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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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虞念星一直註視著臺上的人，沒有錯過對方任何一點的神情變化。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他家澤叔的腿，就是這個姓車的幹的！
車丹亦哼了一聲，身體晃了一下，還是讓他咬牙強撐著站住了。
他此時人還在舞臺，要是那麽摔下去，他完全可以預料到，這一下能把自己直接摔成一個笑話。
特別是在蘇志澤重新站起來的第一個舞臺上，他就是死也不能摔了！
車丹亦咬著牙，幾乎是沖回後臺的方向，工作人員一時之間都楞住了。
本來也該是他退場的時候了，就算他跑著下臺也沒什麽問題，反正這個圈子裏，隨便一炒，轉身這位就能成為著急下班的可愛打工人。
但是，原本的安排可不是直接在演唱結束後退到後臺，而是和虞念星他們一樣，到舞臺前面的休息區。
這退場的方向不對啊。
直到車丹亦離開舞臺和鏡頭的範圍，他跑著，人突然就向前摔撲了出去。
砰地一聲。
這一下摔得可紮紮實實。
工作人員都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車丹亦的助理更是嚇得心都揪了起來。
這一位對外溫和有禮，實際私下裏可不是一個樣。
車丹亦這一下仿佛是摔懵了，更像是摔得太猛傷著了，助理將他扶著坐起來的時候，發現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汗。
現在是夏天，但是這現場冷氣打得足，可是一點也不熱啊。
“亦哥？亦哥？”
助理扶著車丹亦叫了好幾聲，車丹亦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越加劇烈的疼痛，讓車丹亦的表情跟鬼似的，因為過度地疼痛，他的手和腿都在顫抖抽搐著。
旁邊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懷疑這一位，是不是吸了。
這是癮上來了？
而正在此時，前面舞臺上不知道進行了什麽環節，突然傳來了清唱聲。
唱的就是車丹亦剛才的那首歌。
開始應該是虞念星的聲音，他唱不到兩句，就忘詞在那哼哼，觀眾笑得可歡樂，可大聲。
下一秒，
便是蘇志澤的聲音，他接了兩句，即使是清唱，也完美得勝過許多人的錄音棚精修。
這回觀眾不再是善意地笑，而是驚艷地尖叫聲與掌聲。
車丹亦，但凡他的身體素質再差一點，可能當場就吐血了。
誰唱他的歌都可以，就是蘇志澤不可以。
誰唱他的歌唱得比他好都可以，就是蘇志澤不可以。
蘇志澤的聲音一出來，車丹亦就聽到了，他這輩子可能錯聽很多聲音，但是絕對不會錯聽蘇志澤的！
而現場瘋狂喊著“蘇蘇”的動靜，他更加沒有錯過。
此時他的雙腿正錐心地痛著，而他整個人就如墜入冰窖一般，透心地涼。
蘇志澤的腿是怎麽回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年就是他找的大師，替他下的咒。
那位大師說了，用他自身為代價下咒的效果最好，但是也危險，如果對方破了這個咒，那麽他就一定會被反噬。
十八年都過去了，車丹亦從最開始的事後，還會後悔自己腦子一熱的沖動，擔心反噬的事情。
但是過了這麽多年，他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個幹凈。
直到此時，雙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清晰地意識到，竟然真的有人破了那位大師的咒。
那他的腿……
“我手機呢？”因為腿上的痛，他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調，顯得尖利且陰狠。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車丹亦的經紀人也趕來了，圍上來一臉著急地看著他。
助理在車丹亦身邊工作了挺久，對於他的性格十分了解，半句話不敢多說，趕緊從自己口袋裏翻出他的手機塞到了他手裏。
經紀人則還在旁邊問：“到底怎麽了，你說啊！還有你們，還站著幹什麽，趕緊幫把手，把人送去醫院！”
車丹亦現在什麽也管不了了，拿著手機就打了那位大師的電話。
平常很輕易就能打通的電話，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直是忙音，沒有人接聽。
“這個老東西！拿錢的時候積極，這會兒連電話都不接！”
他的面色猙獰，即使是厚重的舞臺妝也掩不住那上面的暴怒。
旁邊水星臺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出聲，互相遞了個眼神，有人找了輛輪椅過來，將人弄坐了上去往外推。
還好因為有演出，臺裏提前聯系了救護車，就怕出事情，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車丹亦的經紀人雙眉緊皺，他的眼神掠過這些工作人員，只是在心裏嘆氣。
這人是越來越不收斂了，自從聽到北極星要合體，整個人就像是要瘋魔了一般。
