半秒，趙導的那個角色，如果他真要上的話，肯定還要減肥，這個時間門點吃東西，那真是要命了。
“好，你等我一下。”
他進屋裏洗了個臉，換了件衣服就出來了。
兩人也沒走太遠，酒店附近有小飯館，兩人隨便挑了一家進去。
簡文澤不紅，認識他的人有限，但是虞念星幾乎和他爸共享的那張臉，認識的人就太多了。
他戴了口罩，又戴了個大框的眼鏡，不說話就喜歡低著頭，和簡文澤走在一起，倒是挺像他的助理。
簡文澤沒有助理，只有公司派給他的工作人員，也不是固定的同一個，在片場的時候，誰有空就誰過來。
這樣的情況下，簡文澤也就不喜歡讓助理替他做太多事情，畢竟只能算是不太熟悉的同事關系，他的性格不太好開那個口。
兩個人找了個半敞開的小隔間門坐了下來，虞念星一點也不客氣，點了一桌子的東西。
簡文澤雖然見識過一點他吃東西的氣勢，但還是有點被嚇到了。
“是不是點太多了，都已經晚上了，吃多了消化不了。”
他來的時候都想好了，只小小吃兩口，可沒法幫虞念星分擔。
虞念星看到食物眼睛都發光了。
“我快餓死了，就吃這麽一點，沒事的，最多等會兒我爬樓梯回酒店。”
簡文澤：“……”
還真是億點啊！
也就不管他了，這年紀還小，說不定還要長長身體，吃了應該也能消化得掉……吧？
邊吃邊聊，兩人的話題自然就轉到了雙方爭取的角色上。
簡文澤真心替虞念星高興，說：“師春正這人的才華不需要多說，新一代的年輕導演裏，他應該算得上是拔尖的，現在想上他的戲的藝人，排著隊數都數不過來，小星星你這運氣和實力真的沒得說。”
這人和人啊，有時候真的沒辦法比，這一比能把人氣死。
簡文澤想到自己要面試的，同樣是男二的角色，但是這個境遇顯然是天差地遠。
虞念星看他表情不那麽舒暢，便問：“角色爭取過了，沒拿下來？”
“還沒確定。”
簡文澤搖頭，有些話憋在心裏總覺得憋得慌，本來還可以和邱愷說一說，但是偏這個角色是邱愷極力推薦他來試的，連機票酒店房間門，這人都幫他訂好了，朋友幫他到這個份上，他反而有了心理負擔說出真實的感覺。
虞念星大概就猜到了，說：“這個姓趙的，中意的男一是我斐叔，不過我斐叔應該不會演。”
簡文澤驚訝擡頭。
虞念星手上夾上雞腿，嘴裏塞著雞翅，眼睛還盯著剛上桌的鐵板牛肉。
含糊地說：“原因你現在應該多少知道一點了吧？”
如果簡文澤什麽也不知道的話，他現在就應該是高高興興地去準備試戲，而不是這一副憋悶的樣子。
簡文澤沈默了兩秒，說：“我今天下午去見了人一面，要試戲的人很多，讓我等通知再過去，不過，這人看著眼神不太正……”
雖然這只是他的感覺，證明不了什麽，第一次見面，對方表現得也還算正常，但是或多或少他心裏已經有了預感。
這次的試戲應該是白忙活了。
上次和虞念星分開的時候，虞念星對他說的話，他還記得，如果用一次潛規則，換一次爆紅的機會，他換不換。
他真有認真想過，他的選擇會是“不”。
其實，他想紅，但也沒有那麽想要紅，他只是想要有工作做，不要每天閑著家裏等戲。
他羨慕別人的，也不是羨慕別人有多少流量，有多少粉絲，掙了多少錢，他只是羨慕人家能接觸到好本子的機會，總是比他這樣的人多。
但是說就為了這些，讓他放棄自己自尊與身體，那他沒有辦法做到。
那樣做了之後的他，就不再是他了。
那樣的他，初心還會是原來的那樣嗎？
不可能的。
付出得太多，總會想要拿到平等地回饋。
這世間門又有什麽回饋是能與自己等價的呢？真做了那樣的選擇，估計心裏也會多出一個填不滿的空洞來。
這麽一想，簡文澤的心態突然就變好了。
他可以當一個默默無名的小演員，在自己的範圍內，極力把角色演到完美。
這樣的追求，聽起來也很棒。
坐在他對面的虞念星啃著雞腿，看著對方的表情從猶豫，變得從容淡定。
“簡哥，你知道嗎？你剛剛，顏值從80分，拉到了99分。”
有時候一個人的氣質，可比五官長相還重要。
簡文澤被他這個說法逗笑了。
“那剩下的一分是？怕我驕傲？”
虞念星搖頭，說：“不不不，剩下一分我等著以後誇你的時候用。”
表情還挺得意。
被他這麽一打岔，簡文澤的那點破心情全都恢覆了過來。
算了，這個圈子裏，本來就是什麽人都有，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有那些一肚子男盜女娼，見不得人的，也有像宋燚宋導那樣的正常導演。
