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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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對於虞念星來說，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喜歡的，其一是鬼，其二就是那些利用鬼不幹好事的人。
兩者相比起來，鬼還有善惡之分，那些利用鬼幹壞事的人則是純壞種。
虞念星他們的車子跟著車丹亦他們，一路開了近一個小時，幾乎是橫穿了整個城市，一直到了一片非常不起眼的老城區才停下。
那是一個市場，一眼望過去花花綠綠，賣衣服、賣鞋子、生活用品、金銀加工，琳瑯滿目。
出入的人流，更是什麽樣年紀、打扮的都有。
車丹亦他們的車子直接開到了市場的最角落處。
透過店鋪的小門，可以看出，那是一個賣一些古怪玩意兒的店鋪，奇詭的木頭擺件，陰沈的塑料面具，還有一些臟亂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做成的各種款式的娃娃。
偶有路人經過時，也沒有一人往裏面好奇地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這店在這裏開得久了，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風格，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車丹亦的腿動不了，他的經紀人先下了車進到店裏，隔了一會兒，店裏又出來了一個光頭花臂的壯漢，一看就有力氣。
他從車上直接把車丹亦抱進了店裏，那速度之快，都沒有引起任何路人的註意。
虞念星他們的車子隔著大概十來米的距離，也停在了路邊。
等到人都進了面前的店鋪裏，虞念星拿著蘇志澤的手機，打開了他剛剛下載好的app，關註了某個科普主播。
“澤叔，你在車上等我一下吧，要是無聊，順便看會兒直播打發一下時間……不用擔心我。”
他笑嘻嘻地，從身上不知道哪個口袋裏摸出了一副墨鏡往臉上一戴。
那覆古圓形的眼鏡片，要說時尚也時尚，配著他略長的，在腦後半紮了個小啾，黑中帶白的頭發，簡直可以直接去拍海報。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伸手一推眼鏡，那歪頭往那店鋪的方向看去，那氣質就一下子像了幾分景區外那些算命的。
能馬上給大家表演一個狗嘴裏吐象牙的絕活。
蘇志澤還沒來得及多問兩句，一眨眼人就已經不見了。
雖然說在情感上，他還是有些掛心虞念星會不會遇到危險，但是在理智上，他是完全相信對方能夠把事情處理好的。
想起虞念星給他治腿時的表現，他完全不能把對方當成一個才成年的孩子來看待。
甚至，在蘇志澤看來，虞念星比當年他爸還要細致和體貼得多。
這種感情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和虞念星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是那個長輩，但是他卻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安心。
收起這些奇怪的思緒，蘇志澤看了一眼手機上多出來的那個app，和唯一的關註人。
【唯物主義大師】
這個名字……
蘇志澤輕笑了一下，立即聯想到了虞念星。
這孩子的人生目標，不就是要當天下第一的捉鬼大師麽。
賬號顯示的是正在直播狀態，蘇志澤帶著點好奇，直接點了進去。
直播畫面立即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那是一個偏昏暗的室內，畫面裏拍到的東西都有些古怪，甚至帶著點恐怖的氣氛，乍一眼就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蘇志澤一眼就認出了正是眼前的那家店，也確定了這個賬號就是虞念星的。
他本來靠坐在那裏的動作，不自覺坐直了一些，看得更加認真了。
……
虞念星有一段時間沒開直播了，發現他突然上線的粉絲立即就興奮地沖進了直播間。
【啊啊啊啊啊大師你終於上線了！】
【大師你再不出現，大家都要以為你被哪只厲害的鬼王捉走當鬼王夫人去了呢！】
【老公貼貼！】
【是我老婆上線了，貼貼貼！】
【樓上你兩位可別太巧了，你們結婚吧，別來秀恩愛了。】
【道長的小信徒投擲深水炸彈x100】
【道長的小信徒投擲深水炸彈x100】
【道長的小信徒投擲深水炸彈x100】
……
【大佬來了，給大佬讓出前排的位置！】
【給大佬遞水！】
【給大佬遞瓜子！】
……
【都別吵了，趕緊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感覺怪怪的？】
【哈哈哈這是新粉吧，一點經驗也沒有，我們大師哪次直播去的地方是不怪的？相比起來，這已經太正常了。】
【太正常+1，我第一次進大師直播間，大師正淩晨帶我們去廢棄醫院的停屍房參觀，從此我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點煙.jpg）】
……
虞念星沒看直播間的彈幕，倒是坐在車裏的蘇志澤挑了一下眉，他重新退出去又看了一下虞念星這個賬號的信息。
關註0，粉絲82萬3千。
竟然還不是隨隨便便開的小號，這個號看起來已經經營了挺久。
蘇志澤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挺了解他們家小星星了，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
店鋪內。
戴著墨鏡的虞念星一走進去，立即引起了店裏人的註意。
一個看著也不怎麽像是店員的男人走了過來，與剛那個光頭有著一樣的花臂，身材長相似乎也相似，唯一的不同是這一位有頭發，雖然很短，大概只有一厘米左右的長度，但是人家有。
“有事？買點啥？”
那人嘴裏叼著煙，一雙眼睛從下往上掃過，表情看著挺陰沈，說他是店員沒有人相信，但是要說他是街邊逞兇鬥狠的混子，估計沒有人會懷疑。
“嗯，我聽人介紹來的，找你們大師辦點事。”
虞念星隨口一說，像是完全沒有看懂對方的表情，一雙眼睛在店裏四處亂看，就差探頭往裏張望了。
表現得十足一個不谙世事、不著五六的渾樣兒。
“嘖，這也太擠了。”
虞念星越看眉心便越是皺了起來。
他嘀咕了一句，那個男人聽到了，順著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店裏東西是不少，但是要說太擠了，也實在是稱不上。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何不食肉糜”的小少爺？