剛才看到蘇志澤雙腿完好地出現在舞臺上，他就知道事情要糟。
經紀人不是從車丹亦出道開始就跟著他的，兩人屬於半途合作。
對於車丹亦以前的很多事情，他知道得並不多，更加不知道他和蘇志澤之間有過什麽過節。
但是蘇志澤斷了腿坐著輪椅的這些年，車丹亦還時刻關註著，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經紀人的視線又落到了車丹亦的腿上，他微垂了視線，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神。
一個殘廢了十八年的人突然站了起來，而一個好端端的人也沒傷著哪裏卻突然站不起來了……
……
前臺，晚會直播現場。
在車丹亦突然不按理出牌的行動後，主持人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把原本準備的主持詞改了，直接和休息區的其他嘉賓互動了起來。
導演組雖然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臨場反應迅速，直播鏡頭自然也跟著主持人一起轉向了嘉賓的休息區。
此時還有什麽比虞念星他們七人更吸引人註意力的呢。
主持人面上帶著絲毫不慌的微笑，直接舉著話筒說：“看來我們小星星是很喜歡丹亦哥的這首歌，這小臉笑得，這首歌你會不會唱，要不要你現場給我們唱兩句？”
這個問題，虞念星選擇唱或者不唱都沒有關系，即使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尬在那裏，主持人也準備好了接下去說的詞。
然後虞念星就那麽站了起來，早有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將話筒遞了過來。
這歌他以前沒聽過，但是剛才聽了一遍之後，唱上兩句還是沒問題的，不過他的目的可不是在這種時候表現自己。
他隨口哼了兩句，似乎是沒記住詞，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頭轉向了他旁邊的蘇志澤，順手就把人拉了起來，像是求救似的，話筒也直接遞到了對方的嘴邊。
蘇志澤什麽也沒說，只是寵溺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他就往下清唱了兩句。
他一開口，觀眾席立即尖叫了起來。
什麽叫開口跪！唱得太好聽了！
要說車丹亦唱得也好聽，不然他和歌都不會一直火這麽多年，但是被蘇志澤一比，突然讓人無端生出了一點網絡神曲，被“國家隊”的專業歌手演唱吊打的感覺。
虞念星就站在蘇志澤的旁邊，聽的那個對比，再明顯不過。
這不就是賣家秀和買家秀的區別麽。
他嘴角的笑意絲毫也不掩藏，直接就向上揚起。
那表情，可驕傲。
蘇志澤也沒有準備當場打誰的臉，清唱了兩句之後，就住嘴了。
只是這意猶未盡的感覺，讓粉絲的尖叫聲更加響了。
“蘇蘇！蘇蘇！”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開始喊起了蘇志澤的名字，很快全場都響起了“蘇蘇”的喊聲。
虞念星站在旁邊滿意地笑著。
才下舞臺的車丹亦應該也聽到了吧，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氣得吐血，可惜他沒能親眼看到。
敢算計他家小叔叔，讓他坐了十八年的輪椅，這事情沒完。
……
十點半，水星臺的七夕情人節直播晚會終於結束了。
虞念星和北極星的六位叔叔們一起回到了後臺。
演出結束了，某些應酬正是開始的時候。
虞念星沒有經歷過這些，許斐他們也不準備讓他經歷這些。
許斐和柯檬是活躍在一線的藝人，身邊的工作人員這種場面經歷得多了，早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晚會一結束，兩人帶著其他五個人，分了幾輛車，直奔回去酒店。
虞念星這會兒倒是不怎麽困了，他坐在車裏，就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
網上那是真的熱鬧，虞念星以前也在大眼app上看看八卦新聞之類。
但那都是與他完全沒有關系的內容，哪裏比得上現在真情實感的後頭跟了個“爆”的“虞念星”三字大名。
打開詞條，就是轉發最多的，剛才他們在水星臺晚會上唱歌的官方視頻。
往下一翻，虞念星的九宮格現場直拍圖，簡直已經傳得滿世界都是了。
那高清原圖，連他臉上眼尾處特意畫上去的那顆小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還真有點神奇。
虞念星刷著網上自己的照片，視頻，還有人已經截了動圖，做了表情包。
許斐看他刷手機，眼睛都睜得比平時的時候大了一些，也覺得有點欣慰。
這才是十八歲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該是個天之驕子，活潑又生動，而不是如初見時那樣，少年老成，成熟穩重得仿佛已經看破世情的八十歲的老道士。
一想到對方的夢想是想當天下第一的捉鬼大師，就沖著當“老道士”去了，許斐又有點頭疼。
這孩子才十八歲，怎麽就想著過八十歲的日子呢？
“還習慣嗎，自己的一舉一動有無數的人和鏡頭盯著，不用幾分鐘，就能傳上網，被全國上下的人都看到？”
許斐問道。