他也沒有什麽好低落的，想想全國上下多少演員，他這已經算是發展得不錯的，人要知足，有那精神還不如回去好好鉆研演技，人生一輩子要是能拿個最佳配角，也值了。
簡文澤拿了茶杯，以茶代酒和虞念星碰了一杯。
“也不知道為什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腦子總是會格外清晰一點，小星星你是不是有什麽魔力啊？”
都不是小虞弟弟了。
夏天穿得少，虞念星伸手一爪子按到了他的胳膊上。
“大概，我比較冷，帶得你也冷靜了一點。”
簡文澤整個人一個激靈，倒不是因為皮膚接觸，而是虞念星的手實在是太冰了。
和冰塊似的，透骨的冰涼。
“你沒事吧。”
簡文澤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麽大熱天，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孩，怎麽也不該是這溫度。
“沒事，我從小就這樣。”
虞念星突然放下筷子，微微壓低了下巴，眼神一下子變得詭譎，陰森森地盯著對面的人，“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些傳說，有些鬼會搶奪活人的身體，一旦他們搶奪成功後，那具身體多少也會受到影響，比如一年四季，都冰涼涼的，怎麽都不會暖，跟個死人似的……”
簡文澤被他說得寒毛都豎了起來，正想要讓他趕緊把嘴閉上，旁邊一個女人輕輕地“啊”了一聲，明顯是被嚇到了。
虞念星回頭，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臉上還帶著一點受了驚嚇的表情，但是看他看過去，她立即就擠出笑容。
“小星星，我是你的粉絲，七夕晚會我聽你唱歌，真的唱得太好聽了！你加油啊！”
這是當街被認出來了。
虞念星說了聲“謝謝”，眼看著對方猶豫著還不想走，便主動說：“要合照嗎？”
粉絲見到正主，應該就是想要個合照，要個簽名吧？
果然，姑娘雙手握拳在胸前，激動地原地跳了兩下。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虞念星點頭，伸手去拿了對方的手機，和人站在一起自拍。
“當然可以，我現在還不紅，對我僅有的幾個粉絲，可以發點福利，以後要是我火了，那就不行了，被人當場圍住我害怕，會拔腿就跑。”
把人家逗得直笑。
拍完合照，他又問：“要簽名嗎？”
江葵，就是這位粉絲的名字，她聞言一臉懊惱，說：“想要！但是我沒帶你的照片出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麽好，和朋友出來吃飯，竟然就遇到了虞念星。
虞念星看了一眼她的手機，透明的塑料保護殼，在人家姑娘人生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的手機殼太素，一點也不“女生”時，他說：“給你簽手機殼上？”
江葵：“誒？”
虞念星已經把她手機殼扒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金色的馬克筆，在上面簽了起來。
“好了，等一會兒幹了就可以了。”
虞念星把手機和手機殼一起遞了回去，江葵兩只手拿著，已經激動得不行了，說了好幾遍“謝謝”。
等她回到自己那桌的時候，她的朋友看她人已經快笑傻了。
“你快照照鏡子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咦，你粉的這個小明星挺厲害啊，鏡像簽名啊，是故意練的嗎？現在的愛豆都這麽有個性的，這名字看著怎麽像個符似的？”
江葵才發現，虞念星給她簽的名，真的是個鏡像，等她小心翼翼把手機殼套上，再看那名字就是正常的。
不過說像符的……還真有那點麽兒。
不過這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小星星給她親筆簽的啊！看看這字，還是用馬克筆寫出來的呢，筆鋒真漂亮！
虞念星和簡文澤很快吃完飯就離開了。
