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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持刀砍人的事有了結果。

陸言珄自始至終都沒有露臉,高遠用盡手段壓下了關於他們的一切信息。

於是這件事在大眾視角中就變成了一個單純的“精神病患者突然發瘋,當街砍傷路人,最後被警察迅速帶走”的惡性社會事件。

警局出警速度夠快,又在事後發布了案情說明,這才讓事件平息下去,沒有引起什麽恐慌。

郗檸看著手機裏的新聞,發了好一陣的呆。

不出意外,他以後的人生都會在精神病院中度過了。

被專門管制起來,一舉一動都有人註意警惕,永遠活在監視之下。

唯一可惜的是,陸言珄受的傷沒能還在他身上,沒能讓他好好感同身受一番。

六月中下旬的時候,郗檸正式和蘇姐簽了合同。

緊接著便是修改曲譜,去錄音室錄制音軌,一陣忙碌。

七月初,爸爸的房子租期結束,郗檸拿著鑰匙收回了房子。

租客是她租房前認真選擇過的,很愛幹凈,這幾年住下來,家具幾乎沒什麽破損。

高遠找了人幫她一起收拾房子。

家具移回原位,收納箱裏的東西取出,床單被罩沙發套換回原樣,桌上的擺件和日用也都重新放了回來。

看著滿屋熟悉的布局,郗檸恍惚中生出一種爸爸還在的感覺。

仿佛還是高中,每天的生活簡單快樂,下一秒就會看到爸爸推開門,手上端著切好的水果,輕輕地叫她“檸檸”。

“郗檸小姐,還有哪裏需要挪動嗎?”

高遠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郗檸笑了笑:“沒有了,謝謝,你們去忙吧,我給言珄打電話。”

今天是七月八號,她的生日。

她想在這個家和陸言珄過一個特別的生日。

撥通了電話,溫柔熟悉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檸檸?”

“言珄。”她在床邊坐下,看了一眼早上出門時偷偷帶出來的眼鏡盒,說,“房子收拾好了,你要過來看看嗎?”

“嗯,正好公司忙完了,我現在就過去。”

在家養了一個多月的傷,他的傷口已經結痂,為了不耽誤工作,陸言珄恢覆了每天去公司的習慣。

但也不多,只去半天。

剩下的半天時間裏,他依舊會待在家休息,以及陪她。

“好啊,我等你。”

掛斷電話,郗檸向後躺去,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輕輕笑了。

真奇怪,回到熟悉的環境,想著熟悉的那個人,仿佛時光倒流,有種高中時瞞著家長偷偷帶男同學回家的新鮮感。

沒關系爸爸,你會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的,對嗎?

沒等多久,門鈴聲響起。

郗檸跳下床去開門,卻在看清男人的衣著後楞了楞。

他剛從公司過來,卻意外地沒有穿西裝打領帶,只穿了一件幹凈的白襯衫短袖和一條黑色長褲,依稀還是……學生時代的樣子。

那雙眼裏微微含著笑意,也幹凈純粹得一如當年。

郗檸意外:“你今天怎麽……怎麽穿的是這身呀?”

那眼鏡不就白拿了嗎?

“那我跟同桌回家玩,應該穿成什麽樣?還是說你喜歡我穿校服?”他唇角微揚,“同學,我可以進去了嗎?”

郗檸驀然回神,拉起他的手帶他進了門。

關上門後,她轉身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房子小了點,不比你家大,你別介意。”

“不會。很溫馨。”

這話說的是真的,家裏雖然小,卻布置得很有生活氣息,細節滿滿。

譬如暖色調的家具,桌上的綠植,奇形怪狀的靠枕,異形的相框,還有隨處可見的可愛小擺件。

郗檸忍不住笑:“你要看看我的房間嗎?”

陸言珄點頭。

打開臥室門,映入眼簾的仍是一片暖色調家具。

床上是幾只軟乎乎的抱枕和毛絨玩具,書桌上是一沓封口貼,一個玻璃水晶球,一個八音盒,還有幾本書。

書桌上方的書架相較之下就顯得擁擠很多,擺滿了教材和課外書,細看還能瞧見幾張搖滾CD見縫插針地塞在書上方的空隙中。

郗檸走到書桌旁,語氣懷念:“那時我的貝斯就放在這裏。”

陸言珄視線隨之看過去,良久才道:“十五歲的我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可以跟你回家,進你的臥室。”

但幸好,十年後的他替自己實現了這個夢想。

他緩緩走進去,露出微笑:“今天你生日,我有禮物送你。”

“禮物?”郗檸眨眨眼,看向他的手,茫然道,“在哪兒?”