虞念星覺得挺新奇的，心裏這麽想著，嘴上也如實回答。
許斐心裏也有一些打算，見狀，便正好順著話題說道：“既然覺得有趣的話，那不如留下來，在娛樂圈裏玩一段時間，唱歌，演戲，或者上綜藝，都行，就當是長長見識，要是不喜歡，再去做別的你感興趣的事情也沒關系。”
虞念星知道他這幾個小叔叔一直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多照顧他一點。
“好，斐叔，那我考慮一下……”
說到娛樂圈，他突然就想到了剛才人多的時候不方便說的事情。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托現在發達的網絡的福，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某張照片。
“對了，這個人，斐叔你看一下，認識嗎？”
虞念星翻出來的就是剛才在晚會現場休息區的圖。
那個與他對視的男人，他本來想讓他斐叔幫著認一下，但是等他再轉頭的時候，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照片將某個人略顯模糊的臉放大，許斐看了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畢竟能到水星臺七夕晚會現場的，也不會真是什麽小透明的十八線人物。
“元輝，是個歌手……他怎麽了？”
虞念星也不隱瞞，說：“剛才在休息區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想查一下他，澤叔的腿不是意外，也許，我爸的事情，也可能不是意外。”
虞星嵐的死，就是紮在北極星所有成員心上的一根刺，聞言，許斐的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
“你確定嗎？”
虞念星點頭：“他看到我的時候，和其他人的驚訝不同，他似乎很害怕。”
許斐皺眉，沈思。
“當年我們都在場，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你澤叔的腿，我們也沒看出來……這件事情，我們再仔細查一遍，元輝那裏，雖然他一向和我們沒有什麽交集，但是我也會重點關註他。”
事關虞星嵐的死因，他情願錯查，事後道歉補償，也不願錯過。
萬一虞星嵐真是被人害死的，而兇手逍遙法外了十八年……
許斐放在身側的手掌，不由就攥了起來。
虞念星點頭，他家斐叔做事情，就是靠譜。
元輝和他爸的死因這事，他確定不了，也急不來，但是關於他澤叔的腿，這事情他倒是可以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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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他家澤叔的腿，就是這個姓車的幹的！
車丹亦哼了一聲，身體晃了一下，還是讓他咬牙強撐著站住了。
他此時人還在舞臺，要是那麽摔下去，他完全可以預料到，這一下能把自己直接摔成一個笑話。
特別是在蘇志澤重新站起來的第一個舞臺上，他就是死也不能摔了！
車丹亦咬著牙，幾乎是沖回後臺的方向，工作人員一時之間都楞住了。
本來也該是他退場的時候了，就算他跑著下臺也沒什麽問題，反正這個圈子裏，隨便一炒，轉身這位就能成為著急下班的可愛打工人。
但是，原本的安排可不是直接在演唱結束後退到後臺，而是和虞念星他們一樣，到舞臺前面的休息區。
這退場的方向不對啊。
直到車丹亦離開舞臺和鏡頭的範圍，他跑著，人突然就向前摔撲了出去。
砰地一聲。
這一下摔得可紮紮實實。
工作人員都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車丹亦的助理更是嚇得心都揪了起來。
這一位對外溫和有禮，實際私下裏可不是一個樣。
車丹亦這一下仿佛是摔懵了，更像是摔得太猛傷著了，助理將他扶著坐起來的時候，發現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汗。
現在是夏天，但是這現場冷氣打得足，可是一點也不熱啊。
“亦哥？亦哥？”
助理扶著車丹亦叫了好幾聲，車丹亦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越加劇烈的疼痛，讓車丹亦的表情跟鬼似的，因為過度地疼痛，他的手和腿都在顫抖抽搐著。
旁邊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懷疑這一位，是不是吸了。
這是癮上來了？
而正在此時，前面舞臺上不知道進行了什麽環節，突然傳來了清唱聲。
唱的就是車丹亦剛才的那首歌。
開始應該是虞念星的聲音，他唱不到兩句，就忘詞在那哼哼，觀眾笑得可歡樂，可大聲。
下一秒，
便是蘇志澤的聲音，他接了兩句，即使是清唱，也完美得勝過許多人的錄音棚精修。
這回觀眾不再是善意地笑，而是驚艷地尖叫聲與掌聲。
車丹亦，但凡他的身體素質再差一點，可能當場就吐血了。
誰唱他的歌都可以，就是蘇志澤不可以。
誰唱他的歌唱得比他好都可以，就是蘇志澤不可以。
蘇志澤的聲音一出來，車丹亦就聽到了，他這輩子可能錯聽很多聲音，但是絕對不會錯聽蘇志澤的！