而江葵一直到回了家，還不能平靜下來。
越看自己的手機殼，越是激動得不行，這一晚上完全沒法睡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朋友不追星，雖然覺得虞念星看著是很帥，但是她更喜歡成熟的叔叔。
這得瑟也得瑟不到點上，江葵最後直接去了虞念星的超話，她要去種檸檬樹去。
【偶遇小星星，簡直太帥了！小星星人超好，超溫柔的，看出我不好意思開口，主動拍了合照，又簽了名！】
打碼合照（重點，男友視角自拍照），加手機殼簽名（花了心思的鏡像簽），頓時把超話裏還沒有睡的同好們全部炸了出來。
虞念星的超話建起來也沒多久，最開始幾天確實挺熱鬧，但是虞念星到底是個娛樂圈新人，也沒有什麽作品能留住人，剛開始的時候，超話裏也足足熱鬧了好一陣。
但是等到大家的好奇心平息，這份熱度就降了下來。
剩下還沒走，每天來打個卡的，都是真的喜歡虞念星。
江葵的消息一發出去，頓時把人都炸了出來，一個個啊啊啊啊啊地叫了起來。
【小星星就在B市嗎？早知道我今天也出門去偶遇了！】
【這是在B市有工作嗎，一點消息也沒有，我還以為小星星剛拍完宋導的戲，回了H市呢。】
【真酸了，竟然拿到了合照和簽名。】
【小星星的這個簽名這麽有個性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星星的簽名，真別致！】
【哈哈哈哈，小星星這個簽名一看就是練過的，但是怎麽沒有人告訴孩子，這簽名在手機殼上這麽看著太像一張符了！】
【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像是在哪裏看過，原來就是像符啊，哈哈哈！我粉的到底是個什麽貨啊！】
【難道沒有人get到這個點嗎，大家還記得小星星的爸爸是怎麽去世的？我剛看到這個符，就發現和我上次去山上道觀裏求的護身符很像。】
……
還有人真的去查了道家的護身符，發現虞念星的簽名和這個看著還真有點像。
突然get到了這個點之後，粉絲是真心疼。
小星星這個孩子是真的心地善良又柔軟，默默做著一些事情，也不解釋，真的好想用力把他抱住了揉上兩下。
關於虞念星的簽名，超話裏還在不停的討論，但是作為發了照片的本人，卻沒了聲音。
江葵在超話裏是個挺活躍的粉，會寫點小段子什麽的，她的id大家都挺眼熟。
因此大家都覺得奇怪呢，這都沒到十一點，人不可能就睡了，又遇到了本人，不可能憋得住就這麽睡了。
但是就是這麽神奇，江葵就是睡著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睡過去的，第二天六點半醒過來，鬧鐘都還沒響。
她神清氣爽地從床上起來的時候，自己也不敢置信，她真就這麽睡著了？
他這種資深夜貓子，重度失眠人群，夢鬼專業戶，竟然睡著了？
再看她因為睡著而掉在枕頭邊上的手機，白色的手機，透明的殼，那個金色的簽名簡直是在閃著金光。
這馬克筆是什麽牌子的，效果這麽好看？
呃，不對，是小星星的簽名真的是符？這麽有用？不然怎麽解釋她竟然睡著了？
……
虞念星和簡文澤在被粉絲現場逮住後，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主要是虞念星，他那張看著也不大的嘴，一點沒歇著，沒多久就把桌上的食物掃了個幹凈。
個個光盤，一點也不浪費。
“快走快走，等會兒要是被更多人發現了，就走不掉了。”
虞念星說走就走，步子快得簡文澤差點追不上他，看著前面的背影，簡文澤差點笑出聲來。
“你還自己準備簽字筆啊，這不是挺適合被人發現的嗎？”
在虞念星拿出馬克筆的那一瞬間門，簡文澤的表情差點就崩不住。
這弟弟的準備工作真是做得太充分了。
不過再想想，他還能從身上拿出紅線到處給人編手環，這事情，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虞念星為自己解釋：“這叫有備無患，考慮周到，要想當一個合格的男團愛豆，怎麽能在遇到粉絲要簽名的時候沒有筆，這可太不專業了。”
簡文澤只能笑著看他。
愛豆的專業應該不是表現在這個方面的吧？