那男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麽沒有“規矩”的，以往那些找上門的客人，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大師。
這位倒好，看著不像是來求大師辦事，反而像是來參觀什麽動物園的。
男人又看了一眼虞念星的穿著打扮，衣服鞋子都不便宜，看著便像是只肥羊，臉上這墨鏡看不出牌子，但是看做工也不像是便宜貨。
“你是誰介紹來的，要辦什麽事？”
男人只好忍住了氣，狐疑地問了一句。
虞念星朝著人露齒一笑，做了個嘴型，沒有發出聲音。
“大明星，車丹亦。”
他可記著自己在直播呢，可不想在直播間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的畫面，是和虞念星相同的視角，只能看到對面那個男人，虞念星的口型他們看不到。
【大師又開始說悄悄話了，給我聽聽啊，我可以充會員！】
【rwttrwttrwtt！！！】
【每次大師無聲的嗶嗶總是那麽勾引人，看看這個毛栗子頭的表情，真的很精彩啊，可惜聽不著，心癢癢。】
【影視學院微表情教學素材+1】
……
那個男人的表情確實有點精彩，他就算對於猜口型這種事再不擅長，也看懂了“車丹亦”這三個字。
那位大明星前腳才進的他們這裏，他的腦子想看不懂這名字都難。
但事情就巧在這，車丹亦前腳才來，這人就說自己是車丹亦介紹來的。
所以這人到底是真被介紹來的，還是跟著人過來搞事情的呢？
那個男人摸了一把自己紮手的板寸頭，腦內cpu瘋狂運轉，總覺得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
沒等他想個明白，做出判斷，虞念星突然伸手朝著男人的背後指了一下。
“我要買這個娃娃，怎麽賣的？”
男人在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直播間的網友已經先看到了虞念星指的方向。
那是一個樣子十分可愛的兔子頭布娃娃，穿著花色的小裙子，手裏抱著一束粉紅色的小花。
可能是堆在那裏的時間久了，布娃娃上積了一層灰，看著顏色有些黯淡。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布娃娃，在落入到了那個男人的視線之中後，叫他以一種受到了驚嚇似的動作，飛快地轉了回來。
“你，你……”
男人看向虞念星時的眼神一下變得古怪起來，話剛出口，一下子驚覺不對，又趕緊住了口。
虞念星對著人微微一笑，說：“你們家大師的本事，其實也就那樣，他是不是對你說，他已經把那個姑娘的靈魂禁錮在了這個玩偶裏，以後她不僅沒有辦法傷害你，還能為你帶來好運？”
隨著虞念星的話一句一句落入耳中，那個男人的表情也越來越奇怪。
虞念星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善惡有報，因果循環這個說法嗎？”
男人的表情在變了幾變之後，突然又變成了兇狠。
“裝神弄鬼！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吧？我看你不是來買東西的，就是來找揍挨的！”
他過來一伸手，就揪向了虞念星胸口的衣領。
虞念星站在那裏沒動，依舊是面帶著微笑看著對方。
直播間裏。
本來已經開始擔心的蘇志澤，在看清了這一瞬間突然刷起的成片彈幕的內容後，突然就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至於擔心，那更加是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來來來買定離手，賭這次大師要花幾分鐘把對方忽悠瘸！】
【我賭3分鐘，對方會哭著跪下來喊爸爸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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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相比起來，鬼還有善惡之分，那些利用鬼幹壞事的人則是純壞種。
虞念星他們的車子跟著車丹亦他們，一路開了近一個小時，幾乎是橫穿了整個城市，一直到了一片非常不起眼的老城區才停下。
那是一個市場，一眼望過去花花綠綠，賣衣服、賣鞋子、生活用品、金銀加工，琳瑯滿目。
出入的人流，更是什麽樣年紀、打扮的都有。
車丹亦他們的車子直接開到了市場的最角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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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路人經過時，也沒有一人往裏面好奇地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這店在這裏開得久了，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個風格，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車丹亦的腿動不了，他的經紀人先下了車進到店裏，隔了一會兒，店裏又出來了一個光頭花臂的壯漢，一看就有力氣。
他從車上直接把車丹亦抱進了店裏，那速度之快，都沒有引起任何路人的註意。
虞念星他們的車子隔著大概十來米的距離，也停在了路邊。
等到人都進了面前的店鋪裏，虞念星拿著蘇志澤的手機，打開了他剛剛下載好的app，關註了某個科普主播。
“澤叔，你在車上等我一下吧，要是無聊，順便看會兒直播打發一下時間……不用擔心我。”
他笑嘻嘻地，從身上不知道哪個口袋裏摸出了一副墨鏡往臉上一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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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蘇志澤看來，虞念星比當年他爸還要細致和體貼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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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志澤一眼就認出了正是眼前的那家店，也確定了這個賬號就是虞念星的。
他本來靠坐在那裏的動作，不自覺坐直了一些，看得更加認真了。
……