而現場瘋狂喊著“蘇蘇”的動靜，他更加沒有錯過。
此時他的雙腿正錐心地痛著，而他整個人就如墜入冰窖一般，透心地涼。
蘇志澤的腿是怎麽回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年就是他找的大師，替他下的咒。
那位大師說了，用他自身為代價下咒的效果最好，但是也危險，如果對方破了這個咒，那麽他就一定會被反噬。
十八年都過去了，車丹亦從最開始的事後，還會後悔自己腦子一熱的沖動，擔心反噬的事情。
但是過了這麽多年，他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個幹凈。
直到此時，雙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清晰地意識到，竟然真的有人破了那位大師的咒。
那他的腿……
“我手機呢？”因為腿上的痛，他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調，顯得尖利且陰狠。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車丹亦的經紀人也趕來了，圍上來一臉著急地看著他。
助理在車丹亦身邊工作了挺久，對於他的性格十分了解，半句話不敢多說，趕緊從自己口袋裏翻出他的手機塞到了他手裏。
經紀人則還在旁邊問：“到底怎麽了，你說啊！還有你們，還站著幹什麽，趕緊幫把手，把人送去醫院！”
車丹亦現在什麽也管不了了，拿著手機就打了那位大師的電話。
平常很輕易就能打通的電話，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直是忙音，沒有人接聽。
“這個老東西！拿錢的時候積極，這會兒連電話都不接！”
他的面色猙獰，即使是厚重的舞臺妝也掩不住那上面的暴怒。
旁邊水星臺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出聲，互相遞了個眼神，有人找了輛輪椅過來，將人弄坐了上去往外推。
還好因為有演出，臺裏提前聯系了救護車，就怕出事情，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車丹亦的經紀人雙眉緊皺，他的眼神掠過這些工作人員，只是在心裏嘆氣。
這人是越來越不收斂了，自從聽到北極星要合體，整個人就像是要瘋魔了一般。
剛才看到蘇志澤雙腿完好地出現在舞臺上，他就知道事情要糟。
經紀人不是從車丹亦出道開始就跟著他的，兩人屬於半途合作。
對於車丹亦以前的很多事情，他知道得並不多，更加不知道他和蘇志澤之間有過什麽過節。
但是蘇志澤斷了腿坐著輪椅的這些年，車丹亦還時刻關註著，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經紀人的視線又落到了車丹亦的腿上，他微垂了視線，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神。
一個殘廢了十八年的人突然站了起來，而一個好端端的人也沒傷著哪裏卻突然站不起來了……
……
前臺，晚會直播現場。
在車丹亦突然不按理出牌的行動後，主持人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把原本準備的主持詞改了，直接和休息區的其他嘉賓互動了起來。
導演組雖然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臨場反應迅速，直播鏡頭自然也跟著主持人一起轉向了嘉賓的休息區。
此時還有什麽比虞念星他們七人更吸引人註意力的呢。
主持人面上帶著絲毫不慌的微笑，直接舉著話筒說：“看來我們小星星是很喜歡丹亦哥的這首歌，這小臉笑得，這首歌你會不會唱，要不要你現場給我們唱兩句？”
這個問題，虞念星選擇唱或者不唱都沒有關系，即使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尬在那裏，主持人也準備好了接下去說的詞。
然後虞念星就那麽站了起來，早有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將話筒遞了過來。
這歌他以前沒聽過，但是剛才聽了一遍之後，唱上兩句還是沒問題的，不過他的目的可不是在這種時候表現自己。
他隨口哼了兩句，似乎是沒記住詞，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頭轉向了他旁邊的蘇志澤，順手就把人拉了起來，像是求救似的，話筒也直接遞到了對方的嘴邊。
蘇志澤什麽也沒說，只是寵溺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他就往下清唱了兩句。
他一開口，觀眾席立即尖叫了起來。
什麽叫開口跪！唱得太好聽了！
要說車丹亦唱得也好聽，不然他和歌都不會一直火這麽多年，但是被蘇志澤一比，突然讓人無端生出了一點網絡神曲，被“國家隊”的專業歌手演唱吊打的感覺。
虞念星就站在蘇志澤的旁邊，聽的那個對比，再明顯不過。
這不就是賣家秀和買家秀的區別麽。
他嘴角的笑意絲毫也不掩藏，直接就向上揚起。
那表情，可驕傲。
蘇志澤也沒有準備當場打誰的臉，清唱了兩句之後，就住嘴了。
只是這意猶未盡的感覺，讓粉絲的尖叫聲更加響了。