不過想想，好像這個有備無患確實是派上用場了，想想剛才那個粉絲的高興勁兒，虞念星這個愛豆肯定是合格了。
再想想自己，好像也還是得要更加努力一點才行，這次碰上趙景這種人，沒拿到角色也就算了。
但是萬一下次機會真的來了，可是他的演技不過關，那不是真的就可惜？
虞念星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旁邊人解讀成了要好好磨練演技這上面。
兩人一起回到酒店，
時間門不算早，也不算晚，大概十點多，簡文澤覺得自己吃得有點飽了，現在回去睡覺，對身材不好。
一想虞念星吃的是他的好十幾倍，雖然人家比他年紀小了幾歲，代謝快，但是他覺得是真的吃太多了，便不客氣地提議要爬樓梯。
23樓，就是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也要爬一陣子。
簡文澤自己提的想法，但是爬到一半，身邊的人還跟沒事人一樣，自己已經開始有點喘了。
果然是他老了嗎？
爬到16樓的時候，他已經覺得腿有點吃力了。
平時他雖然也運動，但是爬坡這種運動做得還是非常少，看來以後還得多煉煉。
到了18樓，離他們住的樓層不遠了，虞念星突然就站住了。
他從開始到現在，從氣息到速度，就一點也沒變過，這是終於累了嗎？
“要走電梯嗎？”
簡文澤問他。
大晚上的運動量也差不多了，不差這五層樓。
虞念星卻是搖頭，表情有點……興奮？
“簡哥你繼續往上走吧，我突然有點事情。”
簡文澤被他催了兩句，只好繼續擡腿往上走了兩步，回頭就看到虞念星已經走向了安全出口處。
大晚上的能突然有什麽事情？
酒店的十八層，有他認識的什麽人住著？那也不可能呢，他又沒看到人，更沒看虞念星收到什麽消息的？
簡文澤這種時候對於“十八層”的聯想突然轉向了一個有點恐怖的方向。
這也沒辦法，正常人從小到大都會有的一個文化熏陶，對於有些特定的數字，他想不知道都難。
他往上走了幾步，越想越不對勁，大夏天爬樓梯出的汗，在這個時候都冷了下來。
虞念星還在下面。
他年紀比自己還小，叫自己一聲簡哥，他怎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走了。
簡文澤轉身重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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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春正看到虞念星的第一眼是滿意的。
虞念星的這張臉,那是真的好看，他在看水星臺的七夕晚會時，第一眼看到這張臉就驚艷了一下。
娛樂圈裏好看的男女太多了,要什麽樣的都有。
但是虞念星的臉就是屬於放在這樣的俊男美女堆裏，也不會被人掩住風采的那一種。
就算是埋沒在人堆裏，只是一個背景板一樣的存在，也能讓人一眼看到他。
“小星星這張臉真是萬裏挑一的優秀,我看就像是我家男二從文字裏走出來了。”
師春正長了一張見過世面的臉，誇起人來，也是一等一地厲害，什麽詞都能說得出口，一點不臉紅。
虞念星看他兩眼,對著他笑笑,沒接話。
有明揚在，也不需要虞念星自己和人怎麽交際,他很快就把應對的事情接了過去。
等兩人場面話說完，虞念星被遞了兩張紙過來,上面有一小段劇情，等他幾眼看完,師春正問了他對於這一小段文字裏透露出來的人物情緒的理解,又讓直接表演了一下。
這就算是試戲了。
比在宋燚劇組的時候麻煩了一點，不過宋燚對於虞念星的要求不一樣，而且只是一個客串的角色。
師春正這邊則是個正經的男二,戲份還挺重，這部電影更是他第一次從電視圈轉向電影圈的作品，他格外重視也正常。
虞念星有過現場拍戲的經驗，當著師春正的面,演一段並沒有壓力。
演完之後，師春正看樣子是挺滿意的，他也幹脆，直接就口頭答應了下來。
明揚很滿意於對方的爽快，兩人又聊了一些工作相關，報酬之類的事情，全都沒有什麽大沖突。
一直到離開，明揚還和虞念星說，事情基本上是穩了。
這次比他預計得還要順利。
對方很上路，也沒有因為虞念星是新人就壓片酬，看得出來對於虞念星出演男二這個事情，是真的很認可。