“在這裏。”他在書桌旁停下,視線掃過去,抽出數學必修一的課本遞給她,“打開看看。”

郗檸雖然疑惑,但還是依言打開了課本。

裏面似乎夾了什麽東西,稍稍一翻就掉了出來,郗檸眼疾手快接住了那樣東西,拿穩後才發現是一封信。

準確地說,是一封情書。

信封是很少女心的淺粉色,邊角印著一串串粉紅泡泡,正中則被人用鋼筆寫了收信人。

字跡幹凈漂亮,寫的是To 郗檸。

她的心跳開始變快,隱約猜出那是什麽,求證似地看向了陸言珄。

男人溫柔點了下頭,示意她打開。

郗檸放輕了呼吸,有些緊張地打開了那封信。

情書很簡單,是一個少年最真摯純粹的愛慕,上面寫——

郗檸:

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落款是陸言珄。

他一貫不習慣用言語表達愛意,只將洶湧的愛藏於細節和行動之間,這一封情書雖然簡單,但於他而言已十分難得。

更何況,她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在替十五歲的陸言珄問十五歲的郗檸——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冥冥之中,就像在替過去的他們補足遺憾一樣。

補足他們錯過的這些年。

郗檸拿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她閉了閉眼,平覆好心緒才擡起頭,彎唇微笑:“好啊,我同桌這麽帥,才不舍得讓給別人呢。”

男人微蹙的眉終於松開,同樣彎起唇:“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女朋友了?”

“你說呢?”郗檸彎起眼睛,“好啦,今天是你女朋友生日,你女朋友有個願望,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滿足她?”

“當然。”他微微俯身,低下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什麽願望?”

“這個。”郗檸捏緊他的襯衫領口,抱上他的腰——

拉他向身後的床摔去。

這一下摔得猝不及防,兩人陷進柔軟的被褥中,陸言珄下意識用手護住了她的頭,待一切歸於平靜,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後,他的眼神立刻變了。

空調在源源不斷輸送著冷氣,但不知是不是陷在被褥裏的原因,郗檸漸漸覺得有些熱了。

她定定看了陸言珄幾秒,驀地笑了,勾起腳尖,蹭上他的大腿,同時不安分地撩起他的襯衫,向裏伸去。

唔,還真有腹肌。

是她喜歡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充滿了力量感。

手上動作沒停,她看著陸言珄頗有興致地挑了下眉——做嗎?

這次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再拒絕就真不是男人了!

接收到她的挑釁信號,陸言珄氣笑了。

真把他當吃素的了?

不再猶豫,男人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唇。

後來,郗檸的時間感知功能就失效了。

她不記得兩人在床上纏綿了多久,只記得裙子被他扯了一把,又被他扔在了地上,意識不甚清明間,她睜眼望去,只看到了男人從下巴延伸到鎖骨的極具誘惑力的性感曲線。

意亂情迷下,體內湧起的沖動讓她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這個動作像是迎合,男人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再後來,她的記憶功能也有些失效了。

只記得一場狂風暴雨,累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墜落又升起,不斷起伏。

一切結束後,窗外的天也暗了下來。

男人撩開她的頭發,摸了摸她的臉,滿眼愛惜地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她:“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麽?”

郗檸迷蒙地看了他一眼。

接著視線慢吞吞移向遠處,看到桌上的眼鏡盒後,她猛然驚醒,懊悔道:“啊,我忘了讓你戴眼鏡了!”

陸言珄:“……”

他失笑:“眼鏡?你不是說要穿西裝打領帶時戴才好嗎?”

郗檸仍處於後悔中:“但是看你學生氣打扮戴眼鏡也不虧啊,高中時我可沒見過你戴眼鏡。”

“下次。”他吻一吻她的頭發,答應道,“下次。”

“不許反悔。”郗檸伸手去抱他的腰,卻在不經意間,摸到了他背上的疤痕。

疤痕又長又深,輕易就能想象出刀沒入血肉時會有多疼。

郗檸心裏一疼,輕輕道:“言珄,你還疼嗎?”

手指輕輕撫過疤痕時,男人的脊背不由一僵。

片刻後他放松下來,輕笑著回答:“不疼了。”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接著道,“那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離開我,害怕我會永遠失去你。”

“別怕。”他動作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在這兒。”

“言珄。”郗檸將他抱得更緊,“以前我和爸爸一起生活,有爸爸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後來爸爸走了,是你給了我一個新的家。所以——”她說得用力了些,“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許再犯傻了。你要是丟下我離開我,我就又沒有家了。”

這話平淡普通,卻讓陸言珄聽得心裏一刺。

像撒下了一把銀針,綿延至四肢百骸,無論怎麽翻轉,都是細細密密的痛。

他閉了閉眼,答應道:“嗯,不會丟下你的。”

他會一直陪著她的。

如果她沒有家,那以後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就是她的歸處。

此生,不渝。

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去字母站看綠日的《holiday》live,節奏很燃很嗨,聽著就想一起蹦,歌詞很敢很反諷,中間的貝斯solo很勁很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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