虞念星有一段時間沒開直播了，發現他突然上線的粉絲立即就興奮地沖進了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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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星沒看直播間的彈幕，倒是坐在車裏的蘇志澤挑了一下眉，他重新退出去又看了一下虞念星這個賬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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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志澤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挺了解他們家小星星了，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
店鋪內。
戴著墨鏡的虞念星一走進去，立即引起了店裏人的註意。
一個看著也不怎麽像是店員的男人走了過來，與剛那個光頭有著一樣的花臂，身材長相似乎也相似，唯一的不同是這一位有頭發，雖然很短，大概只有一厘米左右的長度，但是人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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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嘴裏叼著煙，一雙眼睛從下往上掃過，表情看著挺陰沈，說他是店員沒有人相信，但是要說他是街邊逞兇鬥狠的混子，估計沒有人會懷疑。
“嗯，我聽人介紹來的，找你們大師辦點事。”
虞念星隨口一說，像是完全沒有看懂對方的表情，一雙眼睛在店裏四處亂看，就差探頭往裏張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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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也太擠了。”
虞念星越看眉心便越是皺了起來。
他嘀咕了一句，那個男人聽到了，順著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店裏東西是不少，但是要說太擠了，也實在是稱不上。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何不食肉糜”的小少爺？
那男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麽沒有“規矩”的，以往那些找上門的客人，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大師。
這位倒好，看著不像是來求大師辦事，反而像是來參觀什麽動物園的。
男人又看了一眼虞念星的穿著打扮，衣服鞋子都不便宜，看著便像是只肥羊，臉上這墨鏡看不出牌子，但是看做工也不像是便宜貨。
“你是誰介紹來的，要辦什麽事？”
男人只好忍住了氣，狐疑地問了一句。
虞念星朝著人露齒一笑，做了個嘴型，沒有發出聲音。
“大明星，車丹亦。”
他可記著自己在直播呢，可不想在直播間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的畫面，是和虞念星相同的視角，只能看到對面那個男人，虞念星的口型他們看不到。
【大師又開始說悄悄話了，給我聽聽啊，我可以充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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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的表情確實有點精彩，他就算對於猜口型這種事再不擅長，也看懂了“車丹亦”這三個字。
那位大明星前腳才進的他們這裏，他的腦子想看不懂這名字都難。
但事情就巧在這，車丹亦前腳才來，這人就說自己是車丹亦介紹來的。
所以這人到底是真被介紹來的，還是跟著人過來搞事情的呢？
那個男人摸了一把自己紮手的板寸頭，腦內cpu瘋狂運轉，總覺得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
沒等他想個明白，做出判斷，虞念星突然伸手朝著男人的背後指了一下。
“我要買這個娃娃，怎麽賣的？”
男人在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直播間的網友已經先看到了虞念星指的方向。
那是一個樣子十分可愛的兔子頭布娃娃，穿著花色的小裙子，手裏抱著一束粉紅色的小花。
可能是堆在那裏的時間久了，布娃娃上積了一層灰，看著顏色有些黯淡。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布娃娃，在落入到了那個男人的視線之中後，叫他以一種受到了驚嚇似的動作，飛快地轉了回來。
“你，你……”
男人看向虞念星時的眼神一下變得古怪起來，話剛出口，一下子驚覺不對，又趕緊住了口。
虞念星對著人微微一笑，說：“你們家大師的本事，其實也就那樣，他是不是對你說，他已經把那個姑娘的靈魂禁錮在了這個玩偶裏，以後她不僅沒有辦法傷害你，還能為你帶來好運？”
隨著虞念星的話一句一句落入耳中，那個男人的表情也越來越奇怪。
虞念星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善惡有報，因果循環這個說法嗎？”
男人的表情在變了幾變之後，突然又變成了兇狠。
“裝神弄鬼！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吧？我看你不是來買東西的，就是來找揍挨的！”
他過來一伸手，就揪向了虞念星胸口的衣領。
虞念星站在那裏沒動，依舊是面帶著微笑看著對方。
直播間裏。
本來已經開始擔心的蘇志澤，在看清了這一瞬間突然刷起的成片彈幕的內容後，突然就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至於擔心，那更加是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來來來買定離手，賭這次大師要花幾分鐘把對方忽悠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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