不止是看中“虞星嵐”留下的那點流量。
明揚感嘆了一下虞念星的運氣，虞念星看他還有事情要忙，便準備自己出酒店去轉轉。
和師春正約的時間門是下午，談完正事正好一起吃個晚飯，增進一下感情。
虞念星能吃，但是明揚對他的飯量還不了解，師春正更是見慣了娛樂圈裏那些只吃修仙套餐的男女，點的菜量小得可憐。
虞念星晚飯都沒吃飽，他準備去吃個宵夜。
他出門的時候，與他隔了幾間門房間門的正好有人走進了屋裏。
門輕輕一聲砰上，虞念星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好像是簡文澤？
但是他不應該還在拍宋燚的那部電影嗎？沒聽說已經殺青了啊？
虞念星拿出手機，給簡文澤打電話。
簡文澤接得很快。
“餵，小虞弟弟？”
虞念星走到了剛才關上的那扇門前，說：“2308，□□了，快開門。”
簡文澤驚訝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你也來B市了？這麽巧的嗎？”
說著，門便開了，兩人頓時面對面看到了彼此。
虞念星還真沒看錯。
兩人掛了電話，虞念星也沒走進去，說：“我來面試一個角色，你呢？簡哥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麽來B市了？也太巧了，竟然住一個酒店。”
簡文澤笑著說：“是啊，太巧了，我來B市也是來面試角色的，就是上次吃飯的時候，邱愷說的那個趙導的男二，這個房間門還是邱愷幫我訂的呢，沒想到正好和你遇上了。”
要是他自己，肯定會選擇更便宜一點的酒店。
這兩人關系還真不錯呢。
虞念星摸了一下肚子，他真有點餓。
“簡哥吃飯了嗎？我準備出去吃點東西，一起？”
簡文澤猶豫了半秒，趙導的那個角色，如果他真要上的話，肯定還要減肥，這個時間門點吃東西，那真是要命了。
“好，你等我一下。”
他進屋裏洗了個臉，換了件衣服就出來了。
兩人也沒走太遠，酒店附近有小飯館，兩人隨便挑了一家進去。
簡文澤不紅，認識他的人有限，但是虞念星幾乎和他爸共享的那張臉，認識的人就太多了。
他戴了口罩，又戴了個大框的眼鏡，不說話就喜歡低著頭，和簡文澤走在一起，倒是挺像他的助理。
簡文澤沒有助理，只有公司派給他的工作人員，也不是固定的同一個，在片場的時候，誰有空就誰過來。
這樣的情況下，簡文澤也就不喜歡讓助理替他做太多事情，畢竟只能算是不太熟悉的同事關系，他的性格不太好開那個口。
兩個人找了個半敞開的小隔間門坐了下來，虞念星一點也不客氣，點了一桌子的東西。
簡文澤雖然見識過一點他吃東西的氣勢，但還是有點被嚇到了。
“是不是點太多了，都已經晚上了，吃多了消化不了。”
他來的時候都想好了，只小小吃兩口，可沒法幫虞念星分擔。
虞念星看到食物眼睛都發光了。
“我快餓死了，就吃這麽一點，沒事的，最多等會兒我爬樓梯回酒店。”
簡文澤：“……”
還真是億點啊！
也就不管他了，這年紀還小，說不定還要長長身體，吃了應該也能消化得掉……吧？
邊吃邊聊，兩人的話題自然就轉到了雙方爭取的角色上。
簡文澤真心替虞念星高興，說：“師春正這人的才華不需要多說，新一代的年輕導演裏，他應該算得上是拔尖的，現在想上他的戲的藝人，排著隊數都數不過來，小星星你這運氣和實力真的沒得說。”
這人和人啊，有時候真的沒辦法比，這一比能把人氣死。
簡文澤想到自己要面試的，同樣是男二的角色，但是這個境遇顯然是天差地遠。
虞念星看他表情不那麽舒暢，便問：“角色爭取過了，沒拿下來？”
“還沒確定。”
簡文澤搖頭，有些話憋在心裏總覺得憋得慌，本來還可以和邱愷說一說，但是偏這個角色是邱愷極力推薦他來試的，連機票酒店房間門，這人都幫他訂好了，朋友幫他到這個份上，他反而有了心理負擔說出真實的感覺。
虞念星大概就猜到了，說：“這個姓趙的，中意的男一是我斐叔，不過我斐叔應該不會演。”
簡文澤驚訝擡頭。
虞念星手上夾上雞腿，嘴裏塞著雞翅，眼睛還盯著剛上桌的鐵板牛肉。
含糊地說：“原因你現在應該多少知道一點了吧？”
如果簡文澤什麽也不知道的話，他現在就應該是高高興興地去準備試戲，而不是這一副憋悶的樣子。
簡文澤沈默了兩秒，說：“我今天下午去見了人一面，要試戲的人很多，讓我等通知再過去，不過，這人看著眼神不太正……”