“蘇蘇！蘇蘇！”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開始喊起了蘇志澤的名字，很快全場都響起了“蘇蘇”的喊聲。
虞念星站在旁邊滿意地笑著。
才下舞臺的車丹亦應該也聽到了吧，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氣得吐血，可惜他沒能親眼看到。
敢算計他家小叔叔，讓他坐了十八年的輪椅，這事情沒完。
……
十點半，水星臺的七夕情人節直播晚會終於結束了。
虞念星和北極星的六位叔叔們一起回到了後臺。
演出結束了，某些應酬正是開始的時候。
虞念星沒有經歷過這些，許斐他們也不準備讓他經歷這些。
許斐和柯檬是活躍在一線的藝人，身邊的工作人員這種場面經歷得多了，早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晚會一結束，兩人帶著其他五個人，分了幾輛車，直奔回去酒店。
虞念星這會兒倒是不怎麽困了，他坐在車裏，就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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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都是與他完全沒有關系的內容，哪裏比得上現在真情實感的後頭跟了個“爆”的“虞念星”三字大名。
打開詞條，就是轉發最多的，剛才他們在水星臺晚會上唱歌的官方視頻。
往下一翻，虞念星的九宮格現場直拍圖，簡直已經傳得滿世界都是了。
那高清原圖，連他臉上眼尾處特意畫上去的那顆小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還真有點神奇。
虞念星刷著網上自己的照片，視頻，還有人已經截了動圖，做了表情包。
許斐看他刷手機，眼睛都睜得比平時的時候大了一些，也覺得有點欣慰。
這才是十八歲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該是個天之驕子，活潑又生動，而不是如初見時那樣，少年老成，成熟穩重得仿佛已經看破世情的八十歲的老道士。
一想到對方的夢想是想當天下第一的捉鬼大師，就沖著當“老道士”去了，許斐又有點頭疼。
這孩子才十八歲，怎麽就想著過八十歲的日子呢？
“還習慣嗎，自己的一舉一動有無數的人和鏡頭盯著，不用幾分鐘，就能傳上網，被全國上下的人都看到？”
許斐問道。
虞念星覺得挺新奇的，心裏這麽想著，嘴上也如實回答。
許斐心裏也有一些打算，見狀，便正好順著話題說道：“既然覺得有趣的話，那不如留下來，在娛樂圈裏玩一段時間，唱歌，演戲，或者上綜藝，都行，就當是長長見識，要是不喜歡，再去做別的你感興趣的事情也沒關系。”
虞念星知道他這幾個小叔叔一直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多照顧他一點。
“好，斐叔，那我考慮一下……”
說到娛樂圈，他突然就想到了剛才人多的時候不方便說的事情。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托現在發達的網絡的福，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某張照片。
“對了，這個人，斐叔你看一下，認識嗎？”
虞念星翻出來的就是剛才在晚會現場休息區的圖。
那個與他對視的男人，他本來想讓他斐叔幫著認一下，但是等他再轉頭的時候，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照片將某個人略顯模糊的臉放大，許斐看了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畢竟能到水星臺七夕晚會現場的，也不會真是什麽小透明的十八線人物。
“元輝，是個歌手……他怎麽了？”
虞念星也不隱瞞，說：“剛才在休息區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想查一下他，澤叔的腿不是意外，也許，我爸的事情，也可能不是意外。”
虞星嵐的死，就是紮在北極星所有成員心上的一根刺，聞言，許斐的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
“你確定嗎？”
虞念星點頭：“他看到我的時候，和其他人的驚訝不同，他似乎很害怕。”
許斐皺眉，沈思。
“當年我們都在場，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你澤叔的腿，我們也沒看出來……這件事情，我們再仔細查一遍，元輝那裏，雖然他一向和我們沒有什麽交集，但是我也會重點關註他。”
事關虞星嵐的死因，他情願錯查，事後道歉補償，也不願錯過。
萬一虞星嵐真是被人害死的，而兇手逍遙法外了十八年……
許斐放在身側的手掌，不由就攥了起來。
虞念星點頭，他家斐叔做事情，就是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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