雖然這只是他的感覺，證明不了什麽，第一次見面，對方表現得也還算正常，但是或多或少他心裏已經有了預感。
這次的試戲應該是白忙活了。
上次和虞念星分開的時候，虞念星對他說的話，他還記得，如果用一次潛規則，換一次爆紅的機會，他換不換。
他真有認真想過，他的選擇會是“不”。
其實，他想紅，但也沒有那麽想要紅，他只是想要有工作做，不要每天閑著家裏等戲。
他羨慕別人的，也不是羨慕別人有多少流量，有多少粉絲，掙了多少錢，他只是羨慕人家能接觸到好本子的機會，總是比他這樣的人多。
但是說就為了這些，讓他放棄自己自尊與身體，那他沒有辦法做到。
那樣做了之後的他，就不再是他了。
那樣的他，初心還會是原來的那樣嗎？
不可能的。
付出得太多，總會想要拿到平等地回饋。
這世間門又有什麽回饋是能與自己等價的呢？真做了那樣的選擇，估計心裏也會多出一個填不滿的空洞來。
這麽一想，簡文澤的心態突然就變好了。
他可以當一個默默無名的小演員，在自己的範圍內，極力把角色演到完美。
這樣的追求，聽起來也很棒。
坐在他對面的虞念星啃著雞腿，看著對方的表情從猶豫，變得從容淡定。
“簡哥，你知道嗎？你剛剛，顏值從80分，拉到了99分。”
有時候一個人的氣質，可比五官長相還重要。
簡文澤被他這個說法逗笑了。
“那剩下的一分是？怕我驕傲？”
虞念星搖頭，說：“不不不，剩下一分我等著以後誇你的時候用。”
表情還挺得意。
被他這麽一打岔，簡文澤的那點破心情全都恢覆了過來。
算了，這個圈子裏，本來就是什麽人都有，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有那些一肚子男盜女娼，見不得人的，也有像宋燚宋導那樣的正常導演。
他也沒有什麽好低落的，想想全國上下多少演員，他這已經算是發展得不錯的，人要知足，有那精神還不如回去好好鉆研演技，人生一輩子要是能拿個最佳配角，也值了。
簡文澤拿了茶杯，以茶代酒和虞念星碰了一杯。
“也不知道為什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腦子總是會格外清晰一點，小星星你是不是有什麽魔力啊？”
都不是小虞弟弟了。
夏天穿得少，虞念星伸手一爪子按到了他的胳膊上。
“大概，我比較冷，帶得你也冷靜了一點。”
簡文澤整個人一個激靈，倒不是因為皮膚接觸，而是虞念星的手實在是太冰了。
和冰塊似的，透骨的冰涼。
“你沒事吧。”
簡文澤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麽大熱天，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孩，怎麽也不該是這溫度。
“沒事，我從小就這樣。”
虞念星突然放下筷子，微微壓低了下巴，眼神一下子變得詭譎，陰森森地盯著對面的人，“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些傳說，有些鬼會搶奪活人的身體，一旦他們搶奪成功後，那具身體多少也會受到影響，比如一年四季，都冰涼涼的，怎麽都不會暖，跟個死人似的……”
簡文澤被他說得寒毛都豎了起來，正想要讓他趕緊把嘴閉上，旁邊一個女人輕輕地“啊”了一聲，明顯是被嚇到了。
虞念星回頭，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臉上還帶著一點受了驚嚇的表情，但是看他看過去，她立即就擠出笑容。
“小星星，我是你的粉絲，七夕晚會我聽你唱歌，真的唱得太好聽了！你加油啊！”
這是當街被認出來了。
虞念星說了聲“謝謝”，眼看著對方猶豫著還不想走，便主動說：“要合照嗎？”
粉絲見到正主，應該就是想要個合照，要個簽名吧？
果然，姑娘雙手握拳在胸前，激動地原地跳了兩下。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虞念星點頭，伸手去拿了對方的手機，和人站在一起自拍。
“當然可以，我現在還不紅，對我僅有的幾個粉絲，可以發點福利，以後要是我火了，那就不行了，被人當場圍住我害怕，會拔腿就跑。”
把人家逗得直笑。
拍完合照，他又問：“要簽名嗎？”
江葵，就是這位粉絲的名字，她聞言一臉懊惱，說：“想要！但是我沒帶你的照片出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麽好，和朋友出來吃飯，竟然就遇到了虞念星。
虞念星看了一眼她的手機，透明的塑料保護殼，在人家姑娘人生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的手機殼太素，一點也不“女生”時，他說：“給你簽手機殼上？”
江葵：“誒？”
虞念星已經把她手機殼扒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金色的馬克筆，在上面簽了起來。
“好了，等一會兒幹了就可以了。”
虞念星把手機和手機殼一起遞了回去，江葵兩只手拿著，已經激動得不行了，說了好幾遍“謝謝”。
等她回到自己那桌的時候，她的朋友看她人已經快笑傻了。
“你快照照鏡子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咦，你粉的這個小明星挺厲害啊，鏡像簽名啊，是故意練的嗎？現在的愛豆都這麽有個性的，這名字看著怎麽像個符似的？”
江葵才發現，虞念星給她簽的名，真的是個鏡像，等她小心翼翼把手機殼套上，再看那名字就是正常的。
不過說像符的……還真有那點麽兒。
不過這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小星星給她親筆簽的啊！看看這字，還是用馬克筆寫出來的呢，筆鋒真漂亮！
虞念星和簡文澤很快吃完飯就離開了。
而江葵一直到回了家，還不能平靜下來。
越看自己的手機殼，越是激動得不行，這一晚上完全沒法睡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朋友不追星，雖然覺得虞念星看著是很帥，但是她更喜歡成熟的叔叔。
這得瑟也得瑟不到點上，江葵最後直接去了虞念星的超話，她要去種檸檬樹去。
【偶遇小星星，簡直太帥了！小星星人超好，超溫柔的，看出我不好意思開口，主動拍了合照，又簽了名！】
打碼合照（重點，男友視角自拍照），加手機殼簽名（花了心思的鏡像簽），頓時把超話裏還沒有睡的同好們全部炸了出來。
虞念星的超話建起來也沒多久，最開始幾天確實挺熱鬧，但是虞念星到底是個娛樂圈新人，也沒有什麽作品能留住人，剛開始的時候，超話裏也足足熱鬧了好一陣。
但是等到大家的好奇心平息，這份熱度就降了下來。
剩下還沒走，每天來打個卡的，都是真的喜歡虞念星。
江葵的消息一發出去，頓時把人都炸了出來，一個個啊啊啊啊啊地叫了起來。
【小星星就在B市嗎？早知道我今天也出門去偶遇了！】
【這是在B市有工作嗎，一點消息也沒有，我還以為小星星剛拍完宋導的戲，回了H市呢。】
【真酸了，竟然拿到了合照和簽名。】
【小星星的這個簽名這麽有個性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星星的簽名，真別致！】
【哈哈哈哈，小星星這個簽名一看就是練過的，但是怎麽沒有人告訴孩子，這簽名在手機殼上這麽看著太像一張符了！】
【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像是在哪裏看過，原來就是像符啊，哈哈哈！我粉的到底是個什麽貨啊！】
【難道沒有人get到這個點嗎，大家還記得小星星的爸爸是怎麽去世的？我剛看到這個符，就發現和我上次去山上道觀裏求的護身符很像。】
……
還有人真的去查了道家的護身符，發現虞念星的簽名和這個看著還真有點像。
突然get到了這個點之後，粉絲是真心疼。
小星星這個孩子是真的心地善良又柔軟，默默做著一些事情，也不解釋，真的好想用力把他抱住了揉上兩下。
關於虞念星的簽名，超話裏還在不停的討論，但是作為發了照片的本人，卻沒了聲音。
江葵在超話裏是個挺活躍的粉，會寫點小段子什麽的，她的id大家都挺眼熟。
因此大家都覺得奇怪呢，這都沒到十一點，人不可能就睡了，又遇到了本人，不可能憋得住就這麽睡了。
但是就是這麽神奇，江葵就是睡著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睡過去的，第二天六點半醒過來，鬧鐘都還沒響。
她神清氣爽地從床上起來的時候，自己也不敢置信，她真就這麽睡著了？
他這種資深夜貓子，重度失眠人群，夢鬼專業戶，竟然睡著了？
再看她因為睡著而掉在枕頭邊上的手機，白色的手機，透明的殼，那個金色的簽名簡直是在閃著金光。
這馬克筆是什麽牌子的，效果這麽好看？
呃，不對，是小星星的簽名真的是符？這麽有用？不然怎麽解釋她竟然睡著了？
……
虞念星和簡文澤在被粉絲現場逮住後，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主要是虞念星，他那張看著也不大的嘴，一點沒歇著，沒多久就把桌上的食物掃了個幹凈。
個個光盤，一點也不浪費。
“快走快走，等會兒要是被更多人發現了，就走不掉了。”
虞念星說走就走，步子快得簡文澤差點追不上他，看著前面的背影，簡文澤差點笑出聲來。
“你還自己準備簽字筆啊，這不是挺適合被人發現的嗎？”
在虞念星拿出馬克筆的那一瞬間門，簡文澤的表情差點就崩不住。
這弟弟的準備工作真是做得太充分了。
不過再想想，他還能從身上拿出紅線到處給人編手環，這事情，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虞念星為自己解釋：“這叫有備無患，考慮周到，要想當一個合格的男團愛豆，怎麽能在遇到粉絲要簽名的時候沒有筆，這可太不專業了。”
簡文澤只能笑著看他。
愛豆的專業應該不是表現在這個方面的吧？
不過想想，好像這個有備無患確實是派上用場了，想想剛才那個粉絲的高興勁兒，虞念星這個愛豆肯定是合格了。
再想想自己，好像也還是得要更加努力一點才行，這次碰上趙景這種人，沒拿到角色也就算了。
但是萬一下次機會真的來了，可是他的演技不過關，那不是真的就可惜？
虞念星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旁邊人解讀成了要好好磨練演技這上面。
兩人一起回到酒店，
時間門不算早，也不算晚，大概十點多，簡文澤覺得自己吃得有點飽了，現在回去睡覺，對身材不好。
一想虞念星吃的是他的好十幾倍，雖然人家比他年紀小了幾歲，代謝快，但是他覺得是真的吃太多了，便不客氣地提議要爬樓梯。
23樓，就是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也要爬一陣子。
簡文澤自己提的想法，但是爬到一半，身邊的人還跟沒事人一樣，自己已經開始有點喘了。
果然是他老了嗎？
爬到16樓的時候，他已經覺得腿有點吃力了。
平時他雖然也運動，但是爬坡這種運動做得還是非常少，看來以後還得多煉煉。
到了18樓，離他們住的樓層不遠了，虞念星突然就站住了。
他從開始到現在，從氣息到速度，就一點也沒變過，這是終於累了嗎？
“要走電梯嗎？”
簡文澤問他。
大晚上的運動量也差不多了，不差這五層樓。
虞念星卻是搖頭，表情有點……興奮？
“簡哥你繼續往上走吧，我突然有點事情。”
簡文澤被他催了兩句，只好繼續擡腿往上走了兩步，回頭就看到虞念星已經走向了安全出口處。
大晚上的能突然有什麽事情？
酒店的十八層，有他認識的什麽人住著？那也不可能呢，他又沒看到人，更沒看虞念星收到什麽消息的？
簡文澤這種時候對於“十八層”的聯想突然轉向了一個有點恐怖的方向。
這也沒辦法，正常人從小到大都會有的一個文化熏陶，對於有些特定的數字，他想不知道都難。
他往上走了幾步，越想越不對勁，大夏天爬樓梯出的汗，在這個時候都冷了下來。
虞念星還在下面。
他年紀比自己還小，叫自己一聲簡哥，他怎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走了。
簡文澤轉身重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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